爱华网腾迅QQ号码申诉的法律问题
王克先 浙江新时代律师事务所
[内容提要] 腾讯公司是互联网的霸主，其影响力已从虚拟世界延伸到现实社会。腾讯QQ是目前我国应用最广泛的网络即时通讯工具，成为人们日常沟通的重要工具。QQ号码是腾讯服务的起点和纽带。QQ聊天流行，随之而来QQ用户越来越多。人们对QQ短号喜好，对特殊数字及组合喜好，而资源稀缺，正常渠道无法满足，QQ号码买卖逐渐盛行，以致QQ盗号现象日益猖獗。为保护用户的QQ号码安全，腾讯公司设计了QQ密码保护和QQ号码申诉，QQ号码被盗、密码遗忘或因其他原因导致无法正常登录，用户可通过密码保护取回密码。如仍未奏效，可以使用QQ号码申诉。腾讯公司设置QQ申诉本意是保护用户利益，但由于机制不够完备，有时反而损害了用户利益。故QQ申诉应从赋予被申诉人申述权、保护善意第三人、尊重事实许可行为、时效等方面予以完善。
[关键词] QQ号码申诉 法律问题
一、腾讯公司与腾讯QQ
腾讯QQ是腾讯公司开发的一款基于Internet的即时通信软件，如今已成为腾讯公司的代表作，其标志是一只戴着红色围巾的小企鹅。腾讯QQ是目前我国应用最广泛的网络即时通讯工具，成为人们日常沟通的重要工具，其重要性绝不亚于手机。
1、腾讯QQ的诞生
1998年11月11曰，马化腾和他大学同班同学张志东设立了深圳市腾讯计算机系统有限公司（腾讯公司）。1999年2月10日，腾讯公司开通QQ即时通讯服务，与无线寻呼、GSM短消息、IP电话网互联，从那一天起，腾讯QQ开始改变着人们的沟通方式。
2、腾讯公司的服务框架
腾讯公司依托QQ即时通讯服务，构建了中国规模最大的网络社区。腾讯公司在满足用户信息传递与知识获取需求方面，拥有QQ即时通讯工具、门户网站QQ.com、QQ邮箱、SOSO搜索、企业QQ、腾讯微博以及朋友网；在满足用户群体交流和资源共享需求方面，拥有我国最大的个人空间Qzone，并推出了可供数百上千人聊天交流的QQ群；在满足用户个性展示和娱乐需求方面，拥有非常成功的QQ会员、QQ秀、QQ宠物、QQ游戏、QQ音乐等产品；在满足用户交易需求方面，拥有c2c电子商务平台拍拍网和在线支付平台财付通。同时，腾讯公司还为手机用户提供了多种无线增值业务。腾讯公司不仅仅抓住了互联网时代在我国的兴起，更在手机互联网时代来临之前就走出了伟大的一步，将QQ与手机联系在一起，使用户可以“无处不Q”，同时开发了QQfor Pad。
3、腾讯公司的影响力
从用户数量看，截止2013年11月21日，腾讯公司发放的QQ号码已经达到2044430031个（从10000号开始），2014年4月11日21点11分，同时在线QQ号码突破2亿（205514936个），其中通过手机QQ、QQforPad等移动端登录超过7成；除此之外，有6.26亿QQ空间用户，2.74亿QQ邮箱用户，2.2亿腾讯微博用户和1.5亿腾讯新闻客户端用户。
在QQ上你可以与陌生人交流，可以没有顾忌肆无忌惮地聊着任何一个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并且对方可能是一个帅哥或美女。尤其是对现实不满意的人，如果希望在陌生人处寻求安慰，QQ无疑是第一选择，你可以在数亿用户中挑选朋友。还有一些人因为身边的人都在使用QQ而不得不使用QQ。最后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人们很快地在QQ上建立起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完善的社交网络。
无论你是否愿意承认，腾讯公司的影响力已经从虚拟社会影响到现实社会的各个方面。腾讯QQ成为中国网络化的标志，成为一种时髦。无论是喜欢拉风的年轻人，还是不甘落后的中年人以及心犹未老的老年人，都义无反顾地加入到腾讯QQ这个大家庭中去了。一个QQ的名称，一个胖嘟嘟的卡通企鹅形象，已经成为无数中国网民最喜爱的品牌和形象。
4、QQ号码是腾讯产品和服务的起点和纽带
在所有的腾讯产品和服务中，QQ号码处于起点和纽带。首先，腾讯公司依托QQ即时通讯工具开发了其他产品提供其他服务；其次，腾讯公司其他产品其他服务的用户，都是以QQ号码用户为基础发展的；最后；使用其他腾讯产品接受其他服务，除了极个别无需依靠QQ号码外，均需借助QQ号码。如QQ邮箱，其与QQ号码同号同密码，QQ空间，也是凭QQ号码及其密码进入。
二、腾讯QQ号码的文化内涵
QQ号码是腾讯公司创设的用于识别用户身份的数字标识。QQ号码由阿拉伯数字组成，1999年刚推出时，其长度为5位数，现在通过免费注册的QQ号码长度已经达到11位数。
同一个网络里，任何QQ号码的通讯质量都是一样的，从这一点来说，不同的QQ号码并无实质区别。但在现实生活中，QQ号码除了基本的通讯功能外，具有更多的内涵。如：
便于记忆
在人们交流、往来中，便于记忆、朗朗上口的QQ号码会给人深刻印象，如18181818、123456789，等。星级酒店、航空公司用的全是便于记忆的QQ号码，就是这个道理。
显示身份
5位、6位数的QQ号码历史悠久、好记。拥有QQ号码的人超20亿，而5位、6位数的QQ号码只有那么多，尤其是5位QQ号码总量就只有几万个。因此倍受人们的追捧，成为身份的象征。
稀少珍贵
人们对6、8、9等数字偏爱，以8为例，以连号而言，一千个号码只有一个888，一万个号码只有一个8888，十万个号码只有一个88888，等等，物以稀为贵。
谐音心仪
数字组合在一起，可以念出不同的谐音。如，5201314我爱你一生一世；纪念意义，某人1975年11月28日出生，如拥有QQ号码19751128，某人1980年10月06日结婚，如拥有QQ号码19801006，感觉非常温馨。
网上流传的一个“一位拥有5位数QQ号码用户的自白”的帖子，传神地描写了5位数QQ号码的好处，“拥有一个5位QQ可以做什么？玩游戏的时候，可以取得一些朋友的信任，会给你一些装备。在网上做交易的时候，因为你有5位QQ号，对方会让步，会先给你装备或是钱。在网上泡美眉的时候，就算她本来打算不理你，但可能会因为你的号不错，会通过你的交友申请。”
“拥有98888这样的号码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要一上线就会有数百网友想添加你为好友”，QQ号码发烧友陈学军说。
三、腾讯QQ号码的现实价值
QQ号码只是一串阿拉伯数字，本无价值可言。常人眼里QQ号码只是个聊天工具而已，不会去管号码好不好。但QQ号码爱好者为了一个好的QQ号码，愿意投入几千、几万元、甚至几十万元。这就使QQ号码具有了实际价值。QQ号码的实际价值从以下几个案例可见一斑。
1、陈学军QQ号码98888被冻结案
2009年4月7日，江苏兴化人陈学军专程赶到深圳市公安局南山公安分局高新技术园区派出所报案，称4月2日开始他陆续丢失了46个QQ号码，金额达到60万元人民币，其中一个98888的号码价值15万元。
案经公安机关侦查，检察机关公诉，法院认定，2006年7月至9月期间，朱某军通过非法技术手段秘密窃取了腾讯公司系统放出的98888等QQ号码，并由袁某在网上代为销售牟利。2006年9月10日，朱某军、袁某将98888以4.2万元的价格销售给陈学军。
据陈学军称，他购入4个非常漂亮的QQ群，群号分别是111111、123456、666666和5201314，加到QQ号码98888，据称有人曾出40万元购98888，陈学军没有舍得卖。
破案后，QQ号码98888被腾讯公司冻结，陈学军认为自己花钱购得该QQ号码，应该拥有使用权，将腾讯公司告上法庭。
2、周波QQ号码99999被冻结案
2009年7月11日，周波发帖称，他在2009年5月花了20万元购得号码为99999的QQ，但7月4日被腾讯公司冻结。周波网名“暴龙”，湖南株洲人，早在3年前就盯住了99999这个QQ号码。他打听到号码的主人叫王芳(化名)，但直到2009年5月，周波才联系上王芳。王芳开价38万元，最后以 20万元成交。在成交之前，周波详细询问了99999号码的来历。王芳表示，她是腾讯公司某高层的妹妹，这个号码是哥哥在公司创办初期送给她的。周波从有关人员那里核实到这些信息的真实性。
拿到QQ号码后，周波倾注了大量的心思和金钱，花1万个Q币买了一套顶级的QQ秀，加上开通各种会员服务，总共花了约2万元钱。周波还花了3000元，从淘宝网上买了一个号码为777888的QQ群号，加到QQ号码99999。
不久，广州日报报道“暴龙”天价购买了QQ号码99999，随后，腾讯公司冻结了QQ号码99999。周波多次与腾讯公司交涉，腾讯公司表示，因为违反了申请QQ号码时“禁止用户私下交易买卖”的约定，因而不能将号码返还周波。
与此同时，周波也与王芳进行沟通，王芳表示歉意，将20万元通过银行卡退还给周波。
3、曾智峰盗卖QQ号码案
曾智峰于2004年5月31日入职腾讯公司，在安全中心负责系统监控。2005年3月初，他在网上与杨医男认识，二人合谋窃取他人QQ号码出售获利。2005年3月至7月间，曾智峰私下破解了腾讯公司离职员工柳某使用过尚未注销的账号密码，该账号拥有查看QQ用户原始注册信息，包括证件号码、邮箱等信息的权限。杨医男将随机选定的他人QQ号码通过互联网发给曾智峰，曾智峰利用该账号进入腾讯公司的计算机后台系统，查询该号码的密码保护资料，然后将查询到的资料发给杨医男，由杨医男将QQ号码密码保护问题答案破解，并将QQ号码的原密码修改后出售给他人。二人共计修改密码并卖出QQ号码130个，获利61650元，其中曾智峰分得39100元，杨医男分得22550元。
2006年1月13日，法院作出一审判决，以侵犯通信自由罪分别判处曾智峰、杨医男拘役六个月。
4、张某盗卖QQ号码案
张某于2008年9月入职腾讯公司，在即时通讯应用部工作，负责开发、维护运营系统。2011年5月，张某利用职务之便，非法获取QQ号码59995及密码，并通过闫某标价3万元在网上售卖。2011年10月至2012年3月，张某又非法获取86个QQ号码出售给闫某，获利40万元，闫某倒卖QQ号码获利10万元。
法院认定张某犯非法获取计算机信息系统数据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并处罚金3万元，闫某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8个月，并处罚金2万元。
5、马化腾捐赠QQ号码88888拍卖案
2005年1月14日晚10时，在淘宝网拍卖的QQ号码88888，被淘宝网ID名为“呱呱小铺”的买家以26.02万元拍得。一周前，在淘宝网上出现一则信息：马化腾专用，至尊5位QQ号：88888，起拍价为1元，加价幅度200元，起拍时间2005年1月7日22时。
QQ号码88888是腾讯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马化腾捐赠，该号码拍卖是由淘宝网联合多家企业联名发起的“爱心中国”印度洋海啸义捐活动的一部分。消息灵通人士透露，QQ号码88888购买者为上海数宝信息服务有限公司。
虽然腾讯公司再三表示，免费注册申请的QQ号码仅供用户本人使用，不得私下有偿或无偿转让，否则，一经查实，腾讯公司有权收回QQ号码，停止提供相应的服务。但QQ号码买卖已经是一个普遍现象。
有人对淘宝、拍拍、易趣等多家c2c网站调查统计，至少有近万家网上小店在倒卖QQ号码，如：
名为“靓号名店”的淘宝店铺明码标价：
52595-42900元；97444-50000元；52063-60000元；13513-57000元；
22188-65000元；10389-69000元；13335-75500元；29929-110000元；
88383-120000元；50505-143000元
名为“匿名的宝贝吖”的淘宝店铺明码标价：
13136-78000元；94449-84500元；66635-80600元；77789-97500元；
10567-143000元；77733-160000元；33999-182000元；96669-234000元；
30003-247000元；11117-286000元
QQ聊天的流行，随之而来就是QQ用户数量越来越多，因为人们对特殊数字及其组合的爱好，又由于QQ号码的不可再生，QQ号码的有偿转让逐渐盛行，市场也就逐渐的壮大起来，人们普遍认可QQ号码是可以用金钱购买，是一种有价值的商品。同时，QQ号码中的5位数、6位数或连号的稀缺，致号码价值提升，以致QQ盗号风潮日盛。
四、腾讯QQ号码的申诉
（一）QQ号码申诉的概念。
QQ号码申诉是指用户因QQ号码密码遗忘、遗失或其他原因导致QQ号码无法正常登陆，用户使用QQ号码申诉系统，按照要求填写、提供相关资料以试图找回QQ号码密码的行为。
腾讯公司在QQ号码安全保护方面，作了很大的努力。现在最主要的保护方法是设置QQ二代密码保护，QQ号码被盗、密码遗忘或因其他原因导致无法正常登录，用户可通过二代密码保护自助取回密码。QQ二代密码保护是腾讯公司为保护QQ账号安全而设计的，是一代密码保护的升级版本，它由用户自行设置的密保信息，包括：密保问题（用户设定的3个问题及对应答案）、安全电子邮件地址、密保手机组成。QQ二代密码保护可以设置登录保护、账号锁、敏感操作保护等。QQ密码被盗、忘记密码时用户可通过QQ二代密码保护自助取回，当用户无法自助取回密码时，可以使用QQ号码申诉。
申诉时，申诉人需向腾讯公司提供一些资料：如几个历史密码、好友、申请号码的时间地点、申请方式、密码保护问题、答案、号码开通过的服务和开通方式、安全电子邮箱、证件号码等。腾讯公司的计算机系统或工作人员根据这些资料作出相应处理。当该QQ号码被证实确实属于申诉人后，旧的密码保护资料就会被新的保护资料覆盖，同时重设密码的网址链接也会发到申诉人所填写的电子邮箱里。
如QQ号码涉及行政、司法调查，案件侦破，诉讼等存在较大争议的情形，腾讯公司可以对涉及的QQ号码暂时冻结。QQ号码冻结期间，用户不得对冻结QQ号码提起申诉，腾讯公司不受理申诉或不予通过申诉。
（二）QQ号码申诉的依据
QQ号码申诉设置及运行的依据主要是腾讯公司的《QQ号码规则》和《腾讯QQ号码申诉服务协议》。
《QQ号码规则》主要内容：
1、QQ号码的所有权属于腾讯公司
QQ号码是腾讯公司创设的用于识别用户身份的数字标识，QQ号码的所有权属于腾讯公司。
2、QQ号码使用权属于初始申请注册人
QQ号码使用权仅属于初始申请注册人。未经腾讯公司许可，初始申请注册人不得赠与、借用、租用、转让或售卖QQ号码或者以其他方式许可非初始申请注册人使用QQ号码。
初始申请注册人不得有偿或无偿转让QQ号码。
3、QQ号码申诉服务
如果用户的QQ号码被盗、密码遗忘或因其他原因导致无法正常登录，可以按照腾讯公司的申诉途径进行申诉，并遵守《QQ号码申诉服务协议》。腾讯公司并不承诺用户一定能通过申诉找回QQ号码。
4、腾讯公司有权进行独立判断并随时限制、冻结或终止用户对QQ号码的使用
如用户违反法律法规、腾讯公司各服务协议或业务规则的规定，腾讯公司有权进行独立判断并随时限制、冻结或终止用户对QQ号码的使用，且根据实际情况决定是否恢复使用。
如发现用户并非号码初始申请注册人，腾讯公司有权在未经通知的情况下终止用户使用该号码。
5、规则条款对用户的约束力
用户申请或使用QQ号码即视为用户已阅读并同意受本规则的约束。腾讯公司有权在必要时修改本规则条款。用户可以在腾讯公司相关页面查阅本规则的最新版本。本规则条款变更后，如果用户继续使用QQ号码，即视为用户已接受修改后的规则。如果用户不接受修改后的规则，应当停止使用QQ号码。
《腾讯公司QQ号码申诉服务协议》主要内容：
1、QQ号码申诉服务概念
QQ号码申诉服务，是指用户因QQ号码密码遗忘、遗失或其他原因导致QQ号码无法正常登陆时，用户使用腾讯公司提供的QQ号码申诉系统，并按照腾讯公司要求填写、提供相关资料以试图找回QQ号码密码的行为。
2、不受理申诉或不予通过申诉的情况
如QQ号码涉及行政、司法调查，案件侦破，诉讼等任何存在较大争议的情形，腾讯公司可能对涉及的QQ号码暂时冻结。QQ号码冻结期间，用户不得对冻结QQ号码提起申诉，腾讯公司亦有权不受理申诉或不予通过申诉。
因用户违反法律法规、本协议或腾讯公司相关的服务条款的规定，导致腾讯公司冻结、回收QQ号码的，用户不得对冻结、回收的QQ号码提起申诉，腾讯公司亦有权不受理申诉或不予通过申诉。
3、腾讯公司有权进行独立判断并随时限制或终止为用户提供服务
如用户违反法律法规、本协议或腾讯公司相关的服务条款的规定，腾讯公司有权进行独立判断并随时限制或终止为用户提供服务。
4、协议条款对用户的约束力
为了增进用户体验、完善服务内容，腾讯公司有权随时自行修改本服务功能及规则而不需通知用户，如有必要，修改会以通告形式公布于腾讯公司网站页面上。
用户使用本服务即视为用户已阅读并同意受本协议的约束。腾讯公司有权在必要时修改本协议条款。用户可以在相关服务页面查阅最新版本的协议条款。本协议条款变更后，如果用户继续使用本服务，即视为用户已接受修改后的协议。如果用户不接受修改后的协议，应当停止使用本服务。
五、腾讯QQ号码申诉机制的完善
子（一）QQ号码申诉的欠缺。
腾讯公司设置QQ申诉的本意是保护用户权益，但有时恰恰损害了用户权益。QQ号码申诉最关键的资料是申请注册QQ号码时的原始密码和用户证件号码。有人就钻这个空子，利用掌握的QQ原始密码或证件号码等关键申诉资料，将QQ号码出售，然后通过申诉取回QQ号码，即所谓的QQ号码“捉放曹”。行为人能够得逞显然与腾讯公司的QQ号码申诉机制存在缺陷不无关系。
（二）QQ号码申诉机制的完善。
1、赋予被申诉人申述权
腾讯公司在QQ申诉中充当了裁判者的角色，但在QQ申诉的程序设计上却没有给被申诉人申述的机会，缺少最起码的程序公正。为保证程序公正，结果正确，当腾讯公司认为申诉人的证据比较充分时，应通知被申诉人，给其申述和提供证据的机会。
2、保护善意第三人
借用《物权法》第106条规定，无处分权人将不动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的，符合下列情形的，受让人取得该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所有权：受让人受让该不动产或者动产时是善意的；以合理的价格转让；转让的不动产或者动产不需要登记的已经交付给受让人。
一般来说，被申诉人是QQ号码的受让人，这就需要考虑其是否善意第三人。有人认为，QQ号码的受让人不属于善意第三人，理由是，《QQ号码规则》明确规定，QQ号码使用权仅属于初始申请注册人。未经腾讯公司许可，用户不得售卖QQ号码。受让人知道或应当知道该规定仍然受让QQ号码，不属于善意第三人。
QQ号码买卖中肯定是付了款交付了QQ号码，认定受让人是否善意第三人，关键在于受让人是否知道或应当知道《QQ号码规则》未经腾讯公司许可，用户不得售卖QQ号码的规定。这就需要查明事实，而不能一概认定QQ号码的受让人不属于善意第三人。如果QQ号码的受让人属于善意第三人，应保护其QQ号码的使用权。
3、设置时效
民法有诉讼时效制度，诉讼时效是指民事权利受到侵害的权利人在法定的时效期间内不行使权利，当时效期间届满时，人民法院对权利人的权利不再保护的制度。
借助诉讼时效，腾讯公司应规定，非初始申请注册人使用他人QQ号码，初始申请注册人在一定的时效期间内不行使权利，当时效期间届满时，对初始申请注册人取回QQ号码的权利不再保护。
QQ号码本身的几个阿拉伯数字不会变，但依附在QQ号码上的价值不停的变化，可能会在短时期内发生损耗或升值，这时原权利人是否可以要求归还该QQ号码而得到额外的利益？此外，QQ号码的转移也是很频繁的，如果长期不能确定使用权的归属，不利于秩序稳定。因而有必要确立时效制度，以维护基于一定事实和期间建立起来的新秩序。根据网络的特点，取得时效的期间不应过长，以一年为宜，超过该期限，对初始申请注册人的权利不再进行保护，非初始申请注册人可以取得他人的QQ号码使用权。
4、事实许可行为
《QQ号码规则》规定，QQ号码使用权仅属于初始申请注册人。未经腾讯公司许可，用户不得赠与、借用、租用、转让或售卖QQ号码或者以其他方式许可非初始申请注册人使用QQ号码。
在QQ号码推出初期，许多人都申请了数量众多的QQ号码“囤积”起来，最后大多数送给亲戚朋友。也正是通过这种方式，QQ用户数成几何倍数的疯狂增长，使得QQ聊天得以迅速普及，QQ号码买卖也随之盛行。
无论是无偿还是有偿转让，事实上有许多非初始申请注册人在使用QQ号码，有的正常使用了好久，有的还申请了会员、QQ秀等增值服务，应该认为这是腾讯公司对非初始申请注册人拥有该QQ号码使用权的认可。
5、明确规定腾讯公司与用户之间争端的处理程序
《腾讯公司QQ号码申诉服务协议》将腾讯公司与用户之间的争议排除在QQ号码申诉程序之外。
腾讯公司将其与用户之间的争议排除在其主持的QQ号码申诉程序之外，无疑是正确的。但腾讯公司未进一步规定其与用户之间争端的处理程序。建议腾讯公司将其与用户之间的争端提交相关仲裁委员会或人民法院解决，由于QQ号码申诉服务协议是腾讯公司事先拟定供用户使用，为显示公正和大度，腾讯公司应尽量选择北京、上海等远离腾讯公司的仲裁委员会或人民法院作为裁决机关。
庞大的QQ用户数量是腾讯公司各项业务快速发展的基础, 而保障用户的QQ号码安全，是稳定QQ用户的重要措施。保护用户的QQ号码安全，必将同时促进腾讯公司事业更加快速发展，得益的首先是腾讯公司。
参考文献
[01]《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1999年3月15日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自1999年10月1日起施行）；
[02]《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2007年3月16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通过，自2007年10月1日起施行）；
[03]腾迅公司：《QQ号码规则》，http://zc.qq.com/chs/agreement1_chs.html；
[04]腾迅公司：《腾讯QQ帐号申诉服务协议》，http://aq.qq.com/htdocs/agreement.html；
[05]王克先：《论虚拟财产与交易》，《法治研究》2008年第2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