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易解《三十六计》之二十六
第二十六计指桑骂槐
大凌小者,警以诱之。刚中而应,行险而顺。
一、计名:“指桑骂槐”从历史故事中概括而出。前汉时期,韩信在“明修栈道”时,先令将军樊哙、周勃二人,带领一万余人,限期3个月内修完栈道。但先前烧毁的栈道断断续续有300多里,地势险要,其修复工程非常艰难。上万人日夜苦干了十几天,才完成一小段。官兵们不知修栈道的真正意图,于是一片载声怨道。同时韩信来到汉军的时间不长,他在军中威信不高,很多人对他就任大将军颇有不满;尤其是宿将樊哙,更是牢骚满腹,他大声骂道:“这么大的工程,既使用10万劳力,用一年时间,也是很难完成的呀。”韩信见到如此状况,自己在军中的威严受到严重挑战,并且,眼看工期就要延长,从而会延误战机,于是,韩信断然决定,对樊哙、周勃等头领作出撤职处分。军中大震,再也没有怨气和消极怠工的现象,修复栈道的工程如期完成,也使得韩信的“暗度陈仓、奇袭关中”作战方略胜利在望。
二、解语:强大的慑服弱小的,要用警告的办法来诱导他。按照师卦的推演结果来看:适当的强硬,可以得到拥护,施用果敢的手段,可以得到顺从。
三、易解:
1、“刚中而应,行险而顺”是师卦的彖辞,师卦的卦画是(010 000)。师,指军队或战争。此计并无两军对峙或交战的含义,而是讲自己军队内部的问题。由此逆推,“军队”是其卦义。未曾与敌交战,先要对付自己,这是非常情况,因此除以彖辞为主占,还须参考对卦与反卦。
2、“彖曰:师,众也;贞,正也。能以众正,可以王矣,刚中而应,行险而顺。以此毒天下,而民从之,吉又何咎矣!”意思是说:师,即部属众多;贞,即守持正固。能使众多部属坚守正道,就可以作君王了。九二爻刚健居中与六五爻阴阳相应,冒极大的风险行事而能履险如夷。凭借这些来攻伐天下,百姓纷纷服从,当然吉祥,哪里会有灾祸呢?
3、彖辞强调,师卦之所以吉,是因为九二阳爻刚健中正。此卦只有一个阳爻,被上下五个阴爻所包围,象征一个统帅和众多的部队。对卦是同人卦,其卦画是(101 111),同人卦为集结、和同,也有同路之人的意思;师卦的反卦为比卦,比卦的卦画是(000 010),比卦为相亲、依附,也可引申为兄弟、平辈;观此二卦,可知这支军队不是一个严密的整体,不是统帅一手调教出来的嫡系,而是由各路友军兵马集结而成的混合体。象这样的军队,最大的危险不是来自敌人,而是自己的内部。
4、观此卦卦形,一阳对五阴,五个将领只能由一个统帅指挥。九二与六五阴阳相应,六五为君王位,表明九二的统帅之职,是君王赋予的。然而,九二虽然刚健居中,却不当位,又屈在下卦,表明对于九二的任命,众将内心不服,认为他不配当此重任。众阴聚集之处,必多悖逆叛乱、诡诈凶险之事;九二在坎卦正中,坎又为险,表明九二的统帅地位,随时都有被颠覆的凶险。所幸者,整卦之中,只有九二得六五之应,其余各爻都不相应。亦即只有九二与初六之比为阴阳和谐,其余各爻之比均为二阴不共处。这表明,众将之间的彼此不服,要更甚于他们对九二的不服。所以,众将只会单个违命,不存在联合抗上的问题。
5、当此之际,九二首先面临的是如何建立自己的威信。既然阳占阴位,表明九二除秉阳刚之气外,还有过阳的暴烈之性;如果逞性好为,那么师卦仍然是师卦,九二也仍然处于坎险之中。如果一味采取阴柔手段,哄骗利诱,只会助长众将的傲气,结果就会象同人卦卦形所示:九二变为六二,众阴变为众阳;六二在下卦,难以领导群阳,只得将大权拱手让与九五,而自己只能充当傀儡。
6、最佳的取向是比卦,九二跃上君位,既中正又当位,又在上;为一阳号令、群阴臣服之象。
7、取向既定,接下来就是达到目的的手段问题,这又得折回本卦来探索。下卦坎为险,在整体卦象上象征九二的危机四伏,在方法上象征凶险的手段。什么样的手段可称之为凶险呢?如前所述,既不能一味高压,也不能一味软弱;折衷之道,当然是用适当的镇压,杀一儆百,使其他人慑服。
镇压谁呢?根据以最小损失换取最大收益的行为原则,自然该挑最容易镇压而又能取得最大威慑效果的。初六与九二阴阳相比,相对而言最容易压服,但初六在最下方,地位卑微,镇压了意义也不大。三、四、六爻,与九二都无特殊关系,不符合“最容易镇压”的条件,剩下的只有与九二相应的六五爻了。
六五原为君王,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出征后,六五只象征九二手下的一名将领。虽然王位毕竟是君位,不是君王,也是君子;表明六五素有仁风,识大体顾大局,必然在道义上支持九二,既然六五对九二不怀二心,且配合默契,那么六五对九二也最少防备之心,这就使六五具备了“最容易镇压”的条件。而且六五虽然居中得位,但阴占阳位,不当位,表明其地位远非不可动摇,杀之亦无伤大局的稳定,这就排除了过大的风险性。
其二,六五居上卦中位,表明他在诸将中声望资历最高,再加上他的忠心,杀了他,不仅能显示自己的执法如山,不徇私情,使众将大为忌惮;而且因为此举大出众将意料之外,会引起他们的极度震惊,从震惊到恐惧,从恐惧到顺从,是人心里过程的自然演变。所以,镇压六五能取得“最大的威慑效果”。
其三,参考比卦,六五之位正是九二所觊觎的,不杀之便不能取而代之,而取而代之又是九二亟盼的群阴臣服之象。
其四,参考同人卦,如果九二不能使众将惮服,九二就得演变成六二,而那时夺得大权的九五,正是眼下忠心的六五。可见,六五是自己最厉害的潜在对手,必须趁其羽翼未丰之际及早除之,以免后患。
鉴于以上四条理由,镇压对象竟是非六五莫属了。但是,六五既然与九二阴阳相应,自不会存心抗命违令,又有什么借口来杀他呢?所谓凶险的手段,正是凶险于此处。没有借口,但又非杀不可,那就只有制造事端,诱使六五上当,再让他去背黑锅。封建兼并战争是残酷的,其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最忠心的人往往成为牺牲品,这也是司空见惯寻常事了。
8、指桑骂槐,也就是杀一儆百之意。计谋是为了战争需要而制定的,是骂是杀,也须视实际需要而定,没有必定镇压的,也可改为申诉、处罚、贬黜等等。总之,“骂”与“杀”,不过是比喻的说法,其主旨都是为达一定目的而存心嫁祸于谋人,让他当牺牲品。
四、按语:率领几支一向不肯服从我的部队去对敌作战,若部队不听指挥,而你用金钱引诱它,反而会引起它的怀疑,这时,你可以故意制造错误,借此责备他人的过失,暗中警告部队。所谓警告,就是从反面来诱导部队,这是用强硬而果敢的手段来迫使部队服从的办法,或者说这是调兵遣将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