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陈真诚：调控还有其他选择吗
——蔬菜危机或引发价格泡沫破灭（续）
文/陈真诚
[导读：通货膨胀与房地产泡沫交织在一起，使得社会经济局面更加复杂，使得宏观调控没有了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了，或没有了其他太多选择。否则，如果被动地等到价格泡沫自行破灭，那对整个社会、经济等方面的影响可能将更大更坏…本文内容系个人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任何人或任何机构、企业做出任何决策的依据，也不构成对文中提及的个人或机构的评价。]
买豆角以前论斤称现在论根称
近来，暴出多个地区多个品种蔬菜滞销，全国各地的菜价均出现了大幅下跌，一些菜农大规模自毁蔬菜，甚至还出现了济南菜农韩进因“8分钱一斤卷心菜”而上吊自杀的可悲事件，引起了政府部门的重视。为此，商务部、农业部等紧急部署对策，要求维持蔬菜市场平稳，帮菜农寻找销路。而另一方面，伴随蔬菜滞销的是，不少地区终端销售市场的菜价却仍然高涨或依然高高在上，民众普遍在抱怨菜价过高，生活压力太大。因此，蔬菜危机问题，引起了公众普遍关注。
对于蔬菜滞销的原因，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由于大量应季蔬菜集中上市，蔬菜供应量大幅增加。这一说法，已经广为引用。一些市场分析人士的分析是，受到日本核泄漏影响了消费者的购买欲望，蔬菜价格持续让菜农菜农试图投机市场扩大种植面积造成供大于求，不断飙涨的燃油价格提升了运费造成蔬菜运输成本增加，蔬菜集中上市增加供应，过多流通环节层层加价。
以上这些，确实是造成蔬菜市场出现“终端市场菜贵伤市民、批发环节菜贱伤菜农”现象的原因。不过，如果仔细深深处分析，不难发现，关键原因是通货膨胀所下的蛋。之前，本文作者陈真诚撰写、发出了文章“蔬菜危机或引发价格泡沫破灭”。之所以用了这个标题，并不是危言耸听，并不是为了博取眼球，而是因为多地频现菜农自毁的大量滞销蔬菜现象让人很容易想起美国在经济危机时出现倒牛奶的景象。
文章“蔬菜危机或引发价格泡沫破灭”指出，无须讳言，全国蔬菜批发价格大幅下降，多地蔬菜滞销，频现菜农自毁数百万斤滞销蔬菜，这些就是通胀带来的后果显现。最终导致菜价上涨的最主要原因当是，由于货币发行、信贷增加过多，市场流动性泛滥，政府一直默认、保护“涨价成果”和既得利益，于是，通货膨胀发生，物价、房价、房租上涨，而政府的调控不及时，调控措施不严厉，调控政策见效不大。这样，老百姓不相信政府会去调控物价、房价、房租，不相信调控会见效，对通货膨胀形成了一致性认知和预期。结果，各种物价轮番上涨，商家趁机高定价，抬高各种商品的终端销售价格，抑制了消费者的购买欲望和购买能力及购买量。尽管菜农的菜卖不掉，或卖得很便宜，但直接面对消费者的商家依据通胀形势、通胀预期、市场物价感受及攀比其他行业涨价而都高定价，消费者只得减少购买消费量，消费购买减少，菜农的菜必然卖得少，于是过剩积压就多，结果就出现终端市场高价格和高过剩积压并存的问题。
文章发出后，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在一网络地址上一天内就有几十万人次阅读。对于上述原因分析等，存在争议，有人表示批评，也有人表示认可。有人戏称，去菜市场买豆角，以前论斤称，现在论根称，卖菜的望着直瞪眼……
运输车主说蔬菜危机原因
“蔬菜危机或引发价格泡沫破灭”一文，也引起了包括从事蔬菜运输的车主等业内人士的关注。一位江苏南通的从事蔬菜运输的车主对我说，蔬菜危机及其背后的问题很严重，政府应该引起重视并着手下力气解决实际问题。他认可蔬菜危机的关键原因是通货膨胀所下的蛋这个分析结论。其意是说，通货膨胀很厉害，现在物价都涨了，老百姓不敢消费，也没有能力消费，就缩减了蔬菜的消费购买量。这样，市场需求量就减少了许多，那么到菜农菜地的收购量、批发交易量就减少了许多，此前菜农所种的蔬菜自然会积压。
这个道理其实并不难懂。除了上述给出的分析外，还有一个问题，对其思考，有助于理解上述分析结论。官方承认，伴随蔬菜滞销，全国各地的菜价均出现了下跌。这可做这种分析，一方面菜农蔬菜滞销积压，可能形成市场终端的供应减少，而另一方面，终端市场的蔬菜价格普遍性下跌，意味着可能终端消费需求比供应更上减少。否则的话，就应该是伴随市场终端供应减少的是价格上涨，这是大家一直都在强调的供求理论。
当然，也许有人会说，市场供应太大了。只是，持这种观点的人应该注意到一个问题，目前所说出现蔬菜滞销的对象，并不是散户农民，而主要是菜农，即以种菜、卖菜为主要生产、经营内容的经营者，或称蔬菜商人。除初次种植、跨入这个行业这外，他们一般都具有经验，总体来说每年的种植量基本稳定，或事先都有个理性预期、测算。这是因为，对他们来说，种菜等需要成本，会事先进行基本的成本效益测算、估计。而且，他们会考虑到整个行业同业者的想法、行为。按照预期理论中参与者会提前采取反预期行为做法了看，由于不同参与者分散，当有一部分进行反预期操作时，另一些参与者就为基于利益预期而再次反预期操作。这就是说，就整体而言，菜农们的种植总量，一般会保持年度相对平衡。当然，种植蔬菜还会受自然条件的制约，但应该说，只要不是出现极端情况，一般而言，年度总量会相对平衡。
前述江苏南通从事蔬菜运输的车主所说的另一些原因，也有利于上述分体的理解。其意是说，造成蔬菜滞销原因，还有如下这些：
一是，油价不断上调，造成运输成本增大。其中，政府的做法是，国际油价上涨就跟着涨，但国际油价跌而国内油价不会降低，使得油价成本缺乏了涨跌对冲调和的可能，而只能是单向不断上涨。而批发成交量减少，造成运输生意减少。这样，一增一减后，使得蔬菜贩运的利润降低，甚至可能出现亏本。
二是，虽然蔬菜运输有绿色通道，但现在查超载查得厉害，与之前相比，大为降低了长途贩运中运输上的边际利润，甚至亏本。
三是，由于通货膨胀已经发生，物价、房价、房租上涨，运输车主的各项成本上涨，包括生活成本和车辆维护成本、运输过程中的费用，都上涨。这样，总体算下了，长途贩运尤其运输蔬菜就不划算，于是有的就减少蔬菜运输，甚至干脆不做蔬菜运输了。
他还透露出，他们一起有30多个跑蔬菜运输的车主，准备都不干这个行当了。
另外，就终端市场蔬菜销售价格上涨问题，他还说到，问题或也出在物价上涨上。一方面，现在是许多物价、房价、房租上涨，蔬菜零售者肯定会跟风涨价。而且，许多物价、房价、房租上涨也导致蔬菜零售者的生活成本和经营成本增大，不得不靠涨价销售来转移成本。尤其是，蔬菜销售集散市场，要不是政府指导、“监管”下的企业化经营，要不是政府将其承包给了企业或个人，现在通货膨胀后，场地租金及多种费用上涨，使得蔬菜零售者涨价销售。
正因为这样，就出现了菜农蔬菜积压与终端市场菜价很高的怪现象。
对于以上问题或现象，他还向我建议，“你去农贸市场查询，早上五点去，再问问开车人”，就可调查、了解一些问题。
从这位车主所说的来看，造成出现蔬菜危机的关键原因还是“通货膨胀下的蛋”，是物价上涨的后果显现。要知道，油价上涨也是物价上涨中的一种。
当然，也有农产品批发市场负责人指出，造成蔬菜滞销的根本原因，在于不合理的结构。长期以来，涉农各方致力于农产品种植及农产品价格的调控，却未充分考虑到社会需求正向多元化方向发展，这种认识的脱节导致农副产品产业、品种结构不能适应不断不断变化的社会需求结构。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把发展工业的理念植入农业生产中，大力发展农业产业化经营，把先进的思想意识运用到农副产品生产、营销过程中。要针对不一样的群体需求，开展有针对性、有计划、标准化、规模化的农副产品生产及营销。如不采取有效措施，从根本上着手解决问题，明年大白菜等蔬菜价格还会出现报复性上涨。本文作者陈真诚认为，这种说法，不能说没有道理，但这是个可能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决甚至一时根本解决不了的问题，至少在明年内解决不了。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得出的结论将是“明年大白菜等蔬菜价格还会出现报复性上涨”。而如果是这样的话，一旦市场形成一致性预期，就可能导致一些菜农加的蔬菜种植量，到时又将对这种预期形成对冲效果。也就是说，正常情况下，明年大白菜等蔬菜价格未必会出现报复性上涨了。
明确让物价降下去
通过前述分析可知，造成目前出现蔬菜危机的关键原因是通货膨胀，是物价、油价上涨。本文作者陈真诚认为，政府要相对及时有效地解决问题，就必须从以下方面着手：
一是，采取严厉措施，有效打击通货膨胀，将物价打回去，将油价合理下调；
二是，合理降低或取消一些税费用；
三是，敢于主动刺破价格泡沫，向既得利益者动刀，而不能继续保护既得利益者，打击降低投资回报预期和商品价格上涨预期；
四是，蔬菜危机对“涨价成果”客观上形成了警示，因此，政府不能继续保护“涨价成果”，而要让商品价格中此前非正常上涨部分降回去，要明确让物价降下去，不能继续喊着价格“维稳”的口号。
这样，就必须从深化调控上下功夫，包括继续加息以解决负利率等问题和提高存款准备金率、增加公开市场操作以回笼过多的流动性等经济调控手段，以及结合使用行政调控手段，并加大反贪腐、行政不作为或乱作为的力度。
当然，提高工资也可作为一个手段，但这不是一时能解决的，而且在这个通货膨胀正严重的时候涨工资或会带来严重的负效果。
调控没有了退路
目前房地产调控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房地产市场和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之间的博弈正陷入僵局，甚至有报道称有城市拟率先停止执行房地产“限购令”，使得中央政府继续深化房地产调控成为了可能。不久前，《人民日报》发表文章指出，房地产调控远没有达到预期目标，不但不能盲目乐观，更应趁热打铁，继续坚持不放松。这或释放出相关房地产调控将继续加码的信号。只是，应该说，就目前实际情势而言，物价上涨波及的面更广，影响更大更全面，因此，致力于打击通货膨胀的宏观调控更是远没有达到预期目标。因此，物价调控更应继续坚持不放松。当然，房价多年来持续上涨、现实高位与通货膨胀有着互相影响甚至互相支撑的关系，有必要将房价调控与打击通货膨胀结合起来采取措施。
如此看来，蔬菜危机给政府敲响了警钟，警示社会经济问题或已严重。通货膨胀与房地产泡沫交织在一起，使得社会经济局面更加复杂，使得宏观调控没有了退路，只能背水一战了，或没有了其他太多选择。否则，如果被动地等到价格泡沫自行破灭，那对整个社会、经济等方面的影响可能将更大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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