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一条普通的胡同里,有一栋不被人注意的楼房,它里面住着一位特殊的女性。她就是那位使十世班禅与之结下了尘缘的汉族女人——李洁。他们的婚姻曾被视为最高机密,而被隐藏起来。在班禅圆寂的二十年以后,在人们对那段特殊的历史有了更多的了解之后,他们的婚姻才渐渐地得以公开。
从一世班禅到现在的十一世班禅,班禅转世已经经过了六百余年的生死轮回。在藏传大乘佛法的戒律中,虽然并没有明文禁止活佛通婚的规定。但是,在历代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中,活佛虽然偶有性生活,但,活佛们都是不结婚的。所以,按照惯例,在活佛圆寂之后,他的遗产——大量的黄金珠宝以及经书、古董、珍贵文献等等,统统都由下一世班禅喇嘛继承。
不过,缘分中也许真的有“千年才等一回”的事实。在六百年的班禅转世轮回中,只有第十世班禅有婚史,并且育有一女。所以,在十世班禅圆寂之后,班禅的遗产分配问题也曾一度成为一个棘手的敏感问题。
那么,嫁给班禅的这个女人是谁呢?她是一位汉族女人,叫李洁。李洁的外公是赫赫有名的董其武将军。李洁认识班禅时正在解放军第六十九军任医务兵(军长是董其武将军)。而当时的班禅才刚刚结束他九年零八个月的牢狱之灾不久。(1968年夏,林彪集团把班禅带走,送去“隔离监护”,直到粉碎“四人帮”以后,班禅才于1977年10月走出监狱。)
关于班禅与李洁的这段婚姻有很多的版本跟传说,更多的是传言这是一桩政治色彩很浓的联姻。而鲜为人知的事实是这样的:班禅第一次和李洁的邂逅是在北京火车站。当时,董其武将军率全国政协参观团赴四川考察,刚复出的班禅以政协常委的身份也参加了参观团。当时,李洁到车站为外公送行,班禅第一眼看见她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说到在这里需要提及的是:文革期间,很多僧人被迫还俗,班禅作为一代宗教领袖,其压力也是可想而知的。但是,在将近十年的囚禁生涯中,班禅每天坚持诵经,这期间他不仅学会了汉语,并且还将一部藏经翻译成了现代汉语。可在遇见李洁后,班禅决定娶个妻子陪伴他。当他打听到李洁是董其武将军的外孙女之后,他便马上找到董其武将军身边的殷副官,对他说:“通过文革劫难,希望能找一位志同道合的女伴,望您代为物色。”。
这位殷副官并不知道班禅已经看中了李洁。开始他有点感到为难,因为作为将军的副官,他自己也很少有机会与女性接触,手头实在没有什么人选可推荐的,更何况是做班禅夫人的人选了。于是,殷副官想到了经常来看望将军的李洁。李洁不是医务兵吗?她自然认识有很多未婚的女医生、女护士了。何不请她帮忙物色?于是,殷副官找到当时才19岁的李洁说了此事。李洁心想:班禅不是普通人,这事必需慎重起见,再说,班禅还刚刚获得自由,还没有平反。做媒人也得要对女方要负责才行。于是,她一口应承下来。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她本人得先见见班禅再说。
殷副官自然是很高兴,班禅拜托他的事总算有点眉目了。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回复班禅的,反正最后班禅见到了李洁,却误把跟李洁的这次会面当成了正式的相亲。所以,一见面,班禅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关过十年监狱,但我对国家有一颗很好的心,希望为中国、为西藏、为佛教做点事。非常希望有一位志同道合的女伴跟我一起做,我们从今天开始就互相认识吧!”
李洁被眼前这位大自己20岁的传奇男人的坦诚给震住了。她立刻对他产生了好感。从此,两人开始了交往。但是,李洁与班禅的恋情是不被看好的,李洁遭到来自家庭的强烈反对。无奈之下,班禅和李洁公开写报告,要求正式结婚。报告被直接送到邓小平的桌子上,最后邓小平批示同意。于是,他俩在一九七八年正式举行了婚礼。婚礼由青海省活佛夏茸嗄布证婚。出席婚礼的中共中央政要有李先念、张爱萍、杨得志等人。
婚后,李洁随丈夫穿藏服,取藏名——德虔旺姆。“德虔旺姆”在藏语里是“宝宝”的意思。可见班禅对她爱之深切。班禅本人也尊重戒律,从出家活佛转变为在家活佛,自结婚后再不穿代表僧侣的服装,而是穿着代表尊贵地位的明黄色藏袍。一九八三年,班禅夫人产下一女。班禅为之取名为“仁吉旺姆”。“仁吉旺姆”在藏语里是“智慧的圣母”的意思。
一九八九年一月,班禅离京去喀则,参加五世至九世班禅合葬灵塔东陵札什南捷的落成开光典礼。一月二十八日,五十一岁的班禅突发心脏病,病逝于喀则。班禅去世时班禅夫人才三十一岁,仁吉旺姆才将近五岁,他们的婚姻才经历了一十一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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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班禅夫人和“公主”仁吉旺姆)
在班禅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几个小时候以后,当班禅夫人闻讯赶到时,工作人员俯身告知班禅的法容说:“德虔旺姆(李洁的藏名)来了!”此时,奇迹出现了:班禅的心脏突然又跳动起来,数十秒之后又归复平静。这一心灵感应,使在场所有的人都终身难忘。
但是,李洁作为班禅夫人,作为一代班禅唯一爱过的女人,她却不能参加丈夫的葬礼。并且,讣文上也不能提及她的名字。因为,按藏佛教的不成文的法规,达赖喇嘛和班禅喇嘛,都是不结婚、不娶妻的。正因为如此,十世班禅有妻室一事一直都严加保密。
一十三年以后,班禅的女儿仁吉旺姆十八岁了,按照藏族的习惯,男人满十八岁,女人满十七岁时,家族都要为其举行盛大的“成人仪式”。于是,在中央的批准下,仁吉旺姆第一次回到了西藏。西藏人民夹道欢迎这位六百年来的唯一的一位“公主”。班禅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女人终于受到了信徒们的认可。
(现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的李洁在视察某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