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不当官的吴稚晖为何死后由蒋经国亲自送葬? 吴稚晖故居
核心提示:1953年6月21日,88岁高龄的老伴在上海逝世,消息传到海峡彼岸,吴稚晖悲痛欲绝。10月30日,吴稚晖终于在孤岛闭上了一双老眼。临逝前,他向蒋介石提出要求:将自己的尸体运到靠近大陆的金门“海葬”,以了却与老伴的情缘。
蒋介石答应了这位老“师爷”的要求,并特地召集临时中央常委会,成立了于右任为主任的治丧委员会,举行公祭。12月1日,国民党军政要员陈诚、于右任、王宠惠等人在台北松山机场为吴稚晖举行“海葬”仪式。蒋经国捧着吴稚晖的骨灰盒,走上了送灵的飞机,飞往金门岛。
这位后半生追随蒋介石的国民党元老,永远静卧在万顷碧波中了。
“老师爷”吴稚晖(资料图)
本文摘自《同舟共进》2009年第8期,作者:左玉河 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研究员、博导,原题:《“老师爷”吴稚晖》
在南京官场幕后,吴稚晖素有“疯狗”和“妖怪”之称,逮着谁咬谁,资深要员、各界名流都畏他三分。可唯独有三人他不敢骂:孙中山、蔡元培和蒋介石。蒋介石需要帮忙时,他会主动献计献策;蒋介石遇到难关时,他会做其他人想做又不好做、不敢做的事;而在平时,他则养气待发,时刻准备听从蒋的召唤。
与陈独秀对骂
作为蒋介石的老“师爷”,吴稚晖辅佐蒋介石的第一个得意之笔,就是弹劾共产党。在广州的一次会议上,他指着苏联政治顾问鲍罗廷的鼻子骂共产主义。
1927年2月19日,中共在上海发动第二次武装起义,吴稚晖利用自己国民党元老的资格,倚老卖老,劝阻起义的准备,并认为共产党发动起义是无意与国民党合作的表示。他说:“难道国民党还不够革命吗?倘共产党必欲自立名目者,乃无意与国民党合作!我站在国民党地位敢提抗议!”
吴稚晖的言行,令时任中共总书记陈独秀非常不满。他致函吴稚晖:国民党与共产党万万不可分离,共产党决无与国民党分离之意。他特别强调:“我为此言,誓以人格为担保,望勿为右派浮言所动,以至大家闹无谓意见,而为敌人所喜。”
1927年3月6日,吴稚晖在上海与陈独秀进行了一次非常有意思的谈话。他对陈独秀说:“研究共产学说,自为共产党者责,若实行共产,五六年前苏俄代表越飞在广州语孙总理,当在二百年之后;以我理想,二百年尚嫌不足。”
陈独秀大笑道:“稚老,你太迂阔了!试看现在的世界,尽是共产革命的世界,实行共产,怎能在二百年后呢?”
吴稚晖则骂道:“现在中国不具备实行共产的条件,你们何必急切轻挂招牌,只是疯癫!是挂狗头卖羊肉!”
陈独秀更不相让,对骂说:“你更疯癫!请问中国现在的共和不是伪的么?但你以为康有为之复辟与共和孰优?”
吴稚晖知道陈独秀态度坚决,便突然问:“你定中国实行列宁式共产主义是若干年?”
陈独秀胸有成竹地回答:“中国实行列宁式的共产主义(指无产阶级掌握政权)只要20年时间。”
吴稚晖听罢双脚直跳:“如此,国民党生命只剩19年了,前时孙总理答越飞:国民革命完成应需30年。若你们共产党急迫至此,未免取得国民党的生命太快了一点,应当通盘商量才好!”
“这是革命形势发展的大趋向,并不以哪个人的意志为转移!”陈独秀坚定地说。
与陈独秀当面论争后,吴稚晖痛感共产党“取人性命太急”,自觉地成为蒋介石反共清党的“黑高参”。
“清党分共”急先锋
1927年3月下旬,吴稚晖与蒋介石商谈反共大计。4月3日,蒋介石在上海莫里哀路孙中山故居与汪精卫秘密会谈。蒋介石为了显示自己新领袖的权威,首先发言:“汪主席刚刚回到上海,一年来的党事国情变化,绝非是开这样的会议所能讲清的。我个人的意见,今天就议两件事:一是赶走俄国顾问鲍罗廷,一是清党分共。”
“我完全同意蒋总司令的意见!”吴稚晖第一个表了态。接着,他又分析了政治形势,讲了驱赶鲍罗廷和清党分共的必要性,旋即话锋一转,说:“兆铭同志!你就留在上海,领导大家裁抑共产党的越轨行为。对此,我想先总理在天有灵,也会说上一句:兆铭为党国办了一件大好事!”
“稚老,话可不能这样说啊”,汪精卫被逼得无路可退,只好说:“先总理亲手制订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三大政策,怎么能改变其建国方略呢!”
“我看一定会改变其建国方略的!”吴稚晖引经据典,大讲历代圣皇贤君都顺应时代,改变祖宗法度的历史,又以权威的口气说:“我们都是跟着先总理革命数十年的老同志了,谁都知道孙先生一生最大的长处,那就是朝闻道而夕改,绝不坚持己见而贻误革命的大业。”
吴稚晖的发言就像活跃的酵母,很快在与会者中引起了连锁反应。有的指出孙中山先是联合袁世凯建立民国,后又发动二次革命讨袁;有的指出孙中山先是信赖陈炯明,而后又义无反顾地大加讨伐;有的索性指出孙中山先确立的是旧三民主义,而后又提出新三民主义……总而言之一句话:孙中山先生如果活到今天,他一定会主动地抛弃亲自制订的三大政策。
蒋介石等众人发言完毕,引而不发地说:“汪主席,今天唯有您能担此大任了。我以为您就学着总理的样儿,领着大家快刀斩乱麻地清共吧!”
蒋介石“请君入瓮”,汪精卫沉吟片刻说:“诸位说的不无道理,但我不赞成立即分共,希望能暂时维护合作。”
“请兆铭同志谈谈怎样解决维持合作的问题”,吴稚晖怒气冲冲地质问。
“首先,由我向武汉的中央建议,慢慢地排除中共在党中央、在国民政府中的势力”,汪精卫不紧不慢地答道。
“这样说来,汪主席不同意我们马上赶走鲍罗廷和分共?”蒋介石逼汪精卫当众表态。
“是的!”汪精卫大声回答:“三大政策关系重大,如果改变,应该召开中央全会解决。”
吴稚晖气得浑身都有些颤抖了:“再开啊,我可以做此预言:共产党就要取国民党而代之了!”
汪精卫提出:“可以提议第四次全体会议,以新决议来改变旧决议,而且南京已经克复,中央党部和国民政府可以由武汉迁到南京,第四次全体会议即可在南京开会。会议怎样决定,兄弟无不服从;如不由会议决定,恐分共不成反倒陷党于粉碎糜烂,这是兄弟所不赞成的。”
看到汪精卫如此坚持己见,双方辩论短期内分不出胜负,吴稚晖激动地离开座席,一步跨到汪精卫面前,拱起双手,饱含着热泪,有些发抖地说:“兆铭同志!看在党国的份上,你就改变袒共的错误想法不行吗?”
汪精卫被吴稚晖不容声辩的质问弄得不知所措,还未等他开口,只听“扑通”一声,吴稚晖跪在了汪的面前,声泪俱下地说:“我请求汪主席改变袒共的态度,留沪领导我们大家坚决地清共!”
与会者被吴稚晖下跪之举惊得愕然,会场空气顿时激荡。汪精卫很快从震愕中醒来,为了摆脱这尴尬境地,边退上楼边连连说道:“稚老,您是老前辈,这样子我受不了,我受不了……
汪精卫的“克星”
吴稚晖虽然喜欢骂人,但骂得很有分寸:对蒋介石是从来不骂的;对蒋介石喜欢的人是似骂非骂;对蒋介石反对的政治集团和个人则是破口大骂。他与蒋介石的笔杆子、御用文人、文胆不同,这批人是以笔耕为主给蒋介石帮忙,而吴稚晖则以长辈和过来人的身份,以打嘴仗为主给蒋介石帮腔。
大骂倒蒋派,是吴稚晖给蒋介石帮腔的重要内容。蒋介石在南京篡权执政后,接受杨永泰的“削藩”计策,向国民党各实力派开刀,仅3年时间,就基本制服各路“诸侯”。蒋介石消灭各路“诸侯”主要用了三样法宝:一是依靠强大的中央军武力讨伐;二是以江浙财团为后盾,用“银弹”收买对手;三是依靠一帮名人大佬,帮着摇旗呐喊,用“中央”、“法统”的牌子压各路军阀,占有心理和舆论上的优势。
吴稚晖在蒋介石平定诸侯的战争中,以“拉”和“骂”为手段助蒋,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在吴稚晖此时期“骂”各反蒋派的文章中,以《从东说到西——最要紧是一个根本原则》一文最著名。
他骂冯玉祥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劝冯在乱世不要自信能捣乱,他注定做不了曹操式的成就,因为冯玉祥是“草包出身”。
他骂阎锡山是“治世的村中俏,乱世的狐狸精”,终有一天会被“摄入净瓶”中。
他骂汪精卫是“治世的好阿囝,乱世的泥公仔”,成不了多大气候,终会“跌进汤罐里,愈弄愈糟”。
吴稚晖用他那喜怒无常、嘲笑谩骂之笔,将这些“党国”要人骂得抬不起头来。
不知从何时起,吴稚晖就是看汪精卫不顺眼,寻着机会就将汪臭骂一顿。1932年初,“蒋汪合作”的新阶段开始了,吴稚晖也暂时“封嘴”了。
然而,抗战开始后不久,汪精卫便叛逃当了汉奸。蒋介石非常难堪,急命陈布雷撰文谴责汪的卖国行为,以挽回国民党声誉。吴稚晖更是震怒,他按照蒋介石的基调,将汪精卫等一伙汉奸骂得猪狗不如,名誉扫地。
12月25日,吴稚晖先给素称“女中豪杰”的陈璧君写信,劝她说服汪精卫以民族大义为重,莫作汉奸:“自古无不亡之国,亦无不死之人。人有人格,国有国格。人为被诱而死,国为被诱而亡,均为民族之耻。”
吴稚晖刚发走这封快信,汪精卫便发表“艳电”,公开投敌了。吴稚晖气得大骂不止,并以中央监察委员身份起草了永远开除汪精卫党籍的决议案:“汪兆铭此种行动,其违反纪律,危害党国,实已昭然若揭,大义所在,断难姑息。即予永远开除党籍,并撤销一切职务,藉肃党纪,以正视听。”
吴稚晖的骂法非常特别。他把汪精卫一伙的名字都加以改称:汪精卫被他称作“汪精怪”、“白羊精”、“白虎精”,陈壁君则是“陈屁裙”,汪精卫的心腹褚民谊变成了“鼠蚊蚁”,大汉奸周佛海则成了“周狒黑”。这种古怪的骂法,使人们一提起名字,就产生厌恶之意。
在汪精卫一生中,最得意的一笔是辛亥革命时入京刺杀摄政王。刺杀未遂被捕后,汪写下了“慷慨成仁易,从容就义难。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壮丽诗篇。这首诗的英雄气概曾激励了许多青年,汪精卫也因此成为革命青年敬慕的英雄。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昔日的反清义士,却堕落成可耻的汉奸卖国贼。吴稚晖痛骂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虽只八字,却是一针见血,一时传颂人口,无不击节称赞。这两句“名骂”,深深刺痛了汪精卫的肺腑。据说汪精卫见后,三日吃不下饭。
人们都说“吴稚晖是汪精卫的克星”,此言不虚。
替蒋奔走卖命
如果认为吴稚晖只会骂人,那可大错特错了。
吴稚晖不仅会骂人,还会吹捧人。只是他所骂的人,必定是蒋介石不喜欢的;而他吹捧的,却是蒋介石喜爱的人。
在南京政府里,吴稚晖对蒋介石之忠是出了名的。与张静江、蔡元培等其他国民党元老比起来,吴稚晖主见最少、骨气全无,不顾他人耻笑,一味紧跟蒋介石。正因如此,他始终得到蒋的重用和敬重。
1929年初,蒋桂战争爆发,国民党三全大会即将在南京开幕。蒋介石为了将占据两湖、广西的李宗仁和盘踞广东的李济深各个击破,特别邀请李济深居中调停蒋桂矛盾,目的是将盘踞广东的势力一网打尽。李宗仁劝李济深不要到南京,如果去,则广东地盘必为蒋所得,则桂系失去援助,蒋桂战争必不可免;如果不去,则有可能制约蒋介石,使其不敢轻启战端。
蒋介石大概也看到了这一点,特派吴稚晖赴广州专程迎接。吴稚晖立赴广州,软硬兼施,硬是将李济深从广州拉到了上海。3月11日,刚到上海的李济深立即与李宗仁、张静江、蔡元培等人商量对策。李宗仁再次劝阻李济深不要去南京,但蒋介石却严令吴稚晖、蔡元培、张静江、李石曾等四元老,一定要把李济深请到南京来。
四人立即到上海拜访李宗仁,并约见李济深。张静江、蔡元培等人对此事并不热心,倒是吴稚晖特别能体谅蒋的用心,显得特别活跃。
“蒋先生命我们四人来劝任公入京面谈,请任公不要推辞”,吴稚晖代表四位元老说。
“蒋先生对我素有成见,此次烦请诸位来请,更说明其中有问题。蒋先生能保证我入京后的安全吗?”
吴稚晖立即说:“我们来沪之前,便曾和蒋先生谈到任潮(李济深,字任潮——编者注)入京后的安全问题。蒋先生表示,以人格担保,不致使任潮失去自由!但是任潮如不去南京,中央便一定要对武汉用兵!”
李宗仁说:“中央如有诚意和平解决,则在上海谈判和去南京谈判,究有何区别?必要时,蒋先生自己也未尝不可屈尊来沪。至于蒋先生以人格担保一层,像蒋先生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人格可言,你们又何必骗任潮去上当呢?”
“只有任潮去南京,才可消弭兵祸”,吴稚晖仍旧坚持,甚至说:“如果蒋先生不顾人格,自食其言,我便当着蒋先生的面,在墙上碰死!”
“稚老,慢说你没有自杀的勇气,纵使你自杀了,战争还是免不了的”,李宗仁忙说。
吴稚晖一听,大为生气,跳着脚说:“我们不管了,我们不管了!你们有的是枪杆,你们去打好了!”
最后,李济深经不住吴稚晖的一番“诚意”,表示:“我以国事为重,抱着跳火坑的精神,去京一行。”
3月13日,李济深不顾李宗仁的劝阻,从上海到南京与蒋介石会谈。李济深到南京后才发现:蒋介石早已决定对桂系用兵,并且正在进行西征部署,自己入京,正中了蒋的圈套。蒋介石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将李济深幽禁在南京汤山。
至此,吴稚晖等四元老傻了眼。吴稚晖急得在室内团团转,蔡元培则一怒离开南京到上海,张静江气得大骂:“老三太不给我们面子了,这种事都能做出来!”
蒋介石趁桂系群龙无首之机一举将其击败,占领武汉,并直捣广西桂系老巢。
吴稚晖能怎么样呢?他不敢得罪蒋介石,也觉得对不起李济深,只好常去汤山看望,表示尽快救他出来。吴稚晖发誓不再替蒋介石干这种丧尽“人格”的事了。但吴毕竟不比张静江等人“洒脱”,怨气消解后,他仍替蒋奔走卖命。
多次谢绝官职的“局外人”
早年信仰过无政府主义、声称要反对一切权威的吴稚晖,对政治并不是非常感兴趣,对当官也没有太大的“瘾”,但却能为蒋介石奔走呐喊、出谋划策,真是令人费解。
1925年,吴稚晖听说老朋友李石曾要去做北京政府的教育总长,便去信劝告说:“官一定不必做的,国事是一定不可不问的。不问国事,那是吾民之大劣点;一问国事,便同做官连起来,又是吾民之一大谬点。必要倡出一种做官是万不得已,只去吃苦的风气来才好。”
吴稚晖这段文字,为当时教育界和政界的很多人推崇。“官是一定不做的,国事是一定不可不问的”成为吴的“名言”。
吴稚晖不仅这样说,也这样做。翻阅吴的个人历史就会发现,像他这样的国民党大老,在政府中所任过的官职非常少。在国民党 “一大”上,吴稚晖当选为中央监察委员,到五届一中全会上又升任常委。这是吴稚晖一生中任职最长的职务,除此之外,很少看到吴稚晖还在蒋介石的国民政府中担任过什么“大官”。
吴稚晖不是没有做大官的机会,但他一次次地推辞了。1927年4月,南京国民政府成立之初,他当过几个月的国府委员,随着蒋介石的下野,他也辞职了;蒋介石任命他为国民革命军总政治部主任,他拒绝赴任;1928年10月,国民政府改组时,蒋内定他为监察院院长,他拒绝接受。
1943年8月,国民政府主席林森逝世,据说有人想推举吴稚晖担任国民政府主席。吴稚晖何等聪明,立即晋见蒋介石,探听到蒋有意继任,便谢绝了那些元老们的推戴。
元老们仍极力劝说,吴稚晖连连摇摇头说:“不可以,不可以,千千万万个不可以。我有一个怪癖,每天要到野外旷地上去拉屎,你们想:那样成什么体统?岂有一国的元首,会像我那样的?”
推举者看到他不愿做主席,便问:“稚老,你看谁继承国家主席位置更合适呢?”
吴稚晖假装愤怒地说:“真是有眼无珠,孺子不可教也。唯有蒋总裁能领导中国军民抵抗倭寇,他是我们民族的大英雄。他雄才大略,还有比他更适合的吗!”
一番话直说得这些人茅塞顿开。蒋介石听说后,从心里高兴。故此,蒋介石兼任国民政府主席后,特别指派吴稚晖作为监誓人,以示对他的敬重。
正因如此,台湾学者张文伯曾说:“他(吴稚晖)没有赫赫功勋可记。如有赫赫功勋,也不愿记在他的名下。他生平是立志不做官,不言禄的。”
倒蒋派不做南京国民政府的官,是不满蒋介石的专制独裁;一些名流不愿接受蒋的任命,是为了隐居清静或从事其他专业;而吴稚晖不做官,却是为了更好地为蒋效力。他曾一再表示:“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过问国事,帮蒋先生说话,不是比在南京政府里任职的人说话更方便吗?”
金门海葬“老师爷”
吴稚晖为了维护蒋介石的统治甘心“忍辱负重”,但对日本侵略却是义愤填膺。他对卖国求荣的汉奸口诛笔伐,对抗日英烈极力表彰。
1939年冬,吴佩孚在北平被日本人杀害,重庆各界特开追悼会,对这位不向暴日屈服的民族英雄致以敬意。吴稚晖以左袖掩面,右袖摆拂,走着京剧中的台步,来到台前,垂下袖子,露出真面目,说:“自从我们吴姓出了一个大汉奸吴三桂,近三百年来,姓吴的人都没脸见人。如今好了,吴姓出了一位大忠烈吴佩孚,我们的脸上可大有光彩了!”
在国民党内,吴稚晖是以幽默闻名的。抗战时期,在重庆、昆明等地,有几位年老的社会名流与年轻姑娘缔结良缘,当时有人纷纷传为佳话,吴稚晖却笑着批评说:“年轻的女人嫁老头,不是图财,就是害命!”靠着这种乐观、诙谐的人生态度,吴稚晖在重庆度过了抗战最艰苦的岁月。1945年8月,当抗战终于胜利的消息传来后,81岁高龄的吴稚晖当门而坐,开怀大笑,欢乐之情无异于一般少年。
但形势的发展使这位“达观”的元老越来越沉默了。仅仅3年时间,蒋介石及南京政府便江河日下,遭到彻底失败。吴稚晖为国民党统治的行将垮台忧心忡忡,体力大衰,疾病缠身。已是85岁高龄的他心灰意冷,决心与老伴留在上海,度过风烛残年。
然而,蒋介石离不开这位一生效忠自己的党国大老。1949年2月24日,蒋介石派蒋经国乘专机将他接到台湾。因匆匆而去,两万余册藏书未带走,结发几十年的老伴不愿逃亡而留在了上海。
1953年6月21日,88岁高龄的老伴在上海逝世,消息传到海峡彼岸,吴稚晖悲痛欲绝。10月30日,吴稚晖终于在孤岛闭上了一双老眼。临逝前,他向蒋介石提出要求:将自己的尸体运到靠近大陆的金门“海葬”,以了却与老伴的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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