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娜塔莉》不是一部深刻的作品,但试图解读人类古老的命题——寻爱,什么是爱?什么是真爱?爱与背叛。导演想从人,生命,生活和世界解读这古老的命题。故事主人公绒美与两个男子发生了爱情。这两个男人以自己的视角看待着爱,与她有了两个不同的爱情故事。但是如同这个古老的命题从没有解开一样,他们都错失了,寻找不可复得的爱。
故事的主角是一位艺术家,爱情观玩世不恭,愤世嫉俗。在他的一个艺术展览上,最好的作品,是一个叫娜塔莉的雕塑。他曾经的学生,后来的情敌想买娜塔莉。艺术家拒绝了。因为娜塔莉象征着他们共同爱了的女子——绒美。
艺术家愤懑地认为这个世界旅馆比教堂多;妻子一边打电话给丈夫,一边和情人做爱。爱被每个人渴望,但虚伪充斥了“爱”。年轻的情敌坚持要买娜塔莉,因为他爱着绒美,艺术家并不认为这样年轻的情敌就可以得到娜塔莉,因为爱存在在他和绒美之间。绒美给了他灵感。他和绒美一起努力想创造出最好的作品,爱热烈而深刻,充满了激情,。年轻的学生不相信,因为艺术家和绒美分手了。艺术家痛苦地回忆他和绒美竭尽努力,但激情渐渐用尽了,作品没有创造出来。绒美对于艺术家崇敬和对艺术创作的渴望是他们爱的核心,绒美失望了,非常痛苦,与艺术家约定十年后他创造出最好作品时接续爱情。爱保留着,但爱不能继续下去。爱载的载体被抽空了,尽管爱还在。爱是需要依托的,没有依托的爱,像飘零的树叶。树叶还是树叶,但离开了大树。爱是没有条件的吗。每个爱过的人,都曾坚持过,但爱还是离开了。人类的一切精神都要一个内容,它的依托。如果精神还在,但离开依托,失去了产生的内容,只有飘零。娜塔莉希望和艺术家结婚。爱的精神需要一个存在的方式,让它保存存留,就像树叶必须有所依附与树,才是鲜活的。就像她们的艺术没有找到表达的形式,娜塔莉没有从艺术家那里得到爱存在的方式。影片中,艺术家和他曾经的学生,后来的情敌反复的讨论为什么艺术家之所以为艺术家。这似乎暗示,我们的爱无法找到家园,因为很多时候我们没法给它“表达”(存在)的形式。我们心灵是涂抹上油彩的镜子,透过自身的油彩反映看见的世界,或者像湖水,虽然可以映照景物,但是无法清晰逼真地反映它们。这似乎是我们爱的死结,我们只会以我们自己的方式去爱,但因为自己的油彩,没有容纳爱的能力。艺术家害怕婚姻,怕在婚姻的坟墓里失去激情。他希望娜塔莉和他不用婚姻的形式来爱。他们都没有在彼此的心灵里找到爱的依存,因为他们都用自己的涂上油彩的镜子寻找爱。人类精神一个特质是“囤于”,在自己的局限和感知里无法自拔,从一个局限到另一个局限,很难超越。娜塔莉象一个飘叶,年轻的学生真挚地爱着她。娜塔莉住进了他的港湾,但她为了生下与艺术家的孩子,失去了生命。在她活着时,她真情地对年轻的学生说对不起,谢谢。真爱没有得到他的爱,换来的是暂时的停泊。他给了娜塔莉爱的形式,激起了真挚地感情,但是无法除去爱驻留在娜塔莉心上的油彩。也许简简单单,我们才得到我们真爱的,但人类太复杂,无论是我们的存在还是我们的精神和感情,而这一切是我们之所以是我们,和我们之所以存在的。放下,我们成就了我们自己,解脱了我们自己,获得我们想获得的,但谈何容易。我们从我们的存在中获得所有的自由和所有的羁绊。我们的肉体的需要反映在眼睛和眉宇之间,而我们的精神也同样滴反映在我们眼镜和眉宇之间。只有获得身体的自由时,我们才获得了思想,精神和情感的自由,但是我对于身体的表达却正是我们思想和情感的表达。我们还从未获得过真正真实的自由,所以当我们失去时,才真正地放下,但大都曲终人散,人去楼空。我们的精神还未是自由而解脱的,爱充满了羁绊。所以,寻爱成为了一个永恒但无解的命题。
有一天,我们获得了精神的解脱,摆脱了制度的束缚,我们是否就可以自由地去爱?我们具有的精神特质依然会左右我们吧。我们经历的印迹会化石般刻留在我们的记忆和精神中。年轻的学生只获得了爱在他纯净的港湾短暂停留,正如不能说绒美和艺术家爱再不能延续时,爱还有。未必绒美没有爱着年轻的学生。依存,依恋,眷恋,留恋,是我们的精神内具的。它是进化地结果,不知造物主如何和为什么把它们嵌入我们精神。也许,这对于我们的存在有太多的理由。每个人都遵循着现实性的原则,但我们不能不对眼下,当下,现实的东西纳入,接受,选择时,这刻印无时无刻不在搅扰着我们,况且历史一刻也不中断。绒美眷恋和“爱着”艺术家,【正如我们不知吧飘离开树干,枯萎的树叶是否该成为树叶。】爱不能进入她有了自己油彩的内心,也许,她也爱着这纯净的炽烈的爱。我们无法离开自己的精神雕刻,去创造,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哈姆雷特,那才是自己的,所去爱,所去感受,所去刻入,寻觅的。上帝只有一个,但在内心每个人都有自己上帝侧影,那是自己的上帝。尽管我们要遵循上帝的旨意,但我们自己的内心获得的是上帝旨意的点滴。我们学会了尊重但不能装下整个上帝。当我们眷恋,镌刻,就排除了其他的存在,而当我们反应时,我们把反映在心湖的当成了独立存在的特有自在之事物。爱,像一壶水,加进新的流去旧的,不去就不能加。是加水,还是不加?水不流则腐,但我们怎么去故纳新?爱的空气是什么?它又与我们心灵的镌刻是什么关系?
时间是万物的生息变化运动,一朵花,一溪水,日月星辰,时间何其不同。时间常变不止,万物的局限让这个变动不居的世界有了次序。如此一朵花,一溪水,日月星辰,才之所以是一朵花,一溪水,日月星辰,我们才是我们。我们雕刻着生活世界,世界和生活也雕刻着我们。每一次际遇雕刻改变着我们,试探着我们的选择,反映。我们用选择,反映雕刻着生活,世界,我们常常不知道下一刻遭遇是什么,我们也不能抛开现有的雕刻,在超越中都受到我们之所以是我们的牵绊。世界也如此地雕刻着我们。每一次都超越了一个特定的局限,然却落入另一个局限。这几乎就是生活的轮回。超越受牵绊于一切之外的世界,也被我们的精神,同样也包含了必须保留的,我们无法,不能,必须的局限的牵绊。超越,我们的精神牵引着它,让它飞扬,但我们的肉体,我们居留的世界,我们的一切之一切的界限牵引着它,使她囤于,使她保留了不能挣脱的铅块。当我们超越,当我们解脱我们的精神,我们不是自由的,我们保留着使我们自由,超越的绳索。当我们超越时必然滴保留了局限。绒美不能忍受挫折的痛苦,想往收拢翅膀时,爱也飘落了,绒美渴望婚姻,然而艺术家却害怕窒息的家庭生活。艺术家和绒美都害怕彼此给与的选择。但十年之约定的爱,就像没有空气的爱,如同飘落的树叶两片,各自保留自己树叶的形状,和彼此眷恋,但枯萎了。娜塔莉包含了创造的激情,激情凝固在雕像里,但激情永远的离她而去了。当爱离去后,艺术家才放下了一切的坚持,没有了艺术的眷恋,不顾婚姻的羁绊,不为嫉妒阻碍,去寻求爱的复回,因为爱成了唯一的追求。爱不再是与艺术间的选择,她成为离去的,无法再选择的追求。她的离去使她成为超乎其他的现实。她不再是在如何雕刻间选择,而成为有和失去的没有选择,这使她超越了其他的眷恋,因为她不再是现实,不会在如何雕刻间产生影响和冲突。人们在拥有时总放不下自我,“现实主义原则”是生存的保险,不能不遵守的法则,所以羁绊便放不下。人们的内心恐惧来自生存意识,人们内心的眷恋来自于生存意识。这不可不能不成为人类存在的羁绊。当可能时我们会赚取最后一分钱,担当我们为此消灭了消费需求时,才记起需求也是建立在利己和货币支付的基础之上,这显得多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