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术女人的故事四 我和上海女人的故事

七、梅英

kate做了回通讯员,跑我们部门来说,“咱们又该聚聚了,这回你可以带着你的7双袜子和7件什么什么的,到lily家去,因为我们仨也已经开始过小康生活了,就是你那想买袜子就买啦,哈哈。”笑完又说,“这次可能是28双和28件了,呵呵,”说完又笑。笑了好一会,kate才又诡秘的说,“我和lily商量,怎么也该给lisa上上刑了,220度往上。”我当然同意。
周五下午,我们4人谁都不约会,不加班,草草地和各自的头头打了个招呼,就一起开路。路上,lisa大谈昨晚看的软体网站,居然说,“潇潇准备好吧,我觉得捆绑被动训练里的方法,挺适合你的,舒筋松骨,(背儿)爽。”我们几个会心对视,放声大笑;lisa莫明其妙,也跟着笑,以为是她的话惹的我们大笑,心里(背儿)得意,谁都看的出来。
过了一会儿,大家笑够了,叫我接着上次的话题说画家。
画家在杂技团呆了几天,先是陪丫头练习,到后来就和大家混的(背儿)熟,他几乎给每个人都画了像,有人让画了好几张。正面像和比较特殊好的,演员个人就收藏了。只有有关造型性质的和有关绘画技术性质的画像,或者叫素描,画家自己留做纪念;当然他也有所保留,我在火车里看的就是画家专门留下的,又形象又传神的佳作。画家说过,他背着别人留的每一幅画,都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关于画像上的女孩的故事。
进了lily家门,lisa习惯性的去拿绳子,以前绑我,她动手最多。我不动声色,象往常有时候那样说,“别绑了,你们动手吧,我不反抗。”Lisa刚刚扔下绳子,Lily和kate就得意的连说笑带打闹的扑向lisa。我则捡起她刚放下的绳子,双了几次,左手拿着绳子的一头,学电视里的样子,用绳子有节奏的拍着右手,也是故意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呵呵的狞笑。
Lisa已经被lili她俩抓住,一脸的无辜,一脸的疑惑;当她明白过来,居然是即不害怕也不求饶,只淡淡的问,“你们要怎么着?”lily也干脆,“劈叉10分钟,270度。”
Lisa :“啊?不成,要不然200°,10′钟,我自己做。”她拖着长声,先讲讲价看。
Lily:“不行。”故做严肃状,仿佛不依不饶。
Lisa:“那就动手吧,我也不用绳子。”也做严肃状,俨然视死如归的战士。
Kate:“225°,行了吧。”她好像是做和事佬,可怎么瞧也像是在菜场讨价时,还还价。
我也说:“就让她先做225°吧,能够主动自己做,这个态度真的不错拉。”原定是220°,现在她做225°,其实可以了,也算是达到目的了。
Lily:“行,自己来。”她把家里唯一的“纯木”椅子搬来,笑嗔道,“专给你留的。”确实,她家沙发居多,就算餐厅也是一水新的皮靠背椅,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么一把木椅子。
Lisa稍微踢了踢腿,就把腿放在椅子上,向后滑着劈开了叉。如果她的后腿全都着地,那就离我们的要求差不多了;可是lisa就是差一点点挨不着地,颤了颤也还不行。“你们帮帮我吧,实在不行了。”她说。“要不,就再加个靠垫,增加点难度也成。”


Lisa的劈叉,公认是我们几个里最好的,(本文之三,吴凤里有介绍)她不经意的一个滑叉,惹的合唱组一片赞许。当然,我不比她差到哪去,因为从那时起,我有劈叉类似窝腰的那种舒适感,自己私下已经试了试225°,挺舒服的,只是就不跟她们说。
我上前按了按lisa的大腿根,轻轻的一压就下去了,一抬手,又起来了。Lily她俩要用绳子或枕头,我说,“我陪她练
得了。”我把脚压在lisa的后腿上,也向后滑了个叉。Lisa很平常的对那俩说,“你们俩也别楞着啦,一起来吧。”
“好,今天的袜子归你洗了。” Lily。
“凭啥?”lisa。
“你不是自己做的。” Kate。
“不洗,不洗,我宁愿做270°,都不愿洗袜子。”lisa疯了,她使劲搬开我的腿,似蹲似跪的嚷“不管你们谁洗袜子,只要不让我洗,让我做270°都行。”
我说,“我洗了,那你现在就来(做)吧。”
“好吧,潇潇,你甭压我了,给我搭把手,扶着点我。Lily,去扳我后腿,有多大劲你就使多大劲,甭可怜我。Kate,你就管捂嘴,别让我骂出什么来。”Lisa是怎么啦,自寻苦吃。
你猜怎么着,Lily扳起lisa的后腿,lisa的屁股自然的着了地;随着Lily越扳越高,lisa的上身也向前倾;到上身贴着前腿时,开叉也近250°了。“找骂呢,还不堵嘴!”lisa肯定是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了,声都有点变。Kate没有堵嘴,因为Lily往下落了落lisa的腿。“谁用你们可怜,你扳不到270,我也不洗袜子。”Lisa恢复了原来的声调。
Lisa是真不能再开了,“我洗我洗,下回我劈不到270°,你可也得洗。”我说着笑起来。
“说好了啊,下回是潇潇270。”你瞧 Lisa多不够意思。可谁让我自己又引火烧身呢,郁闷了,到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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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我们都喜欢上了窝腰劈叉,聚在一起也就是找个氛围,一块练一练,玩一玩;一个人做柔软动作,好像没什么意思,好像不能持久,也不好提高。
我把28双袜子什么的扔进洗衣机(自动的),就和Lisa一起劈叉,我帮她巩固225。Kate帮Lily窝腰。她们让我继续讲画家的故事。
开始讲之前,我叫她们挑选一张我用手机拍的画家的画,因为每幅画都有不同的故事。
Kate选了一幅,说,“这小孩有气质,也够漂亮;你看她金鸡独立,双手把另一条腿扳到脑后,单腿站立的多稳呀。”
她让Lily看,Lily正窝腰,也没起来,说,“我也学学潇潇倒着看世界的本事;眉清目秀,真的不错,行啊,挺顺眼。”
“我看看,我看看,”Lisa正225°的大叉被我压着,使劲扭着腰,“像个城市小孩,水平可不咋地,跟我们一样是半路出家的吧?!”她劈叉好,也能做这个动作,不过得我扶着。
“哎呦,你老先生咋就这么会挑呀,就数她的身世复杂,要说别人,只要1、2个钟头,就她,嘿 !得一整天。”就这,其实我还怕说不好呢,那好几代人的恩恩怨怨,连画家讲,都讲出“哎不……唉,想起来了……”我跟她们说,就这个不好讲,人家仨却说,又不让你讲记实文学,就算听故事啦。Lisa还催,“我们可都等着‘(疼痛感觉)转移’呢。”
我决定打破我听来的顺序,慢慢地从头讲起。

平津战役初期,冀中平原上活动着一个杂技班,名声特好。这个班子在抗战时,就不为小鬼子演出;而给打鬼子的队伍演出,则不辞辛苦,随叫随到,想看啥就演啥。抗战胜利了,请他们演杂技的人们还是比较多。48年、49年交接前后,他们经常往来于平西山区和保定平原地区演出,那时,平(北京)西有解放军活动,保定是国民党占据。随着北京和保定相继解放,人们才知道,班子里的斑竹倾向解放军,而且大部分成员也相信该共产党坐天下了,该班一直在为解放军搜集和传递情报。
解放了。
杂技班在保定城区连着演出了几天,又在附近县乡转悠了一些时候。没有了军情,纯为生计。不过,这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因为班子里的红木双妹在这一带很有点名气。双胞胎姐妹长的漂亮,一身的软功,再加上,名声好,人气旺,混口饭吃还不发愁。
这红木双妹姐姐叫檀妹,紫檀木的檀;妹妹叫楠妹,金丝楠的楠。姐妹俩出生不久,家境没落,父亲卖了中堂的楠木屏风和檀香木的桌椅,贴补家用。心疼呀,就给俩女儿起名叫檀妹楠妹。妈妈说,檀没了,楠没了,俩丫头活的好就行。可他家却一蹶不振,到孩子4、5岁上,父亲辞世,母亲带俩孩子回了老家。乡下日子也不好过,母亲临终前,把姐俩托付给亲戚,就是现在的班主。班主没结过婚,班子里原来也收留了几个孩子,现在都叫他爸爸。
姐俩不叫爸爸,因为是亲戚吗,班主说以后会叫的,(她们要是嫁给班子里的小伙子,当然是以后要叫了)。
姐俩一进班子就演出,老魔术师把檀妹关进双层底的箱子,一挥手,人变没了,说是变外面去了;这时,楠妹从外面进来,多成功;其实……
下来就练手技和柔术等。练柔术时,姐俩的底座是一个叫班主爸爸的小伙子,面部硬朗,体态魁梧,年龄大她们几岁。小伙子玩中幡,玩顶缸。上午他们一般都自己练,下午就互相配合,小伙子托、举、顶这姐俩。也就半载时光,节目就上了台面。底座站稳,尖子相对而立,抬一只脚,底座单手托住;二人向上发力,底座一手托举,一手保护,尖子就势双脚站在底座的双手上;二人配合,立拧几周,尖子的脸忽而向前,忽而向后;接着尖子窝腰,手抓脚腕;然后底座抛起,尖子竖转180°;底座接住,双手托尖子腹部,亮相……
刚刚开始,就这么点活儿,以后添了不少。她俩算是半路出家,但后来也练的很软了,动作也复杂了,节目也加长了。
托他们传递情报的地下工作同志,现在是省文联的干部。他也是小伙子,而且他经常叫檀妹帮助他工作,因为“工青妇文体”等单位联合着办了个短训班,檀妹识字速度那叫快,很多文件都能理解,是第一批结业的新干部之一,杂技方面的唯一内行。很快她就成了该同志的得力助手。该同志调中央,要把檀妹也带走,调令也下来了,要求尽快赴京。
班主不同意,班子里的搭档不同意,楠妹也不同意。因为檀妹的女儿才1岁。080502
檀妹和楠妹是双胞胎,身体素质,柔韧性都差不多。叫外人看,姐俩简直就是一样,接触多了,细观察,性格上还是有点不一样。楠妹随爸,不言不语;檀妹随妈,开朗活泼。俩人小时候,屋里就听檀妹一个人说话。“妈妈,楠楠尿啦,我也想尿,”“爸爸喂了楠楠两口,没喂我,”等等。进了班子,师傅帮她们俩练功,也是檀妹话多,“这个我们做过,那个妈妈教过。”跟硬小伙子搭档,也如此。硬小伙托举她们,楠妹不言不语,即便是一下没接好,抢救性的颠一下肚子,也颠不出一个(ēng)字。可檀妹就不行,她窝腰手抓脚踝,硬小伙抛起她,双手接肚子,她会“哎呦”一声;接腿根,她会娇嗔“讨厌”
;班主问楠妹,楠妹说没有什么感觉。于是,班主就有意多让檀妹和硬小伙配合,这样即便碰到哪里或者私秘处,不至于太尴尬。后来他们都大点了,檀妹和硬小伙成了亲,有了小孩。
班子帮助地下党时,正是檀妹她俩演出的时候。地下党同志讲些道理,檀妹跟着念叨,帮着讲解,显得特进步;楠妹也聪明,但不爱说出来。后来,到省群工部办短训班,就让檀妹去了;等到短训班结束,檀妹做完月子,就在文联上班了。
节目还要演,只是楠妹和硬小伙来搭档,仍会碰到哪里或者私秘处,楠妹还是不说什么。
调令下来后,檀妹征求班主他们的意见,班主希望她留在班子里,30年河东,30年河西,说了一大套。硬小伙顾着1岁的闺女,依依不舍。楠妹从来没有和姐姐分开过,她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抹眼泪。
组织和政府,信仰和革命,檀妹是一定要去北京的。文联同志托关系,家属可以一起进京,北京也需要杂技艺术人才。
硬小伙为了杂技班留下了,坚决不走,孩子也不走。楠妹什么都不说,她没有什么理由跟着走。班主似乎也不愿与政府为难,不坚决留。檀妹一个人走了。
班主没有让班子编入当地杂技团,当然他最有资格当这个杂技团的领导。他带着自己的班子又闯荡了几年,后来竟然只有回乡去。他们中大部分人回家分了地,务农了。
楠妹随硬小伙在大脚村落了户,不久俩人一起过了,并且共同抚养硬小伙和檀妹的孩子。人们问起小丫头或她娘的事,硬小伙经常赌气的说,别提那没影儿的娘了。没影儿的娘,女儿当然是没影了。慢慢的,没影儿竟然成了女儿的名字。到了上小学的日子,老师顺理成章的给她写做梅英,因为同村同学老不改口,就老有人叫“没影儿”。
外人有的以为是叫“梅颖”。
十几年过去, “文化革命”开始,梅英“串联”到北京,与北京的同学共同组队,巧遇妹妹“飞飞”。详情请看《老杨侃柔》之梅英。
1、http://www.ruanti.org/bbs/thread-27581-1-9.html
2、http://www.ruanti.org/bbs/thread-28066-1-9.html
3、http://www.ruanti.org/bbs/thread-28216-1-9.html
4、http://www.ruanti.org/bbs/thread-28363-1-9.html
(两段文章里如果有不符或矛盾的地方,敬请谅解,时间久了点。)

屋里的人都趿拉着鞋站在地上,显然是刚从炕上下来,他们让小常等人上炕,自己斜欠着身,半坐半靠在炕沿。大汉晚一会进来,前襟兜了一些大枣、核桃、柿饼,扔在炕中央,对小改说:“黑枣可不如这些好吃哩,嘿嘿,还有一人一个大柿子。”后边跟着飞飞和梅英,一人拿着两个柿子,援朝一手两个,拿了四个。在众人“吃吧,吃吧”的劝让下,援朝带头,大伙都开始吃,边吃边应答着询问式的聊天。话越说越多,越说越近,双方彼此相互了解了许多。小常和大家一样,心情由紧张害怕到现在轻松愉快。他喜欢吃柿饼,嘴里嚼着,话还要说,激动时,手里捏着柿饼,挥舞着,比画着,好象他是这里的主人。小村里的人们热情好客,招待周到,饭食虽然差点,但总是热呼呼的,这里真正的主人太穷了。
有几日早饭后,小常和援朝就同村里的青年在一起吵吵嚷嚷(他们混的很熟了),这倒给其他人留下了点空闲。飞飞集中练劈竖叉,现在她能不很难受的劈叉到180°,只是身体还侧拧着,后腿跟还没有贴地。捍红压腿也有成效,劈叉时,小改一个人就能把她的腿给摁下去,当然,一松手,又离地三寸三了。捍红有点泄气,“我这么大,是不是练不成啦,要不我就是小小子的筋骨。你看小严和我都只能下到这么个程度。”梅英说话了,小小子可有软极了的,先不跟你们说这事。我们那儿的老话说,二十三,窜一窜,就是说二十三岁还长个(长身体)呢,其实呢,长个就是长骨头。大人常说,20岁定型,你20岁能做的活(动作),就丢不了;20岁往上练活可难保能成。梅英讲了些个村里练杂技的方法和趣事,比如小脚的游戏练习和军秀的捆绑练习;并再次强调了耗时的重要和必要。捍红有点动心了,她说:“你们把我绑上吧,可是说好喽,明天我还劈不下去的话,我可把你们都绑上。”梅英不敢绑捍红,她让小改压住捍红的后腿,自己把她的前腿向上提,说道,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矫枉过正,梅英一提一松,捍红一蹙一哼,就这么一阵后,梅英松了手,果然捍红还是标准的劈叉姿势坐着,呵,心里美极了,嘴角露着笑,要说话,“我还真的能……”话音未落,就见她平倒在炕上,双腿收回来,双手揉着腿跟,“嘿,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劈叉了呢。”即便这样,她还是换了换腿,“这边,这边,再来,再来”,大家都笑起来。梅英说:“不出5天,你一定可以自己劈叉,那会儿,你劈叉不是疼,而是烦了。你想想,筋抻着,麻、涨、酸比疼还难受,就算你也忍过来了,时间一长,就剩烦了。没有毅力或动力的人,就只有靠别人帮助了,最好的方法就是捆绑。”捍红说,“妈呀,早晚还是要受刑。”梅英笑,“逗你玩呢,哪有几个真的绑过。除了自己家的人,在恨铁不成钢的时候,谁家的孩子不是宝呀。而象军秀姑姑那种自愿的还真少。”
这一周,小常和援朝总和村里的小青年一起造反,一起闹革命。他们的话几乎就是绝对的对,好多的村子来请他们“评理”,俨然是县长或法官。直到有一天,省城“保皇派”的人来了,并说服了不少人与“造反派”唇枪舌战,并且对小常和援朝他们说,你们不了解当地情况,老百姓的理论水平不如你们,他们的拳脚可不比你们差,我们革命干部可不愿看到伤着毛主席身边来的人,等等,劝他们快离开此地。小常几个男生也意识到,这么多天了,一点新闻也没有,肚子里的那点水早都没有了。正好,西边邻村(也有20多里)的会计邀请他们去帮助闹革命,大伙就坡下驴,离开了热情的小山村,答应过几天还回来。
八路军往西走了20多里地,到了会计他们村。乡亲们也是枣、核桃的招待他们,告诉他们再往西5、6里地,是公社,你们就去公社搭伙吃饭,已经说好了。如果感觉冷,可以打条借棉衣,如果钱不够,饭钱也可以不交;有钱,每天只按干部下乡交8两粮票、2角5分钱。(当然是没有补助的了。)原来,这里已经属山西地界,省里就这么规定。
这个小村基本没有搞运动,还是四清后的班子。村里也没有地富,小常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公社吃饭时,主持工作的同志说,上面有人说了,中央文革说让串联的同学回原地闹革命,适当补贴遇到困难的同学,我们决定派车送你们到河北的一个县城,到那你们再乘火车汽车回北京,不会要钱的。
北京的同学家里,只有飞飞家有电话,飞飞就打电话回家里,让家人转告其它同学家里,她们要去杂技之乡。这通电话,飞飞说出一个名字,叫梅英大吃一惊。


原来,在山西的小山村,小常了解到,这里是真正的八路军的根据地,是土改、四清等运动的试点村和先进村。社员们听说外面在搞运动,可不知道在搞什么运动,要怎么去搞。有人在河北小山村见到了“北京来的人”,队长就叫会计请她们来,老区的群众哪能落后不是。小常很无奈;斗争地富,人家20年前就斗了,斗的都是外村的;批判领导,公社、大队的班子是四清刚刚改选的;省县领导,全不了解,甚至根本不认识。一向敢闯的小常还真的没了主意。
公社秘书陪着她们吃了两天饭,给她们最新的报纸看;介绍公社的大概情况,询问她们在前一个村的情况。那可真的是态度谦恭,语气和蔼,仔细听讲,适实发问。就这么样,几顿饭下来,他总算明白了件事,火还没烧到这。
有一天饭后,秘书和小常他们在办公室歇息,秘书使劲摇了摇电话的摇把,“给我接县招待所,找×书记。”……“×书记吗,我了解清楚了。他们是走着串联的北京学生,去延安,路过。没有说什么具体做法,也就是报纸上那点。好,我告诉他们。”放下电话听筒,又摇了摇话机的摇把,说是通知人工交换机,通话完毕。
秘书讲,中央文革有通知,号召在外地串联的学生,返回学校,就地闹革命。刚刚和书记说了,你们有没有困难,有困难尽管说,我们尽量解决。过几天,我们联系县里的车,送你们到××县,回家坐汽车火车都不要钱,下个月底,再乘车就要自己出钱买票了。秘书还泄露了一点情况,山西省已经要夺走资派的权了,下边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原以为你们能够帮我们出出主意,其实你们也未必清楚。怎么样,你们往回走吧,天冷,又快过年了。
意见很快得到统一,往回走,但是先去梅英家乡看看。


等汽车的几天里,他们搬到公社的客房,炉火烧的很旺,有足够的热水大洗特洗,洗澡,洗衣。
小常还是闲不住,几乎就是这里的公社干部,什么都掺和。那天他就拽着飞飞到电话交换机那儿,让看起来“已经很熟”的女孩给他“要”北京。小女孩很听话的要县城,好象通了,她对着话筒嚷,“我要北京,着急哩。”说完让坐,屋里只有一把椅子。飞飞没有坐,她翘起一条腿,放在桌上,练劈叉。女孩也好奇的学着样子做,她说,电话要到县里,还必须要到地区,再由地区要太原,太原给你要北京,得半天。小常坐了椅子,嘴里哼着电影插曲《人说山西好风光》。
真的,一个小时左右,梅英她们找来了,又过了一会儿,电话可能到北京了。女孩让飞飞报号,然后女孩对着话筒复述了一遍,还说,“我们这里只讲单位就好了,好象太原也要号。哎,通了,问找谁呢?”
飞飞:“我妈妈,檀妹。” 有点兴奋。
梅英:“檀妹?”有点惊讶。
飞飞:“对呀。”还是兴奋。
女孩:“檀妹妈妈。”她对着话筒说的。
小常:“别以为是找飞飞的姥姥吧。” 笑。
梅英:“你妈妈叫檀妹?”语气还是惊讶,表情是凝重,是焦虑,还露着疑惑,露着紧张。
“妈妈,我是飞飞……”
飞飞让家人转告其它同学家里,她们要去杂技之乡。

车也不是想派就有,小常他们也增加了个临时任务。捍红和飞飞教电话员和几个公社文艺宣传队的女生唱那首赞美山西的歌,梅英给她们辅导舞蹈动作,不外是摇胳膊踢腿,简单的但当时常见的那种。
大家在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想总结一下这么段时间的收获。象“锻炼了身体锻炼了意志,贴近了生活贴近了工农,更深刻的理解毛泽东思想,懂得了~~必要性……”说了几句后,也说了点实际的。县城同学讲,开了眼界,北京真大,人真多;北京同学说,出了城才知道还有这么样的生活,工人农民和原来接触的不一样,(原来当然是有选择的)……最后,还是说到了杂技,大家都很轻松的拿顶,都有了一点基本技巧。捍红虽然坚持时间不太久,终归是可以自己劈竖叉了;飞飞竖叉没问题,开胯也差不多,主要是腰进步很快。当然这要归功于梅英。
梅英从来就是被人叫“没影儿”,一直到现在大家还这么叫;原因就是她亲娘没影了。乡亲们不提往事,可梅英当面背后的也多少听到一些,也知道自己的亲娘的名字叫檀妹。不少人都说自己与飞飞长的象,飞飞又说出了妈妈叫檀妹,梅英已经知道个大概其了。行里人自己的孩子要继承什么的话,(那会儿叫遗传,还没有“基因”这个词)下手可以狠点。于是在训练捍红时,对飞飞也加大了力度,同时都来矫枉过正。
这飞飞真不象檀妹的孩子,训练时,超过自己当时的限度,也不吱声。下腰后,梅英跪下贴着她的腿,抱住她的双乳,使劲挤压,飞飞的头有时能碰到自己的腿了,梅英嘴上还不时的鼓励称赞,手不时的加力。旁边的小常和援朝他们都看见飞飞头上的汗,涨红的脸,稍微痛苦的表情和紧闭着的嘴。他们示意梅英轻点,梅英放开飞飞,飞飞竟一时不能自己起来。说来也奇怪,第二日,飞飞自己下腰,猛然甩甩,有时居然也碰得到腿,把捍红羡慕的直叫嚷,“给我再来个矫枉过正,再过点”。
回到梅英她们的家乡,援朝他们早回自己家了。小常几个在镇上学校住下,不一会,就被梅英请到自己家。正房是三间两头,一进门中堂挂着去年的年画,八仙桌旁放了4把椅子,不一样,显然是借的。圆柱体的瓷茶壶,上面两根铁丝的提手,壶盖壶嘴冒着热气。梅英倒了4碗茶,满屋子飘起茉莉花香。桌子上还有金丝小枣,梅英让着,尝尝我们这的特产。这么熟的几个同学,当然不让梅英忙活了,你推我让的屋里热闹起来。
“妈妈,你出来吧。” 梅英紧挨着飞飞,冲着东屋说,“象不象我妹妹。”
“阿姨,阿姨!阿姨?”这不是连续喊的,而是三个人的不同语气。小严没有见过飞飞的母亲,很自然的认为是梅英的妈妈,喊的最自然。小常和捍红是见过飞飞妈妈的,小常就认为是飞飞妈妈,很干脆的叫了一声。捍红很疑惑,飞飞妈妈怎么可能来到这里?长得也太象了呀。还缺一声,飞飞瞠目结舌,就只能说是楞在那里了。
“哎呀,梅英说了,我还不信,这回信了。孩子,我是你亲姨呀!你妈妈她好吗?家里都……”掀门帘出来的当然是梅英的妈妈,她早已经流泪了,双手抚摩着飞飞的肩膀,一句一句的问着。
“飞飞不知道这里的故事,妈妈,” 梅英“您给她说说吧。”
“呦,看我,闺女都糊涂了吧,小姨告诉你原委,啊。”
柔术女人的故事(四) 我和上海女人的故事
老班主怕官,尽量不接触官,但是很江湖;飞飞的爸爸就是以落魄书生的身份,愤世嫉俗的言谈交结了他。解放了,摇身一变,成了衙门里的人,老班主就有点敬而远之;再让自己当一个杂技团长,无异于让自己介入官场之争;婉言谢绝后,俩字,走,躲。
可檀妹从怀孕到生产,就没有离开保定。她不能演出是一,短训班待分配是二,哺育婴儿是三。后来,就上班了,还去了北京。开始,班子里还收到过信件,(一直没有回复过)后来就断了联系。省会搬迁后,还收到7转8转的一封信,那会儿大家已经回乡了。信上说檀妹又结婚了,就是和她的领导。这边楠妹也结婚了,就是现在梅英的爸爸。
原来几年,是不好意思,没有通信;(小姨子跟了姐夫) 而现在的形势,(老班主嘴上又挂着30年河东,30年河西,)
楠妹还真的想去北京看看,姐姐姐夫怎么样了。刚好,飞飞就来到了身边。
……
檀妹以为是老班主及妹妹不满意自己出来工作,一封一封的写信,还通过省里的熟人打听他们。最终,回信是联系不上。这回,飞飞把梅英带回家,哎呦,……

那画像是谁呀?有空再说。

八、灰妹

“最近软体上都是些外国柔文,你们看了吗?”lily说。
“两极,有的挺软,有的一般。”kate。
“软的不是梦就是吹(牛)。”lisa。
“还不错吧,地铁巧遇那女孩厉害,那得多……”我。
“吹的最离谱的就是它,哎,我说潇潇,你是不是想亲身体验一下?” lisa打断我的话。
好家伙,怎么这么玄,一句话就引火烧身。其实,我就是想说这篇有创意,吹牛吹的让人心里痒痒,让男人女人都想,那就是自己或者想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多好。
“算了吧,真的转成脸向后,再向前,甭窝腰,我看她肚子里那点玩意全都得倒出来。1号都甭去了。”Lily真的是好人,她这句话让我逃过一劫,她接着说。“不过,我最佩服胖妞的妈妈,几句话写出一个天然柔女,好像可以认为是现实能存在的。”
“lily看译文看的多了,上海话不会说了,怎么成了猩猩语!” lisa今天话真的太多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们头儿来了,“星星雨?是说上月那次流星雨吧,夜里两点多钟我看了,漫天的散射光和淡淡的雾气,看不见几颗,好像有一颗持续的时间长点……

噫?!你们没说这个!?”头儿看我们都在乐,有点尴尬。
“我们说lily呢,她喜欢‘天然柔女’,就像潇潇这样,专业的太苦太累。”
还是lisa,她今天就是爱说话。头儿没接话茬,倒冲我来了。
“潇潇,你吊我们胃口可时间不短了,那个相片到底是怎么个故事,我还是真的想知道。”头儿挺严肃,那仨马上起哄,让我们头儿请客。我还没来的及帮他打圆场,头儿先痛快的答应了;他答应请客,就等于我答应了讲故事,岂有此理。嗨,这人。
在饭局上只能起个头,说说照片上这孩子。她有个好听的名字-灰妹,好听吧,水晶鞋,灰姑娘,想起来了不?她16、7岁的样子,细眉大眼高鼻梁,嘴唇下有个小痦子,俗称美人痣。功夫不错,腰功不如“丫头”,表演不了“站桩”,但是她还算是团里的“女1号”。
灰妹是外乡人,其祖父为人老实,吃亏让人。在家乡,乡亲们有时教他些人情世故,他总是用大道理笑着回绝人家。早先是先哲圣人之乎者也,后来是马列毛选理想主义,好像是自我解嘲,又好像是成心噎人,这张嘴就又令人不高兴。于是就有人叫他“灰鬼”,在当地是不太好听的绰号或称呼。他不恼,叫的人多了,也常答应。有一次接个电话,(那会
可了不得呦,)“喂,我是灰鬼,你找谁?”得,大家就公开叫上了。有老灰鬼就有小灰鬼,灰妹的父亲担承了这个名,他倒不怎么爱说笑,长大后没什么人叫了,(转移到别人那儿了。)他生了个女儿却(隔代)遗传到位,为人实心眼,嘴上没功夫,却爱说;常说些人家不怎么喜欢的话,落了个“灰女子”的名,(这女子俩字不好发音,介乎女字和妞字中间,类似‘努’的音。)通俗点说吧,就是灰妹。
灰妹和柔术怎么联系到一块,这得说说她小时候的“灰”事。他们那儿的农村的学前班教不多的字和算术,大部分时间就是在一起玩,当然是有趣的游戏居多。某天,小萧老师从镇上回来,说各村都要排几个节目,小学生和学前班谁演都可以,由镇文化站审查,最终挑选几个送县审定。同时还拿回一张光盘,有几个幼儿舞蹈。萧老师知道孩子们听话,排练不很费力,只是其中要几个女孩子表演软翻。她可没见谁做过这种动作,不知道有几个能做,或者有没有小朋友能做。
萧老师让全体小朋友看碟,问谁会做软翻。哇!炸窝了,小朋友们互相推荐,着急的当时就翻了起来,当然没有灰妹。光碟上的软翻有几种,前软翻,后软翻,好几个小朋友能做。可是,趴在地上,脚和手后上举,然后手抓住脚向前拉,这么个后衔环滚翻,没有小朋友做,也没有谁说谁会做。萧老师拿碟的时候,文化站的同事说了,这是北京军队幼儿园的节目,如果能练好这个舞蹈,就有八成把握选上。所以,小老师是一定要做到做好的,不会就现教吧。
“小朋友,你们看见她们怎么做了吗?”
萧老师特意放了几遍这段衔环滚翻。
“看-见-了—。”拖着长声的童音。
“那你们谁来试一下,我帮着你们做。”小老师眼睛巡视大家,沉默良久。
“那老师你先来做嘛。”久久没人回答,有人说话了,反叫老师下不来台。不用说,这准是灰妹。
灰妹不加思考的话引起小朋友的群哄。
“你做,你做……”所有同学都叫灰妹做。灰妹这时有点胆小了,怯怯的上前,现在用垂头丧气来形容她,是最准确的字眼。
“来,不怕,老师保护你。”
萧老师慈爱的说。
“不怕,可就是我连她们那么翻都不会。”
灰妹按萧老师说的手抓紧脚腕,任由老师托着滚了两圈,她边滚边笑。
“谁还来?”小老师再次巡视,还没有人答茬,小朋友都看灰妹的衣服。
“我还来!”
灰妹上瘾了,她的衣服只有她自己和小老师没注意到,全是土,还有点泥。老师又托着她滚了几次,又指派了几个女孩子练这种翻,(当然不是今天)其中有灰妹,当然,不是因为她的柔软,大概是因为那身衣服。


灰妹练习后衔环滚翻,必须补上窝腰这一课。今天一开始,老师托着她的背和腿后,做动作,只要能“滚”就得,其实她腰没怎么弯也过去了,为的是示范。真的要灰妹自己做,那就得先练窝腰。

灰妹和小朋友练软翻,多数孩子由小老师带着练后衔环滚翻,因为她们会前(后)软翻;只有小荷陪灰妹练窝腰。这个小荷是个孩子头,6、7岁的孩子像个小大人。她每天最早来,最晚走,帮助萧老师管小朋友,比班长都负责,(班长也才7岁耶)。她的腰也不太软,当然比灰妹强的多了。俩人互相监督互相帮助,毕竟是小孩,没用一周,她们都做的不错了。萧老师验收,两个女孩后弯成桥,然后手脚并用,努力往一块集中。小荷没费多少劲手就摸到了脚跟,灰妹还差点,一只手摸着一下,另一只手就抬不起来;硬抬起这只手,那只手就离开了,反正就差那么一点。好像萧老师有什么心事,有什么难言之处;总之她心没在这,稀哩马虎的就算通过了,她俩可以和小朋友一起训练了。
她俩第一回和大家一起练习,就发现这几天她们进步不大,没有一个人能自己做后衔环滚翻,基本上都不比灰妹第一次做的好多少。
练习后衔环滚翻,要用巧劲,小孩只要手拉上劲,腰腿接一下力,靠惯性就过去了。当然,如果手臂能撑点劲,抬头扬脖,脚就沾地了;要不,如果手臂劲小,腰软,那么把脚拉到脖下,也行;但是,如果手臂没劲,腰也差点事,那就要歪点头,让头帮手臂点劲,也可以过去。这个动作还要保持平衡,有的小朋友滚过去就倒了。
就这些,萧老师都知道,她也是这么教的,可小朋友有的胆小,有的害羞,一连几天,没一个能自己做。这么着,萧老师想到了灰妹和小荷,这俩但凡有一个在,就能打破僵局,偏偏就她俩腰不很软。管他呢,先顾多数吧,但愿她们能带个好头。
萧老师又讲了一遍要领,让孩子们一个一个做。两遍下来,还是没有能自己完成的。灰妹笑了,“你们这几天做甚咧,咋还不能自己滚呢?”看她这话说的,即便是小朋友,也不愿意听。
“你滚,你滚!……”众怒难犯,灰妹又怯怯的上前,“做就做,谁像你们胆小,有老师哩。”
萧老师安排小荷几个在灰妹可能滚过去的地方保护,自己在垫子中央助力和保护。灰妹趴在垫子上,萧老师帮她用手抓住脚踝,喊了一声“拉!”灰妹拉了多大劲,谁也不知道,萧老师用右手托了下灰妹的大腿,左手接着拉了下她的膝盖,灰妹人就滚过去了。她腹部再一次接触垫子,双手就松了,四肢同时着地,(不,应该说是五体投地!)原本白色但现在已经成了灰色的帆布垫子上,溅起一阵土。灰妹坐起来,还没有露出高兴的表情,就听见一阵大笑,弄了个满头雾水。她看看老师,萧老师也忍不住笑了,于是她也笑,她不知道自己又成了土花脸。
小荷给她擦了擦脸,自己趴在垫子上。“抓住脚,不能松!”
萧老师说完,如法炮制。小荷“滚”过去后,手真没松,但往一边偏着倒下去,灰妹她们扶住,帮她慢慢放开。小朋友看看她的脸,依然一阵大笑。跟灰妹一样,土猴似的,焉能不笑。灰妹又帮她擦脸,俩人交流怎么能不吃土的办法去了。
一段时日后,终于有两个小朋友放弃了,其余的都可以自己“滚”了,当然还是萧老师的手在起作用。小荷她俩起了带头作用后,就又成了慢班,人家熟悉掌握“滚”的过程和自己试着“滚”的好一点,她俩开始练软翻,灰妹还要再练窝腰。
学校只有这一块垫子,老师在辅导一个小朋友时,就让其他小朋友休息,等待轮班做。刚刚一个小朋友做完了,小老师叫“下一个。”
灰妹上来,小老师也没注意,顺手一托一拽,才发现是个腰不太软的灰妹。可为时已晚,灰妹顺势滚向前头,出了垫子,倒在一边,不过,她的手居然没有松,但是腰已经直了,小腿并在大腿上,胳膊硬是从头上位置变为后背位置,那手就是没松开。当然,灰土的脸上,两条泪痕清晰可见。
原来,灰妹在练窝腰,小朋友们在做游戏。老师会让做完滚翻的孩子叫下一个,这次叫到龚竹,龚竹正在游戏兴致最高的时候,就叫灰妹替她去。结果灰妹被小老师按照别的小朋友的程度托了过去,她又牢记不松手,这不,胳膊转了一圈。饶是灰妹,一声没哭。就是掉了许多眼泪。村里有个曾经的赤脚医生给看了看,无大碍,给了点药,说是活血化淤,是跌打损伤的良药,让回去抹一抹。
灰妹肩膀肿了,一周时间只能做窝腰,被小荷落下了。小荷才5、6天,自己做前后软翻已经不在话下。滚翻也是最好的了(说最好,其实就是老师使的劲比较小,)滚过去后还能肚皮着地稳住。小荷闲暇了,也折腾一下灰妹,因为灰妹的胳膊能转圈。

灰妹的胳膊能转圈,不是乱说的,是真的。那天小荷陪灰妹到了家,把情况和家人说了,灰妹娘很生气。当着小荷的面就把老师“糗”了一通,还抓着灰妹的胳膊从头上拉到后背,“是这样子吧?准是!”拉的灰妹呲牙咧嘴,但是她仍然不出声,是怕她娘再骂上老师。小荷说话了,“老师不是故意的,你可是故意拉扯她,看她疼的,还是亲妈呢,灰鬼。”
灰妹娘“你你”了两声,赶紧看灰妹的手臂,不知所措。
灰妹娘被小荷数落了一顿,老实了一会,可又有好些人来看热闹,她就又连说带比画的讲小老师的坏话。灰妹的胳膊又被她娘“比画”了两次。村支书不干了,“你说就说嘛,干吗老是摆弄孩子的胳膊,小荷说的是咧,老师不是故意的,人家还马上给孩子看病,瞧你,这么会儿工夫,拧了孩子3次了。孩子胳膊要是坏了,就是你的过。”临走,倒背着手,用脚狠狠跺了一下地,也说了声“灰鬼”。
才三天,灰妹的胳膊就消了肿。这三天,她娘又给人讲了几次经过,只有一次没比画,其余几次都要“理论结合实际”。灰妹居然不咧嘴了,后两次还跟人家说,“没事,没事!”第四天,她自己握着个学生用尺,双臂从胸前扬到背后,跟她娘说:“没事,没事!你别比画了,我自己来。”,言外之意,别再说老师坏话了。
龚竹来了,她老来,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她看了灰妹自己玩胳膊,她也试验了一把,翻过一点时,尺子掉了。她说:“要是两把尺子的长度,我就能过去。”
灰妹抽了根直点的柴火棍,龚竹拿稳了翻过去,手握部分超过了两把尺子,大约50cm。她顺手又翻了回来,这让灰妹很开眼。灰妹也要试,她从后向上翻时,上身低下去,快成直角了才过去,她是握一把尺子。
小荷还不能玩胳膊,她的滚翻进步真的不小,落下灰妹不少。这几天,小荷等几个孩子“帮助”灰妹练“滚翻慢动作”,没听说过吧,小孩子刚刚发明的,小荷起的头,几个孩子都是这么练会了滚翻。她们就像滚“铁环”一样,有人保护有人推,乐呵呵的就练了舞蹈。然后小荷还约灰妹早晚抽空的练习窝腰,终于,灰妹可以自己做滚翻了;也就是几个孩子全都能做了;当然,小老师的节目也练好了;最后,他们的节目代表本村,代表乡镇,通过县里审查。又几次上电视,这是后话。

小老师要走了,她真有点舍不得这些孩子,但是丈夫转业到河北,只好……。
小荷和几个要好的小朋友哭别,!??她也要跟萧老师走,!?对了,萧老师是小荷的妈妈。

不久,小老师通过丈夫,通过村支书,给村里不少富余劳力介绍到河北,做些技术含量低的体力活。有的人干脆就全家出动,灰妹家就都过来了。由于工地流动,间断的上学,她没有办法学习好,但是柔韧练习却没间断。后来,她就到了这个杂技团……

“谁说的像城里小孩,这不一纯粹的‘村姑’呀!”lily
“没劲,不如外国的,”不知是谁。
“是呀,编故事容易,编满足柔迷的故事就不容易了,编高水平柔迷爱听的超级故事就更不容易了,”我们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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