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金山:宋希濂将军为36师落泪
作者:张洪涛
1938年9月2日凌晨,天蒙蒙放亮,71军军长宋希濂少将走出武庙集一座权充作军部
的小院,向着不远处的富金山顶爬去。
他一夜未合眼,满脑子都是眼前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事。孙连仲被逼无奈,把第一线
抗击北路日军的全部重担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他既紧张。又兴奋,以致彻夜难眠。他在
一遍遍想着自己的部署,想着71军整个防线的强点和弱点。他想知道自己的对手获洲立
兵中将会把主力投向哪里,向哪一处阵地发起主要突击。但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去想。
地是一个防御者,从军事上说,他是被动的。攻击时间,攻击方向,只能由对手决
定。日本人打向哪里,他就得防在哪里。而且还必须统筹到全局。
作为第一线部队指挥官,他是最艰难的一个。整个武汉外围战,只有中国军人数占
优势,而日本人在火力、士兵素质上占绝对优势。但在富金山,所有优势都属于他的对
手,他的敌人。而他拥有的,就是一副沉重无比的担子。如果71军无法在富金山一线顶
住日本人一周以上,那些尚未部署、调集完毕的第二线守军将遏制不住这股日军的冲击
势头。二线阵地一破,第三道防线更难立足。日军就有可能一气冲到武汉城下。中国方
面筹划数月的武汉会战落得个惨败不说,长江南北两岸数10万中国军也将陷入日军合围。
果真如此中国军将元气大伤,中国政府也将随着军事上迅速的失败而名誉扫地。
无论从大的方面、从小的方面说富金山第一线由于第5战区判断上的失误,实际上变
成了整个会战全局至关重要的一颗棋子。对这个战役关节点的胜负厉害,宋希濂了解得
清清楚楚。
山坡草丛中,湿漉漉的露水打透了宋希濂的裤脚和鞋子,可他似乎毫无感觉,三步
并作两步,急急地向山顶爬去。
山顶上,宋军长举目远眺,平静的大地已被一阵阵忙乱的脚步声和车鸣马嘶声惊醒。
低洼地段、小树丛中、民房村庄里,日军士兵土黄色奔忙调动的身影,被他手中的高倍
望远镜清晰地拉到了眼前。
以他战场上10多年的经验,他断定今天日本人绝不是平平常常的调动、集结。日本
人今天就会发动全面进攻。
返回军部,他饭没吃,脸没洗,先把电话要到了左翼陈瑞河的36师师部。
“陈师长吗?准备得怎么样啦!”宋希濂压住话头,先问道。
“军座,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完毕,就等小鬼子来送死啦!”
“好!你们阵地前面有什么动静?”
“现在还没有。可派出的搜索队回来说,小鬼子在后面穷折腾,不知又在搞什么花
样?我总觉得这仗不会等太久啦。”
宋希濂见手下这员武将似乎已有所觉察,心中略感安慰。他提高了声音说“陈师
长,现在鬼子频繁调动,是在集结兵力。今天日本人就可能发起攻击,部队一定要准备
好。你部与钟师的结合部千万不能马虎,重要的是,一定要在鬼子发起攻击后。判明他
的主攻方向。”
“明白啦!军座。我想问一句,我们在这里到底要守几天?”
陈瑞河师长看来想摸点儿底,好有个准备。
“越长越好。你就照10天半个月准备吧!”
挂断电话,他又要了右翼钟彬少将指挥的第88师。交待完毕,他才放下电话,舒心
地透口气,喊道:“传令兵,洗脸吃饭。”
上午10点左右,黑压压的一片日机首先飞临富金山。24架日机像一群发现猪物的乌
鸦,在阵地上空盘旋俯冲。成堆的炸弹和喷吐着火舌的机枪,转眼间便把富金山半腰中
国军阵地炸得烟尘蔽日,火光冲天。
地面上,荻洲师团长集中了第13师团的所有炮兵,伴着肆虐的日机,加入到对71军
的狂轰滥炸中,阵地上一片火海。
日机的轰鸣声,惊动了地图前正苦苦思索的军长宋希濂。值班参谋反应过来后,大
喊:“敌机,快隐蔽!敌机,快隐蔽!”
宋希濂任凭卫兵催促,却一动没动。他相信最先叫他的,一定是桌上的电话而不是
日本人的飞机。
日机未到,倒是有几发炮弹在军部附近炸响。卫兵见状更急了,催他出去避一避。
他生气地一瞪眼:“慌什么,听不出这是炮弹吗?日本人看不见我们,这炮弹是射飞的
炮弹,不会这么巧就落在我们头上。”
卫兵很少见军长发火,有些怯阵,退到一旁不再说话,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响了,
是36师师长陈瑞珂打来的。
“情况怎么样?”宋希濂急急地问道。
“他奶奶的,日本人的飞机、大炮凶得厉害。弟兄们被压在地上,头都抬不起来。
部队有些伤亡,但不大。主力都在棱坎的反斜面猫着,鬼子打不到。”陈瑞河似乎比军
长还轻松,骂骂咧咧地说着。
“地面进攻开始了吗?”
“嗯。我师当面大约有二三千鬼子在向山上攻,远处还有1千多人。估计这次日本
人的进攻有些试探性质,出动的兵力约1个联队。”
“老陈,干得好!如果一线部队有能力,主力先不用。但是听着,要是把阵地丢
了,我可饶不了你。”
“放心吧,军座。”陈瑞河还是这么大大咧咧。但宋希濂对他 放心。陈瑞珂在战
场上从未含糊过,而宋希濂对36师这支自己的起家部队更是放心。他知道,只要自己呆
在山上,36师绝没人敢后退半步。
36师阵地上,陈瑞河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开战2天了,荻洲中将似乎专与他过不去。
最初以26旅团沼田重德少将指挥整整一个旅团猛攻36师阵地。但沼田少将的七八千人被
陈瑞珂顶住了,荻洲见2天未能打开富金山大峡口,一怒之下,又从103山田旅团调过2个
大队,汇同第10师团的2个大队一起加强给沼田少将,希望能从左翼突破富金山阵地。
36师一兵未见增加,但面临的对手,却从最初的二三千人增加到七八千人,再增加
到10000人。两天前还大大咧咧的陈瑞河见日军不断增兵,自己却不断减员,有些沉不住
气了。他把电话打到了宋希濂的军部,要求很简单却很让军长头疼:要么增兵,要么放弃
阵地,向后转移。他的理由很让军长心痛,部队伤亡太大,减员已过三分之一。
陈瑞河人粗心却细,他觉得宋希濂不会看着自己的起家老本受难而不顾的。要知道,
没有36师,便没有宋希濂的今天;而今天的宋希濂,也离不开36师。这支部队既是71军,
也是宋希濂的全部“家底”。
宋希濂着实心疼。但做为国民党高级将领,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他的为人处事,职
业道德,都远比他的黄埔同窗胡宗南等人磊落。1个月后,胡宗南敢不战而擅自放弃信阳,
他不敢,也不会。
此时,他效忠蒋介石,但他不做昧良心的事。胡宗南可以看不上李宗仁,但他对孙连
仲这个杂牌将领一样敬重有礼。原因简单,孙连仲是他的上司,他的长官。长官是不分黄
埔嫡系还是杂牌的。
宋希濂不但能征惯战,还是一名深明大义的将领。几十年后,当他深为中共的宽厚大
度所折服,在纽约主动为两岸统一奔走呼号时,台湾国民党当局对其百般辱骂时,送他个
“鹰犬将军”的绰号。但明眼人谁都明白,宋希濂在美国的所作所为,中共不可能掐着脖
子逼他干。他是自愿的。
宋希濂确是自愿的。他是为正义,公理驱使而干的,即使“晚节不保”,这正是他的性格。
宋希濂的良心、正义,终于使他放弃了私念。他毫无回旋余地通知陈瑞珂:“援兵
现在一个没有!36师一步也不许后撤,有多少人上多少人。”
宋希濂怎么说的,就一定要怎么办。深知军长脾性的陈瑞河闭上了嘴,也铁了心。
36师阵地前数十道棱坎上,已躺满了日军的尸体。36师阵地上,工事早被每天翻来
覆去“光临”阵地的日机炸弹和地面炮弹,揉搓得无影无踪。36师官兵踏着半尺深的虚
土,凭借弹坑、死尸战斗着。
一连7天,荻洲师团长的2万重兵被死死拖在富金山下,没有越过一步。
富金山顶,宋希濂每天都要爬上去观察前线情况。36师浴血死战的前前后后,他
十分清楚地看在眼里。他为自己的老部队每一次反击得手而欢呼,也为日军每一次突入
阵地所担忧。但36师凭着坚决的防守和顽强的反击,自始至终没给他脸上抹黑,自始
至终让他感到激动和骄傲。
中国要是有20个36师,日本人就休想猖狂。他常这么想。
但山顶上的抵近观察,也常让他觉得遗憾和失望。在山头上,日军后续部队的南来
北调,在小树丛后喷吐着火舌的炮兵阵地,往来于公路上的运输车辆,甚至架着帐篷的
伤兵救护所,都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他眼前。
“要是有1个炮兵团,哪怕是1个炮兵营,凭着这么有利的地形,也绝不会让小鬼子
们逍遥。”他常常惋惜而遗憾地对身旁的副官这么说。
但他没有,1个炮兵也没有,这让他不胜悲哀。他想不通,身为一个国民党中央军、
尤其是拥有4师的加强军,怎么就得不到被称为“战争之神”的炮兵。他不理解,国府
大笔大笔的军费都花到哪儿去了?
炮兵有,却没配给他。胡宗南罗山之战,把炮兵像个“非”字一样排列在公路两旁。
以至还没开几炮,就被日本飞机炸成了一堆废铁。胡宗南虽与他同门同师,又深为委员
长器重,却常犯愚蠢得可笑的错误。
好钢没有放在刀刃上。
第2集团军阵地上,兵团总司令孙连仲中将手持望远镜,观察着烟尘弥漫的富金山
阵地。
久经战阵的孙连仲通过一个细节就感觉到了富金山火药味的浓烈。几天前,山顶
上还立着两座不大的小庙和几十颗大树。但眼下,山顶上却已是空荡荡的一片。他知
道,一般的战斗是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他拨通了71军军部的电话,对宋希濂说:“宋军长,撑得住吗?”
宋希濂想了想,说:“司令,仗打得苦。商城方面情况如何?我们至少还得守几天?”
“至少3天。至少3天商城方面防御才能稳定。宋老弟,你是条硬汉,守五六天已
很不易。刚才白长官来电话,战区嘉奖陈师之固守奇功。望你们能再撑几日,待友军
在你们身后站稳脚跟再撤。”
“司令放心,希濂当全力而为。”
放下电话,孙连仲感慨地对老部下池峰城说道:“宋希濂是条汉子,比我厉害。
他可比汤恩伯那些混蛋中央军强多了。”
武汉,宋希濂这个名字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也吸引了蒋介石的目光。
荻洲师团久攻不下,被日本战地记者抓住了话题。很快,东京的大报小报不时出
现“此(富金山)役由于受到敌主力部队宋希濂军的顽强抵抗,伤亡甚大,战况毫无
进展。”“我军遇到强手,束手无策……”细心的日本人已发现自武汉会战以来,这
样的报道已越来越多。
令人惊奇的是,中、日两国虽杀得你死我活,但东京的报道几乎当天就能传到武
汉。而这些报道一旦到了很富渲染力的记者手中,马上就能演变出无数令人震惊的新
闻,宋希濂和他的71军一时威名大震。
但远在富金山的宋希濂却全然不知这些。9月9日,他又来到了富金山半腰36师师部。
令他惊奇的,是师长陈瑞河的变化。可能几天没洗脸了,皮肤糙得像是要裂开。
脸色灰暗得发黑,活像裹了层硬壳。不知几天没合眼,俩眼珠子向外凸着,爬满了密
密的血丝,手指让烟熏得焦黄。蓬头乱发,像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活鬼。
“难为你们了,陈兄。”宋希濂见人生情,有些心酸。
“没什么,只是弟兄们……”陈瑞河也有些心酸,说不下去了。
“孙总司令来电话说,战区对你们表示嘉慰,并报请军委会为你们……”
陈瑞河伸手止住了宋希濂,“军座,死了的弟兄们是不会要功求赏的。你痛
快地说,我们还要守几天?”
“连今天在内,至少2天。”
“钟彬的88师在于什么?”
“钟师也在作战。而且,他们是军的预备队。”宋希濂说最后一句话时,加
重了语气。但当他看一眼神情暗然的陈瑞河后,心又软了下来。
“陈兄,你师还有多少人?”
“1千多,包括轻伤员。”
“我从88师调一个团给你。两天内,我希望富金山还在我们手中。”说完,
上前一步,一手轻轻拍了拍陈瑞河的肩,“老陈,国家危难,弟兄们为国捐躯,
应该为他们骄傲。36师永远要站着,绝不能爬下。狠狠地打,弟兄们才能死而无憾。”
步出师部,他走上了战火暂歇的前线。望着三三两两扎着绷带,像是从地下
钻出的土地爷一样的士兵,他感到骄傲,感到鼓舞,也感到心酸。他走到一位十几
岁的娃娃兵面前,正了正钢盔,拍了拍士兵身上的土,转身离去。
年轻的士兵看见了军长眼中滚动的泪珠。
军长落泪了。他为36师,为眼前这些英勇无畏的士兵,更为已经倒下的英雄。
军长也年轻,他毕竟只有31岁。
9月11日,固始失守。日本人急扑西南,包抄富金山71军后路,71军奉命西撤商城。
10天,71军阻强敌于阵前,未失一寸土地。淮河南岸,71军和13师团中、日两军
各自的正牌,经过10天血与火的较量,以中国军的胜利而告终。
富金山下,宋希濂重创荻洲师团,歼敌逾万。
中国守军装备寡劣,伤亡也不轻。仅宋希濂的起家老本36师,就由参战前的1万来
人,锐减到八九百人。整个部队被打残了。
但71军终究遏住了第2军疯狂的势头,为仓促应战的第3兵团赢得了宝贵的10天。
9月14日,蒋介石电告全国各地国民党军,称:“……敌之损失综合各方报告:4联
队长伤2、亡3,旅团长沼田德重负伤,生死莫卜……是则宋军陈师之壮绩,已获得超出
之代价,尤其精神上足使敌确认为愈战愈强,抗战精神,历久弥增,令其气短。
……”
蒋介石看来已被36师深深打动,赞美之辞溢于言表。并号召全军发扬36师精神,
“各奋英勇”,杀敌报国。
71军、36师被通令全军,获得嘉奖。宋希濂、陈瑞珂双获华胄荣誉奖章。
71军当之无愧!危难之时英雄方显本色。富金山的辉煌从此与宋希濂、71军
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小界岭战役
在大别山麻城市福田河镇小界岭山上,据考证有国民革命军一个兵团兼集团军指挥部、三个编制军指挥部,
山上还有满山的战壕和炮坑、抗日将领的坟墓和多处碑文记载。这个地处鄂豫两省交界处,名叫小界岭的地
方就是抗日战争武汉会战大别山防线的指挥中心,也是战斗双方伤亡惨重的区域,史称“小界岭战役”。
1938年8月,抗日战争爆发以来规模最大、双方投入兵力最多、伤亡最惨烈的武汉大会战爆发。鄂豫皖大别
山区是这次会战的重要战略支撑点,这里据守武汉的东北大门,是华东、华北向武汉推进的直线位置。双方
都投入了最精锐的部队,展开了最惨烈的战斗。
战斗主要集中在位于大别山腹地的河南商城、经扶县(新县)与湖北麻城交界处。战斗首先从河南安徽
交界的史河、富金山打响,一直打到叶集、沙窝、青山沟,直到麻城福田河小界岭、大界岭一带。这里部署
了国民革命军第71军和第二集团军42军、30军等中国军队7师1旅,共计10万余人,隶属第五战区第三兵团。
这些部队主要由蒋介石黄浦嫡系警卫部队和参加台儿庄战役的西北军组成。日本投入第13师团、16师团、第
10师团濑谷支队为主的5万余人。
8月26日,日军在120名汉奸的带路下进犯大别山区。9月2日,日军第13师团在师团长获洲立兵中将指挥下,
向第五战区第三兵团前卫阵地富金山进攻。富金山靠近豫皖边界处的叶集,山如扇形之雄立于公路南侧。第
71军军长宋希濂中将指挥所部第36,第88两师,在山上构筑阵地,对西进之敌,如同鱼骨卡喉。因此,敌军
不惜一切代价猛攻山头阵地。面对日军无数次进攻,36师守坚守阵地,猛烈还击,日军横尸遍野。日军又调
来大批野战重炮和战机参战。富金山阵地顿时火光闪耀,山在颤抖,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味儿。日军的炮火刚
停,潮水般的日本步兵冲到前沿阵地,被36师官兵狠狠打退。整整十天,日军在富金山前未能前进一步。日军
第13师团是侵华日军中最精锐的主力之一,现在却在富金山前弃尸盈野。敌人攻不动正面阵地,就派第10师
团濑谷支队前来增援。该敌利用夜间出动,向富金山则后迂回,企图切断守军后方。这路日军的行动被当地
农民发现,立即赶来向88师报告。该师长钟彬当机立断,令第528团在老乡的带领下,在敌必经之路的险要
隘口设伏。敌人钻进伏击地区,突遭打击,当即死伤三百多人,余众拼死突围,狼狈逃回。
9月11日。宋希濂奉令主动撤出富金山阵地。日军第13、第16师团和第10师团之懒谷支队,通过富金山地区,
西进会攻商城,与田镇南的第30军展开激战。第30军是一个能打硬仗的部队,双方争夺异常激烈,伤亡很大。
9月16日,日军攻占商城。孙连仲将兵团三个军全部部署在沙窝、小界岭一带,与敌决战。兵团以左、
右两翼摆开阵势迎敌,第30军和第42军为右翼,第71军负责左翼。日军第13师团等部经过补充后,在飞机、
重炮和坦克的掩护下,向右翼部队进攻。孙连仲第2集团军来自西北军,刚参加完台儿庄战役,补充了大量新
兵。第2集团军将士发扬台儿庄的决战精神、浴血奋战,打退敌人多次进攻。孙部将士士气高昂,第2集团军军
歌响彻了大别山北麓,响彻了沙窝小界岭战场:“我们血战台儿庄,誓把鬼子消灭光。杀敌有功保阵地,挥师
北上芦沟桥。兄奋战别后退,保家卫国称英豪。”
久攻不下、气急败坏的日军将怒火发到带路的汉奸身上,全部活埋了120名汉奸。日军在小界岭山上加强飞
机和机械化部队配合作战,还使用了大量的毒气。尽管中国军队很多人被飞机大炮炸死炸伤,被毒气毒死毒伤,
但他们没有丝毫退缩,英勇作战。30师师长张金照在部队基本被打光后致电第二集团军司令孙连仲要求撤退,孙
连仲大声说,“就是剩下你最后一个人,你也要站在一线。”第31师的阵地被敌军突破,敌军离他的指挥所近了。
孙连仲抓起一支冲锋枪,带着警卫人员冲上去督阵。溃退的官兵见了莫不惊愕,拼死反击,阵地又硬给夺了过来。
生于1910年的抗战英雄、时任30师176团团长的仵德厚老人回忆小界岭战役时说,这是他军人生涯中最残酷的经
历,有五“最”:一是他指挥作战人员最多的一次,共七个营的兵力;二是战斗时间最长的一次;三是最激烈、
最残酷,也是伤亡最多的一次,全团2800人中撤出战斗的仅有300余人,还包括炊事兵、担架卫生人员;四是消
灭日寇最多,在他们阵地前沿,有三千多日本兵丧命。在友军接防该团阵地前,他们没有放弃一寸阵地;五是最
残酷的遭遇,日军使用了毒气弹!由于防毒面具不多,许多战士在掩体里就失去了战斗力。
第二集团军总司令孙连仲将军的指挥部就在小界岭界口往南200米的麻城市福田河镇小界岭村裴树凹,这里
也是第三兵团指挥部,孙连仲担任兵团总指挥,下辖宋希濂的71军、第二集团军的田镇南30军、冯安邦42军、冯
治安的77军、于学忠的51军、张自忠的59军,全权负责大别山左路防线。日本飞机在兵团军部投下炸弹,将军部
炸毁,孙连仲从瓦砾中爬起,又扒开瓦砾救出苏联军事顾问阿尔费罗夫,继续指挥战斗。宋希濂是毕业于黄埔一期
的高才生,是蒋校长的嫡系心腹,被成为“鹰犬将军”,其领导的71军是蒋介石警卫部队。在派系林立的国民党
军队中,为了民族大义,他甘愿服从出生于西北军的孙连仲的调遣,焦土抗战,身先士卒。
小界岭界口往南3公里处有个叫朱家大庙的湾子,湾子里有一个大庙,庙旁有一棵千年白果树,古木参天,三四个
青年人才能合抱。71军宋希濂将军和30军田镇南将军的指挥部都设在这棵白果树下。田镇南指挥部安放有棺材一副,
表达为国捐躯的巨大决心,极大鼓舞了抗日将士的士气。两军相互配合,协同作战。每每前线传来捷报,宋将军和
田将军就在银杏树下饮酒庆祝。每每出现阵地丢失,他们就在银杏树下互相鼓劲,商讨对策。裴树凹被炸后,第三
兵团指挥部移址朱家大庙,各路军更加精诚团结在一起,共同抵抗日本侵略者。
在1938年这场近两个月的战斗中,在孙连仲、宋希濂和田镇南的共同指挥下,中国军队同日军展开殊死激战,打退
日军多次进攻。日军始终未能取得战斗的实质性进展。日本当时的报纸报道小界岭战役时援引获洲立兵中将向第2军
司令官报告称:“我军遇到强手宋希濂军的顽强抵抗,伤亡甚大,战况仍然毫无进展。我军对富金山之敌束手无策!”
由于小界岭在武汉会战大别山防线的突出位置,第五战区李宗仁司令部移驻宋埠。10月,蒋介石亲自到麻城督
阵,在宋埠与李宗仁协商指挥大别山防线,并在宋埠住宿一夜。郭沫若两次率抗战文艺宣传队到一线演出,慰问抗
日军民。周恩来领导的抗敌演剧第四队、第六队、臧克家领导的文化工作团以及上海演剧二队纷纷来麻城慰问演出,
鼓动抗日救亡。
日军在台儿庄丢下11984条性命后,又在此次战役阵亡4506人(其中将校佐172人),负伤17380人(其中将校佐
526人),合计21886人(其中将校佐698人),占武汉会战日军总伤亡的五分之一,是日军在武汉会战伤亡最多的战
役。是役,中国抗日将士阵亡超过20000人。宋希濂的71军从12500人到撤退时只有800人,几乎损失殆尽!
小界岭守军的顽强抗战迫使日军改变战略进攻的重点,增加部队,攻占潢川、罗山后,向信阳进攻。信阳胡宗南
不战而退,主动让出了武汉的北大门。10月6曰,日军第2集团军以第3师增援,协同第10师团一部迂回信阳以南,
攻占平汉铁路上的柳林站。12日日军第2集团军攻占信阳。武汉东线长江两岸,7月26日,黄梅小池失陷,日军侵
入湖北境内,8月2日,黄梅县城失陷;9月6日,广济县城梅川失陷;9月16日,武穴失陷;9月29日,田家镇要塞
失陷;10月8日,蕲春县城蕲州失陷;10月17日,浠水县城失陷;10月21日,兰溪失陷;10月22日,上巴河失陷;
10月22日,阳新、大冶、鄂城防线也相继失守,日军第9师和波田支队向武昌逼近;10月23日,黄州、团风、新洲、
阳逻失陷;10月24日,仓子埠失陷;24日军占黄陂,直逼汉口。10月24日,蒋介石正式下令放弃武汉、实施撤退,
25日,武汉沦陷。据守小界岭的第七十一军等部奉命撤退,25日,麻城县城失陷;30日,麻城县宋埠失陷。
小界岭战役沉重打击了日本进攻中国的嚣张气焰,小界岭防线成为武汉会战重要组成部分,是武汉会战仅有的没被
日军突破的战略防线。是役,71军军长宋希濂、31师师长池峰城被国民政府授予华胄奖章,小界岭战役被国民政府
誉为“第二个台儿庄”战役。
军长陈瑞河
陈瑞河(1904-1962),别号荣光,安徽合肥人。黄埔军校第二期炮科、中央军官训练团校尉班第一期毕业。历任
国民革命军中央教导一师排、连长,中央警卫军营长,第五军第八十七师二五九旅五一八团团长,第三十六师一0六
旅旅长。1937年5月授陆军少将。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三十六师副师长、师长,第七十五军副军长,第四集团军第
七十一军军长,第十四集团军第第九军军长。先后参加“一二八”淞沪抗战、中条山战役等。1943年8月因囤积军需
品被革职。后挂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高参。1946年2月退役经商。1948年任暂编第2纵队司令,与解放军对抗,1950
年1月在南京被捕。著有《中国军事史话》壹书。1963年初版,210余页,
国*事史话(陈瑞河将军遗著)
编号:
se20294790,qc008
品种:
民国旧书-民国旧书
属性:
年代不详,,民国政府旧书,,其他民国旧书,,平装书,,28开,,200-299面,普通纸
简介:
1963年初版,210余页,何应钦题封面,品相一般,内容丰富,选编中国历代战例120例。陈瑞河,黄埔军校二期毕业,中将军衔,淞沪会战时任中*嫡系*队36师106旅旅长,作战负重伤,后曾任71军军长等职,1962年去世。
军长钟彬
少年丧父,和母亲相依为命,靠家中三亩田地的收入及伯父的接济,在龙田乡高等小学和兴宁县立中学完成
学业,1922年考入广东省立公路工程学校测量科,到省城广州上学。在校期间,钟彬与同乡、广东大学法政科学
生刘汉杰时相往来。刘汉杰是国民党员,在他的鼓励和介绍下,钟彬1924年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编入第1队。在
校期间,由刘汉杰和同学范振亚介绍,于1924年5月15日加入中国国民党。军校同队中,以同乡李安定和湖南人宋
希濂对他影响最大。李安定活动能力极强,在校期间曾任分队长,是黄埔一期生中的早期领袖。钟彬军校毕业后长
期跟随李安定任职,曾在李任连长教导第1团第1营第3连任排长。1926年3月,李安定升任中央军事政治学校第四
期学生队政治科大队第2队队长后,又推荐钟彬接任其宪兵教练所党代表一职。1927年4月李安定调任海军处政治
部主任后,钟彬随他担任了“自由”号炮舰党代表。同年7月,李安定出任黄埔同学会广东支会执监委员会常务委
员会主席后,又委任钟彬担任纪律执行委员、海军分会特派员等职。
1928年9月,钟彬同李安定一道,考入陆军大学正则班第9期。李安定于1930年春提前毕业,出任黄埔军校办公厅
主任;钟彬则在1931年10月学满毕业,派任警卫第1师第1旅中校参谋主任。此后,李安定先后在第18军、福建省
保安处任职;钟彬则在警卫军系统担任队职,直至1934年李安定因秘密组织小团体被杀,两人未再共事。
钟彬于1931年10月自陆军大学毕业,分配到警卫第1师第1旅任中校参谋主任。1932年1月,警1师第1旅改称第87师
259旅,参加了一二八淞沪抗战,钟彬运筹帷幄,出力颇多。1933年1月,钟彬调任第87师第261旅第522团上校团长
,旅长正是宋希濂,两人志向相同,工作融洽,相交日深,在日后的军旅生涯中,钟彬成为宋希濂不可或缺的助手,
也多次得到宋希濂的保荐提携。这一年8月,军政部合并第87、第88师的四个补充团,成立第36师,任命宋希濂为师
长。钟彬也随之前往第36师,升任少将参谋长,主持全军编组训练工作。
第36师建军不久,就开赴江西抚州驻防,原准备参加围剿红军。10月间国军第19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会同李济
深、陈铭枢等人在福建另立政府,建立“中华共和国”。第36师于是奉命改变作战任务,加入讨逆第5路军序列(总
指挥卫立煌)序列,入闽平叛。
中华共和国所属军队在投降之后改编回国军番号,其第5军改为第49师,交由第36师整顿,第36师的两位旅长分别升
任第49师的正、副师长,钟彬顺势接任第108旅少将旅长,由参谋人员转任带兵主官。
9月初,驻闽国军被编为东路军,开始着手对江西红军的进攻。但是东路军的第3、第9两个师在进攻开始后便先后遭到
红军的打击。于是蒋介石派遣顾祝同前往东路军协助总指挥蒋鼎文,顾抵达福建龙岩的东路军总指挥部后调整军事部
署,并决定以36师攻击据守在白衣洋岭的红军阵地。9月27日六时许,钟彬的108旅作为主攻部队,在炮兵的掩护下顺
利的攻占了红军的警戒阵地。此时师长宋希濂为扩大战果,当即命令作为第预备队的106旅投入战斗,并由钟彬统一
指挥。钟彬在得到了四个团的兵力后立即发动猛烈攻势,于十一时许攻占白衣洋岭,为东路军入赣围剿红军创造了有
利条件。此役,他获得了五等云麾勋章。10月,红军鉴于军事上的失利被迫开始长征,第36师于此时进占长汀。193
5年3月,第36师奉命进攻仍旧坚持在瑞金、长汀地区打游击的红军项英、陈毅部,迫使该部红军分三股突围。其中由
东路突围的千余人遭到钟彬的108旅截击,被迅速歼灭。旅长钟彬在通过审讯俘虏后得知,中共高级领导人——苏维
埃政府中央分局宣传部长瞿秋白带着300余人由上杭突围。在得知这一情报后,他立即报告上级,使由上杭突围的300
余红军为福建省保安第14团截获,瞿秋白被俘。同年5月21日,钟彬被国民政府授予陆军少将军衔。8月,他又升任第
36师副师长兼安庐师管区司令,负责本师的新兵补充和训练。
1937年3月,钟彬奉调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担任军校第11期第2总队总队长。同年7月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8月,淞
沪会战开始,首都南京受到严重威胁。国民政府被迫着手开始首都各机关的迁移工作,其中军校迁往武汉。10月,第
2总队的664名学生为适应抗战前线军官需求,在行至江西九江时全部毕业,钟彬也于此时卸任,调任军校军官班主任。
1938年6月,钟彬受第71军军长宋希濂的推荐,离开军校前往河南郏县接任第88师中将师长。同年8月,第71军在商
城与日寇第13师团交锋,其中第88师担任富金山右翼阵地防守。与此同时,日寇第10师团一部向71军军部驻地钻隙
迂回,为88师523团1营营长梁筠侦悉。钟彬在接到梁营长的报告后,判断敌军必会经过坳塘口,遂迅速派遣所属第
528团前往伏击。日寇迂回部队不知情势有变,盲目挺进,结果遭到伏击,伤亡500余人,狼狈撤退。9月11日,第88
师奉命转移至沙窝一带,担任正面防守,多次打退日寇进犯。但是由于信阳在10月12日失守,致使日寇长驱直入。在
鄂东北作战的国军为免被日寇包围,急向汉水以西撤退。钟彬在接到撤退命令后将能作战的部队交军长宋希濂直接指
挥,自己亲率领骨干前往襄樊接收新兵。
1939年4月,钟彬奉召再返军校,担任中央陆军军官学校第一分校中将主任。
钟彬在汉中分校执掌校务两年后,于1941年4月29日调任第71军中将副军长。此时的71军刚从山西前线撤下,集中与
陕西西部和甘肃天水一带待运。11月第71军奉命调赴昆明,准备加入远征军序列出国作战。就在部队即将开赴昆明之
时,钟彬于11月30日接到了第10军军长的委任状,他了解到第10军前任军长李玉堂刚被撤职,但撤职理由并不充分,
并且第10军官兵都请求能留任李玉堂。鉴于这个原因,钟彬认为由一个和第10军并无任何渊源的人去接管部队是不现
实的,结果只能引起部署的抵制,此外他也同情老同学李玉堂的无过受罚,遂以部队调防、事务繁忙为由,迟迟不去
就任,把这件事给拖了下来。同年12月日寇进犯长沙,负责抗击日寇的薛岳重新起用李玉堂指挥第10军防守长沙,并
获得胜利,李玉堂重返第10军任军长,钟彬接任第10军军长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1942年1月21日,钟彬在昆明就任第71军中将军长,所部李志鹏第36师、向凤武第87师、杨彬第88师,隶属宋希濂
任总司令的第11集团军序列。4月间,远征军第1路军在缅甸战败,其第6军、第66军主力溃败,分路向国内撤退。
日军第56师团以坂口支队(第56步兵团长坂口静夫少将指挥)沿滇缅公路追击远征军溃兵,直到怒江江畔。防守惠
通桥的工兵当机立断将桥梁炸毁,但坂口静夫没有就地停止,而是一面架设火炮向对岸轰击,一面组织步兵乘橡皮
艇抢渡,其先头部队数百人渡江后,迅速抢占孩婆山建立阵地。
此时,国军方面正在紧张的向惠通桥方向输送兵力,宋希濂亲自率参谋人员前往保山指挥,钟彬则在昆明安排部队
输送。第71军先头部队第36师第106团两个连到达惠通桥地区立即下车,向据守孩婆山的部队发起攻击;后续部队
陆续赶到,沿江建立防线,阻止日军增援。经过五天激战,孩婆山日军被迫放弃阵地,在炮火掩护下突围退回对岸。
军委会认为到达滇西的仅为日军快速部队,实力不强,难以持久,于5月31日命令宋希濂渡江反攻。但因运力不足,
后勤不济,第11集团军仅以预备第2师和第88师向龙陵反击,经过两周战斗,付出很大伤亡,仍未能突破日军防守。
战斗中第88师缴获了部分日军文件,证明到达滇西的部队为日军第56师团主力,才使上级下令停止进攻,退回怒江
东岸固守。隔河对峙时期,钟彬率军部坐镇保山,所属部队分段担任河岸守备。防守怒江时期,第36师奉命调出,
另以收容远征军第1路军官兵补充起来的新编第28师划归第71军建制。
1943年起,第71军开始换装美国制火炮、重机枪及通讯、工兵器材,并抽调骨干官兵到军委会驻滇训练团参加训
练。钟彬和几位高级军官,还曾乘飞机到印度,在驻印军兰姆伽训练中心接受了为期六周的战术和武器性能教学。
第71军在第11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指挥下,于1944年5月对滇西日寇展开反攻。第71军前期作为防守部队,固守
怒江、保山各点,以第88师一个加强团协助第20集团军进攻。而后,钟彬作为第11集团军右翼部队指挥官,指挥
第71军以及临时配属的新编第29师,自攀枝花渡江,向龙陵、松山展开进攻。新编第28师于6月4日包围松山日寇
第113联队据点,次日,第87、88师开始进攻龙陵日寇工兵第56联队等部据点。6月8日,钟彬陪同宋希濂进驻尖
山寺前线指挥所,指挥部队继续进攻,突击队于10日攻入县城。但因第11集团军原为防守部队,运输工具多数拨
交第20集团军,遭逢大雨导致弹药粮草双双告罄,攻势顿挫。日寇乘机抽调兵力自芒市反扑,投入在龙陵附近的
兵力达到四、五千人之众,钟彬率第71军转到龙陵东北郊,与来援日寇反复厮杀,并得到第2、8军援助,将威胁
侧翼的日寇援军击退。6月28日,钟彬指挥第71军与第2军76师、第8军荣誉第1师配合攻击龙陵,收复放弃的阵
地。7月25日,钟彬再次指挥部队攻击龙陵,经过三天苦斗,扫清城郊各据点。8月14日,钟彬调来新28师接替久
战疲惫的第87师,挥军进攻龙陵城中日寇。8月26日,日寇第2师团长冈崎清三郎亲率第3、15、29、146联队各
一部再次增援龙陵,又被第11集团军部队击退。但是攻击龙陵的部队经过数次强攻,伤亡颇重,于是停止进攻进
行休整。10月29日,第11集团军各部再次发起进攻,血战到11月6日上午,青天白日满地红的军旗终于在县城内
冉冉升起,龙陵宣告光复。
正当钟彬准备率军向遮放追击时,接到了调任为青年军第203师中将师长的命令。青年军是在豫湘桂战役日寇攻占
贵州独山,震动重庆后,由军委会征集知识青年从军,以大、中学生配合一个步兵师基干充实而成,共成立201至
209共9个师。每师辖有步兵3个团、炮兵2个营、工兵、通讯、辎重各1个营,编制大于普通步兵师,师长大多以
原来的军级干部调充,在名义上似乎是降职任用,但在实际上这是一种荣耀。12月20日,钟彬在四川泸州正式就
任师长一职。
1945年5月25日,国民政府公报渝字第782号宣布,钟彬以龙陵血战中与日寇死斗5个月,一往无前,百折不挠,
最终克敌致胜,立有大功,特授予青天白日勋章,成为了勋章的第139位获得者。
日本政府宣布无条件投降后,青年军编组为3个军并着手复员工作,钟彬于同年10月升任第9军中将军长。钟彬
在完成了青年军复员任务后,于1946年9月25日调任国民政府参军处中将参军。1947年9月,他调任整编第26师
中将师长,戍守云南。1948年1月,改调第2陆军训练处中将副处长,在徐州协助兼处长顾祝同训练新兵。8月18
日,他前往广东韶安接任第9训练处中将处长,筹组新军。9月22日,钟彬晋升为陆军中将。1949年1月,钟彬带
着由他亲自编练的第321师,调任为第109军军长。
钟彬在后方编练新军的时候,国共战争的军事局势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1948年8月,国民政府在南京召开军事
检讨会议,决定大规模组建兵团与解放军对抗,钟彬的好友宋希濂由新疆警备总司令调任华中剿匪副总司令兼第
14兵团司令官,在鄂西北地区担负防止阻止解放军渡江及入川的任务。1948年末到1949年初,国军在辽沈、平
津、淮海三大战役中相继战败,损失部队超过一百五十万,国民政府重新调整军事政治布局,竭力扩充军队,以
求保住剩下的半壁江山,宋希濂所部膨胀为辖有六个军的重兵集团。1949年4月,宋希濂升任川鄂湘边绥靖公署
主任,邀请钟彬前来助一臂之力,并主动让出第14兵团司令官一职与钟。钟彬得此知遇,虽知前途茫然,仍于5
月抵达宜昌就任川鄂湘边绥靖公署副主任兼第14兵团司令官,他将部队布防于湘鄂之间沙市、宜都、荆州、大庸、
桃源地区。
1949年7月,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13兵团发起宜沙战役,钟彬率第14兵团摆脱追击,撤退到长江以南湘西五峰到
湖北大庸一线。10月,解放军攻克大庸,全歼第122军,又攻克永顺,对宋希濂集团成右侧包围之势。钟彬急率
第14兵团向黔江、郁山镇一带转移,因天降大雨行动迟缓的第79军又遭重创,军长龚传文率残部北渡长江后逃往
四川,与钟彬失去联系。第15军也在咸丰遭到重创,所属第169师被歼,师长冯兴斋被俘虏。钟彬到达彭水附近
时,身边部队只剩万余人,与第20兵团陈克非部沿白马山、白涛镇一线组成防线。11月22日,解放军向第14兵团
阵地发起进攻,当时钟彬在白马场宋希濂司令部开会,闻讯急忙赶回部队,于当日11时左右被俘虏(另有一说为
钟彬率幕僚乘船逃至涪陵后被俘)。
被俘后,钟彬与宋希濂等人一起被关押在重庆白公馆看守所,两位好友整日下棋为乐。钟斌棋艺平平,常要求
悔棋让棋,宋希濂湖南骡子脾气尽显,一子不让,以至于摔棋子撕棋盘,被牢友王陵基揶揄为“兵团司令都可
以让给钟彬,而一着棋却不肯让”。两人都担任过司令官的第14兵团,则被称为“送终(宋钟)兵团”。
钟彬之死
第14兵团司令官钟彬,广东兴宁人,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他是解放战争中后期在西南战场上一位比较出名的
国民党将领。
宋希濂回忆录中对这位老同学、老同事兼老部下有过不少描述。沈醉也在回忆中戏称宋、钟两人为“送终兵团”,
并且还有专文描写过宋、钟在白公馆关押时的一些趣闻。遗憾的是,有关钟彬的下落及结局至今不明。
目前比较流行的有两种说法:
一为台湾《**人物志》中所载的1949年秋被俘,年底在北京的景山跳崖身亡,这一说法目前被普遍采用。
一为香港某期刊所刊载之一篇回忆(《我与宋希濂同时被俘记详》,作者士心),该文是一篇回忆宋希濂的文
章,作者作为宋的部下,曾一同被关押于白公馆,且和钟彬有过数面之缘,并在文中有数处提到钟。其中就有
关于钟的结局,说他是“民卅九年二月间,钟彬在拘押中患了恶性疟疾,连续一星期之久,就不幸死去了。据
守卫的共军说:'钟彬死时,还在高呼:国民党万岁!校长万岁!’”由于作者是当事人,又给出了一个大致的
时间和死因,所以笔者一度采用了这一说法。
然而,以上两种说法其实都是错误的。
先说第一种说法所存在的问题。
熟悉解放战争史,尤其是西南战场的朋友应该都知道,钟彬是在1949年11月27日被俘,而不是所谓的“1949
年秋),而在短期内,钟彬也根本不可能被迅速送到北京(可参见宋、沈的回忆),并且还给他机会跳崖的。
曾经在重庆看守所从事管教的一位工作人员曾对钟彬有过描写(《西南**部第一看守所改造国民党战犯纪实》,
作者姜昭阳,现居重庆),其中有几段比较重要的内容摘录如下:
“1950年春夏之交白公馆看守所组建,首批收押的人犯就有王陵基、宋希濂、徐远举、周养浩、钟彬、曾扩情等”。
“陈赓于1950年6月在西南**部部长周兴等陪同下亲临'白公馆’看守所楼上监房,看望黄埔军校一期的同学宋希
濂、钟彬、曾扩情、刘进等人……中午,他请宋、钟、曾吃了饭,用餐地点在'梅园’预审处的会议室。饭菜是
干部伙食团做的,比较丰盛……”。
以上这段话,是笔者目前发现的关于钟彬在被俘后经历中最为详细的内容,同时也可将第一说以及第二说全部推翻。
遗憾的是,该文作者没有交代钟彬的下落,只是笼统的说了一句“钟彬于1953年上半年转押他处,宋希濂于1954年
春转押北京功德林战管所”。这里的“1953年上半年”具体是指哪月哪日?所谓的“他处”又是哪里?该文作者都
没有提及。而在其他史料中再也没有找到过关于钟彬下落的记载。钟彬家乡的文史办在介绍钟彬时,曾派人专门调
查过钟的下落,最后也没有得到结论,只能笼统的说“重庆解放后,在改造营中病故”(兴宁文史第9辑,《原
国民党将领钟彬简介》)。至于时间、地点、病因,皆无。
我在2006年联系到了远在美国的钟彬之女,本以为能就此解开钟彬下落之迷。没想到,钟女士表示他们家至今也
不知道钟彬下落,她曾几次返回国内寻找父亲下落,皆以失败告终。钟女士还询问过移居美国的宋希濂,但宋将
军的回复是“我也不清楚”。
至此,钟彬的下落仍然没有得到正确答案。两个月前,我又联系到了一位曾在武汉从事管教工作的老人,根据他的
回忆,1953年的时候确有一位叫“zhongbin”的中将从西南转过来。我之所以用的是拼音,主要是因为老人不能完
全确定来的人是不是“钟彬”,但发音是相同的。他人还说,这个中将在1955年农历新年前夕因病去世。但究竟
“zhongbin”是否就是彼“钟彬”,还需证据。
军长陈明仁
1903年4月7日出生于湖南省醴陵市洪源乡陈家岭的一个富户人家。1922年中学毕业,后回家乡小学教书。1924
年春,辗转广州,入陆军讲武学校第四队学习,后转入黄埔军校第一期第六队。
1922年2月组建教导团,陈明仁被分到第二团第二营第三连任见习排长。参加了第一次东征,因作战勇敢,被升
为少尉排长。
1925年7月,第二次东征时,陈明仁调任第一军第二师四团三连中尉排长。同年9月在东莞战斗中,指挥全排抢
占制高点,乘敌不备缴了陈炯明一个营的枪,被升为三连连长。随后,率部攻打惠州城,陈明仁首先登上城头
与敌展开肉搏,后继部队一拥而上,攻克惠州。战役结束后的第三天,在庆功会上,蒋介石亲发口令,吹三番
号向陈明仁致敬,还带头呼口号:“向陈明仁看齐!”命令到会全体官兵举枪向陈明仁致敬,并当场宣布提升陈
明仁为营长。此后,陈明仁平步青云,一帆风顺,先入军校进修,后升任团长。
1931年,陈明仁任第三独立旅旅长,奉命率部对石友山进行合力夹击。陈明仁以一个旅击溃石友山两个步
兵师和一个骑兵师。讨石战役后,陈明仁被蒋介石提为八十八师副师长兼二三八旅旅长。
1933年,陈明仁升为八十八师师长,归“东路剿匪总司令”蒋鼎文指挥,对陈铭枢、李济深等在福建成立
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作战,并在七里坪、新集等地“进剿”红军。
1934年夏,陈明仁所属的二三八旅在沙县被红军击溃后,八十八师移驻龙岩。陈明仁被蒋介石电令到庐山,被
留在军官训练团学习,编在第一大队任大队副兼中队长。在庐山学习几个月后到庐山任二师师长,不久又调任国民
党军委会参议的闲职。1935年入陆军大学第十三期学习,学期3年。
二
1938年春,陈明仁被任命为预备二师师长。在湖北咸宁接任后,即奉令率部参加抗击日军的九江作战。陈明仁师
对日军猛打硬拼,受到蒋介石的青睐。1940年陈明仁率师参加了广西昆仑关的对日作战。1941升为预二师中将师
长。接着率部开往云南,驻守昆明附近。1942年,陈明仁任远征军第十七集团军七十一军副军长,指挥所部进驻
云南保山,建立江防阵地,与日军隔江对峙。
1944年夏,陈明仁率部越过怒江,进攻龙陵日军,在松山要塞与日军展开一场恶战,全歼守敌。接着指挥部队从
攀枝花、惠通桥渡过怒江,沿滇缅公路正面主攻龙陵。陈明仁组织各师敢死队,采取轮番攻击的部署,使日军疲
于应战,经过8天的进攻,日军大部被歼,百余人被俘。陈明仁升任七十一军军长。随即又挥师南进,指挥该军一
部参加滇西缅北反击,攻克畹町附近的回龙山。战斗打响后,陈明仁亲自督战,命令一部火力猛轰日军主阵地,
一部火力指向日军后方和三台山,断其机动增援。陈明仁的有效指挥,使战斗顺利发展。
( 抗日战争的爆发,给陈明仁带来了翻本的机会。在离开了四年师长岗位后的陈明仁终于被再次任命为预备
第2师的中将师长,可这四年之差,使他远远的落后于那些一期同学了。不管如何,他还是当上了师长,并且被
编进了第71军的序列。这71军是由国民政府警卫军改编而来,成员个个是嫡系中的嫡系。而陈明仁在嫡系中,还
是属于边缘化的将领,和71军也是毫无历史渊源,于是他被架空了,成了71军的副军长。
陈明仁不服输,他顶住了压力,决定要在71军中干出点实际成绩来。虽然他和时任军长的陈瑞珂闹的很不愉
快,但历史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因为陈瑞珂贪污事发被调职了,新来的军长钟彬虽然出自71军的前身,但此时
与该军的关系就不是很深了。于是陈、钟两位“难兄难弟”精诚合作,在71军打开了局面,并培植了大量的可靠
部下。在1944年的滇西反攻中,陈明仁又协助钟彬在龙陵攻坚战中立了功。钟彬得了青天白日勋章并且调到青年
军去服务,而他陈明仁也如愿以尝的接手了71军。
这内战中的71军,在陈明仁的指挥下于四平保卫战扬了名。四平打的是很艰苦的,如若援军的行动再迟缓
一刻,估计准备为党国、为校长尽忠的陈明仁就真的要成仁了。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陈明仁功成了,他不仅
被提拔为兵团司令官,还被授予青天白日勋章。可陈明仁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司令官还没当上几天,就因为
被人诬告挪用美国支援的大批黄豆而被撤了差。这一手拿着升职令和勋章证书,一手拿着撤职令,陈明仁真是哭
笑不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明仁对于他所要尽忠的党国产生了怀疑,他的忠诚之心动摇了)
三
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后,蒋介石发动了大规模内战。1946年春,陈明仁率七十一军到东北参加内战。同
年4月15日由永吉向四平进发,行军途中,八十七师在金家屯以北大洼地区被解放军歼灭一个团,后续部队又被
斩成数断,全师溃散,师长黄炎落荒而逃。
1947年6月中旬,四平被解放军围攻。陈明仁调兵遣将,拼死抵抗。不久,军部的核心阵地被解放军突破,活
捉了陈明仁的胞弟陈明信,5天时间占领了四平铁路以西地区,到6月24日,解放军已攻占四平的五分之三。此时,
解放军主动撤出战斗,指挥出现了失误。蒋介石急调五十三军增援,使陈明仁守住了四平。
四平之战后,陈明仁被蒋介石提升为兵团司令官,并颁发青天白日勋章。后刘翰东等告发“陈明仁纵兵抢
粮”,由陈诚请求蒋介石查办。蒋介石将陈明仁撤职,但未查办,后调往总统府任中将参军的闲职。
补充:
1947年6月的四平之战,在国民党一方被称为四平保卫战,而在解放军一方则被称为四平攻坚战。这是陈明
仁的巅峰之战,也是名将林彪的耻辱一战。
两年之后,毛请长沙起义的陈明仁在自己家中做客,鼓励他继续带兵,并幽默地说:“我看林彪打仗就
不如你哟!”陈明仁自感四平之战罪孽深重,连称不敢。
抗战胜利之后,国共两党逐鹿中原,纷纷看好东北的战略地位,都把能征惯战的将领派去东北,共产党
的林彪和国民党的陈明仁自然都在派遣之列。
蒋介石6月3日8时飞到沈阳,亲笔给四平城里的陈明仁写下一函,叮嘱道:“四平乃东北要地,如失守则
东北难保矣!斯时为吾弟成功成仁之际,望砥砺三军,严行防御。”
陈明仁召集麾下军官,宣誓死守四平。留给陈明仁的时间已不算很长。由一支刚刚败下阵来的溃军和杂
七杂八的乌合之众组成的两万守军,对付民主联军的十几万兵力,胜算能有几何?
从6月15日开始,林彪手下的兵与陈明仁手下的兵在进行巷战。71军每被逐出一个街区,就立刻纵火烧
毁街区内所有的民房,不给民主联军做屏障。
6月16日,民主联军占领了四平市区中山公园内国民党军的榴弹炮阵地,陈明仁手下两名营长一个被击
毙,一名被俘虏,被歼400余人。民主联军已将陈明仁71军指挥部团团围住,前哨阵地距离陈明仁的核心工
事只有500米之遥。
6月20日,东北民主联军6纵17师对国民党军第71军军部发起总攻,陈明仁下令用吉普车堵死房门,用
粮食袋当沙袋垒作工事,同时严令手持冲锋枪的督战队,凡有后退者扫射打死勿论。陈明仁在傍晚时分,民
主联军迫近的时候,被卫士们半推半架着离开了军部,转移到路东的预备指挥所。留下他的兄弟———特务
团长陈明信坚守。
从周围地堡里传出的喊杀声、爆炸声越来越迫近,陈明信抓起了电话,打给陈明仁,要求撤退。陈明仁
沉吟,咬牙,最终没有同意。因为他知道,核心工事早一分钟失守,就意味着民主联军早一分钟打到他这里,
四平城也就早一分钟陷落。
20分钟后,陈明仁的第71军军部被攻陷,陈明信被俘虏。陈明仁已经顾不上兄弟的死活了。四平城铁路
线以西已全部被民主联军占领,他把残余部队收缩到道东继续顽抗,凭屋死守,死不交枪。四平城内到处是
枪炮声,到处是白刃肉搏的场面,两军的尸体堆满了街巷。71军的直属队打光了,陈明仁把身边的卫队都派
了上去,孤注一掷。自己也头戴钢盔,手持冲锋枪,在后面督战。他并将一支二号勃郎宁手枪顶上了子弹,
装在衣兜里,准备随时自戕。
6月30日,正在战事正酣,陈明仁做困兽之斗的当口,四平前线的枪炮声反而稀疏下来,慢慢地,阵地
恢复了平静———出乎陈明仁意料的事发生了,民主联军竟然撤围而去!
后来才知道,撤退的命令是民主联军总司令林彪亲自发出的。这其中,固然有陈明仁拼死抵抗的原因,但
更多的是因为国民党另外两支增援四平的生力军———郑洞国的53军和孙立人的新一军———已与民主联军
担任打援的部队接上了火,林彪担心拿不下四平,使全军陷于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于是主动撤围而去。事
后看来,林彪在四平攻坚战中,显得过分小心谨慎了。
郑洞国和孙立人两人各怀鬼胎,此刻最担心的,不是解不了四平之围,而是担心林彪最擅长的围城打援
战术,所以53军和新一军的行动非常谨慎,非常缓慢,几乎是走一步看三步,民主联军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和
兵力给四平守军以最后一击的。无论怎么说,终于坚持到了最后5分钟的,毕竟是陈明仁,而不是林彪。此
役,陈明仁部下伤亡约17000人,林彪手下亦损失13000余人。
“即使你一人起义,也是成功之举!”
辽沈战役前,陈明仁被调到武汉,任华中“剿总”副司令。此时,他受到程潜的影响,倾向和平。陈明
仁和程潜是醴陵同乡,还是程潜的学生,所以程、陈两人得以合作。
章世钊先生写信给陈明仁,要他看清局势,认清前途,投靠人民。他在信中还特别引用了毛对陈明仁评
价的话──“当年,陈明仁是坐在他(指蒋介石)的船上,各划各的桨,都想划赢,各为其主嘛,我们会谅解他,
只要他过来就行了,我们还要重用他。”
其实,早在陈明仁闲居南京期间,原71军的高级将领就致信陈明仁不能再为蒋介石卖命。在四平被俘的
胞弟陈明信从东北释放回到南京,向他转告了同乡李立三的寄语,叙说了优待俘虏的事实。一切对陈明仁触
动很大。
陈明仁是胸怀大略的人,虽然决定起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为迷惑蒋介石,他甚至以反共的面目出现。
陈明仁召集市政府的官员讲话,声称要与共军打到底,坚决按国民党政府的指意从事。可私下,他对身边人
说,我保证长沙听不到枪声炮声。
曾与陈明仁在四平血战的四野部队,此时也捐弃前嫌,派出和谈代表到湖南平江县,与程潜、陈明仁的
代表和平谈判,相互协商有关长沙起义的具体事宜。1949年8月2日至6日,***三次电告林彪等人,要妥善对
待陈明仁。
1949年8月4日,程潜、陈明仁通电起义,湖南和平解放。此时,距离新中国成立还有两个月,程潜和陈
明仁的和平起义,对迅速解放西南和华南,有着重大意义。
8月14日,起义部队开拔到浏阳集中改编,一切补给则由解放军后勤部负责。在浏阳开始整编部队时,
所用的关防名为:“中国国民党人民解放军第一兵团司令部。”既有“国民党”,又有“人民解放军”等字
样,番号印在符号和帽徽上,这是最高领导亲自批准表示可以暂时使用,这在解放战争中是没有先例的。
1949年12月1日,第四野战军副政委陶铸宣布,起义部队正式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21兵团,隶属
第四野战军,任命陈明仁为司令员,唐天际为政委。
陈明仁指挥的6个军,军长一级人选大部分是黄埔一期的,下属也并不是陈的基本部队。起义后,不少
部属率部叛逃。陈明仁则显得非常苦闷。作为一个军人,又是一个兵团司令,处于这种境况中,其心情是
可以体会到的。
(陈的兵团司令靠着吃程潜的保安部队才充实起来的,陈的基本部队就是在武汉编组的29军,后来调湖南之
后恢复了71军番号,至于下属的100军,14军都是国防部下令在湖南重建的部队,和白的桂系无关,和黄更是无
关,黄当时还是国防部次长,光杆司令一个.
陈明仁只有少数从东北逃回来的亲信可用,如三战四平时的87师师长熊新民。但熊新民等惧怕林彪清算四
平血债,起义时却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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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扯淡了,熊新民那档子事得怪陈明仁上将,陈明仁自己搞起义,可对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不交心不交底,在台
上高喊要抵抗到底,结果前脚把部队撤出长沙,后脚自己就在长沙宣布起义.搞得71军代军长彭锷以为陈被监禁
宣布起义是被逼的,当然是撒腿就跑.结果陈明仁上将急了,让熊新民和刘进去追部队.这两位到了部队说话,彭锷
不相信,认为是假传命令,熊,刘两位一看劝不听,也不坚持了,又转向跟着跑.结果就是第一兵团7万多人跑了4万
多,陈明仁上将就剩下3万多人起义,这些人里还都是程潜的湖南保安团队改编过来的最完整.可怜刘进后来被
抓,一封信写给陈明仁上将,让上将给作证他是起过义的,可上将军一封信写给西南局拒不承认刘进当初劝过他
起义(刘进当初可是先劝过陈起义的,结果陈"义正言辞"说要不是一期同学,就把你交给校长毙了你),还说刘进是
特务,就把刘进的命给送了.
也只有陈明仁才能把长沙起义搞成,换了任何一个其他将领,想都不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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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陈上将无耻,搞出个个人长沙起义,手下亲信部下全跑了.还把当初有襄赞之功的李默庵给挤走了.
起义前,陈明仁要求给点时间把不放心的部队迁到长沙附件,以便于控制。但ZHONGGONG急不可待,说就
算你一个人起义都是有功的。如果部队叛逃,由PLA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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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陈明仁首鼠两端,一边把部队撤出长沙保存实力,一边又想依靠这点部队和CP讨价还价.CP说就算你一个人
起义也是有功这句话是在陈明仁上将的人跑的差不多了,安抚陈明仁上将的话,不要混淆时间.)
刘进(1904—1950),号浙吉,字建一;湖南攸县坪阳庙乡中心村上新组人;国民党中将;早年毕业于县立
高小、县立中学。
1923年冬到广州,考入大本营军政部陆军讲武学校学习(校长程潜)第一期;1924年11月19日年该校并入黄
埔军校,编入黄埔军校第1期第六队学习,所填家庭通讯处为“湖南攸县南城张家巷尹宅转”。在校期间,加
入中国共产党。
毕业后历任国民革命军排、连长,第22师营长、团长、旅长;第一次国共合作破裂后,对革命前途悲观失望,
声明脱离共产党。
1937年10月授陆军少将;抗日战争爆发后,任第91军第45师师长,第27军副军长,兼西北游击干部训练班副
教育长;1942年1月任第27军军长;1943年任第24集团军副总司令,后因与胡宗南有私怨被撤职;1945年任
军政部第21军官总队总队长兼宝鸡警备司令;1948年任邵阳警备司令,后任第1兵团副司令兼湘潭前线指挥官。
1949年8月3日参加程潜、陈明仁领导的长沙起义,后又率部反水并撤到四川,1950年初,在四川被解放军俘
虏,后逃跑,被抓回向陈明仁求救无果,在武汉被枪毙。
陈明信团长
曾用名陈子云,1909年11月26日生,湖南醴陵洪源乡人,兄弟五人,1932年分家,每人分得200石谷,其长
兄系陈明仁。
1927年离家到杭州投考国民党中央军校第六期未获录取,旋进入该校在其长兄陈明仁任大队长的黄埔第六期
学生第二大队担任准尉司书。1928年6月随兄调到蚌埠,在国民党第十师二三八旅五十六团任少尉附员。1931年
转河南洛阳,在第十师第三独立旅当中尉附员。次年被旅部派到武昌,在豫、鄂、皖三省保安团队受训七个月,
后患重病回乡休养半年。1933年随兄调福建龙岩,任国民党第八十师师部副官处上尉附员,次年任特务连上尉
连长。其间曾参与“围剿”中国工农红军的军事行动。1935年离职回醴陵家中休养时,加入地方洪帮组织,并
参与牌赌,输掉了家中部分田产。因此,受到陈明仁的严厉教训,并限其立即返回部队履职。
1938年9月在湘潭国民党第二预备师当少校附员。同年10月被保送到广西国民党步兵学校进行军事培训两个月,
结业回部队任师部少校附员兼军官队副队长。1939年3月被派送至南岳衡山国民党军事委员会西南游击干训班
军官队受训六个月,并在南岳集体加入国民党。10月在游干班受训期满后返队,任预备第二师第六团少校副团
长,旋随部队赴广西宾阳,参加与日本侵略军的作战。1941年3月任预备第二师辎重兵营少校副营长,并入广西
龙里辎重兵学校军官队受训。同年11月结业后晋升为预备第二师辎重兵营中校营长,随部赴四川叙永整训。1943
年10月因患关节炎及慢性支气管炎休假到昆明、贵阳住院治疗。
1945年10月在贵阳病休中接国民党第七十一军令,调任该军人力输送团中校副团长,限一星期内到广西柳州
报到。其时陈明仁已就任该军军长。同年冬陈明信率部随军开赴苏州、上海整训。1946年2月随军开赴东北锦
西,5月调任该军补充第六团上校团长,后改编为训练处第十团上校团长,负责接收各地送来的新兵。任务完成
后仍回七十一军人力输送团任团长。1947年5月参与四平战役,同月20日被东北人民解放军俘虏,送哈尔滨解放
军官教导团将校班学习七个月,即资遣回家。
1948年8月赴南京国民党中央训练团军官队受训七个星期。1948年10月被分派到湖南常德,任国民党第十七绥
靖勘建大队上校教官,该绥靖区司令长官为李默庵。1949年1月奉调汉口,在陈明仁任军长的国民党二十九军
当上校附员兼辎重营营长。
1949年3月随陈明仁回到湖南,任第一兵团警卫团上校团长,又称第一百军人力输送团团长。同年8月4日
率团参加了程潜和陈明仁领导的湖南和平起义。旋任第一兵团第一师副师长兼警卫团团长。11月改任中国人民
解放军第二十一兵团第五十二军第二一四师副师长兼警卫团团长。
1950年陈因慢性支气管炎及关节炎等旧病复发而住院治疗。1952年5月,经中南军区批准转业,调兵团招待所
休养待命。1952年5月经程潜、陈明仁推荐,被任命为湖南人民军政委员会参议,1955年任湖南省人民委员会
参事室参事。
陈明信1974年2月在长沙病逝,享年66岁。
“诸公率三湘健儿, 脱离反动阵营,参加人民革命, 义声昭著,全国欢迎, 南望湘云,谨致祝贺”。这是1949年8月4日,
湖南长沙和平起义后,毛主席和朱德总司令发来的贺电。电文中所称赞的“诸公”, 其中的一位就是大名鼎鼎的 陈
明仁。
在国民党的将领中,陈明仁堪称是一员猛将。 擅长带兵, 能打硬仗,这是军界要人和同僚们对陈明仁的评价。 陈明
仁成名很早, 1925年第二次东征的惠州之役,陈明仁就已锋芒崭露. 一支驳壳枪, 四枚手榴弹,陈明仁身先士卒,第一个
登上了惠州城。 陈明仁的果敢勇猛, 给当时在现场指挥作战的东征军总司令蒋介石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战役结束
后的庆功会上 陈明仁受到嘉奖,全体官兵以举枪礼向其致敬。 惠州一战成名后, 陈明仁就此青云直上 。1931年,
陈明仁任第三独立旅旅长, 奉命率部在河北巨鹿和 “倒戈将军” 石友山部主力激战。 陈明仁敢打敢拼,以一个旅
击溃了 石友山两个步兵师和一个骑兵师,取得了大捷。这就是陈明仁早期军旅生涯中有名的“一旅克三师”的传
奇故事。
黄埔时期, 右倾的“孙文主义学会”和左倾的“青年军人联合会”在黄埔军校内斗的如火如荼, 不可开交。 但 陈明
仁双耳不闻窗外事,仿佛置身事外, 醉心战术研究,痴迷到逮着个人就想跟人家切磋一番的状况。弄的同学都哭笑不
得,一见他,就连忙声明“不谈战术”,军人不干政, 陈明仁就想做个“纯粹”的军人 。陈明仁洁身自律,天生傲骨,
从不对上司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陈的人品在那个大染缸般的时代实属难能可贵.
从24年弃笔从戎,到33年官居中将师长。在十年间陈明仁可谓是春风得意,官位一路飙升。 官做的大了,陈明仁
的眼睛也慢慢的移到了头顶上了。 能让 陈明仁佩服的还真没几人, 什么 “黄埔三杰” 什么文有贺衷寒, 武有 胡宗
南。 包括教官中的 陈诚, 蒋鼎文之流,陈明仁也是不放在眼里的。陈明仁恃才傲上, 在国民党军将领中是很出名的。
甚至于一位国民党元老感叹道:“子良( 陈明仁字)真将才也,可惜太孤傲了,不然他早就青云直上了……”在
人脉上, 陈明仁属何应钦系统的,何总教官当年枪法出众, 作战勇敢, 是陈明仁同学崇拜的偶像。何部长大权在握时,
陈明仁少不得也能粘点光, 何部长不如意时, 陈明仁也得陪着坐坐冷板凳。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 这不, 刚受到嘉
奖, 一纸调令又到了,陈明仁被改任为第71军副军长,并限两天内办完移交手续。
这么些年, 黄埔同期同学如 杜聿明, 宋希镰等早已出任方面大员,手握重兵,八面威风。而当年的黄埔名人 陈明
仁的官却越做越小,从中将嫡系师长降到师参谋长, 再到杂牌师师长。 这次又被“莫须有”的军装事件明升暗降,
调任为有名无实的副军长。 火爆性子的 陈明仁哪忍的下这口恶气, 便去找老蒋当面理论。大凡黄埔学生在晋见老蒋
时, 无不毕恭毕敬,除了当年宣侠父同学撂下句:“精钢宁折不为钩”,扬长而去, 陈赓同学不识时务,冥顽不灵外, 老
蒋还真没碰上几个这样的 “刺头”。 这回为了向老蒋讨个说法,陈明仁据理力争,不让分毫。老蒋的脸面可就挂
不住了, 出言不逊, 顶撞领袖, 这还了得。气的老蒋连声怒吼,让宪兵把陈明仁拿下法办, 陈明仁大怒, 扯下领章说
:“这是什么国家中将,我现在就不要这个官了”!老蒋这次算是真正领教了陈明仁的刚烈脾气。
老蒋帐下不乏能征惯战之将, 如关麟征王耀武等等, 但象 陈明仁这样能攻善守还精于练兵的则不多。抗战全面爆
发后的第二年, 也就是1938年, 闲置了数年的陈明仁被重新启用,出任预备第二师师长一职。 顾名思义, 这“预
二师”只是个临时番号, 系贵州部队。黔军素有“双枪兵”的称号, 在军界以战斗力低下而为人所诟病。就是这么
一支不入流的部队, 却在陈明仁的精心调教下,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战斗力在短期内得到很大的提升。 后预二师在江
西的九江会战, 广西的桂南会战中均有出色的表现,甩掉了“烂部队”的帽子。同样, 在四平大战前夕,陈明仁乘隙
将71军残部加上直属队, 铁路交警大队,保安团等游兵散勇共两万余人,加以整训。 顶住了林彪十多万人马的猛
烈攻击, 使 林彪铩羽而归,陈明仁练兵手段之高明由此可见一斑。
陈明仁擅打硬仗, 这在国民党军将领中是很出名的。40年春, 陈明仁率预二师参加广西的桂南会战,用劣势装备在极端
困难的状况下, 与日寇浴血奋战了七天七夜, 给日寇以沉重地打击。在43年开始的滇西大反攻中, 陈明仁成功地指挥
了围攻松山、出击龙陵、攻克回龙山等战役。 陈明仁以其娴熟的指挥艺术,搏得了盟军将领的交口称赞, 被盟军誉为
“杰出的中国名将”。 强将手下无弱兵, 对部队的战斗力, 陈明仁是很自负的。在自传中, 陈明仁曾写道 “当时凡
属其他部队攻克不下的地方,都是由71军来担任攻击,例如芒市附近的三台山、襄佐寺,畹町附近的回龙山,都是71军
攻克的”。
陈明仁胆大心细, 对战术攻防认真钻研。当年松山战役获胜后, 国军将领大多只知行乐,只有陈明仁反复勘察日
军防御工事,潜心揣摩战术得失。 功夫不负有心人, 同样的一座四平城,46年4月,东北民主联军曾用20个团的
兵力对抗国民党军10个师,进行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保卫战。东北民主联军坚守了一个多月,在付出了较大伤亡后最
后被迫撤离。 47年的四平大战,陈明仁彗眼独具,显示出一个优秀军人的敏锐洞察力, 他利用了四平独特的城市
构造, 再加以巩固整合,以2万余劣势兵力顶住了林彪东野10余万人马的围攻。孤军坚守四平达四十多天,巷战十九
个昼夜, 后在增援的 郑洞国53军和孙立人新一军的接应下,迫使 林彪放弃了进攻。 四平血战由于陈明仁率部顽
强抵抗, 给东野的进攻部队造成很大的伤亡,以至很多年之后,参加过四平攻坚的解放军老战士,一提起 陈明仁,
张口就是:“ 陈明仁这小子…… ”
陈明仁在四平的顽强防守震动了全国,老蒋闻讯欣喜若狂。 连声称赞陈明仁:“奇迹,真是人间奇迹!陈明仁真
是国家栋梁、黄埔名将!”。陈明仁旋被老蒋擢升为第七兵团司令官, 不料,陈明仁用美援粮食构筑工事,遭美
军顾问抗议。 紧接着又被素有嫌隙的 陈诚一通参阂,陈明仁刹那间又从风光无限的巅峰跌到了底谷。胸挂青天白
日勋章, 手拿撤职令, 老蒋知人不善用,赏罚不明, 陈明仁再一次成了“党国”内部派系倾轧的“牺牲品”。
老蒋自毁干城之举, 也为 陈明仁两年后与蒋氏集团分道扬镳埋下了伏笔。 官虽然又被撤了,但陈明仁在四平血
中的表现也给老蒋留下了 陈明仁反共最坚决的印象。 也正是 陈明仁“坚决反共”这件外衣,使两年后的长沙起
义得以顺利进行。 不然, 长沙起义在筹备阶段的举动就算能瞒过老蒋的耳目,也未必能躲过小诸葛 白崇禧的毒手。
陈明仁后来也说:“ 蒋介石总是在最困难最需要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假设,老蒋在四平血战后一直重用 陈明仁, 那么
陈明仁人生的结局又会如何呢 ? 我想不外是以下几种结局:第一, 如 黄伯滔,邱清泉一样负隅顽抗,最后伏尸荒野。
第二, 如 杜聿明, 廖耀湘一样兵败被俘, 聚首 “功德林”。 第三, 如 胡宗南,桂永清一样,蛰伏小岛,郁郁而
终。 不过, 以 陈明仁的性格, 为报老蒋知遇之恩, 必会以死相谢。 我猜想,第一种可能性或许会更大一些 ! 所
幸, 陈明仁在屡受挫折后,审时度势, 在关键时刻和程潜等人举行了长沙起义,使三湘大地免遭战火荼毒,也为自
己的人生篇章抹上句号!
军长刘安琪(1904-1995) 国民党陆军一级上将。山西卜崞县人。黄埔军校第三期毕业。历任团长、
旅长等军职。抗战时期,任第六十一师师长、中央军校第七分校学生总队总队长、第一军第十八师师长、第五
十七军第九十七师师长、第五十七军军长、青年军第二O五师师长、青年军第六军军长等。抗战胜利后,任第
七十一军军长(时间极短)、第七兵团司令官、第二十一兵团司令官等。1949年6月,率部撤往台湾。后调海南
岛、雷州半岛,兼任广州卫戍副总司令。10月,战败后去台湾,历任台湾中部防守司令官、澎湖防守司令官、
第二军团司令官、金门防守司令官、陆军总司令,晋升陆军一级上将。还出任国民党中央评议委员、总统府国
策顾问等。1995年9月9日在台湾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