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重做学生
文\惠振坚
在当了二十多年教师后,突然想到这样一种情形: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能够做回今天的学生,重新当学生的我就一定能够做得出色,一定能成为今天那些优等生吗?我看够呛,我对自己的信心严重不足。
当我以学生的身分进入现今的学校,我要面对的第一个问题:我将前往的是重点班还是普通班。而这肯定在我入学前就已经被分门别类地安排好了。假定我只是普遍班的一员,将无形地暗示着我只是具备普通学生的智力与资质,在一些竞争与竞赛的领域,我要适应并满足于中等生的定位,如果我恰好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学生,我会不会对这样一种定位感到苦恼,会不会成为我未来发展的一种不良暗示与羁绊?更多的可能是我不会想那么多,我只是一个得过且过的普通学生。
在今天的教室里我极有可能坐在偏远的一隅,并不是因为我的个子高,相反按照个子来排位,我应该坐在前排,每个班有每个班的排位方式,这里面的原因不是一下子能道得明白。也难怪,现在学生比三十年前多多了,一个教室里七十来个学生是稀松平常之事。坐在这样一个位置的坏处是显而易见的,不断地有前后左右的同学跟我聊天,也不管是不是上课进行时,我也不太介意同学的不分场合,因为这样一个远离黑板的位置让我实在是听不清也看不明。后来我会配上了眼镜,当然啰,戴上眼镜也并不意味着我从此洗心革面认真起来,稍带提及的优点是,就是上课撑着头睡着了,老师也未必能够发现我已然入定。
接下来,我会不会把高中阶段从早到晚的学习视为畏途?老师们你方唱罢我登场,每个老师都很尽职尽责地在教室里倒下一麻袋的内容,但我真心没有时间来整理吸收啊。长此以往,我的状态是似懂非懂,大脑里有时糊涂有时又有那么一点儿清醒,考试成绩是可想而知的没有谱,像波浪一般起伏也就成了常景。
我会不会由此怀念三十年前读书的情形?那时,一周安排一个下午劳动,或上山采茶,或给校园里的操场除草,那样一个下午与其说是劳动,倒不如说是一种学习之外的放松机会。春天来了,就去踏青,秋天到了,就去野炊。那时的学校更像是一个可以体验到更多活动内容的空间,而现在重新做回学生,我只有教室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不,我只有一张课桌,整天无精打采地枯坐着!
在漫长而令人疲乏的学习过程中,要不发生一点什么事似乎都不太可能。现在的学生岂是三十年前呆板老实的学生可比。当时,我们男同学与女同学是不讲话的,隔着无形的楚河汉界,如果谁与女生走得近,被认为是不正常的加上不正当的。哈哈!那时的学生心态之扭曲可见一斑!现在时空流转,返老还童,又当上了学生,坐回教室,与女同学隔桌相望,难免日久生情,这都是枯燥学习生活闹的!班主任的口口声声告诫还是慢性失效了,暗恋成了学习过程中的一种调剂,原先视为畏途的教室,现在在内心里倒有了一抹亮色与温馨。
当然,也只是彼此有好感吧,定义为早恋可能过了一些。因为接下来学校举行的艺术节各类活动让这个重当学生重回教室的我很快投入到准备比赛的兴奋当中去,仅校园歌手大赛就有近二百学生报名参加啊,想要拿个名次,不练练嗓,这是不可想象的。校园里呈现难得的节日气氛,各项活动轮番推出,早恋哪儿顾得上。不对!老师,这不是早恋,只是好感,你可别把两个人无端地推得太近了啊!
文\惠振坚
2014.0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