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因在MSN Space交流论坛建“潜龙世家”而做。
(楔子)水,柔之极至者也,利万物而不争,故曰上善若水。
然,为水之道,不在多寡,在适逢其时。
为水者,切忌屋漏偏逢连夜雨,而寻久旱逢甘露之行。
故,若相灌以水,莫如相忘于江湖。
潜,亦曰游,又藏也,行水中,悉水之势。
龙,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潜龙者,有德行而隐居,非避世,实念江湖之事。
余入江湖数日,乘一叶偏舟,游戏江湖。数日前,念及白露将至,秋意渐临,便隐有建潜龙世家之意。一者,江湖不可仅山庄一脉,此举或可引领百家争鸣之势。二者,为寻志同道合之战友。
遂,呼J猫高举旗帜,创建潜龙世家,而后欲作潜龙传说。江湖不只一个传说,但此仅作潜龙传说。
(一)缘起
江湖流传着一个传说,传说江湖的出现是系几人之缘故,而传说的源头却无法追察。
但在乡间小陌,有人曾泄漏天机:在江湖出现前,曾有博客纷行,“今天你博客了吗”不仅是那时见面的必须问候语,更是时髦用语。鉴于当时百家谈博,词嘲墨尽痛定思痛,拟为空间开辟一番天地。但有关词嘲墨尽开天辟地的过程,此人却只字未提。
江湖,便是在那时悄然落在某一空间,因空间而生,又归于空间。
传说仅是传说,江湖的由来在传说里越发神秘,数代人费尽心思,却都无功而叹,其中关键似乎是由于江湖初开的一段日子,并不为人所知,而少数知情者却都对此保持沉默。
在我踏入江湖前,他已存在许久,具体多久,无从考证。偶得知江湖入口,是系吾友之故。因缘巧合,吾挚友“托鞋坏了”以天下为业,某日浪迹江湖,便对吾言其诸般好处。是时,偶以诗曲为念,欲入江湖做弟子,心中好生向往,便决定迈入江湖,面对的,将是未知和变数。
(江湖的缘起,纯属个人观点,如有不实之处,仅为推测。)
(二)过客
2006年5月8日,农历丙戍年四月初八,立夏刚过,风和日丽。我哒哒的马蹄踏入江湖。
梦乡亭亭主,秋魂斋主人,在进入江湖前,我曾有数个称号,但归根结底,我将只有一个名号——编号,1536。
江湖,不会在意这个编号,即使日后的江湖,或许会记住一个姓冷的剑客,但绝对不是一个编号。除非这个编号极其特殊,而不幸又幸运,这份特殊不属于我,所以目前,我只是一个游客,一个无名的游客。
江湖有太多游客的存在,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游客的出现与消失,即便是我,也未能注意到后来名震江湖的游客,其中数人比我还晚踏入江湖。
岁月匆匆,如行云流水,我佩着隐身符,修着闭口禅,在江湖,与多人擦肩。江湖,是要有心人的江湖,在心未定前,我实不愿浪迹江湖,因此那么长那么长的一段时间,我只是身入江湖,心却未在江湖。而若非数人之故,或许,我将永远只是江湖的一个过客。
(三)远行
潜心书院,藏书三千,自踏入江湖以来,大部分的时光我都躲在这里,手捧经书,喃喃自语。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但我是试图在书中寻找一条路——一条江湖路。其实我已找到了千万条路,却不知道哪一条是自己的路。
有一天,我在书院遇到一个盘点生活的人,看她细数点滴的温馨,我恍然大悟,那天是五月初二,是日我离开书院,开始远行。读万卷书,如行万里路,而行万里路,始知万卷书。
三天后,我站在汩罗江岸,黯然神伤。一曲怀沙浮尘事,依稀风雨空伤怀,远移工部陪君魂,千古风骚同一源。对着悠悠流水,我低声长叹。可惜流水无情,对它而言,这昨日之日是不可留,但我必须记的,虽然记忆是痛苦的根源,我却无法放弃,所以只好选择承载。我缓缓取出笔墨,临空奋笔疾书,拟作端阳赋。远处龙舟疾驰,鼓声震天,当年此时,是否也如这般?
(四)风雨
江湖几多风雨,远行的人似乎大都不喜欢风雨,我更是如此。我不喜欢风雨的理由很简单,因为风雨里,一身白衣很容易沾上泥泞,而我却偏喜白衣。
但初夏的江南,恰是梅里季节,所以离开汩罗江不久,我便遇上这场风雨,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风雨。
其实我本可以选个地方躲雨,但我觉得那不是远行的意义,所以即便阵雨连绵,梅雨絮絮,我还是在风雨里缓缓而行,触目惊心的泥泞。我很庆兴自己撑着把伞,因为我有个良好的习惯——带伞行江湖。江湖总有太多的未知,多一把伞总比没有好,像这刻便是体现它价值的时候,看着周围匆匆的行人,我如是认为。
我觉得他们本不必如此匆匆,既然都已在风雨里,匆匆又有什么用,依旧是逃不过风雨。但他们,总归有他们的道理罢,所以他们继续匆匆的步伐。
只是,在这匆匆的身影里,我似乎见到一缓缓而行的倩影。我注意到她,并不是因为她的缓缓而行,而是因为,她似乎是不沾风雨。
然而,她看似的缓缓而行,下一刻,却已消失在我的眼前。我直觉的以为,自己是在梦里,但周围清晰的感觉,告诉我这绝对不是梦。
我怅然若失,任凭风雨侵袭。
(五)茶亭
是风雨,总该有停的时候,清洗了大半个月的风雨,终于迎来了风和日丽,我便是在风和日丽里,走进茶亭。
古道茶亭,茶亭向来是消息流通之处,但我来此,并不是为了消息,风尘仆仆,我只是来喝一杯茶,一杯清茶。
茶,春藏叶,虽茗饮,但令人少眠,我却是无由的喜欢它的清香。
捧起一杯清茶,我临窗而座,忽见远远一和尚缓缓行来。好个和尚,待临近些我才发现,他竟是满手酒肉。和尚不是和尚,我低低说了句。临近茶亭的和尚收住了脚步,似乎他听到了,而后转身便走。满亭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不,他们是愣住了,片响之后纷纷起身而走,偌大一个茶亭,转眼只余一个我。
我呆呆的诧异于眼前的一切,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茶亭,脑海里似乎有个灵光,但我却抓不住,我使命拍打脑门,终于蹦出那道灵光,和尚或许就是和尚,我释然。
抬望眼,清风吹拂,巧云倾慕,落日温柔。我安心的在此住下,也成了茶亭的常客,我盼有一天能再遇到和尚,和他谈一次机锋,但我终究没遇上。
(六)机锋
茶亭来了一个人,一个缓缓而行的人,我很诧异她径直的朝我走来,但片刻,我觉得是和尚让她来的,便提起十二分精神,准备和她谈一次机锋。
来人是个剑客,虽然她手里没有拿着剑,但我分明感觉到她本身就是一柄剑,一柄没有出鞘剑。
清风从窗外卷人,“山雨欲来风满楼,请君明示”,我淡然笑道。
她只字不语,缓缓拿起桌上的筷子,临空舞了一剑,恍然间我却觉得她舞了17剑,具体多少剑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17路剑法中,我看到了13剑的影子,燕十三剑。
若干年前的江湖,十三少以13式剑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看来,十三少的剑法或许本不止13式,只是他以13式就足以傲行天下又或他仅会13式。
我诧异于眼前的女子,她依旧只字不语,转身即去,任凭我呆呆的陷在思绪里。
月明星稀,我从思绪中惊醒。原来从前我只知道13剑,却不知有17剑,更或许,这剑法也不止17式,只是我不知罢了。
但13式也好,17式也好,都是剑法,剑是剑,剑法是剑法。
既然剑法不一定非由剑使,那么和尚也不一定非是和尚,既然由筷子使出的剑法依然是剑法,那么和尚便是和尚。
我欣然一笑,离开茶亭。江湖,我又该踏入,或许我本就没有离开。
我,会回来的,望着远远的茶亭,我低语到,待回来,再与你,谈一次机锋。
(七)吴歌
离开茶亭不久,便是六月的江南,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江南。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正恰是江南采莲的时节,为此,我留恋江南。
泛着轻舟,我飘浮在江南水乡,定是上天的厚爱,故有此才人杰地灵,我在江南恍惚,恍惚在梦里,在梦里的江南,我遇到一群采莲的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充满水乡灵气。女子轻声笑语,唱着吴歌:
六月十里荷花香,碧水轻衣绿罗裳,姊妹相约采莲花,莲花丛中唱吴歌。
唱吴歌。
唱吴歌,吴歌传遍满湘江。行人闻歌留步,有人隔江相望。相望不见倩影,但见莲叶茫茫。茫茫水乡,罗裙玉腕轻摇橹,欢声笑语随风扬。
我渐渐迷醉,但不知令我迷醉的是江南还是这吴歌,只是我的心已在飘荡,任凭风将船,轻轻推向——彼岸。
(八)彼岸
彼岸非岸,岸非彼岸,我独自行走彼岸,前方毫无边际。
波浪轻卷脚丫,微风轻抚乱发,我有一种溶于天地的感觉,那一刻,我欲乘风,归去。
但下一刻,我发现天地还是天地,我还是我,我有些茫然,对于蓝蓝的天空,渐渐发起呆。记得前一刻,我在此岸慢行,此时,却已在彼岸,原以为,我已到了彼岸,但为何,我又突然觉得此岸方是彼岸?原来一切不是想像那样。
来路茫茫,看不到回去的路,我莫名的怀念此岸,怀念一种逝去的感觉。或许,总要经历过,方知冷暖罢,我默默思索,穿行在彼岸茫茫天地。茫茫天地,没有别人,只有我以及孤独的存在,好在,我并不畏惧孤独,所以我依旧迈着步伐,朝前方走去。前方,或许会有一条路,通往此岸,或离开彼岸。
只是,彼岸非岸,岸非彼岸,我没想到彼岸没有路。所以前方,依旧是茫茫前方。
(九)云端
茫茫,茫茫天地,我缓缓闭上眼睛,随意行走,心逐渐沉静。前方没有路,路由心生,我用心展开一条路。
鸟语花香,我感觉自己来到另一个地方,入眼是碧草如茵,春意盎然。夏日的酷热在这里竟然找不到一点痕迹,好个清净所在。我深深呼吸一口空气,信步闲庭,行走云端。
云端深处,古朴的城门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天空之城。
竟然无意间来到这等好去处,我微微一笑。
江湖向来只有一个城,这便是天空之城,此城系江湖十大神秘圣地之一,相传此城位于空中,但非有缘人,找不到此城路口。每年6月,该城遣使者行走江湖,邀请各路英豪于7月到此城一聚,传言去过此城的人,依然找不到此城的位置。江湖多年,我没遇上天空使者,却不料无意间来到此城。
云淡风轻,或许是六月的缘故,城中一片祥和,我慢行至城府,恰见城主出行,我愕然停步,随即赶忙让过一旁。竟然,竟然是书院盘点生活之人,望着渐行渐远的人流,我心中犹念不已。片响后恍然,原来,是平淡处方见真谛。
不知7月的天空之会是何盛景,我心里颇为期待,可惜是无法等待了,随手一引,我招片浮云,落下云端。
(十)碧海
落下云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海,碧海晴天,海水一片平静。
我缓缓取出紫竹,紫竹是我的佩剑,但紫竹不是剑,紫竹是萧。剑是剑,剑法是剑法。我使得既不是燕13剑,也不是17剑,而是自创的剑法,剑法无名,但绝对是剑法。这不是说剑法的时刻,说的是紫竹,我取出紫征,不是为了舞剑,是为了吹一首曲——碧海潮生曲。我轻按十指,缓缓吐气,沉醉在曲里。
只是,其实我吹出来的不能算曲,断断续续,毫无音律,可我依然一遍接一遍的吹。我希望,有一天我能真正吹起这首曲,吹起这首曲,是想给一个人听,但目前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所以现在,我只能吹给碧海听,可惜未见潮起,看来碧海是听不懂。
希望有一天他能听懂……
(十一)传说
江湖多了很多新人,也出了很多名人,知道这个消息是河伯告诉我的,河伯是出海捕鱼去的,见我仍在吹曲,便顺口告诉了我。其实这不关他的事,只是他爱唠叨,一唠叨便说给我听,其实也不关我的事,只是我莫名的便离开碧海,回到江湖。
江湖似乎还是原时的江湖,只是忽然多了一个山庄。一个人的江湖太寂寞,所以山庄聚集了不少人。但其实,一个山庄的江湖也一样,所以我年轻意盛,便和J猫四方行走,邀请八方豪杰,拟建潜龙世家。
白露方过,秋意咋起,我静静立于潜龙居前,等待家族成员归来,也等待江湖的新生。
江湖不止一个传说,但日后的江湖,必会多一个传说,那便是——潜龙传说。
(十二)终章
秋分,短短数日,却觉得像半个世纪那么漫长,我依旧游于江湖,看着江湖的变化,变化总归是变化,于我,其实没有什么差别。正如我依旧踏在,这条不知终点路上。
微来抚来,带着清香,我忘了自己所在,似乎,在这个天地里,原来的一切也不那么真实。便突然想起江南,想起江南的六月,想起六月的荷花。或许待初冬我该回趟江南,最好是个雨天,那便可在亭亭残荷里听雨声。我不觉的微微一笑,沉醉在思绪里,却不料原本的风和日丽突然就下起细雨。好在我有个习惯——带伞行江湖,所以我下意识的撑伞,但撑伞的那一刻,我突然顿住,仿佛前生往事,在心头掠过。
我依然在风雨中慢行,我在风雨中慢行是想等一个人,一个不沾风雨的人……
(完)
后面几章已脱离自己原先所想写的路线,也有很多ID的故事没有写到,但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