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有一联语评论何新(作者:龟山老农):上联:忧国近三十年,仕不在朝,隐不在野,起陆龙蛇非空相下联:声名扬百二呎,玩而问学,嘲而阅世,婆娑老子有真情横批:顽者何新
注1:百二呎,老顽童的书房,又山河称百二。注2:婆娑老子,语出《晋书陶侃传》。
由此,我查阅了一些与此联语有关的内容。左宗棠与曾国藩曾相互不悦,互相批评,有一幅对联,曾督军作上联,左督军作下联,分别巧妙地嵌入了他俩的名字左季高和曾国藩:
季子敢言高,仕未在朝,隐未在林,与吾意见大相左国臣独误藩,进不能攻,退不能守,问他经济有何曾
此联应是龟山联语中仕未在朝,隐未在林句式的出处。
又梁启超挽李鸿章的联语:太息斯人去,萧条徐泗空,莽莽长淮,起陆龙蛇安在也回首山河非,只有夕阳好,哀哀浩劫,归辽神鹤竟何之
其中有“起陆龙蛇”,“起陆龙蛇”一语出自黄帝阴符经“地发杀机,龙蛇起陆。”“龙蛇起陆”象征圣贤、豪杰崛起之意也。
下联中的“归辽神鹤也有出处。晋·陶潜《搜神后记》卷一:“ 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於灵虚山。后化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飞,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垒垒。’遂高上冲天。”
婆娑老子,语出《晋书陶侃传》。婆娑,潇洒,豪放飘逸之态也,老子,老夫子也,自谓也,非历史人物的老子。
辛弃疾的《沁园春·弄溪赋》:
有酒忘杯,有笔忘诗,弄溪奈何?看纵横斗转,龙蛇起陆,崩腾决去,雪练倾河,袅袅东风,悠悠倒景,摇动云山水又波。还知否,欠菖蒲攒港,绿竹缘坡。
长松谁剪嵯峨?笑野老来耘山上禾。算只因鱼鸟,天然自乐,非关风月,闲处偏多。芳草春深,佳人日暮,濯发沧浪独浩歌。徘徊久,问人间谁似?老子婆娑。
这首辛词中亦使用“龙蛇起陆”和“老子婆娑”。何新曾言对这首辛词十分欣赏,认为也是自况。他用了“长松谁剪嵯峨”中的“嵯峨”一词,在他的画传封面上说自己是“嵯峨浪荡的人生”。
【老何补注:按辛词中“非关风月”也有出典:玉楼春欧阳修
尊前拟把归期说, 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间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 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阳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辛弃疾有缘于滁州,曾出任滁州知州两整年,据说干实事不少。另姜夔的《庆宫春》词里有:“采香径里春寒,老子婆娑,自歌谁答?垂虹西望,飘然引去,此兴平生难遏。”
空相,乃佛家语也。《肇论》:“本无、实相、法性、性空、缘会,一义耳。”此联里的“非空相”,则言何新非徒务虚空言,而有事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