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王维《鹿柴》 鹿柴 王维

【转载】翻译王维有几种方式作者:海豚飞渡

王维《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一诗的十六种译文,其中包括十三种英译、两种法译、一种西班牙语译文,温伯格对之一一做出点评。

1.叶维廉译
DeerEnclosure

Emptymountain:momanisseen,
Butvoicesofmenareheard.
Sun'sreflectionreachesintothewoods
Andshinesuponthegreenmoss.

2:刘若愚译


Ontheenptymountainsnoonecanbeseen,
Buthumanvoicesareheardtoresound.
Thereflectedsunlightpiercesthedeepforest,
Andfallsuponthemossyground.

3:鲁宾逊(G.W.robinson)译

DeerPark

Hillsempty,noonetobeseen
Wehearonlyvoicesechoed——
Withlightcomingbackintothedeepwood
Thetopofthegreenmossislitagain.


4:王红公(KennethRexroth)译
DeepintheMountainWilderness

Deepinthemountainwilderness
Wherenobodyevercomes
Onlyonceinagreatwhile
Somethinglikethesoundofafaroffvoice
Thelowraysofthesun
Slipthroughthedarkforest,
Andgleamagainontheshadowymoss.


5:加里·斯奈德(GarySnyder)译

Emptymountains:
noonetobeseen.
Yet--hear--
humansoundsandechoes.
Returningsunlightentersthedarkwoods,
Againshining
Onthegreenmoss,above.

翻译王维有几种方式

作者:刘宁 
《读书》2004年第4期


中国古典诗歌向西方的传译,自十九世纪晚期以来,已经由滥觞而其流渐广。在很多人看来,诗歌翻译是所得不偿劳的事情,美国诗人弗罗斯特甚至干脆地说,诗一旦被翻译,就面目全非。至于古诗西译的艰难,就更显得触目惊心,由此引发的中国古诗不能翻译的议论,也纷纭不已。然而,这种因交流之艰难而否定交流之可能的意见,显然是不可取的,对于翻译这种文明交流的重要媒介,更需要的是对其可能性的细致探讨。作为中国的读者,我们容易读到中国翻译家对古诗西译的意见,我们也更容易相信,凭借母语和文化上的优势,这些翻译家更有资格来分析古诗传译的成功与局限。这种认识其实很值得反思,在北美一些大学有关东亚文明的课堂上,有一本小书经常被当作重要的参考,它正为上述反思提供了有趣的视角。 

这部小书,是由美国翻译家艾略特·温伯格(EliotWeinberger)与墨西哥著名诗人帕斯合著的《阅读王维的十九种方式》。书中汇集了1980年以前西方对于王维《鹿柴》(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一诗的十六种译文,其中包括十三种英译、两种法译、一种西班牙语译文,温伯格对之一一做出点评。其中西班牙语译文出于帕斯之手,而全书结尾则附有帕斯对自己翻译王维诗作的心得之谈。写作此书的温伯格,是一位优秀的翻译家,他大量翻译了帕斯、博尔赫斯等拉美作家的作品。在中文方面,他与人合作,译有北岛的诗集。温伯格很关注中诗英译的问题,这部《阅读王维的十九种方式》,最吸引人的,就是温伯格从一个西方翻译家的角度,对古诗西译的独特观察。 

与坚决否定翻译的意见不同的是,温伯格认为诗是值得翻译的:“伟大的诗作总是被不断变形,不断翻译,一首诗倘若只能原封不动,那它就无足观。”这不是翻译家对自身职业的偏袒,而是出于对翻译的独特认识。温伯格借用了阐释学的理论来分析翻译的性质。他提出,翻译就是一种阅读阐释行为,正如任何阅读阐释都要融入阐释者的智性与情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阐释,因而也就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翻译。任何一种翻译,都是一种和原作交流的方式,温伯格对自己点评的各种译文,以并列的方式提出,其中不仅各种语种的译文并存,佳译与劣译共在,甚至以汉字和拼音写就的原作,以及用英语逐字一一对应的译作也作为三种方式并列其中,所以此书以“十九种方式”命名。将翻译视为阐释与交流,而不是对原作的存真复原,是温伯格异常鲜明的看法,这也许就是他身为西方人,而自信可以点评古诗西译之得失的重要原因。那种认为只有中国翻译家才有这种资格的意见,其实隐含了一个前提,那就是视翻译为对原作的复原,因此对语言和文化背景的熟稔,就成为翻译可以临于理想之境的最大资本。在温伯格看来,翻译中重要的是译者与原作进行阐释与交流的能力,而单纯文化背景与语言习惯的熟稔,倘若不能融贯于生动的交流之中,就未必是可称道的优势。

对于所点评的几位华裔汉学家,温伯格并不认为他们的翻译可圈可点。书中收录了叶维廉的译文:

Deer Enclosure(鹿柴):
Empty mountain:no man is seen
But voices of men are heard
Sun’s reflection reaches into the woods
And shines upon the green moss.

温伯格认为,叶氏作为一个理论家,是优秀的,但作为一个翻译家,就相对逊色。叶氏译文中的no man isseen在英语中是很少见的说法,而拟人化的reachesinto,也显得相当奇怪。在一九七六年出版的中诗选本中,叶氏将此诗的首句译为Empty mountain:noman。温伯格毫不客气地批评这个翻译是洋泾浜。刘若愚在美国汉学界享有盛誉,然而对他的翻译,温伯格也颇有微词。

刘若愚的译文是这样的:
On the empty mountains no one can beseen,
But human voices are heard to resound.
The reflected sunlight pierces the deep forest,
And falls upon the mossy ground.

温伯格认为,刘若愚在其《中国诗歌艺术》中以新批评的技巧来阐释中诗,而这首诗也体现了新批评的趣味与影响,而其中humanvoices一语,明显是取自艾略特的诗歌语言。这些都与王诗的特点相当疏离。法籍著名华人学者程抱一,深通诗学,其介绍中国文学的著作产生极大影响,然而他的译文,温伯格则认为体现了过多的象征主义的色彩,如以Montagned巗erte翻译王诗之“空山”,就远离了王诗的趣味。   

当然,温伯格对西方翻译者的译文,批评也相当苛刻。他认为不成功的翻译,最大的问题,在于译者总是以己意增益原文。弗莱彻(W.J.B.Fletcher)1919年的译文,就出现了第一人称的叙述者,而鲁宾逊(G.W.Robinson)的译文,又将其变为复数。

鲁宾逊的译文因见于企鹅丛书而影响极大:

Deer Park(鹿柴):

Hills empty, no one to be seen
We hear only voices echoed——
With light coming back into the deep wood
The top of the green moss is lit again.

温伯格不无揶揄地说,鲁宾逊把王诗译成了一次家庭郊游。
翻译王维《鹿柴》 鹿柴 王维

温伯格深察译事之艰难,可见他将翻译视为阐释与交流,并没有落入粗浅与浮泛的一格;而这是目前不少从阐释学角度讨论翻译的研究所存在的局限。这些研究试图以阐释学的基本理论来归约人类丰富的阐释活动,而具体到各种独特的阐释行为,就难以揭示其间的精细与精微,循此思路,温伯格在将诸种译文并置为“十九种方式”之后,就无须再高下其间,而他臧否鲜明的点评,展示了作为阐释的翻译所具有的更为微妙的特点。 

温伯格点评最精彩的部分,在于对翻译之妙境的揭示。在他看来,好的翻译能抓住原作的“精神(spirit)”,而这种“精神”不是抽象的理念,而是一种艺术的生动的“力量(force)”。诗作是这种力量演化出来的形式,优秀的翻译,要以新的语言形式传递这种力量。对此,他打了一个有趣的比喻,原作与译作在交流中所传递的力量,犹如DNA,而原作与译作的关系,不是克隆,而是父与子。

温伯格在书中认为最好的译文,是王红公(Kenneth Rexroth)完成于1970年的译本,这个译本将标题译为Deep in theMountain Wilderness,而全诗如下:

Deep in the mountain wilderness
Where nobody ever comes
Only once in a great while
Something like the sound of a far off voice
The low rays of the sun
Slip through the dark forest,
And gleam again on the shadowy moss.

温伯格很幽默地说,倘若王维是生在二十世纪的美国,他的《鹿柴》大概就会写得像王红公的译文一样。王红公译文的精妙,在于它译出了原作的“诗意”,而非仅仅是原作的“语意”。王红公本人是著名的诗人,与六十年代的嚎叫派诗人有密切的交往,而他的翻译则是典型的诗人之译。温伯格认为,中诗翻译的译者不过是两类:学者与诗人,前者以华兹生(BurtonWatson)、葛瑞汉(A.C.Graham)、阿瑟·韦理(Arthur Waley)、乔纳森·查维斯(JonathanChaves)等人为代表,其中多数不擅诗道,而后者以庞德(Ezra Pound)、王红公、加里·斯奈德(GarySnyder)等为代表。在温伯格看来,最好的翻译,是出自后者之手。王红公的译文,在字句上多有不依循原作之处,有些改动,恰恰于诗意颇为传神,如第三行之Oncein awhile,写出了“但闻人语响”中的幽僻冷寂,而以slip译原作“返景入深林”之入,正使山林的幽深之状如在目前。译文将“空山不见人”之“不见人”,译作Wherenobody evercomes。温伯格认为其中使用comes一词,含蓄地暗示出一个深处山林之中的叙述者与观察者。中国古诗英译的一个难题,就是如何解决主语的问题,而王红公以动词的妙用来暗示,处理得浑然天成。类似的手法,在温伯格所称赞的加里·斯奈德的译作中,也有表现。

加里·斯奈德的译文是这样的:
Empty mountains∶no one to be seen.
Yet—hear -- human sounds and echoes.
Returning sunlight enters the dark woods;
Again shining on the green moss, above.

其中以Yet-hear-/human sounds andechoes译“但闻人语响”,原作的陈述句式,变成了祈使句,改动不可谓不大,但它传达出了“当下”的时间感,由此也传递出原作中幽深冷寂的意味。时态问题是中诗英译的又一大障碍,而加里·斯奈德的解决无疑是天才妙悟。温伯格对加里·斯奈德译文的有些处理方式有不同的意见,他曾向前者询问,为什么将“复照青苔上”译为onthe greenmoss,above,译者解释说,王维诗中的“青苔”应该是指树上的苍苔,而非山林地面岩石上的苔衣,理由是其导师陈世骧教授,以及他的日本妻子,都这样理解。其实王维诗作突出的是返景与深林中之青苔两个意象的组合,至于青苔是长在树上,还是地上,无需做如此清晰的分辨。但温伯格对这种理解并无臧否,也许在他看来这个地方可以两存其说,因为它并不从整体上损害译作对原作之精神的传达,译作仍不失为上乘之作。

诗歌翻译中诗人之译与学者之译的争论由来已久,对诗人之译最多的批评,就是它有失准确,这里其实还是流露出以翻译为存真复原的用意,而温伯格对诗人之译的心仪,其实就是基于翻译要实现原作与译作之间精神交流的信念。译者如果无见于原作的精神,只关注其形式,则往往去道愈远。一些过分追求“准确”的学者之译,往往是拘执于细节而遗失了真正应当关注的精神。自十九世纪晚期以来,西方翻译家对中国古诗的翻译,往往对格律、对仗、句式等内容,给予极多的关注,译者不遗余力地在翻译语言中寻找对应或替代的方式,然而这种努力都难以根本避免削足适履的局限。美国著名汉学家傅汉思(HansH.Frankel)在一篇专门讨论古诗英译的文章中,分析了翻译家处理汉诗之音韵、格律、句式等方面的种种努力,并深感无奈地说,当译者试图保留原作的某些特征时,它往往要以牺牲另一部分特征为代价。这种顾此失彼的尴尬,似乎成了古诗英译的某种宿命。其实,作为与汉语截然不同的语言,英语在语言形式上的特点,并不能与汉语相比附,温伯格在点评中就不无遗憾地指出,绝大多数的翻译者,都努力以西方诗歌的格律形式对应中国的古诗的格律,这不免牵强而机械。当然,温伯格并不彻底否定形式,他对形式的理解,可以看到来自意象派诗人的显著影响。温伯格对庞德以自由体翻译中国古诗称赞有加,而自由体,正如编选意象派诗歌的威廉·普拉特(WilliamPratt)所指出的,不是无形式,而是为精神寻找最贴切的形式。意象派诗人休姆提出,诗歌的形式应该直接回应作品对于印象、意象的内在支配;而庞德则提出“绝对的韵律”指称其所追求的形式创造。温伯格的看法,显然胎息于此。只是他不绝对排斥西方诗歌传统的格律形式,他对形式之理解的核心,在于随作品之“意”而赋形。倘能神意俱足,采用自由体,或者使用格律形式均无不可。他所反感的是对形式的拘执,按这个标准来衡量,就是阿瑟·韦理对“跳跃韵律(sprungrhythm)”的运用其实也不无拘执之处,温伯格虽未明言及此,但他将韦理归入学者之译,其成就终下诗人之译一等,就已流露出个中的倾向。

温伯格对于拘执汉语格律与句式之翻译的反感,基于翻译之为阐释与交流的前提,也由此可以消融古诗传译中许多难解的障碍。翻译既是对两种语言形式差异的跨越,那么这种跨越有赖于对形式的深层理解,而非肤浅的把握。中国古典诗歌具有复杂的形式特征,近体诗注重严整的格律,古体诗讲求体式与声调,这不仅吸引了西方汉学家的注意,就是对于当代的中国读者,其复杂性也颇受关注。但单纯格律与句式的一般结构,比起优秀作品中那种与精神和灵魂相伴随的深层形式来讲,它们还只是形式之粗浅的方面。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同是对近体格律的运用,古代诗人在具体的创作中,仍有多样的变化,杜甫的律诗创造了许多特殊的句法,以期传达其无尽丰富的意绪;中唐贾岛、姚合之律诗,句敲字炼,传递其深心幽微;宋代黄庭坚之律诗,拗峭瘦劲,正见其性情与面目。同样是律诗,优秀诗人的创造却是千变而万化,每一个人都为那一种鲜活而生动的诗的精神寻找着最恰切的形式。而这些创造,其复杂性远远超出了对格律与句法的一般性归纳,而其本身也难以总结出一定之规,因为诗心的灵动,本来是难以规约的。因此,无论是读者,还是译者,在对作品之精神茫昧隔膜的情况下观察其形式,就必然不能认识作品深层的形式,而只能看到一些皮相,尽管这些皮相,有时是伴随着格律声调的复杂表现。而一个译者,只有体会到原作中生动的精神,才会把握原作深层的形式,才能在新的语言中,寻找最恰切的传达。对形式的浅层次理解,往往封堵交流的可能,而对形式的深层次把握,则打开交流的渠道,其间的关键,则在于精神与灵魂的感受。 

温伯格对几位华裔汉学家译文的批评,也很耐人寻味。刘若愚的译文体现的新批评的风格,而程抱一的译文,则带上象征主义的趣味。相反,那些以西方语言为母语的翻译家的译文,都没有呈现出如此鲜明的理论色彩,特别是为温伯格所激赏的王红公与加里·斯奈德的译文,虽然被温伯格称为是真正的美国诗,但其中都没有流露出有形的理论趣味。这显然不能说,前者对西方语言与文化的把握高于后者,而结论恰恰是相反,理论来自广袤的文化土壤,与丰富的文化内涵相比,理论常常是简单化的。华裔汉学家对理论趣味的偏好,也许正是对其疏离西方文化土壤的一种弥补,而在温伯格看来,正是这种疏离,使得最优秀的翻译不可能产生在他们当中。在批评叶维廉的译文是洋泾浜时,他径直提出,不以母语来翻译,鲜能成功。我们知道,这个要求是十分苛刻的,因为在现实中,哪里去寻找两种语言都是母语的翻译家呢?但温伯格的意见,说明了翻译的理想境界,也说明了文明交流中一些深刻的问题。其实,刘若愚与程抱一,作为最优秀的华裔汉学家,他们向西方介绍中国文学时所运用的方式,很有代表性。刘若愚大量运用西方的文学理论,介绍中国的文学思想,阐释中国的文学作品。借助西方的理论来分析中国作品的独特品质,这种方式虽然有积极的作用,但其间的疏离也相当明显,例如对王维的山水诗,从中国传统的阅读体验来讲,它们包含了深邃的意趣,但如何理解作品意象与其意趣的关系,却不能简单沿袭西方诗学模仿与隐喻等分析思路。余宝琳运用现象学与象征主义诗学来分析王维的作品,虽然目的在于揭示王诗的独特品质,但这种论述的方式,却总使人难以彻底消除疏离与隔膜。类似的问题在叶维廉对中国山水之道家文化底蕴的分析中,也有流露。作为中国的读者,当然会对这种阐释方式的局限感到缺憾,那么,对于西方的读者来讲,其情形又会怎样呢?这个问题是作为中国之读者的我们,很少去考虑的,而温伯格身为西方翻译家,他对华裔汉学家之翻译的批评,使我们看到,西方的读者,面对一首中国的作品,未必茫昧而无知,他们同样有着悟入作品之灵魂的能力,而那些单纯借助西方理论来进行的分析与阐释,也同样不令他们满意。为温伯格所激赏的加里·斯奈德,曾长期习禅,对寒山诗多有研究,同时对本国之文化与诗学传统有深厚的体认,而他的译作,在传达王维原作之禅宗意趣上,形神超妙,看不到任何理论阐释的迹象,真正诗心与灵魂的交流,虽然可以借助于理论,但一定超越于理论之上,植根于交流双方深厚的文化经验之中。 

温伯格汇聚的译文,只到1980年为止,其后又出现了不少有关王维诗作的译本,此书都不及收入。就是对1980年以前的译本,也有人批评它有所遗漏。翻译王维的方式远远不止十九种,但能与原作相视而笑、莫逆于心者,永远是凤毛麟角。温伯格点评的可贵,在于不做四平八稳之论,而是颇具会心地探讨了这种情同莫逆的境界是如何可能的,而他对形式以及文化经验的体会,其启发意义,显然已经超出翻译本身,而指向文明交流等宏大的课题,这也许就是这本点评翻译的小书,能在讨论东亚文明以及文明交流的大学课堂上,引起关注并被反复讨论的原因。 

 (Exhibit & Commentary by Eliot Weinberger, Further Comments byOctavio Paz Nineteen Ways of Looking at Wang Wei, Moyer BellLimited, New York,1987)

附:

1.叶维廉译
DeerEnclosure

Emptymountain:momanisseen,
Butvoicesofmenareheard.
Sun'sreflectionreachesintothewoods
Andshinesuponthegreenmoss.

2:刘若愚译


Ontheenptymountainsnoonecanbeseen,
Buthumanvoicesareheardtoresound.
Thereflectedsunlightpiercesthedeepforest,
Andfallsuponthemossyground.

3:鲁宾逊(G.W.robinson)译

DeerPark

Hillsempty,noonetobeseen
Wehearonlyvoicesechoed——
Withlightcomingbackintothedeepwood
Thetopofthegreenmossislitagain.


4:王红公(KennethRexroth)译
DeepintheMountainWilderness

Deepinthemountainwilderness
Wherenobodyevercomes
Onlyonceinagreatwhile
Somethinglikethesoundofafaroffvoice
Thelowraysofthesun
Slipthroughthedarkforest,
Andgleamagainontheshadowymoss.


5:加里·斯奈德(GarySnyder)译

Emptymountains:
noonetobeseen.
Yet--hear--
humansoundsandechoes.
Returningsunlightentersthedarkwoods,
Againshining
Onthegreenmoss,ab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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