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客栈》:透过喜剧的外衣看其现实主义本质

寒心兽认为,任何文学、艺术及影视作品均有其社会背景或原型,并以夸张、抽象等方式反映社会现实,没有现实意义的作品,终将被社会遗忘,无论在开始时它是多么受欢迎。《财神客栈》虽然被定位为一部喜剧电影,但其中所反映的社会现实,却远非那些所谓的国产纪录片所能比拟的。以下是本人对这部电影的一些见解,其中任何有关肯定或否定的表述,可能有60%或80%甚至99%是本人认为正确的,但绝非100%,因为既使是万有引力定律,物理学家都不能统一其在宏观与微观世界的表达方式,何况是纷繁复杂的社会现实。

电影中的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影片中闻问切曾吟诵北宋苏轼的《水调歌头》和岳飞的《满江红》,开头曾提到少爷的爷爷有收藏南宋验尸官宋慈的验尸札记,且少爷说老巴不知道宋慈(卒于1249年;1271年忽必烈定国号为元,1276年灭南宋;明朝始于1368年),因此故事应发生在宋朝以后。据百度百科,捕快原来分为捕役和快手,到了明清时,则称之为捕快。从少爷对捕快等级的分析来看,金衣捕快总捕头应是一个很大的官,而铁无情却是汉人(至少从名字来看是这样的);且整部影片中并未出现清朝“削平四夷,定鼎中原”的辫子发型,因此故事应该不是发生在蒙元或者满清时代。电影开始,一金衣捕快说金不二“来关外勾结银甲贼兵”,此“关”是指山海关、嘉峪关,还是其它地方?金不二在财神客栈说过“等银甲兵团一到,玉石俱焚,武林中人,遇到这种精兵,都必死无疑”,虽有夸张之嫌疑,但也反映了赤龙儿具有庞大的军事实力。铁无情也曾在少爷等人面前说过“朱三会拿着我的金牌去山海关调兵”的话,虽说是为了让金不二借机杀死朱三,但这肯定是真话,否则容易被少爷等人看出破绽,同时说明距财神客栈最近的兵营在山海关;影片中也未曾交待白马城的具体位置,但很可能在在古代被华夏民族视为天下中心的中原地区,假定是在现在的河南省及其附近,如果赤龙儿的巢穴不是在山海关外,而是在嘉峪关或是其它地方,那么他就不会选择财神客栈作为交易地点,虽说他去财神客栈另有目的(下文详解),毕竟劳师远袭是兵家大忌,易被官兵断其归路而致其亡,何况还有他的至宝白玉观音,所以财神客栈应在赤龙儿的巢穴与白马城之间,至少不用绕太远,如此选择财神客栈为交易地点,一箭双雕,方为上策。赤龙儿能将银甲兵团带到财神客栈,那么客栈肯定在山海关外,否则赤龙儿一定会在去客栈的路上受到山海关官兵的阻击,下面我来计算客栈距山海关有多远。铁无情找少爷他们谈话的时间是阴历八月十五(秋分左右,早上六点太阳到达地平线即天刚刚亮,而影片中当天的事发生在太阳升起之后)早上大概八点左右(因为竞宝大会在中秋之夜举行,铁无情说大风到来的时间“可能是在今晚丑时”),按铁无情的推断,赤龙儿到达客栈的时间在丑时之前,而山海关官兵如果能到,也是在大风过后(只有这样,即使朱三能成功请到官兵,也不会扰乱铁无情之后的计划),但不会晚太多(至少少爷是很聪明的,官兵来的太晚基本上就没什么作用了,而且还要能骗过朱三才行),我们假定官兵到达的时间是第二天早上八点,那么朱三最多有一整天请官兵,古代加急文书每天最多行八百里(300至800),也就是说客栈最远距山海关四百里(朱三一到山海关,官兵就立刻出发,而且是骑兵,都是快马,走直线),近则可能只有百余里而已。而“赤龙”又有“做皇帝”之喻意,皇帝之子称“龙种”,“赤龙”后加一“儿”字,其寓意可能是当时还有皇帝,还没轮到他家,但也快轮到他家了。故“赤龙儿”之“儿”字不应发轻声,应发“儿子”的“儿”音,影片中好像也没发轻声(这个不太好判断);赤龙儿自称是“盗贼”,有强大的骑兵军团,如果他是汉人,那么他或其父亲、祖父不可能去组建骑兵团,因为南方人多水性好,北方是游牧少数民族善骑射,中原汉人多乘马车,除服役的人,应该少有人善骑射,更不可能有能力去组建并管理一支强大的骑兵军团,故赤龙儿应为北方游牧民族;纵观历史,有能力组建强大的骑兵军团的,除了建立元朝的蒙古族,就是清朝的建立者——女真族(新疆方向好像也有善骑射的游牧民族,但势力较差)。结合历史,推断如下:故事发生在明末,“关”指山海关,赤龙儿是爱新觉罗氏的族裔,可能是努尔哈赤(萨尔浒之役次年于宁远城之役被明将袁崇焕炮石击伤,忧愤而死。赤龙儿死于玉石-白玉观音)。电影开始金不二见赤龙儿的地方是关外沙漠,可是,中国的沙漠基本上都在西边,山海关以东至少在四百里范围是没有沙漠的(呼伦贝尔沙地也很符合地理位置要求,但好像是近代才形成的,请达人指点,且不符合距离要求),这是为什么呢?根据本人对这部电影的理解,唯一的解释是:声东击西,指桑骂槐。

陈永仁与刘建明:试用期三等低级衙差,电影里身份最卑贱的两个人,做没尊严的工作(指给官夫人洗衣服)。外号,百度百科释义为:“根据人的特征、特点或体型给他另起的非正式名字,大都含有亲昵、开个玩笑、憎恶或嘲弄的意味”,剧中两个主人公自报外号,可见他们并不讨厌其外号,还颇有喜爱之情,因此对二人来说,他们的外号绝无憎恶或嘲弄之意,却能反映出他们的某些特征。陈永仁,外号老巴,巴,通“爸”,老巴即老爸,说明此人期待被子女伺候和照顾,故而好吃懒做,剧中此人不断臭美,连鱼都懒得捡,明显的好逸恶劳型。刘建明,外号少爷,武功和分析能力都很强,和《天龙八部》中的王语嫣差不多,天生奇才,仅凭他爷爷一句“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的话就练成一身好功夫(影片中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的武功是通过其它方式学来的),而他爷爷是不会武功的(老巴说的,少爷也说过“他只教过我‘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注意那个“只”字,所以说他爷爷不会武功应该是真的)。百度百科对“少爷”一词的解释为“对旧社会富家子弟的通称”,同时“少爷”的称呼也是一种身份与地位的象征,一般是受人尊敬的,至少是在表面上,从剧中人物的身份与工作来看,刘建明绝非富家子弟,所以,少爷应是他的理想或追求,剧中人物的理想是做金衣捕快,也是一种高贵的身份。

衙门:官老爷是剧中出现的唯一的地方父母官,在接待铁无情时,以袖掩妾胸,苏小妹曰:“心中有佛,看世人皆为佛;心中有粪,看别人就是一坨屎”。眼中所见,乃心中缩影;人必自辱,而后他人辱之。由此推断此官乃一好色之徒;观其妾言谈举止,穿衣打扮,当是水性扬花、仗势欺人之流;其妾兄为衙门总捕头,但从其处理灭门案的方式来看,这完全是一个门外汉,丝毫不懂办案之法,却又毫无自知之明,在片中极尽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能事,只因铁无情一句话就对少爷、老巴严刑逼供,屈打成招,总捕头之职务,当与其县太爷妹夫颇有渊源。总之,这个官至少好色,任人唯亲,估计也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要不怎能肥头大耳,一脸福像呢。至于那个“公正严明”的牌匾,和我们经常看到的类似标语差不多,我想除了观赏价值,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装饰下门面而已,不然光秃秃的多不好看,没准就能忽悠个坚信不疑的,岂不是赚大发了!

水火二龙女:水能载舟,自发现燧木取火以来,人类生活就再也离不开火了;中国人自称龙的传人,龙是中国的吉祥物,风调雨顺全是龙王的眷顾,历朝历代,只有风调雨顺,方可能国泰民安。水亦能覆舟,火也可成灾。影片中二龙女所做的,一是骗官府赏金,前面说过衙门里不是什么好官,其下也应没什么好差役,看那些衙门捕快就知道了,故其官之所为,亦当非民之所好;二是因好色而劫法场,而且劫的还是怨狱。二人所为,应为百姓称赞之事,至少不会反感吧,而在铁无情的飞鸽传书中也有“水龙女火龙女为道上小贼不足为祸”的说明(根据铁无情的双重身份和多疑的性格,他应该是暗中打探了少爷等人的底细,此书中文字可信,但无“丧尽天良”之类表述),却被老巴说成是“丧尽天良姐妹花”,何谓“丧尽天良”?百度百科释义为:“没有一点良心。形容人干尽了坏事,也指人心险恶,恶毒到了极点”,可是,影片中二人所为,并无险恶或恶毒之处,官府不喜二人所为却是实情,火龙女装贼被抓,未经取证审判即将被杀头,可见官府对贼类恨之入骨,无论真假皆被杀头,有点草木皆兵的意思。由此可见,“丧尽天良姐妹花”的称谓,十有八九是官府给的,因为老巴是衙差,不关心世事,辨别是非能力又有点差,在衙门里听多了这类言语,故信以为真;影片中少爷要捉拿金不二,惩恶扬善,以他在张家所展现的博闻广见和缜密的思辩能力,如果二龙女真的罪大恶极,那么他至少应该有所耳闻,或许一见面就识破了对方的来历;他与老巴可谓是形影不离,应该也听过“丧尽天良”的传言,但面对二位龙女时他却很淡定,我想不是因为一见钟情,而是因为他知道,古人云:“谣言止于智者”,此之谓也。

少爷招供与劫法场:仅仅因为铁无情一句“…你不觉得奇怪”的话,少爷和老巴就被严刑逼供,从被抓到法场,官老爷只是在行刑前扔了一支签而已(应该不是剧组为了省时间而略过审判过程),没有审讯、没有证人甚至连证据都没有,就直接上了断头台。当那个衙门总捕头听到少爷招供的条件是“有鸡腿吃有酒喝”时不无欢喜地回答到:“好啊,没问题”,看来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在少爷招供之前狱卒手里就已经有写好了供词的供状,而且少爷招供的内容和供状上的供词不符,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他们最关心的是要找到能承认做案的人结案,至于卷宗嘛,那是给领导看的,自古欺上瞒下就是这些贪官污吏的拿手好戏,怎么写并不重要,而那位差大哥貌似严肃的问话:“怎么可能都姓陈呢?”,只不过是做给那些不明真相的外人老百姓看的,要让他们看到并觉得官府是如此的“公正严明”、明察秋毫、绝不会怨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想这也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这么做吧,反正这种事在中国历史上是普遍存在的,没啥稀罕的。公平公正,果然不是做出来的,是演出来的!应该不至于有人在看到刽子手往刀上吐痰和另一把肮脏的刀时会有想笑的感觉吧?!平时只能看到一把光明闪亮的代表正义的刀的局外人,只有在临死前才可能一睹那把刀的庐山真面目,也只有在临死前才有机会看到刀背后的肮脏(少爷和火龙女好像就没看到,但应该是听到了)!

闻问切:为人谦虚谨慎,绝对的正人君子——也是影片中唯一的君子(何为君子?孔子曾言:“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君子有四不: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君子不苟求,求必有义;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唯有闻问切能符合孔子对君子的要求,少爷也喜欢给自己贴金,下文有述,是良民,但还不能算作真正的君子,更不用说其它人),西方称之为GENTLEMAN(a man who is polite and well educated, who has excellent manners and always behaves well—Oxford Advanced Learner’s Dictionary),自称是走方郎中,略懂医术。望闻问切乃中医四诊,诊断疾病时由浅入深,望为浅,切为深;由表及里,望为表,切为里。子曰:“所信者目也,而目犹不可信”,由望至切,所得信息愈来愈准确,做假难度亦愈来愈大,其中由望所得者最不可信,故舍之。暗喻一:在影片中看到的明末盛世景象(铁无情出场时,民众为之疯狂的场面)不可信;二:影片中的表面信息不可信,表象之下的“里”才是影片真正要表达的内容;三:喜剧的定位亦不可信。影片中此人武功高强却深臧不露,遇强则更强,遇弱则更弱,绝不恃强凌弱,有西方民——主的影子。吏治清明则天下太平,反之则中原逐鹿,民不聊生。其所医者,国也。在破庙之中,面对身强体壮的金衣捕快们,一句“你们谁有病啊”的问话,暗示了外表康健的官府早已病入膏肓(指清兵入关,明朝即将灭亡的史实),也指出了中国社会病灶之所在。所以,我认为闻问切才是这部电影的主角,而不是谢霆锋、张家辉等人所饰演的角色,整部电影都是为闻问切这个人物而拍的。若非明修栈道,怎能暗渡陈仓,这才是这部电影的高明之处。

玉玲珑:财神客栈老板娘,传言“全身柔若无骨,舞姿令人血脉喷张”,影片中玉玲珑曾伴闻问切的笛声起舞,可见传言不虚,虽然我并不觉得她跳得有多好。用闻问切的话来说,她还是个世间罕有的美人。她所经营的财神客栈,是每年春秋两季竞宝大会的场所,其实就是一个黑市,而玉玲珑就是这个黑市的管理者。刚入客栈,老巴对这里的人的描述是“凶巴巴的,像要打架,看来没好人”,然后就开始打架。竞宝大会上的宝物大多来历不明,而带宝之人亦多非善类,如金不二等人,玉玲珑一介女流,年龄不大,武功不高,没有高手护卫,只有四个金刚罗汉(因犯戒被逐,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可见财神客栈还是个藏污纳垢之所)守卫地窖。影片中的财神客栈可谓天下闻名、妇孺皆知,玉玲珑一介女流,是如何管理客栈的?如何维护客栈正常秩序的?如何保证宝物不被盗,钱财不被抢?如何保证买卖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不赖账?影片中她说“…有不少登徒浪子到我这儿来找麻烦,…,都被我给废了”,凭她的武功,是如何做到的?客栈地处沙漠,动植物稀少,日常所需是如何供给的?为什么在周围养那么多的蛇(肯定不会是野生的,一是因为这里是沙漠,二是因为蛇群既不主动攻击人,又不怕人,从火龙女摔出窗户的情节可判断出)?客栈用的是“精钢的地桩,每一根都深入地下五丈,上面的这些木头每一块都用十二枚铜钉镶死,再大的风也挺得住”(主体还是木头啊,如此牛x的建筑,得多牛X的人才能设计并建造得出来啊),她是如何在沙漠中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的(材料、人工、运输等还有工期)?影片中没有交待客栈的来历和玉玲珑的身世背景,从影片中有限的信息来看,客栈的主人一直就是玉玲珑,没有故主,不存在别人赠送或祖上遗留的可能,那么客栈是怎么来的呢?前段时间听说天上什么人间的老板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没什么背景,有好事者就替她算了一下,说她要从出生那天就开始工作,才有可能建立那么大的事业,可这怎么可能呢?不过连官方发言人都好意思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好意思不这么信了。综合各方面信息,做出如下推断:玉玲珑善舞,美貌世间罕有,这是古代妓--女的必备条件,应该和李师师差不多,很可能是个妓--女,至少是有人宠爱的,这个宠爱也的人就是她的后台。这个后台不是金不二(偷听她和闻问切的对话并被她偷袭,最后死于她剑下),不是铁无情(好像是第一次到财神客栈,之前也没见过玉玲珑,这点好像不用装,还偷袭玉玲珑),也不是赤龙儿(可以说是被玉玲珑设计害死的),更不可能是皇帝(一来皇帝没必要把一个宠妃放在宫外,二来没机会出来临幸,至少机会不多,更别想每天都出来),但这个人又必须有很大权势,黑白道通吃,有强大的威摄力,同时又可以不必经常临幸,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只有公公,即东厂太监如魏忠贤之流(沙漠之中,地广人稀,本该是朝廷势力最薄弱和最忌惮的地方,玉玲珑怀疑闻问切时为什么首先想到的是朝廷的人而不是黑道或魔教之类的,可见她不怕后者,因为她的后台够硬;她害怕的是被她的后台监视,因为只有她的后台才具备伤害她的能力,故她的后台应该是朝廷的人),如此方可保财神客栈顺利出世,借朝廷的宣传一夜扬名天下,虽处乱世亦能秩序井然,谁敢捣乱就拉出去喂蛇,被蛇咬死比砍头的威摄力强多了,不怕死的人可能很多,不怕被折磨的人应该很少吧,不然就没必要发明“生不如死”这个词了,如果少爷不被折磨,我想他也不会招假供吧。

铁无情:金衣捕快总捕头,年薪1200两白银,刀中有剑,快如闪电。张员外家灭门案的五个凶手之一,武功应该是最高的(金不二是主谋,却似对铁无情有所忌惮,这从铁无情制止于峰调戏水龙女时可看出)。历来官员出场都是前呼后拥,而这位连县太爷都敬若神明、普通衙差需奋斗四十年才可能当上金衣捕快(只是捕快,不是总捕头)的金衣捕快总捕头出场时却无人殿后,可见他虽人前风光无限,却奈何背后无人,缺少强有力的靠山,一生清廉,拿全家人性命换来的薪水却不够自己养老,做贼也是形势所逼(可能不仅仅是因为没钱,更可能会是因为仕途坎坷,毕竟乱世清官难做),既使做贼,也不许手下污人名节。名为无情,却可能是最有情之人,我认为铁无情是影片中最悲剧的人物。

金不二第一次见赤龙儿的场面:六个金衣捕快从地下跳出来,从后面的打斗和逃跑(指通知铁无情的人)来看,这几个人武功不高,也不会遁地之类的功夫,他们藏在金不二脚下,不可能是挖地道过去的,一来沙漠地质松,易塌陷且工程费时;二来金不二他们会面时间短,捕快们不能在发现会面地点后在短时间内从远处挖过去。所以他们是提前埋伏的,消息应该是铁无情提供的,目的是让金不二杀死那些捕快,和在破庙偷袭捕快及杀死朱三一样,都是事先串通好的。从赤龙儿看到捕快的反应来看,他并未提前发现有埋伏,而金不二是真的凭自己的本事发现埋伏的么?埋伏的人为了避免被发现,肯定尽量保持安静而不会故意制造声响(被发现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他们是最高级的捕快,不至于像衙门捕快那样狗屁不懂),除了呼吸和心跳声。影片中是有风的,那么风吹沙和树叶的声音是一直存在的,赤龙儿到了之后还会有马蹄声、马嘶声、兵器撞击声等杂音,那么金不二能不能从这些声音中分辨出六个人的心跳或呼吸声或者在赤龙儿到达之前就听出有人埋伏呢?在财神客栈,金不二偷听玉玲珑和闻问切的谈话时,其实一开始就被玉玲珑发现了(高手偷听,很注意静音的),而玉玲珑的武功比金不二差多了(五个灭门案凶手中以金不二和铁无情为最高,铁无情偷袭玉玲珑时玉玲珑毫无招架之力,一击即中);而闻问切刚表白过,面红耳赤,心跳和呼吸肯定加速,虽说他武功高强,但此时他也没必要去克制他的心跳和呼吸,此时的他也没心思去考虑这些(意乱情迷中也没功夫去管有没有人偷听,且他也不会算计人,防人之心也较少),客栈可比沙漠里安静多了,而且木板的隔音效果也较差,此时正在专心窃听的金不二却没发现有两个人正在靠近木板墙突袭,所以金不二应该是提前知道有埋伏而不是在现场发现的。再看那六个捕快,先是数落金不二的各种罪恶行径,当我以为他们要围攻金不二时却突然把矛头指向了赤龙儿,还大喊“擒贼先擒王”,可是赤龙儿不是金不二的老大,他们只是为了交易,是合作关系,那个捕快一开始也说他们是“勾结”。捕快们前后言语相背、言行不一却是为何?从金不二的言语“…不把他们灭口…”、“…要是你们回不去的话…”中可听出,一路上跟踪他的只有这六个捕快,而就是这六个捕快,在明知凶多吉少的情况下,竟然没有留一个报信的人,还一下子都跑出来送死了,很不合常理。从各种武侠类小说来看,江湖盗贼最忌讳和官府、捕快打交道,对捕快赶尽杀绝的更是少有。影片中并未交待金不二组织和金衣捕快们的过节,而金不二他们不但杀捕快,而且还主动出击,但又只杀金衣捕快,却不理会衙门的普通捕快,这是为什么呢?因为铁无情要他手下的金衣捕快们死,这样他就能有效降低身边老成捕快的人数,并以战斗减员的名义提拔新人,如此往复,老鸟越来越少,菜鸟越来越多,那么他勾结盗贼之事被手下的人发现的机率越来越小。铁无情本来应该是要借金不二之手杀死六名捕快,却又担心金不二能力不够而赤龙儿又不及时援手,为了保证六名捕快有去无回,本该嘱咐捕快们只需打探消息、尽量减少伤亡的铁无情事先要求他们全员出勤以卵击石攻击赤龙儿,以激怒赤龙儿,让赤龙儿出手比让金不二直接出手更稳妥,最后成功借助银甲兵团之力将他们团灭。后面在破庙里,他派了三大高手去杀他的七个手下(从镜头中最多只能看到七个,包括朱三,其中四个被暗器所杀,另外两个没给镜头),从他手下的表现来看,只派一个人去就能顺利完成任务,他那些手下的本事他肯定也很清楚,而他却派了三个-—那是他所能用的所有高手(影片中再没有出现其它能供他驱使的高手,除了金不二),杀手们也确实是只杀捕快,对少爷等人于峰在上风的情况下并未下杀手;在破庙里,朱三是打不过九尾狐的,杀死他的人却是金不二,一个武功远远高于他的人,可见,铁无情的要求是团灭,是绝不能有任何闪失的。那只信鸽传递的又是什么信息呢?我想如果它传递了“金不二要盗白玉观音”的消息,那么在破庙里铁无情与朱三分析案情时,朱三就不必用推理或者说是猜的方式引出金不二了。影片中朱三对铁无情一直都是非常忠心的。在财神客栈,那封调查少爷等人身份的传统书是由朱三保管的,他应该是知道大多数传书内容的。那么这封飞鸽传书也很可能经朱三之手转给铁无情,所以铁无情没必要隐瞒其中的内容,那样只会增加他暴露的风险。所以飞鸽传书并没有提供有用信息,只不过是一个道具而已,这也间接证明了这六名捕快的目的并非是为了捉拿金不二或者刺探情报,而是送死。

张家灭门案:白玉观音是惨案的导火索。赤龙儿自称白玉观音是其世代相传之宝,在其祖父时被盗,并因此成为强盗(这个逻辑很牵强,值得怀疑),故愿出五万两黄金请金不二盗回。在调查此案时,老巴说“听说张员外家有件传家之宝”也是指这个白玉观音。那么这个观音到底是谁的家传之宝呢?如果把赤龙儿当成努尔哈赤的族人,那么他很可能是女真人,而女真人在建立清朝之前是不信仰佛教的,因此他不可能有一尊象征佛教的、祖传的观音雕塑。员外,本谓正员以外的官员,后世因此类官职可以捐买,故富豪皆称员外(百度百科)。张员外的家很大,有十几个高手护院,其中包括“在武林快刀排行榜里面起码排第五”的快刀袁勇,因此在当地很富有(否则怎么能请到袁勇这样的高手护院)且比较有势力。而铁无情两次分别用“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和“小小白马城(的衙役…)”(我认为这里用“小小”修饰“白马城”比修饰“衙役”更能反映铁无情对二人的蔑视、怀疑和敌对之情)来形容这个地方的不起眼和不重要;少爷在听闻“金衣捕快(不是总捕头铁无情)来咱们衙门了”时反问“你在说梦话吧”;可就是在这样的一个连稍微有些体面的捕快都基本不可能来的小地方的一个由很多高手护院的员外家里,有一件被金山银海庄的庄主、外号金王的伶天鹏称为“最贵重的宝物”的白玉观音,很让人不可思议吧。金王应该是专程为买白玉观音才来财神客栈的,因为其它宝物都被他斥为“废铜烂铁”,根本不放在眼里。从金王在竞宝大会上的表现来看,在金不二盗白玉观音之前他并不知道白玉观音的下落,否则以他志在必得的高傲,早就直接上门去买了,而被灭门的将会是金家而非张家,但金王肯定是知道白玉观音并确信它“最贵重的”,因为金不二在盗宝之前就找好买家了,而且只卖给这一个买家,所以他不用在盗宝之后大肆宣扬以哄抬物价;而金王也不可能仅凭江湖传言就认定一件自己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过的东西“最贵重”。由此看来,张员外家的白玉观音很可能来历不明,不管它是不是祖传的,而张员外(更可能是其祖辈)也很可能是从一些起眼的大地方搬过来的,然后隐姓埋名,其目的就是为了隐藏白玉观音的下落,从官府对来门案的态度来看,张员外在这个小地方行事也是非常低调的,否则官府应有些“关注此案”或是“严惩凶手”之类的表态,那怕只是为了敷衍民众。但至少在表面上说“是他家的东西”是没问题的。惨案发生后有人报告官府,面对如此大案,衙门总捕头却丝毫不紧张,可能是这类事情见多了,早就习惯了,到达现场后却被吓到呕吐,之后不是勘察现场,而是用水清洗现场,毁尸灭迹,这可能是他们处理大案的流程,要不是那两个临时工,大家可能还以为张员外还活着呢。案发第二天以铁无情为首的金衣捕快就来调查了(在陪同铁无情查看现场时少爷说“我昨天已经把他们一家二十几口的死因…”),按理说以当时的信息传递速度他们不应该知道这么快的,这里可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地方,至少得在当地衙门向上级甚至上上级报告后才有可能引起大名鼎鼎的金衣捕快总捕头的高度关注,然后才有可能到现场,而朱三则直接表明来意:“我们是来查张家惨案的”,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这么快知道消息的。从衙门捕快在第一时间清洗现场的处理方式来看,他们应该不会向上级报告,本官辖下和谐的很,从无违法乱纪之事出现。从金衣捕快以反常的迅速反应来看,他们早就确定(老巴只是听说,少爷好像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所以他们要确认传言的真伪)了白玉观音在张员外家,然后铁无情告知金不二,并由金不二与赤龙儿进行交易,赤龙儿借机以“白玉观音是其世代相传之宝”为由成功压价,并以被金不二称为“武林中人,遇到这种精兵,都必死无疑”的银甲兵团威胁金不二只能卖给他一家(不然,金不二完全可以用更高的价格卖给金王)(我曾经以为是金不二崇洋媚外,后来想想当时还不至于到“倾华夏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的程度,何况赤龙儿是个向来被中原人看不起的夷狄。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论语·八佾》),然后就有了电影开头的一幕和整部电影。

“不二”即为“专一”,金不二,只认金钱,所以他是贪财的。在金王问金不二赤龙儿出什么价买白玉观音时,金不二的回答是“一个你出不起的价”,他为什么不直接说黄金五万两,也许还能卖个更高的价?五万两黄金有多少,是否真如金不二所说是一个金王出不起的价?我们来用影片中提供的数据证明一下。少爷在竹林中说过“那几个贼的悬赏都不止十万两(银子)”,这个可能多少有些欺骗成份,不过几万两赏银总是有的。在财神客栈,铁无情说他“每年得到一千两百两(没说价格单位,字幕显示是白银)奉禄”,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年薪,可能还包括各种补贴,但绝对可信;他的“父母妻儿全部死在仇家手上”、“倒不如趁早赚回一笔退隐江湖”说明他的工资不够他一人养老,古代清官很看重名声的,若非被生活所迫,他应该不会冒着败坏名誉的风险去杀人越货,可见当时社会通货膨胀严重;而铁无情官职虽高,但还不至于是公候宰相之类的大官,谁见过宰相之类的大员天天东奔西跑破案的,而这类大员(仅考虑清官,不考虑贪污受贿的)肯定是有家眷的,不但要养三妻四妾、成群儿女,还要养很多仆人,年薪起码要上万吧,不然可不够养家糊口啊,更别提发家致富奔小康了。竞宝大会上,削铁如泥的龙泉宝剑、可抵御刀枪烈火的玉蚕丝斗篷和能解百毒的天山雪莲分别叫价三万两、八万两和十万两(没说价格单位,字幕显示是白银,有鉴于历史上没有用过铜或铁作为流通货币,铜钱的单位是“贯”或“串”,不是“两”,这里就默认是白银),却被金王怒斥为“废铜烂铁”(根据前面的论证,这点钱在有钱人眼里还真和废铜烂铁差不多),并称道“我金山银海庄富可敌国,什么价钱我付不起啊”,前面的都是白银,而赤龙儿给的是黄金——古代一斤等于十六两,即每两三十多克,我们还用一斤等于十两即每两五十克来计算,五万两纯黄金只有0.13立方米即130升,边长50CM的正方体,和一个18英寸LCD显示器差不多,这就要求知道二者之间的汇率,现在(指公元2011年的现实社会)的一克金大概最多只能换三克银,考虑到影片中白银的白菜价,我们假定一两金可换三百两银,也就是说赤龙儿的价格是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差不多有72立方米,相当于一个普通单间的容积,等价于150个天山雪莲—就是金王口中的“废铜烂铁”,试问这个价金王出得起么?想想“金山银海庄”、“金王”这此威武霸气的称谓,想想“富可敌国”、想想“和坤”、再想想“这是中国的首富”,想完我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金王就是砸锅卖铁也能出得起比这个高很多的价码的。现在来回答本段开关的问题,金不二不回答黄金五万两,是因为他知道金王能出比这还高的价,“金山银海庄的财力有谁不知道呢”,他是怕金王出高价强买,不卖则自己理亏——不卖你带宝来竞宝大会干什么,即是竞宝,我的价高就得卖给我;卖了又怕赤龙儿索命,归根结底是他怕死,虽然他经常露个笑脸,但谈及“死亡”时还是比较严肃的,干脆回答“一个你付不起的价”,反正就是比你给的价高,你们谁也买不起,杜绝一切后顾之忧。
《财神客栈》:透过喜剧的外衣看其现实主义本质

五个凶手:少爷在查看现场时,五个人的出场顺序从前至后依次是:鹰爪王于峰,音波功九尾狐,千手王唐傲,笑脸阎王金不二和快剑铁无情。主谋是金不二,最后出场的却是铁无情,前面三人的死亡顺序和出场顺序相同。有镜头记录的护院高手有11位,前面三人各杀死三个,后面两人各杀死一个,其中快刀袁勇是唯一一个有名字记录的护院,被杀的地方离放置白玉观音的位置最近,根据少爷的分析,他是武功最高的护院,同时也是最后一个被杀死的护院—因为后面有一个镜头显示铁无情杀死他后摘下了面纱,他也是铁无情杀死的唯一一个护院,更可能是铁无情杀死的唯一一个人。张家惨案时铁无情就在白马城附近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他本可不参与行动的,我想是因为金不二没把握在短时间里KO快刀袁勇,故请出快剑出手。身为参与者之一的铁无情也说“武功最高的是用剑跟用腿(和在少爷在查案时的顺序相反)的那两个”,所以他认为他的武功比金不二高;后面铁无情制止于峰调戏水龙女时金不二出面调解,但金不二看似有些忌惮铁无情,而于峰的反应是敢怒不敢言。也可能是铁无情加入组织后以较高的武功成为真正的老大,金不二沦为前台演戏的傀儡。所以五人的武功由低到高和本段开头的出场顺序一致。再看这五人的外号,有三人冠以“王”字,其中却有两人是别人的手下,从五人的行事手段来看其社会原形,于峰年轻力壮,善用鹰爪杀人,应是黑社会打手的头头,所以外号鹰爪王,“峰”义“高而尖”,是在最前的(有事冲在最前面,专打虾兵蟹将);我们形容一个女人很会媚惑男人,通常会称他“狐狸精”,而九尾狐则是最淫最媚最坏的女人的象征,在男尊女卑的旧社会,女色和靡靡之音是消磨男人意志、消灭敌人斗志的的绝佳武器,影片中的九尾狐是个年轻美女,颇有姿色,用音波功杀人于无形,她所弹的曲子名为“何处不销魂”,确是靡靡之音,所以她应是其上级施展美人计的工具(拉拢敌方的重要人物或消除其对己方的敌对态度);唐傲善用暗器,应是负责策画暗杀行动的头目,所以年纪较长(从事这类工作需要有丰富的阅历、社会经验和谋划能力),有可能长于铁无情,且地位也较高(美人计能将人之资源为我所用,不能奏效的则暗杀之);金不二是老大,常带笑脸却出手狠毒,可见其阴险狡诈,善用脚断人脊(梁)骨(老大出马,斩草除根,脊梁骨都断了,还能振作起来么);铁无情心狠手辣,铁血无情,杀人时断人口舌——既封口(指他用手让袁勇闭口)、又禁言(舌头被刺,不能说话)、还让一般人看不出来,甚至放言“…朝庭会当我因此而殉职,说不定还会追封于我呢…”,明显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双重身份,非常神秘)。在财神客栈里,于峰、九尾狐和唐傲在房间与金不二谋划时,一人站二人坐,且有说有笑,而在后面分赃时,是铁无情安排布署,金不二分赃,当提到“各奔前程,互不相干”时金不二虽无异议但看似颇有无奈,从当时其他三人尤其是九尾狐的表情来看,三人还是很害怕铁无情的,这或可证明铁无情在加入金不二的组织后取代了金不二成为真正的组织老大,继而让金衣捕快调查白玉观音的下落,并成为这宗交易的始作俑者。

影片中于峰、九尾狐和唐傲出手的场面共三个:灭门案现场(少爷的想象)、破庙和财神客栈。一出场时都很牛,到最后简直是不堪一击:于峰被少爷一脚踢废了,九尾狐被音波震死了,唐傲被自己的暗器吓死了。为什么说唐傲是被吓死的?因为他的暗器(在破庙里用的是暗器,在张家和财神客栈用的是“暴雨天罗”)是无毒的——在破庙里老巴被暗器所伤却没啥事,在到达财神客栈之前就痊愈了,还不带留疤痕的;在财神客栈弄瞎了闻问切的眼睛而且还是可逆的,所以他的暗器杀伤力很差;四川唐门以用毒闻名天下,而唐傲却没用过毒,还能被道上小贼的迷药迷倒,最后却死于只能弄瞎人眼睛的“暴雨天罗”(打到虎娃背上,虎娃倒了,虎娃本来就被音波功伤至昏迷,突然爬起来又中“暴雨天罗”,更可能是再次昏迷而不是死亡,因为玉玲珑和闻问切被伤到正面,也只弄瞎了闻问切的眼),所以他至少不善于用毒和防止中毒,而唐门毒声在外,又可能被身边的人溜须拍马,加上在张家和破庙里有多人毙命于自己的暗器下,就觉得本来不怎么样的暗器很厉害,中者必死,其名“傲”亦有“自高自大”之意,最终在强大的心理暗示下把自己给吓死了,所以他更像是个暗杀高手。

为什么说少爷不能称为真正的正人君子?前面只是怀疑他说“那几个贼的悬赏都不止十万两(银子)”有欺骗之嫌,却无据可考,下面我来分析一些有据可查的:杀于峰时他说:“上次(指在破庙里)已经看出你的下盘不行了,结果被你跑了”(意思是他当时就看出来了,不是后来回忆时分析出来的),这是真的么?回到破庙少爷与于峰的打斗场面:少爷先是示弱“你针对我干嘛啊?那边也有人啊(指老巴和二龙女)”——老巴可算是少爷的至交,而且他也应该知道老巴和二位龙女的武功加在一起都比他差一大截,其中还有他心爱的水龙女,就这样他不但没有拼死保护他们,反而拿他们来转移敌人目标,用老巴的性命做赌注以换得一丝喘息之机;休息片刻后却被于峰一拳打倒在地而且镜头表明于锋多用手进攻,只在开始时用脚踢了两次门,从结果来看,少爷当时是打不过于峰的,在处于劣势、攻少防多且忙于自保的情况下,少爷没想到保护至交和挚爱,没想到老巴会被杀死,没看出敌人用得最多的手上的破绽,却分心看出了对方用的最少的下盘的不足,这可能么?以当时情况,如果不是于峰为了避免被音波功伤到而主动离开,如果不是人家“跑了”,死的很可能是少爷。实际情况应该是:于峰因轻敌(对手曾经是自己的手下败将)而先用自己不擅长的下盘攻击,被少爷看出破绽给出致命一击,少爷顺势说出那句话,以掩饰自己曾经的败绩。少爷被铁无情刺中并偷袭成功后说:“…耍起菜刀来,比你快十倍…”,铁无情是用剑高手,他的剑有多快?“在武林快刀排行榜里面起码排第五”的快刀袁勇,在铁无情面前“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少爷也说过“这世界上应该不会超过三个人有那么快的剑法”,我们假设少爷菜刀的速度世界前三,如果我说百米世界冠军比马拉松世界冠军或者刘翔快十倍你信么?如果他真有那么快的菜刀法,也不至于被剑刺中。不过是偷袭得手而已,却偏要说些大话以显示自己有多厉害,最牛的特种兵还能让最牛的贼拿刀给捅了?在正常情况下连于峰都打不过的少爷竟说什么“我会捉拿金不二,我会代替你(指铁无情)坐上你的位置”,多么狂妄自大!看看闻问切,明明武功高强,在一般人面前却说自己不会武功;明明是内功深厚而不受音波功的伤害,却谦虚(从他在影片中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谦虚)地说是自己“有点失聪”;一点儿都不显摆,哪像少爷没事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只是为了在自的朋友面前炫耀:“看,我多牛B”,其实远没有他说的那么牛B。

铁无情之死:有些网友期待少爷中剑后二人有更精彩的打斗,并对铁无情瞬间死于菜刀之下感到很失望,我倒觉得这是该影片的一大亮点。铁无情是谁?是影片中最大的官,是已行将就木的明王朝的化身。少爷呢,当然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老百姓(试用期的衙差,还不如老百姓)。铁无情死于菜刀,不是只有练武的人家才有的刀枪剑戟,也不是只有官府才能买的洋枪火炮,而是家家户户都有的菜刀啊,要知道秦朝曾“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以弱天下之民(贾谊《过秦论》)”;元朝也有类似法令,甚至规定每五户共用一把菜刀。毕竟,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因此,我要奉劝铁无情一句:“菜刀耍得好的人,你伤不起啊!”。

金不二既然在盗白玉观音之前就找好了买主——赤龙儿,那么他就没必要到财神客栈并参加竞宝大会,但他确实是这么做了;连金不二都知道:“…沙漠的天这样红…要刮大风了…”,而久居沙漠的赤龙儿却没有防备,可见他的巢穴距财神客栈还是有些距离的,但他没有提前到客栈预定房间,而是选择在竞宝大会之后到,考虑到要躲避龙卷风,他们预定的到达时间应该要晚于他们实际的到达时间;没带黄金——因为没有专门用于运输黄金的马队或车队,铁无情曾说过“白玉观音重逾千斤,一定要用六轮大马车才能运走”,何况是至少有三千多斤的五万两黄金;而是带了许多骑兵和攻城的木头(木头上有把手,应该不是在客栈旁边捡的)——好像事先就知道这里不欢迎他们并准备好强行进入客栈,这是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要选择在财神客栈交易白玉观音?前面说过金王在金不二盗取白玉观音之前是不知道其下落的,而且从金王说“今年最贵重的宝物在金不二手里”并接着提到白玉观音时,从台下的人的反映来看,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金不二,更不知道他带来了白玉观音,这证明金不二并没有在盗宝成功后大肆喧扬,那么金王是怎么知道金不二要在财神客栈交易白玉观音的?从之前的剧情来分析,不少人都认为金不二来财神客栈是为了拍卖白玉观音,并没有人想到过白玉观音早已有了买主,故事的发展为何如此不合常规,怎么会凭空冒出个财神客栈呢?黑格尔说过“凡是存在的都是合理的,凡是合理的都是现实的”。我的理解是:金不二盗取白玉观音之后(或决定盗宝之后)把“金不二要带白玉观音到财神客栈参加竞宝大会”的消息选择性地散发给各地富甲一方的大富豪,因此金王知道,而在场的大多数人不知道;赤龙儿带领大队人马去财神客栈根本不是为了交易白玉观音,而是为了“杀猪”,金不二说了“管他们(指少爷等五人)是什么人,总之,不会有人(不是前面提到的“他们”,而是除了金不二等人外的所有人)活着离开这里,等银甲兵团(赤龙带了很多人马)一到,玉石俱焚(目的是杀人越货)…”;金不二参加竟宝大会,只是为了把假戏演的更真、不让在场的人起疑罢了;所以赤龙儿不能提前到达客栈,以免吓跑一些胆小的本来要参加竞宝的人;而必须在竞宝大会结束后不久到达,并做好攻坚的准备,既能保证能来的一个不少,又能避免部分人离开,如此才能使自己利益最大化。没有白玉观音这么大的饵,怎能钓到金王这么大的鱼呢?金王可是大明王朝最肥的一头猪,他也只能看上白玉观音。财神客栈地处沙漠,地广人稀,信息传播较慢,官兵不能及时出现;赤龙儿带领的是沙漠兵团,占尽地利,既使遇到官兵,也容易全身而退,所以赤龙儿选择在财神客栈杀猪,先把肥猪都勾引过来,至于那些自动上门的小猪崽儿,就做成烤乳猪吧。

我一直认为影片借闻问切之口说出的两首词当另有深意,却苦于找不到足够的证据。

再看竞宝大会上的宝物——第一个,龙泉宝剑:剑在古代,始为兵器。汉代环柄铁刀出现以后,宝剑渐变成官员的佩饰和将领的防身武器,成为权力和地位的象征。龙泉宝剑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五,诚信高洁之剑。早在汉代,它就被尊称为“宝剑”,成为封建王朝皇帝赐给爱臣的“尚方宝剑”。就是这么一把代表诚信高洁、象征王朝权力的古代名剑,只卖白银三万两,是不是太便宜了?再看场下人的反应,专门来竞宝的人竟不识宝,是否有些匪夷所思?在我看来,众人不识诚信高洁之剑,说明这些代表当时社会中高产阶级的道德素质低下,有钱了就觉得自己是君子绅士了,其实不过是东施效颦,贻笑大方;明亡之后,再无华夏;如此宝剑只卖三万两,却仍遭“什么剑这么贵啊”的质疑,说明明王朝的公信力早已丧失殆尽。第二个是前朝皇帝赐给大将军的玉蚕丝斗篷,论年代没有龙泉宝剑历史悠久,其收藏价值似乎也不如龙泉宝剑,却卖八万两,是龙泉宝剑的两倍多,场下人的置疑似乎也弱了不少,这是否有些反常?因为它能抵御刀枪烈火么?可见当时世人贪生怕死,好死不如赖活着,无异于行尸走肉;第三个天山雪莲,雪莲为“百草之王”、“药中极品”,能治百病,前面提到闻问切所医的对象是国而不是人,此雪莲亦象征自由与民主,故其价虽高于前面二物,却并非高不可攀,而台下众人却视之如不见,可悲;雪莲长于天山,却由外族人采来拍卖,说明中国人不能给这片土地带来真正的自由民主;最后雪莲用于治疗闻问切的眼睛,整部影片也只有他能接受雪莲吧。闻问切之死属于早夭,说明民主自由在中国是很难生存甚至是无法生存的。而最贵重的白玉观音又代表什么呢?白玉观音就是象征皇权的玉玺。白玉观音作为贯穿整部影片的唯一纽带,却没有明确交待其来历,因为影片中给出的表面信息经不起推敲。前面已证明白玉观音不是赤龙儿的家传之宝,赤龙儿重金购买自己本来就不信奉的佛教观音雕塑和预谋血洗财神客栈的行为也不合情理。自古以来,中原以外的少数民族,包括蒙古人和女真人均被称为蛮夷,明朝以前是蒙古人建立的元朝,元朝灭亡后玉玺落入明朝统治者手中,而一心想建立国家的女真人称蒙古人为爷爷并以之为榜样并无不可,将白玉观音看作是传国玉玺可解影片中所有疑团。金王叱其它宝物为“废铜烂铁”,而尊白玉观音即玉玺为“最贵重的宝物”,是中国人自私的本性使然:自古群雄逐鹿的目的是建立自己的世袭统治,而不是欧美人追求的FREEDOM(见《BRAVEHEART勇敢的心》)所以兔死狗烹之事屡屡在华夏大地上演。就像外国人的评价:大多数中国人之所以愤怒,不是因为没有把权力关进笼子里,而是因为自己没有享受特权的权力,他们羡慕有特权的人(大概意思,原话不记得了)。包青天能长盛不衰,那是因为中国历史的清官比国宝熊猫还稀少。

在财神客栈里为钥匙而争斗时,少爷和铁无情二人的武功很相似,如出一辙。“天下武功,以快为尊,唯快不破”可以说是影片中至高的武功秘笈,这能从铁无情的反应看出来,因为他以为少爷的爷爷是个高手,否则他不会用“令祖”这个敬词去称呼一个他一直看不起的人的爷爷,这也说明铁无情本来认为如此高深的见解只有像他这样的高手才知道,而事实是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乡村老叟都明白这个道理,也就是说,真理并不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只不过是少数人一厢情愿的自以为是罢了。有些人知道真理却不去实践,如少爷的爷爷,知道武功的真谛却一生不会武功,本来他也可以成为一代高手的;有些人知道真理却自以为不知道,如老巴,老是觉得从小人物口中说出的真理不是真理。

袁崇焕是明末抗击后金(清朝前身)的主要军队将领之一,“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是他的最后遗言,他和其后的抗金名将如赵光抃、熊廷弼等多被朝廷冤杀,口莫能辩;袁勇是影片中唯一一个有姓名的被杀的护院,口中中剑,“勇”有“士兵”之义;袁崇焕等人是最后一批誓死保卫明朝的人,袁勇是最后一个保护白玉观音的人;袁崇焕等人死于朝廷冤杀,袁勇死于代表官府的铁无情的剑下。

把铁无情看作已摇摇欲坠的明朝政府,把金不二看作吴三桂,把赤龙儿看作努尔哈赤,把袁勇看作袁崇焕,把白玉观音当成传国玉玺,在《财神客栈》这部影片中,你是否看到了明末中原逐鹿的场面?

最后,老巴实现了他的理想,而少爷的理想呢,他杀死了金不二破了大案、挖出了朝廷里的蛀虫铁无情、消灭了银甲兵团赤龙儿,他说要取代铁无情并坐上他的位置,可最后怎么连个金衣捕快都没当上呢?有些事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为官府做了事,却不一定能当上官府的官,道理就这么简单,少爷最后可能明白了吧,所以他选择或者被逼选择了隐居。

还记得铁无情出场时的情形么?人们蜂拥而至,甚至到官老爷家的窗口围观,场面很宏大有木有?在一个连金衣捕快都不屑来的地方却有那么多的金衣捕快总捕头的粉丝,难道当时社会的人们就充满了对体制内生活的无限向往?可是差不多是当地最富有的大户人家几十口人被杀光的灭门大案,从头至尾竟无人围观,难倒是当地百姓仇富,还是摄制组缺少群众演员?

大众化的真理,才能称之为真理。故曰:真理,永远掌握在多数人手里。

真相,永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财神客栈》,也远非一部喜剧电影那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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