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 的 礼 物
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近郊,有一家不大的鲜花礼品店,店主是一位童年很不辛的老人。
一天,一位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背着双手走进了老人的花店,他不停地在这儿瞅瞅,在哪儿转转,一副很专心的样子。老人问他:“孩子,你在找什么?”、
“我在选礼物。”小男孩一本正经地回答。
“礼物?这儿到处都是礼物呀!你——需要什么样的礼物呀?”
“嘘,别吵、别吵。”小男孩紧张的向店外扫了一眼,轻轻地走近老人,向他招了招手,让老人附耳过来。
老人顺从地俯下身子,小男孩对着他的耳朵神秘地说:“叫你不要吵知道吗?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万一你一吵让妈妈听见了,我就买不成礼物了。”
“买——礼物?”老人惊奇的问道。
“是的,今天是妈妈的生日,我想买点礼物送给她。”
听到小男孩的回答,老人楞了片刻。
“买礼物是需要钱的,你——有吗?”老人轻声的问小男孩。
“有啊!您看看够吗?”小男孩怯怯地把一直背在身后的那双小手伸了过来,然后轻轻地张开了那攥得很紧的小手指,几只美丽的贝壳和玻璃彩球在那小小的掌心泛着迷人的光彩。
老人惊呆了。他看了看小男孩纯净而又天真的眼睛,回想起自己不幸的童年,心头一热,泪水模糊了双眼。
小男孩用那宝石般的眸子紧张地盯住老人又问道:
“我的钱够买一件礼物吗?”
“够了,够了。还多呢!”老人连忙回答道。
老人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男孩手中的贝壳和玻璃彩球,轻轻的放在柜台上的一个精致的小木盒中,然后转过身来,非常仔细的选了一束刚刚送来的康乃馨,用透明的包装纸包装好,并特意在上面结了一个十分漂亮的祝福彩球后,郑重的交给了小男孩。
“孩子,告诉你的妈妈,她应该为你感到骄傲!”老人深情地说。
小男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抱着那束美丽的康乃馨小鸟飞快的冲出了店门。
看着小男孩远去的背影,老人珍宝般的捧着那个装着贝壳和玻璃彩球的小木盒,沧桑的脸上盛满幸福的笑容。
——这同样是一个听来的故事,但在将它变成文字的时候,我不仅被小男孩天使般无暇的爱心所打动,更为花店老人的善良所唏嘘。一堆我们都曾拥有过的小玩意竟然成就了两个主人公共同的挚爱,并成为这份人间真爱的载体,这岂是用价值二字可以概括得了的。放眼苍茫尘世,在这个缺少感动,到处充满谎言和欺骗的现实社会中,还有比它更珍贵、更晶莹、更让我们落泪的东西吗?
我一直在想,当我们的时代由于物质的极度膨胀从而导致人性、道德、乃至人伦、亲情、甚至回忆、经历都彻底变异之后,有谁还能记得起自己当年玩过得小彩球?记得母亲或者每一位至亲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每个人除了仅存的哪一点血肉皮囊之外,我们的内心究竟还剩下些什么?
仅此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