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非同寻常的群体:灵界警察(上)

井然有绪的人类社会中依然暗藏着各式各样的危机,这就需要警察来维持秩序,同样,在阴间也需要有人维护阴间的法则。
  那是一个非同寻常的群体,他们不属于人界,却有人类的形体,他们隶属于阴间,却有着比鬼怪更强大的法力,他们是可以自由游走于阴阳两界更高于鬼的鬼,一切鬼魅魍魉都难逃他们的法眼,恶鬼怨灵听到他们的名号个个闻风丧胆,他们就是灵界警察!前 言
  地狱,第十三狱,血池地狱
  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血海,没有沙滩、没有礁石、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一片空茫的血色。
  突然,一声“轰”地巨响打破了血海原本的宁静,一个物体重重地掉进血海,顿时激起千层血浪,鲜血在空中飞溅着,划出一道道诡异的彩虹。
  “还要再打吗?”在血海上空,一个人影飘浮在空中,他俯视着下方。
  “嘻嘻,你以为我会就此认输?”一个人突地冒出水面,他的脸上带着兴奋、自信的笑容,他举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手上发着黑色的光芒。
  空中的那人沉沉地叹了口气: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会再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
  “情谊?”血海里的那人站起身,他冷傲地笑道,“哈哈,你太天真了,我们之间还有情谊?!”他手上的黑光正在逐渐扩大,鲜红的血池被映得犹如黑夜般暗淡。
  “……”空中的那人没有说话,他五指向下对着血海,“那好吧!”
  “是应该做个了结了!”那人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冷笑,黑光映在他的脸上,竟是一抹毫不留情的杀意。第一章楼顶的棺材
  “这,这是……”一个工头打扮的人瞪大了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堂堂的七尺男儿竟为眼前的一切骇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怎,怎么办?”跟在工头后面的一个工人打扮的人颤抖着问,他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嘴唇也不住地颤抖,可是这根本无法掩示他内心的恐惧,他恨不得尖叫着逃走,但想到一家老小还靠着他微薄的工资吃饭,他就算拼了命也要忍住。
  “还能,还能怎么办?快叫人来——!!!”空中回荡着工头的尖叫。
  
  广东省,某市
  在一处已停工的工地前,一名男子看着铁门边的告示版上写着“禁烟区”的字样,不由长长地叹了口气,他从嘴里拿出吸到一半的烟头轻轻一弹,弹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箱里。他走到挂着“禁止入内”牌子的铁门前,手一挥,锁住那道锈迹斑斑的铁门的大锁竟应声而落,男子轻轻一推,随着刺耳的“吱嘎”声,铁门羞羞答答地开了。
  他刚准备进去,一声大喝从他身后传来:
  “什么人?没看到这里写着‘禁止入内’吗?”一个守门人打扮的老头大声道。
  “有问题吗?”男子不温不火地回答,同时他转过身看着老头。
  “你是谁?”守门老头上下打量着他,这名男子有一张俊俏得足以令所有男性都嫉妒的脸,黑色的短发修剪得很随意,黑色的衬衣配上黑色皮裤,一件乳白色的风衣将他修长的身材笼罩着。此时男子双手放在兜里,用犹如清水湖泊一样清晰而深邃的绿眸冷冷地盯着他,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冷酷的杀手。
  “啊,你就是……”一个穿得西装革履的人快步从另一边走来,他应该是这里的负责人,似乎是在等他。
  “嗯,我是寒续。”寒续淡淡地回答。
  “太好了!我等您很久了,请跟我来!”负责人激动地说,同时做了个“请”的动作。
一踏进铁门,寒续顿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抑,他抬头仰望着这幢尚未完工的大楼。
  这幢足有20层高的大厦是某公司准备修来做写字间的,现在大厦因为某个事件已经停工一个月了,裸露在外面的钢筋水泥似乎在嘲笑着人类的懦弱,风吹着口哨从大厦中穿透而过,空气中夹杂着阴冷潮湿的怪味扑面而来。虽然现在才下午四点,太阳也在高空中毫不吝啬地挥发着它独特的热情,但寒续依然觉得自己犹如走进了阴深的地窖,更令寒续觉得不舒服的是,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开始在他耳边回荡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又来了!所以我才讨厌到这种地方!
  “寒先生,就是这里!”负责人把寒续带到了大厦旁边的一个深坑边,“半年前,我们准备修个工棚,所以在这里挖了个地基。”
  寒续蹲下,仔细观察着这个深两米,长三米,宽一米的长方形深坑,这不像是地基,倒更像一个墓穴。
  他捏了一点泥土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味冲入鼻腔,令人作呕。
  怨气已经深入到泥土之中,恐怕……寒续暗忖。
  他站起身,看了负责人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当时我们的工人在这里挖出了一具棺材,我们也没有在意,这种事本来就很平常,所以只在门口贴了个告示,希望有人能来认棺,但一直没有人来。因为工程的时间关系,我们也没有把棺材入土在别处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负责人说着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简陋的草棚。
  那个弱不禁风的草棚在风中微微摇摆,它的作用只限于遮风挡雨,但不知为何,支持着草棚的四根木柱下方已变得深红,好像有淘气的孩子恶作剧地在下面涂鸦。
  “这是以前就有的吗?”寒续指着那抹深红,问道。
  “不,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红的,开始盖草棚的时候一点颜色也没有变,后来从插入土中的部分开始变红,现在已经却有木柱的一半高了。我们的工人当然不会无聊到去做这种事,所以——。”负责人欲言又止。
  寒续拭了拭深红的部分,指尖上竟像沾了一层未干的油漆。
  “更可怕的是,一个月前,一直放在这里的棺材突然不见了!”负责人想到当时的情形就不寒而怵,“我们还以为有人来领走了,也没有在意,可是,当我们去检查顶层的工程时,却发现,却发现那棺材竟自己跑到了楼顶!”
  “去看看。”寒续说着就往前迈。
  “可是——”负责人有些害怕,他们以前也请过法师,但不是发疯就是莫名死亡,因为此事工程已经担搁了太久,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既然你害怕,就留在这里吧!”寒续缓缓道,虽然他没有恶意,可在负责人听来却有些刺耳。
  “请这边走!”负责人怎么说也是堂堂男子,怎么能在年轻人面前畏首畏尾?他壮着胆子给寒续带路。
  塞续和负责人乘上了货运电梯,除了还很原始的楼梯框架外,只有三个钢铁铸成的货运电梯可以从底层到达顶楼,随着“叮”的一声,顶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后负责人不由躲在了寒续身后。
  寒续一出电梯就看到了那具棺材,从外形上看,这只是一具很普通的老式棺材,除了年代久远以外,似乎并没有特别的地方,棕黑色的棺材的一些漆皮已经脱落了不少,露出里面深黑的木头。除了它出现的地方有些不妥外,寒续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处,他走过去,这才注意到这具棺材竟没有一根钉子,相反,一股股腐臭味扑面而来,也正是他在下面闻到的怪味。
  “你先下去吧!”寒续微微回过头对负责人说。
  “好。”负责人知道现在不是表现英雄主义的时候,他飞快地关上电梯门,逃离了这个让他心生恐惧之地。
  等负责人走远后,寒续注视着这具棺材,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案子——死者的亡灵无法得到安抚,所以才会有怨气溢出,不过从棺材上没有钉钉子,棺盖也没有被打开来看,亡灵的力量并不强,否则也不会还待在里面不曾出现。
  现在的江湖骗子越来越多了,这么简单的灵异案件也弄得鸡飞狗跳,唉,赚钱也真辛苦!
  寒续叹了口气,从他进门时把烟丢掉的那一刻起,他的耳边就一直回荡着哀怨的惨叫声,吵得他心烦意乱,他烦躁地一脚把棺材踢倒在地。
  “咚!”棺材盖在地上滚了两个圈后躺到了一边,空气中顿时揎起了一阵呛鼻的烟雾,但令寒续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尸体,这个棺材根本就是空的,棺材打开后,那股刺鼻的臭味渐渐消散在空中,也不让人那么难受了。
  奇怪,如果里面没有尸体,怨气从何而来?啧,人类最大的成功就是发明了烟草,至少可以让那些鬼声音不要再来烦我!!寒续已经烦燥地想杀人了,但他也深知这是自己的工作,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调整着心绪,过了半晌,他睁开眼,走到棺材边。
  此时棺材斜躺在一旁,棺口朝左,需要歪着脖子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虽然从外表看这具棺材的年代已经很久了,但里面却出奇地新,完全没有用过的样子,寒续蹲下身,用手拭了拭棺材底部那深红的部分,同时他的指尖竟然也附上了一层红色。
  油漆未干?不可能吧?!
  寒续盯着指尖的一小片红色,眼里的鲜红却在渐渐扩大,大到让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直令他害怕的一幕,竟让他觉得有些昏眩,他站起身,竟打了个踉跄,寒续俯视着倒在一边的棺材,甩甩头,想把只存在于他脑海里的场景和耳边不断回荡的尖叫声甩去,可是根本没用。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怨气去掉吧!寒续暗忖。
  寒续将手放在棺材上方,一束金光从他掌心射出笼罩在棺材上,同时犹如萤火虫一般的点点星光渐渐从棺材里升华,慢慢在空中消失。
  过了一会儿,已经没有星光从棺材里散出了,寒续这才收手,虽然它的外观并没有改变,但那股恶臭味已经消散,寒续再次确定棺材里的怨气消失后,这才离开。(若是他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的话,绝对不会就这样离开,一直到很久以后,那恐怖的景象依然萦绕在他的脑海。)
  就在货梯刚刚关上门下降的那一刹那,倒在地上的棺材竟缓缓地往右倒,好像有股神秘的力量让它恢复了原状,但此时楼顶上半个人影也没有,就在棺材移回到原来的位置,并翻转了身子让棺口向上时,另一边的棺材盖竟突地炸成了碎片,空中尽是碎掉的木屑。
  看到寒续走出工地,负责人也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还真怕你也出事了!”
  “我跟那些只能骗到笨蛋的江湖术士不一样。”寒续缓缓道,虽然他没有要讽刺负责人的意思,但负责人听着却有些伤自尊:
  “只能骗到笨蛋……”这家伙说话就不能好听点吗?不过算了,只要解决了这件事就好!
一个非同寻常的群体:灵界警察(上)
  已经出禁烟区了,寒续迫不及待地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包烟。他轻轻一抖,一根烟从烟盒中飞出,并准确无误地落到他嘴里,他打了个响指,香烟的头部燃烧了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就像许久没有呼吸到新鲜空气的人重新摄入氧气时的迫不及待感,从寒续熄掉烟头时就一直徘徊在他耳边的尖叫声顿时嘎然而止,他这才松了口气。
  “寒先生,这是余下的佣金。”负责人递上一张已经填好的支票,“您准备什么时候离开?”他客套地问。
  “现在已经没有回TMX市的班机了,”寒续接过支票,看也不看就放进了风衣的口袋里,他含着烟望向地平线只剩下半边脑袋的夕阳,“明天吧?”好饿!他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好,祝你一路平安!”负责人道,虽然他依然觉得寒续的态度有些傲慢,但也算是帮了大忙,也没往心里去,他目送寒续走远后,拿出手机,“喂,老陈吗?通知你的工人可以开工了,放心,事情已经处理妥当,工程已经拖了一个多月,损失了不少钱,对了,你叫人过来先把楼顶上的棺材抬走,今晚连夜动工!”“咚咚咚,咚咚咚。”一大早,一家五星级饭店七楼的走廊上回荡着急促的敲门声。
  过了半晌,寒续叼着已经燃尽的烟头一脸倦意地打开门,他还没开口,工地的负责人就冲他凄厉地叫道:
  “出事了!出事了!!”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这是刚从地狱里逃出来,充满恐惧的眼神。
  “嗯?”因为负责人河东狮吼般的咆哮,寒续的困意褪去大半。
  “工地,工地出事了!!”负责人几乎是惊叫着。
  寒续没有说话,他披上风衣就往外跑,负责人也连滚带爬地跟上他。
  与昨天的冷清相比,现在的工地可以说是热闹非凡了,近五十名工人正在工地铁门前的空地上议论着什么,还有两个人躺在旁边简陋的临时工棚里,他们脸色发青,混身不住地颤抖着,寒续暗觉奇怪:
  “究竟什么事?”看样子工人们已经开工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进去工作?似乎他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否则他们也不可能这么悠闲地等在下面。他看着身后不住喘气的负责人,暗忖。
  “跟,跟我来!”负责人打开了铁门的大锁,等他和寒续进入工地后,又迅速把门关上了,他带着寒续走到快完工的大楼前,深吸一口气,尽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他的声音依旧不住地颤抖着,“看,看上面。”
  寒续满肚疑肠地抬起头,却看到一股泥浆一样的东西从楼顶缓缓往下滑,好像是行动缓慢的蜗牛,又好像是像正在慢慢推进的熔岩,寒续微微皱眉:
  “这是什么?”虽然现在周围一丝风也没有,但他依然感觉到一股透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又好像是不知哪里来的四面风,竟让他心里也有了丝丝凉意。
  “我,我不知道,昨天你走后,我就叫四个工人去把棺材抬下来,可是他们上去后一直没下来,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察觉,于是就和另外两个人到顶楼查看,”负责人指着外面那两个躺着的人,若不是他的心脏够强劲,他早就躺在那里了,“你,你还是自己上去看吧!”他说着跌跌撞撞地往回跑了,虽然棺材突然出现在楼顶已经很让人心惊了,但与现在发生的事相比,那根本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看着负责人飞似地离开并关上铁门,寒续熄灭了香烟,但就在他把香烟拿开的那一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他耳边绵绵不绝地回荡着,这犹如来自地狱般的惨叫惊得寒续竟有些站立不住,在他的印象里,这样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定定神,往货梯跑去。
  虽然从底层到顶楼只需要20秒,但对于寒续来说却像是20年一样漫长,心中的不安和异样感也在渐渐扩大。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就在寒续看清顶楼有什么时,他的心脏处像是被人猛击了一下,一股透心的寒意爬上他的背脊,他只觉得头皮发麻,竟有些站立不住,连思考的能力也剥夺了。
  只见那具棺材依旧躺在昨天的位置,鲜红的血像是因忘记关掉水龙头以至浸出水漕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棺材里溢出,只是血非常浓密,更像是血浆,同时四个人头如同飘浮在锅中的汤圆,不断在浓血中翻滚着。
  不难看出他们应该是失踪工人的首级,只是楼顶各处都看不到他们的尸身。从棺材里浸出的鲜血不断从未完工的楼顶边缘,向大楼的四面八方缓缓滑下,空气中也迷蔓着浓烈的血腥味。
  “怎么,怎么会这样?!!”
  寒续强忍着脑中的昏眩感,他顺手抓住了旁边的墙壁,也尽力想让自己的头脑保持清醒,可他的眼前却一直浮现出一片血河,血河中一只只沾血的腐手向他伸来,似乎也想将他带入那片血池地狱,腐手努力向上伸展着,伴随着它的起伏,无数的血点渐渐在寒续眼前蔓延开来……。
  “可恶!!”寒续甩甩头,他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昨天他净化过的棺材,竟然会有这么强的怨力,现在当务之急是尽快把这里处理掉,若让其发展,后果将不堪设想!!
  寒续捂住鼻子,尽力不让自己吸入过多的血腥气息,也尽力不去看棺材边正在蔓延的血,他把目光尽量聚焦到棺材上,思考着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昨天并没有发现任何尸体,这分明就是一具空棺!可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怨念?对了,棺盖呢?!寒续目光如炬地环顾四周,没有?!既然工人惨死在此,他们自然也不可能拿走棺盖,为什么棺盖会消失?他想起昨天察看的时候在棺盖上并没有发现钉子,没有人会把空棺毫无理由地埋起来,难道是……?当寒续思考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时,一束血柱突地尖利得从棺材里射出袭向他。
  寒续仓促间本能地侧身闪过了,血柱从他鼻尖飞过,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撕扯着他的神经,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原本渐渐冷静下来的头脑又浮现出那片血河,他握紧拳头,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当他的视觉恢复时,却看到又有三股血柱直射他的要害!!
  可恶!若不是恐血,容不得你如此放肆!!寒续一咬牙,将力量聚集在右腕,只见腕上蓝光一闪,顿时出现了一条灵鞭,他缓缓闭上眼,哼!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
  就在血柱离寒续只有1厘米时,他竟突地消失了,其中的两根血柱在扑了空后又变回血水洒在地上,同时寒续的身影出现在棺材上空,虽然他依然闭着眼,但灵鞭依然准确无误地从空中袭向棺材,只听“啪”的一声,棺材像被打烂的西瓜,顿时破裂成了无数片。
  “扑”地一声,那四具没有首级的身体也从棺材里滚落,原先在棺材里翻腾的血水像装盛在杯中的液体,因为杯子碎掉,鲜血都争先恐后地涌到地上,渐渐化为一滩血湖,同时一股黑气从各处断裂的棺材处升上空中。
  “是我太大意了!”寒续着地,但他的目光依然不敢落在有血的地方,“一直以为是亡灵作怪,却忽视了棺材本身的怨念。”他在说话的同时,腕上的灵鞭就像是正在掠食的蛇,将那些正在渐渐聚拢的黑气圈住,虽然只是虚无的气体,但它依然准确无误地缚住了它。
  “吱——”黑气中竟发出了怨灵的尖叫,与回荡在寒续耳边的惨叫声交相呼应,寒续本能地用左手捂住耳朵,原来今天回到这里听到的新的叫声是它的。
  “为什么附在棺材上?”寒续握紧了灵鞭,捆住黑气的灵鞭也越收越紧,里面竟出现了无数张狰狞的脸孔,它们争先恐后地往外挤,但一层闪着蓝光的结界又将它们打了回去。
  “好恨哪!好恨哪!”一个沉重的声音回荡在空中,“三百年前,我们住的地方受到了敌人的袭击,他们杀了我们并把我们的血涂在了这具棺材上,还在盖子上写下咒印封住了我们的灵魂,我们不甘心!!不甘心!!”
  什么?!寒续着实吃了一惊,他想起昨天是自己踢开了棺材盖,也就是说是他把它们放出来的,这也解释了为何土里会有怨气——因为棺盖有封印,他们的怨念只能从下方的土中溢出,也正因为如此,那四根木柱才会有血迹蔓延。
  “你们的仇人已经死了几百年了,你们不能以此为借口伤害他人!”寒续皱眉道,“现在我就送你们升天,不过你们所犯下的罪孽也要你们自己偿还,好自为之吧!”
  寒续向那团黑气伸出手,一束金光从他掌心射出笼罩在黑气之上,刚开始时,那些怨灵还感觉到非常不适,不一会儿,它们停止了挣扎,在金光的笼罩中慢慢化为点点萤光升上天空,当它们渐渐消失后,灵鞭也随之消失,寒续俯视着地上被劈成两半的棺材、身首异处的工人的尸体和地上的血水:
  “时也命也,你们就当是早死早投胎吧。”
  看着寒续安然无恙地从货梯里走开,负责人原本已不堪重负的心脏这才稍微好一点,他正想问他事件的始末却发现寒续的右腿有血迹:
  “寒先生,你流血了?没事吧?”
  “嗯?”寒续低头一看,果然,他的右腿上方有一个被血柱刺中的痕迹,血正从伤口涌出,若不是负责人提醒,他还不曾注意到。他用手轻轻从伤处扶过,伤口开始慢慢愈合。
“这个拿给死去的工人家属。”他从包里拿出昨天负责人给他的支票。
“这——”负责人沉吟道,“事件已经解决了,这是你应得的佣金啊!”
寒续没有回答,把支票塞到负责人手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晨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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