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一直在看关于中国远征军的纪录片,顺便查查网上关于抗战的历史。在google上键入“抗战老兵”,偶然点击了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的标题叫“全球华人关注抗战老兵,抗日名将鞠躬致谢。”标题下有个耄耋老人鞠躬的照片。我很好奇,点了进去。
http://v.ifeng.com/society/200901/a47ef3cc-10a4-4786-bf13-6d88219af77c.shtml这一点击,才3分钟的片段,竟然使我三度流泪。
画面上,一个记者和一位老者,坐在小板凳上,在陕西贫瘠的农村田地里聊天。记者说:“我们应该称呼您为将军?”老者一口陕西国语:“实在不敢称将军,我实在担不起那么一个高尚的名称。只是抗日战争一个幸存的老兵,这就够我光荣的啦!”就这么几句话,把我的泪水给聊下来了。
背景音乐响起,是一种悲壮的和昂扬的音乐,一种只有英雄才配得上的音乐。
画面同时切换出老人年轻时着军装的照片,下图。
以及老人在94岁时行军礼的画面,下图。
看着老人坚毅的脸孔,不屈的眼神,和刚强的手势。我再次落泪。
这位老人是谁?他就是台儿庄战役“敢死队”队长,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十军第二十七师师长。甲种一等嘉禾奖章,华胄荣誉勋章,宝鼎二等勋章的获得者,抗日英雄。
2004年,凤凰卫视偶然得知,陕西省泾阳县龙泉镇雒仵村,有一位普通的耄耋老农,很有可能是台儿庄战役的“敢死队”队长。于是就去采访,正如主持人陈晓楠所说“其实当我们最初在陕西省泾阳龙泉镇一个连村名我们都差点没读出来的小村子里,和仵德厚老人见面,我们当时谁都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佝偻着身躯,一脸莫然的农村老汉,会带给我们如此之大的震撼。那次采访,一共用了一天半的时间。但这一天半的时间里,我们和老人一起走过了比任何剧本都更加跌荡不凡的九十四年。……他没有想到,被我们从这个小山村里带走的那个敢死队队长仵德厚的故事,竟然后来掀起了那么大的波澜。”
在被媒体关注之前,他只是当地村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民,没有人知道他的传奇身世,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显赫身份。生前,他曾是台儿庄战役唯一幸存的一名指挥官,他是一名将军。历经30年血雨腥风,硝烟弥漫的沙场拼搏,10年的牢狱之灾,17年监外工作生涯,经历了士兵、军官、将军、囚犯、工人几种身份的转变。1975年,仵德厚回到了老家,学起了放羊,当起了农民,隐蔽在乡间长达30年之久。
《老兵》播出后,在世界华人中引起了巨大的反响。1年后,凤凰卫视的工作人员受观众委托,再次来到老人的村子,并给老人送上马来西亚华侨拜托带上的两万元现金。老人起初不肯收下这笔捐款,在卫视人员的一再劝说下,才勉强接受。但随即写了个收条,并一再说“愧不敢当,受之有愧”。
老人有感于世界各地华人的慰问和关怀,竟然不顾年迈的身体,在电视镜头前深深地鞠躬,边鞠躬边说:“请大家接受我的鞠躬,以答谢国内外华人对我的关怀和厚待。”
秦腔声声,感人肺腑。
第三次,我深深地流泪。
一个英雄,为了中华民族,浴血奋战,到头来却是面朝黄土,一无所有,我的内心真的很痛。
该鞠躬的不应该是您,而应该是我们,应该是我们这些因着英雄的“杀身成仁”,而活者的中国人。
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向您:国民革命军台儿庄战役“敢死队”队长——仵德厚,深深地鞠躬!
英雄永垂!“生而为英,死而为灵。”
笔者注:老人于2007年逝世。此段视频只是整个《老兵》的第八段。整个视频共有九段,每一段都能让我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