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鸡火车站坐公交到西关,再倒到陵塬的班车,15分钟即到李茂贞墓,快捷便利。其墓是国七,现在虽是国家资源,但属于私人性的开发,墓园内整修的环境倒是很舒畅。
李茂贞墓在它的省保碑和宣传册页上依旧叫着“大唐秦王陵”,此秦王非唐初李世民之秦王,而是晚唐至五代的李茂贞。李本名宋文通,唐僖宗时赐皇家李姓,昭宗时封为秦王,五代后唐时再次加封其为秦王,大唐秦王由此而来。李茂贞以镇压黄巢起义起家,兼勤王护驾有功,后任凤翔节度使,威震秦岭、渭水领域。
望柱上的卷草纹
一进门是神道,左右2列,分别为望柱、马及控马官、石羊、石虎、翁仲等共14对,其中很多是新补的,残存的石件中也有很多破损不堪,完整的已区区可数。这些石件都是东西对称摆列的,有些已消磨成一款普通的石头,但它的对面却有新仿,出现了猪、狗形象,石猪,我印象中好像霍去病墓有,石狗,似乎没听过。其实在大唐对于神道石刻已经有了成熟的规制,或许是李秦王给自己另辟蹊径别出心裁的设计吧,不过也难以排除某些砖家的臆想。
猪?石刻
狗?石刻
李茂贞墓是夫妻合葬墓,同茔不同穴。进入秦王殿后,向右即为李茂贞墓道,两壁画满了新补绘的壁画,猛看唐风波澜,细看神情陡然衰落,今人的手法和画风实在是差强人意,如果是真壁画,哪里会有门票35元零距离的接触感啊。
局部墓志铭,字体很一般,上有“剪除大盗,承家至孝”等等歌功颂德的词句,最后八字为“六亲黯尔,九族潸然。”一从长夜,万载无归,古人和今人的感觉没有差异。
从墓道到墓室也有些真货,无字的墓志盖和“大唐秦王忠敬墓志铭”碑,就是在2001年清理淤泥中发现的,墓主李茂贞的秦王身份也是根据这个确认的。十二生肖彩绘石像、乐伎石像等,这些罩在玻璃里的旧物是时间剩留的。屡屡被盗,只有这些石头成为墓里的不动产了。
秦王殿的左边为其夫人刘氏的墓穴,墓道两边补绘的壁画依旧夺人眼目,墓室前的砖雕仿木端楼高达7米,这个地下建筑华丽气派,楼下以乱石堆砌。楼后的墓室里有汉人牵马、胡人牵驼、鸳鸯牡丹、乐工等等砖雕石刻。墓室由青砖叠涩而成,上有盗洞,直通上面的“天象图”,而天象图中有箭头砖直指地宫,这俨然像当初修墓为日后盗墓,所做的有准备的预留。
端楼
鸳鸯牡丹
石雕十八乐工之一
刘氏墓志盖、墓志铭和铁函
天象图,无砖而空出的位置,连成了一幅北斗七星图,箭头砖也指向天权星。
箭头砖,下面即为刘氏地宫。
李茂贞墓是李氏祖茔的一部分,当年这片黄土塬上埋着10几位李氏家族人物。而现在李墓的地表建筑早荡然无存,石刻在国民政府建机场、文革修水库时,很多已万劫不复。墓室里曾出土过宋初铜钱,盗墓史也可追溯千年了。盗洞流入的水、泥早已将壁画泡灭,这也是这座气派的五代墓,磕磕绊绊才进入国七名录的理由吧。
石雕莲花座以及刻有汉梵文字的石经幢
当年修水库时,壮驴实在拉不动石头了,赶车人将神道马头推下路边,一有心人将它搬回家中,后捐献回李茂贞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