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妈蔡美儿不能代表华人母亲

编者按：最近，美国《华尔街日报》一篇题为《为什么中国妈妈更胜一筹？》的文章引起轰动，文章作者蔡美儿（Amy Chua）迅速成为英美媒体追逐报道的焦点人物，其在英美媒体和网络掀起的一场中美家长育儿方法差异的大讨论十分热烈。

蔡美儿是华裔第二代美国移民，目前是美国耶鲁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华尔街日报》刊登的蔡美儿的文章是其新作《虎妈战歌》的节选部分。

蔡美儿在文章中透露自己教育两个女儿的“N条家规”，包括严禁看电视或玩电脑游戏、学习成绩一定要拿A等。蔡美儿主张对子女高要求的中国“悍母”式教育方法在英美社会引起强烈反响和讨论。有人认为这种教育方式解释了为什么中国孩子的成绩相对来说比较优秀，但也有人认为这对孩子来说过于严苛甚至极端，令人难以接受。

蔡美儿的育儿之道在很多方面都是中国文化的写照；这种文化以吃苦为荣，没个人权利的什么事，而且教导母亲们——她们的价值全系于孩子身上。

当看到《Why Chinese Mothers are Superior》这篇文章时，我目瞪口呆。这篇文章是蔡美儿书作的节选版，于一周前刊登在华尔街日报上；她在文中详细描述了其以严厉之道培养孩子的部分方式。我得说，我在中国所认识的诸位母亲中，没人会像她那样对待孩子。身为法学教授的蔡女士来自康涅狄格州、育有两女；在自命不凡这方面，她可算是“孤芳自赏”了。

不过 ，我仍然可以想出三点理由来解释何以华人母亲会有此类“地狱老母”的行为：

1、旧时的中国以其所抚养的孩子来衡量女人的价值。“母以子贵”是一句源远流长的中国老俗话，意即一个母亲的全部价值就在于她的儿子；而在1949年之前，合法推行的“一夫多妻”制更是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不难想像，那些命运握在别人手里的妻妾们是如何用孩子来明争暗斗的。

2、以吃苦为荣。这并非华人母亲或者中国文化所独有的，但是，中国人确实信奉“吃苦”乃成功的必经之道、激情及愉悦概是与成功毫不相干之事。苦难之于国人，就犹如军功章之于战后老兵。蔡女士已经把这点说得很清楚了：吃苦让人挣到了自吹自擂的权利。要是蔡女士的女儿实际上非常乐于弹奏乐器，（那对蔡女士而言），让她们没日没夜地练习完全是毫无意义的。

3、作为一个民族，中国人毫无个人权利可言。既然爹妈本身的个人权利都没有保障了，很自然地，他们会认为以同样的方式夺走孩子的权利并无失当之处。成功，就是意味着可以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在别人头上。

然而，尽管有上述三个植根于文化传统的紧箍咒，大部分的华人母亲在育儿之事上的思维已然更为开明。为了保证我在这一点上没搞错，我在自己的围脖上贴了一篇蔡女士之文的摘要。随后立马就有数百人对此作出回应。不但有很多人印证了我的想法，还有不少来自年青人的回复指出，他们的父母也曾以蔡女士的养女之道来对待他们；他们所有人都说童年时过得并不快乐；当中没有一个人因为这些过往而对父母有一点点感激之情。

还有来自中国本土的母亲留下了一些愤怒的回复：

其中一条围脖评论写道：“现在‘华人母亲’一词在国外都臭大街了。这让我很恼火。我就是个华人母亲，可我开明着呢，而且我将孩子的快乐看得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这挺讽刺的——当北京、上海的年青母亲们逐步接纳了西方那更为开明的育儿观念时，来自康涅狄格州的母亲却在育儿之事上深深沉湎于中国那更为黑暗的过往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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