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皇论战-18】
为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长廊回如深井,响着初心一问。
雪白的发,飘拂着苍白的颜,眼神对着一口墨如漆夜的剑。
剑下蜿蜒一道血色,流淌着岁月长歌。
无衣师尹:慈光之塔从来无雪,你知晓吗?
殢无伤:每一回,你若有所求,便会这样告知吾。
无衣师尹:雪中答案早已昭然,你却执着于谜。
殢无伤:那一日,雪融得太快。
无衣师尹:如果你肯接受事实,便无需要再为吾沾染血腥。
殢无伤:说吧,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无衣师尹:唉。吾需要你…(详情听说)
【枭皇论战-24】
寂井浮廊,封埋着一则慈光之塔雪谜,谜中困住一人一剑一情。
无衣师尹:今日不谈雪谜,你只须陪吾闻酒香。
【殢无伤起身,远离师尹数步】
无衣师尹:你还是一如往昔的冷淡。
【师尹坐下】
无衣师尹:身为慈光之塔的师尹,所走的每一步,皆能牵动四魌界,吾不允许事情脱出掌控太多。一有偏差,可能吾第一念头不是费思导引,而是只想快刀一斩。杜绝变数产生,但回思之后,又觉无限怅惘。
殢无伤:直说正题,对你有难度吗?
无衣师尹:哈,你不留情面的功力,愈见深厚了,那吾就直说了。近期中,必有人会来找你。向你讨取墨剑铁涎,吾希望你将那人擒下交吾。
殢无伤:如果我错手将他杀了,你会如何?
无衣师尹:唉。他反叛了慈光之塔,若事态不能控制,那就是他的命了。
【枭皇论战-30】
荒野上,举丧的人群,挟着震天哭喊,洒着满天黄纸,一路步向凄凄野坟地。
一条来自异境的身影,站在人群之外,对这场苦境的悲欢离合着了迷。
飘面而来的黄纸,透映着滚滚尘浪。交杂着浮腻汗味,与焚烧后的硝烟,勾勒出人世渺茫。
来了,又走。烟云淡淡。
殢无伤回到浮廊,见无衣师尹等候于此。
无衣师尹: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等你许久。
殢无伤:吾已步出自设的牢井,这世上再无困吾之地。来到苦境的吾,你必须习惯等候。
无衣师尹:苦境的景致,有让你留恋之处吗?
无伤将黄纸交予师尹,师尹将它放入了袖中。
殢无伤:关于死亡的繁缛仪式,令吾侧目许久。
无衣师尹:嗯。罢了。吾今日前来是想问你,若能再见到即鹿之子,对他,你会有怎样的心情?
殢无伤:即鹿,只是即鹿,其余之人,即便是血亲如你,对吾亦无意义。即鹿之子要挑起吾之心情,就要看他能引起吾何种兴趣了。
无衣师尹:杀戮碎岛的戢武王亦来到了苦境,四魌界中的惊叹,异数,救赎,全数聚往苦境,在这风云聚会的时代,你不想站上一席吗?
殢无伤:你希望吾对付什么人?
无衣师尹:唉!与你谈话,全无曲折美感。这三人皆是吾之目标,其中戢武王对吾之威胁最为立即,其次为剑之初。而魔王子心性不定,他之目光未必在吾身上。
殢无伤:所以,是戢武王。
【枭皇论战-33】
戢武王:呀——
一声长喝,或天戟势欲取师尹首级,危急一刻,眼前一人,一声风姿飘雪,持剑挡御,赫住戟上雷霆之势,剑下江湖,倏入一泓秋水异色,渺黯如画。
殢无伤:这口剑,将生死觑得浮凉,歃饮了血,才得凄艳。
戢武王:嗯?呀——
殢无伤:吾将它负在身后,扣在心上,留在一段纷雪的三月,以血牧剑,相忘至今。【戢武王手掌被划了一条口子】
戢武王:哼,呀——
一场飘飞旋舞,剑与戟,演绎出至美武决。
殢无伤:嗯?
冷绝的眼,看穿了戟上武息颓暗,睥睨间,剑显阑珊。
殢无伤:哼。【提起无衣师尹,跑了;戢武王欲追,被殢无伤一道剑气扫了回来,生气地将或天戟插在地上】
【无衣师尹和殢无伤回到浮廊】
无衣师尹:为何不全力施为?
殢无伤:没必要。
无衣师尹:嗯?哈,算了。或许留下戢武王,让她与魔王子、剑之初斗得两败俱伤也好;毕竟戢武王与剑之初、魔王子,并为四麒界武学奇才,而你终究是一人之力。
殢无伤:哗区声名,非是吾做事目的,你之激将,无效。
无衣师尹:吾知晓与你谈话,不可迂回;但对戢武王,吾确实另有盘算。要在苦境取得地位,单靠素还真与吾之交情还不够,有共同的敌人,方是拉拢双方关系之上策。
殢无伤:喔。
无衣师尹:戢武王对苦境之野心,正是吾之机会;若此时就让戢武王败亡,吾存在的意义便相对薄弱。嗯,应让戢武王对苦境的威胁感越来越大。
殢无伤:你在不顺遂之时,其眼相变化最是精彩,眉眼之间分明有其怏怒,却又强迫自己拂顺那一道不能轻易皱起的眉川,你所有的情绪皆能作戏,唯独怒,最是贴近自己的真实灵魂。
无衣师尹:吾知你善察人之双眼,但看透了又如何?吾确实不悦于你竟无一举收拾戢武王,不过,你之缓手,倒是让吾清楚了戢武王对吾畅行于苦境的重要性。
殢无伤:哈!
无衣师尹:此次多谢你了,吾还有他事要处理,先告辞。
【殢无伤掏出石头,抚摸着】:此石崩于雪巅,掩雪百年,随地移流入川海,辗转红尘,如今冰冷的脉动,微微炙着吾之掌心。那名女子,其武息有紊,不似名满四麒界的杀戮之王。嗯?
【枭皇论战-35】
无衣师尹:戢武王上次围杀失败后,追踪术已是失效,她必会再有动作。嗯,戢武王对吾之复仇,竟是雷利而行,看来她身边,必有人献策。若再让她之目光,放在吾身上,对吾行事不利,该是让人漏泄魔王子之居所予戢武王知晓了。
殢无伤出现。
无衣师尹:嗯,你之容色不豫,何事让你心绪波动?
殢无伤:这截竹而成的声音,透过一双眼,竟能浮现出吾被囚禁,在渎生暗地的岁月。
无衣师尹:自你出了渎生暗地,便不喜,也不曾提起那段黑暗;如今竟肯一谈,看来这一趟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殢无伤:那双眼的主人,对周遭人事物极度不信任,易慌易惊易怒,却因一段不成曲调的笛音而眼笼清愁,如同哀泣的灵魂,被困在与己悖违的躯体中,日渐淡忘时间的脉动。
无衣师尹:你想起了身囚渎生暗地的那段日子了?
殢无伤:不知多少年月,吾放眼过去的空间,就只有卑微的淡光,透映着遍地枯骨。吾只能在一方天井下,听着时间涓滴败血。生存只是在等待,最后一场死亡。渎生暗地之外的高空,湛蓝的让吾生厌。
无衣师尹:都已过去了。
殢无伤:即鹿是蓝空下,轻飞而来的白蝶,停歇在吾之掌心,随即又翩飞而去。吾为这刹那的微温,而错觉了外界的温度。出了暗地,才知一切的盲目。你的眉目间,几稀有她的影子,见到你,让吾满眶涩然,更让吾恨火骤燃。
无衣师尹:你错眼了,吾与即鹿生得完全不像。
殢无伤:是吾错眼了,看错了你与即鹿之间的差异,从此不再受困于你的眉目,你之一生,混沌得让吾掩目。如今,吾已将赩矿练成绝世名兵,而你的允诺呢?
无衣师尹:嗯?
殢无伤:吾之墨剑,哀吟了。
无衣师尹:你答应过吾,在你终末之剑未败前,吾之性命无虞。
殢无伤:哼!
无衣师尹:你要去哪里?
殢无伤:以魔王子,证吾之剑!
无衣师尹:嗯,现在还未到杀魔王子的时机。
殢无伤:时机不是由你来决定。
【枭皇论战-36】
无衣师尹:墨剑散出的热度已趋平缓,你此行杀了魔王子的手下。
殢无伤:你已料得魔王子不在现场?
无衣师尹:吾已讲过,现在不是杀魔王子的时机,在不对之时机做事,就算再有能耐,其结果还是无功而返。
殢无伤:你对吾终末之剑没信心吗?
无衣师尹:你之剑法一战魔王子,绝对是精彩绝伦;但要杀魔王子,首要需针对他之脚力赤睛下手,否则依他两人之默契与功体,合招威力难以估算。想要一对二,其胜算渺茫,必须有人与你配合牵制赤睛的动作。
殢无伤:这是常人对魔王子之见解,于吾无用,终末之剑能斩所有想斩之人。吾,已下了战帖。
无衣师尹:依魔王子跳脱常理之脾性,要与他一战,必须先引起他之兴趣。你留战帖,他只会忽视以对,此次约战,必是无果。
殢无伤:嗯,吾之剑法,不容忽视。
无衣师尹:对崇武之人来说,你之剑法,绝对是无可抗拒的挑战;但魔王子更大的兴趣,在于玩弄人性:他要赢的,不是武力上的胜利,而是全面摧毁人之信念,让人自内而外的崩毁。你之剑法,体现出来的是纯粹的武道,少了人性佐味,他必索然视之。
殢无伤:你现在之眼象,浮光隐隐,别有一股不耐之感,长篇说辞下,甚少眨眼,你在刻意稳住自己的心绪,是吗?
无衣师尹:哈,吾为何需要稳住心绪?
殢无伤:眨眼,是人在转视中之必然,你为加强说辞之力度,刻意将眼神调得温婉坚定,毫无眨眼之目光,泄露了你作戏之可能。至于目的嘛……
无衣师尹:吾在你面前,最是真实。
殢无伤:但你面对自己之时,却是不够坦诚。你为吾脱出你之掌握,而心绪波动了,不是吗?
无衣师尹:嗯,哈。世上要找出一名最识吾之人,你当是不二人选。还是一说吾之正题吧。你想与即鹿之子一见吗?
殢无伤:你希望我们两人见面后,产生怎样的结果?
无衣师尹:还情于自己,你做得到吗?
殢无伤:将杀人企图,说得如此委婉,你不敢面对自己嗜血的一面吗?
无衣师尹:见到剑之初,你便会理解所谓还情,所指为何。至于念杀与否,取决在你。对你,吾嗜血一面,从不掩饰。吾有要事待办,待事情结束,吾再来找你。
殢无伤:哼。
【圣魔战印】
第三集
◎浮廊巘
殢無傷:【撫著石塊】這股冰冷,是你的抗議嗎?嗯……【收起石塊】
【師尹領撒手慈悲來到】
撒手慈悲:……(這個人的劍魄十分的特殊!)
殢無傷:!此地不容閒人氣息汙染,你,犯忌了!【掠起雪霜】
無衣師尹:!
撒手慈悲:嗯!【按劍】
無衣師尹:【按下】莫輕舉妄動。
【撒手慈悲撤手】
無衣師尹:自你踏出慈光之塔,困束你的心牢已破,閒人勿進,不再成為你之規矩。
殢無傷:此地規矩由吾定!
無衣師尹:此人是我之愛徒。
殢無傷:嗯……
無衣師尹:【對撒手慈悲】你就退出十步之外吧。
撒手慈悲:哼。【退出】
無衣師尹:【取出奇石】吾知你喜愛怪石,今日特為你帶來此璽石。【遞上】
殢無傷:【背過身,度出數步】並非所有的石頭,都入得了吾眼。
無衣師尹:此石並非一般,它握在手中,會因人之溫度而產生顏色變化,吾雖不知你喜愛之石類為何,但此石之特別,讓吾一看,便想到你了。【再遞上】
殢無傷:哼。【接過】
無衣師尹:唉,吾與你總是有其距離。
殢無傷:是吾疏離世情。
無衣師尹:你可知吾之肩頭越來越沉重了……
殢無傷:吾只行自己之路,你有所圖謀,須靠自己,企求於吾,難矣。
無衣師尹:就算來到苦境,你之疏情依舊,對吾,你難道無一點情分嗎?
殢無傷:如果你死了,吾會替你報仇。
無衣師尹:哈,你的好意,說得太過涼薄了,吾說不出謝字。撒手慈悲,咱們回去吧。【離開】
撒手慈悲:嗯。【隨後】
殢無傷:吾從不說假話。
無衣師尹:【頓步】那就等吾死時,用行動來證明你的真實吧,哈。【離開】
殢無傷:……【觀視璽石】
【浮廊巘外】
撒手慈悲:師尹,方才那名劍客,氣質很特殊,與你的交情似乎不淺,他是誰?
無衣師尹:吾現在要上推松巖,以後再詳說。
第四集
◎濯風山隅
撒手慈悲:那名雪地劍客,不知是誰,嗯……他是吾能超越的對象嗎?……
無衣師尹:【返回】撒手慈悲,你在想什麼?
撒手慈悲:師尹,你可以與吾一談那名雪地劍者的來歷嗎?聽你們兩人之話意,他也是來自己慈光之塔是嗎?
無衣師尹:嗯……撒手慈悲,你對那名劍客也有興趣嗎?
撒手慈悲:他身上有一種武魄,讓人一見便念之不忘。
無衣師尹:哈,你認為慈光之塔用劍之人,誰之造詣最高?
撒手慈悲:照理說,應是搏得驚嘆之名的劍之初,但吾在慈光大典中,曾翻知久遠前的慈光之塔,有一善劍之世族,其劍術異稟,猶如天賦,可惜!可惜……天賦其一絕,必奪其一路,此世族代代單傳一脈,脈脈活不過二十九歲,最後更因病體有其傳染性,而被慈光之塔判入瀆生暗地,永世囚禁,自此絕跡于世。嗯?師尹特別提起之意,莫非!?
無衣師尹:那名劍者便是此劍族之後,唯一的。
撒手慈悲:怎有可能!劍族被逐入瀆生暗地,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而他們家族之人天生病體,根本活不過二十九歲,此人修為已過百年,絕不可能是劍族之後!
無衣師尹:劍族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逃過了病原侵蝕,保存了劍族天生的善劍之才,甚至說,他之劍術已超越了世人對劍之造詣的所有認知,你所感受到的劍魄,就是他用靈魂築起的劍中虛幻,既美麗又殘酷……
第五集
无衣师尹:观你颜色,与剑之初一战,必是无果。
殢无伤:为何你不是找剑之初关心战况?
无衣师尹:嗯?直觉就是来到此地。哈,或许在吾心中,你的存在比剑之初重要。
殢无伤:哈。
无衣师尹:战况无果,你却不以为意,为什么?
殢无伤:一名旗鼓相当的敌手难逢,太快结束了,对吾是遗憾。
无衣师尹:看来,剑之初博得你的认同了。
殢无伤:智慧无须多言,一语就能道尽。你,赘言了。
无衣师尹:你对两人决斗已有松动,若来日有机会,你能与他合作吗?
殢无伤:对手是用来一证武道巅峰,你的心思,昭然得让吾不喜了。
无衣师尹:你之界限,依旧难以跨越。
殢无伤:人与人的相处,有其距离,更能看得清楚,你应有他事要忙,吾不送了。
无衣师尹:嗯。你啊,疏情得可以了。
第14集
◎浮廊巘外
為尋玄天仙地,任雲蹤來到浮廊巘外,卻意外遇上方自外地落落而回的殢無傷。
殢無傷:浮廊是生人禁地,你想進入,拿命來換吧!【黃紙翻飛】
任雲蹤:嗯……吾無意動手,在下劍真玄影任雲蹤,為登道岸之明火重燃一尋玄天仙地,來到浮廊巘地界,察其地靈玄氣最盛,料浮廊巘便是玄天無誤。觀閣下動作,想必是浮廊巘之主人,未知能否請閣下借地一用?
殢無傷:吾不喜他人濁氣,沾染了吾之地方!
任雲蹤:此事攸關諸多生靈存亡,情非得已,還請閣下開出通融之法……【揖】
殢無傷:是你有所求,為何辦法要吾想。吾再重申一次,浮廊是生人禁地,擅闖了,就是死!
任雲蹤:嗯……閣下或許可開出條件,若吾能力可達,必為之周旋圓滿……
殢無傷:是吾拒絕得不夠明顯,還是吾表現得讓你有所錯覺,一再糾纏,並無法改變吾之答案,你請回吧!【回宅】
任雲蹤:嗯……此名劍者態度強硬,這該如何是好?罷了,先回半峰雪再作商議。【離開】
◎半峰雪
不上道:好了,現在先來報告事情辦得怎樣?
任雲蹤:五天之地已尋得,但其中兩處取得不易。
四極仙郎:吾與神翁同列五仙,不如讓我們盡一份心力。
任雲蹤:此事急不得,其中一處,邪氣蔓延,尚需斟酌;另一處北天,吾前往查探,方知有一劍者守護其中,但……
徐影神翁:嗯……看來任仙長是遇到難題了。
任雲蹤:劍者心性冷中藏奇,實力沉鬱如淵,難以測度,而我們有求於人,現在情況也不宜妄動干戈,並且以和平商談為考量,以智取為上策,但……
不上道:啐,就說你是欽點陣前戰將,出力的原本比較傻,本仙耆就知道用頭腦的事情,當然還是交給本仙耆……的朋友——無衣師尹想辦法,他和本仙耆一樣,都是聰明人,你去找他,報上本仙耆的名號就可以了!
任雲蹤:無衣師尹?嗯……雲蹤明白了。【離開】
◎濯風山隅
撒手慈悲:師尹,雖然號天窮與妖后聯手已將戢武王解決,但據消息傳來,殢無傷有趕到現場,助戢武王一臂……
無衣師尹:什麼?他竟出現在戰場……
撒手慈悲:師尹有此疑問,那殢無傷便不是師尹所安排的了。
無衣師尹:雖非吾所派,但吾或可好好利用這層關繫了。嗯……有貴客來到,撒手慈悲,你前去迎接吧。
撒手慈悲:是。【迎來任雲蹤】師尹,人帶到了。
任雲蹤:在下劍真玄影任雲蹤,為登道岸之門人,近日遇一難題未解,經吾門仙耆指點,知你無衣師尹見識廣博,今日特來請教。
無衣師尹:原來是登道岸之門人,師尹能得仙耆賞識,是吾之榮幸,請代吾向他問候一聲,而指教之事,吾實不敢當,請將你之問題說出吧,咱們或可互相商量,長其所智。
任雲蹤:師尹客氣了,吾實是為了複燃天道明火而奔波,其所需五天之玄天仙地,遭遇阻礙了。
無衣師尹:什麼阻礙?
任雲蹤:玄天之地的主人,不肯將他之居所出借於人。
無衣師尹:嗯……玄天仙地在何處?
任雲蹤:深北雪地,浮廊巘。
撒手慈悲:咦?
任雲蹤:其地主人,性情疏冷古怪,雖不至於溝通不能,但對其地有異常執著,不肯他人借地,玷污其地氣。
無衣師尹:其地主人之形容,非是易與之輩,任道長可有想過以武力取?
任雲蹤:浮廊巘主人其身具有一股特殊武魄,單是握劍之態便顯其不凡造詣,輕武妄動,一來勝算難料,二來易將借地一事逼上極端,因此,吾才不考慮武取。
無衣師尹:嗯,任道長遇事冷靜有謀,懂得審時度勢,又能讓於處事之餘地,登道岸人才濟濟也。
任雲蹤:師尹讚謬了,玄天之取得,武力不可謀,其文談又少足夠之籌碼,唉……不知師尹可有方向?
無衣師尹:聽道長之言,其地主人並無將他之條件開出,嗯……這樣吧,讓吾為道長走一趟玄天之地,與此地主人詳談,看是否能找出可攻陷的著力點。
任雲蹤:嗯,那就勞煩師尹了,還有,浮廊巘之主人,不容與他人擅闖居所,還請師尹在外圍等待。
無衣師尹:道長提醒,吾必銘記,若事有危變,師尹懂得自保,請放心。
任雲蹤:那吾先回半峰雪等待師尹的好消息,請。【離開】
無衣師尹:請。
撒手慈悲:師尹,浮廊巘那個人不就是……
無衣師尹:哈,此事到手得有趣了,是說,連吾也無把握能說服他,看來只能智取了。嗯,既然殢無傷插手了戰雲夢澤之戰局,吾料號天窮必是對殢無傷之下落十分興趣,撒手慈悲……
撒手慈悲:師尹。
無衣師尹:將浮廊巘之地,巧妙說與末世聖傳的人知曉吧。
撒手慈悲:是。
第15集
无衣师尹:为何站在外围不进入?
殢无伤:你明知故问。
无衣师尹:嗯?此话之意,可深可浅。吾不好擅自揣测。
殢无伤:能知晓吾立身此地者,少之又少。要知晓吾厌倦生人之浊味者,更是唯一人而已。末世圣传能找到此地,必是有人报讯。
无衣师尹:漏泄者究竟是谁呢?嗯?撒手慈悲。
撒手慈悲:师尹,吾回去一定好好质问凤羽。她那个人看起来就是一付准备背叛的模样。
殢无伤:你们两人,不必在吾面前演戏。吾料必是日前一名道客, 前来借地不成,因缘际会之下找上师尹你了。想必你已为吾找好备地了。说来吧。
无衣师尹:据此东行,越岭十五里,有一处雪漪谷,其谷因天然石壁为其屏障,而使其谷风常带寒雪之姿,回于半腰,其谷底因特殊地气,而生雪茸花,吾知你对雪茸花别有钟情,雪漪谷才是你再建寂井浮廊最佳之地。
殢无伤:在苦境亦有雪茸花之存在。
无衣师尹:是。而且比起四魌界所生之雪茸花,更具生命力。
殢无伤:哼。此事可一不可再。你勿让吾失望了。此次就当作是吾卖情给你吧。
无衣师尹:多谢你了。
【殢無傷離開】
撒手慈悲:哇,師尹,想不到這名看起來冷漠、難以親近的殢無傷,竟是這麼好講話……
無衣師尹:哈,不凡之人,其思考非是一般人可以測知,你不用訝異,咱們走吧,先回濯風山隅。
撒手慈悲:嗯。
第16集
◎雪地之中
皎皎雪地,一人迎風踏懷,糾思的面容,寥寫著莫名感嘆。
殢無傷:現在,連虛設的牢籠也不存在了,吾是不是該永遠將妳放下了?
【握著雪石】
殢無傷:吾曾以為只要能除盡讓吾想起妳的一思一念,吾便能將妳連根拔除,但……【看著雪石】吾卻對劍之初下不了殺手,他的眉目,太像妳了。而這種緬懷的感覺,竟也讓吾眷戀……
【繼續前行】
殢無傷:雅狄王辜負了妳,但他之眉目,卻莫名有著與妳相同的澈然,他與妳必是同一類人。但為何還會辜負了妳,是師尹騙了吾嗎?
【看著雪石】
殢無傷:妳之兄長,總是如此狡詐……【揣好】多年相交,吾竟也淡忘了在瀆生暗地、初見師尹之時的那股厭惡……他噙著暖笑,眼中卻是藏著摸不透的冷漠。吾知曉他想利用吾,但,吾能出瀆生暗地是拜他所賜,這份恩情,注定揹負一生。他從不討恩情,只以巧妙地方式讓吾為他做事,如同這次浮廊巘之事,他早已找好備地。哈,雪漪谷嗎……【前往】
第32集
◎雪漪浮廊
雪漪谷外,赫見一座長廊寂立,長廊下,寂寥的人,日日垂看墨劍吐涎。
【師尹來到】
殢無傷:你比吾預想中來得慢了。
無衣師尹:哈,吾還以為你已經不歡迎吾來找你了。
殢無傷:他人意願,向來不是你考量的重點。
無衣師尹:嗯,來到此地的你,似乎有變,又似乎如常……
殢無傷:常如何,變又如何?話題轉繞之下,你還是會說回你來此之重點,吾變或沒變,只是你的閒絮。
無衣師尹:你對吾一直懷有一份不能淡去的敵意,為什麼?因為吾無能保下即鹿嗎?
殢無傷:……
無衣師尹:因為吾對即鹿疏於照顧嗎?還是……你怨吾為大局而捨去即鹿?
殢無傷:問題,你的心中不是已有答案了嗎。
無衣師尹:哈,吾今日來此是想告知你,束縛你的雪謎已經消融,以後,你不必再困束於吾之言詞之間。
殢無傷:雪中謎,從來就不是由你而來,你無權利決定吾之雪謎消融與否。
無衣師尹:那你為什麼肯一次又一次受命於吾?因為是吾將你自瀆生暗地帶出,又賜你重生,這份恩情,讓你再怎樣不待見吾,亦要費心與吾周旋了?嗯,那吾給你償還恩情的機會。
殢無傷:你從來不肯正面討回這份恩情,為何現在肯討了?【站起】
無衣師尹:將你身上的沸雪石給我,這份恩情就算兩清了。
殢無傷:【取出】此石不過是自路邊撿回,並無稀珍之處,【無傷縮手,師尹撲空】你要之何用?
無衣師尹:一顆無可稀罕的石頭,你又為何要隨身百多年?
殢無傷:為何……
【無傷回憶當年,即鹿墓前,師尹跪祭,濺淚於雪石上】
無衣師尹:是啊,為何呢?
殢無傷:已習慣存在了,並無需為什麼。
無衣師尹:所以你不肯將石頭給我嗎?
殢無傷:一顆石頭就能償還恩情,如此未免簡單了。
無衣師尹:你認為報答恩情,須有所難度才能償清嗎?哈,那好,吾將往魋山,這一路上或有阻難,你便送吾一程吧。
殢無傷:你之眼相,不懂得作戲了嗎?【收起雪石】
無衣師尹:……
殢無傷:還是多日不見,吾已認不得你之面目了?今日的你,特別不同啊。
無衣師尹:將人看得太透,只是強迫自己去面對而已,看人只看三分真,除了讓自己好過,亦不會太為難他人。如何,肯送吾一程嗎?
殢無傷:走吧。【取下墨劍】
無衣師尹:哈。【二人離開】
◎魋山之外
聖魔啟戰在即,無衣師尹往赴魋山,探其地理,一旁殢無傷相陪。
無衣師尹:越過前面山嶺,便要進入沙漠地界,送行至此,已是足夠,此後你吾,恩義兩清,往後的路,吾自己走。
殢無傷:……【觀視】前方似有險陣以佈,吾再送你通過此陣吧。
無衣師尹:嗯……
眼前,血雲溶天,熾炙之氣,讓人越行越感呼吸困阨。【二人停步】倏然,血風如龍,捲起數道龐大沙暴,威赫而來!
無衣師尹:啊,妖厲陣!
殢無傷:……
妖厲陣、妖厲陣,以特殊地形所設下的天然妖瘴,困陷無衣師尹與殢無傷,兩人該如何突破此險關?
第33集
◎魋山之外
魋山前哨,魔厲妖瘴結佈成陣,無衣師尹、殢無傷困身其中,情況危急!
無衣師尹:此沙暴,引地形之氣,聚收四周妖厲毒瘴,形成一股巨大邪力,使人不得寸進,呀!
殢無傷:喝!
妖瘴:嘿嘿……哈哈哈……
妖瘴受到兩人元功牽引,竟是借力變化,剎時天佈密雷,地竄異火,無數野鬼魔爪鋪蓋而下!
無衣師尹:無垠之氣!喝!——
師尹釋一身元功,抵抗瀰天妖瘴,卻是漸被反噬。
無衣師尹:啊!……
危急中,雷厲劍氣劃開四方生機!【墨劍動,陣染終末之色】
妖瘴:呃啊!啊……
無衣師尹:喝!
魔厲妖瘴一時受制劍氣,幾個流竄後,更顯暴烈!
無衣師尹:!
殢無傷:嗯……!——
只見墨劍出鞘,無盡喪氣點染天地,眼前暴烈妖瘴,不由一凝。
無衣師尹:喝——
捉機而作,四魌異法再現,剎時竹雨旋繞,師尹鎖住陣眼,殢無傷墨劍配合——
殢無傷:喝!——
妖瘴:啊啊……呃啊!……
兩人默契配合,魋山妖厲陣——破!
◎魋山下
無衣師尹:多謝了,若沒你的劍術配合,要破此魔瘴,恐是要費吾畢生功力了。
殢無傷:你之門徒尚未與你碰面嗎?
無衣師尹:吾囑他辦事,事成他自會到此找我。
殢無傷:嗯……此行,你明知兇險必有,為何不要求吾將欠你之恩情,償還在這魋山全程?
無衣師尹:或許是苦境以來之經歷,讓吾心境有所變化了,又或者是你對吾之敵意,始終未減……
殢無傷:……
無衣師尹:諸般理由之下,吾亦不想再為難你。
殢無傷:當初你說服吾,與你同行苦境,目的就是希望吾,能成為你在苦境危難之時的擋箭牌,為何真到關頭了,卻是棄而不用?
無衣師尹:此一時彼一時也,吾不願你吾關係,總是建立在利用此上,待哪一日,你能真心視吾如友,再來找吾吧。
殢無傷:【停步】你在說笑嗎?
無衣師尹:【品香】多年相交,吾應是識你最深,但你有意無意之距離,總讓吾錯覺。你對吾,只停留在最初相識之時,那宛如受傷野獸,盯視著步入警戒區的吾。
殢無傷:第一眼的印象,最是難忘。
無衣師尹:唉,罷了,魋山陪行至此已足矣,接下來之路,便是吾之謀劃佈計,你恩情已了,請吧。
殢無傷:……哼。【轉身離開】
無衣師尹:哈。
輕嘲聲中,微帶一絲自憐,目送的眼光,只餘遺憾……
無衣師尹:無衣若單純只是為人師表,此生又當如何……
【问鼎天下】
第三集
◎雪漪浮廊
重啟的過往,焚燒記憶,依然褪不下熱度,慣然的冰霜之態,已冷卻不了翻湧的心緒。
無衣師尹:【來到】著書三年倦寫字,如今翻書不識志。若知倦書悔前程,無如漁樵未識時。
殢無傷:嗯……【起身】吾之恩情已償,咱兩人之間,已無瓜葛。
無衣師尹:耶,你欠吾,已償清,但事無往來,非禮也,從今以後,換吾無衣師尹欠你人情。
殢無傷:……
無衣師尹:怎樣了?不習慣被欠恩情的滋味嗎?施恩一事,一回生,二回熟,幫吾一回,無衣師尹任君差遣就是。
殢無傷:你之眼相,變得陌生了。
無衣師尹:需要吾對你,再自吾介紹一次嗎?咳咳,小生慈光之塔的無衣師尹,聽聞雪漪谷,隱居一名世外高人,今日有事特來請援,望兄台不吝援手。
殢無傷:你之身段,柔軟的讓吾訝異了。
無衣師尹:也只有對你是如此了。
殢無傷:哈!你想做什麼?
無衣師尹:當初自你手上搶走戢武王之子的人,我想你必定有興趣,與吾同行一念之間,你就能見得他。
殢無傷:嗯……走吧。
【二人離開】
◎一念之間
陰森詭秘的一念之間,迷霧流佈,鬼覺神知立身其中,謀算大勢。倏然,一股濃重氣息掩來,地底詭蟲竄出,疾行他處。
鬼覺神知:嗯……又是那口喪氣濃重的墨劍!
【師尹與無傷來到】
無衣師尹:鬼覺神知,無衣師尹又冒昧來訪了。
鬼覺神知:你還帶了驚喜。
無衣師尹:喔……
鬼覺神知:不知師尹今日來此,是何目的?
無衣師尹:既然鬼覺神知直問,那吾便開門見山,吾要見戢武王之子!
鬼覺神知:嘿嘿嘿……要找槐破夢,該上血杏高林啊。
無衣師尹:鬼覺神知如此回答,有負鬼覺神知之名,吾已探聽清楚,殊十二便是當初戢武王雙胞之一。
鬼覺神知:你要見可以,但你只可一人前往,吾要你將這名劍者留在此地。
無衣師尹:!這……
鬼覺神知:無衣師尹,你之心思,吾一目了然,但吾對這名劍者有興趣,你想見十二,就要留下這名劍者。
無衣師尹:嗯……【看向無傷,無傷點頭】好,這名劍者就留在此地,請告知殊十二之去處。
鬼覺神知:不壞林是你為玄舸所選的沉眠之地,你忘卻了嗎?
無衣師尹:那個地方,吾已前往看過,玄舸不在了。
鬼覺神知:再去一次,你便能見到你想見的。
無衣師尹:嗯……
鬼覺神知:不相信嗎?若你不相信吾所言,那就請回吧,吾無其他地方能指點了。
無衣師尹:吾便一行不壞林,告辭。【離開】
第十二集
◎雪漪浮廊
雪,紛飛如常,卻又不似往常。殢無傷抬眼望天,心,莫名躁動。
殢無傷:……今日的雪,暗飄著異香,如同焚竹後,竹身所嘔出的辛酢味,嗯……
【撒手慈悲來到】
殢無傷:【掠霜嚇阻】你不是能自由進出此地的人!
撒手慈悲:師尹死了……
殢無傷:哈。【背過身】
撒手慈悲:師尹死了……【解下背後布包】你曾說過師尹若死於非命,你會替他報仇,現在,吾要你替師尹報仇!【遞上師尹骨灰盒,被無傷拍掉】啊!你做什麼?!【抱起】
殢無傷:【握拳】這次……他製造自己的死亡假象,是欲藉吾手去殺誰了?
撒手慈悲:原來,師尹在你心中是這麼沒價值!師尹死了,真正死了!【背上骨灰盒】吾沒必要拿師尹的死亡來開玩笑……【拿出石盒】這石盒是師尹先前交待,要吾在適當的時機交你,吾當時不知師尹所言的時機是什麼,現在想來,必是師尹當時就已料到自己有死劫,所以要你替他報仇!【遞至面前】
殢無傷:他為人精於算計,怎有可能讓自己這樣就死了,就算真有危難,他練有神源,可讓自己逃過死劫。
撒手慈悲:師尹為吾搏得生路,毀掉自己神源,是吾無能、學藝不精才拖累了師尹,你是慈光之塔劍術天才,你必能為師尹報仇,吾要你替師尹報仇!
殢無傷:【打掉石盒,掉出信和長命鎖】嗯……【撿起信和鎖】
撒手慈悲:師尹是被天閻魔城的槐破夢所殺,那個人是戢武王之子,其武功在彈琴之間便見修為,能幫師尹報仇的只有你了……
就在撒手慈悲絮叨間,殢無傷卻為信中內容而驀地縱聲狂笑。
殢無傷:……哈哈哈哈哈哈哈!
撒手慈悲:!?
殢無傷:哈哈哈哈哈哈……【握信的手顫抖】
笑聲中,如癲如狂,【緊握長命鎖手出血】隱然有龐大怒意不能抑。
殢無傷:【碎信縱雪】你騙我!——【手上鮮血如霧迸散,收好鎖】喝!——【怒攻】
撒手慈悲:啊?!【急退】
無端狂笑狂怒,殢無傷祭劍殺向撒手慈悲,危急一刻,妖應迅疾現身,揮劍格住怒殺之勢!
妖應封光:呀!——
殢無傷:喝!——【墨劍脫手,無傷被妖應按住,單膝跪地】……
妖應封光:劍下奴,你受了傷,儂不准你逞強。
撒手慈悲:【站起】你與師尹相交多年,吾還以為師尹之死,你必有報仇之心,原來我錯了,師尹交你之信,多餘了!
殢無傷:……
撒手慈悲:你以為這樣就能撇去你對師尹曾有的允諾嗎?從現在起,我會捧著師尹骨灰在雪漪浮廊外等到你想報仇為止!【離開】
迎目而來的碎屑,如同被剝裂的心情,飄搖風中,跌盪起落……
殢無傷:【攥著膝頭】……哈哈哈哈,【捏著鎖】哈哈哈哈……
沉鬱的笑聲,似嚎似哭,【血流如注】似是滿腔不能傾訴的痛,只能以笑紓緩。
殢無傷:【頹然坐地,眼中含淚】嗚……
妖應封光:……【陪坐】唉!【順背,靠坐】
◎雪漪浮廊
焚煙燻紅了冷然的眼,遮掩了已然廓清的過往。
殢無傷:【燒黃紙】……
【濯風山隅之內,師尹寫信】
無衣師尹:這封信若交到你手上,吾已死,雪謎囚你半生,現在吾就要解破這不存在的雪中謎了。當初,為了使劍之初出戰雅狄王,吾無衣師尹毒害自己的小妹,製造即鹿病死的假象,讓劍之初因此怨恨雅狄王而出戰四魌武評會,怎料,劍之初竟爾棄戰,讓吾蒙羞於慈光之塔……
【雪漪浮廊內,妖應封光步入為無傷撐傘。濯風山隅內】
無衣師尹:是故,吾又再度利用即鹿之死,讓你誤會是劍之初身邊友人逼死即鹿,藉你之手逼走劍之初。你所看見的一切,皆是吾要羈絆你的手段,雪中謎,是吾給你的虛幻假象,它,從來不曾存在。即鹿自小體弱,這面長生鎖是吾在她小時候,為祈求她福壽綿長而打造,想不到吾這名為她奔波祈命的兄長,竟在來日,【回憶在即鹿墓園為其弔祭落淚】親手送她入黃泉,這面長生鎖,成了吾一生的諷刺!吾知曉你在吾身邊,從來只是為了即鹿,你接受了虛幻的雪中謎,來為自己的感情找出口,而吾利用了你這樣的心理,驅使你為吾賣命,如今,作惡多端的吾報應已彰,你的人生自由了……吾之死,是一切荒唐的結束,你,無需為吾報仇。
【浮廊內】
殢無傷:……你難道不知,除了朋友之誼,你對吾更深的意義,還有師恩之情嗎?吾在瀆生暗地受你調教三年方知鑄劍,赩礦廢鐵能成器,是你授業……【走向墨劍,妖應跟隨】要利用吾,就該利用到底,你死了,【執起墨劍】想放下一切,吾卻是不允,誰殺了你,吾就要殺他為你報仇!吾對你的諾言,從來不假!【轉身離開】
◎血杏高林
愁未央:此次計殺師尹,十分成功,城主對你之表現頗有讚譽,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樣的狀態,別讓城主失望了。
槐破夢:今朝之勝,實該歸功城主之佈計,讓吾有機會親刃仇人,此仇之快,槐破夢沒齒難忘!
愁未央:你能如此認知甚好……
槐破夢:嗯……
倏然!一陣冷風襲來,放眼一看,卻見落拓人影挾滿身暴風怒雪,滕然踏上血杏高林。
殢無傷:哀吟的劍聲,渴飲人命!
愁未央:好濃重的殺氣……
槐破夢:愁大夫既知殺氣濃佈,不妨先退下吧。
愁未央:嗯。【入內】
槐破夢:槐破夢之忽雷,遇神殺神,遇魔誅魔!呀!——【化出忽雷,水弦一撥】
極極極極極!殢無傷為報師尹之仇,騰怒踏上血杏高林,蝕喪墨劍對上破世忽雷,雙方至極一戰,將引爆何等高潮?
殢無傷強勢踏上血杏高林,槐破夢厲眼迎殺,當世雙強生死交鋒!
第十三集
◎血杏高林
【無傷踏入】
死亡不是終止,而是一樁又一樁,因死而來的恨與怒,找盡方式,抒發難以回天的悲慟。
槐破夢:……
殢無傷:一口覷盡生死的劍,今日因生死而墜入迷障,唯有殺,唯念殺,方能止住劍身哀吟!【抽劍】喝!
槐破夢:是嗎……那吾可是要聆聽這股垂死哀鳴了!【忽雷頓地】呀!——【抽出琴軸】
一聲高喝,戰火驟然!忽雷聲動風間虎,墨劍勢走雲中龍,劍聖隆,殺意狂,血杏高林別開生死鬥。
殢無傷:呀!——
槐破夢:喝!——
盈目劍氣如雨灑,萬覺倏亂如雷破!隨著戰勢越趨激烈,雙方過招再無餘地!【衣袍均見割裂】
槐破夢:……哈,吾槐破夢涉世至今,你是頭一名能讓吾認真以對的對手,吾賜你二絃響奏,呀!——
忽雷響,天地暗,六道紫電,自槐破夢周身竄天而起,剎時風雲變,地龍翻,天地一片撼殺之氣。
槐破夢:二絃撥世,六龍開道!——
無盡衝擊,赫掃而來,殢無傷波瀾無動,眼覷定,劍出無咎。殢無傷:【拋劍半空】一劍無咎!喝!——【騰身握劍】
極招強出,【琴弦纏住墨劍】卻見墨劍劍身,寸寸龜裂!
殢無傷:嗯……!
以血補劍,終末境出,卻見——【破夢琴弦一震,終末境破,墨劍,斷】
殢無傷:啊!【嘴角溢血,飛出跪地】
驚剎一擊,天地收聲,唯賸涓涓,劍身血淌……
槐破夢:呀!【化出忽雷,收弦】
殺狂的人,腳踏勝利的步奏,逼近屈膝在地的失敗者,心思不明……突然,一道赤影,掃風而入,瞬目便至。
槐破夢:【停步】……
妖應封光:這是儂的人,動者——死!
槐破夢:喔,吾原有意放他一馬,但妳的挑釁,又激起吾之殺意了。
妖應封光:他有傷在身,加之墨劍早損,會敗,不出意外,但儂正處巔峰,亦是殺神誅魔之輩,不信者,不妨一試!【按劍】
槐破夢:嘖,妳之囂狂與故人有幾分相似,哈哈,【背身】妳可以將他帶走了,吾不殺不該死之人。
妖應封光:該不該死,由儂決定,你武功雖是不差,但對上儂,勝負還屬未定之天,哼,儂會再來找你!【帶無傷離開】
槐破夢:……當初戰雲夢澤之役,危難關頭,你出手救下雙子,此恩情,是今日不殺你,只廢你武功之主因。【入內】
◎雪漪浮廊
【妖應扶無傷返回】
妖應封光:這次你之失敗,將儂的劍級亦一同拉下來了……【扶人靠坐好】你此次三大失敗點在於身、心、劍皆處於不適戰狀態,身有傷、心有恙、劍有缺,三大不利聚於一時,莫怪你敗。【取白紗為其包扎】……儂不知你為何要對一封信、一名死人而悲恨,如果劍尖所指不再是自己崇求的劍道之巔,那麼你的劍心已亡。你是儂的劍下奴,只要儂不敗,便不准你脫離劍道!【坐在身邊】現在,儂准你靠在儂的肩上休息……【攬無傷入懷,摸頭】
殢無傷:劍尖所指,若不能了却心念,這口劍是算什麼……
妖應封光:【撫摸】儂的劍下奴,【摟緊】不准你再想了,睡吧。【手掌覆在無傷眼瞼】
掌下的微熱,灼燒著妖應心口,浮廊邊,默言的兩人,對著夜色,【無傷淌淚】無語……
第十四集
◎雪漪浮廊
衛道雙使:【來到】玉清界雨卷樓衛道雙使,奉祿主之命,欲請妖應封光一行龠勝明巒。
【無傷閉目不語】
衛道雙使:如此藐視,怕是不將玉清界放在眼內,看招來!喝!
【逼面之刻,妖應現身擋下】
妖應封光:誰敢動儂的人!
衛道雙使:祿主有命,要請妳妖應封光一行明巒,否則唯有得罪!
妖應封光:祿主是啥東西?笑話!
衛道雙使:嗯……抗命者死!呀!
妖應封光:喝!
衛道雙使見久攻不下,轉向殢無傷出手。
妖應封光:嗯……實在是目光短淺的不知死,喝!——【出劍】
衛道雙使:呃啊!【倒下】
妖應封光:【收劍】哼!【將人轟出】不自量力!【走近無傷】人家都已經殺上門來了,你還在裝死嗎?喂!【踹】喂……【踩】
【無傷挺屍不應】
◎雪漪浮廊
【無傷酗酒】
魚箋無限恨,書來幾字成空,相託無依,唯識杜康……
殢無傷:吾說過,墨劍敗了,便是取你性命之時,這是吾對自己的劍術期許。吾更說過,你死了,吾會替你報仇,這是吾對你的劍下允諾。【取過斷刃】如今,【緊握滲血】人我兩負,吾什麼也做不到……【盯視掌與劍】一片染了血的紅,是劍心已盡絕境,就要死亡了嗎……
【一人踏入】
素還真:劍,從來無心,是持劍者投射了情感,劍才得顯味……【手持師尹之物】
殢無傷:嗯……
故人遠,故人還,故人已遠又盤桓。殢無傷看著眼前香鬥,眼眶澀然。
殢無傷:……
素還真:……
陌生的眼神,因一人而交契,對視中,別有一股蕭瑟況味。【素還真將師尹香鬥交至無傷手中】倏然——
妖應封光:【殺入】喝!
素還真:?!【劍氣擦肩掠發】
第十五集
◎雪漪浮廊
雪漪浮廊變數生,清香白蓮殺劫臨——【妖應殺入】
素還真:呀!【躲過致命一擊】
妖應封光:喝!【讚劍】
殢無傷:嗯!【搶在素還真身前】
妖應封光:!……【及時撤劍收起】吾以為此人,跟那批玉清界的人同樣,都是要來找麻煩的。是說你自打輸回來,已經假死了好幾天,現在願意回魂了嗎?
素還真:嗯……
殢無傷:哼。【走一邊靠坐廊下】
妖應封光:……你是什麼人?能閃過儂的劍,你不簡單。
素還真:在下清香白蓮素還真,為無衣師尹之拜兄,今日特送師尹隨身之香鬥過來,有幸得見姑娘卓爾劍術,素某領教了。
妖應封光:喔,儂的劍比人更好嗎?【靠】
素還真:……【閃開】姑娘艷若牡丹,一轉流波,劍俊若蛟龍,十動遊電,要論起高下,端視他人喜賞牡丹還是蛟龍了。
妖應封光:牡丹易謝,蛟龍卻為仙物……你的意思是,儂的劍比人好?嗯,算你識相,若你敢說儂這身臭皮囊比得過儂的劍,你今日就步不出浮廊咯~
素還真:尚未請教姑娘芳名。
妖應封光:儂叫妖應封光,而他,是儂的劍下敗臣,不過日前他亦輸一人,被那人廢了武功,儂外出就是去找槐破夢比鬥,誰知短短時日不見,他竟也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看他一身帶傷,模樣落魄,應是敗於他人之手了。
素還真:啊?槐破夢……
殢無傷:他被誰打敗?
妖應封光:不知,儂聽到他的琵琶琴曲,心情一差,儂就回來了。
【無傷站起欲離開】
妖應封光:【攔下】你想做什麼?就算他敗,依你現在功體,同樣也贏不了他,給儂好好養傷,儂會替你找出復原的辦法!
素還真:素某略通岐黃,或可讓吾一診……
妖應封光:其紅?這是什麼?為何要一斤?……【其紅=岐黃,一斤=一診】
素還真:嗯……素某懂得醫術之理,請讓吾為殢無傷診治。
妖應封光:!醫術就醫術,說什麼其紅,醫吧醫吧……
素還真:閣下可願讓素某一試?
殢無傷:……以前,吾為察知師尹所說每一句話之真偽,學會了察眼觀心,如今,你眉目朗朗在吾眼前,吾卻什麼也看不清了。
素還真:……【把過無傷手腕診脈】有很多時候,人不需要用眼睛去判讀世界,閉眼聆聽自己的心音,循心而往,便得無悔矣。
殢無傷:……
素還真:你現在脈搏三跳一缺,急中有失,且不論醫理,這脈象,顯示了你正處於對過往的深執與悔恨……
妖應封光:……【偷瞄】
素還真:閉起眼睛,【無傷閉眼】好好放縱一次,從頭至尾將往事回味,然後睜開眼,便要讓自己的眼界放得更遠……
定睛一眼,多少恩仇糾纏,昔往與今朝錯映,失去與猶在的,讓殢無傷一時澀然。【妖應一旁緊張觀視】
殢無傷:……鑄成這口墨劍之礦,由師尹親賜,對吾人生意義別具,吾要修復它!
素還真:吾知現今風雨坪居有一名鑄劍異人,起術別具竅門,對你之斷劍或有修補之助。
殢無傷:有勞帶路了。
妖應封光:儂要一同前往。
素還真:那咱們就馬上動身。
【無傷帶上墨劍,三人離開】
◎風雨坪
素還真:風雨坪到了。
妖應封光:儂最討厭下雨!
素還真:在下清香白蓮素還真,求見刀懸一命。
刀懸一命:【開門】入內吧!
【三人進入】
刀懸一命:武林名人素還真,刀懸一命久仰了。
素還真:聞刀懸一命壯士鑄法別具一格,請不吝為劍延命。
殢無傷:吾之墨劍,從不假外手,如今,吾卻對他束手無策,殢無傷還請閣下診劍。【將墨劍交出】
刀懸一命:唉,吾便一診!嗯……此劍原材雖極之銳利,但質酥易脆,根本不可能成形,是你用自身之血固住了劍形,再以極冷之氣重新淬煉鐵質。閣下鑄劍之術,亦是一絕!
殢無傷:吾以十年歲月,牧養劍心……
刀懸一命:但劍斷代表鐵心已死,無法再吸收你之血液凝劍,如今要補你墨劍,除非將此鐵再次種出,以新鐵熔舊鐵,劍才能完好,不過種鐵之法,快則三年,慢則上百年,你還不如另尋其他名兵利器。
殢無傷:殢無傷一生,只認墨劍為劍!
刀懸一命:嗯……很好!此劍有主若此,是他之幸,吾當盡力為他修補,但能不能成,還在未定之天,而且劍心也許重新練過,否則此劍有形無靈,終究凡兵。
殢無傷:只要能將墨劍斷處接起,其餘之事,吾能自理。
刀懸一命:好吧,那你們三天後再來。
殢無傷:多謝。
素還真:有勞壯士了,我等先告辭,請。
刀懸一命:請。
第十七集
◎風雨坪
【天際風雷急催】
刀懸一命:嗯……呀!【拈指】喝!——【引雷擊中地層】嗯,這樣應該成了。
【殢無傷來到】
刀懸一命:咦?上回與你同來的那位姑娘呢?
殢無傷:她另有要事,不便前來。
刀懸一命:這麼湊巧?該不會是她怪吾一再喚她義姊,所以不願與吾見面吧?算了,你來得正好,喝!
【墨劍破土而出】
殢無傷:【接下觀視,劍身有缺】……多謝,以後若有事,可至浮廊尋吾。【轉身】
刀懸一命:且慢!吾必須提醒你,此劍不但劍身有缺,而且鐵心仍是死亡狀態,若不設法解決這二點,就算你喂它飲盡鮮血,還是無法喚回它之靈性。
殢無傷:感謝提醒,但吾亦曾言明,只要能將墨劍接起,【收劍入鞘】再來之事吾能自己處理,你已經完成吾之請託了。
刀懸一命:這是你身為劍者的堅持,吾尊重,不過吾也有身為鑄者的自尊,所以吾還是會為你種鐵,以備來日需要。
殢無傷:多謝。若無他事,吾先告辭了。
刀懸一命:請便。
【殢無傷離開】
第二十二集
◎雪漪浮廊
殢無傷:【獨立雪地】自那日變調,吾之耳邊,便漸次消聲,唯剩心音,一聲一聲,似在求饒……墨劍因一諾而冷覷世間生死,那日那人說——持了劍的人就要有一生沉淪的覺悟,不管理由是什麼,殺人就是殺人,吾要你的劍,記住每一條人命哀吟……
【回憶某石洞內,師尹對自己的教誨】
殢無傷:吾記住了往後每一劍落,傳入耳裡的哀吟聲響,卻忘了你當時的眼神……以至於後來看你時,總是錯過你眼底一閃即逝的暗影,【浮廊內】吾以為已將你看得太透,卻忘了用心聽你的心情了……若能再聽見雪落,是不是充耳哀吟就能再回來?
【伸手欲握落雪】
殢無傷:吾到底失去了什麼?怎會感覺吾什麼都握不住了……
◎春曉花塢
【妖應帶無傷來到】
妖應封光:神鑄,儂將人與劍帶來了!【將無傷送上前】
齊子然:這位就是妖應妳的……
妖應封光:劍下奴,殢無傷!
齊子然:哈。
殢無傷:【取下墨劍】此墨劍便有勞先生了。
齊子然:【接下】嗯……呀!【出手攻向無傷】
殢無傷:!【閃避】喝!
妖應封光:【按下掌風,隔開兩人】呀!儂不准你動他!
齊子然:嗯……
妖應封光:儂不是已經說他武功被廢了,你還在打什麼意思的!
齊子然:妖應妳心向得偏了,吾不過是想試他武功,是否真值得吾費心思為他鑄劍。
殢無傷:吾一身武脈已廢,讓閣下失望了。
齊子然:不失望,你雖功體已失,但武者之魄猶存,過手還具三分淩厲,待你功體恢復之時,必能再次震動天下。
妖應封光:你認為他之功體還能恢復?
齊子然:方才過招,查知他之功脈應是受音波震斷,此音波還在體內運作,若能以音導音,將餘波逼出,再以音波為斷脈接起,他之功體應能恢復如初。
妖應封光:那你快醫啊!
齊子然:吾能醫天下兵器,但對醫人卻是略懂皮毛,妖應妳若不怕殢無傷被吾治成殘廢,那吾便一併處理無妨。
殢無傷:吾之傷勢,吾會自理,還請閣下為墨劍一診。
齊子然:哈,或許你多問一句要怎樣恢復功體,吾便會告知你如何醫得,但你卻是疏情得讓吾無台階可下……
殢無傷:請診劍吧。【揖身】
齊子然:哈,趣味,吾便為你專心診劍。喝——
一提勁,齊子然貫一身真氣進入墨劍,剎時,劍身溫度驟起,缺處無處遁跡,拈指一彈,天地倏起哀哀劍吟!
殢無傷:嗯……
齊子然:喝!【震斷】
妖應封光:你又弄斷墨劍了!
齊子然:此劍對你當真不能取代嗎?
殢無傷:是。
齊子然:坦白說,此劍要修補十分困難,但你若不介意將墨劍變短,將已死的那一截去除,以原有之劍身重新鑄形,此墨劍還是能用。
殢無傷:【撿起斷刃】墨劍一身,有他的意義與歲月,分寸難免矣。
齊子然:……
殢無傷:罷了,此次還是感謝你,吾再想辦法便是。【欲收回墨劍,被妖應制止】
妖應封光:且慢!【化出魄母】吾已取來魄母!
齊子然:嗯……【收下】魄母材質與墨劍相似,加上吾之鑄術,此劍必能恢復。
妖應封光:這是儂辛苦取來的魄母,怎有可能派不上用場呢!
殢無傷:嗯……妳臉上之傷,就是為此而來?
妖應封光:自百丈高峰上跌下,才這麼一點傷,算是儂妖應封光本事不差了,沒斷腳斷手就偷笑了……
殢無傷:【伸手】以後不必為吾冒險……【治好妖應面上的傷】
妖應封光:……
齊子然:既然妖應都這樣拼死取來魄母,吾必不讓你們失望,將墨劍留在此地吧。
殢無傷:嗯,那便有勞了。【將斷刃交予】
齊子然:放心吧。
【無傷離開】
◎雪漪浮廊
冷夜雪封,浮廊無語。【無傷靠坐燈柱下】死寂的心,靜待一場爆發。
刀懸一命:【揹劍踏入】鳴世道,問罡濤,縱觀天地牢。鐵煉神鋒窺造化,一命鑄魂刀!劍形已復,劍魄可在?【抄手】
殢無傷:【睜眼】嗯……
刀懸一命:【卸劍立於殢無傷跟前】吾要一試你劍上能為!請指教了!呀!
殢無傷:……
第二十五集
◎雪漪浮廊
夜裡吹雪三千,紛飛中,刀鋒冷指頹然的劍。
刀懸一命:吾要一試你劍上能為!【無傷站起】請指教了!呀!——
殢無傷:嗯……【握劍】
快刀掃頸,逼命一刻,卻見殢無傷倏然放開墨劍!
【刀鋒停,斷髪揚】
殢無傷:……掌心貼往劍柄的感覺依然,卻是多了一股茫然,是吾辜負了劍。
刀懸一命:不止!你還辜負了一份,武者欲領教的心情!
殢無傷:……吾之半生,自困心牢,總想高飛而去,當牢籠一夕湮滅,吾才恍然知曉這座心牢,不是困束,而是一種人世羈絆,這口墨劍,是情感見證,當一切消逝,握劍的手,再無能使力。
刀懸一命:【撤刀】唉,識你太遲,你之身上,散發一股讓人躍躍欲試之武魄,吾雖以鑄術見世,但對其用刀,亦不敢荒廢,不能與你切磋,是刀懸遺憾!
殢無傷:一番交識,淺知令尊一派,以劍為宗,不知你何以擇刀為用?
刀懸一命:當年年少,見泥古堂上,總是高懸一口瑤映劍,吾之義父義母,亦對劍別有費心,或許如此,激起了吾叛逆心理,在以劍為宗的泥古堂上,吾偏要擇刀為用,多年下來,倒也真發現了刀的魅力。
殢無傷:這口劍,勞你與令尊費心了。
刀懸一命:你該感謝風光,雖然她一直說她不是風光,但在吾認定中,她是風光義姐無誤。
殢無傷:是什麼身份,并無礙吾心中之認定。
刀懸一命:嗯,如此甚好,送劍而來,目的已達,吾也該告辭了,望來日有機會,與你切磋武道,請。
殢無傷:請。
【刀懸一命離開】
殢無傷:劍與人,皆是身傷易癒,心傷難理……【靠坐】以前執劍,因有人寄予重託,【取出雪石】如今執劍,目標何在?
第二十八集
◎雪漪浮廊
大夢恍惚,醒眼只賸斑駁,睹物思懷,多少舊事縈心。
殢無傷:【取出雪石】燒製的風微暖,卻是更顯沸雪石的冰冷,那名女子,若曾經見過你,必是直破你之虛偽,如果吾曾在那時費心尋你,或許,你們能有緣見面……如果吾曾在那時費心尋你……嗯……
第三十四集:
【魋山】
昔日鳞光,照着无垠荒漠;风沙滚滚,掩去多少足迹……
妖应封光:喂,你这样来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是要做什么?
殢无伤:为自己的心情找借口。
妖应封光:什么借口?
殢无伤:那一日,吾送行至此便没再继续下去了。明知他的眼神中还有其他,吾却选择忽视,若吾当时选择正视,是不是今日结果就会有所不同?
【话语间,眼神看向妖应】
妖应封光:你问侬,侬不就是要来搏杯?
【闻得此言,殢无伤不语转身前行】
妖应封光:喂,喂!这样就不理人家了。
【妖应封光急急追去,两人行了一段路——】
妖应封光:唉。侬中奖了,他说错过的东西就不用再看了,多看多伤心而已,你别来此地触景生情了,咱们回去吧。
殢无伤:此地是吾第一次踏上,吾要走一遍他走过的路,了却吾不能陪行的遗憾。
妖应封光:魋山。
第三十六集
【战云梦泽】
战云地,流烟梦,角声鸣征悲依旧,树上新枝已怯老。
妖应封光:来到这个地方,你的心情有比较好吗?
【殢无伤俯身,伸手细细抚过师尹亡命之处】
殢无伤:此地就是他的终点,而吾却只能在事后这样缅怀他的存在。
妖应封光:有人记得,总比没人挂念来得好。
殢无伤:有很多时候,过不去的,是活著的人。用对过往的缅怀,来逃避没有未来的认知。第一年,会想著若他还在,这岁月将是怎样的不同;第二年,已习惯了他的不在,但难免伤怀少了他的滋味;第三年对风花雪月的怀想,已不存在他的位置。他的不在,已是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