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5日——8月10日,单位组织“海南双飞六日游”。
在旅行日程安排中,有自费项目“看红艺人表演”(门票每人150元)。导游汪君说,“红艺人”就是“泰国人妖”。多年前,到泰国看人妖表演曾风靡全国,一些有机会去泰国看人妖表演的“领导们”,回来后无不津津乐道,令人十分羡慕。没想到,开放的海南也有类似的项目,还是地地道道的泰国人妖。
“人妖”本属泰国专有,为何在海南出现呢?据导游介绍,人妖表演在国内是禁止的,但是国家为了打造海南国际旅游岛,经批准,海南成了我国唯一允许人妖表演的地方。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栏目曾报道过海南兴隆的人妖表演,出于舆论的压力,海南省领导下令停止了这项活动,导致这里的财政收入大幅下降,最后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个表演改头换面为“红艺人表演”,实质上换汤不换药。也因为“人妖”这个词的贬义性,改为“红艺人”是出自对他们的尊重。
8月6日,吃过晚饭,我们一行30多人乘车来到位于兴隆的景天大剧场。这时,剧场内早已座无虚席。我们在第一排与舞台之间的通道中挤坐着,缩着脚坐在矮塑料凳上。我暗自庆幸自己的座位不错,可以近距离看人妖。
回头再看看整个剧场,已没有什么空隙了。我初略估计了一下,有2000多人。
6点半左右,主持人登台宣布晚会开始,音响如雷。我赶紧用面巾纸揉成团塞住双耳。音响依然不小,他那幽默、煽情的语言风格,把观众的情绪调动了起来。开场是口技表演,随后有舞蹈。我以为表演舞蹈的是人妖,之后才明白这是当地人。观众席上掌声不断,但很快便被泰国人妖登场的狂热气氛所淹没。
白色的烟雾、忽闪忽烁的彩灯瞬间笼罩了整个舞台。7名身材苗条(大约1.75米高),飘逸霓裳,浓妆艳抹的绝色“女子”踏着轻歌曼舞,款款登台亮相。在此,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他们”还是“她们”来称这些人妖。
导游汪君曾对我们说过,人妖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人妖的卫生间是特别的,其标记是莲花。
从外表看,人妖个个都像娇柔的“美媚”,应该用“她们”吧?她们在烟雾缭绕中舞动着白皙的双臂,摇曳着优美的舞步;她们好似弱柳扶风,百媚千姿,万种风情,无限妖娆,真的比女人还女人,比女人还漂亮。她们轻歌曼舞,浅笑低吟,尽显女儿家的媚态,哪里还有半点男儿的气概?这就是红艺人吗?这分明是上帝的杰作!
她们时而翩翩起舞,霓裳飘逸,舞姿醉人,目光流转,顾盼生辉;时而如夜莺展喉,歌声柔美,笑容可掬,光鲜照人。然而,那却是一株株盛开的罂粟花,只可远观而不可近赏。“红艺人”——这种人类中的另类,她们只为舞台而生,为舞台而活;她们的生命仅属于舞台,也止于舞台。
主持人介绍说,这就是红艺人,她们其实是一群来自社会底层的人。在她们姣美的面容和华丽的盛装掩盖下,原本是七尺男儿之身!在泰国,一些家境贫寒的家庭,父母将他们三、四岁的男孩卖给红艺人学校。进入学校后,她们就无限期地、从不间断地使用抑制男性荷尔蒙的激素药。于是,男性特征逐渐萎缩,女性特征逐渐突现,变成浑圆的臀、润泽的臂、纤细的腰、丰满的胸。在红艺人学校里,她们除学习歌舞表演技能外,还要接受女性化的熏陶和教育,包括女性的礼仪、举止,甚至要学会如何讨得男孩子的欢心。长到十五、六岁,成才的就去红艺人馆登台献艺,以此挣钱养家糊口,并购买高价的激素药物来维持身体的平衡;过不了关的就被踢出校门,流浪街头,在泰国街头常见拉人照相的就是被踢出来的那种人。红艺人的舞台生涯十分短暂,黄金年龄在十六至二十六岁之间。今天所看到的,是她们舞台惊艳的一面,是她们风华绝代的昙花一现,为此,她们付出的却是生命的代价。由于她们要常年服用激素维持现在的生理状态,至今为止,红艺人的平均寿命只有四十多岁。一旦停药,她们就会在三天之后枯萎、老去。
过了一会,主持人高声宣布:“现在欢迎曾获得?年(忘了)新加坡(?)选美赛冠军、连续几年得到泰国国王授于‘公主’称号的‘玛莎公主’出场。”“玛莎公主”是红艺人中出类拔萃、艳压群芳的领军人物。正当大家翘首紧紧盯着舞台上时,“玛莎公主”却出现在剧场中间的过道里,缓缓走向舞台。我回头望去,只见她身披五彩霓裳、背插白色高翎,袅袅婷婷;她皮肤洁白、面容姣美、身姿曼妙;在五彩的灯光下,在弥漫的气雾中,她是那样雍容华贵,高雅迷人;她宛若下凡的仙女,楚楚动人,娇艳无比;她从容颔首,高举双臂微微挥动,微笑着接受观众如潮的掌声。
为了增加表演的气氛,主持人特地邀请一位男性观众上台与“玛莎公主”互动。坐在左边前排离我不远处的一位马鞍山矮个子小伙捷足先登,与玛莎公主“完婚”。之后,工作人员为他们拍照,场内一片哗然,纷纷要求他们拥抱亲吻,矮个子一脸尴尬,傻笑,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台下妻子冰冷的目光监视之中,在主持人的一番插科打诨声中,终于完成了拥抱和贴脸的动作,惹得观众席上一片掌声和笑声,场上的气氛顿时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玛莎走下舞台,向观众频频挥手致意,然后轻舒粉臂,将“圣水”洒向前排观众。我身旁的同事纷纷起身凑过去,以被沐“皇恩”。场内顿时响起一阵暴风雨般的掌声、口哨声和尖叫声。
她们穿着性感外露,间或在观众中穿梭,偶尔与人们亲密接触。他们走过的地方,人声鼎沸,大家伸出热情的手,都想触摸一下人妖的感觉。我不想触摸。
中场休息的时候,红艺人还到场外招揽观众合影,同每一位红艺人合影50元一张,如果左搂右抱,那就是100元了。
晚会的下半场重点是变性美女张玉莹的表演。四川著名变性美女张玉莹先用女声唱歌,还不错,随后用男声唱歌,也还可以。她与观众互动,回答观众的提问。她说,虽然做了变性手术,许多方面呈现出女性特征,但无法生育,正待字闺中。她现在算是进入娱乐圈了,已完成了一部电视连续剧的拍摄,片名叫《完美女人》,不久将在央视8套播出。
表演结束后,红艺人和张玉莹站在门外,见观众出来,红艺人纷纷与观众握手,暗地里连扯带拖想与观众合影。我的三位同事被红艺人“握”住了,合了影。我不跟她们握手,逃出了她们温柔的手心。
由于凶神恶煞般的保安严禁观众拍照,所以我一张照片都没留下。这里翻拍了一张其他旅行团与人妖合影的照片,供大家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