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草堂：赵彦春英译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评析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林徽因

You AreThis World's AprilDay

Tr. ZhaoYanchun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

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I say you are this world's April day

Your giggle lights up wind from all around

Your spirit in the brilliance of spring dances aroundelay

You are the cloud on an early April day

The dusk breathes to the soft of the wind

The stars twinkle an unconscious ray

The drizzle sprinkles the flowers gay

So light, so lithe, you are the bright fay

The floral crown you wear

In your innocent and grave way

You are the full moon night by night

Yellow like a gosling when snow thaws you look

Tender as the greenness of a new sprout you are

How delicate, o hurray

In the light of water your dreamlike white lotus flowerssway

You are the flowers blooming tree after tree

And the swallows on the beam chirping a lay

You are the love, the warmth, and the hope

You are this world's April day

赵彦春译文

草堂评语

I sayyou are this world's April day

在英国，一般来说，人们喜欢用May来表示早春。提到May，会联想到May-pole，五蒴节，踏青的日子。中国古人说的早春三月，英国人的May，就是林徽因的四月天。

中文‘四月天’即是指具体的春天，一种景象，但也是指一个抽象的意象，新的生命欣欣向荣。

英文‘AprilDay’是‘四月的日子’的意思，根本不是原文的‘四月天’！day的名词意思是一天、白天、时期、节日。读者，请你选一个意思吧。

什么叫‘这世界四月的日子（thisworld's April day）’？让人摸不着头脑后，就乱想，四月的第一个节日是什么？愚人节，老外还会说你写错了，应该是AprilFool’s Day。你没这么说，但人家会这么联想。

所以，最好还是用 spring day。

Yourgiggle lights up wind from all around

Giggle 有傻笑的意思，正好印证了上面愚人节的感觉。

giggle 是否应该用复数，一串串咯咯的笑。单数就很可能被人理解成傻笑。不会是才咯咯笑一下吧?

英国朋友建议用laughter。

Wind 是否该用复数？

Yourspirit in the brilliance of spring dances a roundelay

轻灵是轻盈的精灵吧。译文省略了轻盈，说是你的灵魂、心灵。

到底是春天的精灵在舞蹈，还是林女士贵子的灵魂在舞蹈？嗯

You arethe cloud on an early April day

The cloud：应该是acloud？acloud也不对呀，原文是云烟，云烟就不是一朵云，而是mistand clouds。

on an early April day：这个on是不是用错了？要是我写，应该是用 in. in an early April day 是说四月上旬的某一天。On一般用于特指一天，要是特指的话，an就不该有。有可能是 on the first day of April (又回到了愚人节这一天)。这一句话，是介词与冠词都一团糊涂。

The duskbreathes to the soft of the wind

原文：黄昏吹着风的软，

意思是：在这黄昏的时刻，风在软软地吹着。

soft应该是softness。

The dusk breathes to the soft of the wind：dusk作主语？

真的敢一对一直译啊？

Thestars twinkle an unconscious ray

那么多星星就闪着一束光？

Many a ray是不是好一些。

Thedrizzle sprinkles the flowers gay

Sprinkles后面没有一个介词？好像可以，好像又不行，只是感觉都点怪。

Solight, so lithe, you are the bright fay

Fay：Afairy or an elf. 一个仙女或仙子。鲜妍？就算可以这么写吧。但也应该是youare abright fay

Thefloral crown you wear

The floral crown？哪一个crown？，前面好像没有涉及。冠词不对，应用a。

In yourinnocent and grave way

Grave？这个词用得真不好。刚出生的儿子就那么严肃、沉重？为啥选了一个与坟墓有点关系的词？林徽因女士泉下有知，非从grave里气得跳出来不可。Stately,dignified 可能是较好的选择。

In your grave way，以你重要的方法？从来没听过这种用法。查了一下《英语常用词组》也找不到一个好的支持。

You arethe full moon night by night

Yellowlike a gosling when snow thaws you look

原文：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一片鹅黄是什么，应该是花草的新芽吧，莲花的花蕊也是鹅黄色的。

怎么理解这句英文？

Yellow you look like a gosling：yellow是主语吗？黄色，你像一只小鹅。

Yellow like a gosling you look：像小鹅一般的黄，你看

You look like a yellow gosling：你看上去像一只小黄鹅

我怎么排列组合，好像都不是原诗歌的意思。

一般来说，将语句顺序打乱是为了诗歌格式的要求，例如，抑扬格、扬抑格等。这首译诗似乎什么格也不遵守，是一首自由诗，那么，为什么要打乱正常英文词序，造成混淆呢？

怎么蹦出来一只小鹅 （还有一个意思是愚蠢而无经验的人，怎么又选了一个这样的词）？我的朋友不懂中文，改它成chick，可见gosling给了人家什么意象。

Tenderas the greenness of a new sprout you are

Howdelicate, o hurray

Hurray一词稍重，有狂喜的感觉。破坏了原诗轻柔的意境。浮动、梦幻、呢喃等，全被这一声hurray惊破了，失掉了howdelicate。

这不怪译者的英文，这是由一个人对诗歌的敏感程度决定的。

Joy 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原诗并没有要求严格押韵。

In thelight of water your dreamlike white lotus flowers sway

有网友指出短语 in (the) light of 的意思是根据、按照等。Inthe light of water ……，给人造成误解。中国人读中式英语看得懂，但老外眼晕。

浮动用sway?原文是浮动，白莲花上下起伏，轻轻荡漾，意境好。sway是来回摆动的意思，破坏了意境。

白莲花来回摆个什么劲呢？轻佻的少女才乱摆动呢。你知道男人为什么让女人戴耳环吗？耳环摆动了，就说明这个女人不稳重。

You arethe flowers blooming tree after tree

blooming tree after tree：应该是bloomingontree after tree，少一个on。

And theswallows on the beam chirping a lay

译者最得意的就是chirpinga lay. lay, can be a narrative poem, a ballad, a song; atune. 乍看似乎不错。古英文作为歌曲的意思，现代英文是短抒情诗的意思。燕子叽叽喳喳地念抒情诗，代表呢喃，很有创意！但是有一大群燕子挤在一根木梁上，都在念情诗，有点乱。

Lay 也有下蛋的意思，不知道老外的第一感觉是燕子互相念情诗呢，还是燕子下蛋。

让我斗胆动一下邪念：有人说这首诗歌是林徽因写给亡故的徐志摩的，说他们之间有恋情。Lay的俚语黑话是发生性关系的意思。这一下可找到根据了。（请林女士原谅我）

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词，给人这么多联想呢？你要是英文不好，大家原谅你；你要是英文好，可以认为你是别有用心，玷污林女士的名声！

英国朋友建议用chirpingaway （相互叽喳，正是呢喃的意思）。

You arethe love, the warmth, and the hope

You arethis world's April day

前面已经讨论过了。

HK网友留言于译者：Youare this world's Aprilday你是陽間的愚人節

虽然有点讥讽的意思，但却是说出了他的第一感觉，其实也是我的第一感觉。怪就怪读者读了一段文字后，被引发了一段胡思乱想。内因受到外因而起了作用。不过，外因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外因。

这首诗歌，牛津才子的译文就好得很多，绝大多数用词都比较贴切。读者可以鉴赏。

你是这世界四月的日子

木草堂译

You AreThis World's AprilDay

ZhaoYanchun

我说你是这世界四月的日子；

一声傻笑点亮了四面风；

你的灵魂在春的光艳中交舞。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

黄昏对着风柔软的部位散发着气息，

群星闪着一束无意识的光，

细雨洒在欢快的花上。

那轻，那娉婷，你是那鲜妍的仙子；

那顶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一副天真与严肃的样子，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你像一只小黄鹅；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多么柔嫩，啊，欢呼

按照水，你梦一般的白莲摇摆。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那木梁上几只燕子低吟着情诗，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这世界四月的日子。

I say you are this world's April day

Your giggle lights up wind from all around

Your spirit in the brilliance of spring dances aroundelay

You are the cloud on an early April day

The dusk breathes to the soft of the wind

The stars twinkle an unconscious ray

The drizzle sprinkles the flowers gay

So light, so lithe, you are the bright fay

The floral crown you wear

In your innocent and grave way

You are the full moon night by night

Yellow like a gosling when snow thaws you look

Tender as the greenness of a new sprout you are

How delicate, o hurray

In the light of water your dreamlike white lotus flowerssway

You are the flowers blooming tree after tree

And the swallows on the beam chirping a lay

You are the love, the warmth, and the hope

You are this world's April day

Day:n.一天、白天、时期、节日。

Soft:n. 柔软之物，柔软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