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庆日报》9月15日《记忆发现》专访我关于零号片大庆油田绝密纪 大庆油田总医院

寻访零号片,是对岁月的寻访,是对历史的追问,是对淹没的往事的呼唤,是对无名英雄的铭记。
零号片:大庆油田绝密纪录片?

http://epaper.dqdaily.com/dqrb/html/2012-09/15/content_460978.htm

说明:

主流媒体服务主流人群 左为龚志坚,右为申志远。

文/摄 本报记者 白玉兰 王冰冰

8月26日,周日。
  一早,记者一行就与龚志坚踏上去往哈市的行程。龚志坚,大庆人。近几年,包括央视及各地媒体纷纷寻他而来。自上世纪80年代开始,龚志坚就倾尽家资搜集电影拷贝,其中有很多是关于大庆油田的史实性孤本资料。
  《零号片》之事,就是从龚志坚处获知。24日,龚志坚在电话对记者说到此事,在大庆油田会战初期,国家曾派长影及哈尔滨的电影人拍摄代号为“零”的绝密纪录片,至今未公映,有关于零号片的事情也鲜为人知。
  25日一早,龚志坚又来电说,他已联系上知情人申志远。
  当日晚,记者与申志远通话后,约定第二天中午在哈尔滨日报报业集团大楼见面。
1:申志远:相遇杨森
   申志远:中国电影史研究学者,影评人,编剧。现为哈尔滨日报副刊编辑室副主编,主任记者。
  1992年,申志远到哈尔滨日报工作。1993年,专门负责龙江电影制片厂的报道,跟那里的人混得很熟。
  “龙江电影厂的人,都把杨森找零号片的事当成一段轶闻讲给我听。”后来,申志远果然在电视剧摄制组遇见这位叫杨森的老人。
   杨森,当年“哈影”的摄影师。
  “哈影”,是哈尔滨电影制片厂的简称,诞生于1958年7月(1962年解散),地址在哈尔滨道里区地段街33号。
  “见到杨森老师时,他已是七旬老人了,一直在找这部片子。老人说,作为一个摄影师,《零号片》是他的作品,他希望在有生之年知道这个电影的下落?想知道这个电影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追踪这部片子的踪迹,杨森老人生前还去了中国电影资料馆、大三线(四川境内,1969年说是要和苏联打仗,很多资料片送到大三线片库)的中国电影库、西安的中国电影库、长影、上影、北影,均未找到。
   
  2:杨森的叙述:参与拍摄《零号片》
《大庆日报》9月15日《记忆发现》专访我关于零号片大庆油田绝密纪 大庆油田总医院
   申志远说,杨森老人是这样对他讲述的——
  当时,杨森是哈影较年轻的摄影师,20多岁,身体挺好,业务也好,而且档案清白。
  1959年初冬的一天,杨森正在单位上班,突然来了几个穿军装的人,问他:“你叫杨森吧?”他说:“是”。军人拿出介绍信说:“我们是中央军委的,你看一下这个材料。”看完以后就把他带走了。
  到了以后,杨森才知道是到了松辽平原一带。据杨森说,当时与他一同拍摄的,还有来自长影及军方的摄影师,共有七八个工作人员。
  每天,杨森他们按照指令去拍片子,每拍完一条胶片,就要立即冲洗出来,第二天审看一下,没有问题了,就连同母带一起上交。
  给谁?不知道。
  这个拍摄片子的项目代号“零”,所以就称它为“零号片”。直到1963年,发现大庆油田的消息对外宣布后,片子也拍完了,杨森就回原单位工作了。
  杨森老人特意强调说:“拍摄的胶片既没有解说词,又没有配音,就是最原始的‘毛片’记录,共计100多个小时,记录了大庆油田发现一直到大庆油田发现的石油,出油的整个过程,是大庆油田开发史的最真实记录。”
  1987年,龙江电影制片厂成立。作为摄影师的杨森向上级说,想知道这部片子的行踪?但是,哈影在1962年就解散了,无人知晓此事。
  3:杨森:曾在《大庆战歌》中看到类似镜头
  “杨森老师后来曾对我说,他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大型记录片《大庆红旗》和上海电影制片厂拍摄的大型记录片《大庆战歌》中,似乎看到了一两个镜头像是他拍摄的《零号片》的一些镜头。”
  “但我认为,这不太实际。”申志远说。
   “因缘巧合,我与杨森老人相遇,知晓了这样一个尘封的历史秘密,很多年来我也一直对此进行追踪研究,我分析认为,像《零号片》这种母带片子和八一厂拍摄的《原子弹升空》一样,作为特殊时代的军事秘密资料,应该掌握在国家安全部门手里。”
  直到前几年,杨森老人逝世,《零号片》都是他心中未了的牵挂。
  “即使现在,全国知道《零号片》秘密的或许都不超过10个人……”申志远说。
  听完讲述,记者问了如下几个问题——
  
  记者:杨森老人说过当时拍摄《零号片》的情形是怎样的吗?
  申志远:当年是一群武装的解放军士兵和他在一起,每天一起吃、住,也没有什么交流,就是保护他。参与拍摄的有七八个人,互相之间不问名字、单位,全部保密。他是摄影师,没有导演,每天接到指令,去拍什么,只有他自己。拍摄时现场灯光都是由解放军负责,没有谁协助。当时就是实录,油田开发重要的相关的经过都拍到了。完全原汁原味记录了大庆油田开发的机密,实拍的现场,不像后来的纪录片一样摆拍的。
  记者:当时参与会战的老会战们应该知道?
  申志远:石油工人们应该知道有人在拍摄。杨森老人说,这个片子后来应该是给中央首长看的。他知道这个片子代号是“零”,《零号片》是我起的名字。
   “我想,这件事应该记录进大庆历史。杨老已去世很多年了,我作为采访过他的知情人之一,有义务把这件事记录下来,所以我曾在一些媒体发表过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包括此次出版我的个人专辑《哈尔滨电影地图》,也特意把此事记录了下来,留给纪念……”申志远说。
  “你们,作为大庆的媒体人,不管是轶事还是史实,也都有义务有责任该把这段记忆写下来。”
  
     两位"老石油"的说法
  关于这部神秘的《零号片》,我们采访了大庆本土资深人士陈景波、孙宝范两位老先生。陈景波老师说,这是头一次听说大庆历史上居然还有这样一部纪录片。孙宝范老师说,他看过的大庆地志和油田历史资料中,都没见到这段往事。两位老先生认为,《零号片》应该是作为资料片拍摄的。因为当时的国际形势,大庆油田的勘探和开发都属于国家高度机密。
  陈景波老师告诉记者,1957年的时候,他正在大同上学。那时候,石油勘探工作已经开始,但是处于高度保密阶段。来勘探石油的地质队,对外自称地震队,以掩盖爆破的巨响和飞扬的泥土,勘探现场严禁民众靠近。
  当时,勘探发现了石油后,国家组织了各地的石油工人、各大院校石油相关专业学生和33000转业军官来石油大会战,但很多人都不清楚自己具体来到了哪里。那时候,石油工人的衣服上印着“农垦”二字,与家人通信的地址都写“农垦一场二支队”这类的字样,包括当时的政府机关、报社、医院都编入几场几支队,对外一律保密。
  孙宝范老师说,大庆油田开发初期,保密纪律很严的。到了1964年,国家虽然对外公布发现大庆油田的新闻,但对大庆的具体位置仍旧保密。任何报道中都不能提到大庆位于哪个省,哪个地区。写到油田开发的数据都要画叉,或者只说大庆石油工人创造了新纪录,而具体井深多少、井架多高,都是保密资料。
  陈景波老师还提到,新中国建立之初,中国的石油仅40%能自给,60%要靠进口。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与美国、苏联的关系都处于紧张阶段,进口石油遇到了极大困难。而石油能源是国防安全的重要保障,勘探开发中国人自己的油田,刻不容缓。
  为了解当时油田勘探、开发的真实情况,避免当时盛行的浮夸风的影响。国家派出摄制组来大庆,记录油田开发的真实历史,是有可能的。也就说,这部《零号片》很大几率是一种国家资料的留存,而非公开宣传的新闻纪录片。
    
    
申志远在《哈尔滨电影地图》中刊发的《哈尔滨电影制片厂与〈零号片〉之谜》。

一部代号为“零”的纪录片?一部大庆油田发现、开发的绝密实录?从未公映,无人知晓,“失踪”至今?是轶事?是史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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