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和我一起玩吧,”小王子说。
“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你驯养。”
小王子思索了一阵子,问道:“驯养是什么意思啊?”
狐狸说:“驯养就是建立联系。对我而言,你不过是一个小男孩,和千千万万的小男孩没有两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千万万只狐狸一样。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那时候,你就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人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狐狸了。”
说到这里,狐狸不作声了,它对小王子瞧了许久,又说:“请你……请你驯养我吧。”
“我很愿意,”小王子回答,“但是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我还要寻找朋友,还想了解更多新鲜的事物。”
“人只能认识自己驯养的东西。”狐狸说,“人再没时间去认识别的事物了。”
“那么我该做些什么呢?”小王子问。
“需要非常的耐心。”狐狸回答说。“开始你要离我稍远点,就像这样坐在草地上。我用眼角瞅着你,你什么也不要说。话语是误会的根源。可是,你每天都可以坐得离我更近一些……最好在同一个时间来,比如说你下午4点钟来,那么,从3点钟开始,我就感到幸福的滋味了。愈是接近4点钟,我就愈是感到幸福……如果你驯养了我,我就会认得出你的脚步声跟别人的不一样,别人的脚步声会让我匆忙躲回地底下,而你的脚步声,却会像音乐一样,把我从洞里唤出来……”
小王子说:“可是我最终会走,离开这里,那时你不是一无所有了吗?”
小狐狸说:“你看那边的麦田。我不吃麦子,所以我和麦田一点关系都没有。但如果你驯养了我,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因为你金黄的头发,我会喜欢上麦子的颜色,喜欢吹过麦穗沙沙的风声。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至少我还会拥有麦子的颜色。”
整理这一组照片时,脑海中浮现的是小王子与狐狸的对话,于是翻出书又读了一遍,和多年前读时的感受竟是不同的。随着时光的打磨,对“驯养”这个词的理解似乎更切实饱满。只是在感情也讲究方便快捷的时代,有多少人又耗得起这份耐性呢。还是那句话吧,最深最重的爱当和时日一起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