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位影后张织云的悲剧人生 人生中的第一位老师

中国第一位影后张织云的悲剧人生 人生中的第一位老师






 

张织云

张织云(1904~1975?),演员,原名张阿善(阿喜),广东番禺(今广州)人,幼年移居上海,中国第一代女明星之一,早年父亲去世,家庭困难,初中没有念完便辍学,所有生活由其养母一手操控。

1924年初,顾肯夫、陆洁、卜万苍等创办大中华影片公司,登报招考演员,借申报馆信箱为收件处。十日后,开箱检验,有万余张女子照片,却无一合用。有人告:此箱曾由报馆内某记者私启,择优取走。顾肯夫交涉,记者交出十张,其个一张即张织云倩影。张本人并不美,因照片被窃事而受到重视,录用后进学校培训,大中华并借此宣传。由张织云担任《人心》和《战功》女主角。

她在大中华公司初露头角后,又应明星公司之聘请,主演《可怜的闺女》、《新人的家庭》、《空谷兰》等。后跳槽黎民伟的民新公司,在欧阳予情编剧、卜万苍导演的《玉洁冰清》中,张织云在片内饰演乡村少女,活泼天真,失恋后悲痛欲绝,真挚动人,被人称誉为“悲剧圣手”。《玉洁冰清》拍摄成功后,张织云被李应生的老婆许盈盈频频带入各大社交场所结交达官显贵,原本与卜万苍相恋的张织云本性单纯愚钝,加上不善交际,不谙世事等性格弱点,很容易为人所控,渐渐地被浮华奢靡的生活所感染,与卜万苍导演之间渐行渐远。后来张织云遇到了唐季珊,自以为遇到了可以终身依傍的对象,便天真地脱离影坛,与唐季珊同赴美国推销茶叶。唐季珊妄想用张织云“电影皇后”的名号代言茶叶能够使生意在美国大展拳脚,然而他错了,美国人对上海所谓的“电影皇后”和他的茶叶并不感兴趣,不多久唐季珊只能携张悻悻而归,30年代初将张织云抛弃改包养阮玲玉(注:无论张织云还是阮玲玉,她俩与唐季珊都只是同居或姘居的关系,并无婚姻之名)。张被抛弃后,虽曾劝告阮玲玉却无果,1935年阮自杀,张发表感言:“余于阮之死,亦不欲有何批评,但认为中国妇女因缺乏真实学问而致其悲痛耳。大概妇女因缺乏真实学问之故,意志比较薄弱,每在遭受痛苦时,易为错觉支配……”

张织云于1933年重返影坛,主演了有声片《失恋》;1935年又主演了《新桃花扇》,然而因为张本人国语不佳,因此反响平平,不得不再度息影。传闻40年代她嫁给了湖南人张叔平

,50年代移居香港,有记载称她与杨耐梅吴素馨等一票20年代的明星参演了《天堂美女》,另有参与粤语片的拍摄,70年代在香港去世。

据很多老影人回忆,张织云的扮相的确是雍容华贵、气若幽兰,眉宇间总是显现一种淡淡的忧愁,由于她善演悲剧角色,所以被誉为"悲剧圣手",1926年秋新世界推选第一届电影皇后,首轮得票以她最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进行第二轮选举,但是她却从此被赞誉为中国的第一位电影皇后。此后的她一直定居香港,据和她相识的人回忆,她对人情世故的深入理解已远远超出了当日的一个电影明星。她的生活日趋平淡,有传闻她晚年以乞讨度日,一代电影皇后于70年代中期在香港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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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中国早期影坛有艳星之称的悲旦,一是阮玲玉,一是张织云。两人同是广东人,又都是养女,一前一后都嫁过茶商唐季珊,种种巧合,令人不可思议。名导演张石川曾经说过:“一个镜头前的演员,能照导演的指点,做到百分之六十以上,已经是挺不错的了,能做到百分之七十算是上驷之材。阮玲玉兰心蕙质,一点就透,能把导演的想法做到九成以上,为影坛不经见的一朵奇葩。张织云由于受教育程度不高,初入影坛又仅谙粤语,指导她表演非常吃力,跟阮玲玉的演技来比,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不过她谦抑虚心,所以后来也成为一颗红星。”

艳压群芳

1933年,美国奥斯卡金像奖第二届最佳女主角曼丽别克馥来华访问。上海电影界请明星胡蝶负责欢迎和接待。报上对曼丽别克馥尊称为影后。明星影片公司老板张石川,有心提高胡蝶声誉,他灵机一动,由《明星日报》发动选举影后的活动,随报附印选票,由读者投票。

这活动自然由胡蝶当选影后。此际中美影后相聚,马上成为影坛佳话。

这番热闹情况,看在天一影片公司老板娘,又是老明星的陈月梅眼中,自是见猎心喜,她和丈夫邵醉翁商量,自己也想当一回影后。邵老板说:“这有什么困难!”

当时中国选影后尚不必由影展产生(也没有举行过影展),邵醉翁立即买通一张小型报,如法炮制,让陈月梅荣膺“阳春影后”,后冠、权杖和加冕典礼等全都省免了。此举共花了二千银元,精明过人的邵醉翁,还嫌贵了哩!

当然,影后胡蝶,至今仍为各界所公认,而且是真正的老牌,但她并不是中国第一位、最早的影后。因为比胡蝶早八年,即在1925年,上海已诞生了影后张织云。

这年秋季,上海新世界游艺场,为了和大世界游艺场作营业竞争,举办电影皇后选举,这是中国电影史上第一次举办的活动,引起众多影迷的兴趣。

影后选举竞争激烈,入围角逐的都是熠熠红星,有风流艳冶的杨耐梅,端庄高雅的王汉伦,多才多艺的宣景琳,青春偶像的黎明晖等人,还有受观众崇拜的张织云,她们各自有大批影迷拥护,也各不相让。

投票活动展开后,凡是购买新世界入场券,即赠送选票一张,可圈选影后一人。得选票最多者当选影后。

竞选的女明星都知道,单凭入场券得来的选票,其数甚微,不可能取胜。于是他们各出奇谋,动员干爸、干妈和男朋友等亲朋友好,大批购买入场券,得来的选票,整扎整扎投入投票箱。

到最后截止投票前几天,女明星们既紧张又疯狂,设法探听自己得票数字,又再发动买票攻势。有的誓必夺得影后的后冕,有的虽自知获胜机会不大,但若得票数字太少,面子难堪,因而也跟着尽量购买入场券,增加选票。

这番选举,乐坏了游艺场老板,他不断放出消息,刺激女明星的好胜心理,整本整叠的出售入场券,操纵图利。

这场影后选举搏杀结果,年方21岁的张织云,得票最多,领先群芳,当选中国第一位影后。影星宣景琳感叹地说:“这是什么选举?是在比支持者的后台老板的钞票,哪一个花得最多!”

这些闲话,暗示张织云的当选,是后台老板不惜多金买票,而购得后冠的。

这个后台老板是谁呢?当时电影界盛传富商唐季珊热烈追求张织云的韵事,于是这场选举自然和唐季珊有关了。

初恋梦碎

张织云生于1904年,广东番禺人,童年很不幸,三岁丧父,跟随养母在上海长大,因为家境不好,连中学还没读完就辍学了。1924年考入上海大中华影片公司。

关于张织云的入选还有一段小故事:1924年初,顾肯夫、陆洁、卜万苍等创办大中华影片公司,登报招考演员,借申报馆信箱为收件处。10日后,开箱检验,有万余张女子照片,却无一适合。有人举报说,此箱曾由报馆内某记者私启。顾肯夫交涉,记者交出10张私自拿走的照片,其中一张即张织云倩影。张织云本人并不让人惊艳,因照片被窃事件而受到重视,大中华借此宣传。

此后,张织云因在无声片《人心》、《战功》中饰演女主角成名。1925年转入明星影片公司,主演了《可怜的闺女》、《空谷兰》等影片。《空谷兰》上演时明星公司大力宣传,随票赠送有多幅图片的手册,张织云遂成为红得发紫的女星。《空谷兰》放映收入创默片时代文艺片的最高纪录,单上海就收入十三万二千三百元。这是她银幕生涯的巅峰。张织云外形楚楚动人,有淡淡哀怨的妇女形象,为那一时代的观众所喜爱。

张织云在拍《玉洁冰清》时和导演卜万苍相识,她在片中饰演一失恋的乡村少女,表演真挚动人,被人誉为“悲剧圣手”。因工作关系,张与卜两情相悦,同居过着温馨的日子。但好景不长,随着张织云的日益走红,两人之间出现了不和谐的因素。

拍《玉洁冰清》的时候出现了一个难题,老板黎民伟看到张织云明眸善睐,艳光照人,便以财东的身份,告诉卜万苍,自己打算现身银幕担任《玉》片男主角,而编剧的欧阳予倩也认为剧中生角,由自己来演最为适当。卜万苍事出两难,但又无法拒绝,只好请黎跟欧阳分别化妆试镜。黎年逾中年,已无翩翩裘马的风采,欧阳原为京剧旦角出身,粉墨登场,又嫌脂粉气太浓,两人试镜均不理想,才改由仪容伟迈的龚稼农担任。卜万苍因此就跟黎老板无形中产生芥蒂,《玉洁冰清》甫告拍完,卜、黎即发生冷战,卜在明星公司渐变成闲散人员。

张织云和卜万苍的感情起变化,导火索是明星公司另一位老板李应生的夫人。李应生留学法国,是上海法租界总翻译,他的太太经营珠宝生意,出入交际场所,和富商巨贾应酬。以当时上海社会风气,大家都认为电影明星是交际场合中比较高级的伴侣,能够带着电影红星同餐共舞,都觉得身份高贵,脸上有无限光彩。李应生太太就利用这点心理,时常以老板娘身份外出交际应酬。起初,她还邀卜万苍一同参加,后来索性单邀张织云了。卜万苍一看苗头不对,要张织云少出去应酬。可是张织云刚刚踏入纸醉金迷的场所,既新奇又贪玩,把卜的话当作秋风过耳,不去理会,反而变本加厉。后来张织云在交际场合认识人愈多,交际愈繁。

张织云原本生得清丽脱俗,婉如一朵出水莲花,渐渐成了阔佬们追逐对象。她渐渐瞧不起卜万苍,认为他刚愎自用不太顺眼。两人由小吵而大吵,彼此恶言相向。张织云对卜万苍的爱情,渐渐动摇了。

中国电影女明星的背后,多有一个能干厉害的母亲,操纵女儿的一切,从拍片到感情生活,事事干涉。张织云的养母,就是个难缠的星妈。她以势利的眼光看,卜万苍只是个靠薪水过活的导演,和一掷万金的富商不能比较。她觉得女儿和卜万苍同居,不值得,而且是吊金龟婿的障碍,所以鼓励张织云另谋发展,出外交际,过纸醉金迷的生活。她更是对卜万苍态度冷淡,整天没有好脸色。

此时正逢影后选举,要大把钞票买票竞选。卜万苍不赞成张织云参选,也没有能力在经济上支持她。张织云在交际场所认识的唐季珊就乘虚而入,出巨款买票支持她竞选,渐渐俘获她的芳心。张织云当选后,两人越走越近,风风雨雨的传闻,使卜万苍内心痛苦。

当《玉洁冰清》杀青前,出太湖外景,张织云心情很坏,和卜万苍大吵一场。等外景队返上海,她借口去虹口看养母,自行离去。卜万苍返家,发觉凡是张织云的细软不翼而飞。这也是张织云养母的杰作。她坚决让女儿和卜万苍分手。

卜万苍知道和张织云的缘分已尽,经朋友调解,他答应和她分手,条件是再和她合作拍一部影片。此后,卜万苍导演《未婚妻》,张织云主演,还掉感情的债。

豪门弃妇

唐季珊费尽苦心,终于抱得美人归,金屋藏娇,和张织云同居。他带着张织云去了美国,以“电影皇后”的桂冠帮助他推销茶叶。在美国,他们参观好莱坞,挥金如土,着实风光了一番。

回国后,张织云又主演了《爱情和黄金》、《为亲牺牲》和《梅花落》(三集)后,即告别影坛,轻易抛弃了她五年从影得来的荣誉和地位,在家做阔太太,后染上毒瘾,愈发地颓废下去。

幸福的日子没有过几年,张织云发觉生活并不如想象那么美好,唐季珊只是有钱,可他太花心,她觉得很失望。唐季珊是有妻子的。虽然和张织云生活在一起,但他仍和发妻往来,她只是个同居的情妇,在家庭中她没有身份地位,连小老婆都算不上。而且,风流的唐季珊一直和不少欢场女人纠缠不清。

最令张织云受不了的刺激是,唐季珊喜新厌旧,自美国刚回来不久,他又在追求另一个电影女明星阮玲玉,不久便将张织云遗弃。唐季珊踢开张织云,可说易如反掌。因为同居前,他就和张织云的养母有“约”在先:如果有一天,他抛弃张织云,只要拿出二十万元,就结束了同居关系。但张织云却很痛苦,为这段孽情,她付出了沉重代价,就是一去不返的青春、稍纵即逝的事业机遇。

和唐季珊分手后,张织云想复出,计划到明星公司主演《失恋》。这时已是有声电影时期,她生硬的国语,不适合有声片的要求,再加上她在影坛的地位也早已被阮玲玉、蝴蝶等人取代,只好知难而退,一代影后,就这样消失在银海之中。

张织云曾亲自对阮玲玉说:“唐季珊不可靠!不要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可是阮玲玉已情难自拔,结果枉送一条性命,演出轰动全国的自杀新闻。

在与唐季珊分手后,张织云曾极为沉痛地说过:牺牲了许多朋友和观众的爱不算,主要的是我的“黄金时代”已随青春消逝了。张织云一生主演了13部爱情悲剧,自己也和影片中的女主角一样,被人生的悲剧所淹没。

张织云晚景凄凉,她难忘当年影后的光彩,只要遇见人,就拉住不停啰唆,尽是些回忆的老话,可以说是接近失常了。后来她把积蓄花光,天天为房租发愁,最后竟沿街乞讨,上世纪70年代死在香港街头。

至于唐季珊,多年以后,有人还看见他在台北酒家厮混,但已垂垂老矣!未知真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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