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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历史系女博士于艳茹涉抄袭被撤销学位 提出申诉
接受专访首次公开回应不能接受校方处理决定 北大称将会按程序处理
法制晚报讯去年8月,“抄袭门”事件将北大历史系女博士于艳茹置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今年1月9日,北大通报撤销其博士学位,再度引发公众关注。
前天,沉默半年多的于艳茹接受《法制晚报》记者的专访,首次回应此事,称绝对不能接受北大撤销其博士学位的处理决定,目前已正式申诉。
2014年8月17日,《国际新闻界》杂志官方网站发布了《关于于艳茹论文抄袭的公告》,引发社会关注。
此后,北京大学历史系相关负责人回应称,于艳茹是该系博士生,当时已毕业离校,该系将立即组织有关专家对其博士答辩论文重新进行核查。
2015年1月10日,北京大学向媒体通报称,经查实,历史系博士研究生于艳茹在校期间发表的学术论文存在严重抄袭,于艳茹本人对网络举报的事实也予以承认。经审议决定撤销其博士学位。
《国际新闻界》主编、中国人民大学教授陈力丹获悉处理结果后表示有些意外,在国内这样的学术环境下,有些过重。
1月20日,于艳茹正式向北大提出申诉。
首度发声
沉默半年终接受采访称将维权到底
事件发生后,记者多次联系于艳茹,但她一直未公开回应,只是表示会找合适时机接受采访。
2月28日,在通州的一家快餐店里,于艳茹接受了《法制晚报》记者的专访。
记者注意到,虽然已经36岁,但于艳茹出门时还习惯背着双肩包。
虽然事件过去了那么久,但再次回忆深陷舆论漩涡时的经历,她显得情绪很激动,说话时声音低沉,但语速很快,说到重点内容时常反复强调。
于艳茹告诉记者,春节过后,她早早回到北京,独自住在单身公寓里。
于艳茹向记者表示,绝对不能接受北大的处理决定,“我会维权到底”。
【对话】
关于曝光三天瘦五斤不敢看网页
法制晚报:事发后为何一直没有出来回应?
于艳茹:8月23日我被媒体曝光,随后三天都是各媒体的狂轰滥炸。我一下子被轰晕了,人受伤之后的本能反应就是躲避。
那三天真是感觉天塌下来了,我不吃不睡不出门,体重一下子掉了五斤。但我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脑屏幕,看着媒体如何在没有采访我本人的情况下报道、评论,臆断着我的故事。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说我是“学术混混”、“学术腐败”,可那不是真实情况。
我有一段时间甚至都不敢看网页,不敢听字正腔圆的播音腔,当然更不敢接受媒体采访了。
另外,北大成立调查小组之后,校方要求我在他们公布处理决定之前,不要对外界发声。我也一直相信母校会对我有一个理性公正的评判,所以就老老实实地等待母校的处理。同时也不希望母校因为我的事情一再地被推上风口浪尖。
法制晚报:那为何现在又接受采访?
于艳茹:1月10日北大向媒体公布撤销我博士学位的通报之后,我才开通了我的微博“北大博士于艳茹”。你们一直关注我的微博,我希望法晚能够客观、公正地采访报道我,于是才决定接受采访。
关于抄袭无主观故意 系经验不足技术失误
法制晚报:被指控抄袭,你认可这个事实吗?
于艳茹:北大通报说我“承认抄袭事实”是失实的。我在给北大写的书面说明和约谈记录中,从没有过“承认抄袭”的说法。
那篇文章在客观上是否构成抄袭是有疑问的。我也绝对没有抄袭的主观故意,错误是因为我对杂志和文章定位有误以及写作经验不足导致的技术失误。
详细的文本解释我就不说了,只说一条最重要的证据:我在文章的一开头就两次引用了那篇英文文章,并注释了作者名字、著作。如果我是故意抄袭,就应该彻底隐藏那篇文章。
不过,我向北京大学和社科院都写了书面说明表示道歉,毕竟我的文章存在学术规范错误,客观上给两个单位的名誉带来了损害。
法制晚报:你自认为是个“学术不端”的人吗?
于艳茹:我是一个有着学术信仰和研究热情的学者。七年前,我放弃了一所211大学的教职,执意要到北大继续追求世界史的学术理想。我29岁开始学法语,一年通过了大学法语四级考试,还要到法国交流学习,还要修学分、发文章,写博士论文的那段日子更是黑白颠倒地过来的。总之,我不是学术混混。
法制晚报:有人说你是为了申请博士学位才铤而走险。
于艳茹: 我在写作这篇文章时,已经发表了三篇史学论文,另外还待刊两篇。而北大申请学位的要求只是发表或待刊两篇即可,我早就达标甚至超标了,根本不存在为申请博士学位而“粗制滥造”一篇“抄袭”文章去铤而走险的现实需要和主观动机。这篇文章与我获得博士学位没有关系。
关于学位“北大对我处理得过重”
法制晚报:北大校方有没有审查你的博士毕业论文?
于艳茹:博士论文和其他在读期间发表的文章都被审查了,结论是符合规范。
对于发表在《国际新闻界》上的那篇文章。北大进行的长达四五个月的调查处理过程中,只是在去年9月9号,调查小组约谈过我一次,询问关于文章的问题。其余的时间,我一直处于“缺席审判”的状态。形势时好时坏,我仿佛在断头台上上上下下了好几回,那段“刀压脖子”的日子,比媒体轰炸的时候还要难熬一万倍。
法制晚报:是否认可对你的处理结果?
于艳茹:我是国内第一个因为毕业后发表文章涉嫌抄袭而被撤销博士学位的学生。我认为北大对我处理得过重,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北大给处理决定上写这篇文章是“在校期间发表的”,事实上,文章是在我毕业离校后的2013年7月23日发表的,我博士学位证书上的落款时间是2013年7月5日。北大曾对媒体称,这篇文章属于“文责自负”。北大并没有因这篇文章撤销我博士学位的处理权限。
另外,我曾两次向《国际新闻界》发邮件,通知他们如果在2013年下半年发表我的文章,需要将我的署名单位从北京大学历史系改成未来的工作单位。但最后没有更改,也没通知我。如果更改了,北大根本不会被卷入这场舆论风波。
关于影响“无家无业现在学位也没了”
法制晚报:这件事对你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影响?
于艳茹:今年我就36岁了,还没有结婚,没有正式工作,可以说是无家无业。
异常紧张的学习生活导致我根本没有时间去解决个人问题,错过了恋爱、结婚、生子的最佳时机。
除了这个博士学位之外,我一无所有,现在连这个学位都被残酷地剥夺了,让我怎么活下去?这场灾难对我的身心健康、个人名誉、学术前途甚至未来生计都产生了严重的影响。
另外,我的父母都已是年老体衰的退休老人了,我过了而立之年还没有成家立业,本来就让他们操碎了心,唯一能够让他们引以为豪的学业现在又遭遇了灭顶之灾。可以说,这件事对他们的打击更大。
我本来应该天天看书、翻译、写文章,可这半年来却一直处于停工状态。我一个人在夜里哭过无数次,觉得自己为学术理想苦苦奋斗了半辈子,却落得今天这样的悲惨境地,真是痛不欲生。
我不但失去了一顶博士帽,还被扣上了抄袭者的大帽子。我背负着骂名,是一个丑闻人物,不知道自己除了做学术之外还能干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开始下半生。
法制晚报:这次申诉,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结果?
于艳茹:讨回公道,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北大是我依然深爱着的母校,我希望学校能妥善处理我的申诉事宜,将本应属于我的博士学位还给我。
如果校内申诉失败,我会坚决维权到底,包括诉诸行政诉讼手段。在此,我也要衷心地感谢一直关心支持我的老师、同学、亲友和许多素不相识的热心人士。
北大回应会按照程序处理申诉
昨天下午,北京大学宣传部表示,由于学校今天刚刚正式开学,对于事件最新进展还不了解,学校会按照程序处理申诉,将会适时通报。
②北大严惩历史专业博士论文抄袭行为引舆论关注
北京大学近日宣布,该校世界历史专业博士于艳茹发表的论文存在严重抄袭行为,决定撤销其博士学位,此事迅速成为热点新闻。可令人稍感意外的是,北大严惩学术不端的行动并未得到舆论一致点赞。
最早举报于艳茹论文存在抄袭的《国际新闻界》主编、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陈力丹教授回应说,对于艳茹应该以批评教育为主。
陈力丹的回应再次把这一事件的舆论热度推向新的高度。据中青舆情监测室对北大撤销于艳茹博士学位这一教育热点新闻的监测发现,舆论场上,微博、论坛等新媒体平台对此关注度高,占到83.8%;纸质媒体、门户网站等只占15.1%。
陈力丹教授说,他的意见是以北大以往处理抄袭事件和中国目前的道德环境与境外较好道德环境的比较作为参照的,因为北大教授王某抄袭外国人10万字作为自己著作,受到的处理是撤销博导资格,教授照当。“而现在这位北大的博士生抄了几千字,撤销她的博士学位意味着她什么都没有了,相比之下,考虑到当事人还年轻,应该给出路。”
陈力丹认为,若整个社会道德环境比较好,大家都遵守道德规范的情况下,对违规者严厉处罚可以起到警示作用。眼前,我们道德环境整体不大好,“大偷”不受处罚,“小偷”却被逼到死地,结果有失公平、公正。
中青舆情监测室统计发现,和陈力丹教授持有相似观点的网友达24.5%,另有36.8%的网友认为这是学术大环境使然。
“北大应当慎重考虑,这样处理太简单粗暴!”网友“静琰”直接为“于博士”鸣不平。
也有网友支持北大。“论文抄袭、学术造假已成为痼疾。北大对于艳茹博士论文抄袭一事经过5个月调查,决定按有关规定和程序审议撤销其博士学位,应该拍手叫好。”名为“雨之时评”的网友说,造假者付出代价是应有之义,“零容忍”不好吗?
对此,社会文化评论员凌国华反驳说,学术生态问题重重,学术丑闻一再冲击正道人心,“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处理方式只能扬汤止沸,撤销博士学位容易,净化学术生态不易。
中国教育新闻网也发文说,要想真正净化学术生态,刹住学术抄袭之风,关键是要对现行的学术不端鉴定机制进行改革。当相关举报出现以后,要改变目前由大学或学术机构内部调查并给出处罚意见的做法,应该把调查鉴定的权力转移到权威独立的第三方机构。
南开大学传播学系陈鹏副教授表示,在国外,导师要负连带责任。在中国目前导师对申请学位过程中发表的论文并不一定承担责任,应该有一种机制,来保障导师对学生的责任。
据中青舆情监测室统计,有7.9%的网友要求追究相关导师的责任。其中“回首渡客”网友说,“导师不被处理,就不是于艳茹抄袭事件的最终结果”。另一名叫“曰若不敏”者则诘问说,“导师、答辩组的责任呢?”
中青舆情监测室认为,在严惩学术不端行为、补个人诚信短板的同时,国家也应该早日建立起学术规范制度,让学术监督和惩戒有章可循,有法可依。唯有如此,浮躁的学风及学术泡沫才有可能得到根本的遏制,中国学术共同体的尊严才能得以恢复与维护。(记者李剑平)
③走过燕园
——北大博士于艳茹父亲的心声http://user.qzone.qq.com/2405168783/mood/8ff65b8f6278c254cf150600.1我,北大博士于艳茹的老父亲,一个62岁的退休老人。这些年,是借女儿的光儿,有幸多次进入北大校园。北京大学,是闻名世界的中国最高学府,人文学科的圣城耶路撒冷,在建校百年的历史长河中,无论哪个时代,它都是令有志青年心驰神往的地方。第一次进燕园,那是2008年,艳茹放弃了令人羡慕的大学教师职位,交了24000元的违约金,考取了北大历史学系世界史专业博士生。九月的北京,奥运圣火还在燃烧,清静了一个假期的北大校园,又迎来了新生入学的滚滚人潮。我和老伴儿拉着箱子,背着大包小裹,来送艳茹。看看周围其他新生的家长,大多比我们小十来岁,再看看已经29岁的艳茹,就像19岁的小姑娘一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其实,我们当父母的,心理非常矛盾,因为艳茹还没有男朋友,又成了某些人口中的“第三类人”,她放弃了安逸稳定的工作,又要至少苦读四年,我们隐隐地担心她的个人幸福和未来前途。但是,我们还是要尊重女儿的选择,希望这里成为她放飞梦想的地方。历经五年呕心沥血的刻苦钻研,2013年6月,艳茹即将博士毕业了,我们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刻,又专程从东北赶到北京。在北大静园的草坪上,我们亲眼见证了女儿穿上博士服、戴上博士帽的幸福时刻。穿着各式学位服的毕业生们一起欢乐地拍照留念,当孩子们将手中的学位帽抛向空中的时候,那仿佛是他们放飞新的梦想的那一刻。我和老伴儿站在远处,瞪着两双老花眼,寻找着哪一个是我们的艳茹,幸福的泪水模糊了我们的视线……母校、恩师、燕园里的一草一木,特别是写给毕业生的“图书馆永远为你留一盏灯!”等充满人文情怀的醒目横幅,这一切让孩子们对北大多么地恋恋不舍!2014年8月23日那一天的下午,我无意间想上百度网查查,艳茹在进入世界历史研究所博士后流动站之后,又发表了哪些新文章。密切关注女儿学业上的每一点进步,这是我多年的习惯。然而,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映入我的眼帘,艳茹发表的一篇文章被指抄袭,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如五雷轰顶。我绝不相信这是事实,知女莫若父,艳茹从小品学兼优,小学入团、高中入党,每个时期都是尖子生。艳茹不是一个功利主义者,而是一个单纯真诚、正直善良、对学术孜孜以求、对名利不为所动的理想主义者,她是一个能够耐得住孤独和清贫的人,一个活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的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我要立即去北京问个明白,保护我的女儿。原来,女儿早在8月18日就看到了《国际新闻界》杂志社发来的公告,但由于担心父母体弱多病、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就选择了独自咬牙扛着。然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所能承受的极限。当电视屏幕上的播音员一次次字正腔圆地念叨着艳茹的名字和所谓的抄袭事实,我觉得那就像一把把尖刀插入我的心脏!艳茹的妈妈身患高血压、糖尿病、脑梗塞,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病倒在北京。2014年9月9日上午,北大就艳茹涉嫌抄袭一事成立的调查小组,找她到历史学系约谈。这是校方对艳茹进行的长达四、五个月的调查过程中,唯一的一次约谈。我们老两口儿也陪同前往,这第三次进入燕园的心情,与上一次截然相反。艳茹在调查的最后阶段,曾多次写邮件、发短信、打电话请求面见校领导,均未得到肯定回复。2015年1月7日,我陪着女儿直接去见校领导,一大早从通州打车赶到北大,这是我第四次进入燕园。我们在校办公楼的贵宾室等了半个小时,后来被工作人员告知,来访人员想见校领导必须预约,并且需要先去信访办公室登记。我们只好离开校办公楼,找到了校信访办。那里的一个工作人员说,安排见校领导不是他们的工作职责,但我们可以先和他们反映情况。我们觉得这样的谈话意义不大,短暂交谈后便离开了。我和女儿在冬季的燕园里漫无目的地游荡着,心情莫名地痛苦凄凉。1月10日,我和女儿先后在网络和电视里意外地看到了艳茹被母校北大撤销博士学位的新闻。1月14日,可怜的艳茹自己一个人去北大历史系取回了撤销她博士学位的书面通知。1月15日,应校方安排,我陪艳茹去北大研究生院面见相关院领导。尽管这是一次毫无意义的谈话,我的艳茹还是不断地向校方提出各种质疑和诉求。在进行了一个小时的谈话之后,我绝望地走出了会议室,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愤,痛哭起来……我一直相信,作为教育机构的北大绝对不会把一个偶犯过错的孩子一棍子打死。而北大校方直到目前的做法似乎是,一个学生哪怕在学术上出现了一个偶然的、无心的失误,也必须被认定为“学术造假”甚至是“学术腐败”,并应该因此而身败名裂、前途尽毁!我因为自己身为一个父亲、却无法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而感到深深自责!也为以人文主义著称的北大正在酿成中国教育史上的一个冤案而感到无比失望!难道母校北大真的要用一纸武断残酷的决定,断送艳茹的学术生命和人生前途,毁灭我们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让培养她多年的国家和社会失去一个蓄势待发的学术青年吗?迈着蹒跚的脚步,我走出了北大校园,回望一眼在这三九天雾霾笼罩下的燕园,我觉得它是那样的冰冷无情……问苍天,谁来救救我的孩子?!④我对北大历史系原博士生于艳茹论文抄袭之事的看法首先,作为北大历史系的系友,我对于艳茹的做法是很不耻的!近年来,北大一直处于舆论的漩涡中心,远有邹恒甫称北大教授皆淫棍,近有燕京学堂之争。相比清华来说,也许是因为清华是以理工见长,而社会上还比较重理轻文的,北大以文理见长,也许在理科方面,北大清华能打个平手,但是北大的文科是无法与清华的工科相抗衡的。这是事实,无需讳言。如果北大人尤其是文科工作者能踏实甘于清贫,愿坐十年甚至更久的冷板凳,也许世人对北大的整体观感可能会好很多。但是问题的关键是,北大人不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主啊!所以北大才会有那么多的雷人雷语,才招致了这麽多的批评、指责甚至毁谤和侮辱。我不是北大本科和硕士毕业,所以称不上土著,也就没有他们那种深入骨髓里的“傲慢”,但我对北大也是有归属感的,在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受益非浅。所以我既不妄自菲薄,也不妄自尊大。只是想客观地说一些事情,表达一些观点。
我是07级博士班,于艳茹是08级博士班,由于大家都忙于学业,我也不认识于同学。北大历史系是有悠久历史传统的文科老系和强系,是中国的史学研究重镇。我在那里学习了五年,感觉还是不错的,虽然我也有很多牢骚,但比起我得到的,这些都不算什么。在那里学习期间,我得以免受饥饿,每月能有助学金,刚开始是每月八百,后来是一千,最后涨到两千。这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住宿费也便宜,一年才一千零二十。如果大家是学霸,科研能力强,还能获得奖学金,甚至可以申请北大教育基金会的研究项目。同时,北大还有很多出国交流项目,于艳茹就是获得北大研究生院短期出国交流项目的支持前往哈佛大学交流四个月的。我当年也是该项目支持去日本关西大学访学一学期的,收获还是很大的。北大历史系对学生尤其是博士生要求严是比较出名的,很多学校的硕士都畏惧来北大历史系读博,因为不仅时间长,至少四年,最多则不可确定,而且难以毕业。我们班上四年正常毕业的大约有三分之一,第五年毕业的大约三分之一,其余的则陆续毕业。其余年级的情况也大体差不多。正是因为这样,北大历史系才保持了全国史学专业获得全国优秀博士论文最多的殊荣,为北大获得了荣誉。
我认识的很多北大历史系博士生还是很勤奋踏实、热爱史学研究的,当然也有浮躁钻营之人,但不是主流。北大历史系有个传统,很重视博士大论文,但略微有些忽视发表的小论文,有的人可以花四五年打磨出一篇有份量的博士论文,但因为现在的论文发表机制和渠道的不畅通,反而发表不了足够数量(2篇)的文章。而有的人为了找好工作,专挑难度小、好操作的选题,这样比较容易毕业也容易出成果。在找工作上反而占据优势。这样的例子我身边比比皆是。
毕业后,我在某学术杂志中工作了近两年,知道这个领域水多深啊!中国社会上有那么旺盛的论文发表需求,有很多还是名校名专业的博士生或老师,他们需要毕业找工作、职称晋升等。看到这种情况,我只能是感到深恶痛绝,十分惋惜!是整个社会大环境造就了今天学术道德的普遍下滑,只重视量化考核,而忽视了质的保证。但集体的道德沦丧并不是我们自甘堕落、随波逐流的理由,我们应该像爱惜自己的眼睛那样去维护学术的尊严与母校母系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