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国神社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日本靖国神社
虽然一直在日本,但老冰也从来不去关心这个东西。因为老有朋友来问,也回答不出个道道,所以老冰自己去那儿看了看究竟。
这个靖国神社的历史其实也简单,1869年当时的兵部大辅(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大村益次郎提出来建个名叫“东京招魂社”的军部神社来祭奠戊辰战争以后战死的军人,到现在这位大村的铜像还在靖国神社门外的广场上立着呢。
10年后,“东京招魂社”改称“靖国神社”。神社是日本神道的一种祭祀场所,称呼各异,有神宫、大社和神社什么的,全国到处都有。神社也分三六九等,最大的大哥大是“伊势神宫”,其他的神社分为“官社”和“诸社”,前者与天皇有关或者是由国家出钱,叫“官币”和“国币”,再分大中小。这样除“伊势神宫”以外,神社里面最大的是“官币大社”,最小的就是“国币小社”,至于后者的“诸社”,那就是野鸡,瞎混着活。二次大战以后麦克阿瑟来了,搞政教分离,把那一套全给废除了。但现在大家还是喜欢扯那个蛋以表示“咱们先前酷”。
这个“靖国神社”在所谓官社里面没有归到那几类,而是一种特别的“勅祭社”,就是说别的不管只管办丧事。但那年月没有什么福禄寿升官发财,就成天死人了,办丧事的发财。日本从1869年戊辰战争结束以后几乎就一直在打仗,从来没断过死人,所以这个靖国神社倒是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了,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也能弄到那么大一块地皮。
日本的治安挺好,平时看不到警察。可是一走进靖国神社,看到有大量的警车,到处都是全身戒备的警察。因为右翼组织的街头宣传车,简称“右街宣”成天在那儿闹腾,警察就是来防止有人闹事的。
所谓参拜靖国神社,就是从位于神殿右面的一个叫做“参集殿”的进口进去,里面有上白下绿的神官来收“玉签料”,就是香火钱,一般是1 000~10 000日元(打零工的工资基本上是800日元左右),再记上账,这里“记账”的意思就是签名。
一会有神官来带路从参集殿的出口沿着大殿右面的边廊入大殿,出参集殿之前先要净手,边廊的尽头站着一位全白的神官,神官手里拿了一根棍子,前面贴了不少白纸条,挥几下算是驱邪,然后就左转弯上正殿。
上了正殿以后,参拜客人在门槛外面面向里面跪好(盘腿坐着也行),那位神官跪在门坎里面,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拖着长腔朗朗念,不知道念的是什么。应该是祭文,想来总是一些“死了就算死了,没死就算还活着”之类的废话真理,也没空看身后,你就是伸个中指出来也没人知道。
靖国神社的正殿里面什么都没有,就大梁上挂着一面镜子。日本神道不是偶像崇拜,这点挺邪门的,它供的神明无影无踪,不知道什么模样,就一面镜子。你要看看镜子里面有什么,那就是你自己,所以弄到最后大家都是神了。
神官念完了祭文,从刚才的来路再折回去,刚才驱邪的地方,现在有一位神官给你一小杯日本清酒,喝完了整个仪式也就结束了,移动的距离不超过50米,时间大约5分钟。
这里要纠正一个概念错误,有人老是以为靖国神社供奉着什么牌位什么的,那是一个误解。日本神道的神社本身就没有什么牌位的概念,不能拿佛教的规矩去套。但靖国神社确实有一个战死者的名单,战前是从陆军省、海军省来,战后从厚生省来。用毛笔誊写在纸上,叫做“灵玺簿”,平时存放在一个叫做“灵玺簿奉安殿”的仓库里,就在正殿的后头,所谓“进了靖国神社”的意思就是上了那本名单,而“移出靖国神社”的意思也就是从那本名单上把名字抹了。
那么死者怎么进靖国神社呢?
首先靖国神社自己无权决定谁有资格来谁没有资格来,它是接受政府衙门的名单,就是说政府衙门开出名单给靖国神社,靖国神社再到那个“灵玺簿奉安殿”把名单誊到那个“灵玺簿”上去,就算是“合祀”了。战前和战时主管的政府衙门是陆军省和海军省,基层部队打完一仗一点人头,啊,缺了某某某某某某,大概已经死了,就层层上报,一直报到陆海军省,陆海军省汇总核准后再把名单交给靖国神社。
战败了,陆军省和海军省被解散了,这送名单的活就归了厚生省。陆军省和海军省成了厚生省的第一复员局和第二复员局,人还是原来那帮人。哪儿又发现了死人,经他们确认以后发名单给靖国神社。
这个靖国神社就这么回事,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问题是那个灵玺簿上记着14名甲级战犯的名字。但那玩意一般谁都看不到,也没有人愿意去翻那个名单,总共二百几十万人呢。靖国神社的真正问题其实不在这个神社,而在它的资料展览设施,一个叫做“游就馆”的地方。
老冰一直有点看不起日本的媒体,认为它们有点傻乎乎的。但这次看了游就馆以后发现不能那么说,日本人有时候也会耍点小聪明的。
游就馆是不是特别公开宣传军国主义呢?老冰可以负责任地向各位说,游就馆里没有一张照片和一句解说词可以简单地让你捏住把柄,人家玩的是一种“春秋笔法”。这么说吧,那个展览对知道那段历史的人没用,洗不了脑,反而可以看到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要是不知道那段历史的小孩或老外,真能被它忽悠得晕乎起来。它自始至终就不说这些战争(仅比较大的就有戊辰战争、西南战争、甲午战争、日俄战争、日中战争、太平洋战争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或者就是极为“简明扼要”,举个例子:
有一块展览板的题目是:“从日俄战争到满洲事变”,二十几年的历史就只有几行字。为了公正,老冰在此将其全部译出:
日俄战争的胜利和之后的韩国合并,虽然解决了(日本)的安全保障问题,但国际形势并没有停止变化。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本着日英同盟的情谊,我国向德国宣战,在攻占青岛和南洋诸岛的同时协力向地中海派遣舰队以及出兵西伯利亚。大战后,没有批准国联条约的美国想通过华盛顿会议在亚洲太平洋地区引进新秩序,但是中国从辛亥革命开始的民族意识和排外感情朝向了打破既有条约。在满洲发生的排日运动和在满日本人的危机感成为了关东军主导发动满洲事变,建设满洲国的契机。
它又是怎么来叙述“南京事件(NANJING INCIDENT)”的呢:
昭和12年12月,攻略了南京的松井司令官对麾下部队散发了关于保护难民区和外国使领馆的命令,承诺了“严肃军纪,取缔不法行为”。失败了的中国军队纷纷涌到下关周围,城里的败兵则脱下军装成为便衣队进行抢掠。
在说到台儿庄时又不一样了,你看到的只是“包围中国大部队”的字样;在介绍所谓“满洲国”时,你能看到溥仪的大幅照片,看到伪满旗,看到大量脸上乐呵呵的不知道是谁的照片,如果不知道历史,大概真会以为那是个“皇道乐土”了。
这就是游就馆的手法:用真实的照片,真实的文物来指东言西,偷换概念。不提战争的起因,不提日军的残虐。世间公认日军在亚太地区制造的万人以上的屠杀案:南京大屠杀,新加坡大屠杀,马尼拉大屠杀,巴丹死亡行军和泰缅铁道全是这样既不是完全不提,也不是完全否认,而是不知所云地在胡扯。
日本有个名词叫做“游就馆历史观”,与之相对应的是“东京审判历史观”。游就馆煞费苦心就是要推翻东京审判的结果,就是想说那场战争,特别是太平洋战争,不是日本发动的侵略战争,而是强加给日本的自卫战争。
老冰看了以后倒也没怎么生气,战胜国国民看这些东西没什么生气的,就觉得日本人其实挺可怜的:只能这样靠意淫过日子了。但老冰不同情日本人,因为这怪不了别人,当年发动太平洋战争的时候不少日本人说过的一句话怎么这里没有了呢?“赌上皇国百年国运”,日本人赌了,而且是自愿赌的,但是赌输了,那就得认赌服输。现在离一百年还有三十几年呢,加上利息,看起来一百年也好像还不过来。
是20世纪80年代末吧,周而复先生访日时去看了看靖国神社就被开除党籍,罢免作协副主席的职位。不知道该如何来评论这件事,这么往轻里说罢——还缺少战胜国的自豪和荣耀。英美人就幽默得多,他们对靖国神社和游就馆不太发牢骚,不但不太发牢骚,英美外交官和军人去过的不少,甚至包括驻日武官和驻日美军司令官:你愿意胡扯就胡扯,你能否认历史但无法否认现实,现实就是你是战败国。
那么看了这个“游就馆”以后的反应怎么样呢,从游就馆的留言簿上最能反映问题。这是一些留言,有日本人的,也有外国人的。
当然有看完了热血沸腾乱喊万岁的,但是更多的不是这样。
有日本人就尖锐地指出:“害怕欧美的侵略,是不是(自己)侵略亚洲国家就可以?”最后这位还添加了一句:“请去一次广岛的原爆资料馆,会对战争的看法有个180度的转弯”。
还有几段留言是这样的:
“展览内容是美化战争,歪曲事实,不过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也是一种学习。”
“有40年没来了,人到了这个年纪更想知道真正的事实。
“到底是因为这座建筑物的所属原因,还是丢掉了不战的誓言?看起来总好像是在正当化从明治以来的日本立场。日本是战败国,为了不再出现这些英灵,日本更应该强烈主张不战。
“反对战争!”
“从山口到东京来出差,以前就一直想来,这次总算参观了游就馆。我的工作是教历史,为了担负将来的孩子们,感到之所以有今天的生活,是因为有许多人献上了尊贵的生命。关系到日本、中国、朝鲜等亚洲国家,能够互相理解彼此的历史和文化,建设一个和平的世界,今后也要努力。”
其实令人吃惊的是大量日本人的批判,你看:“国家不能面对日本对亚洲的战争加害,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这个展示太糟糕了”。
一位来自爱知县的53岁的会社员留言的第一句就是:“一定要承认对中国的侵略。”结尾是“英灵们所希望的肯定是世界和平,而决不会是亚洲国家的互相敌视”。
一位19岁的女大学生写的是:“(我)认为肯定战争和日本干过的事情是对战没者死于原子弹的人们的失礼,对自己国家干过的事情进行肯定的心情虽然能够理解,但决不能忘记日本也死了那么多人,该反省的地方就要反省,再也不能发生战争。”
中学一年级的学生写的是:“希望再也不要有战争”。
在同一页上有两种针锋相对的意见,上面在说:“战争是不好,但在当时就是时代的潮流,没办法。如果没有那时日本的不战也就没有现在的日本。”
下面这位38岁才第一次来靖国神社的人在留言中却在发问:“为什么不对十五年战争的立案和指示者不更加冷静地批判和验证?”
同样的疑问还有:
“太平洋战争开战时的近卫文麿、松冈洋右们在外交上的失态太大,关于这个是不是应该更加介绍?”
有一位新加坡人是这样写的:
“在我一生中学过所有的(知识)都是日本对东南亚进行的侵略和占领。可在这儿看起来像一次伟大的实验。要知道这场‘试验’完全无视我祖辈的感受。当然如果只从你们日本人的视角看起来也许是合理的,但是不管你们起什么名字或怎么看,战争总对所有人造成伤害。和平应该成为人类的终极目标。”
外国人的留言不少,留言最多的还是中国人,用汉语、英语或者日语:
“不错,历史是人写的,但有人用血写,有人用枪写,我是个中国女孩,我对这里的所有解说感到失望和愤怒,有些真实是我们不应该忘记的。”这里是英语。
“第一次来靖国神社,感想很多,但这不是战争的全部,这里看不到更为残酷的场面,祈祷日本人更加知道些这场战争”。这是日语,但是最多的还是汉语。一位台湾同学甚至在留言簿上发牢骚,好像是相机被人偷了,该同学绝对怀疑与靖国神社有关。
大家都在写,写着写着就吵了起来,这是中国对日本:
上面一个日本人写的是:“日本人,不要屈服于中国和韩国的压力”,下面一个中国人写的是却是,“你们自己找的压力”。
这是日本对中国的:
一个自称来自“唐?长安城”的中国人写道:“这帮畜生杂种,死得好,FUCK”。一个日本人在下面跟了一句:“那就不要来”。
和网上一样,写着写着就成了口水仗。
这个所谓的靖国神社就是这么个东西,很简单,一点也不复杂。但为什么会老有日本政治家不顾中国和韩国的反对,非得去那儿不可呢?
政治家政治家,政治家的一切是没有政治目的的,政治家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当选,继续当他的政治家。只要能继续当选,他什么都肯干,别说什么神社,鬼社都照样去,你信不信?小泉纯一郎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从不去靖国神社的小泉为了当自民党总裁,愣是主动向“日本遗族会”请缨承包了这个工程,弄得现在不当首相了还得去,大热天的,也不怕中了暑。
那么为什么去了靖国神社就能弄到选票呢?这是因为靖国神社后面有个“日本遗族会”。那是个当初以遗族的互助共济为宗旨的团体,现在没有了什么遗族要支援,成了个专门支援靖国神社的政治团体。其实这两者之间一开始时是没有关系的,1962年甲级战犯贺屋兴宣(就那位坐牢还老操心吃的)当了遗族会会长以后开始走得特别近。
讲起靖国神社,一定要讲一下铃木孝雄。这个人是个军人,陆军大将,但中国人不太知道,因为他在1933年就退出了现役。在日本现在都很少有人提起。但要是没有他,靖国神社也不至于会成为这么严重的问题。
铃木孝雄的经历在日本陆军里也是很不寻常的。他没有上过陆军大学校,却升上了大将,当然他那时候陆军大学校毕业生还不多,没学历的也能混。但更主要的是他的华族家庭出身的缘故,日本投降时的内阁总理铃木贯太郎海军大将就是他亲哥哥。
铃木孝雄退出现役以后从1938年4月到1946年1月担任第四任靖国神社的“宫司”,也就是靖国神社的头。这段时间正是靖国神社空前生意兴隆的时候,那时要数清楚到底靖国神社挤进来了多少“皇军英灵”,还真非要日本人的严谨认真劲儿不行。但铃木孝雄还不是一个简单的守成者,他很有“进取精神”,不断开拓新领域,终于把靖国神社从个“神社”弄成了个“神”的社。
原来把死人弄到靖国神社合祀,也就是陆军省海军省给了名单,靖国神社就照抄,日本人喜欢管闲事的知道有个靖国神社祭祀的是战争亡灵,不喜欢管闲事的都不知道这靖国神社是什么东东。东京的人没事可能还会去看看,可那时候没有###,东京以外的人就不可能去参拜靖国神社,因此靖国神社在铃木孝雄以前其实就仅仅是个吃神道饭,没事搞封建迷信活动的官府衙门而已。
铃木来了以后用他的影响把那个“合祀仪式”不仅从意识形态上,而且从物理上弄得神乎其神。首先国家出钱把死人遗属全弄到东京来,管吃管喝管住,然后每次合祀仪式时一老早就让遗属们跪在神社前面的大路两侧(现在该知道这个级别这么低的神社怎么会有那么宽敞的门脸了吧?那玩意有用,地方小了跪不下那么多人)。一边就是神官在不断地念念有词,这些遗属就跪在那儿又饥又渴又累夏天又热冬天又冷,本来家里死了人就够伤心的了,这样一来就几乎已经处于虚脱状态了。
就这样还要等下去,到天黑以后突然熄灭全部灯光,用探照灯打出身穿白衣白袍的神官们护送的马车的轮廓,再伴以军歌音乐,弄得现场诡秘重重。这一来本来就身心疲惫的遗族们绝对相信他们的家人真的成了什么“军神”,还就住在这儿的什么犄角旮旯里。
为什么要搞得如此邪门?这里面有个安抚人心的问题。铃木孝雄当宫司正好是侵华战争的时候,人越死越多。最初还能把尸首运回日本来火化,到后来就只能就地火化后把骨灰运回日本。那些骨灰能回日本的已经是很幸运的了。再到后来连骨灰都没法运了,因为实在太多。至于太平洋战场更是从物理上都不可能,首先制海权制空权在美国人那儿,不让你运。再一个原因就是碰上了老美就连收尸的都没有了,从新几内亚到冲绳,美军打到的地方全都是“全歼”,如有收尸队也在歼灭之列。
所以,死在海外的二百几十万日本兵绝大多数没尸首。为了不让这个“死不见尸”影响士气,就想了这个利用靖国神社搞封建迷信活动的招数,这一手挺奏效。无处寄托的遗族们很自然地或者无可奈何地就认可了靖国神社。神社不搞政治活动,但挺怕政府什么时候真弄一个别的纪念设施,那么一来就没了香火钱,要影响政府就得借用日本遗族会的集票能力,而日本遗族会也正好有一个靖国神社在做文章,省得遗族们散了心。两者就是这么个狼和狈的关系。
当然并不是所有战死者遗族都进了日本遗族会,进去的大多是那些死不见尸的遗族。二百多万人死不见尸,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儿子女儿会成为一个多大的数字想想就能明白,为什么日本政治家要拍他们的马屁了。
但情况也在变,日本遗族会的力量也在年年变小——人活不过自然规律,遗族都会死的。而中国的政治份量又在年年上升。这个问题到底会怎样变没人知道,但2008年8月15日安倍内阁就只有一名阁僚去参拜靖国神社似乎也说明了问题。
对于除了右翼政治家和右翼团体的一般老百姓来说,靖国神社仅仅是一种寄托。他们到底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情去的呢?有一个例子似乎可以说明一点问题。
80年前,有个开业牙医在中国东北长春一带行医。当时中国东北这号在本国混不下去,抱着一获千金的梦想来满洲的日本人很多。这些人一般被叫做“满洲浪人”,更加鄙视点的叫法是“满ゴロ”,读作“满硌痨”,意思是像小石子一样到处滚来滚去硌人。
这位“满硌痨”的医术怎样没人知道,就知道此人极端热衷于政治,串通一帮人成立了一个“满洲青年同盟”,成天念叨的就是什么“满蒙权益”。到后来连“满蒙权益”都不念叨了。好像觉得那个“满蒙权益”比较刺耳,因为这个名词的本身就在提醒人们这里不是日本。于是一肚子气都撒到了关东军头上:关东军有刀有枪,怎么这满洲居然还不是日本领土。于是成天骂关东军:“关东军的军刀是竹子做的”,“关东军已经忘记了怎么拔军刀了”,看到关东军没理会,又纠集了一帮人跑回日本走州窜县,游说###找议员要求对关东军施加压力。最后把关东军作战参谋石原莞尔给逼急了,心里话都漏了出来:“对付张学良就只要竹刀,告诉你,不要看关东军只有一万人,一旦有事,只要两天我就能占领奉天长春”。这位才算安静了下来,但是嘴还不肯闲着:“参谋殿,这话可记下来了,就等参谋殿哪天动手了,可是不要让等得太久了”。
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总算没有负这些满硌痨的重望,发动了事变。此人又自备干粮,鞍前马后地忙个不停。满铁是国营企业,得听政府的,因为外务省反对扩大事态,所以满铁医院拒绝接受关东军伤员,这位就带了人把满铁医院给砸了,然后通过“满洲医师会”把在满洲的全部日本人医生不管内科外科妇产科还是花柳科全部带到战场上去。但是那位张爱国将军学良讲文明懂礼貌,考虑到人家日本人是外宾,和外宾没有开打的道理,就干脆扔下老爷子张作霖的尸首又和赵四小姐去鬼混去了,所以关东军倒也没有什么伤亡,那些乌合起来的蒙古大夫也没怎么累着。
张爱国将军学良发现关东军没有飞机,发扬“是朋友就有福同享”的胡子精神,送给了关东军好几十架飞机。可是长春没有飞机场,那位满硌痨又把在长春的日本人老老少少全部集中了以来,再找关东军抓了大批中国劳工,在他看中的那片土地上不由分说就赶走住在那儿的中国人,拔掉九月里眼看就要收割了的大豆,只花三天时间就修起了长春飞机场。这件事连不少日本人都看不过去,说这太过分了,怎么着也要给中国人一点补偿吧。可这位的回答是:“关东军将士们在拼死拼活,支那人凭什么不做点牺牲?”
看过老冰在《世界军事》上连载介绍的石原莞尔的文章的朋友也许已经猜出来了这人是谁,对,这个人就是世界著名的指挥家小泽征尔的父亲小泽开作。
“军国主义”是别人称呼日本,而且那时也还不大有军国主义者的说法。日本人自己一开口是“皇国皇国”的,都自称是皇国主义者。这位小泽开作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皇国主义分子和法西斯分子,对中国人民犯下过深重罪行。
而事变四年后的1935年9月出生于沈阳的小泽征尔呢?这位历任纽约爱乐乐团、伦敦交响乐团、芝加哥交响乐团、波士顿交响乐团和维也纳歌剧院首席指挥的天才指挥家除了在音乐上的才华和造诣是无可争议的之外,小泽征尔先生对中国、对中国人民的友好肯定也是不容置疑的。
早在1976年12月,中国刚刚开始走出“文革”噩梦的时候他就来到了中国。不是仅仅为了扩大影响,要知道那时他已经是著名的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首席指挥了。1978年6月,小泽征尔第二次到中国访问,在北京,他在首都体育馆成功地指挥了中央乐团的演出,由于小泽征尔先生,世界知道了刘德海老师、韩中杰老师、中国音乐、中国乐器和中国音乐家。邓公和国母孙夫人都去观看了演出。小泽征尔曾经六次访华,著名华人大提琴家马友友的成长离不开小泽征尔。可以说,是小泽征尔让中国人知道了世界音乐,也让世界知道了中国音乐——《梁祝小提琴协奏曲》《草原小姐妹》《二泉映月》《白毛女》,等等等等。小泽征尔写的所有文章里都把访华作为重要事件来谈。
那么小泽征尔对他父亲小泽开作是怎么看的呢?当然小泽开作是他父亲,曾经在战后那么困难的条件下支持他走上音乐之路,小泽征尔应该感谢他父亲。但是名字里就有着板垣征四郎的“征”和石原莞尔的“尔”的小泽征尔对他父亲那时在中国的所作所为又是怎么看的呢?可能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小泽征尔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切。小泽征尔在谈到他父亲的时候说:“他是一个医生,但很热衷于政治活动”,小泽征尔还出资找来他父亲当年的朋友编写了一本名为《我的父亲》的文集来纪念小泽开作。小泽征尔访华之时小泽开作已经去世,小泽征尔和他母亲抱着小泽开作的遗像一处一处地寻找小泽开作曾经住过的地方。
老冰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这件事,也许有人会认为小泽征尔在中国只是在骗人,实际上是人还在心不死,随时准备再像他老爹那样干一次——要不然他为什么不替他老爹赔罪,还抱着他老爹的照片满世界晃悠?这满世界晃悠是不是在捣弄中国情报也没准,下次再来国安部应该把小泽征尔抓起来。
但对于小泽征尔来说,他父亲就是小泽开作。对也罢,错也罢,都已经成为了无可挽回的历史,东方文明和西方文明一个很大的不同点就是没有西方文明那么功利,人们能够做到的应该是在未来不犯错或者少犯错,而不是仅仅为了错误的过去而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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