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一 剑
管成林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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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 管成林 著 －上海：超印速，2012.2
ISPN 978-4001-102000-215888-015
超印速（2012）第0001 号
ISPN978-4001-102000-215888-015
9784001102000215888015
一 剑
作者：管成林 著
http://www.mrprint.cn
字数：42,411 字 开本：大32 开
印数：1-3000 ISPN：978-4001-102000-215888-015
2012 年2 月上海第1 版第1 次印
定价：非卖
序
这是本人继《野风》、《只要一滴水》、《心跳的感觉》、
《让风儿吹》之后，推出的第五本个人小说散文集。
写了，就把它印出来，也算是对自己的一个交待。至少，
是一场自娱。
我喜欢。
需要说说这书的书名。因我有三个网名，分别是野风、
一剑、乐之3600。以前用野风作过我的第一本书的书名，
所以现在想来干脆把另两个网名也都用上，这次就用一剑作
本书的书名了。今年，我还将再出两本个人作品集，已定好，
其中一本将以乐之3600 为书名。
是为序。
2012.02.15
目 录
与一位歌女交往的全记录（小说）…………………………1
猪八戒新传（小说）………………………………………20
家的温馨，在信仰差异路上徘徊（小说）………………24
戒烟（随笔）…………………………………………………33
棉被（随笔）………………………………………………40
山水间，我们来了（散文）………………………………42
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杯具的人生（随笔）…………………45
买部笔记本陪老婆（散文）………………………………47
老母的2011（散文）………………………………………50
修车（散文）…………………………………………………54
车夫（散文）………………………………………………59
今夜，不会无眠（散文）…………………………………63
北戴河的海风（散文）……………………………………65
武当山，只留下我一个模糊的身影（散文）…………67
毕业合影照上那位低着头的男生（散文）…………………72
旅游，难得的快意（散文）…………………………………75
如果，情是一朵花（散文）…………………………………77
梦里薄戒观音、弥勒二佛……………………………………80
《楚天文学》，撑起一片文学的天空（随笔）……………82
年轻的心，没有休止符（散文）……………………………84
情人节的旧事（散文）………………………………………90
儿子的消费观（随笔）………………………………………95
对儿子的关怀也得“该出手时就出手”（随笔）…………99
年迈的母亲，您的魂魄安然无恙（散文）…………………101
一个有点自恋的老人（随笔）………………………………104
云深书院，正在走进人们的心灵深处（散文）……………110
老母的唠叨（散文）…………………………………………114
后院那株桑树（散文）………………………………………117
那狗，最后的声音（小说）…………………………………120
中秋，落在掌心的一片雪花（随笔）………………………123
婺源回来不看村（散文）……………………………………125
在十堰遇上的两件事（散文）………………………………129
游清凉寨（散文）……………………………………………134
麻城古杜鹃，红了四月天（散文）…………………………137
一剑（随笔）…………………………………………………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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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
与一位歌女交往的全记录（小说）
歌女，内心深处一样有着不可泯灭的人性亮点……
——题记
1.
中午翻拣照片，偶然看到她的那张，顿时勾起对她的记
念。
已经两年多没和她联系了，不知她现在过的怎样。
2.
她，鄂西北人，1980 年出生。认识她那年，她17 岁，
在武汉一家小餐厅做服务员兼歌女。
她长相一般，身体微胖，算不上一位靓女。只是她皮肤
十分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身材显得丰满，很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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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一 剑
人注意。加上她年龄较小，却比较乖巧，嘴巴也甜，还偶尔
有点泼辣干练的作派，让客人和她打过交道之后，大都愿意
和她交往。
餐厅有5 位服务员，年龄都比她要大，可老板娘与她投
缘，让她担任餐厅领班。
这餐厅实际还兼营歌舞业务，都是客人吃过之后，再把
餐厅改为歌厅，让客人嚎上一阵，舞上几曲。
她歌唱的特好，什么歌都唱的颇如原唱；舞也跳的大方
率性，让许多男客纷生非份之想。
我是后来才认识她的。那时，她来武汉已经三个多月了。
是朋友一再说起她，拉我去的。
那天，朋友让她和我坐在一起，要她向我敬酒，陪酒。
我很少上这种小餐厅，也见不惯这种场合，当然，她的长相
更让我上不了眼。我没多少理她，只是碍于朋友情面，与她
淡淡地应付着。接下来唱歌跳舞，我自然没陪，起身走人了。
这是我与她的初次交往。以后我再没去过那家餐厅。她
很快从我的记忆里消失。
大约两个多月以后，我被人请到我经常去的一家酒店进
餐。酒过三巡，席箱里蓦然走进她的身影。
她比以前明显消瘦，身材变得有些婀娜。开始我并没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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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
出是她，到是她主动站到我的身边，满目含情地注视着我，
嗲嗲地叫我“叔叔”，并说起上次在那小餐厅吃饭的事，我
才记起是她。原来她最近已跳槽来这酒店做了领班。她说刚
才我进酒店她就注意上我了。
这家酒店的三楼也经营歌舞业务。那时，整个武汉的卡
拉OK 式歌舞兴盛不久，只要有机会，人们大都喜欢到这种
场合去热闹一番。
我对于唱歌跳舞都有一些兴趣，只是在公务活动时候，
我一般都不参加。
那天，因酒席中有我两位久未谋面的同学，经不住大家
再三劝说，就破例随大家一起去了三楼。没想时间不长，她
也走进三楼歌舞厅，换上一身休闲短裙，静静地坐到我的身
边。在大家的拉扯下，我第一次和她合唱了几支歌，跳了几
曲舞。整个过程中，她都显得大方得体，当然也偶尔流露出
小鸟依人的神情。
很自然地，以后我去这家酒店进餐，她都会来我包间亲
自接待，哪怕已经有客人点名要她在陪，她只有听到我的声
音，都会丢下别的客人，来到我的席上。据说酒店经理从没
因此给她为难，反倒都是帮她给别的客人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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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一 剑
3.
渐渐地，我们开始有了交谈。原来，她早已通过别人对
我有了了解，知道的也多。只是我对她一无所知。她说知道
我待人诚恳，为人正派，是个好人，早就想认识我。说她家
在鄂西北大山里，父母都是老师，有个哥哥，在邮局。她是
上完初中再不想上学，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才随堂姐们一
起出来做事的。她甚至把去他家的路线都清楚明白地告诉了
我。
我听说这些在歌舞场合做事的女孩，大都是假情假意假
身份，假名假姓假地址。就没拿她说的当真。可随着接触的
增多，看过她的身份证，以及认识她的几位堂姐，并且见过
前来看望她的她父母以后，我知道她说的不假。
其实我不在乎她的真假，这些都与我无关，没必要去费
什么心。只是她在众多欢场女孩中，有些与众不同，对我又
特粘乎，特用情，我才不得不对她有所关注。
那时在歌舞厅请女孩陪唱陪舞，都要给点小费，一般也
就二三十元、三五十元。我极少去她们歌舞厅的。但去的几
次，都是她陪。每到结束之前，当客人们开始给女孩们付小
费时，她每次都是提前离开，回避我的小费。有时我趁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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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
没走，想提前给她，她同样是执意不收。
有时我被少数几个客人拉去她们歌舞厅唱歌跳舞，她除
了一定陪我外，还必定给我和客人派烟、派饮料，甚至为我
们的唱歌跳舞买单。都是她自己掏腰包。
我几次都告诉她没这必要，说我是别人请去的，用不上
要我开销。她却总是说，是为了给我要脸。后来我都不敢去
她们歌厅了。
和她接触一段时间以后，我知道她和她堂姐们一样，也
暗地里陪客人玩激情，实说就是上床。有时在她们出租房里，
有时就在歌舞厅的包箱里。只是和我在一起时，她除了跳舞
时贴我近点以外，再没半点轻佻。
为她陪客人玩激情，我曾婉转劝过她，要她珍重自己。
她都是一声不吭。
有位和她一起在酒店做服务员的女孩，是湖北汉川人，
比她大一岁，1979 年出生，算得上酒店的店花，很漂亮。
因为一次偶然机会，我帮过她一些忙，她后来一定要给我做
干女儿，口口声声叫我爸爸，还执意给我和我儿子织了毛衣。
那歌女初来酒店做领班不久，她见那歌女电话本上有我的
BB 机和办公室号码，担心以后歌女出事牵连我，偷偷把歌
女号码本上记有我号码的那页撕掉了。歌女很快知道是她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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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一 剑
的，两人为这大闹一场。
也就因这，我再没告诉过歌女我的任何通讯方式。知道
歌女陪客人上床以后，我有意减少了和她的接触。我有时就
想，她为什么愿意粘乎我？她可是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任何要
求，我也不可能给予她什么。我始终都没想通。
平时我工作比较忙，那一阵我又经常出差，很少去她们
酒店，慢慢地，她再次从我印象里走开。
4.
直到读过她托人给我捎来的信件以后，我才又有了和她
的交往。
她在信里说：她其实是想纯洁的，可在那种场合由不得
她。而且，她最初是因为无知和碍于情面，不知道该怎么拒
绝，就有了开始。以后也就麻木了。她想对我好，是见过无
数贪欲无耻的男人，听说并且遇到真诚宽厚的我，她有一种
找到亲人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漂泊，她感到厌倦，好
想找个干净而宽阔的胸膛依偎着。她不需要我任何物质上的
给予，只想我能给她一些理解和安慰。
她还说，不想再叫我叔叔了，想叫我大哥，说她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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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
30 几岁了。我那时也就40 不到，正好做她大哥。
我没有被她的信所打动。实说当时想到的尽是“三陪
女”、“妖艳”、“暧昧”这些概念，以及昏暗街头，闪着粉红
灯光的歌厅，袒胸露背的时髦女郎、急于把客人拉回家而一
再降价的站街女、酒吧迷离的灯火中打情骂俏地依偎在男人
怀里的薄衣女子……这些画面。我没法把对她的感情单纯起
来，不可能将她的历史一笔勾销，很难再毫无芥蒂地去和她
交往。尽管与她之间没有什么，自己完全可以不去理会她，
但不知为了什么，我还是和她又经常见面了。
也许她的信还是多少给了我触动，让我有了不负一个女
孩的期盼、成为她心灵港湾的心情，甚至还有做一个拯救者、
拉她一把的念头。
当然，作为活力四射的男人，对于如此倾情于自己的年
轻女孩，完全没有点非份之想，也是不真实的。
跳舞时她往往把丰满而柔软的上身贴着我，一头如瀑的
秀发时在我脸际轻拂，浑身洋溢的年轻女孩体香一直环绕着
我，也让我对她想忘亦难。
男人往往如此，对于无需花费心思的女色，是再多不嫌
多。置身局外，也许心境颇高，很多女人都入不了自己法眼，
千挑万选，仍是迟迟不肯下手。而真正交往起来，难免日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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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一 剑
不生情。
我格调再高，吃得再饱，骨子里的原始欲望依然会本能
的蠢蠢欲动。男人很难免俗，我一样。只不过，我不会真的
想去得到她，这一点，我自信是这样想，也能够做到这样。
我还不至于荒废到对一个三陪女有什么真正生理上的欲念，
只不过难以拒绝或者干脆说喜欢这种氛围而已。
5.
这以后，她叫我大哥。我依然经常去她所在的酒店。实
说，有个对你很粘的女孩亲切地喊你大哥，那感觉还是很难
拒绝的。
一次，她告诉我：“她准备还干一段时间就自己做点事，
不想做这了。”我当然高兴。她又说：“现在还不行，还没想
好做什么，只是在考虑。”
过了几天，她真的离开酒店了，只不过不是自己做事，
而是换个地方做专职歌女。
那歌厅也在我们单位附近，是家规模不大不小的歌厅。
她当然还是做领班。
我不明白她到底想怎样，为什么还是离不开欢场？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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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
这歌厅的激情服务比原来那酒店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岂不是
自甘堕落？我真的对她很失望，不想再理她了。
一个夏日的晚上，大约转钟时分，我陪客人们玩完牌回
家，经过那歌厅门口时，她正和歌厅里的女孩们坐在门口。
大约已经没什么生意了，在门口乘凉。她立即喊住我，说有
事找我。我不想理的，可抹不下面子，只有随她进到歌厅包
间里。
她说：“知道你对我有想法，可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是想早些离开这地方，去做自己的事。她已经考虑好，和一
位堂姐一起接手一家餐厅。只因都还差点钱，她就想来这里
尽快多赚点，把钱凑齐，让自己能够早点脱胎换骨。”
她又说：“钱已经凑的差不多了，估计过几天就能去接
手那家餐厅。”
我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她的话，我已经不大相信了。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和我坐在一张双人沙发上。说着说
着，她动情地握住我的手，身子紧紧地斜靠在我的肩上，低
胸领口里的一对高峰在我眼皮底下放肆地颤动着。我顿觉自
己开始意乱情迷，魂不守舍，恍惚中任由她柔嫩的小手在我
肩背游走。
她见我似乎有些投入，很快倒在我怀里，喃喃地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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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一 剑
直很感谢大哥的关心，我没什么报答，今晚好想给你，不然
我会愧对大哥的。”说着起身脱去连衣裙，只剩下窄小而又
透明的真丝蕾边缕空内衣，露出滑嫩洁白的胴体。
我一直还在恍惚之中，此刻一下清醒。我愿意与她交往，
虽然朦胧中有一点点坏坏的念头，但绝不希望这样，更不愿
因为她搭上自己的身子。何况我历来厌恶这种低贱而又赤裸
裸的勾当。我立即起身，叫她穿好衣服，拉开包间的门，头
也不回地走了。
6.
从此。我很长时间没和她联系，需要经过她所在歌厅门
口时，也尽量绕着走，回避与她相遇。
我心里真的有了对她说不清楚的感觉，恨也不是，怨也
不是，厌恶也不尽是。反正以前对她那种关心的情愫已经改
变，不再想去和她继续交往，甚至有些担心她如此下去，一
旦出事，自己可能受到说不清、道不明的牵连。
大约十多天以后，听说她真的和她堂姐接手了一家餐
厅，生意比较红火。我没理会这事。时间不长又听说她们的
餐厅关门了，是她堂姐的男友卷走了餐厅的全部流动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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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
再后来，又听说她独自去郊区承包了一家歌厅，这已经是四
个多月以后的事了。
在她多次托人带信，说很想见我的恳求下，我去了她在
郊区的歌厅。一个多小时的见面时间里，她什么没说，只是
哭。也许想说的太多，无从说起。或者心里有许多委屈，又
说不出口。倒是我见她一脸的倦容和凄切，反而生起一副怜
惜，一再地劝导安慰她。
7.
在郊区，她赚了些钱。一次她来市区时，对我说想买辆
二手出租车，出租给别人，自己赚点干净轻松钱。我没同意
她的想法，说你一个外地人，这样干会有很大风险。有钱就
留着，以后看准了再说。现在要紧的是尽快谈个男友，早点
成个家。
她真的听了我的，一个月之内退掉了郊区的歌厅，来市
区一家公司做起职员，不久就和浙江乐清来这里经营灯具的
年轻老板谈起朋友。从此辞掉工作，来到男友店里帮忙打理
生意。
03 年底，她终于和男友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很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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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和男友回了乐清，在那里办起他们自己的工厂。
05 年初，她回鄂西北娘家过年，特地在武汉停留，一
定要见我一面。我知道她已经有了个男孩，就给她带去一些
小型电玩，并买了翘翘板、木马、摇摆机等大一些的儿童玩
具，委托快运公司给她乐清家里办理了快运。我去见她时，
她正抱着孩子和别人说话，见到我，她第一句话竟是要孩子
当着别人的面叫我爸爸，意思是我是她很亲很亲的人。
8.
05 年年中，她听说我们公司改制，担心我今后的去向。
当时我刚刚换了手机号，她找不到我，就特地从乐清给武汉
的熟人打电话，询问我的手机号码。找到我后，很关切地了
解我的情况。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今后会怎样，正处于惶惑之中。
她建议我去她的工厂上班，说她和她老公已经有了三个工
厂，她可以交一个工厂给我管理。我没同意，说真的在一起，
会让她老公误会，本来一直没什么事，但到时说不清的。
她认为也是，就又对我说，可以安排我去她在乐清的一
个朋友的工厂做事，先由她联系好，然后我直接去上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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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3
我同意了。
第二天，她就打来电话，说已经谈妥，她已把我的情况
对那朋友作了详细介绍，对方答应给个工厂由我来管理，月
薪三千。她那朋友也办有几家工厂。她同时还再三告诉我，
她对那朋友说我是她舅舅，中午那朋友会给我打电话，最后
亲自考察我一下。她要我就说是她舅舅。她还说，工资低了
点，叫我别在意，她会私下里另外给我补到至少四千，以后
我的工资肯定会加，她就可以不再补帖了。
我是绝对不会要她掏钱来补帖我的，我并不在乎工资多
点少点，只不想闲着。我和她约定半月内去乐清。
后来情况发生变化，我被政府部门安排了工作，乐清就
没去成。她知道我有了新的工作，也就放心了。
9.
这以后，我的手机被盗，换了新号，她的号码我没记着，
至今都断了和她的联系。她也许就因我换了号码无法找到
我，加上对我又放心了，就一直也没和我联系。
从05 年初见过之后，我已经两年多再没见到她，没有
了联系也有两年多了。不知她现在怎样，真有些挂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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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一 剑
回首与她的这段交往，我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
之路，无论环境怎样，遭遇怎样，大多数人内心深处仍然有
着不可泯灭的人性的亮点。人人都说歌女、三陪女很贱，很
无情，以前我也这样看，现在我的看法有了改变。我以为，
这实际是一种传统的、笼统的、习惯的观念。我们应该在看
到她们的不洁之时，除了指责以外，还应尽可能地伸出援手，
去引导她们，帮助她们，让她们一样闪烁出人性之光。
2009.0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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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一 剑
猪八戒新传（小说）
已是三更天气，酣睡成性的猪八戒依然无法入眠。晚上
牛魔王前来传递的消息，搅得他心绪不宁。
牛魔王现在灵霄殿当值，消息灵通。他和猪八戒自火焰
山一战成交，后来又同在天庭为官，两人就一直以老友联谊，
过从甚密。
今天来找猪八戒，是偷偷告诉他，：上面有意动他。非
升非降，乃撤职也。
别看猪八戒只是个净坛使者，却也是正部级堂官。所掌
管的净坛监，内设厅、局、委、办、小组、协会等机构有三
四十个，直属职员8000 余名，小汽车2000 余辆，仅此一项
每年公费开支折合人民币十几亿元。现在天庭各部门都这样,
人满为患,开支庞大。
偌大一个主官，突然要被撤职，猪八戒很难接受。
牛魔王已经告诉他，撤职原因，是已查明东胜神洲大小
餐馆回用地沟油猖厥，猪八戒有失职之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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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21
地沟油系从潲水中提炼，而潲水应归于净坛。现在却被
不法分子疯狂提炼，供大小餐馆回用，祸害人们。净坛监的
主官猪八戒能辞其咎？
不过，牛魔王还告诉他，撤职的事，暂时只是个意向，
没最后定夺。他劝猪八戒看着办。
猪八戒反正想不通。自己在这位置上干一千多年了，没
功劳有苦劳。再说自己这么多年来，没贪没占，连色也戒了。
吕洞宾他们七仙共同包了个叫何仙姑的二奶；七仙女、织女
分别包养了董永和牛郎做小白脸，和他们比，自己难道不是
个好干部？地沟油这点事，处分个把副职不就行了？还轮得
上撤自己的职？没这先例嘛！
不过，照牛魔王口气，看来自己想归想，还真得看着办，
作最坏打算。
第二天，猪八戒召开监委常委会，作出两项决定：
1、由他亲自挂帅彻查重处“地沟油门”。他说，现在流
行什么事件都叫“门”，我们这次也叫“门”吧；
2、拨出1 个亿，开展一项扶持贫困山区活动。
他已想好，反正要被撤职，得抓紧处理些事。
以前不捞是白不捞，害得自己当一生高官仍然两袖清
风。现在就要趁彻查重处“地沟油门”，捞上一笔。凡是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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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 剑
事送钱来的就轻罚，否则重处。自己亲自挂帅，这分寸可以
由自己把握。至于扶持贫困山区嘛，他会上没说对象。但他
心里有数。高老庄不是贫困山区吗？高老庄多次通过互联网
要求他看在做过女婿份上，由净坛监资助修所小学和中学，
再修条通往城里的公路。以前他一直没理，认为不能滥用手
中权力。现在他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过这事得妥善安排，
现在只是定个意向垫个底。
老猪平时大大咧咧、脑子不好使似的，可他毕竟在官场
历练这么多年,再傻也长心眼了。处理这两件事，他拿捏得
住。这不，不些时，都有结果了：
彻查重处“地沟油门”。轰轰烈烈，舆情称快。天庭财
政更收入处罚款几十亿。猪八戒转眼成了功臣。当然，他想
捞的也捞足了，这是别人不知道的。“地沟油门”也只是转
入地下，并没真正解决。但这风过雨就过了，以后谁还会管
这事？猪八戒懂这理；
扶持贫困山区。他让高老庄天天网上请求，把邮件分别
发给监里每个部门、每位领导，反过来监里人都找他反映，
帮高老庄陈情，他就顺水推舟给解决了；
另外，他还在彻查重处“地沟油门”最关键时刻，趁大
家都忙，悄悄飞赴南亚一趟。他忘不了以前取经路上那些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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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23
曼的女孩，此次专程去色了一把。以前不色白不色啊！他要
把过去的“损失”夺回来。
猪八戒没想到歪打正着,情形逆转。不仅没人再提撤他
职的事，他还被通报表扬一番。
猪八戒很是感激牛魔王的及时关照，打算送他一笔，再
偷偷带他也去南亚开个荤。他知道，象牛魔王这样的散官，
是落寞的。
2008.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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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一 剑
家的温馨，在信仰差异路上徘徊
（小说）
沈立、裴小桃和儿子沈亮，本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
以前，夫妻俩在本地开一家小粮店，附带由沈立用自家
“电麻木”兼跑短途送货。日子虽然清苦，但每年能赚个五
六万，夫妻俩倒也苦中有乐。
儿子从小到大比较独立，上学、放学乃至整个学习，基
本没要大人操什么心，一路顺风顺水，高考以一本成绩，进
入武汉一所理科名校。
大约四年前，沈立家的小店，因所租门面被房东拆除重
新建造，只有关停。
此时，正值金融风暴席卷，经济低迷，生意难做，加上
生意做多年了，沈立夫妻都有些疲惫，希望换种活法。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确定由沈立外出务工，赚份比
较固定的收入。他们相信，凭沈立的焊工技术，每年落个四
万元应该没问题。裴小桃则在家留守，到本地工厂上班，每
年至少也有个两万纯赚。这和以前自家做生意相比，虽然少
了当家作主、自由自在的感觉，但相应来说，工作时间要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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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25
无须操心着急，生活比较有规律，赚的钱基本持平，整体上
似乎比以前那种成天连轴转的生活方式划算的多。
当年，沈立就南下广州上班了，裴小桃也如愿找到工作。
春去秋来，几年过去，他们的生活就一直这么波澜不惊
地过着。
儿子沈亮去年已经大学毕业，现在武汉一家公司从事技
术工作。
不知从近几年的哪年开始，分居两地的沈立夫妻分别有
了宗教信仰。沈立信佛，裴小桃做了基督徒。
平时两人不在一块时，倒也无事。逢年过节聚在一起，
一些纠结便悄然横生。
这年五一，沈立所在公司因资金周转失灵，被迫临时停
产，员工一律放假10 天。沈立趁机回家休息。没想刚进家
门，心里便升起不愉快。
原来他春节期间特地在家里客厅正中壁上安放了一座
如来佛像，此刻佛像不见踪影，那位置上恰被换成一个阴森
森的十字架。他心里一急，便四处寻找佛像。结果更让他接
受不了，那座金光灿灿的佛像，居然被装进一个鞋盒，弃置
床底角落，佛像上俨然已布上尘埃，挂起蛛丝，这简直是莫
大的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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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一 剑
常言道，佛教徒应该同体大悲，心如止水。而此时的他，
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甚至几近愤怒了。
闪念之间，他恨恨地拿开十字架，把拭净灰尘和蛛丝的
佛像恭恭敬敬摆回原处。
下午裴小桃回家，第一时间也发现家里的变动。抬眼处
看到沈立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心里明白原来是沈立回来了，
此事必是沈立所为。再看到十字架被随便乱扔在客厅地上，
她的心里也有了伤不起的感觉。她知不好与沈立硬碰，便默
默拾起十字架，把它挂到床头墙上。
此事谁再没有提起，但几天里两人心里依然别扭。
裴小桃见不惯客厅中央有个胖乎乎的“外人”占据显位，
鸠占鹊巢；
沈立更是睡在床上，极不情愿有个阴魂式的十字架时在
偷窥他们的夫妻生活。
沈立每年春节回家，裴小桃似乎天天都忙，难得有多的
时间陪他。经常地，是教友们一个电话，就能把她立马召走，
怎样拦，都拦不住。她的理由是，放假了，有些教友从打工
地回来，需要聚聚，一些仪式、活动也需要追加。
沈立最见不得的，是裴小桃的教友中大多都是男性，他
们经常男女混杂一起，鬼才知道他们如此热乎，都干了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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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27
么？
有天晚上，风狂雪猛，裴小桃依然随同一位前来喊她的
男教友出门了。
这一夜，居然她没有回来。第二天回家的裴小桃很是淡
定，说是天气不好，有几位外地教友走不了，大家干脆都没
走，一起在空调房间里祈祷、忏悔、交流、颂读圣经。一直
到后半夜，外地教友还是走不了，大家这才在这家教友的几
个房间分开小睡一会。
沈立彻底崩溃了。在自己眼皮底下，她就如此放肆。自
己不在家的日子，她单身一人，更兼她年轻时是一枝花，现
在风韵犹存，难道不会成为一些所谓教友们觊觎的对象？她
会不会已经有染，习惯这种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管她不了，不说管得住一时，管不住一年。
他可是在每年难得在家休假几天的日子，都管她不住。平时
聚少离多，劳燕分飞，他更不可能管她一星半点，甚至她干
了些什么，他都没法知晓。
他决定要小人一次、卑鄙一回。
这天晚上，他打听到了她的去向，待她走后，趁着夜幕，
他偷偷潜在她进入的那家窗下。
他看到了，那家客厅里，只有三位，她是唯一女教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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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一 剑
大家坐在一起，捧着圣经，边诵读边交流，气氛很是亲密。
一个多小时里，虽然三人坐的很近，偶有耳鬓厮磨、摩肩擦
臂之嫌，但别的什么没有发生。
他有点释然，也难免放不下的心结。男女杂处，这是业
障。业障不除，如何离苦得乐，往生净土？这教徒做之何益？
难以言说的，是这杂处中的女人，却是自己的妻子，自
己能自然不见，以至令受？
难得在家的日子，她也很难安静，有空就是捧起圣经，
念念有词：
“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耶和华我的神啊，你为
至大。你以尊荣威严为衣服。”
“爱里没有惧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因为惧怕
里含着刑罚。惧怕的人在爱里未得完全。”
“但当我们为罪忧伤的时候，仍不要忘记，只要我们求
靠主耶稣，没有一样罪是他不能够赦免的……”等等。
对此沈立也烦。
人世间的至尊是佛，而佛不是唯一的，通过修炼，每个
人都能成佛，这多好。
为什么要去崇拜那个永远都无法靠近的耶和华？
再者，张口闭口爱呀爱的，而且有罪时不必惧怕，求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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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29
稣能够赦免。难怪他们不回避杂处，不顾虑男女间授受不亲，
不惧罪业。
太可怕了，真该念上阿弥陀佛一万遍。
裴小桃心向基督，其实与沈立不无关系。
自沈立皈依佛门之后，经常在家里上香礼佛，有时还烧
些纸钱，每每把一间不大的房子弄得乌烟瘴气，她的嗓子过
敏。
她就思忖：佛不是不计名利的么？为何贪人香火钱财？
这种佛，口是心非，值得信他？
沈立也看佛书，读佛教经文。
她趁他不在家时，也曾翻过。
什么“僧伽喃 南无卢鸡阿罗汉跢喃南无苏卢多波那喃
南无娑羯唎陀伽弥喃 南无卢鸡三藐伽跢喃 三藐伽波啰。
底波。多那喃 南无提婆。离瑟赧南无悉陀耶。毗地耶。”
标点符号都没，满目怪词怪字，充满诡异。这是希望人们读
懂，还是企图故弄玄虚、玩文字游戏、蒙人哄人？
还有什么“超度”、 “转世”，这与迷信又有何样区别？
并且，所有版本的印刷、装帧全都粗糙低劣，几如儿戏
一般。
裴小桃最不可理喻的，是佛教中的叩头跪拜。既然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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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一 剑
义主旨是普度众生，为何还要人们求你拜你？难道不求的就
不度？这岂非自相矛盾？
又有佛教僧须穿僧服、须剃度等等。所谓心中有佛，这
些就应不予强求。为什么一定要讲究这个典型的形式主义？
裴小桃正是为沈立的这些装神弄鬼作派，以及佛教种种
愚弄人的把戏所刺激，才看穿佛教的浅薄、虚伪和妄自尊大，
义无反顾追随耶和华的。
沈立实际上与裴小桃一样，对基督教宣扬的所谓万能全
能的上帝、等级森严的体系、基督凛然不可触犯、唯有上帝
具有独断性和独裁性、任何人无论怎样修炼都无法成为耶和
华第二、上帝捏泥巴创造世界以及“最初的开始”的传说等
等，当然还有男男女女经常聚合，他全都反感和不屑。觉得
这是一种奴役人、统治人、不民主、不平等的异教。所以他
愿意潜心于让人能体味到慈祥、温馨和希望的佛教。
夫妻俩就这样一天天在对对方信仰的排斥中，应有的情
感渐渐淡散。
在一起的时刻，除了一些家庭事务需要商量，彼此不得
不开开腔，别的话一句也多，都不愿随便搭理。晚上睡在一
个床上，也基本没有夫妻间的情欲。后来，两人干脆异梦异
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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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1
仿佛在一个家庭生活，他们已不再是恩爱的夫妻，而只
是两个临时搁伙的伴。
平时分居两地，基本没有书信电话来往。彼此的相互问
候，都被上帝和佛的飓风，吹落在各人脚下，提不起，也都
压根不想提。
冷，异样的寒冷，长期笼罩着这个家庭；他们的两颗心，
已愈来愈阻隔在东方和西方的千里之外。
儿子沈亮一直忙于学习、工作，虽然几年来都在离家仅
一小时车程的武汉市区，但他和父亲沈立一样，回家很少。
一是自己的事本来有点忙，加上年轻人嘛，有点空总想
和同学好友聚聚、逛逛街、吹吹牛、泡泡吧、或者窝在床上，
伸展一个星期的紧张和疲乏。还有谈女友什么的一档子事。
当然最主要的，是第二个理由：家里太冷清。爸爸长年
不在，妈妈又只顾忙自己的事，他回家不如不回家；同时，
他是个无神论者，不迷信任何说教，也不崇拜任何人，见不
得家里一边是佛像，一边是十字架，满房子弥漫宗教味道的
氛围。那些香炉、那些经书，他看见就头疼。人生几十年一
晃而过，凭什么不好好地做自己。现代人还这么不自信，要
拜倒在别人膝下，为什么？他想不通。
在这个家里，还有件他感觉很另类的事。就是爸爸信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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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一 剑
坚持吃斋，不沾荤腥；妈妈不愿长肥，害怕高血压、高血脂、
高血糖等“三高”，也长年不闻鸡鸭猪肉。这就把他坑苦，
希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过一把烹牛宰羊、聊发少年狂的
生活，在家根本不可能。
有回过节，初中同学送他一块“达猪肉”和一只鲜活甲
鱼，他知道爸妈都不肯享用的，只有自己独品了。也好，正
可以改善改善，来顿大餐，解解馋。
等他晚上回家，准备从自己房间拿出藏在床底桶里的
“达猪肉”、甲鱼，去厨房弄了吃，却发现全都不翼而飞，
无踪无影。他急了，问爸妈，原来“达猪肉”被妈妈送人了，
甲鱼则被爸爸携往江边给活生生放生了。
妈妈的道理是，基督教禁止吃勒死的动物，“达猪肉”
类似勒死，不能吃。
爸爸的说法再大众化不过：不能杀生。
沈亮心里透凉：爸妈，这个家还有亲情吗？你们眼里除
了你们的上帝和佛，还有你们的亲儿子没有？！
2012.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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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3
戒烟（随笔）
戒烟，一个古老的话题，却始终存于人们心里。
抽的，没一个不想戒；不抽的，庆幸自己无须戒；抽烟
的亲人们，则比抽者更期待他或她把烟戒掉。
我是30 多岁才沾上烟的。
是当时单位一把手，经常抽空去干部职工家座谈，我作
为副职，他自然也来我家。
他由厂长、经委副主任、局长调任我单位，在工厂、机
关都干过，烟瘾出名，抽的都是市面上相当好的烟。
他来谈事，我无论如何都得接待。而他有个习惯，就是
来家里坐下后，似乎事情特别多，一落坐就谈到夜深转钟。
甚至有时半上午他起床，也拉我回家，陪他说事，直到第二
天、第三天。这让我十分难受。长时间坐着不动，不是我的
性格。
另外，他坐着的时候，手嘴不住，一支接一支地抽烟，
一杯接一杯地喝茶。往往家里全被烟雾笼罩，烟缸里堆满烟
头。所以每次他来，我都得至少准备三水瓶开水、四包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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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一 剑
后来，可能他觉得独自抽没劲，就每每劝我也抽，说被
动吸烟对身体不好，不如一起抽，反正烟嘛，对于象我这样
的人来说，应该不算事。的确，当时我家里几乎时常都存有
十多条烟，我不抽，亲戚朋友同事送的烟，自然越码越多。
当时就有句笑话，说我的腿砸伤，是因为家里的烟码到楼梯
间，上下楼时不小心给烟砸的。当然，这只是一个夸张说词。
正是被他每次相劝，也因陪他谈事，往往不摸他的底，
很被动无聊，为了解脱，我的手就听他的，开始伸向烟盒了。
这一抽，再没打住。后来他来我家，或者我去他办公室、
寝室，不经意间就和他对抽了。他抽烟没有间歇，当然也一
支接一支地往我手上递。渐渐，我踏上烟民这条难归路，成
为一个新的烟鬼。
所以说，一个人有时可以改变另一个人的一生，此话不
假。
人生路上，谁都无法预定，有个人在前面等你，你的一
生或许就会因他而改变。环境改造人，人也能够影响人，没
有谁可以逃脱无形中这只命运的手。大约这就是宿命。
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他不调任我们单位，如果他没有
烟瘾，如果他不劝我抽烟，如果我不听他劝，如今的我，该
有多好，象前30 多年一样，与烟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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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5
可惜这所有的如果，都让我碰上，丝丝合缝地给我楔入。
其实当时抽上，很快就想停下。可有他，我毫无机会。
加上无论怎么昏天黑地的抽，都与花钱无关，心里不疼。那
时自己又年轻，身体特棒，对烟的耐受力，够可以。所以想
停，只是偶尔的一丝闪念罢了。
时间流转，物是人非。他走了，却把一个烟瘾给我留下。
这以后，单位越来越不景气，我的身体也在每天的烟雾缭绕
里，不如从前。
每天入不敷出的消耗中，家里再没“能够砸伤腿”的烟
了。经常地，需要自己掏钱去买。为了撑足面子，保持身份，
还不得不多花钱，买好烟。明知在烧钱，也没法。这样一天
天下来，烟款成为一笔不容小视的开支。
愈到后来，每况愈下。抽烟，之于我，渐成难堪之重。
一向以身体硬朗自居的我，出现持续咽炎和咳嗽，有了
体质下降的隐忧。
从来以洁身自好自诩的自己，从没染上任何不良恶习，
包括黄赌毒、嫖喝腐等，但现在却抽上烟了，尽管只是普通
的香烟，但有违自己一贯品行，不符完好男人标准，心理上
多了自责；
以前不抽烟，收入可以完整地用于家庭，花在老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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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一 剑
身上。现在不同，得分出一勺，满足自己癖好，做无谓的付
出。家庭经济必然偏离习以为常的轨道，受到冲击。以至该
买的得少买，该花的得少花。老婆孩子不高兴了，自己内心
也生生地疼。
觉得该真的戒烟了。这第一次计划戒烟，距开始抽烟整
整十二年。
这次戒，有个条件，就是我办公室两位女孩，都支持我
戒，并愿意帮我监督。此时的我，已人到中年，她们都只是
刚刚大学毕业、20 来岁的小女生，在她们面前，我信誓旦
旦说戒，就只有戒了。
这也算个绝招，让每天在一起、你又不能忍心伤害她们
感情、丢了自己形象的人来约束你，让你不好反悔，想抽也
难。
这次戒，还真管用，从秋到冬，足足戒了170 多天。
人们往往喜欢假如之类的设想，遗憾的是，许多的假如，
到头来会只是一场梦。我这次戒烟最终失败了。原因就在于
假如走过那个秋冬之后没有接下来的春节、假如那两位女孩
不回家过年而依然每天和我一起上班，我相信再坚持一段，
也许今天我就没想到来写这篇文字。事实是，一切都在发生，
所有的假如都转眼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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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7
大年里，我和她们分开，各自回家，一别就是整个春节。
不言而喻，春节是个闹翻天、不吝狂欢与放纵的日子。
远离约束、被朋友逼劝，自个儿潜意识里本来烟根未完全除
灭，此时在多重引力中，似在苏醒。终于，我没能管住自己，
死灰复又燃。
这以后，屡戒屡抽，屡抽屡戒，如影随行，与我相伴。
前前后后，大约戒烟二十余次，全是屡戒不禁，至今犹抽。
有时戒上十天半月，有时戒上两三天或一天半天，都没一戒
到底。买糖吃、买瓜子、水果吃，买电子烟替代，结果希望
迂回戒烟的心思用了，烟依然还抽。
有时很痛苦，就为这烟。恨自己管不住自己。
经常掂量烟盒，瞧那侧面的三行小字：哪个厂生产？焦
油量、烟气烟碱量多少？烟气-氧化碳量多少？什么型卷
烟？有的还有多少mm?几乎我都能背下,什么牌的烟上述指
标是多少。
实说在以前单位时，我曾主管单位驻全国所有省会城市
和一些地级市的各个分公司多年，东西南北的烟，我基本抽
过，记住许多烟。知道烟的焦油量等指标，多是南低北高，
这就形成北方烟劲大，南方烟味绵。在我印象里，烟不应评
优，可有次我却见到一种陕西生产的“猴王”香烟，居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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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一 剑
烟盒上标明“国优”，让我颇为震惊。不是说“吸烟有害健
康”么，这岂不是一种诱导？
每次看那些指标，焦油量由8mg 到十几mg, 烟气烟碱
量由0.7mg 到1.0 以上mg,等等，不看则已，一看头皮就麻。
这全是有害气体，为什么还心甘情愿拿钱去买，所为何来
啊？
回头看看身上的衣服，从衬衣到裤子到各式上衣，几乎
大都被烟头烧出洞洞，一些品牌的衣服，被如此损伤，以至
无法再穿；床上的被子、床单，有的也难以幸免，被留下烟
头不小心掉在床上烧过的痕迹；手指和牙齿，就不用说了，
该白的不白，不该黄的却黄；相信上呼吸道、消化道，必然
也是被烟熏久，长出年轮一般的印记，种下让身体异变的病
灶。
这些，吸烟的人，都了然于胸。可烟就有魔力，让人欲
罢不能。最近，我小结一番。为什么烟难戒，不外乎如下几
条：
没有恒心和毅力的人难戒；不是十分怕老婆的人难戒；
生活一直平稳，没有遭遇变故和大风大浪的人难戒；当官的
和经常出没社会场面的人，抽上了，难戒；经济没有完全陷
于拮据的难戒；身体没有发现疾病、医生没有提出警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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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39
难戒；不信佛、不信教的人难戒；烟有无偿来路的人难戒；
经常熬夜、孤独、寂寞、上网、打牌的人难戒；喜欢到处闲
聊、喝酒、思考问题的人难戒；年龄在20 岁至50 岁之间的
人相对难戒；
如此看来，以上十余条，许多与我吻合。我之戒烟，任
重道远，需要加力。
无志之人常立志，但愿自己不再今日复明日。
2011.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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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一 剑
棉被（随笔）
记得订做这床棉被的絮胎时，我坚持要铺成2.4 米见方
的，重量控制在5 市斤。
师傅有点为难，说面积这么大，厚度就没法保证，这被
子大约只一件棉大衣那么厚，是很难御冬的。
我的考虑是，自己身高个大，睡相不好，被子短了窄了，
会睡不安稳。同时，正当壮年，血气方刚，向来被子都薄，
有这么厚也就足够。
从此，这床被子每年从数九之冬到料峭初春，陪我度过
整整十三个年头的寒夜。
一年很长，十三年却短。时光倏忽中，许多曾经的情景，
恍如昨日，每在记忆闸口奔涌，挥之不去，历历如新。偏偏
是这被子，年年瑟瑟时节与我相依相伴的被子，和夫妻走过
多年一般，左手摸右手，太熟悉，有了麻痹，失去感知，记
忆里没有存留丝丝缕缕片段。
也许婚姻有七年之痒，被子和主人也有着十年或者十三
年之痒。今年，对于这床被子，有感觉了。
以前，无论冰天雪地、北风凛冽、零下多少度，有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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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41
子依偎，我都能安然入睡，顶多添一床毛毯。十三个年头，
我就这样度过。
今年，时令尚在深秋，这床被子却已早早盖在我的身上，
并且，在偶尔的夜半，一觉醒来，竟然有了瑟瑟寒意。
是无情岁月刀削了人的锋芒？还是漫漫长夜冰解了它
的绒光？是它“老”了？还是我老了？疑惑之中，我不免生
出一份恐慌。
前天，想要一个正解，我把它的絮胎取出，送往两架电
子称上反复计量，两个结果，分毫不差：2100 克。也就是
说，原来的5 市斤，如今仅落下4 斤2 两。是它在“老”。
顿时，我有了对于它的怜惜，当然也有着对于自己的释然。
但仅仅只是刹那间，我的心里又莫名升腾起一股悲凉。
它“老”了，难道我会幸免？岁月的流逝，从来在万物面前
一样步履匆匆。自己曾经的执着和年华，必然也似大江的朵
朵浪花，一去不还。
该是调整心态与追寻的时候了，更应珍惜每一件事，每
一个人，每一段即将逝去的时光，有一份感恩的心。
不求纷纷扬扬，只望在西风残照中不至孤零零、漫无目
的地飘舞。
2011.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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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一 剑
山水间，我们来了（散文）
已是立冬之后，时令显然还在秋季，天高气爽，金风送
暖。
版主徐哥在网上发帖：抓住秋天的尾巴去秋游，地点定
在武汉之东、山环水绕的狮子岩。
久居城市的人们，每日被滚滚红尘负累，正想有一份逃
避甚至放飞，如何经得起徐哥帖子的蛊惑。一时间，跟帖纷
纭。出发时，网站旗帜招展中，风萧萧，人熙熙。
随着城市渐远，人们心里愈加扑腾。总算有了一次不为
生活忙碌的小憩。即使仅仅一天，能在不老的秋风里、久违
的旷野中、撩人的山水间，去恣肆，去纵情，去专为把心扉
敞开，去和一大帮毫无利益纠结的朋友相聚，真真实实地做
一回自己，该是何等惬意？人生并非尽打拼，几十年，弹指
可逝，累一辈子，纵然挣下万贯家财，这种葛朗台式的人生，
能有多大意义？
一路欢洽，车队悄悄抵达目的地。只见眼前一派迥异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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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43
市的清新。山连山，水缠水，山水呼应，天蓝蓝。
远眺群峰深处雄踞的狮子岩，大家心情急迫，恨不能几
步蹿上岩顶，把尘封久矣的心窗早早打开。
急迫中，期望抄直，没想误入荆丛，路断林密。各位已
经顾不了这些，不肯折返。既来之，图的不就是个心跳？杂
草丛林，人人仿佛更加来劲，欢呼声在山水间此起彼伏，一
行人拨荆中雀跃不停。
终于站到岩顶，大家览群峰的并耸，俯山下少潭河的水
天一色，看山间野花，游顶上古寺，尤在不知流年的石砌城
墙上，良久抚摸。那依然挺立的墙身，却青苔累累，痕迹斑
驳，一片萧疏。它定然是穿越了时间的风雨，见证了岁月的
沧桑。那么，它昔日的主人，今在何方？
大家不免有了更深的慨喟。“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
余黄鹤楼。”难道不是一样的际遇？与其千般顾及身后事，
何不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玩，也得只争朝夕。
似乎这一缕念想把大家彻底撞醒，一种不甘落后放飞的
情愫，顿时在山野间呼呼作响。
烧烤野炊开始了。人人围到炉前，什么公司老板、什么
银行行长、什么报社记者……此一刻，大家只是前来开心的
一个。羊肉串、小馒头、鸡腿鸡翅，全都伸开手去，争着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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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 剑
抢着吃。这山外的种种，这尘间的桩桩，已然从每人心头抹
去，大家只想沉浸一回，“与尔同销万古愁”，扮好今天的角
色，把握今天。
吃的喝的肚皮鼓胀，个个意兴未足，唯恐“抓住尾巴的
秋游”稍有失落，听舞爱瑜伽教练的带领，在瑜伽中把自己
完整地融入大自然。
没此雅兴的，则也不肯稍闲。
有的走进古寺，拜一回佛，抽一根签，难得有此闲暇，
期待来个心与心的拷问，多一份圆满；
有的拣一处石凳，约三两同行，比肩而坐，海阔天空般
高谈；
有的别出心裁，干脆爬上高树，追溯儿时的不羁；
还有的，不舍山水盛宴，站到岩头、坐在石上，亮出最
佳身影，拍一串镜头，留一生纪念。
日月经天，一天很短。转眼已是申时，该收队了。大家
频频四顾，不思离去。
回程车上，每个人都有了感慨，原来向山水之间走来，
宛如一次对于城市生活的救赎，太忘情，太动人心弦……
2011.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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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45
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杯具的人生
（随笔）
大年，正渐行渐远。
岁月年轮里，有了磨损，却结识一大批朋友。
有朋友不亦乐乎？
这个很难躲进小楼的时代，人人仿佛卷入涌流。许多的
事情，许多的无奈，更有心灵深处日渐堆积的情感需求，都
在逼迫你走出去，直面社会，融进人群，去相逢众多的朋友。
事实上，希望逃避，甘愿孤独，你将很快被人们从记忆
中抹去，寸步难行，成为可怜的弃者。
家，已不再是唯一的港湾。人群，似更炼成芸芸众生体
面生活的又一个家园。
现在的朋友理念有了重新的演绎。不一定需要随时能够
聚在一起，哪怕远在天涯，在一个不可知的虚拟世界，从来
未曾谋面，只要有一种相遇，有一种神交，有一种心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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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一 剑
契合，渐渐弥生一份关怀、牵挂和寄托，一样是可以托付、
值得认同的朋友。
朋友之间，平时有一声问候，节日有一句祝福，烦闷时
能够倾诉，偶尔有一份温暖，这种沁人心脾的感情，与拔刀
相助、倾囊以资的情怀，已是同日而语，殊途同归。
其实，朋友又多出一份给予的内涵。人们需要援手，但
往往更期待能给予别人一份感动，展示自我价值。
从种种意义上说，朋友，已是人们不可或缺的对象，是
精神层面的诉求，抑或是生存的必需。
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残缺的、甚至是可耻的、杯具的人
生！
2012.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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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47
买部笔记本陪老婆（散文）
12 月31 日下午，老婆见单位开始放元旦假，要我趁她
休息，陪她去武汉一家医院做年度身体检查。
我本来正打算出发，去外地参加一个驴行活动，见老婆
有事，就义不容辞留下陪她。
没想检查后医生告诉老婆，说她身体有点小恙，需要住
院治疗，做一个小的手术。
老婆不高兴了，平时一直都忙，希望节日里好好在家，
有份放松。而且，一点准备没有，什么都没带上，她不想住
院。
我见医生说的中肯，又考虑到有病不能耽误，需要早治，
就耐心做她工作，劝她听医生的，并自作主张为老婆办理了
住院手续。
老婆就这样在2011 年的最后一天，住进医院。
第二天上午，医院就对老婆成功实施了手术。
果然既来之则安之，住院后的老婆，再没了不高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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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一 剑
情也不再烦，而是静心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看报刊、和我闲
聊。
老婆这次是个小病，术后身体恢复很快，当天就能下床
活动。
这家医院在业内比较有名，病房条件可以，有空调、电
视、独立卫生间、网线插孔。医院给老婆安排的是双人间，
我知道老婆想要放松，喜欢宁静，就把整间房给包了下来，
供她单独使用。
老婆在医院住下后，正遇上老母也偶犯老病，卧床在家，
需人照顾。加上小儿放假了，我和老婆都担心他出去玩野性
情，我就和老婆商量，我得分身，白天陪她，晚上回家，去
照顾老小，不能全天候守着她。老婆当然希望我一直在她身
边，但此时家里也需要我，她只有依我。
我见老婆有点不情不愿，唯恐她不开心，也怕她独自寂
寞，忽生一个点子。病房里不是有网线插孔吗？老婆平时除
了忙事，就都窝在网上，看些非诚勿扰之类的轻松节目，听
些国内外流行歌曲，或者去淘宝网淘点服饰、鞋帽、包包等
东东，我如果给她弄来一台电脑，岂不可以把她安顿好。可
家里三台电脑全是台式的，没法弄来。以前她在北京时自己
倒是有部笔记本，可惜出差时给弄丢了。去借吧，节假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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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49
大家也闲不住电脑的，不现实。医院里倒是有专供病人使用
的电脑可以租用，但需交上身份证复印件和押金，手续麻烦，
而且，病人用来用去的，我担心感染病毒，弄的不好，自己
的病治好了，却又染上病人的病，我不敢租用。怎么办？我
想到要给老婆弄电脑就去弄呗，没别的办法，干脆就买上一
台。
说买就买，苏宁电器商场正在医院旁边，我立马出门，
一小时之内就提回一部笔记本。
老婆做梦也没想到，我为她考虑的如此周全，并且这款
华硕A84E1243SJ-SL/3 机型，为时尚丽人本，英特尔酷睿
i52 代系列，正是老婆喜欢的那种高品质电脑。
老婆开心了，连说，你再可以每天安心回家，我也有活
干了。
看到老婆开心的样子，我为自己的点子窃喜。现代人谁
离得开电脑呢？老婆喜欢，我正可以投其所好，宠她一宠，
哄她一哄。女人不是喜欢自己男人的宠和哄吗？我这点子
绝。这钱，花的值。
201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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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一 剑
老母的2011（散文）
2011， 是老母满79，进80 岁的年份。
也许是年龄一年年往上走，老人的心事愈来愈沉重。为
自己的健康和生命忧虑，更为儿女们的一些事难以释怀。
上半年，大弟弟投资几十万建起一家自酿啤酒厂，投产
后，即生产出经权威技术部门鉴定为优质的自酿啤酒，可因
销路始终没有打开，加之遇上全国食品行业整顿，营业执照
和生产许可证暂停办理，工厂只得关停。
为此，老母比全家人都忧心如焚，愁上加愁。很快，她
病倒了。
等她病情刚刚好转，没想又发生一事：我隔壁一位比我
老母尚小四岁的老人，上午还在家门口与我老母等几位老人
闲聊，中午却因心肌梗塞溘然辞世。
老人和老人之间多有一份惺惺相惜，他的猝然撒手，对
于邻里中包括我老母在内的几位老人的心理打击可想而知。
我老母再次卧病在床。
这一次，老母的病一天比一天沉重，连续多天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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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1
她反复嘱咐我们，不要伤心，她也该走了。
在她病情最为严重那天，小弟甚至提出赶快回老家去取
来老母早年为自己制好的寿衣，着手准备后事。
许多年来，老母一直住在我家，对于她的身体我比较清
楚。我知老母虽已年迈，但平时身体尚可，没大的疾病，我
不相信她会走的这么快。我猜想她必是受了刺激，心病需要
心治。
我告诉医生给她最大可能的治疗，并且，我成天守在她
病床前，和她絮语，让她平静，并提起去年一位僧尼宣称她
是高寿之人，还有11 年阳寿的事，给她心灵上的宽慰。
果然，这之后，她的病情渐渐平稳，身体一天天有了恢
复。到五一节时，已能下床走动。
出来转，免不了经过那位逝去邻居门前，往往她会徒增
伤感。坐在家里，也是眉头难展，经常长吁短叹。
此时，我小弟家准备装修房子，需人照料，想要老母过
去。我见老母眼下情形，立马同意，正可以为老母换个环境。
还好，在新的住处，老母有了另一群打交道的老人们。
这些老人大都比我老母年轻，身体比较硬朗，不乏暮年里跃
动的活力。和他们一起，我老母也有了精神，身体和心情更
一天天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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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一 剑
进入六月初，天气逐渐转暖，山水如碧，夏树苍翠，阳
光明媚，风和日丽，正是旅游好时节。考虑到老母需要一次
有效的放松，我带她去了湖南岳阳。她一辈子没坐过火车，
没出过远门。这次让她第一次去感受长长的火车，去看名闻
天下的洞庭湖水，去赏异乡风情，去领略人世间的多姿多彩，
她真的有了开怀和生活的信念。
从岳阳回来，老母仿佛换了个人似的，从此每天不再莫
名忧伤，而是乐呵呵地，身体状况又回到从前。在门口坐，
能一坐半天；和别人聊，能聊个尽兴；上街买菜、居家做家
务，依然井井有条、大包大揽、连轴转。神奇的是，她的眼
睛似乎返老还童，再细小的针孔，都能穿针引线。
为了有一份继续，我让她仍然住在小弟家，直到国庆过
完才把她接回。
回到我家的老母，喜欢看电视剧了。常常为电视剧中的
人物和情节沉浸、感动。见此，我在有线之外，特地为她又
安装了一台“收视锅”，让她能收看更多频道。同时，还给
她买来影碟机和几百张各类影碟，供她任意欣赏。
现在她已有了比较固定的生活。上午忙些家务，下午除
了去街上转转，就叫来一两位邻里婆婆，和她一起守在电视
机前，“替古人担忧，为戏子发愁”，分享古今中外生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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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3
日渐开拓的视野里，追寻难得的忘我。晚上则在铺有电热毯
的宽床上早早入眠。
老母自五一节后，下半年身体一直都安好无事，并且，
心情、情绪等整个精神状况，较之以前有了大的改观。为这，
我们全家人都有着不尽的感恩和欣慰。
值此2012 年到来之际，写下此贴，是为老母，也为所
有朋友及其家人祈福，祝老母和大家在新的一年，更加健康、
平安、吉祥、幸福！
2011.0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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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一 剑
修车（散文）
梦里买了辆宝马，似乎还心有不甘。
一直想买捷豹R 系列的。喜欢它在彰显优雅迷人而又动
感激情（Beautiful Fast Cars）品牌愿景的同时，又传承
凌驾巅峰的赛车基因。可自己不象赵本山那样“不差钱”，
而是差很多。两车售价相差170 多万啊。只有将就将就，搞
了辆宝马318i 回家。
邻里一阵急促的鞭炮声让我悚然惊醒，原是秋夜里一枕
黄粱。
屋子里恢复寂静，我再无法入眠。起床来到一楼。宝马
自然还在别人卖场，客厅里停放的仍然是用了快4 年的宗申
125。
现实和梦境、和梦境中的梦想，简直天壤之别，差的极
其离谱。
好在现在无须灵魂深处闹革命，梦想不为违法。只是现
实总似一张无形的网，可以改变，却没法挣脱，人们最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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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5
得__________在现实里来来往往。
现实，现实的很！我这125 的脚刹杆断裂了，就得送修。
第二天，把车送到修理店，师傅在忙，询问故障后，竟
嫌毛病太小，修来麻烦，直叫送电焊店维修。
怎么可以这样呢？我心里很不舒服。你嫌麻烦，你是修
车的呀，别人电焊的岂不更嫌麻烦？
我没离开，就站在隔壁门口等侯。
这修车店就一间的门面，待修的车都停在门口，够多的。
师傅没带徒弟，修理都得他一手一脚的来。
这时一位柔美飘逸、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从店里走出，
我猜想是师傅的女儿，看起来俩人相差一大把年龄的。问过
之后，没料她却是师傅的老婆。
原来，师傅是四川人，父母早亡，撇下他和哥哥一起生
活。哥哥不久又因受人欺侮与别人对打，把别人打成重伤，
被判刑入狱。他孤身一人，才13 岁，无依无靠，就扒铁路
煤车来到武汉。半途曾被车上人发现，要赶他走。他苦苦哀
求，答应帮别人打扫沿途停靠站点的卫生，别人才同意带他，
并给他饭吃。
到达武汉后，举目无亲，年幼无技，无以为生，只能流
落街头，靠乞讨和拣破乱度日。以后到餐馆洗碗，到洗脚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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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一 剑
打杂，给别人喂猪、养鱼，然后到摩托车行学艺。尝遍底层
百味，吃够苦中之苦。
在摩托车行，他一干6 年。店主脾气暴躁，经常骂他狗
血淋头，唾沫都往他脸上吐。他从来不怨不语，擦干汗水，
揩掉唾沫，赔个苦涩的笑脸，接着干活。6 年里，他没开口
找店主要一分工资，店主也只是零零碎碎给他钱花。最后，
店主转行干房地产，把店留给了他，作为对他几年来的报酬。
这时他已经29 岁。
在市区干3 年店主以后，他感觉常常受别人敲诈，被同
行排挤，就来到现在这个郊区小镇，换过几次门面，最近才
买下这家临街铺子。
来这镇上以后，他就开始张罗自己的婚姻。经别人介绍，
他和小他14 岁的她结婚成家。他们已经有了个2 岁的儿子。
由于岁月风霜的磨划，38 岁的他，虽然眉宇间仍不失一份
英气，可整体形象上他明显有些苍老。
这小镇上，人就那么多，什么事如风吹一样，一下满天
飞。师傅的这些颇具传奇的事，都是他店隔壁的麻将馆女老
板刚才和我娓娓道来。
说话的功夫，那位柔美飘逸、打扮入时的摩托店年轻女
主人，早已带着一股淡淡的发香，从我眼前飘过，闪身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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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7
麻将馆去“搓麻”了。
麻将馆女老板说，她是常客，玩点小牌。孩子在娘家带
着，她每天除了做点家务，打扮化妆，就在这桌子上打发时
间，店里的活，再忙她都不会伸手。她悠闲得很，会生活。
麻将馆客人里就她最年轻、最艳、也最温柔时尚，来玩牌的
人经常和她开玩笑：不要多上街好吗？不然交通事故会增加
的；不要再打扮了，给我们老婆留点自信吧；看你真是一种
享受；别太骄傲,女人嘛,离开男人总是不行的。
她总是轻轻一笑。
师傅见我一直没走，总算喊我过去，答应给我修车，要
我晚点来取，现在不要等了。
回家路上，想到师傅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店子，有个可爱
的儿子、年轻漂亮的老婆、一个完整的家，他现在的生活无
疑是幸福的。可想起他之前的种种不幸和坎坷，想起他的从
零起步，想到他的不屈和坚强，以及他的默默奋斗，我真切
的感到了路就在脚下、幸福要靠自己一点一滴手创的道理。
也倍感男人的责任。男人多一份奋斗，自己的未来、自己的
女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就会多一份悠闲和幸福！
原来有奋斗，幸福就并不遥远，一切皆有可能。
我想到昨夜的梦。也许，鸟枪换炮，宗申125 换成捷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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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一 剑
R 系列，一样在于这奋斗之中。
这么好的社会，改变在于自己，机会多多，该努力的上
了！
回到家里，感慨之余，就写下这篇我去修车和修车师傅
的文字。
2009.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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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59
车夫（散文）
小时候，能够借到一辆自行车，由自己骑着，出去转转，
是件很过瘾、也很体面的事。
那时，自行车比较少，有自行车的人，一般不会把自行
车随便借给别人。
新国是我同龄伙伴。他爸在水利部门工作，就有辆自行
车。
他爸平时忙在工地，回家很少，大约一两个月才回家一
次。每次他爸回家，自然都是骑着他那辆令人羡慕不已的自
行车，一路叮铛铛、叮铛铛地响个不停，然后很有派头的下
车、推车、把车架在我们两家共住房子的厅堂里。
这天，我和新国不谋而合，打算一定要把他爸的车偷出
去过过瘾。我们约好夜半三更天行动。
那年代我们这里没电，人们大都睡的比较早。到了约定
时间，新国给我发出手电筒灯光，一直等得心里痒痒的我，
立马翻身起床，蹑手蹑脚出房，和陶新国一起悄悄打开大门，
抬着自行车，一溜烟跑的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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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一 剑
真够爽。那夜无风、无云，就剩一轮我们最需要的皎洁
明月，高悬中天，把夜空照耀的一片明亮。我们把车停在农
家稻场，都不约而同地长吁一声，让一直紧张、害怕、砰然
乱跳的心情稍稍平静，然后，我们轮番上阵，在月夜里撒欢
地骑起这朝思梦想的自行车。
从稻场到乡间小路，然后折回，一圈又一圈，我们按照
约定路程，谁都不准多骑一步。这一夜，两个楞头青一门心
思都在这骑车上。直到大约凌晨3 点，我们身上的汗水淌了
又干，干了又淌，担心被家里大人们发现，我们才依依不舍
地回家。
这过自行车瘾的一幕，已经几十年了，但年少时的青涩，
是人生初始的一页，仿佛藏的最深，愈久愈不能忘记。
没想，进入暮年，对于自行车已经了却兴趣，不想骑了。
买不起小车，成天代步的就是一辆125 摩托。
好在对于摩托我情有独钟，喜欢它的轻巧敏捷，出行方
便。这么些年来，一骑单骑，来来往往之中，我已反复走过
周边的所有城市，最远一次还去了500 公里以外。
说来说去，来说说车夫。可以这么理解，自驾不应算是
在做车夫，专门为别人驾车，才是真正的车夫。
多年来，这真正的车夫，我是一直做着的。自从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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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61
学，小学到现在的初三，只要有空，我都会骑起自己的摩托
接送儿子，为儿子驾车，做儿子的车夫，无怨无悔，并风雨
无阻。昨天起，我又受理新的任务，再兼一职，做老婆的车
夫，接送老婆上下班。
老婆近年一直在北京做事，今年国庆因种种原因，决然
回家，不打算再去北京，也暂时不准备再出去工作了，想在
家好好轻松一段时间，过过居家日子。没想，她前脚到家，
当晚朋友知道她不准备再去北京，就纷纷劝她还是做点事。
国庆几天假期一过，本性闲不住的她，听从朋友劝告，
昨天收假她就去本地唯一一家上市公司上班，担任部门经
理。
这公司位于开发新区，离家十多公里，道路极好，但不
通公汽，往返得自己驾车。老婆偏偏不会摩托，电动车也不
会。这车夫的任务，义不容辞落在我的身上。
说来也怪，我这摩托经常顺便搭载邻里、朋友，也算载
人无数，别人坐我车子都是好好的，偏偏老婆坐我摩托，每
每胎爆。按说她164 身高，52 公斤，属于苗条身材，不至
把胎压爆。但事实就是如此，我摩托少有的几次爆胎，全是
因为她在车上。个中原因，无法解释。今天早上，我依然送
她上班，半道，依然爆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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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一 剑
哎，这车夫当的我莫名其妙……
2010.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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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63
今夜，不会无眠（散文）
一次梦中，圣诞老人前来访我，仍旧驾着他的驯鹿雪橇，
留着白色胡须，穿着红衣红帽。
他说我在一个帖子提到他，说他嫌贫爱富，是个典型的
薄情人。他反思许久，认为我是对的。出道以来，他的确只
在繁华国度和高楼林立的大城市奔走，足迹没有覆盖贫穷国
家、小城小镇以至乡村更多人群。他说他错了，愿意改正，
希望能再听听我的意见。
我对他说，知错是种良知，愿改不失勇气。能改，善莫
大焉。但愿以后你能按自己说的去办。
他连忙说：I will, after watching me.
一梦醒来，颇感荒唐，怎么就梦到这事呢？
静心拷问，又觉没错。是啊，此公年复一年何曾不是只
在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穿梭，只把神秘的礼物和祝福送给繁
华国度或者住在林立高楼里的人群？
小时候，我生活在一个被田野包裹的小集镇，没有高楼，
甚至两层以上的房子好像也没有，理所当然，圣诞老人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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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一 剑
驾临，瞟一眼也没瞟上一回。
以后参加工作，比儿时走远。长期所呆地方，小有名气，
渐渐地，二十多层的高楼也比比皆是。但毕竟城市品味不够，
繁华程度有限，圣诞老人依然没有心情在意，他那驯鹿雪橇
的踏踏声至今不闻响起。平安夜也好，狂欢夜也罢，这里的
老人小孩照样早早入睡，男人女人们则守着电视看别人喧
嚣。
我愈来愈有所愤然。那场梦，应十年有余，难道真的只
是一场梦？梦中圣诞老人信誓旦旦的承诺真的只是一阵
风？
现实无可改变，我渐渐又归于平静。爱富的圣诞老人你
只做锦上添花的事儿，你继续去吧。
鲁道夫领头的9 头驯鹿不会来，从拉普兰出发的雪橇不
会来，那位以快乐著称的圣诞老人一样不会来，我们就守着
眼前这份轻尘不动、微波不扬的宁静，坐赏自己头顶的一天
星光，自己给自己祈福吧。
今夜，不会无眠。
2011.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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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65
北戴河的海风（散文）
喜欢去河北，看那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寻访胡服骑射的
慷概、壮士一去不复还的豪迈。
当然，北戴河的海风，更是河北的得天独厚。
曾经去过承德，也是河北的一座历史文化名城。因地近
京津，背靠蒙辽，四季分明，夏季凉爽，历来是名闻天下的
避暑胜地。但在我心里，承德地处内蒙古高原与华北平原的
过渡带，四周环山，多少有些闭塞，加之几百年间作为清代
第二个政治中心，10 个皇帝中有8 个曾经在此驻跸，风情
里自然多了几分拘谨，少了些许粗旷。
倒是离天津非远、地属秦皇岛的北戴河，舒展胸怀，面
向大海，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夏无酷暑，冬无严寒；无
尽的海风，千万年来一直吹拂，又是一番人间。
北戴河有着长达20 多公里的海岸线。沙滩和礁石，相
互交错；海湾和岬角，依次排开；沙滩松软洁净，礁石造型
奇特，海湾浅浅碧水，浴场沙软潮平。
踩在北戴河的海滩上，看那夕阳里水天一色的蔚蓝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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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一 剑
海，感受一波又一波扑面而来的海潮，让人荡气回肠。但朦
胧中，更有一种动人心魄、令人神往的陶醉，那，就是眼前
似乎永不伫立、时在脱缰的海风！
它雄浑，它狂暴，它铺天盖地，它裹着一种淡淡的咸；
但它不同于西北利亚风的凌厉和酷寒，而是在掀起涛天白浪
之际，有着一份温暖、清爽和旖旎，拥有吹弯双眸、放飞灵
魂、抚慰伤口、无法抗拒的博大却又纯真的情怀。
想起燕赵大地的许多故事，忆及这一方热土英雄豪杰相
约辈出的历史，追随数千年、数百年、数十年来冀幽叱咤风
云的身影，我仿佛看到一幅幅大气、慷概和豪迈的图景。
我猜想，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也许正是北戴河的海风，
一直与太行山的黄土一起，在不息浇筑这里人们的精髓！
2009.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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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67
武当山，只留下我一个模糊的身影
（散文）
几十年前，十五岁时，我曾去武当山旅游。
那时，基于文革那个特殊年代，武当山处于一种尘封状
态，没有开放，不见道士，庙宇毁坏严重，甚至上山的公路
也没 有。想要上山，须在山脚下的老营弃车改步。穿过陡
峭而又婉延、被原始森林覆盖、半是石级半是坡道的40 余
华里山路，方能到达山顶。下山则更为艰难，需要翻越金顶，
往山后方向的悬崖峭壁间步行十余公里，才可以到达公路的
另一边。
当时，物质匮乏，生活简单，能有机会到武当山一游，
已是颇为幸运。所以我尽管去了，自然只是游了一回，仅仅
享受感官的撞击，没有留下一个镜头。
随后几年，我随队或独自又三次上过武当山，同样也是
来去匆匆，没有半张定格。
1994 年，我去襄樊一家部属大型企业处理一件事情，
完事后，对方见我夫人随行，觉得需要特殊接待，就执意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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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一 剑
我和夫人去武当山游览。
此时的武当山经过一系列电影推介、社会情形改观、宗
教地位提升，正处在开放开发潮头，旅游十分火爆。在我们
的此次行程中，游览武当山，正是计划之一。见对方如此安
排，我们当然乐于接受，客随主便。
说走就走，下了酒席，对方就安排一辆切诺基送我们直
接上山。
这时出来转转，条件自然迥异从前，加上有过先前的遗
憾，一部当时还在流行的海鸥120 相机随身都带着的。
襄樊到武当山有135 公里行程。车子经过老河口市、丹
江口市，一路畅行很快来到武当山的南岩宫。
原来武当山已经通公路了。南岩宫是我以前爬山的半
道。到了这里，意味着上山的路已经走完过去的一半。
剩下的路程里，我安排司机在南岩宫休息，不用他陪。
我叫上一副滑竿抬着夫人上山。
相距上次来武当，已近二十年。此时的我，故地重游，
心情格外兴奋。一路上，一些记忆中的情景依然犹存，让我
倍感亲切；许多新添的景观巧夺天工，又引我怦然心动。蓦
然间，我想起应把眼前镜头一一拍下，不再虚了此行。
我连忙打开相机，准备从滑竿上的夫人拍起。没想，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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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69
门按动之后，出意外了。哦，在襄樊时，相机里的胶卷已经
拍完，计数器上显示已拍37 张，比规定36 张还超出一张。
当时疏于忽略，没有及时买来胶卷装上，后来匆匆上山，胶
卷自然没有买成。
现在我有些情急，总不能依然是“仅仅享受感官的撞击
吧”？我打算跑步下山，返回南岩宫去买来胶卷。可滑竿工
人们不愿等候，分分秒秒对于他们来说，是难得的真金白银。
他们说，要么我独自去买，他们继续前行，然后我再追赶他
们；要么到山顶看看，山顶有个露天摊位，可能有卖胶卷的。
这是真正的两难。
下山吧，毕竟从南岩宫已走出好几公里，往返一趟，至
少须一个多小时。另外，看到滑竿工人们抬着我夫人健步如
飞，眨眼工夫就能把我甩得老远。如果离开他们，我还真有
些担心他们会把我夫人给抬走了。
不下山吧，胶卷怎办？他们说山顶可能有卖。这是不确
定的词。万一没有，岂不又是一场遗憾。我倒没什么，只是
我和夫人一起行动的时候不多，大都是各忙各，我希望留下
此行见证，好让夫人今后多一份回味。
幸好有位路人告诉我，山上是有卖的，叫我到山上买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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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一 剑
这是五月上旬，正是百花争艳、风和日丽季节，我和夫
人都只穿了衬衣和西服前来。没想到了山顶，气温陡转，比
之山下格外悬殊，约在零度以下。顶上工作人员全都裹起军
服棉大衣。我和夫人冷的不行，只有紧紧依偎向着金顶的铁
索扶梯攀爬。
金顶之上果然有胶卷出售，而且是我一直喜欢的富士牌
号，35 元1 卷，我不假思索买下2 卷。
此刻有了胶卷，有了顶上云海苍茫、一览众山小的美景，
有了与夫人同游的惬意，我似乎格式化了寒冷，连忙招呼夫
人和我轮番举起相机，为对方拍照，又喊来工作人员替我们
拍下一张张合影。
下山路上，夫人还是由滑竿抬着。看她在寒风中仍不减
楚楚动人、顾盼生辉的神情，我怜爱有加，情不自禁又为她
拍下一串照片。夫人见我紧随滑竿后面，跌跌撞撞，踉踉跄
跄，颇为滑稽，也要去相机，拍下我类似剧中丑角、跟班众
生相。
这次去武当山，终于大功告成，也了却自己多年来想在
武当留下身影的夙愿。
回到武汉，没想发现更大意外：武当山顶所卖胶卷全是
过期产品或水货，我们拍下的照片，无不被斑渍覆盖，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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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1
底片几乎都洗不出影像。经影楼师傅精心筛选，才落下绝无
仅有的一张，而且也是十分朦胧，模糊不清。
我当时唯有一种心情，就是由兴冲冲里一下如坠深渊，
好想开骂。
倒是夫人沉静，劝我解气，说全部洗出当然最好，现在
只有一张也行，好在这落下的是我们的合影。
我终于平静下来，知道在当时那个水货充斥的年代，人
们能有多少幸免？又想到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仿佛天定，希
望件件桩桩都能如愿，比较难。
由是，我把这张武当山上只留下我一个模糊身影的照
片，用心保存了下来......
2011.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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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一 剑
毕业合影照上那位低着头的男生
（散文）
当年高中毕业，学校请来照相馆师傅，为我们每个班照
了毕业合影。只是学校地处偏僻，学生几乎全都来自农村，
大多家里相当拮据，拿不出钱来交冲洗照片的费用，学校也
就把分发毕业照这事给免了。不过，学校还是洗了几张，一
来存底，二来给同学们传阅。
这照片我们自然都没拿到手。正因这样，当时大家传阅
照片时，都十分上心，恨不能把照片上的身影一一刻进心底。
几十年，青山依旧在，我们一班同学却从此人各东西、
四处飘零、别梦依稀。
前几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是我们班上一位同学打
来。他说，时间愈久，过去的点点滴滴愈值得回味。现在没
事时就时常忆起高中时的一些事，感觉那时埋头读书，大家
在一起快快乐乐，日子特单纯，真是一段难得的时光。
他数数落落说一叠的话，我搅尽脑汁搜索这声音的原
音，拼凑对方的形象。哦，终于想起，是皮幼伢，毕业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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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3
那位低着头的男生。
当年，他这绝无仅有、低着头的表情，给大家印象颇深。
是啊，他个头较小，长相平常，话语很少，成绩一般，任何
特长没有，又性格腼腆，平时在班上默默无闻，老师和同学
大都很少搭理他。几年高中，他是不声不响走过，只有最后
这低头的定格，才让大家目光聚焦，把他牢牢烙在心里。
电话里他还在不停絮语。大意是毕业后我们一直没有见
面，是最近弯弯绕绕知道我的号码，这才打了过来，希望以
后能保持联系。还说，他毕业后在家种了两年田，然后跟着
村里泥工师傅学手艺，几年后自己单干，渐渐，拉起一支队
伍，在本地和外地接了一些泥工活。到九十年代末以后，他
慢慢开始包起建筑工程，手下有了五支松散型队伍，至今，
他完成了三个项目，日子有了改观，“拖拉机”买了又换，
家也从农村迁来区里，不幸的是，前两年老婆得一场重病走
了。现在他重新找了个，是他公司的技术员、大学毕业不久
的未婚女孩。他老婆不在以后，她就一直关心他、追他，他
只有在去年把她迎娶进门。最后他说，想在今年把同学都联
系上，举办首次同学会，让大家好好聚聚，也许以后大家都
老了，走都走不动，再没机会。他希望我能支持。
原来如此。他毫无隐讳的一席话，虽是简扼，却让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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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一 剑
懂他一如过去的坦诚，对于高中那段时光的怀念，对同学的
情深，以及几十年他由一个农村孩子嬗变为一名“老板”的
人生轨迹。他说的拖拉机我懂，是小车。至于他的老婆、区
里的新家、想在的娇妻，我一概漠然。倒是他农村的老家，
我记起在校时曾经去过，是我们去他们村访贫问苦时，到他
家小坐一回。那是一憧土砖垒起的三间低矮瓦房，比较破旧，
外墙是泥涂上去的，大都已经剥落。
我有了良多感慨：人生真的难以料知，更不可能预定。
路是自己走出，改变全在自己。人生其实大都有许多机会，
就看怎样把握。年少即使只是一张白纸，未来有谁可知？
年轻就好，不屈服、不放弃、善于适应和改变、肯于打
拼，更好。
2011.0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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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5
旅游，难得的快意（散文）
过去，为工作所累，被生活所困，更因环境不许，旅游，
只能是一种奢侈的想望。
那时，任风有多轻，天有多蓝，山色空朦，水光涟艳，
仿佛都与自己无关。
希望纯粹地出去转转，基本不能。甚至对于外国人休假
旅游，颇为不解。
时过境迁，风水轮转，旅游终于也走进我们的视野，成
为一件不必怎么上心的简单事。
单个儿想游，背起行囊即可启程。大伙儿想动，一个帖
子呼喇喇就能出发。
目的地无需一色的名山大川。周边的小溪山沟、荒郊林
海以至农家小筑、田亩陇间，一样饶有风情，都能引人入胜，
流连忘返。
有次聚会则可，有份心跳就行，有回放松更好。即使只
是逃避一时、相忘一刻、换个环境，也就足矣。
生活的重负，无时无刻无不朝着我们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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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一 剑
我__________们一直都在付出，已经很累，剩下的日子，预计再怎
么玩命，也难应对社会加给我们的太多诱惑，生活的轨迹仍
然无可更改。富自己、富二代，大约都与自己无缘。
该换种生存方式了，该对自己有点调节了。
太累不值。忙里偷闲给自己一点轻松，留一丝缝隙，不
亦乐乎？
出发吧，经常去一个新的地方，看看天、看看地，觅一
会儿新的呼吸。
人生挣不到太多完美，至少没有老在一个地方打转，可
以落下一些难得的快意。
2011.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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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7
如果，情是一朵花（散文）
因为花开，或许耽误你的一生，我如何还忍心去听花开
的声音？
——作者手记
手中这支烟，不是3 字头。它的烟雾有些散乱，烟灰不
够腻白。也许它只是普通软中华，或者干脆就是赝品。
那年你从桂林旅游回来，给我带回桂林毛尖，知道我喜
欢的。还带了2 包软中华，说中华烟厂每年给各省的指标也
就那么些，都给达官贵人，还不够他们用的，市面所卖基本
就是赝品，所以只买2 包，意思意思。
你的话我记住了，这些年，我没再冤枉砸钱去消费这软
中华。
今天这烟，是别人给的。点着了，抽起来，不由想起你
来。
一年多，你走了。你的身影已渐行渐远，消失在渺若云
烟的人海、无法延伸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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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一 剑
我的手帕，我的内衣，我的春秋鞋袜，许多都还叠放在
我的衣鞋柜。我不能忘记，这些，全是你给我精选，每次你
都是一买一打，说我损耗大，可以多用些时日。
物是人非，言犹在耳，格外让人凄切。
有一叠相片，也是你的。是那年流行写真，我不要你拍，
你还是悄悄去了，和一群如你一样妙龄的女孩一起，在武汉
王府井17 楼，留下你最动人的花样年华。我每每翻看，都
为你也为我们郗嘘、沉浸，更为曾经的拥有满怀感激。
你喜欢把一些贵重物品交我保存，分手时，我一一还你。
没想，一份你最不能少的，我却忘了给你。它一直在我钱包，
是你的身份证，当时我疏忽了。你走后，我们再没联系，它
依然在我这里。你没有找我索回，必定你已经办了新的。这
张，或许就想给我一份记忆。
我们在一起一年又一年，日子比得上长成一名初一学生
的年轮。
是人生的无奈，让我们忍痛把这份光阴陨落。
我信你临别的一句话：既然生命已经邀约，我的转身，
赶不走你的思念；你的离开，移不去我如煎的寂寞。
是啊，心似大海，这大海深处的一扇门，也许只有你我
才能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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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79
秋风如梦，风过无痕，我们的这一页，却痕迹太深。
可今事如许，许多已经既定，你我没法改变，我们能够
如何？
我想，大约只能：这情如果是一朵花，那就让它开在我
们心上，又败在我们心底。我们都有了新的开始，我不愿为
寻找一个天堂，彼此再去惊扰。
不要怪我，有些失去是注定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就让我以此篇文字，穿越时空，给你
道声祝福，也把我们的这情关紧、藏深！
2010.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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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一 剑
梦里薄戒观音、弥勒二佛（散文）
昨夜梦里，我正在青藏铁路纳赤台沿线写生，遇一巨形
魔鬼，赤发蓝眼，一嘴獠牙，猛然间掐住我手，试图把我正
握着画笔的右手掐断.
幸好记起一事。小时候也是梦中，遇一中年游方僧人，
见到我，他当即顶礼膜拜，称我是佛界大佛临世，来超度一
些人们。说每天有众佛轮流做我随从，为我当值，听我差遣。
他请求我摸他头顶，赐他佛光，说遇上我，是他的缘份。那
时我约十岁不到，何曾经此场面，惊慌中胡乱在他头顶摸了
一把，连忙离开。但醒来后，他的话我从此记住。
所以昨夜梦里当那魔鬼对我下手之时，我没有丝毫恐
惧，相反倒有一番冷眼瞧瞧的心思。
似乎还是真的，刹那之际，为我当值的观音、弥勒二佛
迅即出手，仅仅一毫佛光已把那魔鬼瞬间击成粉齑.
梦依然在继续。我由众佛簇拥，前往那曲，看羌塘毡房
和雪山雨篷。一路上观音、弥勒二佛再三告罪，说疏于当值，
失了佛门敬师之礼，请我给予他们惩戒。
我觉得他们许多年来，听差还算小心，办事也够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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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81
虽然全是招摇撞骗，蒙哄世人，但毕竟已使世人愚痴、麻木、
安分，利于治理，算是全了佛门大义，就想原谅他们一回。
只是法不容情，他们当值，竟然让魔鬼近我法身，显然
铸成大错。我只好对他们执行佛规：不削名号，不删佛籍，
保留身份，回山静修，千年不得出山，人间香火暂停享用，
以示薄戒。他们对我的慈悲为怀十分感念，连称恭领佛旨。
梦终于醒来，我仍然踡曲于自己凌乱的的卧榻之上，身
边没什么佛光环绕，更不见任何佛众。我依然是尘世间一介
草民，佛界、薄戒、佛旨等等自然与我毫不相干。
静下心来，我还是不免担心，如果那梦里情景有些来头，
是场真实法事，惩了观音、弥勒二佛，岂不断了许多寺庙香
火？现在信佛徒众日多，我如此一来，岂不浇了他们一头冷
水？或许此是关系佛门、僧众、信男信女甚至当代信仰走向
的一件大事。
我该如何应对？是否需要再度入梦，撤了我的“佛旨”？
可转念一想，这世界本来就有不少荒唐事，何苦太认真。
是不？
2010.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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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一 剑
《楚天文学》，撑起一片文学的天空
（随笔）
听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知名作家纳寒说起，才知《楚
天文学》在举办出刊四周年之庆。
蓦然间，有了许多感慨。
可以说，我的文学之路，很大程度上，与《楚天文学》
有关。对她，我一直心存感念。
四年前，我开始上网。在第一批接触的网站里，我注册
了“今日团风论坛”，正是在这里，有幸结识了与“今日团
风论坛”有直接渊源的《楚天文学》。
几年来，虽然我很少在《楚天文学》发表作品，但这本
以纯文学为旗帜的刊物，对于爱好文学的我有着深深的吸
引；每期里许多优美的文字，让我受益匪浅；一个吸引了本
地、周边及全国许多地方的庞大作者方阵，使我惊服；许多
作者以《楚天文学》为出发地，又把自己隽永的文字，向全
国辐射，创作劲道愈见锋锐，如华杉、梅玉荣、纳寒、徐丽
玲、刘汉斌、童安全、邵火焰、熊立功、刘耀兰、王广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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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83
李冬梅、邹文倩、王丽、冯伟山、何君华、聂时珍、曹锦军、
荷梦、丁爱萍、张钦平、占君武、曹锦军、陈华章、王梦月、
方永先、易虹光、方裕洲、卢保国、胡水凤、陈更新、刘玉
明等等，令我动容。
尤其感动的，是华杉老师，堪有长者风范和文学领头人
气度，正是在他的引领下，《楚天文学》才得以面世并一天
天成长，《楚天文学》的作者们，才能有一个良好的文学氛
围，迸发创作活力；还有杨登君老师以及编辑部全体，具体
负责一网一刊及出书运作，给作者、读者沟通、激励，至诚
至真。我一本小说散文集的出版、宣传，就凝聚了华杉老师、
杨登君老师和《楚天文学》夏向群等编辑的心血。
《楚天文学》以文联为依托、但不唯文联、自主发展的
办刊模式，也值得称道。在当前一些地方对于文学重视不足
的情形下，《楚天文学》之路，应该说是一个破解、一种创
举。我和纳寒同为《问津文艺》编辑，对于办刊之维艰，体
会尤深。
由此，纵览团风在黄冈乃至湖北文坛独树一帜，观照《楚
天文学》作者群在国内文学圈成就不菲，我们不难看出：《楚
天文学》，撑起一片文学的天空！
2011.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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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一 剑
年轻的心，没有休止符（散文）
一直计划国庆长假出去走走，独自前往神农架，去登“华
中屋脊” ，赏北半球中纬度唯一保存完好的亚热带森林生
态系统，感受海拔悬殊2700 多米的立体小气候，遍游神农
顶、红坪、燕子垭、板壁岩、燕子洞、风景垭、武山湖、天
门垭、香溪源、神农祭坛……寻访金丝猴、华南虎、金钱豹
以至传说中的神秘野人，放飞一刻心情，拾取一片惬意。
偏偏老天不肯作美。节前伊始，即是秋雨缠绵，遮日连
天，下个不停，及至3 日，这才雨歇。考虑摩托出行，最忌
雨后山路，揣满的心思，只得撇下。好在阳逻信息港4 日有
一场大型外地人像拍摄活动，做不了摄友，当一回看客不亦
乐乎？想望的不就是不虚这个秋天，多一回心跳的感觉？
人生就是这样，许多事情往往不能逆料。3 日晚上9 点
多我在网上刚刚发帖报名参加4 日阳逻信息港的活动，十分
钟之内，接到一位朋友电话，要求我4 日清晨随他一起去湖
北京山办事并参加那里的一个活动。我推之至三，反复说明
我作为阳逻信息港网站一员，自己网站的活动不能缺席，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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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85
且我刚刚在网上已经报名。但这位朋友是我大学同学，又是
我几十年至交，从来没有要求过我，倒是他一直屡屡给我许
多帮助。却之不了，我只好再次更改计划，同意随他行动。
京山的事很快办完，我们立马赶赴他说的活动集结地。
原来这是一次非重装型的休闲式驴行，驴友团队的掌
门，竟是我外地的一位朋友。并且，我一直是这个团队的成
员，只是从来没有参与活动，不认识团队里别的团友，当然
也不了解团队的种种。
如同一个莽撞小伙，我这么地就来了。所幸此类活动比
较合乎我的心思。
驴行，几许神秘，甚多浪漫，久违时日，既来之，则该
用心参与一把。
在掌门朋友和部队一位首长级驴友的引领中，我们这支
由多位警官、军人、公务员、银行界人士、企业家组成的驴
行团队，朝着京山的多个野外景点开去。
此行预定时间为3 天。我们爬太子山，钻王莽洞，在雨
苍石森林穿越，游仙人洞，去同行驴友承包期为60 年的8
千亩大山挖红薯、扯花生、摘南瓜、打柿子、拣棉花、钓鱼
游山，品农家菜肴.....
格外有趣的，是夜宿帐篷。单人帐、双人帐、三人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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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一 剑
五人帐在野外一处水库大坝一溜安扎。大家在这深秋之夜，
抛开尘世，相约户外，看一天星光，听库水潮起，闻荒郊静
谧，一伙儿又高谈阔论，相互嬉戏。此情此景，人生能有几
何？
忽然，掌门宣布明天是我朋友生日，今夜当以篝火晚会
庆贺，大家更是雀跃。
立马间，部队驴友联系当地朋友，拉来满满一车柴火和
一大桶柴油，驴友们择处避风地，一堆势如燎原的篝火很快
点燃。大家围在篝火旁，打开车灯和车载音乐播放器，手拉
手，绕圈唱起祝你《生日快乐》之歌，跳起欢快舞步，为朋
友庆生。部队驴友觉得不够尽兴，拿出他车里自带的葫芦丝，
吹起飘逸轻灵、淡淡悠扬的《月光下的凤尾竹》、《侗乡之夜》
等傣族、侗族、瑶族、布朗族名曲。掌门又为朋友送上一份
专门为他备好的组合生日礼物。
顿时，现场一片狂欢，大家唱的唱，跳的跳，呼的呼，
啸的啸，有的又打开整箱香槟和葡萄酒竞相豪饮，乘着酒兴
跳起自由奔放与节奏感十足的踢踏舞。在冲天火光和沸腾了
的驴友狂欢中，把一场篝火晚会直接递入高潮。
驴行帐篷，几年前曾是我行囊中的常备之品。只是后来
时过境迁，已有N 年没有睡过。这种吉普赛人式的露宿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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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87
以帐为家的情景，似已凝为我心灵深处一个遥远的记忆。此
时再逢，我无论如何都希望呆上一宿。
掌门似乎读懂我的心思，专门给我叮嘱，今夜不许住宾
馆，只能和大家一起。我没带帐篷，可以和驴友“混帐”。
后来又担心我“混帐”睡不好，她干脆让出她的双人帐篷，
供我单睡。
我终于在又一个陌生的野外露宿了。在这防雨又防风、
融入大自然的帐篷里，我想到太多，久久不能入眠……
这次驴行，在王莽洞里穿行，也富有情趣。
相传该洞是当年王莽篡汉自立、建立新朝前秘存宝藏的
洞穴。此洞系天然而成，在地下20 米深处。
进洞之前，导游告诉我们，里面有的地方非常窄小，手
机、相机、钱包等随身物品，最好不要带入。并且为防衣服
弄脏，建议都换上他们专门为游客准备的迷彩服。
果然，在我们沿着垂直陡峭、洞口直径仅能容身的洞内
铁梯下到洞底后，里面的路异常崎岖。窄、陡、险，迷宫似
的错综复杂，灯光幽暗，山重水复，完整融为一体。
有几段长度均在30 米的坡路，更是无可举步。洞道从
下至上形成一个高度不足40 公分的扁平口子，一股水流又
沿着坡道不息地流淌。我们只能伏下身子，趴在水中，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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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一 剑
寸艰难地匍匐挪行。走过一段，又是一段，到最后一段，大
家都累的不行，气喘吁吁，浑身是汗，更一身被水浸的透湿。
好不容易爬过这几段洞道，大家一致的感受是，累了、湿了，
值。太过瘾，太刺激。一位驴友爬行时，脑袋不小心被顶上
岩石着实撞了一下，撞的眼迸金星，晕头晕脑，一个大包一
下肿起，疼的不行，他也捂头大呼，加深记忆了，人生难得
有此经历，以后有机会还来。
活动进入第三天，我朋友因单位要召开会议，急着要他
回去准备，我们只有依依不舍提前离开。剩下的去东汉创建
之前绿林军揭竿聚义的绿林山驴行，去游览那里的美人谷、
鸳鸯溪、古兵寨、丽人湖，去漂流、去野战、去岩降、去写
生、去“相亲”、去野炊、去穿越索道、去再度露宿，我们
都未能参加。
回程坐在朋友车上，看着京山至武汉高速沿途风景，想
起两天来驴友们的真诚洒脱，以及第一天晚上在帐篷里的许
多心事，蓦然有了潮起的心动。
年龄上自己是老了，可自己一直并没服老。经常在网上
行走、在文字间出没、和网友、驴友互动、抑或独自出游，
再者，在家与三朋四友聚在一起，不能烹羊宰牛，也可煮酒
阔论，放松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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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89
一场场下来，心境有了豁然，性情多了淡定，身体转而
硬朗，朋友会了许多，世界渐渐变大。
由是倍感，人生不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而是倏
忽即逝，不再回头。我们不可整日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
长。应始终持有达观之情，当五花马，千金裘为身外之物。
在有限光阴里，乐观一些，自信一些，平易一些，洒脱一些，
做好自己。象这次同行驴友们一样，追寻简单的快乐生活。
那么，永远不会发出辛弃疾所言：“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
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落寞无奈之词。心
就不会老去。
年轻的心，会没有休止符！
2011.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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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一 剑
情人节的旧事（散文）
我们的上辈们，应该做梦都不会想到，2 月14 日是个
节日，还是个什么情人节。
因为不知，千百年来，人们也就没拿这天当回事，依旧
只作平常日子过。
如果有所特例，大约只有皇宫里那些阿哥阿妹们吃饱了
被撑着，在上演你是风儿我是沙的情话，西门庆潘金莲们在
干些男欢女爱的勾当。别的人嘛，必定没时间，没心情，更
没条件，去拍拖，去拉风，人们玩不起的。毕竟那个年代的
首选，与情缘无关，唯有肚子紧要。
现在所要说的，是发生在若干年前，一桩人们并不知道
当天是情人节的旧事。
那天晚上，或许就是我写这稿子的时间，晚上8 点。
一家人吃完饭，除了不懂事的孩子们，一个个阴沉着脸，
围坐在火塘四周，谁都没有说话。大家心里有数，八口之家，
即将冰消瓦解，劳燕分飞，去穿越两条迥异的人生之路。
实说，这八口人，平时都在一个屋檐下，是一个共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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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1
庭的成员。只是成分稍稍有点复杂。
三个儿子中，大儿子是女主人和前夫所生，此时已结婚
并养育了自己的两个孩子。
二儿子、三儿子都是男女主人组合家庭后的亲生，此时
都在年少之中。
现在他们所要抉择的一件事，是遭受三年自然灾害之
后，举国维艰，政府动员一部分城镇人口下放农村，以缓解
社会压力。
他们家已接到通知，八口人，留一半城镇，去一半农村，
谁去谁留，由他们自己拿主意。
当然，政府提出了倾向性意见：最好是大儿的小家四口
下放农村，他们夫妻正当壮年，是农村用得着的劳动力。两
位老人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则留在城镇。
这一去，不仅仅是身在何方的区区小事，而是户口随人
走，去了农村，也就成为彻底的农村人。
那时，广播里天天叫喊取消城乡差别，其实这差别一天
都没取消。农村人只能靠天吃饭，一辈子甚至子子孙孙都窝
在农村；城镇人则每月有固定的粮油肉布等指标供给，衣食
基本无忧，孩子大了还可以安排工作，一代接一代做城里人。
此种与命运悠关的大事，如今摊在这家人头上，有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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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一 剑
轻易开口？
作为男主人，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许多年前从湖南一
路讨饭来到湖北，好不容易走出农村，在这个小城有了一个
家，有了自己的两个儿子。现在能甘心退回去，回归农村生
活？两个儿子都还小啊，自己可以无所谓，将来他们怎么
办？可大儿子是个苦命的孩子，他父亲在他年幼时即已离
世，他现在刚刚成家立业，如要他的一家去农村，以后他和
他家的命运将依然惨淡。男主人不忍心这么做。
女主人一样两难。经历两任丈夫，遭受命运颠簸，刚刚
拥有稳定生活，却要又言离别，把个完整的家活生生分崩离
析。她不愿大儿一家去农村，也不肯自己、丈夫和两个小儿，
去直面那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涯。
大儿和他的妻子更是左右无策。怎么办？怎么办？从来
没有做过农活，孩子又都年幼，政府提议我们这个小家去农
村，未来的路，我们走的起吗？
春台上的摆钟在滴答滴答传出声响，一声声击打在每个
人心里；火塘里的火，不时蹿起一抹火星，仿佛要给这个行
将解析的家庭添些光亮。
直到午夜钟声将要敲起，男主人发话了：“不坐了，都
睡吧。就把大儿一家留下。我、两个小儿和孩子他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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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3
去农村。明天就这样给政府回话。”
他的话音，很轻很轻。但此刻不啻那个初春的一声惊雷，
恰是沉沉夜幕中的一语纶音。在座的人们蓦然惊呆、失色、
悲喜交集、涕泣顿流。
谁都明白这个抉择的分量。以后，一家八口将在异地分
别过起截然不同的生活。
他，男主人，所选择的是和自己亲生的儿子们一起，去
踏阴风晦雨之旅，而把一座“广厦”留给别人的儿子一家。
事情就在这个现在作为情人节的子夜，以一种凛然的大
义、超然的至爱，给定下来，让天地间演绎一场最情的故事。
后来的事实是，至今，大儿一家及其后辈，一直都是城
里人，出了两位大学生、一位硕士生，开起三间门店。他们
家现在盖起的多处小楼，都成当地的一道道靓丽风景。男主
人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后辈，几十年一直窝在农村，仅仅出
了一位高中毕业生。所有人中，除这位高中毕业生在外打工，
其余的都靠犁田打耙和做临工过生活。
回头还是说那旧事。
临到男主人牵着两个儿子的手，离开小城里住久的家的
那天，女主人虽然同行，但她哭的悲天抢地。
她不为自己，也不为几个儿子或者男主人。她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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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一 剑
就很想很想嚎啕大哭，纵情地哭。
她的心里太纠结：亦悲亦喜亦忧，更有抑制不住的感动，
在心里激荡。当看到大儿一家前来送行，她再也按捺不了自
己积蓄已久的情感，一把拉起大儿、儿媳和两个孙子的手，
领着他们齐刷刷跪倒在男主人面前，久久都没起来…….
这件情人节里的旧事，年复一年在我心底萦绕。不知现
在以情人节命名的这个日子，还有没有如此感天动地的真情
大爱？情人节，到底有多少情和爱的成分？
2012.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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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5
儿子的消费观（随笔）
儿子14 岁零1 个月，读初三，身个儿似我家后院那株
生命力旺盛的桑树迎风长，已是175 厘米身高、穿44 公分
鞋子的壮小伙。
孩子大了，消费也多了。就说衣服鞋子，是一天天在小，
买都买不赢。这不，前天，老婆在我面前嘀咕：儿子的鞋子
小的小、窄的窄，都快已经没鞋穿了。我知道老婆近来工作
比较忙，没时间上街，是想要我去给儿子买鞋。
以前我也给儿子买过鞋的。但那要么是和老婆一起，要
么有儿子随同，买的行与不行，有人当场拍板。现在老婆忙
了，儿子每天清晨出门，摸黑回家，比老婆更忙。这买鞋的
任务，看来只有我独自承担了。
前天下午，秋日融融，天气转暖，我放下手头事情，专
门去给儿子买鞋。
还别说，儿子虽小，在穿着上比较讲究，什么品、什么牌比
我都熟悉，张口就能说出一大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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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一 剑
这次我独自承担买鞋任务，心里很没底，关键是担心没
买好，不合儿子讲究，花了钱还落个老婆儿子都不高兴。
我想，只有错买的，没有错卖的。想买的儿子满意，最
好多花钱，买品牌。可我住的这地方太小，基本没什么品牌
店家。信步之中，我进了车站。想到初次担此“重任”，决
不能搞砸。那车站的车仿佛知道我在盘恒，喇叭一个劲地在
响，我觉得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就举步上车，去汉口，去
品牌店家多的地方，为儿子买鞋。
几经转车，终于来到武汉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江汉
路步行街。这里不说也是品牌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名牌皮鞋、
旅游鞋、休闲鞋应有尽有。我如陈焕生上城、刘姥姥进大观
园，左看右看，七挑八选，反倒眼花缭乱，觉得全好，又觉
得都有那么一点点不尽人意。款式啊、颜色啊、面料的搭配
啊、鞋底的柔软度和坚实度等等，都非此即彼的有点不理想。
而这些鞋每双大多在200 元以上，价格不菲，我实在不敢轻
易出手。并且，为只上初中儿子的日常鞋子，花200 元以上，
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犹豫之中，转来转去，遇上一位做“地下生意”的。即
货品置于民居房间，没有店面，由货主或佣工在步行街上拉
客去看货购物，衣服、鞋子等应有尽有。去年我在紧邻的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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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7
京路一家公司上班时，经常捧着饭碗来此边吃饭、边看街上
风景，知道这生意门道。我懂他们的货全是冒牌，但冒得不
“水”，往往能够以假乱真，价格自然比真正品牌低了许多。
在这帮人们的劝说拉扯中，我动心了，尾随一位去了他
的货屋。在灯光幽暗、面积狭小的房间，我看到几乎囊括所
有品牌的衣鞋。经过淘选、砍价，我选定一双新款“耐克”
板式旅游鞋，以60 元成交。
回家车上，我反复看这鞋子，忽然觉得对不起儿子。专
程来汉，本来是想为他买双高档品牌鞋子，结果却提双冒牌
回家，有欺骗蒙哄之嫌。但事已至此，我又为自己多方寻找
理由：儿子在发育成长期，再好的鞋子穿不了一些时就会小，
买好的是冤枉花钱；儿子喜欢运动，打篮球、踢足球、长短
跑，鞋子到他脚下，没有一双不被他一两月就穿烂，买好买
坏都那么回事；儿子还这么小，有鞋穿就行。想当年自己常
常就没有多少鞋穿，还不一样长大过来；儿子要贱养，不能
助长他的奢侈意识；儿子正处学习关键时期，应以学习为重，
不能在穿着上让他分心，要以此淡化他的品牌注意力；家庭
经济只有这样，要引导他“量体裁衣”……
可晚上儿子回家后的一席话，让我想好的所有理由顿时
哑然：“这是水货，穿在脚下，不耐穿、没有品位不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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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一 剑
糕的是破坏心情、影响学习，干什么事都没劲。不能老拿过
去说事，现在年代不同了，以学习为重，就得适当投入。别
的同学都穿品牌，我能以劣充优？审美观总不至于这么差劲
吧！”
儿子的消费观，原来如此！
现在的孩子真的不同了......
2010.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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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99
对儿子的关怀也得“该出手时就出手”
（随笔）
老婆打来电话，说在北京为儿子订购了快乐背背佳和微
电脑按摩眼镜，收件地址是家里，要我留意接收。
我颇为感动，这都是儿子想买的。电视里经常播放这些
广告，我舍不得花这笔钱，一直没买。老婆在北京工作那么
忙，还记着这事，真是爱子莫若妈啊。
为让儿子有个惊喜，这事我暂时没告诉他。
五天后，邮件送来家里，是上海橡果国际寄来的。在我
准备签收时，不想邮差要我先付款。我说这是我老婆订购的，
我还付什么款？邮差说那只是认购了，当时并没付款，这种
商品都是货到付款。我不懂，就给老婆打电话。偏偏她电话
一直占线，联系不上。我想也许是这样的，就付清款项，接
收了邮件。
儿子回家见到邮件，十分高兴。当知道是他妈妈为他订
购的，更为欣喜。可他了解到事情的全部，高兴劲一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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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一 剑
他说：“冤不冤呀，人在北京，订购上海的货，又从上海寄
来，多周折啊。街上就有橡果国际店，他们店就有这东东，
我前几天还去看了，价格一样。这几十元的邮费不是白白花
了吗？还等了这些天。”
儿子的话，说的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是啊，谁让我
以前舍不得呢？最终钱还是我花，并多花了，情份成了老婆
的。看来持家理财颇有道道，对儿子的关怀也得“该出手时
就出手”！
2009.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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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01
年迈的母亲，您的魂魄安然无恙
（散文）
春节伊始，年已78 岁的母亲一直忧心忡忡、茶饭不思、
卧床不起。
与之交谈，原来她生有心病。大年初一凌晨1 点30 分，
她房间从大年三十夜点起的台灯突然熄灭。
按照我们这里习俗，大年三十夜每家每个房间都应点上
彻夜灯火，直至大年初一天亮，这叫送旧迎新灯火。
母亲说，彻夜灯火突然熄灭，这是非同一般迹象。一定
是阎王派来鬼差捉走了她的魂魄。她的生命已经来日无多，
今年她必定活不过去。
母亲虽然出身官宦之家，可临到她的童年，在省城做厅
官的外祖父突然病故，外祖母又百般散尽钱财，家道急速中
落，全家只有从省城搬回乡下。母亲从此由一名阔小姐沦为
乡下丫头，一辈子没有进过学堂，至今是个文盲。
没有文化，母亲自然和许多乡下人们一样，崇信迷信，
相信鬼神，认定人有魂魄，人在去世前会有鬼差前来捉拿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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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一 剑
魄，然后只剩下躯体，等待死亡。母亲说，她现在已经步入
这般末路。
见母亲一副沮丧神情，我和家人一起给母亲百般劝解，
希望她放开心怀，不要杞人忧天，自作悲情。
年前，母亲的身体一直比较硬朗。这年后，阴影缠身，
她竟然如同换个模样，一天天真的萎靡不振，没有了往日的
笑语欢声。
我们做晚辈的想尽办法劝解，母亲的心结始终不解。
焦急中，我想到心病唯有从心治，以其人之道来治其人
之身。母亲既然相信迷信，我不妨借迷信之“力”来根除母
亲心病。
我找到一名僧尼，提前与之串通，由她来家装模作样施
法，指名查看母亲魂魄所在。结果自然是母亲的魂魄安然无
恙，并没有被鬼差捉去，母亲是虚惊一场。并宣称母亲是高
寿之人，还有11 年阳寿，让母亲放心生活。
僧尼有板有眼的“仙语”还真正管用，僧尼前脚出门，
母亲随之起床，心病烟消云散，笑颜又回到母亲脸上。
人生有许多情不得已，我从来不信迷信，此回，为了母
亲，我情不得已地把迷信假戏真做一番。
对不起，母亲，这是您儿子平生第一次为您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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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03
祝福母亲真能再活11 年！
2010.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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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一 剑
一个有点自恋的老人（随笔）
不知不觉中，他老了。
尽管在他心里，没有老去的感觉。他的身体，他的心态，
依然保持过去状态。
但岁月无情，人们眼光无情，他明白不肯承认，也是枉
然。50 已过，便是老。
大半辈子，他从15 岁多点踏进社会，上过山，下过乡，
修过铁路，进过工厂，一段时间都在社会底层苦苦打拼。先
后干过铁路线上的营业员，畜牧良种场的猪倌、鸡倌、孵化
操作工，商业局的收渔员，工厂的锻工、门卫……
但他始终有份不肯服输的心。不因境遇多桀而放弃，不
以身份卑微而自扰。一直比较看重自己，懂得尽心用力了，
不存在什么对不起自己的。
每天早上起床，他都只是用心刷过牙后，随便捧把冷水
擦擦脸，胡乱吃点什么，就开始一天的忙碌。他喜欢轻松的
日子，简单的生活，经常一身休闲浪天涯。
他觉得做人不必装腔作势，故意深沉。片言之间，城府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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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05
立见，任何人都用不着粉饰伪装的。
见的人多了，他更有了自重。原来这精彩的世界里，许
多人并不精彩。
钱，是好东西，可以给人享受和快感。他没钱，但他不
希罕。能够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够了。他相信，日吃三餐，
夜宿三尺，再多的钱带不进棺材。
作为人，除了生活必须的钱，更需要的应是精神世界里
的畅游。有一颗感恩的心，一份不俗的内涵和品位，一个健
康的身体，一份称心的工作以及比较丰富的业余生活，一位
相互深爱的爱人，一个和谐的家，一帮真诚要好的朋友！
他觉得，按照自己拟出的这标准，自己是在朝这路上走。
在他创办的一个QQ 群里，人们读到他的介绍，是这样
一行文字：
“一个看重感情的老人，一位喜欢文字的业余写手。”
极朴实极简单。但足以表明他的心迹：淡定而自信。
有时他哑然失笑，一介默默无闻草民，自乐个什么呀？
转而他又想，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古人尚能如此，
今人何可不把自己当回事？自己都不看重自己，是真正的悲
哀！
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看重自己的感觉。一般人很难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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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一 剑
他的眼目。在个人资料表格的崇拜谁、喜欢谁栏目，他填写
的大都是：真诚的朋友和无。
他不乐意盲从，看事做事都愿意有自己的主张。
他喜欢读经，认为那是知识的海洋，智慧的天地。象《大
藏经》、《千手千眼无碍大悲心陀罗尼大悲神咒》、《般若波罗
密多心经》、《大佛顶首楞严神咒》、《华严经》、《佛说阿弥陀
佛经》，《旧约全书》、《新约全书》，《斯高版圣经》、《玫瑰经》，
《古兰经》等等，他差不多都读过多遍。但他不肯做任何教
的信徒。觉得每个有思想的人，其实都是圣人，大可不必轻
易丢了自己，而受别人说教的束缚。每个人都是一本书，只
要静下心来，都可以创立一种思想。对别人过分虔诚、一味
迷信，是不应该的，至少不为智者，活一生也是白活！
他喜欢足球，曾经有过狂热，还曾发表过十多篇关于足
球的文章。但他对于这次世界杯提不起劲头。认为随着欧洲
联赛和冠军联赛的兴盛，世界足坛的重心已由国家队转向俱
乐部，世界杯的分量已大打折扣。这次南非赛事打的心不在
焉，平平淡淡，更让他扫兴。另外，中国足球，也让他心殇。
裁判黑哨、高层黑幕、队员屡踢不进的竞技，让他觉得在一
段时间里可能难以为足球把心情敞开？甚至他产生种念头，
足球是吃西餐人们的事，不值得再过分地去为他欢呼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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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07
要看，只做安静的看客，无须夜半不眠，为它失眠。
他对天体物理和地球物理有浓厚兴趣，曾应邀参加国家
级课题研究，也有专业论文见诸国家顶级专业期刊。但他不
想继续，只是兼职试上一把。他知道自己的深浅，没有层面
实力，最终难免淘汰。不如归来，站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一度潜心于中国历史探讨，也曾在中专、大学开讲专
题，按照当时轨迹，他至少能够做一名讲师。但他不喜欢单
调枯燥氛围，不想为一个古老问题钻入故纸堆里，耗费自己
一生。
他曾经爱好语言研究，斯拉夫语言。当然，他只是从语
言学角度入手，研究语言与语言学、语音、词法、句法、语
义、语用与语篇分析、语言与社会文化等。但他懂得以自己
这知识根底，不可能在此有大的成就，了解点也就够了。人
生，不可能什么都划入囊中，生命里的美好太多，应该尽可
能都分出点精力和时间。成不了真正的专家，都了解一点也
好。
他喜欢写点小文章，先后出过三本文集，现在仍在国内
一家顶级小说期刊做着特聘编辑。但他明白，自古百无一用
是书生。想在写作上成就不菲，自己没这能力也没这兴趣。
当然他也认为，现实的快节奏，也不具备生产大作家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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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一 剑
所以，他只当寻求一份自我快慰而已。
他一直在关注楼市，毕竟此乃国民经济的支柱产业。一
些人们认为，当前楼市的局面，与国家四月出台的新政有关，
与数十家央企联手退出楼市有关，与热钱的闪走有关。是这
些导致楼市的梗阻。他不完全这么看，觉得楼市走到今天情
形，是一些媒体、所谓专家和商业机构过度炒作给害了的。
谁都希望依附楼市成名和捞钱，不把本来诡谲莫测的楼市弄
的翻云覆雨才怪。另外，主要是机制问题，政府在处理直接
利益和宏观利益的关系上，有所失控。既想一次性收回土地
成本，又层层在税费收取上急功近利，这势必会让房价成为
骑虎。再者，供求关系过于单一，仅是开发商在卖市独舞，
政府在保障性住房建设上动作迟缓，缺乏力度。也成为楼市
动荡不停的的推手。至于楼市价格的走向，他不倾向于暴跌
不止的观点，他认为不灭的刚性需求必将是楼市走出低迷的
最硬道理，未来至少几五年内，房价依然会坚挺。
他看重感情，乐于结交朋友，无论现实或虚拟中的。他
明白没有朋友的人生，是有缺陷的人生。所以，他肯于交流，
走近。当然他不忘一句名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只想
结交有品位、讲真诚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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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09
他的大半辈子就这么晃晃而过，轻飘飘，不着痕迹，比
较虚。他时常有种失落。
但他记住一句话：知足常乐。他觉得自己大体上没有完
全式虚掉。他又苦苦的涩涩的有了一点开心。
这，就是他，一个有点自恋的老人。
2010.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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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一 剑
云深书院，正在走进人们的心灵深处
（散文）
武汉中心城区往东，经武汉环城高速公路，穿过武汉最
具发展潜力地区之一的阳逻，在风景如画的倒水河畔、武汉
通向黄冈、合肥、九江及以远的新国道之侧，矗立着一所今
人新修的书院—云深书院。
2010 年6 月17 日上午，应阳逻信息港网站之邀，我随
同网站朋友、阳逻老年大学学员一起来到这里，参加一个文
化活动，探访这所书院近年名声鹊起的魅力。
与历史上众多著名书院不同，这所云深书院真个在云的
深处。
不过，她不在名山大川，不在峰顶之高，而在一马平川
的长江中下游北岸，坐看七十里双柳柳浪，卧听东去长江不
息涛声。
说她云深，是因她位于一片浓荫蔽天氲氤缥缈深处，位
于村舍人家冉冉炊烟之中。更因她距都市非远，与村民作伴，
就在熙熙攘攘滚滚红尘里，自然笑拥“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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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1
该书院由本地籍深圳企业家孙兴建先生，为报答家乡父
老，弘扬儒学文化，培植人文道德与价值观，于2005 年出
资300 余万修成。
目前，书院规模既成，占地8.5 亩。走进题写“云深书
院”匾额的大门，宽敞大院中央从左至右分置“进贤门”和
“师友门”。整个院内，庭楼错落，廊墙纷列，加上“享堂”、
“学堂”、“敬贤楼”三座主体建筑，蔚为大观。
院落隙地也是松竹间陈，绿阴袭人。在内院明德门后，
更有一大片稼穑所在，时令蔬菜、瓜果、农作物点缀其中，
一幅活生生展示儒学“入世、修己、愤启、使民、劳而不怨、
学而时习”等精髓的现实图景。
在堂楼之内，人们看到的，是几案整齐，堂室雅净。孔
子画像、儒学名言、传统礼仪介绍、古今名家心得字画，有
序摆列。每处无不在宣昭儒学的博大，中华传统文化的精深；
在说明由“体”到 “形”至“用”的道理；在发力呐喊一
种传承以至发展。
在这里，人们容易浸润其中，被一种安静的情绪所感染。
信步里，愿意去看那些“养正”的礼仪，去陪同身穿汉服的
义工妹们一起演习“拱手礼”、“揖礼”，去静心翻读书架上
一本本厚实的儒学“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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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一 剑
即使在这里呆上的时间有限，仅仅大半天，相信每位带
着一身尘埃而来的来者，都能有所收获，至少于此时可以少
些浮躁，多份宁静以至皈依。
院长孙先生亲自接待我们，谈起书院前景。他说，书院
虽然创办时间不长，但正当其时。二十一世纪的今天，需要
有效的教育教化模式与场所，来提高社会的人文道德与价值
观。而儒学已被海内外广泛称为“当今社会的济世良药”。
所以，自此之时，开建书院，倡导儒学，使之成为未成年人
课余教化场所，成年人终身学习基地，单位开展文明创建的
培训、讨论、修养平台，社会与民间举行祭祀、庆典、各项
礼仪的庄严地方，人们旅游、休闲、度假的家园，是与社会
趋向和谐的主题相吻合，与现实里人们普遍渴求心灵静化的
想望相一致。他们这所书院必将愈来愈受到社会和人们的看
好，逐渐成为传承和发展儒学的一方净土。
事实上，云深书院已经名声远播。
世界儒学大会主席汤恩佳先生亲自前来访问；
第一届两岸心学会讲在这里举行；
中巴文化交流中心主任西蒙娜女士专程来到这里；
国外许多小朋友频频组团来此接受洗礼；
故乡元宵文艺联会、地方老年大学“端午吟”诗书画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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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3
谊会、华师大附小礼仪演示讲座等等也纷纷在此举行；
著名诗人黄小遐、著名书法家周志刚等全国各界知名人
士和普通游客，都一批接一批朝这里涌来……
下午，我因事提前离开书院，但云深书院已牢牢在我记
忆里停留。而且，我相信，她一样正在走进更多人们的心灵
深处。
2010.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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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一 剑
老母的唠叨（散文）
为抽烟，老母没少唠叨我。尤其是今年她住在我家，见
我抽烟，就唠叨：“张三李四王五都戒了，你为么事就戒不
了？”“你不是买了戒烟的电子烟吗，为么事还抽真烟？”
“年纪慢慢大了，就不要抽了。”
老母的话语不多，可说出的沉甸甸，分量够重。我知这
是老母对儿子的殷切慈爱之心。
也许真的在老母心里，儿子年龄再大，都是儿子，都是
尚不明事理的儿子，需要她时时提醒。
我不愿老母为我戒烟的事多唠叨，让她心烦。可烟这东
西抽上了，想戒也难。特别是坐在电脑前，独自写着一行行
文字，纠结时，想抽；深夜一个人静下来，盘恒起一重重心
事，手会不由自主伸向烟盒；看着自己的贴子被众多朋友美
言，心里飘飘然，有了一丝丝欣喜和感动，也很想把烟点燃，
享受一阵吞烟吐雾的惬意；因事而烦、为情所困，陷于郁闷
之际，就很想来上一支；孤单时、落寞时、惆怅时、抑或有
了不言的心动，更希望凭烟陪伴、排遣、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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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5
烟没有戒下，就还得去买了来抽，我一般是整条地买。
担心刺激了老母，每次买烟回家，我都如做贼一样。要么把
烟藏在摩托后备箱里，乘老母一不留神，悄悄把烟拿到楼上
自己房间；要么掖在衣袖中，回家就直接上楼，象走私似的
鬼鬼祟祟；有时干脆在晚上老母入睡后，再去街上，大大方
方拿烟回家。
平时抽的时候，就尽可能躲了老母，在自己房间抽，在
外面抽，在屋顶平台抽。来客人了，在客厅接待，抽烟就很
难逃过老母法眼，只有嘻皮笑脸说是应酬。串门了、上街了、
去了外地，简直如同大赦，抽吧，一支接一支地抽，让烟缭
绕起一个又一个烟圈，将瘾过足。
自己买烟来抽，花的是自己的钱，当然不会奢侈，一般
只买十元以内的烟。
烟这东西有些怪，越是有人管，越是想戒，就越想抽。我也
曾几次戒过，最长一次戒了200 多天。可戒烟最怕生活轨迹、
感情世界等等有了变化。这一变，它就会伺机反弹，你就会
再次向它走近，而且，会越抽越凶。我以前每天只抽几支，
现在啊，不好意思，抽多少？还是不说为好。不想这世界上
又多了一个公开的烟鬼。
其实，尽管自己和众多烟民一样，有抽烟的理由：不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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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一 剑
不赌，就抽烟这么个爱好，如果一旦剥夺，生活里岂不嘎然
少了一种元素？身体会受到影响不说，人活着还有什么意
思？但一个人静下来，知道大多人是希望戒烟的，都清楚吸
烟有害少益。
所以，对于老母的唠叨，我从不反感，也情愿在她的唠
叨中，让自己发生奇迹，把烟戒掉。
只是想戒而定力不够，漫漫的吸烟路上，我还在走。
这几天，不知为何，老母的唠叨打住了，见我抽烟，缄
默不言，而是换了种幽怨的眼光盯着我，让我生冷生冷的，
比唠叨我还难受。
老母啊，我知道有您的唠叨，是儿子的福分。儿子也想
戒烟，可儿子现在心里事多，委实戒不了，以后儿子一定会
戒的，儿子对您不起，您就原谅儿子吧，还是唠叨儿子吧，
儿子不敢看您幽怨的眼光！
201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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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7
后院那株桑树（散文）
我家后院有株“柳生”桑树。既非播种、扦插生发，亦
非分根、嫁接而来，纯如孙悟空从石头缝里蹦出，硬是从水
泥地面破损处露出头来，一点点地生根、发芽、抽出嫩枝。
我很少去往后院。这天风起，去后院散心，见到枝条尚
未盈尺、主干还没来得及分叉的它。在我面前，它歪歪邪邪、
弱不禁风地在风中颤动。
我家后院比较窄小，平时就随便堆些杂物，种点时令新
蔬。可这株小小的桑树，长在后院一侧人行道上，影响后院
行走，反正我没打算在后院栽花种树，就不加思索，拿把铁
锹把它从地面处铲平。
没想时间不长，它又从原处露出头来，一个劲地迎风长。
再次见到它，它已经抽枝成树，有枝有叶，凸现出顽强
的身影。
桑树不同于别的树种。它的枝条连同树叶，从根部起就
一层层长出，杂乱地在空中张扬着，没有优雅，只是紊乱。
我不喜欢这种张扬和紊乱，更嫌它漠不识趣，偏要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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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一 剑
性子在这里倔强。结局自然简单，它再遭倾覆，我依然把它
铲平。
就这样，我铲了它，它再长出；它再长出，我还铲。直
到后来，我差不多一年没去后院，它居然窜得一米多高，枝
繁叶茂了。
站在树前，看着仿佛炼就一身铮铮铁骨、凝聚一腔朗朗
硬气的它，想着它的不屈服、不低头、不让步，我心软了。
觉得风催它，雨抽它，云缠它，雾迷它，霜欺雪压，雷电轰
顶，我还几次三番对它欲除之而后绝，它够不容易，够坚强。
或许它是春光秋色日月星辰对我家执著的馈赠，我为什么一
定就要拒绝？一切是缘，随缘吧。这次，我容留了它，没有
对它再下痛手。
日复一日，这株桑树一寸寸长高，树冠渐渐越过一楼楼
层，每年它也结出一树紫黑色、淡红色或白色的桑椹。养蚕
的大人、孩子们来了，这一树的桑椹成为他们相距最近的蚕
饲。后来我打听到，原来我家方圆几百米内，这株桑树，竟
是独苗。
慢慢地，我开始关注桑树的一些知识，知道桑树抗风，
抗有毒气体，耐烟尘，根系发达，生长快，萌芽力强，耐修
剪，寿命长，一般可达数百年，个别可达千年。是城市绿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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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19
的先锋树种。并且，它一身是宝，树叶、树枝、树干、树根
和桑椹，都可药用、食用，能治疗多种疾病，调节人体免疫
力，具延缓衰老、美容养颜神奇功效。桑树桩还能培育出姿
态优雅、意境悠远的桑树桩灵芝盆景；桑树叶桑树皮可为染
料；桑椹可以酿酒；桑树皮可以造纸；桑树枝可做马鞭……
当然，我不会去从事桑树的开发，只愿意知道这些而已。
后院这株桑树越长越高越粗，我真有些钦佩它旺盛的生
命力。
网上说，种植桑树需浆根、淋水排水、施肥、除虫、除
草、修剪，我可是真正的慢待薄待它，从未施手，就让它自
己长去。而且每到深秋，我还把它拦腰锯断，除掉下面的枝
枝叶叶，只剩半截光秃秃树干，不想它长的太高，伸出的树
枝长的过于张扬。
只想看它冬天雪地的孤傲，春天意气的风发，成为一道
别致的风景，让我感受那种对于大自然无比眷念，对于存在
格外执著的情怀！
2010.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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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一 剑
那狗，最后的声音（小说）
这辈子，他注定难忘，那狗，最后的声音。
就一声，很短暂，然而十分凄厉。
从那时起，这声音仿佛在他心里定格。
这声音是他给弄出来的。
那夜，街头转角处。他驾着110 轻骑，一个拐弯，冷不
防撞上一条横冲过来的身影。
是那狗被撞个正着。
随着一声凄厉的哀嚎、几下抽搐，它倾然仆倒在一圈血
光之中。
他认出，是近来时在街头畏缩的那只流浪狗。
平时看它很羸弱、胆怯的。怎么夜幕里就这般亡命？
他把车停到一旁，收拾起第一反应里对狗的埋怨，心里
马上升腾一种悠关宿命的念想。
是的，从来没有杀生，尽管它只是一条流浪狗，一个无
人过问的生命，但毕竟它刚才还是活脱脱的，瞬间就横尸街
头，葬身自己车轮之下，临离开这个世界前，又惨叫的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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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21
凄厉。自己这不是犯下一种罪孽？
自己不信什么因果报应，可此时莫名有了一种惶惑。内
心最柔软的地方，更涌起一份恐惧。会是一种预兆？会有什
么报应？
他几乎在没有过多思虑中，本能地拾起这条还带有体温
的狗尸，把它绑到轻骑后座，径直去了郊外......
埋掉狗的遗体，子夜已过。
夜凉如水里，回到家中，他无法成眠。他在寻思，为这
狗，还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他一幕幕回想街头转角处的情景。当时路断人稀，街灯
黯淡，这“车祸”的现场，除了自己，别无目击者，应无人
知晓他的这段过往。他尽可以不再提起，坦然地把这忘记，
反正那狗已经入土为安了。
可那狗的声音，那突兀其来、如弦崩断、嘎然而止的哀
嚎，却始终在他耳边回响，挥之不去。
他似乎有了一份顿悟，真正的不安，并非来自别人的眼
光和非议，而在于自己无法排遣的心结。而且，事到临头，
平时不信因果的理念，原来很是脆弱。在猝不及防的变故面
前，自己很难慨然潇洒，没法断然排斥对于宿命等等的思考。
他有心结了。难怪有人信佛。那扑朔迷离的佛，大约等同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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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一 剑
水者救赎的稻草。
他驱遣不了那狗最后的声音，他期望调轻自己的“罪孽”。
他打算去一趟寺庙，为那狗烧些纸钱，来一场超度。
一种感知包裹了他：免俗，说起来容易，真的做起来，
有些难......
201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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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23
中秋，落在掌心的一片雪花（随笔）
曾经，中秋是一场盛会。情牵故乡人，梦缠游子魂。桂
花浮玉，正月满天，今夜月明人尽望，归去来兮共婵娟。
年少时，懂了中秋的好。一家人聚到一起，吃板栗烧鸡、
品酥式月饼。月色里，更随同一大群“狐朋狗友”，去到街
上，或举头赏月，看一天的皎洁；或躲入小巷，你追我逐；
或点起火把，一夜不眠。一派亲情、友情、邻里情的洋溢。
如今，中秋依然在。海上犹是生明月，银汉一样转玉盘，
家家户户的月饼比之从前更有形更有品。然而直觉里，这日
子少了一种对于团圆和欢聚之情的看重，多了太多的平常乃
至世故。
假放了，节也在过。大街小巷，人头依旧攒动；亲朋戚
友之间，吃喝玩乐闹的更欢；千里万里之外的游子，能聚愿
聚的也都有了团聚。但真实的亲情友情等等心情，似乎淡了
又淡。人们把这个日子，或许只当做一次长假、一场难得的
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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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一 剑
这中秋，情在远，已似落在掌心的一片雪花，在消
融......
2011.0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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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25
婺源回来不看村（散文）
很早听说婺源，知道是个风景迷人地方。去年3 月初，
春节过完不久，我和一位驴友专程游了婺源。
原来婺源已形成东、西、北三条精品旅游线路，我们选
择了北线景区，只为看婺源的乡村景色。听别人介绍婺源有
“中国最美的乡村”之誉。我们径自去了思溪.延村。
思溪.延村景区是徽商文化在婺源的一个缩影，也是婺
源最美乡村之一。村中古建筑多以商宅为主，房屋群落与自
然环境巧妙结合，山水互为点缀，如诗如画，村中清代商家
住宅“三雕”（砖雕、石雕、木雕）工艺精湛，充分体现了
徽派民居的建筑特色。
开始我们不解，婺源是江西地界，怎么多是徽式建筑？
这些建筑有着“高墙封闭，马头翘角，墙线错落有致，黑瓦
白墙，色彩典雅大方，采用砖、木、石雕工艺”的共同特点。
后来才知道，婺源位于皖、浙、赣三省交界处的赣东北，历
史上一直归安徽管辖，是解放后这几十年才属于江西，所以
它与安徽有着根深蒂固的渊源。
在思溪.延村，我们仔细看了“三雕”。这里的“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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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一 剑
简直满目皆是。最著名的是百寿花厅里的百寿木雕。一百个
不同形状的“寿”字雕在客厅正门的木墙上，堪称艺术瑰宝。
我们还看到清代名将左宗棠亲笔题写的对联，原来他曾
在这里驻军；还看了影视聊斋拍摄基地；看了许多家庭小商
店里摆设的古玩珍品、名人字画。有一帧清明上河图，很逼
真，不过主人说明是赝本。但在这深山小村，有如此能够以
假乱真的赝本也实属不易。
这里的文化氛围确实撩人，几乎每家都有珍藏的文物或
典故。
这使我想起来时看到的婺源简介：婺源自古文风鼎盛，
人杰地灵，是鸿儒朱熹的故里、铁路工程师詹天佑的桑梓、
著名学者金庸的祖籍地。自宋至清，出进士552 人，历朝仕
宦2665 人，著作3100 多部，其中172 部入选《四库全书》。
素有“书乡”之称。
婺源的乡村，真正非同一般。大概正是这些让人观止的
文化堆积，构筑了婺源乡村最美的底蕴。
作为“中国最美的乡村”， 婺源乡村的美，在于它浓郁
厚重、无与伦比的人文文化，在于它长期形成“山间茅屋书
声响，放下扁担考一场”、知书识礼的良好社会氛围，当然
也在于环绕这些村落的原生态山水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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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27
在我们眼里，这些与粉墙黛瓦村落相互映衬的青山碧
水，共同构成婺源乡村如诗如画，仿佛从唐诗宋词，抑或水
墨丹青的意境中，还原出一方水土的整体清晰明快景致。“古
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就是
对这里群山环抱、野碧风清自然景观的写照。
在去思溪.延村的路上，尽管山路弯弯，但沿途漫山遍
野尽是一派苍莽碧黛，间或点缀着一垄垄诱人的金黄色油菜
花，加上云缠雾绕，天光云影，莺飞草长，涧流弯弯，小桥
人家，如织游人，清风扑面， 乡村隐于青山，青山衬托乡
村，山麓有村，村背有山，恰是一幅令人陶醉、天上人间的
乡村画卷。
婺源县城地处相对平坦的山谷平原，既拥山明水秀，恬
淡宜人的雅韵，又兼时尚大气的现代情怀。作为旅游地方，
婺源县城里酒店、餐馆比比皆是。我们选择一处全城制高、
也是最好的酒店——三星级“江湾大酒店”住宿。站在房间，
就能俯瞰婺源全城景观。
婺源对于饮食比较讲究，有很多特色菜肴。我们一般在
“天然居大酒店”进餐。这也是婺源县城有名的餐馆。在这
里我们品尝了久负盛名的葱油红鱼、发菜银鱼羹、土匪鸭、
第一枪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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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
一 剑
县城的夜景格外吸引人们。满街的霓虹，火树银花的路
灯，琳琅满目的土特产，各式的购物、游赏、消闲去所，让
川流不息的游人不舍离去。人流中多是外地游客，外国客人。
大家操着不同的语言，在街面上熙熙攘攘。
那火树银花的路灯，给我们印象最深。每个路灯都由近
百盏耀眼的萤光灯组成，极尽富丽堂皇，真正地把街面照耀
成不夜的天空。
婺源县城给了婺源乡村另一番点缀，把婺源乡村的美推
到极致！
婺源还有很多很多如诗如画的乡村景观，如江湾、李坑
等等。江湾是江泽民同志的祖籍地，听说那里山水环绕，风
光旖旎，物产丰富，文风同样鼎盛。盛产绿茶、雪梨。可惜
我们时间不够，不少地方没有去成。
从大环境来说，婺源归江西上饶管辖，邻近景德镇市，
四周环绕的有庐山、三清山、黄山，这些，都给去游婺源平
添一路风光。
青山看不厌，流水趣何长，一生痴绝处，无梦到婺源。
婺源水一样灵性的乡村，桃花源里一般的人家，让我们依依
难别：此行已经到妙处，婺源回来不看村！
2008.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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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29
在十堰遇上的两件事（散文）
30 多年前，我曾在十堰参加襄渝铁路建设，在那一呆
两年，以后再没去过十堰。
可这年轻时的经历，在我心底藏得很深，其情其景，时
常在我脑际掠过，似乎永远挥之不去。并且，一种愈来愈强
烈的念头一直在催促着我，那就是一定要再去走走，把过去
遗落于彼的身影，一点点拾起。
月初，趁着据说是9 年来最凉爽的天气，我去十堰了。
到达十堰，已是万家灯火时分。自然，此刻我紧要的是
让自己住下。
在十堰，我举目无亲，投亲靠友说不上，理所当然我选
择了就近找一家宾馆。
当我走进站前迎宾广场旁的一家宾馆，没想毫无预兆地遇上
第一件事。
“你是管..，武汉人，该不是乐之3600 吧？”这是我
站在宾馆登记台前，交出身份证后，登记小姐很快给我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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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一 剑
的一句话。
我十分诧异，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看过我的身份证，就
对我进行查询？
那小姐马上又来了一句：“是你，你就是乐之3600，对
吧？”
我很无语，不摸底细，拿不准该如何作答。只有装作漫
不经心地回她：“查户口啊？”
她连忙说：“不是，不是。是看到你的名字，就想起乐
之3600。刚才又看你形象，和网上乐之3600 的照片上一个
样。”
我说：“你认识乐之3600？”
她急了：“你是不是啊？没别的意思，是我经常在网上
读乐之3600 的文章，喜欢他的风格。”
我说：“那你是乐之3600 的粉丝了？”
“也不能这样说，印象深一点嘛。我看你就是，快说啊，
是还是不是？”她真的急了。
我知道不能装了，便笑了笑：“谢谢，我是。”因我在国
内一些网上的网名的确是乐之3600。
她马上跑出登记台，围着我左瞧右瞧：“是的，真的是
你。我对你印象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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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31
我说：“为什么啊？”
她说：“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姓大名，你写的好多文章我
都看了，所以印象深呗。”
也许她还想印证：“你写的'骑辆摩托也潇洒’、' 中秋，
给了我什么？’我就喜欢，都是你原创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站到我面前：“ ' 中秋，给了我什么？’中的女孩
叫什么啊？我忘了。”
“菲儿。”
“对，是菲儿。”她彻底认定我了。很快，她看到我腰
间相机，立马提出和我合影。
我有些不愿。独自出门，谨慎为好。
她看出我的心思，拉住我：“这么小气啊？来吧，照一
张。”
我不便过于拒绝，只有依了她。
当她了解到我是专程来游玩的，表示明天一定给我做导
游，全程陪我去想去的地方。
我哪敢啊。不说怕惹麻烦，回家不好交代，自己对自己
难以说服，就是到时她或许又要和我多来几张合影，这些照
片该如何处理？我怕。第二天，乘她没到8 点下班时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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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一 剑
法分身，我早上6 点就独自离开了。
我算是服了。平常漫不经心写的一点文字，居然能在网
络留下痕迹，走进一些陌生人们心里，让人记住。古人常有
以文会友趣事，我这大约也算遭遇一回。网络真的给力！
遇上的第二件事，有点窝气。
是后来我请一位的士司机载我在十堰随便转转，并给我
兼个导游，作些解说。这司机是河南人，蛮讲义气的，见我
叫他不要打表，也没询价，知道不会亏他，不仅把我送到十
堰老街、五堰、六堰等老城区转了个大概，还拉我去了新城
区。
当来到十堰市委、市政府门前时，他又推荐我留个影，
自愿帮我拍照。我千里专程而来，必是对十堰存有十分的好
感，当然也希望能在这首脑机关门口分享一回。
没想，我走近门口，刚刚站定，司机在马路那边已在准
备给我定格，门口的一位武警过来了，急切地挥手，示意我
离开，并大声嚷道：“走走走，不准照。”
我奇了怪了，怎么啦，这里不准照相？一个地方政府门
前，竟有这么大的规矩？新华门门前谁都没拦我，我照照不
误。来你门前留个影，是瞧的你起，拿你当回事，你怎么就
不识抬举，如此夜郎自大。再说，政-府是人民的，人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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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33
自家门口摆摆谱，不行啊？你这门到底在为谁开？亲民、为
民是这样的吗？难道这里平时都这样？
顿时我有点光火，但我压住自己，没动声色，当然也没
有离开，招呼司机径直拍照。那武警还想赶我走，咋咋呼呼
地，我没理他，但给了他个横眉。他可能见我并不买账，有
些硬气，也不知我是否有所来头，就没再做声。
相片是拍下了，但这件事让我比较堵。
尽管这只是一位武警的个人行为，可它让我不得不有所
猜想，是否十堰市委、市政府有此章法，门口不准百姓拍照？
如是，就有些可悲。那么，十堰的其它情形，不敢想象。十
堰近年发展没有完全到位，废都的阴影始终未散，是否与这
类疑似“不准照相”的不当思维和作派有关？
2011.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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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游清凉寨（散文）
清凉寨，一个鲜为人知、湖北省交通旅游地图上都查找
不到的景点，隐于武汉市北部边陲的深山丛林之中。如果不
是走来，根本无法想象，原来这里是个山好水好风好景好的
好去处。
昨天，跟随东方国旅，从汉口循礼门出发，沿着武汉内
环、三环、岱黄高速、省道和弯弯曲曲的山路，经两小时车
程，我们到达清凉寨。
这清凉寨是个古寨，以刘山银杏山寨为标志，构筑于峰
岚之巅。现在这里以寨为依托，把环绕寨子的通天湖和四周
山峰、高山古森林、传说中花木兰故事发生地、保存完整的
明清村落，扩建为一个总面积达6000 余亩的生态观光旅游
和城郊休闲度假的大景区。
景区内有山环水绕的高峡平湖，碧波荡漾的竹筏泛舟，
湖北一绝的百米攀水瀑布，每年花开两季、漫山遍野的油茶，
大面积遗存的古银杏、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明清遗风村落、
清道光皇帝御赐匾牌、鲜明的山居风情和层峦叠嶂、植被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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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35
富的山峰。而且，这里云淡风清，气候宜人，到处充斥一派
原生态的动人景象……
最引人的，莫过百米攀水瀑布。在高达30 多层楼房的
山崖之上，巨大瀑布自天而降，飞流直下，把个山间荡得轰
响，仿若万马奔腾，雷声阵阵。那四溅的浪花更如一条条蛟
龙在天空里飞舞，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身影。偏偏在这湍急
的瀑布飞流中，景区刻意拉出铁链，意在供一些敢于赌一把
的游人们去刺激一回，来一番激流中攀崖而上。我们一行多
经旅游，蓄势弥久，全如虎狼之师，岂肯放过难得机会。二
话没说，我们换好草鞋，全上了。在滔天的瀑布之中，在跌
跌撞撞的攀崖道上，我们分明感受了一份久违的惊心和十足
的惬意。尽管我们被激流巨浪溅的浑身透湿，但大家的感觉
唯有太过瘾，直销魂，一个爽字怎生了得！
下山路上，看到寨前停车场上一排排车辆，以及蜿蜒山
路上如织游人，我有了感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清凉寨，居
然吸引如此众多来者，那么，武汉、湖北乃至全国有许多比
清凉寨有名的景点，又该有多少游客呢？这该是一支怎样庞
大的人群？这让人不得不有所明白，时下旅游已渐成一种社
会需求，其强劲火爆之势，将愈趋燎原，无可阻挡。
早上在循礼门集合时，我曾听到身边一群侯车前往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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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一 剑
古城游玩的人们议论，这次他们是球友们第二次聚会，一定
要玩的比上次开心。这又使我顿受启发，是啊，现在人们之
间的亲情反倒不如球友、网友、牌友、驴友、同学、战友、
道友、佛众等等社会友情的亲密。这说明什么？是否在说明
人们之间有了近的隔膜，亲情已在淡薄，相反却在呼唤一种
有距离的感情？深层探讨，这难道不能说明人们大都有了一
种生活重负下不肯面对、希望逃避的心态？所以人们更期待
脱离熟悉的视线，走进陌生的人群和另一方天地。
球友、网友、驴友等社会友情于是日受社会热捧，旅游
也就无可动摇地成为人们轻松一刻、逃避一时、呼吸一口新
鲜空气、寻求一份快慰、刺激以至寄托的必然选择！
芸芸众生，大多累，需要喘息，是不？
2011.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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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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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城古杜鹃，红了四月天（散文）
近年，时在听闻一句关键语：“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
鹃”。我就忖度：能喊出如此雅致、有点煽情、细品之余又
感觉不失内敛的口号，这麻城四月的杜鹃，自然了得，大可
傲居映山红独尊，坐拥人间四月天之芬芳。
前几天，应举水网之约，由该网站长山野樵夫和管委一
帆姐姐全程引导，我们阳逻信息港一行，专程去了麻城，登
顶龟峰，就为前往麻城最负盛名的杜鹃腹地——龟峰山万亩
杜鹃花海，欣赏传说中的麻城杜鹃，分享人间四月天的盛事。
或许愈是珍贵，藏之弥深，这杜鹃盛开在那云遮雾罩的
龟峰山巅。而龟峰的路又甚是雄险，山道弯弯，峰回崖转，
加上天南海北数万游客奔这“中国映山红第一城”蜂拥而来，
沿途车水马龙，寸步难行。本来顶峰脚下有景区中巴、缆车
直达，可黑压压的长队、似乎无期的候班，让人望而生畏。
好在有樵夫站长引路，我们弃车改步，沿着龟峰古道，
向乱石棘丛、悬崖峭壁间一步一步攀行。这标注全程6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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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一 剑
米的崖路，委实漫长。印象里，数个660 米都不止。这天天
气也格外给力，如火骄阳一直挂在头顶，把个众多游客烤的
挥汗如雨，气喘吁吁。总算大家百里千里而来，揣满对于麻
城杜鹃的期待，举步维艰里，依然熙熙攘攘，鼓起劲来雀跃
争先。
半道听说，这龟峰山不仅是大别山系的名山，也是中国
中部屈指可数的耸峰之一。千百年来，无数英雄豪杰多会于
此。如曹操曾亲临山巅龟头留下一副对联；唐太宗李世民则
登顶龟尾御笔题写“能仁寺”匾额，并撰出“题龟峰山”长
篇诗篇；国家原代主席董必武也曾于万忙之中走进这里……
还听说，麻城杜鹃之所以名动中外，招徕天下纷纷客，
实因其品种非凡，面积逾冠，且属平均树龄100 年之愈开愈
盛的纯天然古杜鹃，从而成为世界一绝，被评为大世界吉尼
斯之最。花海深处的杜鹃花王，更为妙绝，树龄500 岁，同
一树蔸同根生长着56 枝次生枝干，枝枝枝繁叶茂，艳丽夺
目，十分壮观，正好象征中华56 个民族的大团结、一家亲。
另外，龟峰山由龟头、龟腰、龟尾等9 座山峰组成，因地形
山势酷似一只昂首吞日的神龟而得名，被世人视为“灵山”、
“中华长寿山”。作为海拔达1300 余米的洞天福地，与山巅
的杜鹃融为一体，交相辉映，使得麻城的杜鹃更加蔚为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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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39
煞是撩人心魄。
且行且谈中，我们终于来到山顶。原来樵夫站长和一帆
姐姐已安排好举水网和外地许多朋友在此聚齐。我们与知名
版主秋不再第二次握手，与来自团风的文学名流刘宁先生、
梅影小姐、听雪吟小姐、方老师异地重逢，与举水网主持人
暗香浮动小姐及一大帮网友共同站进举水旗帜的猎猎身影
里……我们一起欢洽交谈，一起摄像拍照，一起融进这海拔
700 米之上的杜鹃花海中。
这麻城的杜鹃，这中国第一城的映山红，真的让人热血
沸腾、怦然心动。太红，太美。极目里，各道岭上，各座峰
间，漫山遍野，彷如霞光四射，彩云归来，一派夺目的红。
我们分不清这是桃红？是嫣红？过去书本里知道杜鹃
有红紫蓝绿黄白粉等多种颜色，但这里只是一抹的红。红的
这般脱俗，这般沉静，这般高雅，这般从容，这般如火如荼，
这般铺天盖地。
在这红的花海里，我们醉了。曾经沧海难为水，也许除
却这里，再难际遇如此惹人爱怜的红了。
游客们在每丛红前迟迟不舍离去，仿佛簇簇红都是他们
最爱。人们由衷感叹了：此红不应凡尘有，疑是天阙移过来；
麻城古杜鹃，红了四月天；它给了我们一种稀缺的美，丰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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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了我们的澎湃和活力。
为这麻城的杜鹃红，我们来了。明年，将会再来！
2011.0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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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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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随笔）
本人QQ 名：一剑；空间名：有你有我；博客名：乐之
3600 /长江风；网名：野风。去年兴致之余，写这篇文字，
自娱也
——题记
月色里，剑，透出一束清辉，有点冷。可舞动之间，它
宛若游龙，气贯长虹，折射出一股冲天的豪气、逼人的英气、
遗世的酷气。
一剑在手！
此乃润之先生倚天抽出的青锋，拟把昆仑裁为三截，一
截遗欧，一截赠美，一截还中国。高屋建瓴，惊天气概，华
夏即阅尽人间春色。
这是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之剑，为着尊严、
为着守住对于年轻漂亮的妻子娜达丽娅的爱，他义无返顾发
起与丹特士的决斗，结果他不幸倒下。但他至死用的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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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而没有抽出重过生命的剑。他永远记住的是“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
的天仙。”。他只希望“有人怀念我，在世上，我还活在你的
心灵……”不肯为了对付一个小人，玷污圣洁的剑。
这剑，是干将、是莫邪，是龙渊、太阿、鱼肠......
是越王勾践剑、北斗七星剑、尚方斩马剑、金庸笔下的独孤
九剑——凝聚日月精华，识惯历史烟尘！
电视剧《还珠格格》里也有一剑，在萧剑的行囊中，和
他的箫叠于一起，名曰一箫一剑走天下。可整篇的故事，这
箫这剑，沦音藏锋，未见吹起波澜、舞动清影。女作家琼瑶
是高明的，深藏不露，箫之风流、剑之崇拜，已经跃然于人
们记忆之中。原来女人也洞箫，也识剑！
有你有我的世界，人们也看到一剑，在听长江风吹、看
野风来拂，不同的是，它更有一份迥异的灵动、一份深情的
执着、一份牵魂的生气……
剑，经风历雨，穿越苍穹，有些年份了。一路走来，它
依然栩栩生辉，不识疲惫。我想，这剑，注定始终凛一身大
气，与一颗感恩的心和用心的爱同游！
2010.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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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剑
143_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