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元《江雪》悲剧人生 江雪 柳宗元拼音

陆飚西方语言哲学分析大师维特根斯坦的名言“Don’t think but look!”

里尔克的诗:“我没有情侣/没有房屋/在我活者的地方没有位置/我被捆缚在所有的物上/这些物膨胀着把我吞噬”。

幸福是因为爱而使人获得的一种身心愉悦的心理体验《幸福的真意》书名原文:Flow:ThePsychology OfOptimalExperience,直译为:心流:快乐经验的心理学,中文名的意思是幸福的意义,美国芝加哥大学著名心理学教授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著,契克森米哈赖被称为“积极心理学的世界级领导人物”,心流心理学的创始人,他花费25年的时间,钻研人类深邃的快乐的经验,揭开快乐的真相,遂成此书,全书共分十章,从第一章的新快乐●心快乐到最后一章的再创人生真谛,作者运用实证主义的方法,从哲学和心理学的角度详尽地阐述了人怎样通过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意识而获得快乐的心理过程,告诫人们快乐很简单,掌握方法就行,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中,学会掌控心灵意志,决定自己的生活品质,具备这种能力,也就接近幸福了。书中一开始引入两个重要概念---“心流”和最优经验理论,“心流”(Flow)是什么呢?,“心流意即一个人完全沉浸在某种活动中,无视其他事物存在的状态”[1],当人心中有了目标,又有足够的“巧力”时,他和目标之间的距离会在自己可见得范围内,他的心中就会形成一种叫做“挑战”的力量使个人的行动和环境的反馈之间形成一种互动,此时,个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环境也迫使个人的意识作出反应,这种意识状态契克森米哈赖教授称之为“心流”。快乐又是怎么形成的呢?最优经验理论就是快乐的学问,作者认为从心流到喜悦,从简单的心灵到复杂的自我,当身体和意识之间达到最优的心态,他(她)就获得了快乐。

书里的内容分明讲的是和快乐有关的东西,快乐的学问、快乐的经验和快乐心理体验,却取个书名叫“幸福的真意”,无疑,幸福和快乐,意义差不多,甚至在英语里它们是同一个单词---“Happiness”,但对于我们中文来说,它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词,两者的意义也有很大差别。至少我认为,按照作者的思想和提供的方法,我可以找到健康快乐的人生,但不可能找到人生的幸福。那天单位一共发了5本书,其中就有《幸福的真意》,我一看书名,好吸引人哟,幸福谁不爱啊!赶紧拿到宿舍去看,一看就睡着了,一看又睡着了,真是怪了,这么好的书竟然成了“催眠书”了。我的另一个朋友是学哲学的,科班出身,见了这本书,赶紧抢过去说她也要看,我说你看不明白,她拿书打了我一下,表示对我看不起她的抗议,可是没过十分钟,她就把书仍我面前了,说很难明。难明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它讲的主要是意识形态方面的东西,另一方面它是译著,由于中西方文字表达习惯和表达方式不同,造成书的语言艰涩隐晦,自然一般的读者很难看完整部著作。翻译这本书的是台湾的张定绮博士,张博士在文学和心理学方面可能有很高的造诣,可是在这本译著书名的定夺方面是否有欠妥呢,如果把书名改为《快乐的真意》是否更适当呢?当然这只是一个普通读者的小小建议而已。

一词之差就差那么远吗?那么到底什么是幸福?它和快乐有什么区别呢?这个问题是那么普及,可是却难倒了许多人,周国平先生说:“把幸福作为研究课题是一件冒险的事”[2]。幸福对于人类是一个永恒问题,它突破了时间和空间的局限,它是人类终极的目标。它没有国界、没有年代之分,没有穷人和富人之分,更没有普通人和思想家之分,从古到今,可以说每个个体每时每刻都在思考或者表现出对幸福的追求,可是放眼望去,不幸的人还是那么多,幸福的人却是那么少?幸福是什么?幸福在哪里?这个问题并不是少数哲学家思考的专利,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的幸福观和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让我们放弃那种学究式的试图精确定义的企图,从快乐、幸福的感觉本身出发,全心全意的去体验幸福、快乐相同的意境及其中之区别吧!

首先,幸福和快乐都表现为一种身心的愉悦。快乐有可能是感官的、肉体的,但幸福更多地体现为精神的和灵魂的特质。在这方面,我比较认同伊壁鸠鲁的幸福观,他认为,“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纷扰”[3]就是快乐,快乐的极限就是一切痛苦的消除,身体的无痛苦就是肉体的、感官的快乐和幸福,灵魂的无纷扰就是精神的快乐和幸福。快乐和幸福在这里表现出能级的差别,至快乐就是幸福,次幸福就是快乐,如果说真、善、美能给人带来快乐,那么至真、至善、至美才能带给人真正的幸福感,因此,幸福和快乐比较,凸显出人的精神的无限自由的特征。

其次,幸福和快乐都表现为一种心理体验。在文学作品中,我们经常看到下面这句话:在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幸福,或者是一股幸福的暖流瞬间流遍了全身,结合我们自己对快乐和幸福的体验,快乐和幸福在时效性方面都表现为短暂的、瞬间性的特点,它们都表现为一种心理体验过程。快乐是人对于某种需要满足、欲望实现、目的达成的心理体验,幸福则是人的需求、欲望得到满足后所体验的快乐。

再次,幸福和快乐最大的区别在于幸福已经“忘神”,而快乐最多就是“忘形”。幸福和快乐就它们对人的意识的作用来说,幸福就像原子弹核武器,而快乐充其量就是常规武器,幸福已经达到忘我的境界,实现了中国哲学儒家传统所描述的天人合一、物我两忘的境界。而快乐则表现为一种精神持久亢奋并沉迷其中状态,也就是中文所常说的乐不思蜀、得意忘形。

千百年来,无数的哲学家都试图给人类的幸福作出一个准确的定义,但无疑是徒劳的,只是增加了一种纷争的声音而已,而我一个爱胡思乱想的普通人,一个准备用毕生的精力去探求幸福真谛的人,也想用自己微弱的声音来表达自己对幸福的看法,那就是幸福是因为爱而使人获得的一种身心愉悦的心理体验,朋友,你认为什么才是幸福呢?



[1]《幸福的真意》第007页

[2]转引自王世朝《幸福论---关于人●人生●人性的哲学笔记》安徽人民出版社1998年,第1页。

[3]周辅成编:《西方伦理学名著选编》上卷,商务出版社1964版,第103页。

解读柳宗元悲剧人生的文字密码-对《江雪》的症候式分

柳宗元的《江雪》脍炙人口,流传甚广。白话文的译文也有很多种,我觉得许多都过于简单,词不达意,我的译文是:连绵横亘的雪山一只鸟也没有,一条条山村小道覆盖在厚厚的雪下面,一个人也没有,在宽阔的江面上,一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头,坐在一叶小舟上,静静地垂钓。

一直以为柳宗元的《江雪》是一首山水诗。近日通读《康震评说唐宋八大家---柳宗元》,对柳宗元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再读柳子的《江雪》,身心震撼,诗人透过对永州愚溪雪景的描述,呈现给我们读者面前是一个孤寂凄凉的世界,可是这仍是《江雪》这首诗的表象,其实只要我们稍加分析,就会发现《江雪》的背后掩藏了一个巨大的人生悲剧,或者说《江雪》就是悲剧人生的文字密码。

文学作品的分析和文学理论的批判,方法有许多种,症候式分析近年流行,本文试图以这种崭新的方式解读柳子的《江雪》,揭开诗中背后不为人知的、作者想要传递的信息,以期大家更好地理解《江雪》一诗。什么是症候式分析?所谓症候,是作家不自知的,无意识的,也即无意识趋向,考察作家创作中的这种无意识趋向,把作家没有明确察觉的东西阐发出来,从而越过表层外层空间,通往作家的心理、文本结构的里层、深层空间,以重新解释作品中某些悖逆、含糊的类似症候表现的疑团和重新阐释作品的意义。

柳宗元(773-819),字子厚,河东人(今山东永济县)人。

他在三十二三岁被贬永州,应该是公元806年,永州即现在的湖南南部,跟广西交界的地方,当时是个偏僻之地。《江雪》是柳子被贬永州后所作。

一般人认为《江雪》的前两句是写实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然而,我认为不尽然,有虚有实,大雪是实,其余还是写虚,为什么?从整首诗来看,作者的视野是从江岸边展开的,因为他确实看见了渔翁的蓑衣和斗笠,看见了鱼竿,如果在其他更远的地方,他应该无从判断。

据柳子自述,元和二年(807)永州下了一场大雪,“前六七年,仆来南,二年冬,幸大雪,逾岭被南越中数州。数州之犬皆苍黄吠噬走着累日,至无雪乃已。”(《答韦中立论师道书》),就算现在的永州,仍偶有大雪。

诗人兀自站在大雪中的江边,遥望远处白雪皑皑的群山,他能看到在树林中低矮飞行的鸟儿吗?既然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山村的小路完全被大雪覆盖,他又怎能看到万径呢?就算他看到如此景象,他为什么要用“绝”和“灭”来形容呢,如此洁白纯净的雪景一点也不能唤起作者内心浪漫情怀,而是徒增一种怨气。

这和作者当时所处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先说国忧,经过永贞革新的失败,柳宗元彻底失去了唐宪宗的信任,被贬永州,保住一条小命已经不错了,但当时政治环境的险恶,却是柳宗元所没有料到,柳宗元在给朋友的一封信当中,他这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处境:“圣朝弘大,贬黜甚薄,不能塞众人之怒,谤语转侈,嚣嚣嗷嗷,渐成怪民。饰智求仕者,更詈仆以悦仇人之心,日为新奇,务相喜可,自以速援引之路。而仆辈坐益困辱,万罪横生,不知其端。”(《与萧翰林俛书》)

翻译成白话文,夸张一点意思是我现在成了狗屎垃圾、人民公敌了,人人皆可唾弃,更有甚者,那些市侩小人把我作为向皇帝靠拢的梯子,踩上去往上爬,不管是否相识或者曾有过节,都会在皇帝面前极尽诽谤、谩骂之能事,以期获得皇帝的信任。

在这种环境下,人人恐避之不及,有谁还愿意与他来往呢?柳宗元在《寄许京兆孟容书》写道:“伏念得罪来五年,未尝有故旧大臣肯以书见及着。何则?罪谤交织,群疑当道,诚可怪而畏也。”

可怜柳宗元出生名门望族,少年得志,之前的仕途一帆风顺,33岁已经是当时的六品郎官,可真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鲁迅先生在《呐喊》自序里说道:“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这种巨大的反差,这种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有谁比柳子更清楚?体会得更深呢?

再说家祸,柳宗元以“永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身份被皇帝贬至荒凉的永州,而且是戴罪之身,这种身份是没有实权,也没有住房的,可能刚至永州,柳子还有自己的房子,可是他住的房屋竟接连发生火灾:

“永州多火灾,五年之间,四为天火所迫。徒跣走出,坏墙穴牖,仅免燔灼。”(《与杨京兆凭书》)四次火灾,柳子都是不得不扒开墙,撬开窗户,光着脚逃走,可谓狼狈不堪。

后来没有办法,只能住进龙兴寺,龙兴寺只是一座荒凉的破庙。这还不算,公和元年正月(806),柳母卢氏来到永州不到半年就病逝。真是祸不单行。

柳宗元身为北方人,初到南蛮之地,水土不服,感觉自然环境也很差,无法适应,他形容:

“涉野有蝮虺大蜂,仰空视地,寸步劳倦;近水即畏射工沙虱,含怒窃发,中人形影,动成疮痏。时到幽树好石,暂得一笑,已复不乐。何者?譬如囚拘圜土,一遇和景出,负墙搔摩,伸展支体,当此之时,亦以为适,然顾地窥天,不过寻丈,终不得出,岂复能久为舒畅哉?(《与李翰林建书》)

意思是野外地里有蝮蛇和大马蜂,天地之间,寸步难行。走近水边,又有害虫,叮上一口,即生毒疮。遇到难得一天的好天气,就在墙边,蹭蹭痒,伸伸懒腰,就很舒服了,可是,放眼望去,方寸之间,能舒服多久呢?

这还不算什么,最令柳宗元担心的是,贬到永州后,老婆都娶不上了,而自己还没有儿子,令他心急如焚,他写道:

“自以得姓来二千五百年,代为冢嗣。今抱非常之罪,居夷燎之乡,卑湿昏霿,恐一日填委沟壑,旷坠先绪,以是怛然痛恨,心肠沸热。茕茕予立,未有子息。(《寄许京兆孟容书》)

在这种集国忧、家祸、身愁于一身的时候,别说是有人和他聊天、亲热,就是小鸟也掩藏起来了,离他而去,茫茫大雪之中,作者感到万念俱灰。可能别人读到的是作者描绘的雪景如画,我读到的确是柳子的辛酸、绝望和眼泪。康震老师说:“大千世界都不存在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独地被遗弃在这荒凉的江面、雪原之上,太惨了!”,他不说千山鸟飞“绝”,说什么?他不说万径人踪“灭”,他说什么?

很多人说《江雪》的第三、第四句是写虚的,“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我家世居湖南衡山,湘江之滨,与永州不过百里之遥,湘江从无结冰之事,况且在大雪之中,我从未见雪中垂钓之事,可见“独钓寒江雪”很大可能属于作者虚构情节。柳子为什么要虚构这一情节呢?

清朝王尧衢《古唐诗合解》云:“置孤舟于千山万径之间而以一老翁披蓑戴笠,兀坐于鸟不飞、人不行之地,直所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粟矣,何足为轻重哉?江寒而鱼伏,岂钓之可得?彼老翁何为而作孤舟风雨中乎?世态寒凉,宦情孤冷,如钓寒江鱼,终无所得,子厚以自寓也。”

正如王尧衢所说:“江寒而鱼伏,岂钓之可得?”,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寒冷的冬天,江里的鱼都潜伏到了水底,怎能钓到?不合情理,太不合常理了,但是正是柳子的这一句不合情理诗句是我们解开整首诗意义的钥匙。

我们先看古人对此两句的注解:

徐增《说唐诗详解》云:“此乃子厚在贬所以自寓也。当此途穷日短,可以归矣,而犹依泊于此,岂非一官所系耶?一官无味,如钓寒江之鱼,终亦无所得而已矣。余岂交此渔翁哉!”

吴烻《唐诗直解》云:“千山万径,人鸟绝迹,则雪之深可知,然当次之时,乃有蓑笠孤舟,寒江独钓者出焉。噫!非若傲世之严光,则为待聘之吕尚。赋中有此,大堪讽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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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比较认同徐增的注解,经过一场官场的争斗,柳子可能对再入朝廷已经心灰意冷,此时此景,再作“傲世之严光”、“待聘之吕尚”还有什么意义?况且现实环境也不允许作者再作如此的幻想,顽强地活下去也许是他唯一的愿望。比较一致的看法是柳子在此以渔翁自寓意而已,那他是否真的在垂钓呢?肯定没有,诗人想象而已。

既然什么都钓不到,他在哪里钓什么?

康震老师说:“他只是在那儿孤独地钓着,没有人知道他在钓什么。也许他什么也钓不着,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钓。”我想,在此穷途末路,贫困潦倒之际,尽管大雪纷飞,柳子不在那儿垂钓,他还可以干什么?人生已经失去了意义,是否连生存的方式也要否认呢,那么,我们的诗人就真的是无路可走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独钓寒江雪”柳子恰恰要表达的只是渔翁或者作者本人的一种生存方式而已。

重读柳宗元的《江雪》,我感叹自己最初对它的理解的肤浅。

我非专业人士,对《江雪》作如此的分析也是提醒自己以后不要望文生义而已,难免挂一漏万。诚如文中所提,柳子的《江雪》表达的是作者悲剧人生的精神,它是一种工具或者提供一个通道,从《江雪》出发再看柳子的其他文章或者重新理解柳子的人生,可谓迎刃而解。

仔细想来,我们的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存活于世上,至于深究方式后面的意义,却是一个无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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