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的画像和雕塑)
《歌德谈话录》歌德(1749--1832年)十八世纪中叶到十九世纪初德国和欧洲最重要的剧作家、诗人、思想家。他一生跨了两个世纪,创作多部优秀的文艺作品。其代表作《少年维特的烦恼》是一部书信体小说。诗剧《普罗米修斯》和不朽之作《浮士德》。
《歌德谈话录》是歌德晚年的朋友兼助手艾克曼所著,它记录了作者在歌德生命最后6年的时间里的交往、生活和谈话片断。这是艾克曼最重要的作品,也是其处女作。它生动地展现了歌德的光辉,同时也为自己赢得了经典的荣耀。
歌德是个伟大的诗人、戏剧家、小说家,是德国文学狂飙突进运动的领军人物,同时也参与魏玛宫廷政治生活。
当前的作家离诗歌越来越远,他们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叙事和编剧。然而,在歌德的谈话中,他经常把小说家和剧作家称为“诗人”。而在当代作家队伍中,越来越缺乏可以称之为“诗人”的作家。诗歌衰微,很多人羞于被称为“诗人”,而更多的作家也根本没有诗人的意识。
无论是一篇小说还是散文,如果仅仅有叙事而无诗意,那么根本就称不上是一个艺术品。作家的才能,也在于他能把他的题材处理得有诗意。所有的作家首先都应该是个诗人。现代的很多小说、剧本正是缺少了诗意,因此也就缺少了艺术的气质。作家应该是一个思想家,又是一个诗人。他既需要思想,同时又要充满感情并且具有表达思想和感情的技巧。诗人懂得撞击人的心灵而又不伤害它。
歌德说:“能否用散文写戏剧,这是他们是否有才能的真正的试金石。”“这是当今的整个文学界所犯的通病,人们避开特别真实的东西,怕它缺乏诗意,因此陷入陈词滥调。”
当前很多作家叙述空洞,题材雷同,故事越来越离奇,越来越脱离现实。不是现实生活缺乏戏剧性,而是他们无法展示现实生活的戏剧性。不是现实生活缺乏诗意,而是他们无法发现现实生活的诗意。不是现实生活平庸无奇,而是他们的表达技巧不能胜任。因此,很多作家恐惧现实,漠视现实,而陷入所谓想像和虚构的陷阱。这一切,在某种程度上说,是当前的作家缺乏诗意的修炼,漠视了诗,漠视了诗人,因此,才对现实生活有了隔膜,或者至少没有比普通的人看得更远。
歌德说:“每一种情况,乃至每一瞬间,都有无限的价值,因为它们是整个永恒世界的代表。”“只要诗人善于恰如其分地利用现实的题材,任何现实的题材都可以具有诗意。”“要使一个简单的题材通过高超的处理变为一部有意义的作品,当然需要才智和高超的才能,而这些恰恰是诗人们所缺少的。”
诗人的心是一颗纯真的心,他敢于展示真实的生活,也敢于展示真实的自己,而不矫情、造作。
歌德说:“我写诗从来不装腔作势。凡是我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凡是我认为并非燃眉之急的东西,我从来就不用写诗来表达经。”当一个人处于写作的状态,他面对生活是开放的,面对自己是真诚的。虽然诗歌有时可能出自痛苦的灵魂,但诗歌在于激发人们生活的勇气,而不是让人变得更虚弱。
歌德说:“产生伟大作品所必不可少的那种不受干扰的、天真无邪的、梦游式的创作活动,今天已不复可能了。”“作家本人的人格较之他的艺术才能对读者要起更大的影响。”“在艺术和诗里,人格确实就是一切。”“一个作家的风格是他内心思想的忠实写照。所以一个人如果想写出简洁明白的风格,他首先就要心里明白;如果想写出雄伟的风格,他首先就要有雄伟的人格。”“一个伟大的剧作家如果同时具有创造性和内在的强烈而高尚的思想感情,并把它渗透到他的全部作品里,就可以使他的剧本中所表现的灵魂变成民族的灵魂。”
真正的作家完全不必担心自己的创作之源会枯竭。因为只要作家的生活在继续,他就应该可以不断地对生活发言,作家枯竭的只能是其表达的技巧和惰性。
一个作家应该保持持续写作的状态,即使他写出的,不总是优秀的作品,但其中一定会有闪光的金子。我们不能企求每部作品都是优秀的,但我们可以希冀在众多的平凡的花草中有一朵会发出异香。因为一旦时过境迁,他将再也没有激情去描绘过去的情景。他已不属于那段生活了。
歌德说:“用自己的心血把作品哺育出来。”“我这一生基本上只是辛劳和工作。我可以说,在我七十五年里,没有过上四个星期真正舒服的生活。就好像推一块石头上山,石头滚了下来,你又得重新把它推上去。”“缺乏持久的创造力和影响的人,就称不上是天才。”“关键在于是否有一种思想,是否有一种通览事物的能力,以及所成就的事业是否具有持久的生命力。”
人生能遇到一个心灵相通、互相磨砺和丰富的朋友,实在是一件大的幸事。有一些伟人,他们终生在孤独、寂寞之中孤军奋战,就如尼采,一个人忍受着无人理解、缺少支持、孤立无援的境况,他们孤独地发出自己的声音,而缺少即时的响应。而有些非凡的人物则非常幸运,因为他们总是能够与他同样杰出的人物在一起。
《谈话录》里歌德提到最多的一个名字是“席勒”,这是歌德伟大的朋友,同样也是一个伟大的德国作家。虽然席勒比歌德要小十多岁,却比歌德早死几十年。歌德在晚年时期,饱含深情地怀念这位挚友。他在歌德的生活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的相逢和合作,促使双方写出了最重要的作品,共同为德国文学和世界文学留下了瑰丽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