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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玉成：星夜兼程赴任新德里
中国外交人事调动（之七）
乐玉成奉调火速急赴新德里
魏苇大使的继任者，前驻哈萨克斯坦大使乐玉成也是匆匆前往新德里履新的。要感谢乐玉成大使的父母起名起得好，“乐于玉成”，总是成人之美。在印度大使匆促易将之际，火速离开阿斯塔纳来到新德里“迎驾”。也许是偶然的巧合，2013年9月，乐玉成出使哈萨克斯坦没几天（2013年8月23日任命），用他的话来说，“我刚刚出使哈萨克斯坦，还没来得及对有“草原明珠”之称的阿斯塔纳仔细端详”，就迎来了国家主席习近平的来访（2013年9月6日的２２时３０分许，习近平乘坐的专机抵达阿斯塔纳国际机场）。而这一次出使新德里，则更是中国外交史上的“奇迹”，乐玉成大使只比国家主席习近平早到了1个星期。如果从任命日期而言，那么更是相差1天。也就是说，乐玉成大使9月16日获任新职，9月17日习近平抵达印度。
乐玉成大使于9月10日凌晨抵达新德里履新。真可谓“星夜兼程”！当天下午，一路征尘未卸的乐玉成向印度外交部礼宾司代司长安尼尔递交国书副本。9月12日中午，乐玉成大使向普拉纳布·慕克吉总统递交国书。
9月13日，乐玉成大使赴印度古吉拉特邦首府甘地那加，会见古邦首席部长帕特尔女士，着重同其就习近平主席即将访问古邦的日程安排进行了商谈。乐大使一行还访问了古邦艾哈迈达巴德市，并与上海宝钢、特变电工、上海海立等在古邦的中资企业负责人座谈交流。随同参加相关活动的还有王锦峰政务参赞（前驻印尼大使馆东盟事务办公室参赞），以及那位早在7月就已公开向新德里使团作别的驻印度使馆国防武官蔡平将军。不到3个月前，魏苇大使也曾访问此地。
随后几天，乐玉成大使展开密集外交活动，会见印度国大党外事部主席卡兰·辛格，先后接受中国驻印度媒体联合采访和印度报业托拉斯的采访……
9月17日，在国家主席习近平抵达印度几个小时前，印度总理莫迪在古吉拉特邦首府甘地那加会见了中国新任大使乐玉成。14当地时间下午14时50分许，习近平乘坐的专机抵达艾哈迈达巴德的机场，喜笑颜开的乐玉成大使再次紧紧握住了习近平伸出的手……
乐玉成大使就任驻印度大使，如以年龄、资历、地域而言，毫无异议，顺理成章。一是乐大使正逢知天命之年，年富力强；二是乐大使早在3年前就已晋升外交部长助理，以部助出任副部级的驻印度大使，名正言顺。三是阿拉木图，或者阿斯塔纳（原名阿克莫拉，现哈萨克斯坦首都）一向是中国外交官的“福地”。自1992年1月3日中哈建交以来的22年间，总共9任大使有一半都获拔擢，其中首任大使张德广、第3任大使李辉（现任驻俄罗斯大使）、第7任大使程国平离任后皆升任外交部副部长，第8任大使周力则升任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副部长，如今乐玉成大使也成了副部级大使，超过了一半以上。稍有不同的是，张德广、李辉、程国平、周力等人的擢升都在离任之后，而乐玉成大使当初则是以外交部长助理“屈就”驻哈萨克斯坦大使。当时，笔者推想，乐玉成在阿斯塔纳肯定干不长，因为莫斯科的大使一职也许正等着他。两年前笔者曾预料外交部副部长程国平有可能取代现任驻俄罗斯大使李辉，虽说程国平还年长李辉1岁，但“哥哥”接“弟弟”班不是不可能。然而两年悄然而过，李辉在莫斯科的岁月已5年有余，程国平已年过62岁生日，始终没有更迭任免的消息传来。虽说不能最后排除程国平出使莫斯科的可能，但事实上，乐玉成大使取代李辉的可能性在与日俱增。讵料平地起风波，乐玉成去了南亚最重要的国家印度！
乐玉成大使的最新任职出人意料，盖因他是一位资深的俄罗斯问题专家，或者说是东欧中亚事务专家。
乐玉成生于1963年5月的乐大使是江苏扬州人，他在1986年入部后分配至苏联东欧司任科员。从那时开始，到2008年的22年间，除了1998-2001年出任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参赞之外，他就在苏联、俄罗斯大使馆和苏联东欧司、东欧中亚司里来回转，前后长达20年。在北京外交部的苏欧司（欧亚司），随员、副处长、处长、参赞、副司长，在苏联莫斯科的中国使馆，随员、三等秘书、二等秘书、公使衔参赞、公使，一个一个台阶上来，从未落下。2008年9月，他以正司（公使）屈就政策研究司（后改名为政策规划司）副司长。5个月后，在司长马朝旭平调外交部发言人、新闻司司长后乐玉成于2009年2月即任一司之长。将近3年过后，2011年的最后一个月里，乐玉成和马朝旭（现任驻澳大利亚大使）同时擢升外交部部长助理。除了短暂的纽约岁月，他就在北京、莫斯科打转。2012年6月，在莫斯科举行的伊朗核问题会谈，参加本次会谈的中方代表就是外交部部长助理乐玉成。他依然离不开莫斯科。
乐玉成入主政策规划司，必是他的调研能力出色，这是外交官的最为重要的“看家本领”。曾经的“顶头上司”、前驻白俄罗斯大使吴筱秋（曾任外交部欧亚司副司长）2003年夏在接受笔者采访时曾细述她的一干部属“门生”：“因为我当时挑得就很严格。口语方面还有好几个。从语言的角度说，田二龙不错，他现在是驻俄罗斯大使馆的政务参赞，朴扬帆不错，范先荣也不错，他现在去伯力当总领事了。会写东西的，那就更多了。乐玉成，现在在驻俄罗斯使馆任公使衔参赞，主管调研，很出色。李惠来，曾在驻自俄罗斯使馆当参赞，是我的助手。现在是驻圣彼得堡总领事了，还有许多很有作为的。”（《从延安窑洞到北京外交部街》，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04年12月第1版）当然对乐玉成大使的评价也不无异议，这就是见仁见智了。
其次，乐玉成大使离任哈萨克斯坦是那样匆忙！8月21日，乐玉成大使会见哈萨克斯坦新任主管中国事务的副外长穆诺夫，双方就双边关系交换意见。8月22日，由中国驻哈萨克斯坦大使馆与哈外交部联合举办的“丝绸之路杯”国际乒乓球友谊赛在首都阿斯塔纳“阿劳”体育馆举行，乐玉成大使与伊德里索夫外长首先进行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赛，引得在场观众满堂喝彩。8月25日，乐大使在接受新华社主办的“新丝路·新梦想”记者团采访时透露，习近平主席访问哈萨克斯坦并提出“丝绸之路经济带”概念时，立刻得到哈总统纳扎尔巴耶夫的支持。乐玉成大使对“丝绸之路经济带”的诠释也很有新意：“如果说古丝绸之路是商旅之路、物流通道，那么今天就要把丝绸之路建成合作带、发展带、繁荣带。”当初他可没想到，仅仅1年后，他要到新德里去向莫迪宣传促进“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了。众所周知，中国两大外交拓展中的“西进”即“一带一路”计划。8月28日，刚好1个星期之后，乐玉成大使要和刚刚结识的穆辛诺夫副外长说“再见”了。就在这一天，乐大使辞行拜会这位主管中国事务的哈萨克斯坦外交部副部长。事前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兴师动众半月十数天，哈国的所有领导人一切都让穆辛诺夫副外长给代表了。真是速决速战，突然像风一样消失了！乐玉成最对不起要数纳扎尔巴耶夫总统。到2014年5月，当政20年的纳扎尔巴耶夫曾先后20次访华，年均1次！2008年在阿拉木图，纳扎尔巴耶夫总统担任第一棒火炬手，亲手拉开了北京奥运会圣火境外传递的帷幕。不和纳扎尔巴耶夫总统话别，真是遗憾。然而，一国之君，岂能说见就见啊，谁让乐玉成走得如此匆忙呢？不过无论如何，比起魏苇大使，乐玉成大使毕竟还有一个及其简单的“辞行”的仪式，尽管是那么简单。
无疑，乐玉成大使获悉新任命似乎也在离任前夕，他恐怕毫无精神准备！因为乐玉成大使在阿斯塔纳毕竟只干了1年!
正如外媒所分析：无论是乐玉成仅仅比习近平早到印度7天还是习近平赶在抵达印度前1天为新任大使乐玉成盖章转正，都表明乐玉成的上任并非提前早有安排而是具有突然性。
任重道远：挖掘机遇，构建台阶
乐玉成大使能写，笔者看过他的《博客俄罗斯：记录在俄罗斯的心路历程》（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1版）他也能说。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在出任乐玉成大使有过一次东瀛之行。2002年12月，120人组成的中国青年基层工作者代表团赴日研修访问，刚刚出任欧亚司副司长的乐玉成率团前往。“今天，我们被日本人民的友好情谊所感动，明天，我们要为中日友好而行动；今天，我们为日本人民的友好情谊而流下感动的泪水，明天，我们将为中日友好而流下辛勤的汗水！”在日本国际协力事业团横滨国际中心举行的闭幕式上，乐玉成虽说有点煽情但仍不失分寸。日本国际协力事业团10多年来坚持邀请中国青年访日计划，为增进中日两国人民尤其是两国年轻一代之间的了解与交流做出了很大贡献。令中国人感动。
乐玉成大使颇有“说法”，他用数字、也有对比，用老外可以接受的方式，一言以蔽之，虽也是“宣传”，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可谓合情合理，颇有说服力。
乐玉成大使说：“中国的独特性在于：5000年文明、13亿人口(相当于4个美国或3个欧盟)、960万平方公里国土(世界第三大)、GDP规模世界第二、在过去三十年以年均两位数增长、同时还有1．5亿人达不到联合国一天一美元的脱贫标准、残疾人8000万(相当于一个德国)。”他还说：西方某些人士“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有的甚至完全相互矛盾。比如，要中国大量进口西方商品、让更多的西方公司在中国赚更多的钱、让人民币快速升值以帮助解决它们国内的就业问题、要按发达国家标准去保护环境和承担减排义务、要按西方要求保护它们所指定的某个人的所谓人权，等等。很多中国人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一些国家要中国多买他们的汽车、飞机，但却不能多从国外进口石油、天然气；要多买它的国债，但同时要接受它的货币不断贬值；要不断扩大从西方国家的进口，但只能买飞机、大豆等指定的商品，等等。”乐玉成大使的结论也形象生动而雄辩的对比：“中国的特殊国情和发展水平决定了必须坚持走符合本国实际的发展道路。一个适合欧洲几百万、几千万人口的国家的发展模式，在中国未必行得通。如挪威只有400多万人口，仅相当于北京的朝阳区人口，或是我的家乡江苏省扬州市那么大。而挪威所拥有的人均油气和森林资源恐怕是中国的几百倍，就好像一个人在高速公路上开豪华小车，另一个则是在崇山峻岭里开高速火车，完全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中国同美国也没法比。有数据显示，美国人口占世界5％，但却消耗世界25％的能源。如果每个中国人都按美国人的方式生活，那地球必将陷入灾难。总之，世界没有最好的模式，也没有万能的模式，只有最合适的模式。”
国家主席习近平旋风般来而复去。乐玉成大使开始考虑未来。新德里不是自己外交生涯的终点，但必最重要的“驿站”。在乐玉成大使急调新德里之前，笔者曾设想他会取代驻俄罗斯大使李辉。现在这种可能的概率已大大减小。乐玉成大使要好好做做印度的“功课”了。当印度报业托拉斯记者问到：“您在中印关系发展的重要时刻履新，请谈一下您的感想和打算？”乐玉成大使回答：“习主席此次访印正值中印关系承前启后的历史性时刻，必将成为中印关系发展进程中的又一重要里程碑。我有幸在这重要时刻出任中国驻印度大使，深感责任重大，使命光荣。作为同在印度工作的中国人，我们都肩负着推动两国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迈上新台阶的历史重任。希望在未来的几年能同媒体朋友们一起积极挖掘两国在政治、经贸、人文等领域的合作新机遇，更加积极正面地向中国介绍客观真实的印度，为中印关系健康顺利营造良好氛围，推动中印关系实现更大发展、迈上更高台阶。”与此同时，乐玉成大使在9月16日《人民日报》发表题为《中印关系：新使命新机遇新前景》的文章中表示：“我很幸运，刚刚出使印度就将迎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印度进行国事访问。”
海阔天空，任重道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