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
文/清风徐
那一声炸雷响在上午8:54分。同事七岁的小男孩儿跑过来对我说,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响的雷声啊,真吓人!然后我和他站在窗前看雨。看雨水打到地面上迅疾开放的水花。看暴雨中来往着不多的行人慌张地奔跑。听到楼上有人很专业地高唱“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男孩子又感慨了一番,跟我说再见。
天空和大地密集的雨,早已经纠缠不休。
我在空荡荡的教室里。处理前日拍的照片。这种静谧,有幸福的暗流悄悄漫过。想到一个词,永恒。
如果时光可以就这么定格了,像一颗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停下,夜空是不是可以从此更美丽?应该不会。停下了,与其他的星星又有什么两样。所以,时光停住,未必就是美好。
我翻检那些影像的时候,轰隆隆的雷雨声,还在我的窗前。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窗前的时候,我的同事们,正在度过一年中少有的安闲时光。有人组织团购鞋子,化妆品,包包。兴致盎然。有人关起门来,打起扑克,一不小心在开门的瞬间被领导看见,领导会很不好意思地闭上一只眼。
我的朋友,正在筹划一次凤凰山之旅,敲定人员,预定房间,准备心情。被蓄谋的日子,将在山水之间,涂上重墨浓彩。
我的父亲和我的女儿,守在家里,翻书看报,吃点水果。他们不要出去奔波和劳碌,让我心神安定。
昨天刚刚陪父亲去医院复查肠炎。做肠镜。很痛苦的一项检查。原打算注射麻醉剂的,那叫无痛肠镜,因为一些缘故没有做成。遭罪便毫无疑问。检查结果让我们很踏实。老爷子中午就忍不住端起酒杯。说,全麻风险大啊,我让你放起来的那个包里,我已经写好了银行存款的地点和密码,我想你和小东能处理好,这个年龄,有些事得想到前面。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我们家族里备受尊重。我姐夫给他一个定义,最高统帅标准爹。
我的外婆,85岁的一株老树,干枯的枝叶没了神采。思维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的时候能想起七十年前的事情。模糊的时候,忘记前一秒说过的话。也许不久于人世。她是教会我包饺子的人,在我十几岁年纪。还记得她很正式地说,饺子包得漂亮,将来的男人就好看。包得难看,嫁的一定是丑男。这声音犹在耳边。如今她不多言语,身体虚弱到只能躺在床上。
我的舅舅,从遥远的异地飞回,为多看一眼老母的活气。不知道这已经是多年里的第几次。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年男子,风风雨雨,征程千里,每一次离开,心里都是生离死别。
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那些与我关系切近的周遭,有恬淡也有悲欢。相对遥远的地方呢?西班牙人民在狂欢。章鱼暗自得意。上海世博馆仍排着长长的队。世界各地水深火热。
有一种愿望叫“国泰民安”。似乎太政治。那就换一个,岁月静好。胡兰成的话。
forever at your feet rain ohsusan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