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用沉默表达我的不爽,很不爽。
晚上,他一定是对我用了迷迭香。
迷迷糊糊中,我对他说:“我要生女儿!莫雨濛,多好听!”
他只专心地享用他的宵夜,对我不予理睬。
我抬眼看着墙上的抽象画,心里就生出了不满!
“墙上挂这种床上照片的画,真不好看!”
“床上不挂床照,挂什么?”他真给面子,居然在百忙中应酬了我。
“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让别人看,你会让谁进来?”他很用力的咬住我,看来我说错话了。
“人家都是挂婚纱美照的!”我还是没学乖。
他开始不客气,毫不留情地惩罚我的分心。
连禽兽都不如,还谈什么温柔!
第二天早晨,我没精打采地上班。
应付禽兽,绝对劳心劳力!
禽兽,你怎么就不累?
电梯里居然碰到文浩,还就他一个人。
我实在没力气应酬他。
他却像是难得抓住机会般地调侃我。
“老板娘!”
我瞪着他,“前天热闹看得很开心是吧?”
“什么看热闹,是监工。老板安排的艰巨而重要的任务,我总要认真监工啊!”他狡猾地狡辩。
我用鼻子甩出一声“哼!”来表示对他的极度不满。
他还不识相地接着说,“你的胆子真大,敢在老板的面前让别人帮你戴上戒指。”
“是你没胆!”我不给面子的戳穿他。
“是啊,我没胆。要是前天我敢上去帮你戴戒指,今天大家都该叫你莫夫人了。”想想也是,当时如果玩笑开大了,我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的!
早就知道,禽兽的身边都是玩儿阴险的高手!
第十六章
婚礼
婚礼,我梦想中的婚礼。
大家都聚在一起,热闹地吃饭、敬酒、闹洞房。
跟所有人的婚礼都一样。
他却没这兴趣,只想出去旅行。
好吧,反正这梦想也是多少年前沾满了灰尘的旧物了。
我们走了很多国家。
而到了有些地方,他会告诉我他曾陪着慕咏飞来过。
我想,他是要我覆盖掉某些他并不喜欢的记忆吧。
他陪我回了一趟我曾经进修过的学校,也带我参观了他曾经读书的学校。
我们的了解在慢慢加深,共同的记忆也在与日俱增。
最后一站,我们到了美国。
一个早晨,他带我来到一个教堂。
在那里,我居然看到了——
舅舅、舅妈、表妹,还有悦莹、慕振飞……还有很多称呼他绍谦或莫总的,我不认识的人。
让我意外的是慕咏飞也在教堂里,在唱诗班。
我毫无真实感地任他们帮我收拾装扮。
然后,在亲朋挚友的见证下,
绍谦和我完成了我们宁静而温馨的婚礼。
这样一个婚礼,尽管不是我最初的梦想,却是我最美满的收获。
一如我的爱情!
在最后传递幸福的环节,悦莹接到了我的捧花。慕振飞想要跟她亲密地说些什么,却被悦莹的一个白眼给拦了回去。
我想起,遥远的那些日子。
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也许是之前慕振飞欠了悦莹的,现在要好好地还债吧!
我已经开始期待他们的故事,蠢蠢欲动。
送走所有的宾客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从机场回他在美国房子的路上。
我不由得感叹:“居然学明星玩儿起了包机观礼,真没想到!”
他不屑而厌恶地接,“这就没想到?”
回到家,他丢了一个文件让我签。连张笑容都不舍得给我。
居然送给我一个在法国的小酒庄。
虽然对酒庄我毫不了解,但想想还真是浪漫。
难怪我总觉得禽兽温柔的时候含有高浓度酒精呢!
我继续感慨,“我还真是不了解我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不客气地讽刺,“你如果想要了解,早就发现了。”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要了解你?我连自己都不想了解,还了解你?笑话!
当然,我只是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结束了旅行,我们回到了家。
而比我们更早到家的,居然是这一路旅行的跟拍照片。
“你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你自己?”我调侃他。
“私家侦探有这么好的专业水平和这么美的角度吗?”他侮辱了我的问题。
但他说的没错。这些照片,真美。
我最喜欢的一张,是我们迎着夕阳背对镜头的照片。
我在前,他在后轻抚我的头发。日落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影外,映衬出幸福的闪耀。
“真像是走到了地老天荒。”我拿着照片抒情。
他拿过照片看着,没说什么。
晚上,他问我,要不要把房间里的抽象画换掉,我想了想,摇摇头。
这样也很好。
也许,爱的见证从来就不需要那么张扬。
而我们在教堂的婚纱照,只摆进了舅妈家和别墅里。
我想起,遥远的那些日子。
缘分真是奇怪的东西,也许是之前慕振飞欠了悦莹的,现在要好好地还债吧!
我已经开始期待他们的故事,蠢蠢欲动。
送走所有的宾客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从机场回他在美国房子的路上。
我不由得感叹:“居然学明星玩儿起了包机观礼,真没想到!”
他不屑而厌恶地接,“这就没想到?”
回到家,他丢了一个文件让我签。连张笑容都不舍得给我。
居然送给我一个在法国的小酒庄。
虽然对酒庄我毫不了解,但想想还真是浪漫。
难怪我总觉得禽兽温柔的时候含有高浓度酒精呢!
我继续感慨,“我还真是不了解我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不客气地讽刺,“你如果想要了解,早就发现了。”
这话怎么似曾相识?
要了解你?我连自己都不想了解,还了解你?笑话!
当然,我只是在心里恶狠狠地说。
结束了旅行,我们回到了家。
而比我们更早到家的,居然是这一路旅行的跟拍照片。
“你请了私家侦探跟踪你自己?”我调侃他。
“私家侦探有这么好的专业水平和这么美的角度吗?”他侮辱了我的问题。
但他说的没错。这些照片,真美。
我最喜欢的一张,是我们迎着夕阳背对镜头的照片。
我在前,他在后轻抚我的头发。日落的余晖洒在我们的身影外,映衬出幸福的闪耀。
“真像是走到了地老天荒。”我拿着照片抒情。
他拿过照片看着,没说什么。
晚上,他问我,要不要把房间里的抽象画换掉,我想了想,摇摇头。
这样也很好。
也许,爱的见证从来就不需要那么张扬。
而我们在教堂的婚纱照,只摆进了舅妈家和别墅里。
上班的第一天,小瑛就像发现新大陆般地对我说:“我发现你跟老板真有缘!你请婚假那么久,老板都没来。今天你刚上班,老板就来了。”
小瑛,你不去做狗仔或者柯南真浪费!
但出口之后,我改成了,“小瑛,你不去写小说真浪费!”
小瑛对我的答复还算满意,接着对我的婚礼产生了好奇。
“你怎么都不摆酒啊?”
“旅行结婚多好啊!”
“没腔调!”一脸对他老板的鄙视!
下午,张瑾又来摸鱼。
“怎么这么有空啊?老板不在?”我故意地问。
“老板?当然在!就是老板在我才空啊,我的老板被大老板抓走了!”
“哦?”
“你不知道,最近老板都不在公司,我都快被文老板烦死了!今天老板终于来上班了,我也解放了!”
我不知道?我看是你不知道我知道吧!
这绕口令在心里说得真溜!可惜不能张口。
“那你就不怕老板突然出来找你?”
“不会,老板旷工这么多天,欠副总们的功课多了!”
怎么,还有老板欠员工功课的时候吗?
下班后,我鬼祟地上楼,心里居然有点大模大样的嚣张。
当然,仅限心里。小纠结!
他在埋头啃着副总们的债。
好妻子现在应该干吗?应该去帮他按摩吗?
我走到他的身后,竟看到那张我最爱的照片摆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的爱,无色无味。
不经意,难发现!
他的爱,无色无味,却有毒。
毒性越浓,我便越,甘之如饴。
幸福的日子,名叫平淡。
平淡的日子,不一定会持久。
结婚以后,就会过上幸福舒心的日子。
这话是谁说的?
绝对吹牛。必须交税!
上班没几天的一个下午,悦莹突然来了一个电话。
让我甩掉老公,陪她去唱K。口气绝对地不容拒绝。
我真奇怪自己的品味,怎么亲近的人就没一个温柔型的呢?
陪你,我是愿意。
可是,要看老板的意思啊!
直接打到他的办公桌。
“亲爱的,忙吗?”我讨好的问。
“你说。”老板派头浓吧!
“晚上你要加班吗?”
“什么事?”
“悦莹想约我,我们都好久没碰头了呢!”我柔弱婉转地争取。
他沉默了一会儿,“我下班来接你。”
“好的。亲爱的!”真幽怨啊,见朋友还要请示!
没办法,习惯了。
见了悦莹,我看出她的心情不好。
她一直喝酒,我只能陪着她,唱歌。
后来,她开始骂人,骂慕振飞。
我清楚,这就是她的恋爱风格。
只是不知道她的爱情何时晴朗?
绍谦的电话来了,我避到外边去接,约好了1个小时后来接我。
回到包房后,悦莹问我:“催你回家吗?”
我点头,“不过不着急。”
她突然就开始骂莫绍谦,还骂我,“你怎么这么好摆弄啊?他莫绍谦可以陪着慕咏飞国外随便旅行,你就必须老老实实地听话?你都不用陪萧山,只要陪我喝个酒,他莫绍谦就肯定不依不饶!男人都是州官放火百姓点灯!”
悦莹越说越起劲,“别看你已经结婚了,我看你根本没正正经经地跟他谈过恋爱!标准的小媳妇、还是童养的!”
内心的嫉妒甚至不满瞬间被放大到最大!
凭什么我就要乖巧听话?
好,悦莹。我陪你喝。不醉不归!
醉酒的感觉真好,酣畅淋漓。
我们大声地胡唱、发泄。
却不知为了什么,也许只是想偶尔放纵一下吧!
电话响了,“喂?找谁?在忙。”挂断。
电话又响,“喂?莫绍谦?莫绍谦是谁?”我认识吗?挂断。
电话跟我对上了,还没等我说话。
对方先说,“童雪,你在哪?”
我在哪?“在唱歌啊!”继续挂断。
然后,不知什么时候。
突然一个男人站在我面前,很近的面前。
谁啊?我认不出,却张口,“你这家伙帅得真祸害!”
他紧盯着我说,“那跟我回家吧。”
回家。回家?我的家在哪?
我突然想起,莫绍谦,我的老公。
“不行,我要等我老公来接我回家!”
“怎么,你还记得你有老公吗?”
“你才记不住你有老公呢!”我毫无形象地反驳。
他直接拉起我,要往外走。
“别拉我,我要陪悦莹!”
“你还有心管她,先顾好你自己吧!”
声音很冷,很熟悉。我却找不到出处。
他不再客气,直接用蛮力把我拎走。
出了钱柜,被风一吹。
我忽然紧张起来。
“你们要抓我去哪?救命!”
然后,看到熟悉的脸。
“绍谦!”我瞬间就安心了,甜甜地软在他的怀里。
“你认识我了吗?”他极其不悦地问。
“啊?”什么意思?
可能是看出我的困惑,他不再说什么,把我塞进车里。
车上熟悉的气味,让我开始安心,开始昏昏欲睡。
恍惚间,我看到了绍谦,我们在海边散步。真美啊!
“绍谦,我爱你。”我不由自主地呻吟。
突然,慕咏飞也来了,绍谦拉起她的手走开,离我越来越远。
我的心突然就刺痛了起来,从没有过的强烈!
“绍谦,别走!”
我惊醒,看到绍谦在车外正准备抱我下车。
摇摇头,还好只是梦!
我迎着他的怀抱把头埋进他的胸前,双手缠住他的肩颈。
“你以后不可以再陪慕咏飞!”我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走。
早晨醒来,头疼欲裂。
隐约记得昨晚喝了酒,貌似他来接我了,怎么好像还有慕咏飞?
想不起了,放弃。
转身看他,还在睡。
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能让他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在厨房弄早餐,他进来。
气氛不对,没来抱住我?
“亲爱的,醒了?”我致以亲切地问候。
“恩。”简短、拽!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他挑眉看着我,然后忽略掉我走了。
我开始反省,是昨晚喝酒的事吗?
忽然想到悦莹,“昨晚悦莹呢?”
“她被认领走了。”认领?她是宠物吗?我也是被认领走的吗?
“那我呢?”我跟着他,顺口问了出来。
他研究我的表情,然后给了我一个“败给你”的白眼。
关上卫生间的门。很反常!
吃早餐的时候,他仍是对我爱答不理。
怎么了?
确切地说,他不像是生气,更像是闹别扭。
可是,为什么呢?
第十七章
上班的路上,仍无交流。
我感觉压抑,甚至抑郁。
到了公司,开始忙碌。
下午空下来的时候,关心了悦莹,她说:“昨晚被你家的禽兽打发给他小舅子了!”
小舅子?我又想起了慕咏飞、想起悦莹昨晚的话。
他可以瞒着我陪慕咏飞旅行,而我陪朋友都要申请报备。
这么久,都是我在谅解他、包容他,而他总是高高在上。
一个不高兴,我就要陪小心地讨好。而他却还爱答不理。
忽然觉得,虽然他爱我,可他爱的方式让我感到太卑微、压抑。
悦莹说的没错,我真像个小媳妇儿、还是童养的!
想着,我竟开始委屈、红了眼眶。
小瑛发现了我的异样,关心地问:“怎么了?跟老公吵架了?”
吵架?我从没经历过!
无法回答她,眼泪却控制不住。
她体贴地不再问,递上纸巾。
忽然,我想逃离。
匆匆请了假,我逃出公司。
走在街上,想起他以往对我的误会、约束,还有今天早晨的不理不睬。
我竟有一种没人疼爱、无家可归的感觉。
越想越委屈,说不出的委屈。
不知走了多久,竟然接到他的电话,“在哪?”
我习惯性地很慌,“在回家的路上。”
“还没下班就回家了?”
“哦,我有点不舒服。”
“我来送你。”
“不用。”
“在哪?”
“我说不用就不用!”积累了近一天的不满,突然就爆发了,不顾后果。
他沉默了一会儿,冷声说“随你!”然后挂断。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也不是我要的结果!
我想继续飘荡,却选择了回家的方向。
空荡荡的家,虽有阳光却冷。
我精疲力竭,洗了澡便窝进被子。
开始疗伤。
绍谦,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冷、那么高高在上?
迷糊中,似乎有人在替我擦去眼泪。
我睁开眼睛,绍谦。
我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
“怎么了?”他问。
我摇头,不知该说什么。
“来,跟我说说。”他温柔起来。
我还是摇头,不知该怎么说。
“下午在公司也哭过了?”
“你怎么知道?”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新婚的童雪跟老公吵架了,还在公司哭了一通。”他故意说得很轻松,“他们说得对吗?”
“不对。”
“不对?”他看着我。
“我们吵过架吗?每次都是你高高在上的生气冷战,我赔小心地哄你开心。”我一下子找到了发泄的口子,“我感觉太累、太委屈!”
我看到他的脸阴沉了下去,心中竟又开始不舍。
“那你想怎么样?”他不带情绪地问。
“我……”我想怎样?
“我想,你可不可以不要跟我冷战,有什么事都跟我说?”
他想了一下,“就这样?”
“你可不可以,让让我、哄哄我?”我声音越来越低。
他抱住我,“还有吗?”
“你以后不能再陪慕咏飞!”在他的怀抱中,我开始融化。“还有,以后不能太干涉我的社交自由!”
“没有了?”他问。
我想不出了,不再说话。
“昨天,为什么喝酒?”
“不为什么,就是想跟悦莹随心所欲一下。”我一时也解释不清。
“醉酒的女人很危险,你知道吗?”
“啊?”我没跟上他的思维跳跃。
“我会担心。”他像是在解释冷战的原因,也许这就是他的让步?
“我有你啊!”
他拍拍我的后背,语气宠溺,“开始学会撒娇、耍脾气了?”
“不可以吗?”我似无赖似胆怯。
“我的女人,可以。”
我觉得我圆满了,不再别扭。
可能,我只是想找一种恋爱的感受,可以发泄、讨要宠爱。
“好了,闹够了。该吃饭了吧?”他拉我起来。
“我不要出去……”
看到桌上摆好的饭菜,我怔住。
这就是他爱的方式吗?
从来不说。
我还要纠结吗?
我发现自己的幼稚。
可是,恋爱中的女人,不应该幼稚吗?
我幸福地自责,甜蜜地狡辩。
神清气爽,投入工作。
早上又遇到文浩,他神秘兮兮地问我:“醉酒了?”
这也知道?我看着他。
“老板昨天问我,‘酒后吐真言’准不准。”
我酒后都说了什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难道我又说了什么让他误会的话,所以他昨天才不理我?
张瑾来慰问我。
“你怎么这么空啊?”我是真的好奇。
“因为今天老板很空!”
老板很空?什么情况?
“为什么?”
“早上,老板就心情超好地把文老板叫进去,不是工作,是闲聊啊!”
“闲聊?”
“是啊,好像是老板最近春风得意。”
“你又知道?”我继续打探。
“文老板说的啊,老板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哦不,是人逢喜事真风骚!”
“女孩子,什么风骚不风骚的!”我声讨张瑾。
“又不是我说的,是文老板的原话,我照搬而已。”她不以为然。
文浩,有你的。够恶毒!
张瑾,有你的。够八卦!
你们俩,绝配!
下班后,我去等他下班。
竟也看到他跟文浩在闲聊,他很放松地两腿长伸,双臂开放地搭在沙发上,悠哉地叼着香烟。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心里暗自喝彩,真性感!
看到我,他拍拍我身边的沙发靠背,“过来。”
文浩很识相地出去了。
“今天不忙?”
“恩”他继续他的香烟。
“我醉的那晚都说什么了?”我实在按捺不住要问他。
“没什么。”
“不可能,一定说过什么!”我坚持。
“你确定要知道?”他闪着坏笑,我更困惑。
“是的,不许骗我!”
“你说,你爱我。还有,让我以后不许陪慕咏飞。”
我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不可能。”
“说了你又不相信。”他老神在在地悠闲。
“没骗我?”我仍不能相信。
“有这必要吗?”他不屑地回我。
“那你昨天生什么气?”我不死心地问。
“不是说过了吗?醉酒的女人很危险。”
这极品男人,为这个理由也能玩儿冷战?
浪费了我的眼泪!
“以后不要再喝醉酒,除非我在。”他正色说道。
又是指令口吻,不过至少他肯说。
我知足了。
准备走的时候,他去洗手间。
文浩又嬉皮笑脸地说:“老板娘,你真厉害,老板的工作态度跟你的心情成正比。”
“是啊,就像是‘人逢喜事真风骚’一样吧!”我毫不客气。
他反应倒真快,“老板娘,饶命啊!”
受不了,我决定当他是空气。
如果,我真的认为从此他就给我百分百的自由了。
那我就大错特错了!
卑鄙极品男,我终于见识到了!
周二部门活动,大家一致赞同去唱K。
好啊,上次唱K都没怎么唱,净喝酒撒欢儿了。
这次要唱个够!
前一天晚上,我极尽讨好之能事。
他在书房看资料的时候,我端茶递水地伺候。
现在我已经改掉了他晚上喝咖啡的习惯。
放下水杯,我磨蹭着不走。
绕到他的背后,抱住他。
他在工作,现在可以诱惑他吗?我没底。
“怎么了?”他好像并不吃惊。
“你有时间应酬我吗?”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
“说吧。”
好像已经穿帮了?我不知该说什么。
直接把手探进他的衬衫里。然后呢,小说里明明看过的啊,好像想不起来了。
我感觉到他的忽然紧绷。
应该得逞了吧?我想着。
“你确定没什么要说的?”他再次强调。
“恩……”我刚想说,
他又打断我,“现在我不想听了。”
然后,就地正法。
回到房间是多久之后的事?我没概念。
只是迷糊中,我记得有件重要的事还没说。
然后继续迷糊。
早晨醒来,开始懊恼自己用错了方法。
要马上补救,否则晚上怎么办!
“亲爱的,”我抱上他,“我有件事。”
“说吧,我等了一晚上了。”他环住我。
“今晚,我们部门活动,一起去唱歌。”
“又去唱歌?”语气不悦。
“整个部门的活动啊,只唱歌。”
“部门活动怎么会只唱歌?”他质疑。
“就算喝酒,你放心。这次我保证有酒品,不醉酒。”
“酒品?我不需要你有酒品,只需要你有妻品。”
什么意思?
“那你又要干涉我的自由了吗?”我开始赌气撒娇,可能在他眼里更像是耍无赖。
他想了想,说:“我不干涉你,随便吧。”
哈,这招真管用,下次再用!
第二天下班前,大家都兴冲冲地等待晚上的happyhour。
老板,现在应该被叫做不速之客,突然就出现了。
一屁股就坐到领导的办公桌前,开始夸夸其谈、天花乱坠……
说什么呢?有那么多的话吗?
你成心的吧,禽兽!
看着时间不客气的走,预订只保留15分钟啊!
我们急啊!
偷偷打领导的电话,“时间快到了。”
“啊,知道了。”领导也急啊。
“怎么?急着下班吗?我还想跟你好好谈谈你们部门的事情。”
领导,你有点骨气吧,我们都在听着呢!
“哦,不急、不急。”就一句话就把我们都给卖了!
领导,搁几十年前,你肯定比蒲志高还蒲志高!
“那,我在办公室等你。”这语气真欠揍!
从背影我就能看到他小人得志的猥琐嘴脸,清楚地刻着“卑鄙”!
领导歉疚地打发我们改明天,承诺请客一周下午茶,我们才算是放过他。
想想领导真无辜!这帐应该算在禽兽头上!
大家扫兴地下班,我一个人吃好晚饭回家。
大老板您就忙吧!
回到家,我打电话给他“在哪?”我真是出息了,语气很禽兽。
“加班。”
“回家,我受伤了。”挂断,来电不接。不知他上不上当啊!
时间不多,他真的回来了。
我该怎么收场?我开始后悔。
“回来啦?”我故作镇定。
“回来看看受伤的人啊!”果然没上当!
“哼,卑鄙!”我走进客房,整理床铺。
他斜靠在门边,“闹分居?”
“跟禽兽同眠,我害怕!”
“好。”他走了,很潇洒。
好?好什么好!
禽兽!
不哄我,还走了!
我躺进被子,开始生闷气。
不哄我,那就一直别理我!
我正生着气,他居然来了。
已经洗过澡换上了睡衣。
我转身,背对着他。
他上来抱住我,我挣扎不过,便任由他。
“你就那么想去玩儿?”
“对”多说一个字都浪费,对禽兽。
“一定要去?”
“哼”我从鼻子里表达我的愤怒。
“好,你可以去。别后悔啊!”他没有怒气,却在调侃似的威胁我。
我拒绝回应。
第十八章
早晨,从他的怀中醒来。
我的怒气怎么就没了呢?
没关系。可以不气,但不能没有气场!
我酷酷地起床,忽略他。
做早餐的时候,他来抱住我,亲吻我的耳垂。
我想保持僵硬,却开始被降服。
他似乎发现我的挣扎,轻声问我:“还在生气。”
“哼”我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10点就要结束。”
“那怎么行?大家都不会那么早的!”
“你看着办。”他不再让步。
“好吧,10点结束,不是到家!”晚一点你又不会知道!
“如果晚了,后果自负。”又来威胁这一套,讨厌!
“那晚上你怎么办?”我又开始心不安了。
“现在想起来关心了吗?”他并不买账。
“那到时候,我自己叫车回来喽。”我不露痕迹地耍着小心机。
“哼。”他不回答我,也开始别扭了?随你!
中午,大家都在讨伐那可怜的领导。
下午,领导叫了85度C的下午茶。
不知是昨晚在外边吃坏了肚子,还是耍心机遭了报应。
我怎么感觉胃隐隐地在翻腾呢?
难道,我?
老朋友一向不准的我有些大期待、小兴奋。
晚上,在包房里。
我忽然就对香烟充满了仇恨,虽然我还不确定。
我就是想要保护!
但我的保护,很形式化。
我只是坐在了远离香烟的地方,其实没啥区别!
大家喝酒的时候,我坚决不喝。
为了某人,也为了我的期待!
小瑛真是善解人意,帮我解围:“咱们童雪可是随时要做妈妈的人,不能喝酒。”
小瑛,你怎么就看出我的期待了呢?
不过,我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了?
只是胃不舒服而已啊,晚饭的胃口还可以嘛!
别瞎想了,唱歌、唱歌!
糟啦,玩儿的太high了,忘了时间了!
接到某人电话的时候,居然已经10点10分了。
我躲到外边接电话。
“到哪了?”
“啊?我……”怎么回答?
“出来了吗?”
“我……马上就结束。”
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成语——后果自负!
什么后果,怎么负?严重吗?
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后果自负!
大老板,走了过来。
我慌忙地迎上去,刚准备说话。
小瑛从包房里出来,完了。
看到老板,小瑛一惊一乍,“老板,你也来唱歌吗?进来啊!”
小瑛啊小瑛,你的善解人意哪去啦?
老板被请了进去,我咋办?
大家看到老板的出现,诧异不已。
还是领导的反应最快,“莫总,您来唱歌?”
“哦,不是。我太太在唱歌,我来接她。”他还算客气!
“啊?老板已经结婚了?”
“莫太太也来唱歌?”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是啊,莫太太也来唱歌。”他不怀好意地解释。
忽然灵光一现,我大声对小瑛说:“我老公来接我了,我要回家了!”
“哦,童雪。我刚来你就要回家了?”
装什么装!你不来我还不用回家呢!
“莫总,不好意思。我老公在等我呢,再不走他会生气的!”
匆匆跟大家打了招呼,我迅速离开。
是不是刚刚太紧张了,怎么现在想吐呢?
我可以怀疑吗?
等了一会儿,老板驾到。
我真是童养媳,一肚子不高兴还得陪笑脸!
他一点不客气,“莫太太,笑不出就别太勉强!”
好吧,我再真诚点地皮笑肉不笑。
“我今天没喝酒。”我先解释。
“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唱歌?”
“我什么不知道!”
你什么不知道?我疑似那啥你就不知道!
“那‘后果自负’,结束了没?”
“看你的表现吧!”
表现?我的表现绝对精彩。
老板刚吻下来,我的胃就不给面子地翻腾起来、胸口很堵。
我控制不住,突然推开他。
老板的脸,五彩缤纷。
快速跑到卫生间,却吐不出来。
他跟进来,轻拍我的后背。眼神深沉。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该怎么说?
万一不是,多丢人、多失望啊!
“肯定是被你吓的!”我撇清。
“我们去医院。”口气没商量。
“不要!我累了要睡觉。”
“你睡你的,我抱你去。”
想得出来的,你!
“不要,我没事了。明天不好再去,好吗?”
“为什么不去?”他哄拍着我。
“我的身体我知道。”
“那如果再吐,就马上去医院。”他让步,破天荒的。
晚上,我努力地好好表现。
然而,禽兽却成了柳下惠。
早晨醒得有点晚,他跟着我进卫生间。
“还有不舒服吗?”我怎么觉得他在期待我继续不舒服?
“没有了。”我没有说谎,却有些失望。
我带着他做的早餐到公司吃,怎么感觉胸口堵、没胃口?
我心里开始有些确定,应该是的。
上午接到他的电话,被关心的感觉真好。
听到我说一切正常的时候,他似乎有点失望?
中午我的胃口仍然不好,几乎没吃。
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去药房买了验孕棒。
下午他到我们部门晃了一圈。没人知道他来干吗,包括领导。
他准时下班,在老地方等我。
回家后他烧饭,我在旁边欣赏。
吃饭的时候,胸口始终闷闷的、堵堵的。
但反胃的感觉倒是没有,努力地吃下了他给的任务。
他一直盯着我看,直勾勾地,若有所思。
晚饭后他刷碗,我在旁边捣乱。
然后,他提议散步去。
我们拉着手,轻松地闲聊。
一种亲昵流转在我们之间。
走到一棵大树的阴影下面,他揽住我,轻吻下来。
我眩晕近乎窒息。
谁说我没恋爱过?我有!
回家的时候,他说,“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胃口仍不好。”
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
整晚,他没抽烟。
睡前,他温存地抱着我,继续柳下惠。
早晨,我趁他还没醒的时候,进了卫生间。
似有若无的第二条!虽不十分确定,但也够我兴奋的。
回到房间,他仍在熟睡。
我忍不住上去抱住他。
整个早晨,他都在研究我。
我想着应该怎么告诉他呢?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吃早饭的时候,我居然没有不舒服。难道是心理作用吗?
他问我,“今天胃口不错?”
“恩”我傻笑着回他。
“你心情很好?”
“有吗?”有这么明显吗?
“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像是看出了什么。
我无辜地眨眼看着他。
真想说,可是怎么说呢?都还没确定呢!
“等会儿咱们去医院。”他不再问我,改下命令。
“啊?不行,上午要开会。下午去吧?”我商量着请求。
他看着我,“午饭一起出去吃。”
临下车的时候,他交代我,“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用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啊!
上午开会的时候,竟又不可控制的想吐。
冲进洗手间,真的吐了出来。
小瑛体贴的进来看我,“童雪,你有了吧?”
我犹豫着要说吗?我还想第一个告诉——孩子他爸呢!
看着我犹豫的表情,小瑛压低了声音说:“童雪,你到底结婚了吗?”
什么?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真是天有不测之乌龙!
我傻住,看着她。无言以对。
“你看,你的老公从来都没出现过。前几天还看见你哭,哪有新婚的人就那么伤心的啊!”听上去头头是道,可你那是哪来的歪理邪说啊!
“你在瞎说什么啊!”我彻底拜服!
“放心,我不出去乱说!”
放心?我肯定放心,不到中午谣言就会传到某人耳中!
“你来捣乱的吧?小瑛!”吐出去感觉好些了。
“你到底结婚了没?”
还在纠缠这种低级幻想?我懒得理她。回去开会!
散会回到座位上刚一会儿,竟然收到张瑾的msn,“亲爱的,你到底结婚了吗?”
小瑛,我对你的放心还不够彻底!
我把msn的签名改成“对于已婚女人,疑似未婚是恭维还侮辱呢?”
张瑾不再追问。
小瑛却继续来骚扰我,“你老公对你好吗?”
我哭笑不得,“当然好啊!”
“别装了,对你好?怎么会求婚都不出现、不摆酒、还让你伤心呢?”
我都快相信你的话了。推理家,小瑛!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想法的啊?”我真好奇。
“老早了,我们都觉得你怪怪的。你看,你连婚纱照都没有。我说的没错吧?”
谁说没有,有好多呢!
哎,自作自受的我!
正聊着,老板走了过来。
又是转了一圈,没说什么。
只是,在经过我的时候说了句“童雪,你今天的脸色不好啊!”
脸色哪里不好?这借口真滥!
“老板,你真厉害!刚刚她还吐了呢!”还站在我位子旁的小瑛,居然一点都不怕老板。还敢接话!
“是吗?”他凑近直看着我,很不高兴。
我不露痕迹地站起来,躲开。
“没什么事的。”我赶紧解释。
“跟你家人说过了吗?”他没打算放过我。
“哦,正准备说呢。”
你再在别人面前威胁我,我就……我就公开!
整天鬼鬼祟祟,还被人误会。
他没再为难我,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然后怎么就眼冒金星了呢?
“童雪!”谁在叫我?
突然,我看到他,非常近距离。
一脸的焦急。
怎么在晃动?我居然在车上?
“怎么回事?”我从他的怀中坐起来。
“你刚刚晕倒了。”他似乎在隐忍怒气。
“哦。”
“吐过怎么不跟我说?”这是他生气的原因?
“没来得及。”
他不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去医院吗?”
他不回答我。又开始了!
我现在需要被关爱,不接受臭脾气和扑克脸!
顾不得老马也在车上,我说:“我要去红房子。”
车都陪着他们两个大男人一震。
他不说话,只是盯着我。
“我,有可能……”我说不出来。
“什么?”他肯定明白,却要我说。
“反正我要去红房子。”
他不再逼问我,搂住我。
到了红房子,看到人满为患的大厅。
他直接带着我离开,到了一家长宁区的医院。
医生微笑地讲解着注意事项,我没了耐心听。
我只想知道是不是双胞胎!
可惜,只有一个宝宝。
不过,我该知足了。
有了童话般的爱情婚姻,不能再奢望拥有童话般的双胞胎。
人不可以太贪心,我告诉自己。
他竟还在提问题?典型的准爸爸强迫症!
第十九章
从医院出来,他直接叫老马开回家。
想想真奇怪,他怎么知道这家医院的?
丁管家居然已经在厨房里张罗。
看到我们回来,她很高兴地来恭喜我。
我更困惑,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想跟她多聊一会儿,却被独裁男拉进了房间。
关上门,他拿出一个首饰盒。
里面有两枚戒指,一枚是款式普通的黄金戒指、一枚是看上去就很名贵的钻戒。
“送给你的。”
一次送两枚戒指,什么意思?我没见识过!
“两枚?”我困惑地看着他。
“我和我妈送的。”
我拿起那枚普通的戒指,他说,“上次你没了孩子,妈很难过。她当时把这个戒指给我,对我说,如果你再有了孩子,就把它给你带上。它一定会像保护我一样的保护我们的孩子。”
蒋教授,婆婆。你早就预见了今天吗?
这是你曾经带过的戒指,对吗?
我带上它,满心感激。
你很不舍得我们,是吗?
我也很想你。
我会珍惜的!
“怎么,不想试试我送的戒指吗?”他明明感动,却故意做出吃醋的样子来。
“我更喜欢这枚戒指,你介意吗?”
他抱住我,我也环上他的腰。
“这个孩子,你要吗?”他开口竟问了这么不合时宜问题。
“你不要吗?”
“你要吗?”他不放弃继续追问。
我忽然想起了他的邮件,误会过我。
“你不要的话,我就跟你离婚!”我开始耍横。
人真的不能太笨!
一句撒娇的话,怎么到了我的嘴里就变成了制造摩擦的导火索了呢?
“你再说一遍!”他推开我,脸色超级难看。
还好!我没笨到家,“我说,我要这个孩子!你要吗?”
“当然要。”重新抱住我,“以后,你再敢提那两个字,我不客气!”
哪两个字?不客气?真霸道!
“你怎么知道这家医院的?”我转移话题。
“我昨天查到的。”口气不屑。
“丁管家怎么来了?”
“早上我叫她来。”开始不耐烦了。
“你怎么就能确定?我都不确定呢!”我很好奇。
他只淡淡地说:“你的身体我都清楚!”
“吹牛!”
他双手罩住我的胸前,“你哪里有变化我都清楚!”
我这是嫁给了什么样的男人啊?太可怕!
“我早上验出来,但不确定。没敢告诉你,怕失望。”
“我知道。你早上的表现很不正常,兴奋却小心翼翼。”
这也知道?就蒙我吧,你顶多是猜到!
“那你知道,现在的我需要被呵护,不能受气吗?”
他吻住我,凶狠猛烈,却终于停止在轻抚我的小腹上。
从禽兽不如到禽兽不敢,我开始同情他。
晚餐的时候,老板发号施令:“明天开始不要去上班了。”
“没必要,很多人都工作到生呢!”我反对。
“在家休养。”
“不要,在家会心情抑郁的。在公司会开心点!”
“没商量!”他结案陈词。
我开始没了胃口,吃不下,开始反胃。
跑到卫生间,吐不出什么,但也没了胃口。
看到独裁者会更没胃口,我选择直接回房间。
靠在床上,迷迷糊糊中他叫醒我:“睡觉就进被子去睡。”凶巴巴地。
“我要去上班。”我勾住他。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以后直接到公司的大门口。”
“好吧。”虽然对这结果,我并不满意。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洗过澡,人很累、很困。
他体贴地帮我盖被子,拿走了我的手机放在他的床头。
早上醒来,我的精神很好。
他不死心地试探我,“一定要去上班吗?”
“你不能欺负一个孕妇哦!”我抱住他撒娇。
“好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后悔啊!”
我怎么听出了阴谋诡计的味道?
没被发现地进了公司,在茶水间泡茶。
小瑛也凑进来一起泡茶。
“哇,昨天老板送你去医院!”
居然不是关心我?真是八卦女王!
看我不回应,她继续“老板对你比老公还好吧?”,还加上暧昧地一笑。
老板比老公好?同一个人,怎么比!
我除了愤怒地瞪她,别无选择。
然而,显然我的举动对她而言,没有威慑力。丝毫没有!
“说真的,你跟老板还真暧昧啊!又是求婚、又是晕倒的……”她忽然兴奋起来“你不是老板的那个吧?”
我开始理解了一个词“交友不慎”!
“我要真是那个,我第一个就收拾你!”我发狠地说。
她想了想,“才不会呢,我相信你的人品!不过可惜,老板已经结婚了。其实你们也挺配啊!”
“配?”是“呸”吧!我跟禽兽?哼!
“怎么你还嫌弃老板啊?”小瑛大惊小怪。
“不可以吗?我就不能嫌弃他吗?”
小瑛的脸上突然尴尬,我顺着她的眼光回头。
我的头晕、我的反胃呢?快来救我!
老板只看了我一眼,走了。
惨了吧?我!
回到位子上,追命电话到。“上来。”
上去不是送死!我现在有免死金牌不?
“我头晕,不想动。”我软软地说。
他停了一下,挂断。
看来有效。禽兽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我正在沾沾自喜呢,就看到老板走过来了。
对禽兽,我始终不是对手啊!
打起精神对付他!大不了,我就捂住嘴进洗手间!
“还是不舒服?要回家吗?”他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直接问我。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会好。”我讨饶地回答。
老板就这样在部门的注目下,旁若无人地来又旁若无人地走了。
丢下了炸弹,我来收拾烂摊子!
“童雪,你招了吧!怎么回事!”小瑛,你饶了我吧!
“招什么啊?”我装糊涂。
“老板特意来问你身体怎么样!”
“关心员工呗。”这借口,连幼儿园都没毕业!
“你跟老板很不正常!”她开始下结论。
“什么不正常啊?不就是昨天我晕倒他今天顺便问一下嘛!”我自己都不相信。
“对了,你怎么啦?都忘了关心你啦!”还好,她的问题转弯了!
“我要做妈妈啦!”你还会说我没结婚吗?
“真的?小妈妈!那可是我的重点保护对象啊!”
除了八卦,小瑛还是很贴心的!
不再闲聊,准备工作。
开了msn,看到小瑛的签名:“关爱孕妇——童雪!”
八卦到家的小妞!
突然,某人msn上问我:“什么疑似?”
什么“什么疑似”?突然看到自己的签名。
是不是我的运气都给了我的宝宝?
他怎么就上线了呢,还是在我签名如此暧昧的时候!
“有人怀疑我根本没结婚。”
“我来辟谣?”谢谢你!
“不用吧。”辟了谣,我就成猴子了、还是刷杂耍的!
我把签名改成“本人已婚,有很相爱的老公!”
某人,你满意了没?
“还晕吗?”msn上线是为了关心我吗?
“好多了,亲爱的!”
“有事必须马上找我!必须!”
少见多怪!
“好的!”
他不再说话。
不忙的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
我的胃口不佳,却没其他的煎熬症状。
下班后,我们约好避开同事下班的高峰再一起走。
“我们公开吧?”
“不要。”
“嫌弃我?”
这睚眦必报的男人!
“嫌弃的是老板,不是老公!”这解释,可以吗?
他不再纠缠,开车回家。
日子真快,每天饭后的散步已经持续快3个月了。
我们走遍了附近的公园、绿地。
很多地方都留下了恋爱的气息,不留蛛丝却浓烈不散。
我是个幸福的妈妈。
只是,我的肚子还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在公司。
我的变化,很大很大。
拜老板的旁若无人所赐,我现在的身份极富传奇色彩!
最初,大家认为我是老板的见不得光。
我真佩服大家的想象力!
我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老板一点都不避讳地每天视察设计部,
什么都不说,兜一圈就走。
有时候让文浩送些不知哪来的水果给我。
小瑛逼问过我好多次,我跟老板的关系。
终于我投降。告诉了小瑛实情,她却将信将疑。
真是奇怪,当初逼着我承认跟老板的关系,
等我真的说了实话,她居然又不相信!
还是,在她心里,我只够格做老板的那啥?
真相还没来得及被印证。
部门的一个大案子出了纰漏,工期被拖延。
客户是很有来头的大人物。很不满意,甚至惊动了老板。
几个经手人和领导上去受刑前,硬拖住我一起去。
非说那个案子我也有份,要有难同当。
我知道,大家都认为我的身份很敏感。
他们实在是想找一块免死金牌。
不过,我真不想去趟这浑水。
小瑛来当说客,提醒领导对我们怎么怎么不错。
“我去也没用。”
“谁说的,莫太太出马。万事ok!”现在倒相信了我是莫太太?
我推不掉,只好真的跟着他们上去了。
但我希望他可以公事公办。我不想成为牵制或者牵绊,都不想。
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家小心翼翼地站着。
看到我的时候,我看到他眼里的不满。
他冷淡地让大家坐到沙发上去。
没有追究责任,而是开始讨论解决方案。
制定时间表的时候,他强硬得步步紧逼。
散会之前,他开始追究责任。
领导全承担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说,让我们出去
当天,人事部就下了通告。
责任全部在我,降职、减薪。
我彻底成了闲人,虽然我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实质工作。
小瑛极其内疚的安慰我,“早知道就不劝你上去了。”
对这样的结果,我反倒轻松。
“没关系的!”
她还在忿忿不平,“哪有这样对自己老婆的啊?真无情。”
过了一会儿,她又来。
小心翼翼地问我,“你们真的结婚了吗?”
我开始没想法了,“你认为呢?”
她认真的想了想,“应该没有。”
我不由得摇头,这样处理就能证明我们没有结婚?
还是他们始终是觉得我配不上老板?
算了,我也懒得解释了。
晚上散步的时候,他温柔地问我,“生气吗?”
我解释,“我本就不想上去,但又无法拒绝。”
“那我做的决定呢?”
“杀一儆百?”我反问。
“只是这样?”
“还怎样?”我不想做聪慧的女人,想听他说。
“一个决定,三项收益。”
怎么就三项收益呢?我开始糊涂,“怎么说?”
“自己想。”他不肯明说。
“孕妇不能想得太累!”我使出杀手锏,万事万灵。
他不再为难我,“这样你就可以轻松待产;同时我断了他们再想找挡箭牌的念头;毕竟,你出了面,我总要放过他们。”
真是合格的商人。绝对狡猾!
不过这狡猾,真窝心!
没想到狡猾的不仅是他,我的领导也厉害。
第二天就送了一盒猕猴桃给我,“我知道你不缺这个,不过还是要谢你和老板!”
能做领导,自有他的洞察!
小瑛认为领导是歉疚把我拉下了水,还在抱怨老板,“老板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啊!”
“老板有老板的想法吧!”我帮他圆场。
“什么老板的想法?他根本不考虑你的想法嘛!”越说越上瘾,“他对你没什么好嘛!”
又来了,不知又要扯到哪去了!
“童雪,你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看吧,被我猜中!小瑛啊小瑛,你什么时候能让我跌破眼镜一次呢?
“不是都跟你说过了嘛!”
“不像,真不像!”
什么像不像的?夫妻是靠像的吗?
我不想再继续话题了。
就这样,关于我的传闻,有了各种版本。
小瑛从来都不避讳我,无论批发或者自己生产的任何消息,都不经消化地直接吐给我。
有人说我是莫太太;有人说我是“小三”,就是借着那次求婚跟老板搭上的;最有创意的是传我借腹生子。
生活中,处处有毛利小五郎,更有琼瑶!
或者说,生活无处不狗血!
时间久了,我的种种传闻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我又太看得起自己了一次。
跟老板扯上关系,并没有掀起想象中的轩然大波。
毕竟谁也没真正看到我们在一起。包括我坐他的车,一次都没被撞破。
大家都不确定我的真实身份,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讨论。
这样也好,我乐得清静。
不过,想想真是奇怪,
这么不合情理的传闻,就是有人相信。
可能是我的偷偷摸摸后遗症吧。
是不是我骨子里的自卑导致这样的后果?
我怎么开始患得患失了?
孕期抑郁症吗?
第二十章
当这些传到老板耳朵里是时候,他当做是开胃菜。
“要我给你正名吗?”
我笑笑,“顺其自然吧!”
他嘲笑我,“你以前不是最介意‘小三’的身份吗?”
“那时我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什么都不缺!”我竟随口地这样回了他。
他停住,看我。
然后抱住我,“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我只有你,你什么都不缺的时候我还是只有你!”
时间静止、呼吸停顿,我的心瞬间休克。
他当年被我折磨或是自我折磨的痛苦煎熬,我竟感同身受。
这句话直捣我心里最软的地方,杀伤力更胜“我爱你”。
固执的男人。
但还好,你固执!
第二天,我正准备下车。
他拉住我,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吻了下来。
这个吻,虽然我觉得作秀的成分比较多,但我就是晕乎乎地。
陪他一起停车,一起进电梯。
原来偶尔玩儿个浪漫,哪怕是作秀,都会夺魄销魂!
进到公司,我已经感觉到异样。
看来,今天注定是不消停的一天,如了老板的愿!
不过,我也并不抗拒。
小瑛最藏不住话,“刚刚听说,老板在车里吻了你?”
我该矜持地一笑吗?
“你哪来的运气啊?找到老板!”
这也算我的运气?
好吧,我承认,我很运气!
她还想继续跟我闲聊,却被张瑾打断。
她边走过来边说,“童雪,老板说你忘了东西让我给你送来。”
我忘了东西?没有啊!
我接过她递上的纸袋,里面居然是一个相框。
电话响起,“把婚纱照摆好。”挂断。
老板真厉害,时间算得这么准!
看来,禽兽心疼他的宠物了,他的宠物只有他才能欺负!
摆好了婚纱照,是我们在教堂门口的大合照。
小瑛开始发挥她的八卦特长,“哇,你们在哪拍的啊?好美啊!这些都是谁啊?好像有刘总嘛!”
张瑾也跟着起哄,“老板娘,之前还真没叫错你啊!”
反了,反了。叫着“老板娘”,还毫不留情的取笑!
我真的成了耍杂耍的——不过不是猴子,是被敲打的锣!
老板,你是好心办坏事!
小瑛像是突然被洗脑了似的,“童雪,我之前一直跟你说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话,你不会真的怎么样我吧!”难得看到八卦女王的柔弱啊!
“你不是相信我的人品吗?”我笑着调侃她。
“我就知道你最好!”她马上施展她的魅惑妖功,还好我有免疫力。
“那你是不是可以去工作了呢?”我嘲笑着问她。
“哎呦,很有老板娘的气势嘛!”一点都不肯吃亏的小妞!
文浩又来送水果,“莫太太,这是老板让我给你的!”
阴险家文浩,故意这样叫我。还把嗓子改装成了功放!
我瞪着他,他终于收敛,“童雪,你真厉害!”
“厉害什么?”
“之前老板下了死命令,决不能暴露你。现在你一松口,他就迫不及待的昭告天下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忽然又正经起来,压低了声音,“老板对你真的很好!”
我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你还记得上次你醉酒的事情吗?他之前问我‘酒后吐真言’准不准,我告诉他准的时候,你没看到他的表情,兴奋又不敢相信。我问他,你喝醉酒了?他一脸的陶醉,毫无防备地全告诉我了。”
全告诉他了?真丢人!
“那神情,就跟十七八似的,绝对不像他平常的样子。足足陶醉了2天,什么都没干,就跟我闲聊。说的全都是你。后来还被陈副总投诉、荷姐取笑!说真的,我跟他这么久,没看到他这么放松、坦率过!”
我不知道文浩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更没想到我被他如此的看重,超出我的想象!
“你晕倒的那天,我正好在旁边。他着急的样子,谁都会看出他的紧张。”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忍不住接口问他。
“像老板这样的人,让他亲口告诉你这些,是绝不可能的!但我觉得,被他如此对待的人,知道了会更幸福,两个人都会!”
我忽然充满感动,不止是绍谦对我的爱;还有他身边的人对他的关爱,更令人动容!
这样的男人,有着怎样的人格魅力?竟能令身边的人都希望他可以幸福!
早上,我见识了他的宣告如此地迫不及待。
足以令人难以消受。
没想到,他的昭告天下不仅是迫不及待,更是排山倒海!
中午下班前,慕振飞和悦莹居然出现在前台,指名找我。
看到他们,我很意外。
悦莹看出我的疑惑,“莫大老板心血来潮要请吃中饭,害得我大老远赶过来!”
慕振飞正在打电话,对着我笑笑。
“今天中午请你们吃饭?什么时候约的啊?”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慕振飞挂掉电话,“早上刚约的。他说你解禁了,我们可以来公司看你了!”
什么解禁了?他嘴里就没什么好话!
正说着,老板驾到。
他拍了一下慕振飞的肩,探过身子欺上来,似笑非笑,“今天的日子,还好过吗?”
我本能地往后躲,悦莹开腔,“莫大老板,我记得您是请我们来吃饭,不是来看你调戏太太的!”
他重新挺直腰身,看悦莹,“这位,是刘小姐还是慕太太?”
“姐夫!”慕振飞显然是着急了。
“什么姐夫?你不要总是搞错自己的身份!”悦莹极不客气地强调“总”字。
“身份搞错?我想是你还不清楚吧!慕太太?”
“什么慕太太,请叫我刘小姐!”悦莹狠狠地瞪过绍谦再瞪慕振飞。
“我记得早晨跟他说的是,一起吃饭,带上老婆。”
禽兽言语之恶毒比悦莹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悦莹是占不到便宜的。
悦莹转而迁怒慕振飞,“你怎么跟我说的?”
如果不是在人来人往、八卦发源地的前台,我真愿意就这么看下去,看这场戏怎么收场。
但,理智告诉我。
再这么表演下去,我看的是戏,别人看的就是笑话了!
“好了,悦莹。一起去吃饭吧!”
“吃什么饭?莫老板又没说请我!”悦莹不买账。
我轻推绍谦,示意他去打圆场。
他看看我,笑着对悦莹说,“那么,尊贵的刘小姐。我跟童雪能够有幸请你一起共进午餐吗?”
讨厌的禽兽,打圆场还那么尖酸刻薄!
“好了,悦莹。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我上前去拉住悦莹。
悦莹勉勉强强地仍然别扭。
“走,陪我去拿外套,咱们好好敲老板一顿!”我哄着悦莹。
老板搂住我,“我陪你去拿外套吧!”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振飞。
慕振飞被鼓励后,拉住悦莹,“咱们在外边等他们。”
悦莹虽别扭,但还是跟着他走向电梯。
我在心里感叹,是太绅士的男人注定受苦吗?
不对,是当男人遇到爱的女人就注定受苦吗?一定是的。
平息了战火之后,我开始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老板居然还搂着我的腰,弄得跟走红毯似的。老板要的效果是达到了,只是我不知道以后在公司该如何自处。
他看到桌子上的照片,很满意。
中午一起吃饭,悦莹的心情有些好转了。
硬朗朗的女孩也需要哄让吗?应该是的,被呵护才能证明被爱。
小女人的心思,我想都一样。
只是我真的不明白,当年悦莹不是还一度迷恋过慕振飞的吗?是谁对他们施展了乾坤大挪移?
大家闲聊,气氛还算欢快。
悦莹问我:“现在你的身份公开了,公司该炸开锅了吧?”
我苦笑,“怎么办呢?这也是迟早的事吧。”
只是,我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啊!
“还没做好准备吗?”他问我。
我不知该怎么说。
“不然,童雪你就休假吧。等到这轰动淡化了再说。”
“也好啊!”他也赞成。
悦莹接着说,“休假直接到我家住一段时间。自从你去了德国,咱们就没怎么好好地聊天了!”
“不行!”他严词拒绝,丝毫不留情面。
“怎么就不行?她又不用上班,我帮你陪老婆还不好!”悦莹毫不示弱。
“我的老婆不用别人陪!”这两个人又杠上了。
我苦笑着看向慕振飞,他同样无奈。“悦莹,哪有让夫妻分开的呢?”
“夫妻怎么就不能分开呢?夫妻还能离婚呢!”这丫头,口没遮拦得不像话。
慕振飞不再说话,我竟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
是我眼花了吗?他们的爱情什么时候掺进了伤痛的元素?
“盼着我离婚的人,我能让老婆跟她多接触吗?”他不再玩笑,冰冷地反问。
我拉住绍谦的手,对着悦莹说“你口没遮拦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啊?”
慕振飞看着悦莹,低沉地说:“悦莹,何必呢?”
“什么悦莹?我跟你很熟吗?请叫我刘小姐。慕先生!”说着,悦莹起身要走。我急忙起身拉住她,“怎么了,悦莹?”
她看了我一眼,忍住怒气。停顿了一下说,“我去洗手间。”
“我也去。”
绍谦拉住我。
悦莹尖刻了起来,“莫总对太太真是体贴入微啊,您是准备陪她去洗手间吗?”
绍谦没有继续战争,做了个大度的动作,“交给你了,但不要想拐走她!”
“拐走她?我真要拐走她,你今天能娶到老婆吗?”悦莹继续牙尖嘴利。
他们俩是不是天生不对盘?
我对着慕振飞苦笑。
慕振飞却没笑,心事重重。
在洗手间里,悦莹继续游说我跟她回去一段时间。
她甚至说刘叔叔始终觉得对不起我,很想我。
最后,她说,“至少你也该回去看看你舅舅舅妈啊!”
这一句成了最后的一根稻草,我开始期待那个城市。
从洗手间出来,他们都不在座位上,而是去了吸烟区。
我从不知道慕振飞也会抽烟。
还是,他也有什么需要沉溺在烟灰中的欲罢不能吗?
在那张烟雾缭绕的脸上,灼痛竟那么地清晰。
豁达不再、开朗阴霾。
分开之后,我还是想做鸵鸟,选择了直接回家。
路上,我问他,“慕振飞好像很痛苦?”
“不要关心别的男人。”他打断我。
“那么,悦莹跟他怎么回事?你知道吗?”我继续问。
“你现在还有力气关心别人,还是保留体力对付公司的人吧!”他转移话题。
他真的提醒了我。
本已没什么实质工作,现在身份拆穿了,还每天上班。是不是有点矫情?
“我休假好吗?”我问。
“好啊。”考虑都没有,看来他乐见于此。“但仅限不上班。”
他似乎已经知道我想说的话?
“舅妈也打过好多次电话叫我回去住住。”我不死心地继续。
“那你是打算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吗?”
本应是撒娇的语言却配上气愤的语气,我不再坚持。
我开始了混吃等生的日子,认真地完成丁管家煮给我的各种任务。
散步、睡觉,然后安分地等他下班,每天。
不再提回舅妈家的事情。
但有的时候,未竟的念想,
就是会在心里落地、生根、发芽,直至茁壮。
悄无声息却难以抵抗。
而我,甚至不想抵抗。
第二十一章
4个多月了,肚子开始渐渐变大。
我开始能感觉宝宝心的跳动。
不知是不是自作多情呢?
孕育的喜悦我无法形容,却想分享。
跟悦莹、跟舅妈、跟很多人!
然而,也仅限想想。
我真是懒得可以。懒得争取、懒得争斗。
这样挺好,只是少了点生机。
今天,他陪我一起去上课。
在课堂上,有一个极品准爸爸,问了尴尬中的极品问题。
我表面上不屑这个问题,却竖起耳朵听医生的答案。
偷看老公,正襟危坐的他有听到吗?
晚饭后,他照例要拉着我散步。
看来他没听到,我有些失望。
晚上洗过澡后,我有些蠢蠢欲动。
斗争了好久,我穿上他的衬衣。
居然肚子附近的纽扣都系不上了。
这样臃肿的我,他还会爱吗?我没把握。
正对着这样的自己泄气,他进来了。
愣住。
“你在干什么?”他喉咙沙哑、语调僵硬。
我只剩下尴尬,无法回答。
“你知道穿成这样的后果吗?”他走上前来,却没触碰我。
“这么臃肿的我,你还爱吗?”我毫无自信。
“傻话。”他终于伸出手抱住我。
“你爱我吗?”我需要鼓励。
“当然。”他并不直接回答。
我不满意这样的答案,推开他看住他,“你爱我吗?”
他也看住我,“爱。”
突然间有了自信的人,行为会很大胆、出格。是吗?
我就是这样。
“亲爱的,你享用过大着肚子的女人吗?”
他的眼光开始变深变沉。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今天医生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所以你就该死地来引诱我?”他咬牙切齿地问。
“我该死吗?”我软软地问,试图魅惑。
他不再说话,迫不及待的撕扯他的衬衫,两件。
禽兽真正的温柔,我今天才领受到。
这温柔,只对我一个人。
其余,毫无。
品质那么好的衬衫也会被撕破,真可惜!
受到了极致的赞美,我心满意足,且睡意全无。
“亲爱的,你今天听到那个问题了吧?”我开始追究他的不够主动。
他慵散地抱住我,反问我“你没听到医生后面的回答吗?”
“医生说可以啊!”我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
“后面呢?”他继续问。
后面还有话吗?我当时好像只顾着看他的反应了,心里吐舌。
“后面说什么了?”我好奇。
“如果是有过流产史的人不建议。而且一定要尊重太太的意见。”
尊重?我想我更需要爱的见证。
“那你也没来尊重一下我的意见嘛!”
“当时你不是偷看了我一眼。”
什么意思?难道你敏感得如此消极吗?
“绍谦,我愿意给你更多的正能量。”
他听到我的话,轻吻我的额头。
仿佛其他的任何动作,都成了轻浮亵渎。
许久。
他开口,“你想回去看看吗?”
我看着他,不说话。
“周末我陪你回去吧。”
他懂我,深至心底。
回到舅舅家,他没有拘谨却仍是客套。
可能心结打开后仍需放下心理的负担。
舅妈很兴奋,看着我的肚子。
她开始了怀旧,我小时候、帅帅小时候。
像是一幕幕场景,重回眼前。
吃过晚饭后,舅妈很想留我们住下,我竟有了离开娘家的感伤。
知道他一定不自在,我还是没有留下。
“我很想住一晚。”出了门口,我说出心里话。
他没说什么,揽住我。
好吧,我放弃。
回到别墅,我们又不约而同地进了婴儿房。
原本只有家具的房间,竟多了那么多的玩具。
我诧异地看着他,他有些尴尬地说,“都是上门推销的。”
我想他说对了一半。是上门推销的,不过是被叫上门的。
文浩说的没错,哪怕心里燃烧澎湃至喉,他仍能吞咽回去。
我笑笑,不戳穿也不逢迎。
这应该就是默契吧,婚姻还是爱的产物?
再次见到讨厌,它完全不认识我了。
绍谦禁止我去碰它,我顺从。
回到我们的房间,看到我的床头上。
万花筒,静静的安放。
我们能够兜兜转转却没走散,它也功不可没。
冥冥中的注定吗,爸爸?
掀起往事,我就会如此感慨万千吗?
但我知道,这感慨渗透着感恩。
周日晚上,我赖着不想回上海。
他没勉强我,也留下来陪着我。
周一早晨上班前,他像哄孩子般的对我说:“晚上乖乖地在家等我回来。”
这是禁足吗?他说的只是晚上等他。
晚上等你,好的。
上午我回了舅舅家,只有舅妈在家。
丁管家很体贴地只坐在客厅看电视,不打扰我们。
舅妈最先问我的便是,“他对你好吗?”
这种关心,真像妈妈。我回答的很简单,“很好。”
舅妈如释重负般的说,“只要他能对你真的好,其他的我们也都无所谓了。”
我听出了舅妈还没有完全释然。
只是他们更希望我可以幸福,所以愿意包容,即使还无法完全原谅。
吃过中饭,我打了电话给悦莹,“刘小姐,你今天有时间和心情应酬我吗?”
悦莹兴奋地回我:“应酬你我是没有时间的,但应酬我的干儿子的心情我还是有的!”
“请假方便吗?”我补一句。
“方便,大不了就辞了我。”到底是千金小姐,说话就是有底气!
“那你来我家吗?”我发出邀请。
“不要,还是你来我家吧,我家才亲切。”难伺候的大小姐!
丁管家耐不住我们的软磨硬泡,在要到悦莹“保证5点一定送她到家”的承诺后,才肯先回去。
“现在还不如你做小三的时候呢,见朋友都这么难!”
我的主人听到了,肯定不再让我见你!
每次遇到你,我对他都会心生不满。
悦莹对我的肚子,仔细的研究。
“你说我是做他的干妈还是做姨妈呢?哪个更亲?”她居然为这种问题纠结?
“那你认为,是我的朋友亲还是姐姐亲?”
她还真的想了一会儿,“还是做姨妈吧!”
我的姐姐?我突然就想起了慕振飞口中的“姐夫”。
突然,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拉着我进她的房间。
“我早就给我外甥买了礼物了!”
跟着她走到她的书桌旁,她在找礼物。
我不经意间,看到她的枕头下露出一个紫红色的角。
我抽出来看——离婚证?
拿起翻开,刘悦莹慕振飞?
我震惊,“离婚证?”
她抬头,一把抢回哪个离婚证。
“你们怎么回事?你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难怪每次问到他跟慕振飞的事情,她都不回答。
悦莹竟突然红了眼睛,那么坚强的女生。
我的心开始紧皱。
什么都做不了,我只能静静地陪她落泪。
我想问,但不敢。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这2年不到的时间。
结婚?离婚!
我想起她说过的“夫妻怎么就不能分开呢?夫妻还能离婚呢!”,
还有慕振飞的痛苦表情。
难道,爱情真要这么折磨每一对相爱的人吗?
而他们,还有机会破镜重圆吗?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平复。
“悦莹,这么久。我都没陪为你分担过。”我不知用什么表达我的心情。
我在幸福的时候,她却在辗转煎熬。
深深的歉疚感,不断地在谴责我。
“我没什么,不需要分担的。”善良的悦莹,反而来安慰我。
“我最艰难的时候还有你,那么你呢?”我无法安慰自己。
“都过去了,现在我有你啊!”她努力地扯出微笑。
“真的过去了?”
她不肯说话,倔强的女孩!
“悦莹,还记得林昊吧。不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再去悼念缅怀!”
“童雪,别说了。”她的心思烦乱,我想我懂。
我不再说话。
我们都陷入了沉思,她想什么我不知道。
女孩儿的心事,刘叔叔更加无能为力,何况他还那么忙。
我虽然什么都做不了,但至少可以陪她默读伤悲。
在她愿意诉说的事情,我可以倾听。
我走到门外,打电话。“今晚我很想陪悦莹。”
“不行。”
顾不得他的语气不善,我坚持,“就今晚,我一定要陪她。”
“为什么?”
我压低声音,远离房间一些,“你知道他们结婚又离婚吗?”
“那又怎样?”他全无意外。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再跟他的冷漠交涉。
“那你是决定还是商量?”
“商量你会同意吗?”我开始反叛。
他挂断电话。
我有些心惊、难过,却又顾不上这些。
现在,悦莹的伤心更刺痛我。
我走回房间,轻松地说:“今晚你能收留我吗?”
她明白我,“不用的,你家那位会不高兴的。”
他已经不高兴了。
“管他呢,现在你最重要!”
“我只有对你是重要的!”我的话又勾起她的凄怨。
“那慕振飞呢?”我也要为她动手术,哪怕灼痛翻涌。
“他?”悦莹没有震怒,只有自嘲的自问自答。“我什么都不算。”
“那天,我看到他的痛苦!”
“那是他活该!”
我不知该怎么接这句话。
怎样才会走到离婚的境地呢?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的战争。
婚姻真的会是如此脆弱吗?
我们不再说什么,安静的吃晚饭。
然后,看电视。
就像我仍然不知情一样。
门铃突然响起来,打破了暗潮汹涌的安静。
是慕振飞,还有他。
他一脸的兴师问罪,我紧张地走过去。
他却不看我,直接走到悦莹面前,慕振飞也紧跟着过去。
我看出慕振飞对悦莹的保护。
绍谦看看慕振飞,终于什么都没说。
转向我,“可以回家了吗?”
我回头看着他们,我走了会更好吗?
也许。
第二十二章
我跟着他走出门外,刚准备上车。却看见慕振飞也走了出来。我们都走了,悦莹怎么办?
“我今晚想陪悦莹!”
“你现在需要安心休养,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他平静地说。
“陪悦莹也不会影响我的。”我继续争取。
“你是故意要试探我的容忍吗?”他开始冷淡。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陪陪她!”我仍然坚持。
“你现在已经被影响了!”他冷冷地下结论。
“在我最无助最难的时候,是她一直陪着我。而现在……”
“你是要提醒我曾带给你的伤害吗?”他打断我。
我震惊,不再说话。
对峙、僵持,像是都在等待对方让步。
我不想争战,却也不想先开口。
“我们回家吧?”我听出他有些不甘心的容忍。
“你不知道悦莹有多难过!”我有些答非所问,但我认为这么说却也恰当。
“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莫太太?”他近乎嘲讽地提醒我。
我的不满开始膨胀,“我没忘记,难道莫太太就毫无自由了吗?”
“你是不满现在的生活吗?”
“我没有,我只是想陪陪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慕振飞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童雪,你回家去吧!”
看向慕振飞,我的怒气爆发,“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去安慰她!”
慕振飞不再说话,走开却没回去。
“我只想陪陪她,就一晚上。绍谦!”我不想吵架。
“你确定吗?”他并不让步。
“好吗?”我继续坚持。
“如果是商量,我不同意。”
“就算悦莹不是你的朋友,慕振飞至少是吧?你怎么这么冷漠?”我再度爆发,这次是对他。
“我的冷漠,不是今天才开始的!”他的声音来自零下。
“那么,这是决定。”我倔强了起来。
“那你自便。”他不再理我,准备上车。
“为什么我连陪朋友的自由都没有?”我不想就这样的不欢而散,喊了一句。
“你想要自由,就自由吧。”没有停顿地开车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车,我开始泄气,原本想要安慰别人。却搞砸了一切,好像反而更需要安慰。
慕振飞劝我,“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怎么回去?我还能回去吗?他刚刚的冷漠,那么陌生。
我走回悦莹的家,慕振飞也跟着。
原来门已经关了,我敲门。
我真想问问慕振飞是怎么回事,却忍住。
悦莹看到我们很惊讶,看到慕振飞时却有些暗藏的惊喜。
忽然觉得我的留下,实在有些多余。我想,他们需要好好的沟通。
“我想先休息,你们好好聊聊。”
进了悦莹的房间,我真的感觉到累。
身体,更有心。
心情抑郁会影响宝宝吗?我轻抚肚子。
他最后的那句话,什么意思?不要我了吗?
盛气凌人是你与生俱来的本能吗?
陪朋友就会触痛你敏感的神经吗?
现在的我都不能讨得你的包容吗?
泪,静悄悄的低落,
我,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宝宝,妈妈的难过你知道吗?
宝宝,你一定要是男孩子,以后不能让女生伤心!
被手机惊醒,居然是邮件。
“难道只在意她不对吗?这个愚蠢的笨女人!”
我似乎看到他的愤怒,却有些安慰。
他还是在意我的吗?
偏执自我的男人,我该怎么对待你?
是我今天太任性吗?是吗?
我应该打电话给他吗?
心里在犹豫,却已经拨打了他的电话。
竟然挂断?他还在生气。
算了,明天再说。
正对着电话发呆,竟有电话进来。
家里打来的,是他!
“绍谦……”
“莫太太,是我。”是丁管家。
“怎么了?”我忽然紧张,难道?
“没什么,莫先生让我跟你说一下,早点睡觉。”
“那他呢?睡下了吗?”
“他……还没回来,只是打了电话。让我提醒你早点睡觉。”
“那他在哪?”
“他没告诉我。他的心情不好……其实他不让我告诉你是他要我提醒你早点睡觉的!”
挂断电话,我心情又好了些。
只是,这倔强骄傲的男人,注定要给我苦头吃。
算了,不再矜持。
我发了条短信给他“早点休息。我爱你,也想你。”
没有回音,我满心挫败。
只有不断的告诉自己,孕妇不可以难过。
早晨醒来,悦莹不在房间。
出了房间,竟然看到慕振飞也在。悦莹有些尴尬,我维持淡定。
早餐的时候,悦莹仍别扭,却更似撒娇。一丝丝的甜蜜在空气中漂浮。
我心里失笑。
童雪,你真是无事忙的和事老!
人家恋爱的事情,你也想掺和!
还无端端地摸了老虎的屁股,看你怎么安抚禽兽!
还没吃完早餐,丁管家就来了。
“送早餐?是嫌我家的早餐没营养还是怕我下毒啊?”悦莹极其不满。
丁管家无奈地笑,低声地说:“莫先生就在外面,他不肯进来。”
我是孕妇,却还要哄孩子他爸!
儿子,你以后一定要哄我!
在悦莹不屑不齿的鄙视表情中,我进退两难。
“人家又没要你回去,你急吼吼地赶回去受气啊!”慕振飞无奈地对着我笑。
丁管家柔和地劝慰,“莫先生的脾气,你知道的。送早餐就是借口!”
是的,我知道他。
虽然很爱,却从不告诉我,仿佛我只是局外人。
心里在叹息,无数声……
上了车,他不看我、也不理我。
回到家,他还是不理我。
从来冷战最是伤。
我也不想再讨好,已经卑至最微。
尤其,现在的我,不该被捧在掌心呵护吗?
如果你不肯哄我宠我,我就要学会宠爱自己。
洗过澡,继续疗伤。
我选择了婴儿房,一直一个人。
安静得让我竟心生了怨恨。
恨这静寂,更恨这卑微!
午餐的时候,没看到他。
下午的时候,老马来接我回上海。
我的委屈被转化成反抗。
“我不回去。”如果他不先让步。
看到我的表现,老马打了电话给他。
说了几句,要把电话给我。
我不接电话,大声地说,“我不要回去,我不舒服!”
允许自己放纵一次,坚持不妥协。
老马没办法,不知跟他说了什么,然后挂断。
下午,丁管家问我哪里不舒服,
我回答不出。她明了地问:“心里不舒服?”
伤心的时候,谁的安慰都催泪。
她哄着我,“其实莫先生是担心你,刚刚还让打电话问我,你哪里不舒服、好些了没。”
我相信她说的,但若不是出自他的口,伤口难愈。
丁管家接着说,“你要去刘小姐家吗?”
我诧异地看她。
“现在你开心最重要,但是不要让我太难做啊!”她微笑着说。
我竟感觉她像妈妈,我想我是太久没这样矜贵地被疼爱了!
只有我才最重要!
为什么你就不能这样呢,绍谦?
我想了想,“不了,我好多了。”
夜,很晚。
收到邮件“她不想回来。”
现在只有这邮件能给我一丝微弱的喜悦和似有若无的星光。
伴我入睡。
早晨,心情被太阳照耀得开始晴朗。
悦莹竟然来看我,看来我的生活圈子太透明。
她现在居然在慕氏在当地的分支机构上班,难怪如此自由!
看到我的惊讶,她只淡淡地说,很久的事了。
她仍绝口不提她的情事,我也不想打探。
只等她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再给她鼓励支持。
中午,老马来问我是否要回去。
我想回去,但不是这样回去。
我到底在倔强什么?是我的坚持,还是想要他的宠爱?
我轻声说,“我不想回去。”
从强硬的“我不回去。”到轻声地“我不想回去。”
我已经感受到内心的倒戈相向。
也许现在,他的一通电话也可以让我臣服。
看出我的纠结,悦莹竟然没有再批判绍谦,“其实,禽兽对你还真是很好!”
我第一次听到她对他如此的评价,竟然有着赞赏的意味?
难道悦莹还知道些什么吗?
“只不过,那只闷烧锅……你苦大了!”
我哭笑不得,却感觉心里有些松动。
下午收到邮件,“她还不肯回来。”
我听到土崩瓦解的前兆,心里无奈的叹息。
晚上,他回来,我雀跃。
然而,当他炯炯地看我的时候,我竟选择了忽略他。
不看他,不说话。
我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也不想理清。
也许,骄傲的矜持是需要温柔宠爱来瓦解的。
晚饭,他给我夹菜,却不开口。
好吧,关乎脸面的争战。
论持久、斗智勇吧!
饭后,我在客厅看电视,他也坐在沙发上。
新闻在播什么,我都不清楚。
而当他的手即将搭住我肩时,我起身离开。
走进厨房,他也跟进来。
我慌忙拿起苹果准备啃,他却拿了过去。
切好装盘,再给我。
我们成了哑巴夫妻。
我拿着苹果,准备出去,他却挡住。
一脸逗弄宠物的表情。
我推开他的手,却被环住。
我愤怒地瞪他,他却就这么吻了下来。
我用肚子顶住他,拒绝!
他放开我,我回到客厅。
继续耍花腔,看谁先开腔!
他没跟过来,是我的拒绝过火了吗?
对着电视发呆,一直傻坐着。
“这么晚还不去睡?”他冷淡的声音,没了刚才逗弄的表情。
我识相地关掉电视,回房洗澡。
继续不看他。
晚上,他从后面抱住我,我挣脱。
他再抱上来,我挣脱着,却不坚决。
抱就抱吧,总之我不理你。
第二天早晨。
不知昨晚什么时候睡着的?
有他在身旁,我一夜到天亮,毫不辗转。
他醒过来,轻抚着我的肚子。
“又长大了呢,宝宝。这几天妈妈有没有饿到你啊?”
什么态度,什么话!
我推开他,起床。
他拉住我,“今天跟我一起回去。”不是命令,也没有商量。
“不。”我挣脱起床,骄傲地回绝他。
“你不打算回去了吗?”他开始不高兴。
我不知该怎么说,当做没听见。
早餐,全无交流。
他走了,我开始情绪低落。
“太太,你就不要再别扭了。刚才莫先生临走的时候,看了你好一会儿。他是不放心你的,否则也不会两边奔波了。”
我需要反省吗?
可是,那样就算是他的让步了吗?
我的要求,只是他可以温言细语地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
23
上午,接到公司的电话。居然是小瑛,“童雪,救命啊!”
“怎么了,小瑛?”
“你今天能来公司一趟吗?”
“啊?什么?”我没听错?
“你今天能来一趟公司吗?”
“为什么?”我一头雾水。
“哎呀,前一段时间公司内部调整,好多表格要员工签名。你一直休假,我就想不要去烦你。张瑾帮我问过文特助,说是你可以销假之后在补签。谁知道,今天老板要求所有的表格必须在今天交到人事部存档。所以,你今天来一趟公司吧,否则扣绩效啊!”
“那可以找家人代办吗?”
“哎呀,老板娘!这种问题不应该是你问我,而是我问你啊!”
你问我,我问谁?
文浩!
“小瑛,你帮我转到文特助的电话吧,我没有他的号码。”
文浩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让张瑾接电话。
“童雪,文老板说老板不准他跟你说话。他不敢接啊!”
“那你帮我问问……”
“文老板说了,你什么都别问他。直接问老板去!”
挂断电话,我心里全是恨!
老板,可恶的老板!
他根本不是禽兽,而是禽兽不如的残暴猎人。
身边的任何人事物都能成为他捕猎我的工具。
好吧,我问你。只是为了小瑛!
他接通了电话却不出声。
我只好先说话,“我,我想问一件事。”
“你找哪位?”
“我是童雪……”
“你找哪位?”他悠闲地毫不经意。
“莫总,我想问问我的表格可以休完产假再签名吗?”我很生气。
“不可以。”他拒绝地干脆。
恶狠狠地挂断他的电话也表达不出我的愤怒!
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好的,我来。
出什么意外,是我活该!
我在心里赌咒,反正也没人在意!
我冲出门外,却被老马拦住。
他不意外我要回上海,只说要送我回去。
“莫总的车,员工怎么能随便坐呢!”我发泄着。
丁管家也出来了,“你就别为难老马了。这也是莫先生的意思啊!”
我冷静下来,不再冲动。
路上老马接了一个电话,我都不用猜是谁!
一路奔波。
肚子饿了,我才想起来午饭都没吃。
忽然就产生了愧疚,我首先是个妈妈!
“老马,先找个有快餐店的地方吧,我应该吃饭了。”
“不用了,莫先生已经帮你准备了。”
不稀罕!吃莫总的饭,小员工会折福的!
“可是,我现在就很饿了。”
“就快到了!”
“老马,我要下车。”既然任性,就要彻底!
吃好中饭,我笃悠悠地进公司。
在前台,就被团团围住。
大家感兴趣的并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的肚子。
这感觉真不错,我是个珍稀动物。
只有在某人面前,我轻飘飘的,不珍贵!
小瑛最兴奋,吵着要做干妈,“这样我跟老板也算有了亲戚关系,咱就是皇亲国戚啦!”
大家对她嗤之以鼻。
想起正事,我跟她进部门。看着这么几张纸,我牙都痒!就这点小事,把个大肚子折腾这么远!
难道我怀的不是你的儿子吗?
莫绍谦,你欺人太甚!
签好名,我就直接回别墅!
“童雪,你去交表格吧。”小瑛讨好地说。
“你去吧,小瑛。”人事部就在总经办旁边,我才不想看到某人的嘴脸呢!
“哎呀,我害得他们也被老板骂了。所以上去我就是送死,要不你陪我去?有老板娘陪我应该就免死了吧!”
这是什么论调
“童雪,老板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吧!”小瑛缠人的功夫,我不想再见识。
“好吧好吧,那快去快回。”我等下还要长途跋涉呢!
进了人事部,女人的天下。热闹了。
大家都要摸摸我的肚子,问东问喜。
妈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那么自然、骄傲!
聊了一会儿,准备离开。
小瑛说:“你要回家吗?不去找老板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瑛!
“哦,老板忙着呢。我可不能打扰他!”
“没有,老板今天不忙的。”
张瑾什么时候来的,这么多嘴!
我很怀疑她的身份!
“老板家教很严的,公私分明。工作时间不能找他的!”我乱找借口。
张瑾的眼神,分明闪着坏笑。奸细!
“啊?老板对你这么苛刻啊?”小瑛开始当真。
苛刻?没错!
“是啊。”我就瞎应。
“你到底是不是他老婆啊?”又来了,小瑛还没怀疑够呢!
“你看出不像了?”我居然有种报复的快感!
你伤我的身心,我毁你的名声。公平!
“真的不是?”这单细胞女孩!
“你认为呢?”我鼓励她胡思乱想地八卦。
“我想,你就是小老婆。”小瑛打了鸡血吗?我却乐见其成。
“连小老婆都不如呢!”从来正室都不如小老婆,我没说谎。
大家都吃惊,一脸的打探和兴奋!
忽然张瑾很不自然地咳嗽。
大家开始紧张、尴尬。
大意失荆州,忘了这是总经办的地盘。
大家恢复工作状态。我和小瑛一本正经的交表格、询问交流,绝对的工作腔。然后试图镇定地逃命。
经过他的时候,我竭力维持平稳。
“莫太太,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语气不善。
什么莫太太?你有把我当成莫太太吗?
“不好意思,莫总。我要回部门整理东西。”我小声地拒绝。
不屈服于你那大老板的腔调和权势!
他伸手就抓住我,一脸的怒气。
我感应到了大家都在偷眼看戏。
剑拔弩张的僵持,我要坚持在这里骄傲吗?
不想,却不甘心。
“我要先去一下洗手间。”真佩服我的反应跟勇气,估计是被禽兽训练出来的。
他并不放手,直盯着我。
荷姐竟然出现,“来,童雪我也要去洗手间呢!”她轻拍绍谦的后背,然后拉开我被锁住的手臂。
出来就看到荷姐站在洗手台前,像是在等我。
“吵架了?”她并无指责。
我无法回答。
“小两口,很正常的!”她开导我。“我就感觉这2天,绍谦不太对劲。”
我看向她。
“这2天,我们签了今年最大的一项合作。绍谦居然在谈判的前一天下午突然离开公司,直到晚上才又进公司。”
是我在悦莹家的那天吗?
“结果凌晨就又走了,直到上午才回公司。然后就专心地工作,直到昨天下午,顺利签约。晚上本来有一个庆祝晚宴的,结果绍谦就是怎样都不肯参加。弄得对方的王总很不满意,绍谦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今晚不回家陪老婆就要闹家变了。’大家才算是放过他。”
我极其震惊。在我闹情绪的这几天,他竟是这样过来的!
我还要继续我的骄傲吗?还要吗?
“告诉你,不是让你自责。只是对待绍谦,以柔克刚最有效。”荷姐的意思,我懂。
一起出了洗手间,他就站在走廊里。
我不是不再计较、不再气了,只是更多的是心疼。
而他,仍然是满脸的官司。
荷姐,把我拉到他的办公室,走开。
我看到茶几上有一个精致的餐盒。
他跟进来,关门。
然后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你连小老婆都不如吗?”
他听到了。我应该害怕吗?
但我一点都不怕,难道你很宠我吗?
爱,是爱的;宠,不见的。
我不说话。
他有些掩饰不住地抓狂,“嫁给我你很委屈吗?”音量渐高。
我不希望事情失控,“只是大家闲聊的玩笑,没人当真。”
“这是玩笑吗?你不敢承认你是故意的吗?”他紧追不放,更加大声地质问。
“是的,我是故意的!”被逼到退无可退,我开始反抗。“我是委屈,而且很委屈。”
他瞬间颓败。
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委屈的不是嫁给你,不是你的强势逼迫,甚至不是你的苛刻管制。只是,只是……在我期待宠让的时候,从来都得不到。”
然后,静止。
发泄过后,我开始幽怨。宝宝似乎感受到我的糟糕情绪,我竟隐隐感到他在我肚子里的不安。转而,我开始沮丧。一切都被我弄得一团糟。连宝宝都被我影响到。
我想出去倒些水喝,经过他。
被他拉住,“我去倒水喝。”我说。
他不再暴怒,拉着我坐到沙发上。
拿他的杯子倒水递给我。
他接了个电话,“进来吧。”
荷姐进来,陪着我坐。
“童雪,你累不累啊?”
轻轻地拍拍我,起身走向他。
“绍谦,这2天你也忙坏了。陪童雪回家好好放松一下!孕妇是要呵护的,不要那么大的声音!”
眼泪就那么控制不住的流出来。我连母凭子贵的资本都没有吗?
荷姐出去。
他拿纸巾帮我擦眼泪。然后,叹气,“走吧,回家吧。”
“不要,刚哭过。”不想被人看到我这么狼狈!
“傻瓜。”他搂着我。
“我的包还没拿。”
“明天再拿。”
我就任由他搂着,低着头走。
一路无话,却也不是僵持的冷战。
到了家,我直接回房间。
推开门,就看到我的床头有一个首饰盒。
只会送首饰的男人,我无奈。
我拿出里面的首饰——居然是一个紫色风信子的胸针。
紫色风信子?对不起?
这是他的表达吗?
我还需要他的温柔哄让吗?我想是的,只要小小的、少少的就好。
洗过澡,我需要好好的休息。
傍晚,他拉我去吃饭。
我不想动。是真的累了,但也有对抗的成分。
也许是看出我的确很累,他竟端着饭菜进来喂我。
虽然很不习惯,却很享受这样的优待。
亲密的喂饭,他不说什么,只是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已经没什么怨气,只是还有些尴尬,不想开口。
吃好晚饭他拖着我到厨房,陪他刷碗。
还是没什么话,两个人。
是我们都太倔强,还是我们都不懂对方的期待?
晚上睡前,他直接坐到我的床边。
我转身不面对他,他抱住我。
“还生气吗?”他低柔地似问似说。
心被柔柔地攥了一下。
这温柔,虽然迟到,也总算来到。
我不挣脱,也不回应。
过了一会儿,他吻我的后颈。“不宠你,我宠谁!”
几天来积累的各种情绪都化成了眼泪。
我已经无法回应。
他翻我转身,看见我的眼泪,“傻女人。”
眼泪更加肆意。
他擦去我的眼泪,继续吻我,缱绻。
几天的僵硬到融化,竟只三句话、一个吻。
我不甘心,仍想保持僵硬。
他却不允许。
融化到燃烧,顷刻间。
早晨醒来,我心情很好,表面却别扭。
他抱上来的时候,我不予理睬。
我伤心了那么多天,不能就这么算了。
“夜不归宿的女人,还不满意吗?”冰冷不再的他,极具质感。
“冷漠霸权的男人!”我哼出不满。
他宠溺地轻抚我的肚子,好久。
“不要过问他们的事情。至少在他们再次结婚前,不要过问。”他忽然转换话题,表情严肃。
我困惑地看他,想问。
他却堵住我的话,“不要多问,做个开心的妈妈。”
他有什么难言之忧吗?他是要保护我吗?
“他们会复婚吗?”我问。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自己。”他不回答。
也许,他也不确定。
好吧,我愿意听话。
“那天,你的表现太糟糕了!”我记仇地投诉。
“你希望我对所有的人都好?”他不买账。
“你对我也不够好,都不哄我。”我委委屈屈地埋进他的怀抱。
“怎样才够好?”他抚弄我的头发。
“以后,你要先来哄我!”
“把你当成小老婆一样的哄吗?”语气异样。
我偷眼看他,他正盯着我。
“我在等你的解释!”
“通常正室都没有小老婆得宠啊,我的意思是我是正室。”这个解释,多冠冕堂皇啊!
“你的伎俩,我清楚得很!”
惩罚性的吻,充满禽兽气息!
第二十四章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于早上的惩罚一吻。
结果我错了!
吃好早餐,他竟要拉着我一起去上班。
我都休假了,还上什么班?
难道专门去供人观赏吗?“不去!”
“你不去,谁去辟谣?”他甩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什么辟谣?辟什么谣?”
“小老婆!”小肚鸡肠的男人!
“谣言止于智者,辟谣只会越描越黑。”我试图全身而退。
“智者,哪有智者?我只看到一群八卦爱好者!”这恶毒的老板!
“反正我是不去辟谣的,要去你去。”
“我去辟谣也可以,你不后悔?”
又来威胁这一套!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辟谣?”
“把结婚证复印件,让全公司传阅、签名。”
天!就算是说说而已,都太有震撼力了!
老板的思维,果然不同凡响!
“那我去的话,是怎么辟谣?”
“你只要把结婚证给那几个八卦王看就可以了!”
真是不嫌丢人、不怕丢人的老板范,我五体投地!
我开始撒娇,“昨天才说宠我,今天就逼我出去丢人!”
“你还不知足?按我一贯的作风,只有一条路——你去让全公司传阅!”
“我不去,大不了我以后换公司。”
老板的脸风云变幻得突然,“你会吗?”
“老板不逼我去丢人,我当然舍不得离开啦!”
我忽然想起荷姐的话,“我去也可以,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抱住他的腰。
“喔,什么条件?”貌似荷姐的方法有效。
“我现在还没想好,你只要保证随时有效就好了!”
“哼,学会谈判了?”他不置可否。
结果,我就真的带着结婚证陪着他上班。
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我心里鄙视自己一万遍!
我磨磨蹭蹭地赖在他的办公室,不肯出去。
荷姐进来,我心生感慨。
他的身边怎么就这么多像我妈妈的人呢?
荷姐笑着看我,轻轻说:“和好了?”
我尴尬地笑。
“绍谦,以后要对童雪温柔点。昨天外面都听到你在发火!”
老板就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波澜不惊、岿然不动。
我怎么听都觉得像是丈母娘在训女婿,荷姐妈妈!
外面都听到他发火?
那我今天?不是要丢人丢到厕所间!
他们又要开会了,我连赖的地方都没了。
只有让张瑾收留我了。
临出去的时候,他叫住我,“这个拿去。”
那张结婚证!
禽兽!暴君!法西斯!纳粹!
我灰头土脸地拿着那个丢人的证书,感觉就像是被轰了出来。
张瑾看到我,脸上画了个兴奋的问号!
“老板娘,降服老板了吗?”
文浩也凑过来,怎么今天你不用进去开会的吗?
“童雪,折磨老板折磨够了?”真不愧是老板的奴才!
我折磨老板?我只有被折磨的份!
“老板不是不让你跟我说话吗?”我反问。
“那是昨天,今天解禁了。”他嬉皮笑脸地,真想送他五根胡萝卜!
“什么折磨老板,你昨天没听到老板骂她吗?”还好有帮我鸣冤的!
“你懂什么?骂人的才是被折磨的!”他转向对我说,“老板这几天,苦啊!”
“你又知道?”我想知道。
“长途跋涉哄老婆,还要忙着谈合作!”这些,我都知道。
“最可怜的是,要找下属帮忙把老婆请回上海!”看到我的疑惑,他很满意。“好不容易,老婆准备回来了。老板殷勤地订餐,结果人家看都不看,吃好了才进公司!一头热的老板啊!”
我突然怀疑文浩的动机,不是帮老板叫屈,而是在看老板笑话!
“这还不够,进了公司吧。人家就在老板的门口晃悠,害得老板在办公室待也待不住,终于出来了吧。还听到那么有创意的话……”
“假如,老板听到你的话,会怎样?”我打断他。
“什么?我说什么了吗?”他机敏地撇清。
“哇,老板好浪漫啊!”张瑾竟花痴起老板的二百五行为?
“老板对你这么好,你昨天还忽悠我们。老板娘真坏!”
这是花痴引发的撒娇惨案吗?
张瑾忽然看到我手上的……,好奇地拿过去看,“结婚证!”
好了,我功德圆满了。一个重量级的喇叭足够发散八卦了吧!
文浩看着结婚证,了然一笑,嘲讽浓重。
文浩!这帐,咱们记着!
你总有谈恋爱结婚的日子,咱们来日方长!
老板的会开好了,叫我进去的第一件事,竟是喂我苹果。
其实,老板多数的时候,对我很好!
我知道,一直知道!
应该说,从几年前就知道,只是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可以知道。
以往激怒他,是不是因为我没有给他爱的回馈?也许,该反省改变的不止是他,更有我。他身边的一个两个三个,都在替他传达着爱的诉说。
已经被爱得很幸福,我始终却拒绝感应。
何其幸运的我,何其愚钝的我!
只反省是不够的,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是的,应该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
日子平静而暖洋洋地过去,我的肚子越来越威武。
小家伙开始调皮了,有时候就像是在里面装修房子一样。
东摸摸,西敲敲。
这种生命的微微颤动,美妙动听!
有时候,我们会回到别墅住几天。
现在的我更喜欢住在这里,有朋友有亲人。
他忙碌的时候,我会自己留在别墅。
起初他不愿意,“这里不是我们的家吗?”我撒娇地反问。
我看得出来,对这句类似回答的反问。
他很满意,也不再坚持。
只是他会创造机会多回来。
这种模式,竟有些像最初。
只不过,心境却地狱天堂。
后来,他想带我一起回上海。
暗示明示甚至威胁逼迫我回去,但均未果。
我的那个条件到现在都还没用呢。
为此,我很有成就感!
我常常回舅舅家,还跟悦莹混在一起。
她跟慕振飞和好了,只是她总是会有一种恋爱的不安。
也是,还没尘埃落定的人们,谁的心里不是兵荒马乱的呢!
尤其是,受过伤的他们。
我一个字都没问。不仅是谨记绍谦的告诫,还有我记起他曾说过的“你有承受这个真相的心理准备吗?”。
必须承认,他多数时候都是对的。
绍谦出国公干,悦莹陪我去产检。
她最近对宝宝的性别产生了近乎病态的好奇。
在做B超的时候,她竟多嘴地问医生“男生还是女生?”
这怎么能问呢?而且,人家怎么会告诉你呢!
她的缠功,不得不佩服。
医生虽没告诉我们男孩女孩,却也没言辞拒绝。
只说了一句,“看不出啊!”
出来的路上,悦莹帮我分析,“应该是女生,通常男生都会直接答复。女生就会托词看不出。”
我从来没发现自己竟如此期待一个男孩。
是在期待一个像他的孩子吗?
我不知原因,却有些失望。
再想想,女孩也好。也是我们的宝宝!
我开始想念那个孩子他爸!
想跟他撒撒娇,告诉他我们的宝宝可能是一个小公主!
他回来了,我竟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跟他絮叨宝宝的性别,再说说我的失望心思。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要生女儿吗?”
多久的事?我居然都忘了,满心地期待男孩。
“那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我问。
“如果你喜欢男孩,我就喜欢女孩!”
什么意思?专门跟我作对!
我气呼呼地走开,却被他抱住,“这样宝宝在你肚子里,听到了才不会伤心!”
他竟有这样缜密的体贴,我真心感动!
他接着说,“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这句话,真是动听!
莫雨蒙,
你的人生不要烟雨蒙蒙,要晴空万里。
即使偶尔阴霾,也要很快就可以再现彩虹!
跟悦莹一起逛街,我看中一个CRYSTALLINE的开合式相框,价格真不便宜,近4千大块呢。
“莫老板那么有钱,这点还不是小小意思!”悦莹不以为然。
你知道什么?这个我可没打算用他的那张卡!
买回来之后,我专门找到礼品工作室。
在相框的背面加工了两行我亲笔字迹的话:
“一直固执地坚持,你该懂我。
却忘了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加工完成了,我亲手包装好。去公司接他下班。
趁他下班前去洗手间,我把相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拿好他的东西,关门在外面等他。
他有些奇怪,我借口,“我饿了。”
第二天,我在家等消息。
一直到11点,他才打过来:“来陪我吃午饭。”挂断。
这态度?我的爱算是喂狗了!
进了总经办,就看到文浩那张欠抽的嘴脸。
他怎么就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呢?还往上凑!
“老板今天……”竟然用口哨来代替形容词。
张瑾也不甘寂寞,“老板之前问我们,今天什么日子。怎么了?”
“老板在忙吗?”我转移话题。
“还在开会,不过今天下午没事情了。他早上把全天的工作全部调整到上午,还没喘过气呢!”张瑾这夸张的手法,用得真夸张!
进了他的办公室,他一贯的冷淡里有掩藏不住的春意,哦不,批发一个文浩的词“风骚”!
那个相框被摆在茶几上,这么张扬!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老板发问。
“我不知道。”
“那个相框,怎么回事?”
“啊?什么?”我居然有些不想承认。
“我不认识你的笔迹吗?”他毫不留情面。
我不再说话看着他,等着他的表现。
他走过来,“今天为什么送礼物?”
“爱你要选日子吗?”我轻柔地说。
倾诉之吻,缠绵悱恻。
第二十五章
这日子过得真快!
“预产期”这个词,从概念变成话题,再变为近在眼前。
我有时候会困惑,怎么小公主也会这么调皮的吗?
他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装修之类的小打小闹,而是开始做广播体操。
甚至当我的肚子整个扭曲的时候,我会想象他在做单杠360度翻转。
这感觉真奇妙!
孩子他爸,每天都会跟他说话,还会隔着肚子亲吻他!
有时候,我会兴奋地期待他的到来;有时候,却会有一种恐惧的无力感。
就在忐忑的心情下,预产期迎面走来,又与我擦肩而过。
丁管家说,女孩子多数都会懒懒的,不肯出来。
好吧,妈妈愿意给你时间来适应新的世界!
终于拖到不能拖的41周,医生强制我住院待产。
这丫头还真懒,催产针都吊了2天,她还是不肯出来。
医生终于决定在第3天帮我剖腹产。
他选择了陪产,我却不希望这样。
实在不想他看到我如此狼狈的样子,他也没坚持。
麻醉开始了,我在强调了2次有痛感之后。
开始进入了红色砖墙的迷宫,有点像windows的屏保。
我竟然感觉那是我在鬼门关徘徊的场景。
隐约中,我听到小孩的哭声。却找不到跟我的任何关联。
直到医生们在说是一个男孩的时候,我像是电视屏幕突然清晰般的醒来。
我开口问道:“我生了是吗?”
医生回答“是。”
我问:“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回答“男孩。”
男孩?居然是男孩?
而更居然的是,我竟接了一句:“我喜欢女孩。”
说过之后自己都很诧异。
接着我就想通了,这就是人性的贪婪。不必当真!
一个带着口罩的人居然亲了我一下,我却顾不上奇怪。
缝针的时候麻醉并没失效,但我仍然感觉到针线的行走和疼痛。
回到我的病房时,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小家伙身上。
舅舅、舅妈、丁管家、荷姐,甚至陈厚都不避嫌的来了。
陈厚盯着小家伙看了很久,走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医生不准我说话,我只能兴奋的听着大家在讨论着宝宝,唯独没有他的声音。
转头寻找,看见他就坐我的旁边,陪着我。
当我因为麻醉过后而浑身不断颤抖的时候,这个刚硬淡漠的男人,紧拉着我的手。我瞥见,他偷偷地擦过眼泪。
晚上,丁管家和舅妈也都留了下来。
她们只负责宝宝,而我归他管。
迷糊中我仍知道他半夜多次起来照顾我。他帮我处理垃圾的样子是那么的深情和窝心。
记得他曾对我说过,男人的求欢是对女人最大的赞美。
而现在我只觉得,帮我一次次处理那些垃圾是他给我的最大的赞美!
在我最臃肿且触目惊心的时候,他给了我最美的呵护!
第二天,舅妈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说:“雪儿,绍谦对你,我看到了。你要珍惜!”我知道她不再心存芥蒂。
生产让我经历了生命的神奇,而那个小小的柔软的毛毛头则让我见识了本能的力量!
他,居然有那么惊人的本领,一张嘴便会吸吮乳汁。
当我第一次感觉到乳汁经过一根根生命的管道被吸入他的口中时,幸福感竟是那么的真实!
以往的幸福来自内心,这次的幸福来自身体。
更真更切更深刻!
当我告诉绍谦我的感受时,他温柔地问:“那你还会为了他不是女孩儿而遗憾吗?”
我诧异,他怎么会认为我在遗憾。
我困惑的看着他,他学着我的口气,“我喜欢女孩。”
刹那间,我联系了起来。
“那天,是你!”
“难道会是别人吗?”他不满意我的愚钝。
我不理会,转移话题。“那应该不是遗憾,而是人性的贪婪吧,不能当真!”
他以亲吻代替了回答。
“为什么不要我陪?”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最狼狈的样子。”
“傻瓜。”
“那又为什么一定要陪我?”我实在好奇。
“我希望在所有的路上,都有我陪你!”
“傻男人。”
是什么让你的冷静理智变成了浪漫主义?
是爱情吗?我想是的。
医生来发出生证,我突然意识到宝宝的名字还没起好。之前选了很多名字给他看,他却意兴索然。现在连名字都没确定,怎么办?
真奇怪,还没取名字就给出生证了吗?
我困惑地接过来看出生证,“童云莫”。
月子里,不能流泪。幸福的眼泪也要忍住!
出院后,我发现信箱里的一封邮件。“爸妈,童云莫,六斤九两。我喜欢儿子有她的印记,她喜欢‘云漠’这个名字。”
绍谦,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字,“云”。没有她,难现今日的彩虹!
看着邮件,我感觉到这幸福满满地将我包围。
幸运如我。始终有他,善待我如珍如宝。
每天下班回家,老板都会先来看我,然后再抱莫莫。
起初我欣喜感动,他没有生了儿子就甩了老婆。
渐渐地,我开始不满。
“你爱我们的儿子吗?”
“废话!”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下班后,从来都不会先看宝宝!”我有理有据。
他瞟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晚上,我用后背表达我的抗议。
他抱上来,在我耳边轻吹,“爱儿子是我的义务,爱你才是我的幸福。”
肉麻——就是心里麻酥酥的,浑身瘫软的意思吧?
莫莫双满月的那天,风头最劲的是悦莹和振飞。他们结婚了!
在婚宴上,我们再次遇到了慕咏飞。
她仍然雍容高贵,只是不再盛气凌人而多了些许柔和。
当她看到我怀里的莫莫时,轻轻地拉了拉他的小手。
然后,取下她项链上的指环,放在莫莫的手心。
我知道,那是他们曾经的婚戒。
看向绍谦,他始终微笑。
我相信,她放下的不只是戒指。
在婚宴上,我们还意外的遇到了赵高兴。
看到他,慕振飞大步走上去用力的抱了他一下。
这是我回国这么久第一次看到他。
他变化不大,仍然是一身阳光。温暖得让人很舒服。
他走到悦莹的面前,大方地伸出手。
悦莹反而变得忸怩、拘谨。
高兴坐定的时候,我离开座位,走上前去,“高兴!”
他看到我抱着莫莫,“童雪,恭喜你。终于幸福了!”
“谢谢,你好吗?”
“我?很好啊!”他对我笑笑。
“你幸福了吗?”
第一次我允许自己八卦,也许是因为在我心里,他是个应该幸福、必须幸福的人。只因为他的开朗阳光!
“如果你说的幸福是只爱情,现在我还没有。如果你是关心我现在好不好,那么我很好!”
“你恨悦莹吗?”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
“恨?我恨过,更恨过飞大。”他坦诚地说,“恨得越深,就越无法自拔。那阵子,真昏暗!飞大来找我的时候,我毫不客气地打了他,他完全没有还手。当我打了两下之后,却再打不下去了。”
他停了停,像是在整理。然后,“打不下去并不代表原谅,我不愿面对他们。飞大却一直来找我,渐渐地,我不再那么抗拒。最后,让我彻底想通的是他的姐姐,一个画地为牢的女人。她为了得不到的爱,把自己逼进了死角;联想到我自己,竟然一样。”
我想,这就是他阳光的地方,愿意解救自己。
这样的男孩,一定会幸福。
但愿我的莫莫以后可以像他这样阳光!
“再到后来,我仔细回想了悦莹跟我交往的点点。从头到尾,我想了好多遍。我开始理解,最初她就对飞大情有独钟。而我们的开始,应该是感动多过心动。那也许不是爱情,至少对她而言不是。既然这爱情不属于我,无论爱得多深多重,我都不能勉强。”
深爱却不偏执,值得我们感激敬佩!
他喝了一口饮料,继续“真的看开之后,我发现结束一段勉强,比欺骗自己还能继续要快乐得多。爱情掺进了勉强,就变成了自欺欺人。”
我没看错人!高兴,人如其名。
乐观、愿意分享的人,快乐一定会伴他随左右。
“现在多好,我没因此而失去朋友。而且后来我才知道,直到我原谅他们之后,飞大才敢放手去追悦莹。他们的波折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就凭这,这友谊不能散!”
“能够打开心结,真好!高兴,你一定会幸福的!”我由衷地感叹。
绍谦终于忍不住来找我。看着绍谦,再想想高兴。
真幸运,绍谦能够幸福,是我们前世修的;
而高兴这样的人,我坚信,幸福是必然的!
“放心,童雪。咱们大家都会找到最适合最好的幸福!最重要的是,朋友能够一直走下去!”他对我和绍谦笑着说。
这样一个自信阳光的人,能够爱上他的人,不只幸福,还很幸运!
刚跟着绍谦回到我们的座位上,我就被悦莹叫去陪她换装。
补妆的时候,振飞陪着慕咏飞进来。
慕咏飞突然说了一句,“对不起。”口气谦卑温婉。
我不明白地看她。
悦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没有对不起,就不会有谢谢你。”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慕咏飞眼雾迷蒙。
慕振飞用力地抱住她们两个人。
在振飞姐弟出去之后,悦莹告诉了我缘由。
然后,我震惊得无法形容。
悦莹和振飞的第一次婚姻,竟是被慕咏飞逼迫的协议婚姻,期限一年。
只因为悦莹是我的朋友、暗恋过慕振飞,她为了报复没得到绍谦的愤恨,竟要让我的朋友去体尝嫁给一个根本不爱她的男人的痛苦!
用我的安危、刘叔叔的公司,逼迫他们就范。悦莹没得选,慕振飞为了保护绍谦、保护我,最重要为了慕咏飞可以回头,也不得不同意。
我无法想象,伤痛的反作用力,竟能够如此见血封喉。无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幸免。
但我一直知道,慕咏飞尽管偏执可恨得近乎变态,却更可悲可怜。
但愿她的放手,能够收获快乐、抓住幸福。
听着悦莹的故事,我开始领悟。
爱情的发生,没有征兆、没有原因,更没有路径。
泪流满面地听完悦莹的轻描淡写,我心痛渐淡,衍生感激。
幸好,路虽曲折,我们却都仍然到达了幸福的终点。
也终于明白绍谦的苦心,一切要等他们再次结婚再问。“再次结婚”而不是“复婚”。
我懂了。
曙光未现的时候,他不准我望向黑夜。
如果结局是圆满,我们都不会在意过程的艰辛。不是吗?
这个故事,美得满了。
好吧,那就好好幸福吧!
我们。
大结局来啦!
狗尾续狗尾的尾声
每天下班回家,老板都会先来看我,然后再抱莫莫。
起初我欣喜感动,他没有生了儿子就甩了老婆。
渐渐地,我开始不满。
“你爱我们的儿子吗?”
“废话!”他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下班后,从来都不会先看宝宝!”我有理有据。
他瞟了我一眼,没搭理我。
晚上,我用后背表达我的抗议。
他抱上来,在我耳边轻吹,“爱儿子是我的义务,爱你才是我的幸福。”
肉麻——就是心里麻酥酥的,浑身瘫软的意思吧?
是什么能使一个懦弱、不争的的女人变得强悍?孩子。
莫莫4周岁了,幼儿园里的兴趣班。林林总总能从恒隆排到久光。
我认为我不算太贪心,只选了书法、钢琴、英语。
老板发话:“小孩子,选那么多的课干吗?”
我有理由怀疑老板心疼教育经费了!
莫莫讨厌书法。每次练字,家里就成了战场。
当战事升级,我愤怒地向莫总求助的时候,
他竟一脸鄙夷地问啊:“你更年期了吧?”
我更年期了吧?你还大姨妈了呢!
当然,我仅限心里过瘾。
晚上,当老板即将绽放对我的赞美时,我轻轻地说,“今天不行呢。”
我看到他狼狈的热情,报复的快感无法掩饰。
“怎么了?”他无奈地柔声问我。
“人家更年期呢!”
我看到某人的眼睛在喷火。“就这个原因?”
我不怕死地继续说,“那个原因不够?好吧,还有一个原因,你大姨妈了吧?”
说得过瘾的后果是,被收拾得彻底!
“救命啊!”
“现在除非你告诉你有了,否则谁都救不了你!”他言语凶狠、手段残忍。
真的,都4年多了。我们从来都不设防,怎么一次都不中呢?
“老公,你这么卖力地种地,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收成呢?”
这句话错了吗?我没有特殊的含义啊!
错没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成了等待播种的庄稼地。而他这次不是卖力,是卖命。
男人这可悲的自尊作祟!
1个月后,我忽然地胃口不好,却不像是怀孕。跟上次的感觉完全不同,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什么病了。他陪我到医院做全身检查。
心肝脾肺全部被开了单子去检查。躺在做B超的床上,医生连问带看地研究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怀孕了,其他的不用检查了。”
怀孕了?居然。
某人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兴奋而是骄傲。
是不是第二胎就不重要了,他居然跟最该被尊重被宠爱的孕妇争执,只为了一个名字。我说:“如果是女孩子就叫莫雨濛。”
他居然说,“叫什么莫雨濛,叫莫云童。”
要不要这么矫情啊?两个孩子的名字用一样的字,就顺序变一下。不知道的还道是爸妈实在不会取名字呢!我不同意。
“孩子是我生的,我做主!”
“地是我种的,所以要听我的。”
我们的口气怎么这么像莫莫?
哼,我是大人,不跟你一般见识。
我们开始了冷战,确切地说,是我开始了冷战。
我不搭理他。除非睡着的时候我会钻进他的怀抱,因为习惯了。
而每天早晨,从他的怀里起床,我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拒绝他的亲吻!
他陪我去产检、建卡。在B超室里,一个小医生脱口而出:“龙凤胎嘛!”
我吓了一跳,“龙凤胎?”
小医生不好意思地说,“恩,我第一次遇到龙凤胎呢!”
我仍不敢相信,“你确定吗?”
小医生不满被质疑,“当然啊!”
走出B超室,我顾不上矜持,抱住他:“老公你真厉害!龙凤胎。”
那男人的得瑟表情,真是一地鸡皮。
好了。名字战争不战而胜,双赢。
男孩莫云童,女孩莫雨濛。两全其美!
小名童童、濛濛。一个都没浪费!
莫莫上一年级了,第一个期末竟然得了300分,全年级第一名,唯一的。
结果,发回的英语卷子上,赫然一个大叉!
莫莫同学,很纠结地说:“都已经颁过奖了,算了吧!”
老板义正言辞地说:“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对得起良心!”
返校的时候,莫莫把卷子交给老师,说明了情况。
晚上我问他,“刚遇到你的前3年,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那只狗,名叫爱情。”
然后,那只叫爱情的狗居然放了一把火!
老板出国公干,这次我没陪他一起去。
有时候想念会让人体会到爱的强烈,挺好。
莫莫他们都睡觉去了,我泡一壶茶。
躲进书房,开始了冥想。
想到很久以前,我们激荡过的爱情。
如今,虽激情不再,却恬淡温暖。
想到悦莹振飞,想到他们传奇般的爱情。
看着书桌上,莫莫出生前我送他的相框。
水晶不再闪耀,却散发出温柔的晶莹剔透。
像极了,一段历久弥新的爱情。
不再光芒夺目,但却沁人心田。
里面的照片,一张“天荒地老”,一张“迎接朝阳”。
“迎接朝阳”是在龙凤胎刚出生的时候拍的。
在一个明媚的早晨,他的双手捧住我和三个孩子的手,承接阳光。
结婚十周年。
我们在一家酒店里吃饭,是他订的地方。
我们的位子,可以从栏杆直接看到楼下的大堂。
吃到一半,莫莫离开。
童童拿出了他画的全家福。
濛濛真贴心,拿了个首饰盒给我。
小小的温香软玉偎到我的怀里,“爸爸说,除了你他最爱我!”我想我的宝贝还不懂,只以为爸爸说的是最爱她。
我打开首饰盒,一条PT项链,配了5个挂件。分别是谦、雪、莫、童、濛五个字的造型。
尽管未必会戴,但我真心喜欢!
然后,我们听到大堂的钢琴忽然在弹奏十年前的一首歌“爱的供养”。
我忍不住看透过栏杆下去,居然是莫莫在弹奏!
怪不得他们最近总是神神秘秘地一起出去。
他对我说,“十周年快乐。”
这就是他对我的诉说,我知道。
早已枯萎的泪腺居然恢复了活力。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不认为。
婚姻应该是爱情的恒温调节箱。
爱得太热消耗便快;爱得太冷容易熄灭。
就像现在,不温不火、平淡宁静,很幸福。
恍惚间,我的思绪飘过这十多年。
他握住我的手,我看住他。
许一个温暖的未来,在我们心里。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