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0/13,10:10,周日,晴天,在老宅,空气清澈
题:悲惨的人生结局,让人扼腕叹息
前天回到上海,为女儿回来探亲做点准备。晚上和中学最要好的,也是从未中断过联系的唯一同学一起用餐聊天。他最近想退下来后重新玩玩小提琴,说如果明年我去伦敦,就帮他看看演出级提琴的价格。其实我这同学绘画也不错,他说绘画主要担心家里整不干净,很难避免不把颜料弄得里里外外都是。
最后谈起我们的初中班主任,他告诉说被小儿子送进了疯人院,就是精神病护理院,对这一变故,我们扼腕叹息,爱莫能助。
我们的班主任是很有才华的语文老师。问题也就出在太有才华。
凡是有才华的人,大多比较自信。自信到了老年伴之而来往往就是固执,固执到别人很难介入和共处。
前几年,我和这位同学一起请班主任吃饭。班主任自然高兴,甚至过于兴奋,几乎是滔滔不绝,自然也难免重复,颠三倒四。
也许最近几年阅读了一些心理学书籍和哲学,尽管是皮毛,肤浅,还是会对日常生活有用。加上童年,我起初生活在基督环境中,接着又寄养在数代同堂的封建大户人家,耳闻目睹一些封建礼教,多少有点知晓。于是在和老师聚餐交谈中,我就尽量回忆叙说一些往事中愉快的片段,少谈,实际就是不谈她不认可的观点。我述说老师年轻时的衣着打扮,紧身的中式藏青底白色小花,收腰,整齐微卷的刘海,细细的新月般的眉毛,还有淡淡的胭脂。。。老师听了眉开眼笑,开心地说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老师在交谈中,大肆倾述她对子女的不满,还不承认她的小儿媳妇。其实据我们所知,两个儿子还是很关爱父母的,只是以现代年轻人的认知,价值标准关怀,却不认同父母的价值理念,常常为之争拗。使矛盾日趋尖锐,甚至很难在一起生活。
其实我在没有移居昆山之前,有将近2年居住在父母隔壁房间。每天晚上八点过后,母亲总会到我这里坐上半小时左右,而且几乎都是母亲滔滔不绝,而我只会是嗯,嗯,是,是,其实我什么也没听进去。母亲的滔滔不绝,大多也是老生常谈的反复。有时我会讨好地抚摸母亲后背,给她敲敲,让母亲舒心地高兴离开。
父母到了年老,其实就像孩子需要你哄,千万别顶嘴,不管父母说什么,只能“嗯”“好”,至于你是否真的接受,甚至照做,其实都不重要,年迈的父母根本没有精力核查。那就何必和父母硬要说个一清二楚呢?
父母和孩子,社会上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时空。从不同的时空看出去的图像不完全一致(基于霍金的理论),也就无所谓绝对的对错。再说我们所有的人,都是在对错中摇摇晃晃走完人生的。不犯错的,要么是神。
所以无需争辩,容纳分歧。
其实我前几年也会习惯性地争辩,而争辩的结局往往不可能愉快。我现在努力接受不同的观点共存,努力发现稍有可能争拗的萌芽出现时,就尽量选择沉默,避免产生争拗。
我感觉做得还不够好,和以前相比仅是有进步。希望继续努力,尊重不同的认知。尤其到了一定年纪,说服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何必为之?
此时,女儿还在睡觉,我却突然想起余秋雨在《艺术创造论》中说过的话,人生就是一场伟大的悲剧,之所以伟大,是这个悲剧无法避免,又没有人能对这个悲剧负责,而这就是伟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