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小说的影视改编,两岸三地都拍过不少。台湾出品的电影,有白景瑞导演的《寂寞的十七岁》和《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张毅导演的《玉卿嫂》、虞戡平导演的《孽子》和杨凡导演的《游园惊梦》;在内地,对白先勇小说情有独钟的是谢晋父子。谢晋曾将《谪仙记》改编成电影《最后的贵族》,他的儿子谢衍则将《花桥荣记》搬上了大银幕。大概得益于文化上的接近性,台湾导演改编得相对比较成功。而内地导演则差得多。即使像谢晋这样的大导演也概不例外。
《寂寞的十七岁》是白先勇的早期作品,写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表哥的暗恋进而导致的一出悲剧。1967年,刚从意大利罗马电影实验中心学成归来的白景瑞将这部言情小说赋予了一定的政治隐喻,超越了当时流行的琼瑶模式的商业电影,影片拍得朴实清新,获得了当年金马奖的最佳导演等六项大奖。这部电影应该是白先勇小说最早的影视改编吧?
小说《金大班的最后一夜》发表于1968年,着重表现的是上海滩十里洋场的繁华和奢靡,上流社会的旖旎春光和万种风情,成为“海上旧梦”追忆的一个缩影。1984年,台湾导演白景瑞在次成功地将白先勇的小说搬上银幕,《金大班的最后一夜》由姚炜、欧阳龙等主演,蔡琴演唱。由于白景瑞高超的拍摄技巧和主演姚炜的出色表现,这部电影在台湾连映30天,场场爆满,成为台湾电影史的一个票房神话。白先勇认为,姚炜饰演的那个沧桑大班,是演得最传神、最有上海女人风韵的一个。2008年后,这部小说又被内地改编成电视剧集,范冰冰主演。
《玉卿嫂》讲述的是一个女性由激烈到变态的爱情所造成的悲剧,折射出人性和整个时代的悲哀。《玉卿嫂》首次的影视改编也是1984年,这部影片是在台湾新电影运动中诞生的一部佳作。影片由张毅执导,他的夫人杨惠珊主演,曾夺得台湾金马奖和亚太影展两项影后桂冠。2005年,这部小说再度被内地改编成24集电视剧,台湾著名导演黄以功执导,内地的优秀演员蒋雯丽出演玉卿嫂,与台湾明星范植伟扮演的庆生演绎一段惊心动魄的“姐弟恋”。
至于《孽子》,这部白先勇迄今唯一的一部长篇小说,不仅有虞戡平导演的出色的电影版本,曹瑞原2003年导演的电视剧版本甚至获得了更大的成功。这部带有鲜明同志色彩的电视剧集横扫当年的台湾金钟奖,也开启了同性恋影视时代的先河。曹瑞原之后一发不可收,2005年又再接再厉,将白先勇的短篇小说《孤恋花》改编成影视剧。有意思的是,他先是将这篇薄薄的小说改编成16集的剧集,后来觉得不满意,又剪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142分钟的电影版。
《孤恋花》的故事转载:1940年代十里洋场的夜上海,绚烂多彩的上流社会,空气中充塞著浪漫与迷醉,一股末世的华丽与孤绝。云芳,一个风华绝代、不可一世的舞女,她从容、轻盈的周旋於男人欲望世界之间,有如流连花丛间却不稍停留的青春蝴蝶,男人们为她倾倒,但她钟情倾心的的却是五宝,一个娟秀灵兮,惹人怜爱的小歌女。於是从日本浪迹至上海的翩翩少年,与云芳、五宝间,交织成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直至战乱,五宝去世。
1960年台湾,“东云阁”酒家,云芳依旧周旋於龙蛇混杂,黑道在此角力。因战火催残因战火催残,歌舞不再升平,而美人亦已迟暮。电台任播音员的音乐家与云芳再度相遇,昨是今非,,徒流一声唏嘘。娟娟,青春洁白的生命却重蹈母亲精神错乱的宿命;如五宝再现般,使云芳对五宝的未尽情感暂时有了停泊的港湾。底层生活使娟娟杀了人,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院。印记这段生命时光的,只有音乐家五宝做的曲子“孤恋花”,再微风摇曳的空气中被轻吟浅唱。因为对青春的追忆是最美丽地哀愁,也是流亡人生中永恒的乡愁。
写这篇博文,是缘于刚买到英皇制作的dvd《孤恋花》。英皇制作的这套碟,素材来自台湾三区版本。不仅正片收入完整的142分钟版本的《孤恋花》,而且花絮还集成了导演的一部早期作品《少年午梦》,比较超值。
转载梁良先生的影评:简评《孤恋花》http://www.nddaily.com/cma/film/book/2005/200905/t20090508_1057683.s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