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正月初九至十一,我在郑州的同志浴室里面呆了三天,那几天有的人春节假期还没结束,又刚好是周末,因此朋友浴室里面真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我为什么要在那家同志浴室呆那么久呢?因为我在异乡十分怀念家乡的这家浴室,这家同志浴室恐怕是全国性价比最高的一家了,门票既便宜环境又干净卫生,年轻帅哥也不少,据一个知情人告诉我,该浴室的房子是老板自己家的,不用付租金,只要有人去老板就能赚钱,所以门票才能这么便宜(只要10块钱),而且老板的外甥就是本地警察,不用担心有人去查,不像其他同志浴室那样还得交高额保护费,最终羊毛出在羊身上导致门票贵得要死,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其他的同志浴室当然无法与之抗衡媲美。因此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一定要玩透了才会不留遗憾。
夜幕降临后,同志们陆陆续续进场,只是简单地冲洗一下便奔赴前线,毕竟去那种场所没人当真是去洗浴的,紧接着休息大厅以及暗室的大通铺上便横七竖八躺满了裸体,那种如饥似渴需索的状态活像一条条鱼儿在干涸的河床上扭动,场面之壮观简直可以申请吉尼斯纪录了。可惜这种场景不可能被写进历史,只能隐藏在黑暗里,造物主啊,你为什么造出了这么一批人却又让他们活在阴暗里!
那晚我碰到一个家伙,来自很远的深圳,我听了吃了一惊,问他“你是专门来玩的吗?还是出差顺便?”他回答“不是出差,就是想到各地的同志浴室转转”,我又问他“那你是怎么找到这家浴室的?”他回答“看曹言坡的博客找到的”,我听了简直喜出望外,没想到我的博客还真的帮到了别人,便激动地问“你知道曹言坡是谁吗在哪吗?——我就是”,他惊奇地说“哦,原来那些文章是你写的啊,辛苦了辛苦了”,我说“这是个人爱好而已,一个宣泄的渠道和方式,没什么辛苦的”。我又问他下一站是哪里,他说准备去西安兰州看看,我建议“你要能拍点照片写点游记就好了”,他回答“我是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像你那样乐于分享啊”,我听了无话可说只好祝他一路顺风。看来他跟我一样也喜欢到处跑,可能GAY的基因里都有喜欢流浪的因子吧,本来我们的人生就像浮萍无所依从随风飘荡,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在人生旅途中看到更多的风景。
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几天玩了好几把,我的原则是,只要正确戴套怎么刺激怎么玩,有时候好几个人来插我,只要是长得顺眼的我都来者不拒,有时候遇到了年纪比我小身材又小巧玲珑的,我又想做1……总之在那里我整个人完全打开玩得很嗨,好像是末日来临最后的狂欢似的,一时云收雨散又怅然若失,痛恨自己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怎么迷失成了这样。
在浴室的最后一晚,我还偶遇了多年之前的一个旧相识,当时我们在黑暗中互相物色,还是我先认出来,惊讶地问“你是三门峡的吗?”他回答“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我说“你不记得我了吗?几年前咱们就是在这儿认识的“,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说”哦,原来是你啊——你也在这里啊,都没认出来“,我说”你也变化好大“,他笑道”看来都老了啊“。
我心想他是比以前沧桑多了,几年之前我们就是在这儿相识,一块儿生活过一段时间,也不算那种情侣关系,只是特别有共同语言,所以合租在一起,偶尔寂寞了也会互相解决一下,我记得他那时特别的阳光开朗,怎么现在也暮气沉沉的了,多半也是生活感情不如意的缘故吧,仔细一问才知道,他这些年还是一个人独自生活,为了躲避相亲连过年也没有回家,而且是在一家食品厂上班,他一直在抱怨”工作时间太长了,伙食太差了,工资太低了……“,看来他当年雄心勃勃要做的生意也没有做成。其实我跟他相比又强到那里呢,只是我比较看得开,注定得不到的东西已不再去强求,并去掉一些多余的欲望。这次我俩好不容易又碰到了,看来缘分未尽,最后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定经常联系——起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关注自己。
那几天天昏地暗不分昼夜,我拼命地玩,拼命地恶心自己,我心想只要把自己恶心透了,说不定以后就不想来这种场所了,说不定愿意找个固定的,岂不是苦尽甘来,可这又谈何容易,同志间的情爱就像朝露一样短暂,总是这山望着那山高,况且又没有道德法律约束,就算你不乱你又怎能保证别人不乱,又牵扯诸多的其他生活问题,还不如直接来浴室解决一下稳妥经济。造物主啊,你为什么那造出我们这种人来啊,又让我们的处境这么惨淡无光,这不是造孽吗?
迂阔教主
于锦溪古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