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柳径,过小桥,就是村居了----与单位一墙之隔。从村中心穿过,跨过一小池塘,来到桃梨芬芳的田野----我从单位的四五楼北窗口与它们好几次遥望和呼应。同事拿了只塑料袋和剪子,在桃林里听从我的教导挖野菜。很意外,荠菜,在她眼里,竟是生疏得很。示范了几次,她还是剪了些疑似荠菜,只是颜色和形状略似而已。她愕然:你怎么从草堆里一眼就挑得出来?我怎么看着每株都像呢。时间堆积出来的感觉吧,就像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听着他的脚步,远远看着他的影子,也能判断出来。春天的田埂是大自然随意又精致的绣品,牛和人走过的脚印并不会破坏花草的生长,那些细碎的花草有着比自身强大无数倍的生命力。
·白色、紫色是田埂上的草花们最喜欢的色调,也有蓝色和黄色,红色的花倒是少见。为什么田埂上没有红色的花呢?也许是春天把红色都跃上枝头上了,桃枝、杏枝、海棠枝......也或许是红色太喧哗,不适合用于描画田埂的素美。
空气中迷漫着的甜美的味道,迷惑得人跳跃着步子来走,泥土特有的清新空气布满春日的温柔。“繁枝容易纷纷落,嫩蕊商量细细开 ”桃梨芳菲已尽,地上的各路野花竞相争艳。我从一大片的野草莓花里,相中的最安静和雅气的两朵,静静地躺着,有一种大美。这是物质匮乏的童年年代里最期待的花朵了。因为花朵之后结出的野果可以裹腹。它很野,到处都是;房前屋后,田埂路边,山里山外,哪里都有。
不知道它的严肃学名。应该属于蔷薇科的。土话叫做“格果”。去年都市快报关于它的名字登上好几连版。其中“葛公”最接近我们的土话。
清明前后,小时候去采茶叶、挖笋时,总有它们艳红的样子窜出来。
用长长的碧绿色的钩鱼草,把鲜红的野草莓一个一个的串了起来,红绿相间,煞是可爱。
叶很薄,纸质,锯齿形,叶底和枝上长有倒刺。采摘的时候总免不了会被它小小的刺痛一下,无毒。在一二月开花,四五月成熟。花白色,五瓣。果实红色,无毒,多汁,味甘甜鲜美。多吃没有不良反应。
花已落地,果实酝酿。亭亭如斯。仿佛一种最大声的沉默。百花丛中总是少不得蜜蜂的辛勤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