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马倥偬写人生——记23军原军长黄浩 戎马倥偬怎么读
南京中山门外,紫金山下,23军干休所,一幢幢小楼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这里四季鲜花烂漫,绿草如茵,长廊宽阔,恬静幽雅。为编写《东疆之子》一书,我们拜访了居住在这里的原23军黄浩军长。
一、国难当头参加革命
黄浩出生在启东头兴港畔一个农民的家里,父母勤劳朴实,希望子女能读书识字,无奈生活窘迫,他的两个哥哥只上了一年的学。黄浩是家中老三,因为有两个哥哥能为父母分摊家中困难,所以他是比较幸运的,8岁开始一直读书,1940年考入了“启东县立初级中学”(启东中学的前身)。
1940年11月新四军东进后,抗日民主政府接管了旧启中,新启中于1941年春节后开学,不久日寇侵袭汇龙镇,形势恶化,学校转移到聚星镇西首席家仓。黄浩就与其他同学到海门语文专修班学习了一年。日军的侵略激起了黄浩等爱国学生的民族正义感。1942年5月,新四军抗大第九分校在海复镇,粟裕任校长,黄浩和其他二个同学听说这一消息后决定找新四军抗大,于是他们就一起到海复镇,开始没有找到只好回家。但他的一个同学继续找,终于找到了新四军抗大,就写信给黄浩他们,黄浩他们就又去找新四军抗大,到海复镇时,部队已经离开了。这时他们碰到了地方政府——海门六区区公所,区委书记华海源同志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就把他们安置下来,安排在区联防中队,黄浩他们就这样开始参加了革命。当时的联防中队成员主要是农民,因为他是学生,有文化,就安排他教农民学识字。不久,组织出于培养革命干部的需要,就把他送到启海警卫团教导队学习。一个多月后,黄浩又被选送到三旅教导队学习。不久三旅教导队与九分校合并。1942年冬,日伪军对苏中“清乡”,抗大九分校随第2旅渡江到苏南,与第2、第16旅的教导队合并对外称特务团,一面进行军政训练,一面参加当地抗日斗争。
1943年春,抗大九分校在高淳、溧水一带活动,国民党集中52师、192师和江苏省保安团对抗大包围,妄图再来一个皖南事变,尽管抗大也有枪和手榴弹,但毕竟我军武器装备太落后,国民党来势汹汹,兵力比抗大多好几倍。激战三日后,抗大九分校已被敌压缩在李家山、方山地区。为摆脱敌人的重重包围,粟裕师长命令他们一定要突围到江北地区。主力部队有46团和48团在外围攻击, 48团经过艰苦作战,终于打开了去江北的通路,学员们就从这一口子里突围出去。那时黄浩任尖兵班副班长,学校参谋长廖昌金同志当面命令:“看到敌人就冲!无论如何必须杀出去!”还好,黄浩他们通过的时候没碰上敌人,他们一个晚上过了三条封锁线,当晚渡江到了仪征。后转移到淮南天长地区。从此固定下来,黄浩就这样在抗日军政大学进行了系统的学习,特别在政治上对共产党与国民党有了进一步明确的认识,提高了他的政治觉悟。由于思想进步,学习认真,成绩好,1943年6月入了党,1944年5月,他又被调到政治队学习,作为政治干部培养,当时黄浩只有19岁。
二、投身沙场 辗战大江南北
1944年6月,黄浩从抗大毕业后,被分配到新四军一师教导团(即今23军20团)工作。在连队任文化教员,年底黄浩被派去连队担任专职党支部书记。1944年底部队渡江南下扩大江南解放区,他参加了浙西一、二、三次反顽战役。第二次战役的桃花山战斗中,黄浩所在的七连同敌人52师一个营作战,当时黄浩所在连副连长带的一个排同敌人拼搏得十分惨烈,敌人全线败退后,黄浩带部队清扫战场时,副连长以下只剩一个重伤的士兵,其余全部牺牲。日本宣布投降后,按国共“双十协定”,我军北撤到江北淮安地区,黄浩所在部队被编为新四军第八纵队68团。此时抗日战争接近尾声,八纵的任务是消灭高邮拒不投降的日军,历时七天,共歼灭日军1100余人,伪军5000余人,打了一个抗战史上少有的大仗和硬仗。此后又参加了陇海路东段战役,为山东、江苏两个解放区联成一片创造了条件。
陇海战役以后,八纵部队原本向津浦路西反击李仙洲部队,为对付国民党对苏中的进攻,华中野战军领导将他们调到苏中,1946年3月份黄浩所在部队进驻如皋的北门,那时,国民党把南通小海和观音山占领了,部队奉命要打下小海和观音山。在小海有敌人一个团部和两个营,黄浩所在的团负责攻打观音山之敌一个营,当时黄浩是突击连七连的党支部书记,他率领突击排一下子打进观音山,全连在八、九连的密切协同下配合下,基本上消灭了观音山两个连的敌人,但有一个排的敌军在一个院落内顽抗,到天亮时还没有投降,就在这时候,南通敌军以两个营的兵力,向我实施反击,而我军在观音山只有一个营的兵力,这样形成了包围与反包围的格局。团长俞炳辉镇静指挥,利用有利地形从镇里反击,并命令外围的一、二营部队密切配合,内外同时发起反击,黄浩带领七连带头向敌发起反击并直插敌后路,终于打退并消灭了敌军,并缴获了大批武器,俘获了部分敌军,这场战斗打得很激烈,是黄浩到部队后打的又一个漂亮战役。
三、解放战争 驰骋华东
1946年7月13号晚上宣泰战斗,当时他所在的部队是作为预备队,主要任务是穿插到宣家堡,阻敌逃跑和打援,根本就没考虑当晚要打仗,可在路上,他们意外地遇到了敌人一个营。当时他是连指导员,他同连长张文明(副营长兼连长)商量后决定:按照与敌遭遇战术要求打,由副连长带一个突击排攻击。当时敌我力量悬殊很大,且敌人装备又比我军好。但因为是晚上,敌我都搞不清楚双方的情况,我军看到敌军展开就冲,敌人凭借着一条沟,对我军进行阻击,结果副连长上去的时候就遭到敌人的猛烈射击,副连长带的突击班只剩下两三个人,副连长当场受重伤,肠子都打穿了,这时候黄浩正好在副连长所率的尖兵班后边,他一看情况不妙,一方面连忙命令后边部队火力支援,另一方面又叫卫生员把副连长运了下来,副连长是一个十分骁勇的战将,外号勃朗宁。副连长对黄浩说:“你们不要管我,消灭敌人要紧”。
战斗非常激烈,为了减少伤亡,必须抓紧时间,黄浩和连长商量后,决定由他亲自率领2个排立即发起坚决的冲击,为了协调一致和鼓舞士气,一发动攻击就吹起了冲锋号,在2、3、5连的配合下,很快把敌人压缩在许家堡村子里。这时候张连长率二梯队排也来了,黄浩发现张连长负伤了,命令他撤下去,张连长为了不影响战士的士气,坚决继续参加战斗,两个人经过商量,决定由黄浩首先率领二个排冲进村子,张连长率二梯队的排跟上,就在跟上的途中,一颗子弹打中了张连长的头部,张连长当即牺牲。战斗非常激烈,当黄浩接近敌人占领房屋时,右腿中弹负伤不能动弹,连长牺牲、副连长负伤,六个正副排长已伤亡了四个,连队就完全靠他指挥,黄浩命令战士们:不要管我!坚决冲!战士们个个争相主动协调和兄弟连队合力终于把敌人歼灭。但连队代价惨重,战斗发起是连队共有130多人,打完后只剩下28人,连队三个干部两死一伤,6个正副排长只剩下一个排长一个副排长。自那以后他就到后方养伤。苏中七战七捷他仅打上了第一仗, 10月份他撑着拐杖归队,到三连任指导员,就撑着拐杖参加了涟水战役。
1946年12月底1月初,黄浩他们参加了由山东野战军与华中野战军联合组织的鲁南战役,黄浩所在部队的任务是攻打国民党26师和第一快速纵队,黄浩参加此次战役,打了十分漂亮的歼灭战,几乎全部消灭了蒋家王朝唯一的军中之宝——第一快速纵队,并将它转化成人民解放军的特种兵纵队。接着部队参加枣庄战役,黄浩因为伤口发炎又到后方休养。莱芜战役打响后,黄浩又返回部队,随团部行动,歼灭74师时,因5连指导员受伤,于是他就去5连当指导员,74师歼灭后不久,1947年就进行了外线出击。
8月在鲁西南与敌新5军的遭遇战,黄浩终生难忘。那是国民党王牌主力军,那场遭遇战,关系重大,华野前指领导、机关、地方行署都在鲁西南。黄浩他们从早晨一直打到中午,连队伤亡较大,1连来换他们,稍作休整后,全连只有28个人,刚编组成三个班,接团命令:要5连立即向3营之敌后出击支援,3营战士与5连正开始出击之际,又接到命令:敌已经攻进1连侧后,5连速回并立即向敌人反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浩带领5连跑步实施反击。经过一场激烈的较量后,敌人缩进一独立屋子里,黄浩带头冲击,和敌人面对面搏斗,子弹打光了,他和通讯员一起用手榴弹向敌人扔去,把敌人炸得鬼哭狼嚎,终于把突入阵地之敌一个连全部歼灭。这是一次在决定性的时刻取得的一次决定性的胜利,确保了上级指挥机关和地方政府的安全,此次共歼灭敌400余人,俘虏敌一部,荣获华野司令部嘉奖。粟裕同志在向中央报告外线出击时,还以这次战役为例说:一、四纵队减员虽大,但看来部队的战斗骨干和战斗力仍保持了。黄浩负伤后无法随队行动,就地在群众掩护下打埋伏养伤。
1947年12月确山战斗后,黄浩和另一些伤员汇合,到黄河北归队参加训练。到1948年7月在龙王店战斗时他已经是营的副教导员,淮海战役攻打黄伯韬兵团时改任副营长,以后又参加攻打杜聿明集团的战役,1949年4月21日参加了渡江战役,过江后升为营长,继续参加解放杭州、上海的战役。新中国成立时,黄浩已经是团副参谋长,1951年任团参谋长,1952年任副团长,部队驻扎在江苏太仓。
四、赴朝参战 三八线上的较量
黄浩作为志愿军副团长赴朝,是在1952年6月。朝鲜战争的战线稳定后,中央作出了:长期作战,部队轮番锻炼的决定。1952年底,黄浩所在部队接替了友军三八线防务。1953年1月在丁字山战斗中,黄浩所在部队打败了美军的进攻,曾震动了世界。1953年,美军司令范弗里特在指挥朝鲜前线地面部队作战的两年多时间内,记录的是一连串的败绩,他就要退役回国了,想选择“丁字山”这个有利于他进攻的阵地最后挽回点面子。在进攻前三天,敌对我军阵地用飞机大炮狂轰滥炸,鉴于敌有大规模进攻征侯,黄浩受命在该阵地加强指挥。
1月25日,美军动用100多门大炮,100多架次的飞机狂轰滥炸。我丁字山阵地仅一个排的兵力,在狂轰滥炸后,美军的一个加强步兵营在30余辆坦克掩护下,发动了猛烈地面进攻,我军部队利用坑道同美军作战,敌军上来就出坑道用各种火力打,敌人轰炸炮击,部队就躲在坑道,这样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下午三四点钟,敌人始终没有攻上,最后在坦克、大炮、烟幕弹掩护下败退而去。这次战斗美军原来认为胜利在握,在他们眼中,中国军队在这种情况下是存在不了的,故他们组织了各国记者,搭好参观台,手里拿着望远镜和进攻路线图与作战时间进程表看他们的精彩表演,但最后各国记者没有看到美军的胜利,反而看到中国军队的英勇善战,在报纸上做了报道,这下可把美国国会轰动了,国会一部分议员要追查失败的责任。丁字山战斗虽然规模不大,但影响很大,当时竟轰动世界,使美国在国际上的威风扫地。此后,又参加了一、二、三、四次反击石岘洞北山战斗,打得美七师丧失了反击能力,迫使美方在停战协定上签字承认石岘洞北山是我方阵地。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黄浩升任团长,部队继续留在朝鲜,直到1958年最后一批,他才从朝鲜回来,部队驻扎在牡丹江市。1961年后他任师副参谋长、参谋长、副师长,1966年任23军67师师长。
五、抗击苏军入侵捍卫祖国尊严
1969年1月以来,苏联边防部队对中国领土珍宝岛的挑衅不断升级。3月初,珍宝岛的气温到了零下30度左右,冰雪覆盖了乌苏里江,一眼望去,江面上一片洁白,岛上的小树林变成了白色的珊瑚枝,在风中摇来摆去。雪地上清晰可见一串串狍子的蹄印,如同绽开的朵朵梅花。
3月2日零时,我202团1连副连长王庆荣率1、2排进入了珍宝岛预设警戒阵地,以掩护边防巡逻分队执行巡逻任务。
8时40分,当我巡逻小分队进入岛上进行巡逻时,苏军立即出动70余人,从对岸的丛林中一举入侵我珍宝岛南端,分四路向我巡逻小分队进行包围逼近,并不顾我军严正警告,悍然向我开枪开炮,打死打伤我边防战士多人后,我岛上警戒分队忍无可忍才装子弹上膛,实施了坚决的还击(原是准备他们来打架的,故一律不准装子弹)。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激战,击毁其装甲车两辆,指挥车一辆,入侵之敌除少数人员逃窜外,被我军全歼。在长期的边防斗争中,一个凶残和恶劣、令边防战士们最痛恨和讨厌的那个瘸子上尉就在这次搏杀中一命呜乎,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为防止苏军扩大侵略战争,沈阳军区立即作了准备,首先组成了以副司令员肖全夫为首的前线指挥所。
3月7日,23军67师奉命由黄浩师长率201团开赴珍宝岛地区加强防务并接替了黑龙江省军区和合江军分区对该地区的作战和指挥任务。由苏联边防部队挑起的这场边境武装冲突,使中苏关系严重恶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两国边防部队已进入实战状态,并都不动声色地调动了正规部队。为预防不测,我202团1营奉命就在这时已进入这一地区待命。
3月8日,沈阳军区前线指挥所,作战会议正在紧张地进行。军区副司令肖全夫主持会议,参加会议的有:陆军第46军133师副师长刘继昌,陆军第23军67师师长黄浩,133师侦察科长马宪则、133师师炮团团长肯菩海、沈阳军区工程兵军务科副科长孙征民,军师两级的一些作战参谋也参加了会议。
肖全夫说:会议主要是研究部署和打法问题,话音一落。
刘继昌副师长说:“我认为,苏军此次作战,当然不排除其全面进攻的可能性,……我认为:炮兵部队要集中使用,形成拳头,在主要方向上重创敌人。步兵作战部队应该继续加强工事,利用作战地区塔头较多的自然条件,构成较严密的交叉射击火力网,并且注意形成一定的纵深。……”
黄浩师长说:“我同意刚才刘师长的意见。再补充几点,一是根据苏军作战历来以坦克导引步兵冲击的作法,应制定出更有效地打击坦克的办法。从上一仗的经验教训中也可以看到,苏军T一62坦克战斗技术性能好,前钢板护甲近20厘米厚,我们现有的反坦克火力对它都没有太大的威胁,可否发扬一下军事民主,集中研究打坦克的问题,如何利用现有装备,将反坦克炮、75无座力炮、40火箭筒、榴弹炮等构成远中近相结合的火力配系。二是根据以往敌坦克的冲击运动路线,结合地形地貌,预先设置一些雷区、反坦克墙和陡壁,使敌坦克一侵入我国领土,就陷入处处挨打、寸步难行的境地……”
肖全夫认真听着,不时地点点头,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显然原本由边防部队现在野战部队正式参与了珍宝岛自卫战,当然,黄浩的67师担任了保卫战的主要任务。
3月15日凌晨3时,借着雪地的微光,苏军6辆装甲运兵车开到岛东侧江边,从车上跳下三十多个士兵,手端冲锋枪,猫着腰,悄悄进入了珍宝岛边缘的灌木丛内。
8时许,苏军以坦克和装甲车引导,百余步兵向我202团3连2排阵地冲击。3连2排在营长冷鹏飞沉着冷静的指挥下,待敌接近时,火箭筒手华玉杰立即开火,接连击毁敌装甲车两辆。在友邻火力支援下,该排击退了敌第一次冲击。残敌退回到岛东侧灌木林一线隐藏。
9时46分,敌后续梯队一个连上来,再次向我发起进攻,并以坦克四辆,由珍宝岛南端内河入口向珍宝岛侧后迂回,妄图前后夹击守岛分队。我201团3营实施了反击,利用75无座力炮击距我100来米左右的敌坦克,一炮命中,敌驾驶员负伤后跳车逃跑,坦克失控撞上了地雷,履带被炸断瘫在雷区,当晚黄浩与作训科长上岛时,爬上了坦克,除左侧装甲车有个小洞和履带炸断外,内部完好无损。其余三辆见势不妙,掉头回窜,正面之敌被我3排击退后,苏军又退到岛东侧灌木丛。
午后1时左右,敌集中了江岸和纵深的全部炮火,向我岛上和纵深各要点进行近半个小时的地毯式排炮轰击,纵深达5公里,妄图摧毁我军的岛上部队和断绝我前后方联系。为增强守岛兵力,我202团1连3排上岛参战。当敌向我发起第三次冲击时,守岛分队发挥了近战歼敌,打就打中的作风,火箭筒向敌坦克瞄准,击毁三辆。我守岛分队在两翼和纵深火力支援下,与敌浴血拼搏了9个多小时,至太阳将下山,苏军丢下了一大批死尸和遗弃了北击毁的装甲车辆,狼狈向对岸逃去。
正当两军在岛上激烈进行拼杀之际,我纵深炮群开始发言了。密集的炮火,将苏军的潜伏阵地炸成一个浓烟包裹的火球,其中一发炮弹准确地落在苏军指挥所的头顶,指挥所塌了。苏军指挥官列昂诺夫上校当即毙命。
这次,我军歼灭敌150余人(上校、少校军官各一名),击毁敌坦克和装甲车10多辆,缴获T62坦克1辆,至今北京军事博物馆内还十分显眼地展示着这辆苏军入侵我珍宝岛所留下的罪证。
谈到此次战役,老首长谦虚地说:我只是保卫祖国的具体执行者。
采访结束,我们为老首长戎马一生的事迹深深感动,这是一次多么精彩的革命传统教育。我们衷心祝愿:好人一生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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