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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论卌二]我看“吴长城”

7月4日朝露未散，我偕武进同好登临“吴长城”，疑窦丛生。

“吴长城”平均高度约400mm，

“吴长城”平均宽度约350mm，可当方櫈胯下坐。

吴长城多长，无法測定。大约就惠山头茅峰到三茅峰这么长，地形起伏也相仿。汽车行进在十八湾，抬头望那山梁蜿蜓，便是“吴长城”，都垒在山梁的脊背最高处。图上是“长城”翻越了又一个高岗。

这让我想起当年采访我儿子寄托的总政幼儿院的一次游戏。黄寺大院的操场上，大班、中班的孩子人胯一张小板凳，一字排开将去，老师一声号令，为首的蛇行盘旋奔腾，操场一片马蹄声，蔚为壮观。我还摄有参赛作品来着。

时值盛夏，草木疯长，“长城”己陷入蔓草之中，很难拍出前年秋冬考古队上山拍摄的效果。

这是考古队拍摄，正式发表在“阖闾大城考古报告”上的石城照片。和我们一年多后登临並未有何增益减缩。考古队的正式报告如是写：

“阖闾城以北的龙山山脉面临太湖，沿太湖的山湾即太湖十八湾。龙山山脉的山顶和山脊沿十八湾分布着石冢和石城。龙山石城蜿蜒分布，依山势高下而筑，目前已调查了盘坞湾—夏墓湾石城，石城两面用大石块垒砌，中部填土，为“石包土”的建筑形式。石城宽约1米，残高约0.4～0.7米，目前已调查的长度为2公里，其余十六湾尚未调查。通过调查，发现石城叠压在石冢之上。因此龙山石城的年代应晚于龙山石冢。龙山石城的发现，将阖闾城遗址的范围由阖闾城大城扩大到龙山一带。”

后来参赛全国十大时，石城升格为“吴长城”。

不过，前年他们了上山寻“长城”，由向导在前面用砍刀，锄刀劈荆斩棘，步履维艰；现在我们上山有三米宽的大道可走。访问山民得知，此道是去年秋天绿化队新开的森林防火带，是用挖掘机，耗时三个月刚修成的。有三(可能还多)条上下道，主道贴着“吴长城”的边，在南面蜿蜓而行。不过历经春夏，此道渐被绿草覆盖。行走须用残枝驱赶，防止蛇虫突袭。

有一段上山道，己经精修。今后，山下是十八弯太湖亲水风光带，山上是早于秦长城的吴长城，交相辉映，此山此水此长城，多高伟多深厚的文化积沉啊！谁不为之倾倒？

问题是：这“吴长城”是墙吗？

我在今年4月2日写的[吴论廿四]中曾说：

再从军事角度论证这里要不要修长城：

1、从张敏先生的楚、吴、越分界图看，楚吴、吴越边界基本南北走向，现在这条吴长城是东西走向，谁防谁？

2、吴楚水战在长江，太湖边修长城，与楚风马牛不相及；吴越水战在太湖，吴国水军在装备上有餘皇航母，武器上有鈹戈导弹，前线指挥有越海伐齐的徐承将军，后方谋略有伍子胥、孙武元帅，可说占尽优势！战局攻防，越为弱，湖面作战尽可取胜。筑长城不如造航母。

3、伍子胥、孙武皆当代一流军事家，他们的军事思想至今仍可借鉴。修长城属永久性地面防御工程，而吴越间拉锯频繁，战场多变，阖闾仼吴王阶段，加夫差前期，基本上吴强越弱，吴攻越守，何劳建此东方诺曼底防线？

我当军队记者时跑遍了北起丹东，南达西沙永兴岛的海岸线，采访过登陆、反登陆大演习和海岸防御工程，听过国防大学教官讲课，参观过浙江台州的南方古长城。

伍子胥、孙武会修此吴长城？笑话！

这是所见“吴长城”的最高点，约800mm。

话说回来，古人在漫长的山脊上修筑此石接龙，究竟干什么用？

我们花了很多功夫，在石接龙的周围寻找当时的遗物，陶片？石器？铜、铁工具残件。也许是运气不好，一件没找到。

如果与宗教、崇拜有关，那就会是古良渚人、百越人在距今三千年前后堆筑的，但没依据。

如果与军事防御有关，哪朝哪代在这里攻防厮杀，敌从湖面来？还是山北来？冷兵器时代筑城防马队冲击，墙高起码起马高，此墙两侧并无乱石堆积以资佐证高墙崩塌。抗倭作战，墙体至少两米，也不像。27军搞训练筑工事掩体，有胥山顶上那一小段就夠了，何劳费那么大劲搞那么长。…

我们在烈日下百思不得其解，联想起赵本山把公鸡蛋生到狗窝里的小品，不由得对自已的瞎转悠也暗自好笑！

这注下哪儿呢？

我忽然想起：惠山石卡！

回家查证，《无锡市志》军事卷2724页记太平天国军守卫无锡的战役，那时值清同治两年，公历1863年，“十一月初一，惠山石卡被清军攻破。”浙南闽北，明清抗倭，修此石卡，我见过。查当时长毛与清军的对阵，同治二年农历十月前，江阴、苏州已被李鸿章的淮军攻占，常州仍由太平军守领，但洛社、高桥一线已由淮军控制，切断了常锡间的大路联系，那时的十八湾还是山间羊肠小道，成了抗战唯一的“胡志明小道”，太平军守将黄子隆在惠山驻扎，负险固守，与常州守将陈坤书互为犄角，阻击高桥清淮军，这次战役，倒由可能太平士兵，临时堆筑石卡。此备一说。

谨备一说而已。

当然，吳筑长城抗越，亦可存一说。

多说并存，给人以暇想的空间，多一点神秘感。

不比倉促论断吴长城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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