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奔腾咆哮的黄河
——壶口观瀑记
我曾在2006年的夏天，在宁夏的中卫第一次看到黄河。在沙坡头，我还独自离开队伍，沿黄河走了很远，一直走到一座跨越黄河的桥上，这是只供行人通过的桥，虽不险，但一个人走在上面，也有点战战兢兢。桥上基本没有行人，我很快就过了主航道，又快步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桥的尽头，彼岸是陕西的地盘。那一次，我没有下桥，因此，我没有踏上陕西的土地。恐错过团队集合的时间，就匆匆忙忙往回赶，到了一个酒店，买了一块带有酷肖姜太公钓鱼图案的黄河石，而且还雇了店主的小四轮，从谷底返回到地势高高的沙坡头，途中还见到一个治沙机构，好像是个国家直属部门。
第一次零距离接触我心仪已久的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自然激动万分，但她与我想象中黄河不一样，我看到的这一段，河道通直，波澜不兴。我心里的黄河，是“黄河之水天上来”，是“万马奔腾”，是“九曲回肠”……
今年国庆节，我到了山西。10月1日，从太原赶往吉县，去看壶口瀑布，经过较为漫长的行程，进入吕梁山脉，看到了黄土高坡，看到了窑洞，觉得一切都很新奇。车近吉县，在坡上的小平川，看到了路两旁的果园，正是果实累累的丰收季节，那缀满枝头的苹果、鸭梨，令人垂涎欲滴。听导游介绍才知道第一次听说的吉县，是山西有名的苹果之乡。过吉县县城，已近黄昏了，我们直奔壶口。导游小王开始介绍壶口，并说，“到了壶口，你们会想起谁？”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李白！”“光未然！”“柯受良！”她都一一肯定，看出很有知识面。但她要说的却是朱朝辉，这个似有耳闻的人，她介绍朱朝辉是继柯受良之后，在壶口骑摩托车飞越黄河的人。原来朱朝辉是一名山西人，当然山西人引以为自豪，而且朱还是一名在黄河边上生长的壶口本土人。导游说壶口景区有当地政府为他出资兴建的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风情园。
到了壶口，走下大巴，在停车场，还看不到黄河。先经过卖旅游纪念品的一个个摊点，就来到河道上，脚下并没有路，走的是颇为平整的石头上。大约5分钟左右，还未见到瀑布，就先闻咆哮声，赶紧快走几步，就到了天下闻名的壶口瀑布的近前了。
果然名不虚传！只见黄水奔流，倾泻而下，声震九天，异常壮观。观瀑的人，无不欢欣鼓舞，兴奋莫名。在车上，导游就介绍壶口瀑布是世界第一大黄色瀑布，应该不算夸张，黄河到了黄土高原，河水变黄，河上的瀑布自然是黄色的了。此前，瀑布只看过镜泊湖的吊水楼瀑布，那也很壮观，但那是白色的瀑布。壶口瀑布又是我国第二大瀑布，不知瀑布大小是不是用落差大小来衡量，壶口瀑布的落差是50米。其实，壶口瀑布除了是黄色大瀑布外，主要是以急闻名的，流量大，流速快。据说，春天冰河解冻时，景象特别壮观，也许是积蓄了一个冬天的能量，巨流裹胁着冰块，奔腾而下，势不可当，洪波怒号，声如雷鸣。花了门票，进入一个龙洞，据说是大禹治水时所凿，又叫观瀑洞，它就是因为在地下，可仰视壶口瀑布，感受李白的“黄河之水天上来”的真实意境，成为最佳观赏点，洞里水滴如下雨。未到壶口前，导游一再说雨季洞内有水，进不去，你们可能幸运，能进洞观瀑，她的反复强调，让我们猜出游客进洞她有回扣可拿，但进洞倒不遗憾，洞内的独特视角，能更好地观赏到壶口瀑布的雄浑壮美的倾泻姿态、义无反顾的奔腾气势；洞里拢音，能更真切地聆听壶口瀑布的雷电轰鸣般的声响、千军万马般的咆哮。
不知诗仙李白是否因为看到了壶口瀑布，才写出来《将进酒》，但诗人光未然正是看到了壶口瀑布，才写出了《黄河大合唱》。我非常喜欢《黄河大合唱》，那是1970年代中期，不知在那个扼杀文化精粹的特殊年代，《黄河大合唱》为何能得以解禁？也许是因为曲作者冼星海早已作古而网开一面？是纪念冼星海诞辰或逝世多少周年？还是别的原因？总之，我从上学就开始接触的音乐全是革命歌曲，再就是样板戏、语录歌、诗词歌，上初中时期的某一天，第一次在收音机里听到了《黄河大合唱》，这是有别于我此前所受到的音乐教育听惯了的旋律，那是用喜出望外可以形容的美妙感觉。好长一段时间，收音机里几乎天天都放《黄河大合唱》，我也守在收音机前天天听，边听边记，以致于把朗诵部分的诗全记在了日记本上，我也能把这些朗诵词全背了下来。记得朗诵者叫王冰，也许就是受他的影响，我对朗诵艺术由衷地热爱。他的朗诵，时而大气磅礴，时而舒缓悠扬，使人犹如身临其境，那是可以用脍炙人口来形容的。高中期间，适逢红军长征胜利40周年，又把《长征组歌》给解放了，我不仅听到了继《黄河大合唱》之后的又一优美旋律，我还参加了学校文艺宣传队排练的由吴守垣、杨晓慧、吴绍春几位老师导演的《长征组歌》，到部队演出了两场，对了，我们穿演出服——军装，就是在这个部队借的，还在爱辉县的各林场进行了巡回演出。不过，《长征组歌》是我们自己搞的删节版，因为有几节难度过大，我们当时排不了。
扯远了，还是说光未然。1938年11月，光未然带领抗敌演剧三队，从陕西宜川的壶口附近东渡黄河，转入吕梁山抗日根据地。途中他亲眼目睹聆听了壶口瀑布的奔腾咆哮，怒涛汹涌；河上船夫拼着性命与风浪搏斗的情景；船工号子的高亢、悠长……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他似乎看到了中华民族与日寇决一死战的雄心壮志，他似乎听到了中华民族发出的巨大吼声，他似乎感到了中华民族积聚的无限能量。冼星海看到光未然的歌词，产生强烈的共鸣，他用了6天时间，就写出了全部总谱，于是，一部巅峰之作唱响延安，又很快唱响全中国。
《黄河大合唱》里，有曲调悠扬的《黄水谣》，有包含激情的《黄河颂》，有如泣如诉的《黄河怨》，有让人肝肠寸断的《河边对口曲》，有视死如归的《黄河船夫曲》，更有向全中国被压迫的人民发出战斗警号的《怒吼吧！黄河》。我们被激励，被感染，也汇入到那冲天的洪波，加入那抗击侵略者的队伍中。
《黄河大合唱》成为经典之作，我们也深深记住了诗人光未然和音乐家冼星海。如果没有光未然东渡黄河，目睹壶口瀑布，也就不可能有《黄河大合唱》，但更重要的是，光未然、冼星海有着对祖国、对中华民族的一腔热血，才由此诞生这一不朽名作。
正是对《黄河大合唱》的喜欢，促使我想亲眼看看黄河奔腾咆哮的场面和情景，而只有到壶口瀑布才能看到黄河奔腾的景象，听到黄河咆哮的声浪。我慕名来到壶口瀑布，了却心中久储的一个夙愿。
玉浪生烟
陕西一侧
陕西那边来看壶口瀑布的人多过山西这边
怒涛汹涌
倾泻而下
黄水奔流
从龙洞遥看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