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农问题教授:我们造反了!01.致温铁军教授的一封信:我们要石

温铁军教授,关于最近农场的事情(小毛驴市民农园,事发2012年3月)我们想以参与最近几年以来农场建设的乡建志愿者的身份,以一个曾经有过闯社会工作经历的人,并结合采访到的众多勤恳踏实忠厚的基层建设者的心声,一同做些客观and中立的报告,由于近两年的煎熬,让人体寒心火较大,不免一些言辞激烈,带有主观偏见,但依然符合当下描述的真实情境。
若本着对这份事业负责的态度,也请温教授亲自接见当地农民and老员工and新来实习生,与大家交流这里的工作和生活经验。而不是光听国仁城乡的报告。但!如果你来虚的,你便是“叫兽”!
我们许多人没有和你有过直接的交流,农场的报告都是由总经理严晓辉他们呈递上去的,或许很多情况外界并不知情,乡建幕后的许多支持者们也没有直接参与日常的经营管理,况且很多报告和表面文章就是做给领导看的,乡建也不例外,请恕我直言。
我们都带着理想and热情来到农场,但是每年这一批批人又带着失望and空洞迷茫,甚至绝望的眼神离开,最近又有许多人因为病痛,因为迷茫失望,因为身心俱疲,and等等等原因纷纷失望地辞职了,没有鲜活的血液and生命力的主导,我们的体能and精神支撑不了多久的。喜欢农业and生态环保的事业,但是在这里过得很痛苦惨淡,外面有更广阔的天地去发挥,那我们更多的人只好选择走了。
还有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员工在这里很迷茫地干着(这里1-2年资历算老)他们的真实想法是什么?现任的四位老骨干(严,黄,袁,潘)清楚吗?干群关系日渐疏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人都走光了。只有四个老骨干还在喊着乡建口号死扛着,请问,没人了,这乡建该怎么持续?
今年又激情号召一批新人加入,这几天潘博士在给新人做“乡村建设”培训似乎很不凑效,因为新人们提出的许多问题,乡建老骨干们无法回答。然后让学生们失望地离开吗?如果还是引用“聚是一团火,散是满天星”,那就有问题了。因为我们现在是经营企业,不是搞年轻学生的社会政治运动,我们为了实践生态生计的可持续,不是临时地洗洗脑反思一下冲动一下就完了。
我们真的是很喜欢这里的基层工作人员,舍不得一起无怨无悔地奋斗的一线弟兄们,对这片洒下我们多少欢乐and苦闷and汗水的土地饱含深情。但是看着几个只会喊乡建口号的老骨干却有无法言喻的窝心。离开的人对几个老骨干的印象不尽相同:
或曰:造谣污蔑,中伤诽谤,嫉妒,分裂,派别斗争,小集团利益,玩忽职守,滥用职权;
或曰:造假,庸碌无能,混饭,无知,世故圆滑,自私贪婪,狡诈自利,阴险,胡说八道;
或曰:暴敛,流氓,吊儿郎当,地痞气质,公私不分,财务混乱,男女关系不清,装弱势;
或曰:自以为是,狂妄自大,控制欲,集权,耍嘴皮子,不负责任,炫唬,道听途说,不懂装懂,蒙蔽,肤浅,独断专横,玩弄权术;
或曰:保守,懦弱,腐朽,狭隘,短视,自吹自擂,浑水摸鱼;
更多离去的人则表示弄不懂,这里到底是想搞什么?为什么在这里看不到希望and前途?大家热情那么高涨,却为什么在这里学不到东西,也无法学以致用。
看着乡建老骨干们那几张年轻的面孔,我也无法相信,他们怎么会最后给人留下这样的印象?当年他们也是风华正茂and满载理想希望的优秀青年啊,怎么会这样?我绝对无法想象把恶毒的词用在他们身上。这种心理障碍,导致很长时间,我们无法和这几根乡村建设老骨干们面对面沟通。
正题
石嫣最近也离开了。对了,石嫣微博(@石嫣)中自我展示的是:石嫣是小毛驴市民农园创始人。这是不准确的,也是错误的,今天不谈这个问题。她和我们一样,都是后来加入到以几个老乡建骨干为核心团队的生态农场经营事业。我们都受四人核心组的调配和指挥,各就其职。她凭着历史机遇and自己的才干,在媒体传播and理论研究方面,做出了一番业绩。几乎所有人都是冲着石嫣来到小毛驴,缺少石嫣的小毛驴,还剩下什么?几年以来,除了石嫣的媒体传播这一块的工作干好了,其他哪个部门的工作干好了?
后勤
食堂,员工饮食无保障,管理and卫生非常糟糕,甚至长期没专人做饭;更无法应对庞大的市民周末饮食需求;
厕所,工程设计and管理失败,屎堆得跟小山一样,管理者号称是晏阳初学院时代乡村生态建筑工作室的创立者,严晓辉洋洋得意地号称自己是农场里唯一懂CAD制图的(看见丫那屌样儿,我们就想扇它娘的几个大耳光)并撰有《粪尿分集生态厕所》著作等等等。
技术
除了养猪发酵床一类进口的技术,让新人一周学完,就感觉再没什么技术可学了;鸡得病了,死了,埋掉;猪得病了,死了,埋掉;菜得病了,死了,砍下,埋了堆肥;2012年夏天,死了多少头猪?国仁城乡这几个窝囊的管理者计算过损失么?补言:最初的猪仔是50斤买进来的,超标了,对外号称从20斤开始养的,否则怕买人买。最早的鸡雏是从乐活村王申福那里买了些,照王申福本人的话讲:灌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
生产
靠一个老实巴交and敦厚朴实and勤恳无私的小姑娘做粗笨的生产管理?她还能持续干多久?号称生态农业工作室创立8年了,谁在负责做生产和技术?没有!还在外头吹?
人才培养
人都走光了,还能说什么?剩下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经营管理and职业技能如何?跟我们讲理念和反思吗?我们许多来的人都很能讲,涵盖范围and内容比乡建还要深广多……继续空喊口号?不务实!
财务
两年内陆续更换了五个会计出纳,没有使用职业财务师,用前财务人员的话来说:小毛驴的财务混乱程度,那是神仙都查不清楚的。所谓浑水好摸鱼,总经理居然用个人身份证and银行卡and以及私人网络账户用于电子商务收款,而不是用现成的公帐。补言:电子商务收款不涉及避税问题,为何依然用私人账户?而且没有纳入会计的财务管理范围?前财务人员多次哭泣着,非常悲痛欲绝地离开,多次大骂严晓辉负心人,可见痛恨之强烈。
背景
在这里志愿工作的两年,我没有跟石嫣交流过,因为我有大半时间在屋子里头打电脑,小半时间在地里干活儿,她一直在外面活动。偶尔碰到一起,点头微笑一下,甚至一句话都没有。也就最近两个月,由她当家来主持日常管理工作,我们之间的话比过去多了一些,但还是很少的,也就一周一次。对石嫣的印象来自于她的富有理性与人文情怀的文章和只言片语朴实的一种感悟。我不看电视,工作之外也不上网,所以也就看过一两次关于她的电视采访片段。
我来这个农场,是直接和负责人事招募的黄志友联系的,来农场也是他接待的。当然,我通讯录中也有石嫣的移动号码,但我只是预先电话里简单地和她聊了几句。类似我这样在江湖里趟过水的人,自然明白运用媒体的厉害之道,所以,不会崇信媒体,不会兴奋地追着石嫣问这问那。我要看到真实的农场以及背后的那些人,要进入这个事业圈子,就得放下自己过去的一切资历去亲身体验生活,当然更不会多听媒体在说什么的,相信其背后的故事更多,野史远比正史有意思,也只有让自己和基层劳动者在一起干着平凡的事,才能看到最真实的一面,才能学到许许多多的门道。
自讨论从NGO的商业转型以来,老乡建骨干领导们逐渐地高瞻远瞩起来,尤其严晓辉意气风发,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夸夸其谈,几位老骨干领导谈笑风生间慢慢地,距离群众也越来越远了。他们虽然日常与大家工作密切相关,但是实际上还是非常容易脱离集体,所以几个老单身汉也效仿成家的人搬出去住楼房,在北京这种地方,即使郊区的那楼房也贵啊,房租钱哪儿来?严晓辉他们欺骗群众说每个月也就2000-3000块收入,够严晓辉and袁清华的房租and抽烟吗?但并非每个人都能如石嫣那样出去做社会公关活动的,你没那样的金刚钻,就不要揽那样的瓷器活儿,自然也别想效仿人家的生活。
再譬如,若不是在黄志友治理下的办公室糟糕到那样的程度,以至于不能正常工作,怎么会有人搬到集体宿舍的卧室里办公呢?所以,该花的钱没花,不该花的钱花了,矛盾自然也就日渐积累。
有显见的实例为证,严晓辉开会时,那简直就是追悼会,居然几次在会上把人批评得哭出来,去年组织一次员工外出欢乐的郊游活动,还有人因为对前途悲观得哭出来,领导们依然我行我素,什么决策和重要事情都是领导说了算;农业技术总监清华则一直黑着脸抽着烟,很深沉地样子,不轻易发言,大家也不清楚他究竟干了些什么。志友每次开会只是例行公事,唯唯诺诺地主持一下。经常开这种会是无趣的,时间久了,老员工们则多不愿意说话,只有新来的人还满怀希望,比较兴奋,但慢慢地新人也会在温水煮青蛙的环境中麻木迟钝下去。他们管理层几位领导对于现在或未来向何处去,没有给大家一个交代。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2012年2月石嫣开始接管农场日常经营管理事务以来,她距离大家越来越近了,虽新近上任才一个月,但干群关系日渐融洽,风气日开,开会时众人都露出一排排小兔牙开心地笑出来。也就类似“祥林嫂到了鲁四老爷家当长工,竟露出笑容,人也白胖了些”这种感觉,只有后来遇上了好主人即使吃苦受累也会如此开心。同时,她也在找院子,准备搬回村子,和大家住得更近些。通过这一个多月的主政,大家看得出来,她比乡建老骨干们英明睿智多了,她强了太多。
大家的思想意识在最近两个月似乎如春天的老树冒出新芽,这时,一名理想主义青年重提了“社会企业”的概念,并质问:小毛驴是社会企业吗?用什么手段商业化?及商业化之后取得的利润怎么分配and要做哪些事。是否做到财务公开?赚了多少钱and用了多少钱and剩下的怎么花,这个是公众应该知道的。
最后青年迷惑地问:小毛驴核心价值观是什么?精神文化,目标宗旨,近中远期规划?
这之类的积攒很久而又被含蓄婉转地封闭的问题,这一下子激荡起了内部的热烈讨论。
这些问题难道是石嫣主管农场的这一个多月带来的吗?
农民们也都在质问呢。
曾给我们做饭的本地村民刘叔也多次在问:小毛驴的利润如何分配?谁掌管?如果是公司,就按公司的规矩办!
新来的石头哥也在问呢:小毛驴算是私营?还是集体或国有?
还有人表示不解:小毛驴想干什么?和乡建有什么关系?
我们许多人在这里两年,每天只知道埋头干活儿,都没过问这些问题。
是谁制造了这些问题?
看看我们的小毛驴社区网就知道了,第一次见社区网搞成纯粹的官方信息发布平台,从web2.0退化到web1.0的时代,大家清楚2010年刚建好这个社区网的时候,那社区互动and讨论氛围真是很热烈啊,眼看着风气待开,但是严领导不高兴,独断专横地就关闭了半年多,然后多次根据领导们的意图改版,压缩个人博客空间,增加官方新闻发布的力度,把微博也叫做“官方微博”,社区网首页导航使用了一个极其不对称的菜单“国仁城乡(北京)科技发展中心”(害怕别人不知道小毛驴是国仁在掌管,所以要足够显眼,谁见过第二家用这种导航菜单的么?绝对天下独家),全部改成如今这幅很“官方“的样子。让时任的IT人士感到很羞耻and悲凉,他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这网站出自其手。
想想为什么啊?
有信息透明?开放?合作?分享吗?明明是私营公司,但又遮遮掩掩,到底是谁家的乡建事业呢?是四位老骨干家的吗?
然后为了避免舆论升级,国仁董事长召集几个董事闭门投票,四位乡建老骨干以4:1击败石嫣,叫她继续安于本分地做媒体公关,严晓辉返回总经理的职位,它们提出的理由是:
由于管理层个别人不当言语而造成重大失误(详见后附2012年3月7日-8日核心层往来邮件原文)已造成多位董事的严重不满与抗议,并因该邮件已被抄送农场多个部门负责人,在员工内部还可能产生更为严重的负面影响。该组邮件讨论的问题实际是拟成立的新公司治理结构试行两个月以来,所折射出的深层次问题,为及时避免问题和矛盾的进一步恶化……
当然,潘博士(董事长)在给员工的公开信中,只是轻描淡写:原计划要成立的小毛驴新公司试运行两个月以来,出现了一定的问题与困难……
直到石嫣19日通过内部邮件和大家艰难的告别,我们绝大部分员工还是搞不清楚,到底又出了什么事。自石嫣告别开始,我们一些关心小毛驴前途的志愿者and实习生陆续找了不少以前离开的老员工采访,以前只是道听途说,这次才充分了解到原来国仁城乡这个所谓的乡村建设团队是这样的作为,原来困惑的不仅仅是我们一两个人啊!
这样重大的转折不应该仅仅由几个所谓的董事关着门投票表决吧?大家担心,他们几个年轻的董事是否真的懂事呢!
为了平息大家的议论,潘博士召集了老员工的聚餐会上(我因为当天去诊所看中医没参加)他表达的大意是:你们都是怪人,都有问题的,你们只有在这里才能活下去,出去了在社会上就什么都不是……
这句话让一些老实习生and老志愿者听了很不舒服(有些人事后在讨论着)这真是有点邪教和传销组织的精神控制的意味。打击你的自信心,放弃自强独立,归顺于某一个组织,完全听组织的话,跟组织走,不要有个人的独立主见,从精神和物质上完全依顺于某组织,而所谓乡建组织,只是由长期占据核心地位并掌控全局的这几个老乡建领导?乡建要把小毛驴打造成不能就业者的临时避难所?
在一些离去的老员工看来,石嫣也不过是几位老骨干在台前操纵的一个傀儡,很多事情她动弹不得,不能自主。这怎么会是长期受到蒙蔽的实习生们所能想象得到的呢!
一切的日常经营工作没干好,他们就推到石嫣身上,也推到底下员工身上,说这是我们造成的,由我们承担。但是一切的决策权,财务调拨权,人事控制权都在几位老骨干的手里,我们只不过是底下接受命令干事的人。
想做这份事业,就是这样的悲凉!
民意
作为老百姓,我们不在乎姓资,还是姓社,是独裁专制,还是民主共和,讨论这些意识形态的东西几乎没什么意义。更不会管谁主政,谁当官。我们只要整体的大环境好起来,实现基本的福利保障和个人生存发展机会,以及社会的基本公平正义,我们小老百姓就和谐高兴了。
难道让石嫣主政,就能保证她将来不腐朽堕落吗?我们当然也无法保证。但是就目前来看,也找不出比她更合适的人来坐这个位置。没有最好最合适,只有比较好,或更好。这个道理谁都懂得。
她在这里的存在,将会造就一个蜜蜂的世界,她看似一个蜂皇,也犹如布道者(很多人来的第一感受和印象)似乎没有民主共和,资产名义上也不再归集体所有,但是蜜蜂的世界会秩序井然,大家各司其职,勤劳努力,酿出蜜来。
若跟着乡建老骨干们走,这里依然是个苍蝇的世界,苍蝇们可以很自由地轮番盯那一坨坨的东西,看似很民主的资产集体所有。这里每年都有一批批的人喊着口号来轮番干,但是哪一块的工作和管理都是混乱无序的,年年都原地踏步没有进展,像苍蝇一样嗡嗡地空叫口号很响亮,状况是越来越脏乱差!
你是想要做蜜蜂?还是做苍蝇?
我们的经营管理者,如果没有德行and职业素质,类似国仁的领导严晓辉那样依靠畅销的网络杂志and百度知道作为知识的指导,经常炫耀地拿着个联想的智能手机看新闻,很多经不起推敲的经营管理措施and方案就出台了,然后做砸了,让底下实习的学生收拾烂摊子and干擦屁股活儿!过去两年,大家所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现象。反正赔钱了,也不需要领导们承担责任,赔的是志愿者and社会各界的公家的钱。
人的精力,知识,能力都是有限的,若把权力充分地集中,对下面发号施令,不单管理者自己累,而且受令者也很难受。干砸了,谁负责呢?在看似集体所有制的单位里,没人真正追究领导经营决策失职的责任吧?他们最多只是在嘴巴上说说,甚至把责任推到底下做事的人身上,互相攻讦,于是造谣诽谤,甚至办公室政治就出来了。
希望可以搞一个公开投票,跟几乎所有的老员工交流过,大部分人的心向着谁?四位乡建老骨干傻乎乎地想不到吧!再和新来实习生访谈一次,很遗憾,四位乡建老骨干该绝望了。没有人愿意跟着老骨干们走,留下来的是腐朽的木头,这就是事实。
我们愿意做事的人,不想继续和乡村建设的老骨干一样继续打着公益的牌混日子过了,务必要做出来,让社会证明我们的价值和能力。
最后,与温教授共享一篇文章《猎雁》《猎艳》类比很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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