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波拿巴(1769年—1821年)
阿道夫·希特勒(1889年—1945年)
拿破仑与希特勒:
具有最大相似性而后世评价截然不同的两个非凡人物
文/清风朗月
自小就对拿破仑与希特勒这两个历史人物非常感兴趣,有关他们的史料、传记、电影等看过许多,对他们的经历与事迹,说耳熟能详大抵不为过。对他们的印象,当然会受到历史对他们“盖棺论定”的影响,说白了,就是对拿破仑有好感,对希特勒有“恶感”。我想,他俩——除了一个是法国在法兰西第一帝国时期的皇帝、一个是德国在第二次世界时期的国家元首之外,都是人类历史上迄今少见的卓越的政治家和天才的军事家,这是没有什么人可以质疑的。
拿破仑·波拿巴(1769年—1821年)与阿道夫·希特勒(1889年—1945年),他们两人虽然在人类历史的“时光隊道”里相隔了100多年(出生时间相隔120年,死亡时间相隔124年),但他们似乎又心有灵犀,在这个“时光隊道”的两头频频招手致意,他们在交流着人生的梦想与光荣,以一种前仆后继的姿态和舍我其谁的壮志,创建了震天动地、永垂史册的同样功业。
这是两个试图征服欧洲、统一欧洲的人。在欧洲的历史上,曾有许多强大国家的野心勃勃的统治者试图征服统一整个欧洲大陆,但是无一成功,甚至被后世尊称为“欧洲之父”的查理大帝也只是在公元八百年的时候打下了西欧大部分地区,建立了庞大的查理曼帝国。这个局部的短暂的统一维持到他死后,他旳几个儿子瓜分了帝国,建立了法兰西、德意志和意大利。此后一千多年来,只有拿破仑与希特勒成为最小化接近最有可能实现一统欧洲大陆——这个让许多征服者们梦寐以求的最高目标的人。
他们所发动的两场相隔100多年规模宏大的征服战争,其运行轨迹十分相似:都曾一度橫扫欧洲大部,在欧洲大陆建立了短暂的霸权;都因海军力量不足无力入侵英国,后掉头向东进攻俄国和前苏联而遭遇失败,最终在英俄等国和苏英等国的联合打击下一败涂地。关于他们这种先成功后失败的惊人相似性的共因,不少专家学者多有探讨,但众说纷纭,可谓见仁见智,这里就不再赘述了。
他们,虽然最终都失败了,但都不可逆转地改变了整个世界历史进程,也同样改变了世界上很多地方一代又一代人的命运与生活。一个颇有意味的现象是,在他们生前,一些人尊他们为千古英雄,另些人咒他们为不赦恶魔;在他们死后,一个人被尊为千古英雄,另一个人被咒为不赦恶魔。但是,不管怎样,他们的功过是非与他们的名字都将不可磨灭地铭记在历史与人们的记忆里。
他们除了在上述宏观层面有相同之处外,在中观和微观层面也有很多共同点。他们在登上统治宝座之时,法国和德国都面临着內有革命风起云涌外有强敌虎视眈眈的危急局势,迎合了广大民众对于一个强有力的领袖的渴望。他们失败的开始或命运的转折,都是因为试图对俄国和前苏联——这个避开欧洲熊熊战火而悄然积蓄实力的庞然大物的征服,结果是偷鸡不成反失了一把米,从此走上了下坡路。他们在被推翻后,都被冠以和平的破坏者、独裁者、刽子手、大恶魔等称呼,而打败他们的国家则在瓜分了欧洲之后,都开始了自己的霸权时代,英国如此,前苏联和美国也如此。
他们的共同点还有一些。他们统治的国家,都不是自己的原籍国,拿破仑原籍是意大利,希特勒原籍是奧地利。他们都出身贫寒家庭,都是从当小兵开始直到权力顶峰。他们都尝试过打英国,但都没有跨过英吉利海峽。他们在跟俄国和前苏联开战之前都曾经关系暧昧。他们都有意大利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盟友。他们占领北非后都很无奈。还有一点很有意思,100多年前拿破仑领导法国打败了德国,100多年后希特勒领导德国打败了法国,似乎算是为老祖宗报了仇。
此外,他们之间还有一些匪夷所思的惊人数字巧合。拿破仑于1804年执政,希特勒于1933年上台,时隔129年;拿破仑于1809年占领奥地利维也纳,希特勒攻入维也纳在1938年,时隔也为129年;拿破仑于1812年进攻俄国,希特勒是在1941年进攻俄国,时间又隔129年;拿破仑于1816年战败,希特勒是在1945年战败,还是相隔129年。他们在统治国家时间上也相同,拿破仑当皇帝是在1815年至1804年,在位11年;希特勒任国家元首是在1945年至1934年,在位也是11年。
他俩,生前以最大的相似性让历史惊叹;而死后却得到后世截然不同的评价也令人同样惊叹:拿破仑被人们誉为盖世英雄,而希特勒却成了千古罪人。
在后世对拿破仑的诸多评价中,我最欣赏这样一段话:“拿破仑的一生,体现了人类的超越性。在其主政期间,他将大革命期间自由与民主的精神和资产阶级的利益予以巧妙的结合,其对外征伐与扩张对整个欧洲乃至全世界的冲击带来了意义深远的变革。拿破仑是他自己命运的产物,而非自身命运的创造者。他注定失败,也注定不朽。”法国大文豪雨果这样评价他:“失败反把失败者变得更崇高了,倒下的波拿巴仿佛比立着的拿破仑还要更高大些。拿破仑是战争中的米开朗琪罗。他是重建废墟的宗师巨匠,是查理大帝、路易十一、亨利四世、路易十四的继承者。他当然也有污点,有疏失,甚至有罪恶,就是说,他是一个人;但他在疏失中仍是庄严的,在污点中仍是卓越的,在罪恶中仍是雄才大略的。”
而希特勒却受到了可以说是有史以来类似人物的最多谩骂。人们把他描写成一个色情狂、性缺失、赌棍,不学无术的无赖、流氓、幻想者,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元凶,实行种族灭绝屠杀犹太人的罪魁,让千千万万人失去家园和生命的祸首等。当然,也有比较中性的评价。《第三帝国的兴亡》一书这样写到:“如果没有阿道夫·希特勒,那就几乎可以肯定绝不会有第三帝国。因为阿道夫·希特勒有着恶魔般的性格、花岗石般的意志、不可思议的本能、无情的冷酷、杰出的智力、驰骋的奇想以及惊人的判断局势的本领。只有到最后由于权力和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才做出了自不量力的事情。”此外,也有一些著名人士对希特勒持赞赏的态度。前埃及总统萨达特在1953年曾赞誉希特勒是一个“伟大的人物”。印度湿婆神军党领袖拜·萨克雷曾在1995年称自己是希特勒的赞赏者。德国历史学家弗里德里希·迈内克称希特勒的一生是“在历史长河中,一个非凡及不可量的人物的伟大例子”。
从上述评语中,我们也许可以隐约找到为何后世对这两个非凡历史人物的评价截然不同的某些答案。如果明确一点,是否可以归因于他们生前死后所处的历史时期与时代背景的差异性。在历史的长河中,在其中那些发生的大事变的相互关联里,势必会影响到一个历史时期与另一个历史时期的人们对事物的看法,而这种看法则不会是相同的。我们可以想一想,他俩都是热衷于战争的人,通过发动战争和征服异国来体现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所不同的是他们生前死后的历史时期及其历史环境。由此,拿破仑成了彪炳史册传诵千古的伟大英雄,而希特勒则成了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人类公敌了。
一直以来,我持有这样一个观点:历史越久远,书写越客观。书写历史如此,评价作为历史基本元素的历史人物同样如此。历史向来是由后人来写的,同时代的人写不出能够经过时间检验的历史。如此看来,也许对希特勒的评价还未最终形成。
拿破仑·波拿巴(1769年—1821年)
阿道夫·希特勒(1889年—194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