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戴叔伦《三闾庙》 日暮秋风起
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
[译文] 夕阳西下已尽黄昏,江上起了秋风;秋风吹拂着枫树林,一片冷落凄清。
[出典] 戴叔伦 《三闾庙》
注:
1、 《三闾庙》 戴叔伦
沅湘流不尽, 屈子怨何深。
日暮秋风起, 萧萧枫树林。
2、注释:
三闾庙,是奉祀春秋时楚国三闾大夫屈原的庙宇,据《清一统志》记载,庙在长沙府湘阴县北六十里(今汨罗县境)。此诗为凭吊屈原而作。 沅湘:指沅江和湘江,沅江、湘江是湖南的两条主要河流。
屈子怨何深:此处用比喻,屈原的怨恨好似沅江湘江深沉的河水一样。
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此处化用屈原的《九江》,《招魂》中的诗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
3、译文1:
沅水、湘水滚滚向前无穷无尽,屈原遭到奸佞小人打击,不能实现自己宏图大业的哀怨有多么的深。日暮黄昏一阵阵秋风吹起,三闾庙边的枫林萧萧作声。
译文2:
沅江湘江之水连绵不绝,屈原的怨恨是多么深重。日暮时分秋风乍起,枫树林里凄清冷落。
译文3:
沅江湘江之水永远流淌不尽,屈子的怨愤是多么的深。夕阳西下的时候秋风刮起,萧萧飒飒啊那枫树林。
4、戴叔伦(732—789) 字幼公,一字次公,金坛城西南窑村人,是唐代中期著名的诗人,出生在一个隐士家庭。祖父戴修誉,父亲戴昚用,都是终生隐居不仕的士人。戴叔伦年少时拜著名的学者萧颖士为师,他博闻强记,聪慧过人,“诸子百家过目不忘”,是萧门弟子中出类拔萃的学生。至德元载(756年)岁暮,为避永王兵乱,25岁的戴叔伦随亲族搭商船逃难到江西鄱阳。在人生地疏的异乡,家计窘迫,于是他开始探寻仕途。 大历元年(766年),戴叔伦得到户部尚书充诸道盐铁使刘晏赏识,在其幕下任职。大历三年,由刘晏推荐,任湖南转运留后。此后,曾任涪州督赋、抚州刺史,以及广西容州刺史,加御史中丞,官至容管经略使。他在任期间,政绩卓著,是个出色的地方官吏。贞元五年(789年)四月,他上表辞官归隐,六月十三日在返乡途中客死清远峡(今四川成都北)。第二年返葬于金坛小南门外县城南郊。明万历46年(1618年),金坛知县张翰中为疏通城内漕河,将其墓地移至南郊高坡(今南门面粉厂南围墙前),并亲自题立“诗伯夜台”墓碑,即“大诗人之墓”的意思。
5、诗歌,是形象的艺术,也是最富于暗示性和启示力的艺术。明朗而不含蓄,明朗就成了一眼见底的浅水沙滩;含蓄而不明朗,含蓄就成了令人不知所云的有字天书。戴叔伦的《三闾庙》兼得二者之长,明朗处情景接人,含蓄处又唤起读者的想象鼓翼而飞。
三闾庙,是奉祀春秋时楚国三闾大夫屈原的庙宇,根据《清一统志》记载,庙在长沙府湘阴县北六十里(今汨罗县境)。此诗为凭吊屈原而作。
司马迁论屈原时说:“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史记·屈原列传》)诗人围绕一个“怨”字,以明朗而又含蓄的诗句,抒发对屈原其人其事的感怀。
沅、湘是屈原诗篇中常常咏叹的两条江流。《怀沙》中说:“浩浩沅湘,分流汩兮。修路幽蔽,道远忽兮。”《湘君》中又说:“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诗以沅湘开篇,既是即景起兴,同时也是比喻:沅水湘江,江流何似?有如屈子千年不尽的怨恨。骚人幽怨,何以形容?好似沅湘深沉的流水。前一句之“不尽”,写怨之绵长,后一句之“何深”,表怨之深重。两句都从“怨”字落笔,形象明朗而包孕深广,错综成文而回环婉曲。李瑛《诗法易简录》认为:“咏古人必能写出古人之神,方不负题。此诗首二句悬空落笔,直将屈子一生忠愤写得至今犹在,发端之妙,已称绝调。”是说得颇有见地的。
然而,屈子为什么怨?怨什么?诗人自己的感情和态度又怎样?诗中并没有和盘托出,而只是描绘了一幅特定的形象的图景,引导读者去思索。江上秋风,枫林摇落,时历千载而三闾庙旁的景色依然如昔,可是,屈子沉江之后,而今却到哪里去呼唤他的冤魂归来?“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这是屈原的《九歌》和《招魂》中的名句,诗人抚今追昔,触景生情,借来化用为诗的结句:“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季节是“秋风起”的深秋,时间是“日暮”,景色是“枫树林”,再加上“萧萧”这一象声叠词的运用,更觉幽怨不尽,情伤无限。这种写法,称为“以景结情”或“以景截情”,画面明朗而引人思索,诗意隽永而不晦涩难解,深远的情思含蕴在规定的景色描绘里,使人觉得景物如在目前而余味曲包。试想,前面已经点明了“怨”,此处如果仍以直白出之,而不是将明朗和含蓄结合起来,做到空际传神,让人于言外得之,那将会何等索然寡味!此诗结句,历来得到诗评家的赞誉。《诗法易简录》又赞道:“三、四句但写眼前之景,不复加以品评,格力尤高。凡咏古以写景结,须与其人相肖,方有神致,否则流于宽泛矣。”钟惺《唐诗归》则说:“此诗岂尽三闾,如此一结,便不可测。”施补华《岘佣说诗》评道:“并不用意,而言外自有一种悲凉感慨之气,五绝中此格最高。”无不肯定其意余象外、含蓄悠永之妙。
6、 “贬”一为减少,减低之意,与“升”相对;二为给予低的评价,跟“褒”相对;三为降级之意,“贬黜”和“拔擢”相对。“砭”“贬”二字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实有内在联系:一个老爱“针砭时弊”的人难道不是常常被“贬”么!
屈原、苏东坡的遭遇正是这种内在联系的生动表现。戴叔伦过三闾庙就说:“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司马迁早就说过:“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可见屈原被贬,怨字郁结,难以排解,终自沉汩罗,令人扼腕!而历史犹如滚滚长河,依然奔腾不息。苏东坡悟出其中道理,屡次被贬,却愈挫愈奋,笑对人生。“春未老,风雨柳斜斜。试上超然台上望,半壕春水一城花,烟雨暗千家。寒食后,酒醒却咨嗟。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这首《望江南·超然台作》道出了文人清欢的真味。“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首《定风波》凸显了诗人旷达的胸怀。即使在垂暮之年,被贬蛮荒海南,夏天极其潮湿,秋天阴雨连绵,所有东西都发霉,床柱上还有许多白蚁,要什么没什么。六十岁的老人,水土不服,无朋无友,寂寞无聊,苏东坡也没有悲观厌世,更没有失去生活的乐趣和美好的理想。他自己制墨、采药、盖房,同时,抄录《唐书》《汉书》,注释《尚书》,编定《东坡志林》,考订药书,赋诗作词。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将他打倒,因为他总有一颗“诗心”。有了一颗诗心,那么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都能取之无禁,用之不竭。俯仰于天地之间,何等洒脱。
返观我等草民,无官可贬,也就在此斗胆针砭一下时弊,权当过个嘴瘾。愚以为,当今时弊,一言以蔽之:“物欲横流!”有人公然叫嚣:自从上帝发明了钞票,这个世界就没有摆不平的事。言之凿凿,听之确确。人间一幕幕上演的悲喜剧,世俗那一件件拍案惊奇的怪事,皆源于此。
笔者出身中医世家,未曾尝过针“砭”滋味,但遍观诸多病体在老父的针砭之下,恢复活力,犹如再生,其欣欣然状,让我亦染其快乐!身为一介草民,更无从尝得“贬”中滋味。但通观东坡老儿,豪放旷达,寄情山野,亦让我感到生活的美好。
砭——让人走上健康的坦途。
贬——使坚强者通往诗意的栖居。王刚/文
7、 轻盈一跃,立于枫叶之上,飒飒金风中,看秋意弥漫。叶儿颠簸,我心震颤。又是一度萧瑟风,秋水微澜,迷蒙泪眼向秋天。伟人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春日,枫叶泛绿,风亲吻叶脉,聆听植物拔节生长的声音。夏风习习,枫叶萌生幽情。暗夜里,叶片舒展,情话绵绵,喃喃低语付与不期而遇的风。秋来枫叶红,叶啊,你楚楚的面容,宛如屈子的忧戚。唐人戴叔伦沉吟:
沅湘流不尽,屈子怨何深。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
“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素为人所激赏,那份意余象外、含蓄悠永的境界,倾倒文人墨客无数。钟惺《唐诗归》论曰:“此诗岂尽三闾,如此一结,便不可测。”施补华《岘佣说诗》评道:“并不用意,而言外自有一种悲凉感慨之气,五绝中此格最高。”论者无不肯定其用语绝妙。政声颇佳的戴叔伦还给后人留下了论诗妙语:“蓝田日暖,良玉生烟,可望而不可置于眉睫之前也。”
论诗与感世,异曲同工。“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古来赏枫叶佳句多多,枫叶望秋又当如何呢?染我醉者,秋天乎?酒不醉人人自醉,霜叶红于二月花,干卿何事?绿意著身,出自生命的本能,并非渴求季节的恩赐。春的眷恋,笑纳;夏的惠顾,不拒。秋来了,羞涩的笑靥,是给秋天的温情吗?未必。
枫叶之上看秋天,不尽的人间沧桑!蒙昧的春,我们擦肩而过;烂漫的夏,你我萍水相逢。秋水盈盈,脉脉不能相语,何谈漫天雪花里,绽放六角形的爱情?红了的我,被动地接受俗人和诗者的赏玩咏叹。殊不知,秋尽红颜老,叶落人亡两不知!红过的叶片,枯焦为黄,为苍白,飘零在无情的季节风中。枫叶之于秋天,一如伊人之于秋水: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枫叶之上看秋天,我看到了冬的肃杀。白雪皑皑是你我苍老的发丝吗?与秋天诀别的枫叶,大地上何处是你的归宿?秋天里的枫叶呵,红得让人心碎,红得让秋天泪眼蒙蒙……
8、古代诗人吟唱的枫叶,大多在我的脑中留下了一种凄清悲凉的色彩。“万里云天看雁风,秋心一点叹飘零,离人更远山依旧,片片红枫书幽情”。古人曾经把枫叶称之为灵枫,又称相思叶。李煜思念故国山河,望断“一重山,两重山”,惟叹“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那些文人骚客咏诵枫叶,总是蒙上一层感伤情调。有的面对“月落乌啼霜满天”,只能“江枫渔火对愁眠”。他们身处“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眼望“汀洲延夕照,枫叶坠寒波”,禁不住发出“湛湛江水兮上有枫,目极千里兮伤春心”的感慨。红叶撩起无限哀怨,令他们伤情。枫叶几度缀相思?在他们的眼中,红叶是相思血泪染成。“红叶有霜终日醉,醉到深处是飘零”。飘零的红叶,就是一些诗人们坎坷生涯的写照。 其实,满山红叶是一幅值得赞颂的醉人图画,只不过被那些多愁善感的诗人为之染上了感伤色彩。秋高气爽之时,在中国,在日本,在枫叶之国加拿大,都能见到结伴郊游,欣赏遍山红叶胜景的人潮。在众多人的眼中,红叶是美丽的化身,是成熟的标志,是收获的赞歌,是思绪的结晶,更有人把它当成赤子之心的象征。看到满山枫叶红艳,人们当然会发出“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赞叹!
枫叶似火。霜清雾凉,瑟瑟的秋风中,满山的红叶,云蒸霞蔚,灿烂如锦绣,叶红如火而艳于火。风中飘舞的红叶,红得像花,红得像云,红得象火,红得热烈飞动,红得叫人动情,红得叫人心跳,那是凉秋里最迷人的暖色。难怪,那位风流的马致远要携带美酒,邀同美人,去那红树林下“煮酒烧红叶”。斜阳下,色彩饱和的红叶落满山溪,碧色的涧水中漂浮着片片红叶,红叶和着映在涧水中的朵朵白云缓缓流去,时光在红与白的对比中冉冉流逝;西风中,热烈飘飞的红叶落满台阶,红色便又有了绵长而美妙的阶梯,它仿佛演示着秋光的流逝,生命在灿烂中蒸发。那飞舞着的红叶,不正是对生命的意义作出热烈的诠释吗? 枫叶为媒。红叶翩翩的时候,古往今来的人们对红叶的深情,让人神往。
欣赏每一片红叶,与每一片红叶交谈,凭虚无的感觉交流,品味一种和谐,一种忠诚,一种神奇。 红叶之叹。李煜的“一重山,二重山,山远天高烟火寒,相思枫叶丹”,那是词人对着红叶诉说绵长的相思,满川的红叶引来几行“离人泪”。秋风吹红了叶子的同时,吹老了岁月,秋叶年年红艳,人生岁岁老去,岁岁飘红的秋叶就是流逝的时光。秋风就是日子,秋风穿林而过,不为谁而停下来,就像永不停留的日子,只是染红了秋叶,染白了人头。日子像美丽的烟花,红叶在秋风中变红变紫,年年红艳年年醉,岁岁做着诗一样的梦,就像郁达夫的秋梦一样:“秋天,我愿把寿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换得一个三分之一的零头”。 秋天里,红叶以凤舞九天之姿,傲立于霜清凉雾之中,展示着岁月悠悠与简约之韵,追求着醉人的希冀与平淡的挚爱,寻觅着生命的热烈与忘我的超然。
9、 古人面对秋,也禁不住写诗讴歌,但给我们留下的是悲秋、愁秋。读宋玉的《九辩》:“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迎面一派肃杀。欧阳修《秋声赋》以“其色惨淡、烟霏云敛......其气栗洌,砭人肌骨,其意萧条,山川寂寥”,极写秋的凄愫与阴沉。吴文英《唐多令》开篇即点明:“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杜甫的《秋兴八首》“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开始了他的哀吟。薛涛《送友人》“水国蒹葭夜有霜,月寒山色共苍苍”呈现一片淸苍的冷色;戴叔伦《过三间庙》把深情寄托在”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的秋景之中。李清照以“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写离愁别苦;辛弃疾则以“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抒发壮志难酬之愁。
难道秋就是这样的吗?岂不闻唐代的王勃的名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千古传诵;贾岛“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气象宏阔;李白“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为朗朗秋月奏出昂扬奋发、情思绵绵的乐章;欧阳修“一夜越溪秋水满,荷花开过溪南岸”,一改《秋声赋》里的箫索、寂寥的意趣,显得生机勃勃;王安石写故国晚秋:“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彩舟云淡,星河炉出,画图难足。”就有恢弘的胸襟,明敞的怀抱;白居易《暮江吟》:“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以奇丽的色块绘出一幅着色的秋江图,真可与张继《枫桥夜泊》描绘的冷落的秋夜寒江图形成鲜明对照。更难忘杜牧的《山行》中的名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秋的浓烈、灿烂、坚劲,对人生的执着和乐观的情怀,沁人肺腑;而令人叫绝的刘禹锡在《秋词》(二首其一)中唱出:“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去,便引诗情到碧霄。”明快畅朗,有催人奋进的风采,写的真好。
10、长亭短景,触于心,感于怀,人间时境,热在心冷在怀。热识冷写,更是一种情怀,一种境界,一片轩轩逸气。
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人生之秋,繁华落尽,青春渐远。我们在竹篱西处小桥东的古墙下,寻找郁积浅愁意韵邈邈的丁香树,在雁字斜阳里,记忆平生第一封情书尺素的模样。
因为许多岁月都已过去,许多感情都已经历,在秋风又一年时,才不再轻易说忧道愁。愁为何物,忧又如何?我们看不尽过去,望不完将来,只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现在。
春风如何,秋雨怎样?心态、心境、心情。有人说:秋风秋雨愁成阵。也有人喜欢细密的秋雨里,奔跑欢笑。而我,只是在临窗的办公桌边,捏一纸手写的信,细细翻阅。抬头向窗外望去,绵绵的秋雨,也就多了些许温情。
热和冷,看似矛盾的东西,在如此淡然宁静的心态之下,完美结合。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冷观世态,热写人生,爽朗清举,不同凡近,这是人格魅力所在。扉页间题签,“江南无所有,聊赠一片情”———此情此境,是谁生生不息的感念?
冷的是什么,热的又是什么?我们在冷峻的现实里,始终用一颗热爱生活的心,平和地看人,看事,深情每祝花长好。那么眼里的春天,它就会永远是春天,盎然的生机,在夏夜秋月冬雪之间,弥漫了去,又渐渐复原归位。言笑晏晏,巧目盼兮,人性人理,在这一刻也就完美诠释。一如,春花秋月,很久长存的,岂止是心底或记忆。
很欣赏这样的一种心态,淡然面对生活中一切的春风和秋雨。年少的热烈,深秋的温婉,娓娓道来,不急不慢,多少情义深藏其中,多少感慨浓缩笔下……任日暮秋江人影邈邈,微茫心事也只托付瑶筝,静听心事如潮来潮去。快乐和幸福只在心底,如莲般渐次而开。
11、公元2010年11月18日,又是一个让我烙下深深印记而挥之不去的日子——继2009年11月26日之后,她又一次创下了湘江长沙段历史上的又一个最低水位——24.81米!三湘人民的母亲河褪却深沉而温柔的面纱未加掩饰的“素面朝天”,也一改往日放荡不羁、狂泻千里的孤傲之风,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的“丑陋”向世人展露得更加彻底,更加真诚!
此时,湘江之枯已让全社会目光聚焦于此:来水速减,污染加重,饮水呈危;航运受阻,流通不畅,搁浅待救;河床裸露,垃圾露滩,环境堪忧……。
是啊!长滩与西天一色,江岸与河床一体;闲者在江心拾遗,游客在水中歇矶,着是没有了湘水无潮秋水阔的湖光之色,也没有了相呼相应湘江阁的江面深广而碧绿之景,更不见湘水连云秋雁多的碧波连天的深秋气魄。
据说,自屈原自沉汩罗江,湘江便变成了千百年来承载骚怨情感之地。难怪历史上的文人骚客们在享受湘江之美的同时,用挑剔的眼光对她横眉指点。诸如戴叔伦的“沅湘流不尽,屈子怨河深;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又如王贞白之“目极楚云断,恨连湘水流。至今闻鼓瑟,咽绝不胜愁”等等。当然,这只是这些历史人物们在仕途失意、心中怀有悲凉之意时,借题发挥而宣泄一下个人情感,湘江只不过承受了他们的心中之痛而已。
而今,每当湘流一次次枯减之时,我们又是否象古人一样对她横加挑剔,将埋怨之情洒向湘江呢?湘江自远古流来,她的辽阔、深远、广袤,培育了多少三湘俊豪,造就了无数的英雄传奇,镌刻了千百万的自然经典。从经典名句“唯楚有才,于斯为盛”到世纪之问“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无一不成为历史的聚光束,照亮一片大地;从千年学府到洞庭天下忧,无不闪耀着三湘先辈们的睿智和韬略,成为人们的敬仰之所;从儒家湘军到近代红色风云,无一不留存着三湘热土的余温,而倍感热血沸腾。这些,早已成为我们认识湘江的历史见证!
我们有什么理由责怪我们的母亲河呢?
湘江之枯,这不是她的故意。当她演绎历史的文明,长流奔腾千万年之后,身心疲惫还强忍着内心的伤痛,不顾大自然的吝啬,用百般坚韧的身躯虔诚地挤出乳汁,喂养着万千儿女,这是母亲无私而宽广的胸怀!
中流歇矶,这是她的本来面貌。只是千百年来,她不得不无数次用浑浊的洪流将自己粉饰于世,因为在历史的长河中,她既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又是一位伟大的抗争者,承受来自自然的重负,如今还原于世人罢了,这不正是母亲坚韧的品格体现吗?
江底裸露,这是她的善意而为。她向三湘儿女无私付出之时,人们还贪得无厌地向她索取,她袒露地告知世界,曾几何时,人们用巨大的驳轮向她咆哮、撕殴,她已经遍体鳞伤,需要自然为她滋补营养而禅尽母亲之责。这是伟大母亲朴实无华的真善之举!
江水污浊,这也是她的无奈。她从源头以少女般的清纯、透亮款款而来,何曾不愿意以清泉般的唾液舔喂三湘儿女?只是短视的儿女将污浊的脏流泼向她青春、细润的脸庞,而她还毫无怨言。这正是伟大母亲忍辱负重、甘为人后的谦逊之风!
此时,在我的眼里,湘江因枯而缺乏“岚收楚岫和碧空,秋染湘江到底清”的诗意美景,但她俨然已是一位伟大的母亲,她无私的奉献和过多的施予,让她略显疲惫,还原素面之肌,这难道不是湘江枯景之美?难道不是湘江的自然本色呈露?我们应当施以粉黛,让她生机焕发,还原青春的光芒!
12、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仿佛还是昨天吵吵闹闹的山,转眼间失了绿色,懒了精神,树上的叶儿们不情愿的被风掳带着在空中盘旋又片片坠下,落了一地忧伤,落了一怀肃杀,
熙熙攘攘匆匆奔涌的江水,瘦了腰身,慢了脚步。远山近野再也找不到郁郁葱葱的娇艳,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和茫然。
一场秋雨一场寒,几回霜冷几回伤。
如果说,少年时秋天带给我的凄冷是因小说故事中的苍凉,而今秋的荒漠却是对人生的困惑和迷茫。那残叶般零落的愁绪,坠下的已不是季节的冷漠和萧瑟,是我心底对岁月的无限怀念和伤感。比如生死离别,比如事业,比如爱情……
我曾怨恨秋为什么来的这样快,让我饱尝了“人正有意不思归,秋却无情催人老”的苦痛。我曾挣扎着试图摆脱对往昔的不舍与眷恋,试图寻找到一些秋与情感,与人生并无关系的论说,可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无法从这个泥潭中走出来。我怨恨秋为什么不由分说的把忧伤塞进我的心脏,让我在瑟瑟秋风中咀嚼心酸的滋味……
我曾试图逃离,不去想我未成的事业,不抚摸亲人离去的创伤,不为朋友聚散亲疏伤感,但每次逃离都有一道新的伤口,让我越加惶恐和疼痛。
我曾用多愁善感来形容自己的无知和懦弱,但我却怎么都不愿承认自己多愁善感,只怕倾倒了我在别人眼里平和,坚忍的形象,可又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为什么如此伤秋。我曾不止一次的问自己:“究竟是我太过无情,把原本丰硕厚重的秋看的过于苍凉,还是我太过多情,把原本自然的一次轮回看得过于沉重?”
我象一个苦行僧样,在一次又一次的春去秋来中思想着,沉痛着……
终于有一天,秋让我体味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和感动。那感动来自午后温暖的阳光,那阳光仿佛千万个绒绒羽毛亲吻着我的脸,天空,大地,一切都那么安详,象一个嬉闹了一天睡去的孩子,嘴角带着微笑酣甜入梦。我忽然发现,原来秋天还有如此另人惬意的事情,从前我怎么就没感觉到呢?我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对我说:“父母给了你生命,他们在缔造你生命的时候,是希望你活的快活的。作为他们生命的延续,在给别人带去快乐的时候,也要让自己活的快乐。时光荏苒,你把时间都用在了伤感中,实在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辜负了生命。”
我猛然清醒的意识到,我所有的不快,都跟执着有关,是我无法超越又不肯放弃的执着,我应该放下执着!
谁的心中没有一个梦?是梦总要醒来!生活是真实的,生命的美好是活着,活着的美好是体味真实的细节,这些细节就是苦辣酸甜,没有坎坷和荆棘,人生的路就会单调乏味,就会使人困倦,生活也就少了很多色彩。
我想,我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事业塌实一点,情感平淡一点,朋友简单一点,心胸豁达一点,不管我做没做到,努力了就好!
13、秋天的树林是我的最爱,那一簇簇五彩的叶子像装饰品似的挂在树上,仿佛给每棵树都披上了美丽的衣裳,那火红的枫叶,经过了寒霜的洗礼,自豪地向人们展示着自己鲜艳的色彩,真是“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五彩缤纷的秋叶在秋风中飒飒作响,伴着日落,让我想起了一句诗“日暮秋风起,萧萧送枫树林。” 那些枫叶,展示着生命的顽强,直至生命的最后,她们以漂亮的舞姿,离开这个“家”,飘向大地的怀抱。而此时在这里悠闲散步,是一种安谧静美的享受。
14、、“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40岁,你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坎坷,应该说把人生参悟透了,所以才“不惑”。
四十不惑,而不惑的四十,却感慨万千。
“当年万里觅封侯”,“壮岁旌旗拥万夫”,“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40岁,当是建功立业的年龄,然而,世道维艰,壮志难酬,“燕然未勒归无计”,“夜夜龙泉壁上鸣”的40岁,“心在天山,身老沧州”的40岁,“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的40岁,给历经磨难的你以无尽的沧桑与悲壮,仰天长啸,当年击水中流,横槊赋诗的干云豪气,化作“一星如月看多时”的伤感无奈,和“不破楼兰终不还”的不屈与倔强。
40岁,年迈的父母是你心中的牵挂,如花的儿女是你感情的寄托,你责无旁贷地肩负着人生那承前启后的重担。迫于生计,或浪迹萍踪,或困守一隅,晓风残月,甘苦自知。偶回老家,于茅屋旧舍,见到垂老的父母,往事如昨,历历在目,你心中涌起太多的愧疚与酸楚,想漂泊在外艰难谋生的苦楚,念儿时父母对自己舐犊情深的疼爱,再回首看看自己绕膝的儿女,感岁月蹉跎,事业无成,念天地之悠悠,叹人生之须臾,怅盘桓不能去,唯怆然而涕下。欧阳修在《陇岗阡表》中对父母的遗憾为“昔不足而今有余”,“子欲养而亲不待”,而今,在“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的岁月轮回中,你只能“明朝又是孤舟别” ,“暮霭沉沉楚天阔”。
人到中年,父母的安康是你由衷的慰藉,滚滚红尘中,双亲花白的头发,苍老的容颜,絮叨的叮咛,尤其是充满无限怜爱,无限牵挂,无限祝福的眼神,春风般抚慰你疲惫的心。倘有一日,双亲辞世,寸草春晖,何以为报?那“哭一声,喊一声,娘唤乳名儿惯听,叫娘娘不应,旷野寂无声”的撕心裂肺,痛断肝肠,更让你感到蚀骨的惆怅。沅湘流不尽,父母恩何深,日暮秋风起,萧萧枫树林。
40岁,流年似水,残阳如血,人生如梦,沧桑如海。
40岁,你酒醒何处?是“铁马秋风大散关”?是“回乐峰前沙似雪”?
40岁,你不能“躲进小楼成一统”,“直把杭州作汴州”,你只有挺下去,带着“醉卧沙场君莫笑”的豪迈与超脱,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凛然与悲壮,“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把人生的苦吃个遍,把平淡的岁月吟成隽永的诗篇,把海洋的沧桑酿成一坛陈年老酒。作者:逯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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