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祜传 羊祜传答案上海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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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传 》

第一章羊氏麟儿

泰山古称岱山,又名岱宗,为东岳,以通天拔地的气势为五岳之首。古代以为东方为万物交替发生之地,所以历代皇帝登基多登泰山祭告天地。齐桓公小白,尊王攘夷,力匡周室,欲封禅泰山,管仲犹以为功绩不足告天,竭力劝止;始皇封禅泰山,是中国历史第一个大一统中央集权制的帝国正式向天地隆重宣告它的庄严诞生,泰山成为江山一统的神圣象征。其后,西汉武帝为彰显其平定匈奴,威服四海的功绩,前后六次封

禅,足见泰山在帝王心中的地位。它逐渐成为帝王心中认为唯一能够使他们与上天交流的平台,“泰山安则天下安”深深的根植在每一个帝王的心中。

泰山得王者之气,自然自古即不乏仁人志士,不能一一列举,本文要说的是三国末年,西晋初期一位杰出的高尚的军事家-羊祜。

公元221年,即曹丕篡汉的第二年,泰山南城(一说新泰,一说费县)的羊家喜得贵子。羊家是汉魏的名门世家大族,自现在的主人羊衜

前推八世,皆2000石以上巨官,且都以清正廉洁闻名天下。羊衜是曹丕手下的上党太守,亦是朝廷重臣,为晚年得此子兴奋不已,为其取名为“祜”,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继承发扬羊家清正廉洁的美名,并能为国家百姓建功立业。

羊祜的父亲是上党太守,远在太行山西,羊祜并没有随父亲一同前往上党任职,而是同母亲一起留在了泰山。羊祜的母亲大家闺秀,乃是汉末大儒,左中郎将蔡邕之女,与博学多才深受魏武帝赏识的蔡文姬为姐妹,因此,羊祜母亲的家学深为渊博。羊祜的母亲是羊衜的第二个妻子,在此之前的另一个妻子是孔融的女儿,生羊发;羊祜曾经有一个哥哥羊承,与羊发同时得病,而羊祜的母亲高风亮节,知道两个孩子不可能同时生存

下来,专心护养羊发,而羊发得以生存,后来官至都督淮北护军,羊承却不幸早逝。可以想象,羊A出于对蔡氏的敬重与感激,自然应该对羊祜疼爱有加,况且羊祜又如此聪明清秀惹人喜爱呢?

晋书羊祜传载“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

从无神论出发,我们可以断定此事肯定是李氏杜撰,但是这也可以理解:如此麟儿,谁人不爱,谁不想要呀?

羊祜从小就生活在书香门弟之家,受到良好的教育,有良好家风潜移默化熏陶,加之天资聪颖,年纪轻轻负“神童”之名,学过宿儒,行止端方,为远近所瞩目。羊祜自幼喜游山水,而其家所在之南城,北靠徂徕山,南望柴运河,风景风水皆佳。羊祜聪明绝顶,自是闲暇时间颇多,便常与诸伙伴登徂徕、泰山,游汶水,访孔子圣人足迹,沿着圣人成长的道路健康成长。

曹睿青龙元年(公元233年),魏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陈思王曹植病故了。同时病故的还有羊祜的父亲羊A,这一年羊祜刚刚12岁。这时候的羊祜已经非常懂事了,晋书载其“孝行哀思过于常礼”,对这一现象我们可以非常容易的理解:有其母必有其子,有那么高尚的母亲,儿子也绝对会是一个有良心有孝心的英雄。从此羊祜跟随他的叔叔羊耽过日子,晋书言:羊祜事其叔甚谨。

羊祜的孝行很可能感动了很大一批人。因为有很多善良的人编造各种灵异事件来提高羊祜的声望。比如,有人说羊祜没事去汶河边玩的时候,遇见一位老人,他当着众人的面对羊祜评价到“孺子有好相,年未60,必建大功于天下。”而且说完以后,这位老人突然不见了。这个老头的话理论上比许子将评论曹操的话更有分量,更值钱,许子将中级站友,人家神仙、妖怪嘛。

羊祜年轻时候的事迹没有太多可以考证的,但是羊祜对泰山汶水的感情应当是很深的。羊祜后来去荆州,尤其喜爱登砚山,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多少可以理解为对世事无常的感慨以及对故乡、对年少时光的怀念。

第二章择木而栖

羊祜从12岁到18岁期间,大部分的时间应该是在家努力学习。他在努力积累知识,争取量变便质变的同时,朝廷中有一股势力也开始慢慢的积蓄力量,利用国家与蜀国的争战不断的提高自己的官职与权力,争取时机叛乱。

青龙二年(234年),羊祜父亲去世那一年的后一年8月,诸葛亮积劳成疾,死于军中。魏国除去心头大患,本来是曹魏政权节制司马,削夺他兵权的好机会。曹操临死曾对华歆说“司马懿鹰视狼顾,不可付之兵权,久后必为国家大患”,曹丕豚犬不听,曹睿就更不懂了。此可谓黄鼠狼生老鼠。结果司马的势力越来越大,以防西蜀入寇为由,已经训练十万雍凉精兵不说,次年1月更是被曹睿封为太傅,总揽天下军权。

此后的两年中司马懿一直不断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237年,辽东公孙渊叛乱,给了司马懿又一个加官进爵的好机会,也给了他一个练兵的好机会。面对公孙渊的密集防守,司马懿没有象武安君白起长平破赵军那样不大光彩的用反间计,而是攻敌必救之襄平,调动敌人,此后三战皆捷,擒杀公孙渊父子。

曹操说司马懿鹰视狼顾,一点都没有错。司马懿有鹰狼一样的野心,这点从他的篡逆可以看出,不用多说;

他有鹰狼一样的眼光。曹操在世时,他对曹操说傅方、胡修不可信,曹操仍对二人委以重任,结果二人在关羽攻荆州,最危急的时刻叛国投降,多亏徐晃不辱魏国,擒斩二人;曹丕还在世时他就能一眼看出曹丕宠信的孟达会发叛;而曹睿死后又立刻看到了曹爽的懦弱无能;

他有鹰狼一样的争斗技巧,他可以韬光养晦,在与曹爽的争斗中静如处子,避敌锋芒,也可以一发如雷,动如脱兔,出手便灭掉了曹爽及其爪牙。此前的战争中还迅雷不及掩耳搞掉了孟达,顺便搞掉了盘踞上庸的豪强申家兄弟;

他还有鹰狼一样的狠心,平定公孙渊,15岁以上男子的累累白骨铸“京观”,炫耀自己的战功;出尔反尔的屠杀了懦弱无能的曹爽全家。

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曹家的豚犬们怎么可能会是司马懿鹰狼的对手呢?不过是他的盘中餐而已。可是这在当时却没有几个人能看透。因为普通人的眼光通常只停留在表面的强盛衰弱之上,不能看透事情的本质。当时跟司马家不是一路的人多了去了,王凌,诸葛诞,贯丘捡等等“诸候”,曹爽同弟曹羲、曹训、曹彦,何晏、丁谧、毕轨、李胜等等等等名士。这些人也是一时的俊杰,可是他们终究还是眼光不到,眼力不足,入错了门,走错了路,所以他们的下场只有两个字——族矣!

然而有一个人却看透了这些,没有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他就是羊祜。

羊祜与这两派之间都有着密切的关系。羊祜的妻子是夏侯霸的女儿。郡将夏侯威看羊祜是个人才,于是把夏侯霸的女儿嫁给了羊祜。夏侯霸其实应该好好的感谢他这个兄弟有如此的眼光。因为夏侯霸降蜀以后,他魏国所有的姻亲都跟他留在魏国的亲属断绝了关系,只有一个人没有。自始至终的关照他的孤弱,那就是品德高尚、从不趋炎附势的羊祜。羊祜自己姻亲决定了他与曹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他如果投靠曹家一边,自然高

官厚禄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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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的姐姐,后来西晋的景献皇后,嫁给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羊祜是司马师的内弟,羊祜与司马家的关系同样非同一般。因此只要他选择,去那边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选择错了,政治斗争是残酷的。那么他的下场也很难想象,也许不至于死,但是想继续做世家大族,难。

起初羊祜聪明的选择了观望,“举上计吏,州四辟从事、秀才,五府交命,皆不就。”太原郭奕(嘉嘉去考证这个到底是不是你儿子?)称赞羊祜曰“此今日之颜子也。”。此时曹爽亲自聘用羊祜与王沈。王沈贪图官爵,又见曹爽在与司马懿之间的斗争中暂时占了上风,便同意就职,且劝羊祜也同去做官,羊祜断然拒绝“委质事人,复何容易?”。

结果证实了羊祜的眼光,王沈也许在239年以后高兴了几年,甚至会找机会向羊祜炫耀一番,249年,司马懿发彪,诛曹爽,王沈从此完了。找到羊祜对羊祜说“常识卿前语”羊祜谦虚的对他说“此非始所虑及”。世人都叹服他的眼光,更钦佩他的胸襟。

政治斗争胜利的一方集团中,肯定有目光远大的英雄,他们选择正确的方向,是有意识,有目的的;当然肯定也有侥幸搭上顺风车的笨蛋,傻瓜。胜利的晋朝不单有英雄,也有好运气的糊涂虫。幸好三国末期是仍然是一个战争频仍、大浪淘沙的时期,无休止的政治斗争和战争让我们知道了谁才是魏晋争锋过后胜利一方中的英雄。

第三章艰险仕途

正始10年(249年),羊祜亲近的司马一派发动高平陵之变,杀曹爽,彻底夺取了军政大权,从此成为司马的天下。虽然羊祜的岳父夏侯霸与司马家作对不成投降西蜀,但是由于羊祜一贯的清名和一直以来偏向司马氏的态度,心胸狭隘、凶狠残暴的司马氏也没有为难羊祜。28岁羊祜可以顺利的开始他的青云之路了。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羊祜的母亲突然去世了。羊祜悲痛欲绝,为母亲守孝三年有余。对这件事情,我感觉有必要好好的说一说,因为这件事其实对现实中的每一个人都有教育意义。

清朝李光地康熙年间深得康熙之宠,官阶一级一级的往上升,眼看就要进入他梦寐以求的上书房了,这个时候,他的母亲突然去世了。李光地是清朝有名的道学先生,理论上他必须申请丁忧,归家为老母守孝三年。但这个时候如果他丁忧,他进入上书房的希望就破灭了。于是李光弟上书申请一次丁忧,康熙批“夺情”,意思是你不必回家守孝了,国事为重,这样别人就没有办法拿这个孝道来攻击他了。李光地高兴的不得了。

然而,他始终还是没有进入上书房,他很不满意,去找康熙,康熙一段话说的他愧疚难当。“余成龙母亲过世,一次请丁忧,朕不准,余又请一次,再夺情,人家还要第三次申请,非要归家给母亲守孝。你请一次,朕批夺情,你就不再申请了,你心里有贪念,把升官发财看的比父母还要重要!!那父母养育深恩深情,是那么容易夺的吗?!”自古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康熙虽然蛮夷之人,却深得我儒家文化“忠孝”二字的真谛。

古人云30而立,羊祜28岁左右,身无半点功名,眼看自己马上可以平步青云的时候,突遭不幸,心里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羊祜毅然的放弃了这人生最重要的几年,归家为母亲守孝三年,其孝心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我们也相同,有的读完本科,觉得父母年轻,可以再读研究生,不着急工作孝敬父母;有的读完研究生,觉得应该孝敬父母了,可是想想自己的前途,还是去读了研究生;有的甚至读完了博士,仍然没有意识到孝敬父母的机会不是什么人什么时候都有的,还要浪当。唉,很有可能会后悔的。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如果你真有本事,迟早你会是英雄,你会建功立业,你会出人头地,但是想不做终身都有遗憾的英雄,那尽早的好好的孝敬你的父母吧!

晕,扯远了,呵呵。主要是羊祜这么做太让我感动了,回头接着写我们羊祜。

为母亲守孝三年以后,羊祜的哥哥羊发又病故了。羊发此时官居都督淮北护军。羊发不是羊祜的亲兄,但是羊祜依然事兄如父,为羊发守孝。这两次亲人的病故,非但大大摧残了羊祜的感情,也耽误了羊祜的大好青春。客观的说,羊祜这么做其实对羊祜也很有好处,西晋时期人们对道德看的非常重,陈寿守孝不谨,备受指责就可以看的出来。而羊祜“毁慕寝顿十余年,以道素自居,恂恂若儒者。”为羊祜不自觉的赢得了好名声,也赢的了士大夫阶层的尊重,为羊祜以后的居官处事,处理人际关系打下了一个很好的舆论基础。

正元2年(255年),羊祜的姐夫司马师病死在征讨诸葛诞的战争中,司马昭继位大将军,大权独揽。司马师临终瞩托司马昭曰““吾今权重,虽欲卸肩,不可得也。汝继我为之,大事切不可轻托他人,自取灭族之祸”,一则说明兄弟皆是枭雄,不简单,另外则说明二人关系非常亲密,其兄弟之情可比孙策孙权。因此作为弟弟的司马昭对作为内弟的羊祜非常的照顾。一上任,就“辟祜,未就,公车征拜中书侍郎,俄迁给事中、黄门郎。”。羊祜从此开始了他的青云之路,凭借他高尚的人格、卓越的能力逐渐的向司马氏集团的核心靠拢。

起初羊祜的位置是文职,羊祜家学渊原,应付的自然得心应手。

“时高贵乡公好属文,在位者多献诗赋,汝南和逌以忤意见斥,祜在其间,不得而亲疏,有识尚焉。陈留王立,赐爵关中侯,邑百户。以少帝不愿为侍臣,求出补吏,徙秘书监。及五等建,封钜平子,邑六百户。钟会有宠而忌,祜亦惮之。及会诛,拜相国从事中郎,与荀勖共掌机密。迁中领军,悉统宿卫,入直殿中,执兵之耍,事兼内外。”

这一段详细的说明了羊祜在中央的任职情况。起初羊祜牢记“君子不党”古训,与一帮文人不亲不疏,所以被有识之士赞赏。但是羊祜看出了整日寻章摘句,陪无能皇帝读书,没有前途,无法实现自己的报复,于是自请贬谪,出为秘书监。后来司马炎建立五等爵位制度,羊祜因功封巨平子。钟会为人聪明然而心胸狭隘,激妒比他地位高,聪明的人。(这点与诸葛恪类似,他应该好好去读读陆逊劝诫诸葛恪的文章),羊祜远离

这样的小人,即不拍马馋佞,也不公开与之作对。等到钟会死后(与诸葛恪下场相同),羊祜的仕途终于可以一帆风顺了。他地位越来越高,开始参与国家机密,掌握宿卫兵权,成为司马氏手下最重要的将领之一。

咸熙二年(266年),司马炎称晋武帝,羊祜有“佐命之勋”,进号中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改封郡公,邑三千户。朝廷这时候对羊祜的评价非常高。

“祜执德清劭,忠亮纯茂,经纬文武,謇謇正直,虽处腹心之任,而不总枢机之重,非垂拱无为委任责成之意也。”

羊祜与王佑、贾充,裴秀等前朝名望同朝为官,处处谦让,每次同朝,不居此辈之右。体现了中国人温良恭俭的优良传统。(鳌拜要是跟他学学,就不会挨索尼的骂了。鳌拜自以为了不起,与索尼同为顾命四大臣,朝堂跪拜趋进,都想与索尼同伍。索尼老将军大怒,“熬公请自爱”,他就乖乖的跪下去半步。自找的,索尼这老头子是你惹的起的嘛,多尔滚都不敢招惹他)

羊祜此见有众多的文学作品,如《雁赋》等,前文有述,不赘言。

第四章方面大员

晋武帝司马炎早虽然后来决策失误,分封诸王,导致中央懦弱,天下大乱,五胡乱华,但是早期他是个很有作为有野心的皇帝。他早有灭吴之志,无奈经过多年政治军事的争斗,尤其是淮南的几次战乱破坏,前方战备不修,急切的需要一个政略战略俱佳又信得过的将军去帮他独挡一面,并且为灭吴做准备。他选择了羊祜,他应该为自己这个选择暗自得意,因为这个选择为他统一天下节省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武帝“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假节,散骑常侍、卫将军如故”,给予羊祜很大的权力,几乎让羊祜全权负责对吴事宜了。用人不疑,这是晋武帝的英名之处,是孙皓孺子不能比的。羊祜到达荆州以后,充分的表现了他卓越的政治才能。

羊祜采取的主要措施有:

一开发荆州,兴办教育。“祜以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弱城东阳而莱子服,乃进据险耍,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这一点颇有点象诸葛亮蚕食雍凉,也有点象蒋介石五次围剿的步步为营。不过羊祜更高明的是,夺取了吴人的土地和生产资料,可以在前线屯田,以战养战。

二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得人心者得天下,吴人尊称羊祜“羊公”,良有以也!且羊祜所在荆州人民安居乐业,所以众多吴人迁徙羊祜治下。“自是前后降者不绝,乃增修德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吞并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略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后吴将夏详、邵顗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丧,祜以礼遣还。

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甚,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三国时期争夺人口非常重要,羊祜的措施比曹操、刘备的强迁,蒙骗,比孙权的攻打山越要有效的多,也文明的多!

三古人迷信,一般如果官员死在官署里,下一任的官员便不在这个地方住,要拆掉它,重新盖官署,浪费人力物力,羊祜认为人生死由命,禁止了这样的做法,这似乎也是亲民的一种体现。羊祜自己以身作则,“在军常轻裘缓带,身不被甲,铃閤之下,侍卫者不过十数人”,后有部下劝谏“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将军之安危,亦国家之安危也”,羊祜从善如流,从此改过。

四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余里,每为边害,祜患之,竟以诡计令吴罢守。于是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余顷,大获其利。

羊祜对荆州的开发措施,对东吴的怀柔政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晋书云,羊祜上任之时,军中无半日之粮,而羊祜上任第三年,军粮已经士兵足够十年吃的了。有如此政绩,司马炎大喜,将江北都督一职废除,设立南中郎将,它所部属的汉东江夏之兵全部划归羊祜管理。后又加车骑将军,诏许开府如三司之仪。羊祜力辞,不许。印象中似乎刘备之弟关羽也未有如此荣耀,足见朝廷对羊祜忠心和能力的认同!

第五章西陵之战

羊祜在政治上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在军事上却并不是一帆风顺。他的对手太牛了。

先说东吴四都督,周公雄烈,所以助江东开国,其地位才能不是其他一般人比得了的。鲁肃,吕蒙,虽然有大功于国家,其功绩却关系不到国家之存亡,只能算是英雄与英雄之间的过渡。所以自周公之后,唯有陆逊才能能与之媲美,品德甚或过于周公。陆逊夷陵大败自称用兵老矣的刘备,用自己的才能、胸襟让一帮功臣宿将团结在自己的身边,全力为国争战,才有孙权父子几十年的太平生活。陆逊入选三国十大统帅丝毫不为过,自陆逊以后,吴国重用陆逊的儿子陆抗,老子英雄儿好汉,陆抗也是一个响当当的角色。

泰始8年(272年),羊祜51岁。这一年,孙权的窝囊孙子孙皓,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召昭武将军,西陵督步阐回建邺。孙皓在自己没有完全能控制步阐的情况下,要解除步阐的兵权,终于激起了兵变。步阐仓促被召,又担心回京被人陷害,所以举城投降西晋。

西陵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陆逊在时就非常重视西陵的安全。当初选在西陵相邻的夷陵阻击刘备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则有意收缩,加重刘备补给的困难,二则一过夷陵就是江汉平原,刘备的4万人就可以就地取食,没有任何补给困难,成为东吴的心腹大患。陆逊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在这里打败了刘备。整整50年后,在夷陵相邻的西陵,又成就了他儿子陆抗的威名。

陆逊临死时,把西陵的重要性又跟陆抗交待了一遍。“西陵国之西门,若有不守,则荆州非吴有也。如其有虞,当倾国争之”。陆抗听知西陵有变,意识到“西陵、建平,国之蕃表,既处下流,受敌二境。若敌泛舟顺流,舳舻千里,星奔电迈,俄然行至,非可恃援他部以救倒县也。此乃社稷安危之机,非徒封疆侵陵小害也。”。毫不犹豫的派兵遣将进攻。陆抗的进攻并不着急,有点类似共军做战的围点打援。

“抗闻之,日部分诸军,令将军左奕、吾彦、蔡贡等径赴西陵。敕军营更筑严围,自赤溪至故市,内以围阐,外以御寇,昼夜催切,如敌以至,众甚苦之。诸将咸谏曰:“今及三军之锐,亟以攻阐,比晋救至,阐必可拔。何事于围,而以弊士民之力乎?”抗曰:“此城处势既固,粮谷又足,且所缮修备御之具,皆抗所宿规。今反身攻之,既非可卒克,且北救必至,至而无备,表里受难,何以御之?”诸将咸欲攻阐,抗每不许。宜都太守雷谭言至恳切,抗欲服众,听令一攻。攻果无利,围备始合。”

他让手下拼了命的修工事防御外围晋军进攻,手下都很不理解。直到进攻不利才认识到陆抗的能力。步阐反叛,陆抗未能先得到情报,所以先失了一招,但是西陵城的防御工事确实陆抗自己当初修建的,他心里有数,选择了围点打援这一正确战术,于是晋吴这一下扯平了。

羊祜有两个战友,一个巴东监军徐胤率水军诣建平,那时候王浚还没开始造楼船,水军自然不是东吴的对手,陆抗命令水军督留虑、镇西将军朱琬率水军抵挡住了徐胤;另一个是荆州刺史杨肇,他亲自至西陵,不过后来发现杨肇真是个笨蛋,丝毫不能指望他。陆抗稍微耍了个手段,杨肇就大败,攻了一个月,计屈夜遁,丝毫没有给羊祜什么帮助。

羊祜在这场战争中学孙宾围魏救赵,去攻打江陵重地;但是事实证明他低估了对手的能力和决心。当时陆抗打算亲自去西陵督战,诸将都说,羊祜是西晋的名将,督5万人攻江陵,将军还是去江陵督战吧。陆抗曰:“江陵城固兵足,无所忧患。假令敌没江陵,必不能守,所损者小。如使西陵盘结,则南山群夷皆当扰动,则所忧虑,难可而竟也。吾宁弃江陵而赴西陵,况江陵牢固乎?”,陆抗看透了这一点,羊祜在战略上做的任何动作便一点用处都没有了。空废军力而已。

战术上,陆抗仍然要胜羊祜一筹。“初,江陵平衍,道路通利,抗敕江陵督张咸作大堰遏水,渐渍平中,以绝寇叛。祜欲因所遏水,浮船运粮,扬声将破堰以通步军。抗闻,使咸亟破之。诸将皆惑,屡谏不听。祜至当阳。闻堰败,乃改船以车运,大费损功力。”陆抗对羊祜的战术,甚至对羊祜这个人都研究的很透。他的胜利是天经地义的。

杨肇败,羊祜不得不撤,陆抗专心对付步阐,城破,诛阐九族,戮及婴孩,论者以为杀戮过重,必有后报。果然,西晋时,陆抗子陆机、陆云无罪被族,世人皆感慨。

羊祜兵败后,被贬为镇南将军。西陵之战看来,陆抗是比羊祜更优秀的将军。但是国之兴衰不只看军事,更重要的是政治。军事只是政治的延续,然而在政治这个更大、更重要的层面上,无疑羊祜表现的更出色。西陵之战,让羊祜认识到,虽然孙吴政权已经末落,但是他仍然有相当的实力,对于西晋来说,仍然要积极的备战,积蓄力量才能灭吴。

于是“缮甲训卒,广为戎备”,“益州刺史王浚征为大司农,祜知其可任,浚又小字阿童,因表留浚监益州诸军事,加龙骧将军,密令修舟楫,为顺流之计。”王浚此人名声不好,应该是那种愣头青,性格很拧的那种。但是这样的人也有好处,他认准的事情,别人怎么也拉不回来。后来攻吴战争得以顺利进行,杜预王浚得以名垂青史,皆是得力于羊公呀。

第六章英雄相惜

晋书最后评论羊公曰“泰始之际,人祇呈贶,羊公起平吴之策,其见天地之心焉。昔齐有黔夫,燕人祭北门之鬼;赵有李牧,秦王罢东并之势。桑枝不竞,瓜润空惭。垂大信于南服,倾吴人于汉渚,江衢如砥,襁袂同归。而在乎成功弗居,幅巾穷巷,落落焉其有风飚者也。”,房玄龄用田单和李牧来比喻羊祜。有一人尤以为不足。

此人是陆抗。 陆抗评价羊祜,即使是乐毅、诸葛亮也不能比羊祜。颇有英雄相惜的味道。

“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

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抗。抗曰:“一邑一乡,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是彰其德,于祜无伤也。”

“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抗称祜之德量,虽乐毅、诸葛孔明不能过也。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人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时谈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日。”

“抗每告其戍曰:“彼专为德,我专为暴,是不战而自服也。各保分界而已,无求细利。”

陆抗对戍卒所言,包含多少无奈、又包含多少对羊祜的羡慕呀。是的,陆抗表现出来的政治才能是不如羊祜,但是客观来讲,陆抗没有条件。这对陆抗是不公平的。

好累,不多说了。总之,羊祜能得到敌人的尊敬,这在三国里是绝无仅有的。羊祜有陆抗这样的知音,也算人生一大幸事。陆抗一生忧国忧民,终于早丧,274年病终,寿不满50。羊祜278年病终。长陆抗5岁,寿大9岁。造化弄人,若生在同国,两个高尚的人必能亲如兄弟,不让管鲍,廉蔺。

第七章遗恨失吴

祜寝疾,求入朝。既至洛阳,会景献宫车在殡,哀恸至笃。中诏申谕,扶疾引见,命乘辇入殿,无下拜,甚见优礼。及侍坐,面陈伐吴之计。帝以其病,不宜常入,遣中书令张华问其筹策。祜曰:“今主上有禅代之美,而功德未著。吴人虐政已甚,可不战而克。混一六合,以兴文教,则主齐尧舜,臣同稷契,为百代之盛轨。如舍之,若孙皓不幸而没,吴人更立令主,虽百万之众,长江未可而越也,将为后患乎!”华深赞成其计。祜谓华曰:“成吾志者,子也。”帝欲使祜卧护诸将,祜曰:“取吴不必须臣自行,但既平之后,当劳圣虑耳。功名之际,臣所不敢居。若事了,当有所付授,愿审择其人。”

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时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是日大寒,帝涕泪沾须鬓,皆为冰焉。南州人征市日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千所感如此。赐以东园秘器,朝服一袭,钱三十万,布百匹。诏曰:“征南大将军南城侯祜,蹈德冲素,思心清远。始在内职,值登大命,乃心笃诚,左右王事,入综机密,出统方岳。当终显烈,永辅朕躬,而奄忽殂陨,悼之伤怀。其追

赠侍中、太傅,持节如故。”

祜立身清俭,被服率素,禄俸所资,皆以赡给九族,赏赐军士,家无余财。遗令不得以南城侯印入柩。从弟琇等述祜素志,求葬于先人墓次。帝不许,赐去城十里外近陵葬地一顷,谥曰成。祜丧既引,帝于大司马门南临送。祜甥齐王攸表祜妻不以侯敛之意,帝乃诏曰:“祜固让历年,志不可夺。身没让存,遗操益厉,此夷叔所以称贤,季子所以全节也。今听复本封,以彰高美。”

初,文帝崩,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自天子达;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常以叹息。今主上天纵至孝,有曾闵之性,虽夺其服,实行丧礼。丧礼实行,除服何为邪!若因此革汉魏之薄,而兴先王之法,以敦风俗,垂美百代,不亦善乎!”玄曰:“汉文以末世浅薄,不能行国君之丧,故因而除之。除之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善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

下除,此为但有有父子,无复君臣,三纲之道亏矣。”祜乃止。

祜所著文章及为《老子传》并行于世。襄阳百姓于岘山祜平生游憩之所建碑立庙,岁时飨祭焉。望其碑者莫不流涕,杜预因名为堕泪碑。荆州人为祜讳名,屋室皆以门为称,改户曹为辞曹焉。

祜开府累年,谦让不辟士,始有所命,会卒,不得除署。故参佐刘侩、赵寅、刘弥、孙勃等笺诣预曰:“昔以谬选,忝备官属,各得与前征南大将军祜参同庶事。祜执德冲虚,操尚清远,德高而体卑,位优而行恭。前膺显命,来抚南夏,既有三司之仪,复加大将军之号。虽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内渴伫,群俊望风。涉其门者,贪夫反廉,懦夫立志,虽夷惠之操,无以尚也。自镇此境,政化被乎江汉,潜谋远计,辟国开

疆,诸所规摹,皆有轨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陨。夫举贤报国,台辅之远任也;搜扬侧陋,亦台辅之宿心也;中道而废,亦台辅之私恨也。履谦积稔,晚节不遂,此远近所以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爱流甘棠;宣子所游,封殖其树。夫思其人,尚及其树,况生存所辟之士,便当随例放弃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属。”预表曰:“祜虽开府而不备僚属,引谦之至,宜见显明。及扶疾辟士,未到而没,家无胤嗣,官无命士,此方之望,隐忧载怀。夫笃终追远,人德归厚,汉祖不惜四千户之封,以慰赵子弟心。请议之。”诏不许。

祜卒二岁而吴平,群臣上寿,帝执爵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也。”因以克定之功,策告祜庙,仍依萧何故事,封其夫人。策曰:“皇帝使谒者杜宏告故侍中、太傅钜平成侯祜:昔吴为不恭,负险称号,郊境不辟,多历年所。祜受任南夏,思静其难,外扬王化,内经庙略,著德推诚,江汉归心,举有成资,谋有全策。昊天不吊,所志不卒,朕用悼恨于厥心。乃班命群帅,致天之讨,兵不逾时,一征而灭,畴昔之规,若合符契。夫赏不失劳,国有彝典,宜增启土宇,以崇前命,而重违公高让之素。今封夫人夏侯氏万岁乡君,食邑五千户,又赐帛万匹,谷万斛。”

祜年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所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谓李氏子则祜之前身也。又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气,若凿之则无后,祜遂凿之。相者见曰“犹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堕马折臂,位至公而无子。

帝以祜兄子暨为嗣,暨以父没不得为人后。帝又令暨弟伊为祜后,又不奉诏。帝怒,并收免之。太康二年,以伊弟篇为钜平侯,奉祜嗣。篇历官清慎,有私牛于官舍产犊,及迁而留之,位至散骑常侍,早卒。

孝武太元中,封祜兄玄孙之子法兴为钜平侯,邑五千户。以桓玄党诛,国除。尚书祠部郎荀伯子上表讼之曰:“臣闻咎繇亡嗣,臧文以为深叹;伯氏夺邑,管仲所以称仁。功高可百世不泯,滥赏无得崇朝。故太傅、钜平侯羊祜明德通贤,国之宗主,勋参佐命,功成平吴,而后嗣阙然,烝尝莫寄。汉以萧何元功,故绝世辄继,愚谓钜平封宜同酂国。故太尉广陵公准党翼贼伦,祸加淮南,因逆为利,窃飨大邦。值西朝政刑失

裁,中兴因而不夺。今王道维新,岂可不大判臧否,谓广陵国宜在削除。故太保卫瓘本爵菑阳县公,既被横害,乃进茅土,始赠兰陵,又转江夏。中朝名臣,多非理终,瓘功德无殊,而独受偏赏,谓宜罢其郡封,复邑菑阳,则与夺有伦,善恶分矣。”竟寝不报。

祜前母,孔融女,生兄发,官至都督淮北护军。初,发与祜同母兄承俱得病,祜母度不能两存,乃专心养发,故得济,而承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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