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傅燚
松井回到淮阴城,他告诉石原计划失败了。
石原说:“我无话可说,你自己写报告。”他又问:“山本君呢?”
松井说:“我一直没有看见他。而且,他喜欢一个人行动。”满脸血迹的山本被架了进来,他告诉石原,没有找到陈大雷。
石原命令松井说:“你去监督,一定要把他救活。他才是战士,战士只能死在战场。”
陈大雷正在跟侦察排长下棋,电话响了。
他放下电话,高兴地说:“有任务了。鬼子首酋石原外出,有可能经过咱们这里。一分区和六分区负责伏击石原。”然后,他喊道:“翰林,把三营长给我找来。”
翰林过来小声说:“司令员,三营长已经不在了。”陈大雷回头看看翰林。
侦察排长和连长去观察地形了,陈大雷来找顺溜。
顺溜说:“司令员,有什么任务,你就说吧。这几天,我已经总结了教训。”
陈大雷说:“你怎么知道有任务?”
顺溜说:“你进屋时眼睛里就冒着光。”
陈大雷说:“对,是有任务,伏击石原。你准备好家伙和干粮,还有水。今天,晚上侦察排长,把你送到伏击地点。”
顺溜高兴地跳起来说:“保证完成任务。”
侦察排长和连长回来了,告诉陈大雷一共选了四个伏击点。
临行前,陈大雷叮嘱顺溜说:“你要在那个伏击点,埋伏三天。如果,三天,还没有看见石原,就马上撤回。伏击的时候,无论你眼前发生什么事,就是天塌下来了,你都不要动。在你最难熬的时候,就闭上眼睛,心里想:石原一定会来。而且,你只有一枪的机会,必须一枪毙命。”
侦察排长连夜将顺溜送到了伏击地点。
顺溜趴在草丛里说:“排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天亮了,你就看见了”侦察排长说。又仔细叮嘱了一遍,排长走了。
天亮了。
顺溜一看山下的房子,高兴地嘀咕着:姐家。
一会儿看见,姐姐提着篮子,走上山来,姐是给爹娘来上坟的。顺溜趴在草丛中,心中默念着:爹娘,顺溜和姐一起给你们磕头了。姐上完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晚上,姐家的灯亮了起来。他看见姐和姐夫在吃饭,他嘀咕着:姐,你和姐夫吃什么呢?一定有肉。。。。。。
外面下起了大雨。顺溜的姐姐对保国说:“下雨了,也不知道顺溜怎么样了?”“过两天,咱不就去部队看他了吗?送给部队的肉,我都准备好了”保国说。
松井命令坂田带着一个小分队,护送石原。
石原出发了。当他们行至一分区的伏击点时,发现山体塌方,路上都是大石块,无法行走。一个鬼子说:“将军,咱们返回淮阴城,乘坐飞机走吧。”
石原征求坂田的意见,坂田说:“牛湾村是新四军的活动区,也不过是游击队的民兵。”石原傲慢地说:“我也想看看新四军的地方,看看他们吃什么?住的怎么样?”然后,他对坂田说:“你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先去看看那里的情况。”
一分区的战士,眼看着石原调头走了。
顺溜看见了鬼子。坂田向山上走来,站在顺溜身边,拿着望远镜观察情况。顺溜的姐姐进入了他的视线,他朝顺溜姐家走去。
顺溜在心里喊着:姐,鬼子来了,快跑!也只能是在心里,喊!司令员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那怕是天塌下来,与你无关。他只能眼看着,坂田欺负他姐。那一刻,他有如万箭穿心!
顺溜看见姐夫回来了。保国看见眼前的情景,手拿着两把刀,冲进院子。
坂田从屋子里出来,保国死在了坂田的屠刀下。
顺溜的手在猛烈地颤抖着,他咬着牙,满脸的仇恨!
石原到了。鬼子汇报说:“将军,没有发现坂田君。”
石原下了车。正看见坂田走了过来,坂田低头说:“那里发现了一个新四军排长。”石原说:“怎么只有一个排长,我看是你的性欲起来了吧。”上去给了坂田一个大嘴巴。
顺溜的手还在激烈地抖着,无法打枪。他的耳边响起:枪就像长在你心里、天塌下来。。。。。。
顺溜扣动了扳机,石原倒下了。
他疯狂了。从草丛中一跃而起,冲下山去。山本冲了上来,他用枪托狠狠砸向山本,然后,死死地拽住山本脖子上的绷带,将他勒死。
日本鬼子掩护着石原撤退。愤怒的有如一头发狂的狮子的顺溜,在鬼子的车队后面狂奔着,一个个的鬼子死在他的枪下。。。。。。
他哭着、喊着跑回姐姐家。看着,死去的姐夫坐在地上。他又发疯似地满处找姐姐,在山上找到了姐姐。他抱着姐姐号哭着。。。。。。
姐姐的话语在耳边响起:顺溜是爹给你起的,你就叫顺溜。
翰林看见顺溜提着枪回来了。他跑过去说:“二雷,你回来了。”任凭翰林说什么,顺溜只顾往前走没有一句话。翰林找到在喂马的陈大雷说:“二雷回来了。”陈大雷说:“是吗?在哪儿呢?”
陈大雷和翰林来到禁闭室,看见顺溜抱着枪呆坐在地上。顺溜看见陈大雷来了,就撑着地晃悠着站了起来,翰林赶紧扶住他。
陈大雷问:“打掉石原了吗?”顺溜说:“应该打掉了。”就瘫了下去。翰林和排长把他抬上床。
陈大雷说:“一会把他抬走。三天两夜,一口水没喝,一口干粮没吃,他是怎么过来的。”
翰林说:“司令员,一百发子弹都打光了。”陈大雷派翰林照顾顺溜。
陈大雷正带领战士训练,翰林跑过来说:“司令员,军区来电话,让你赶紧去接。”
大司令说:“石原死了。不是刘强的人打死的,那一定是你的人打死的。”陈大雷大笑着说:“是陈二雷,他英勇顽强。我问他时,他只说一句,打掉了。”
在表彰大会上,陈大雷说:“二雷击毙了鬼子的首酋,之前刚刚受了处分,排长也被撤了,但是,他没有闹情绪,还立了功。。。。。。”
顺溜上了台,翰林把大红花给他系上。陈大雷说:“二雷,今天,你要讲两句。”
顺溜平静地站在台上,说:“从今天起,我就叫顺溜。没有别的名字。”说完就跑了。陈大雷找到他问:“二雷,不,顺溜出什么事了?”“没事”顺溜看着陈大雷说。
陈大雷准备了肚包鸡犒劳顺溜。他看着顺溜狼吞虎咽地吃着肚包鸡,开心地笑着。他拿起一支烟,顺溜赶紧拿起来火柴,给他点上。陈大雷说:“顺溜长大了。”
晚上,战友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顺溜穿戴整齐,背上他的枪走了。
。。。。。。
亲人在他的眼前,被鬼子打死——他万箭穿心!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他只能看着,趴在那里不能动,不能喊。
他疯狂了。他追着鬼子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给姐姐和姐夫报仇!
他平静了。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要杀了鬼子坂田,才能扶平那颗悲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