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直在一堆冷门唐诗中打转,诗以咏志,前期的郁闷心胸为之一开。一个是著名的造反头子(也可以称为农民领袖),自古英雄多解诗,存世三首,首首精品。“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前两句生不逢时的抑郁,呼之欲出,但后两句比兴,先前自叹为之一转,冲天豪气而起,不禁让我想起他的另一首更有名的《不第后赋菊》:“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据说这是黄巢进士落第离开长安时咏其心志,果然十年之后带领数十万甲士跃马入长安,实现了当日的誓言,其“冲天杀气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自信的豪气越过纸间,千年之后仍熠熠生辉。与之对应的还有诗鬼李贺的“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自古英雄多有落魄之时,且看黄巢《自题相》:“记得当年草上飞,铁衣著尽著僧衣,天津桥上无人识,独倚栏干看落晖。”天下熙熙,皆为名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故虎落平原、龙游浅水并不罕见,但时不利我,不当坠青云之志,男儿在世,当取黄居天敢把乾坤换日月,他朝必遂平生意的心胸和气魄。结尾处,想起一铁哥们曾经推崇的“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似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谁知刺纹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怨雠,血染浔阳江头”,如今为生计着忙的我们的豪气也许久不见了,但是如若没有这几分好男儿豪气和志向,庸碌的生活也是一种煎熬。无论他是否看见,在此送他宋公明的另一豪词:“他年如遂青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互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