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说说说 王朔的小说

    王朔说说说

南方周末

□本报记者 袁蕾

我前些年一直演一个北京流氓王朔,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有美德的人,我内心真的很美,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对不起人。

我有很多面具,见这个人用这个面具,见那个人用那个面具,我演得多了。我现在就演自己,演北京老王……

说 张艺谋 是个巨匠,在我中华复兴,大国崛起,需要这么个文化巨匠在这里头。

说 80后 你跟《红楼梦》去比,跟正正规规世界上的文学大师比,别比红,别比有多少粉丝,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 余秋雨 我觉得已经是一个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

说 徐静蕾 看过《花仙子》吗?她有点像娜娜小姐。

说 刘索拉 是一个有作品的大师,我话放这儿。

说 王菲 本钱在那儿啊,超女的嗓子可都不如她。

1993年的寒冬,王朔混迹于《阳光灿烂的日子》。虽然“大冬天北风呼啸拍夏天的戏,冻得我又流鼻涕又蹿稀,斯文扫地”,但是他在片中扮演一个老大级的“小坏蛋”,一出场就摆平大规模械斗。2006年年底,王朔出面帮助一个19岁的女演员解约却没那么有威慑力。

2006年12月26日,王朔出现在北京海淀区人民法院,为19岁的新演员王子文合同纠纷案充当代理人,力挺王子文和中国国际总公司中视影视制作公司解除“不公平合约”。在庭上和随后做客网站聊天中,王朔均表达了对经纪公司压榨新演员的不满,并指出该公司涉嫌伪造证据。

网络上因此已经制作出“王朔归来”的标题。

1月12日,记者来到离北京机场不远的别墅区。小区入口很窄,门口的保安会问你“是不是来找王老师的”。王朔穿着单衣站在家门口的环形花园前。比起10多年前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的形象,王朔壮了很多。虚岁50的王朔笑说自己是文化老人,可以总结自己的一生了。

一进门就是他的书房,黑色的地板,有时候他的猫走过,都不易觉察。书桌笔记本旁,放着女儿的照片。王朔不吝表达对猫的喜爱,他说自己还会拍电影———拿着DV拍家里那只满地游走的猫,拍完了就放到网上。

王朔语速很快,一秒钟可以讲六七个字。而他的家里一直放着音乐,声音很大,他的说话音总能刚好盖过音乐声。他爱听刘索拉的原创音乐、听王菲的歌、听电子音乐;他看《十三棵泡桐》、《三峡好人》,甚至被禁掉的足本《颐和园》,“床上戏拍得牛逼极了”;他说自己对“全世界都娱乐化了”的说法没有感觉,家里的电视每天都开着,静音状态,来来回回是凤凰卫视、中央10台和法制频道。王朔知道韩白之争,知道郭敬明是“小偷”,也知道超女只有名声没有作品。

王朔很喜欢叶京导演的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把它当成真事来看,还买了很多套碟来送人:“他写的是转型期,这些曾经充满优越感,准备去当炮灰的人,最后沦落。那个时代过去了,也就变成《红楼梦》了,一个阶级的挽歌。”

王朔最近集中读完了中学物理课本,对任何机械都不省功等原理爱不释手。“对我来说就是对人生的认识,对价值观的认识,我现在还在认识中。”王朔说。

“1991年前我是个职业写作者,1991年之后我基本上就是一个放任的态度。”1991年之前,王朔大量写小说;1991年之后,王朔大量写剧本。

1999年3月王朔推出了20万字的作品集《看上去很美》。看上去不美却热闹的是王朔在11月1日《中国青年报》的《我看金庸》。接下来是2000年第二期《收获》上的《我看鲁迅》。结果,再次群情汹汹。

2006年第5期《收获》上刊登了作家孙甘露对他的访问,题目是《王朔:我内心有无限的黑暗和光亮》。媒体翻译为“炮轰电影圈”。同期刊登的还有王朔的剧本《梦想照进现实》。

王朔即将推出自己的长篇小说,继续讲述复兴路大院的故事。小说不会交给出版社,而是刊登在自己的博客上———博客开在徐静蕾的网站“鲜花村”。他说他目前已经手握200万字,只等“鲜花村”技术调试完毕,就陆续上传。按照他的设想,来观看的人必须使用实名,点击一次付费一次。如果还是喜欢纸上阅读,可以,无论你想要普通印刷书,还是100万元的镶钻牛皮书,他都签上名,装订好,送到你家里。

王朔对网络销售兴致勃勃,因为省掉了中间书商环节,省掉了出版社的审查,最大的好处是,再没有校对将“找不着北”改成“不知道北在哪里”。

王朔说起每个话题都很激动,最后以能看得见上下牙齿的笑结尾———

“99%不是睡出来的”

很多人在打听,王朔为什么帮王子文出头,王朔为什么帮徐静蕾写剧本……

王朔说,新人遇到问题大可不必找有头有脸的人帮忙,民法是体现公平的。但他还是出面帮了王子文。

公司捧艺人的确像风险投资,双方都怕自己吃亏。王朔一直在强调“人生而平等”,他选择站在弱势的艺人这边:她不能维护自己的权利,你要帮她去维护。

新人没有太多力量讨价还价。很多人迈出第一步之后,碰到问题的时候往往会找有头有脸的人帮忙,其实大可不必,民法体现公平。我也想提醒大公司,那些条款是无效的。比如原条款里有王萌萌(王子文)不能跟它解约,解约也被视为无效。它就是根据这个来提起诉讼的。合同里面完全是一面倒。

大家都要维护自己的利益。艺人是弱势的,他不可能维护自己的利益。他维护不了的权利,你也夺不去,因为有法律。法律体现的就是人生而平等,全部原则就在这里。我约定我卖给你,国家不承认;赌债国家不承认;高利贷国家也不承认。我认为这也是属于高利贷性质,甚至都还没出钱,就像杨白劳,它都还没借给杨白劳钱。喜儿我给你演戏,我能给你卖了,但是你想自由不成。社会上好像有个误解,你不维护自己的权利,就没有了权利,这是一个误解,法律规定你剥夺不了他的。譬如人身权。明显犯法。这是黑社会的做法。

原来不是这样。我们也做过经纪,大家都体现基本公平,做演员经纪是风险投资,你看好一个演员,头3年你是不能拿他挣钱的。当年我们做陆毅,我们是个小公司,但是我们还是每月发他工资,500元。你要保障别人生活,我们那时候在收入里提成三七,他们现在四六。所有宣传支出都是王萌萌(王子文)自己花的钱,基本上一年里,“中视”没有为王萌萌花什么钱。

过去老鸨对妓女也不是这样,你要把他当成摇钱树慢慢栽培,哪能上来就剥削,不然就弄死你。想出名挣钱,没有什么不可以啊。你要利用对人家合理的方式来搞啊,你来签的东西不合理的话,红了肯定要离开你。

你给他签一个300万的贷款协议,这人红了一定会离开你。你比黄世仁还厉害,一分钱不出还不准杨白劳走。

艺人又像旧社会,沦为有钱人的玩物。戏子。北京有很多淫媒,学院扩招,以前一个班就是10多个女生,现在300多个。孩子出来哪有戏演?就是到夜店。好点的组织party自己认识,不好的就是直接出台了,我见过很多。大多数成了找对象了。淫媒开价,就有无耻的商人,包括香港人,他们就是说谁谁谁都走过这条路,她们也都是平常人家的女孩子。这个比演戏容易来钱,大部分人也都沦为这样了。

女孩子还是得上电影学院本科班,才能进入娱乐圈。真正剧组挑演员还是去那里。素质还是不一样,进修班等于是玩票,高职班一届就是300人,有时候出个两三个,有时候还空过好几届呢。大量演不出来的孩子,每年淘汰的好几千,北京夜店一多半都是这种女孩子,我看都得上万了。过几年要么嫁人了,女孩子青春也很短。

出名的演员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人是凭关系上的戏,张艺谋当年用巩俐,她不合适他怎么用啊?关系都是后来的。包括章子怡,关系都是后来的。包括周迅,她跟谁有关系啊?你查查知名演员,谁是凭关系上来的。后来有关系是有的,一拍戏拍半年,俊男靓女在一起,难免有情投意合的,这跟各行各业的办公室恋情是一样的。各行各业都假装自己特高尚,盯着这些人,把这些艺人的私生活拿来当他妈的谈资、当笑料,这是他妈的严重的侮辱。说实在的,(演艺)它不像其他任何行业,出来的作品大家要看的。出来作品不合适,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下就能看出鬼来。你导演决定后,制片人跟你不干,制片人决定后播出单位不播。我见过有钱人为自己小蜜投钱拍戏的,投一两部你就投不下去了,你怎么投啊?有多少钱你就给一部戏玩完了,还不如让她当歌手,给她出盘专辑,那能多出几盘。拍戏得多花钱啊。说实在的,仅仅是土财主是玩不起这个的。

为什么有时候导演愿意用自己的情儿?他对这个人熟,他知道这个人有很多方面,拍起来带着感情,能扬长避短。我跟你不熟没法拍,我们刚认识也要有个熟悉过程,导演对演员有感情对拍戏来说不是坏事,绝不是玩弄的态度,打一炮就完了。说实在的,谁也不缺这个,犯不着搞成这么下作,大部分都没有办法见到导演的,副导演一通胡搞,瞎许愿,但他最多能把你安排到剧组里当个小角色,屁用都没有。

比如赵宝刚,就是著名的不跟女演员有关系的人,你说哪个女演员跟他有过事儿啊?他用出多少演员啊?海岩跟哪个女演员有过事儿啊?

我认为没有潜规则,或者说不是重要的。首先是有没有能力上戏,我认为张钰就是这样,她没有能力上戏,她觉得你们上了戏的都是不正当上的,怎么可能是这样呢?你能跟所有导演睡觉吗?我知道过去有个女演员跟所有导演都睡觉,最后这个女演员什么戏都上不了,所有导演的老婆都反对她。名声还是相对重要的。你跟一个导演在工作状态日久生情,演员和导演发生恋情的非常多,但是她上别人导演的戏吧,她跟别的导演肯定没有这关系吧。你能说导演交换,你用我女朋友,我用你女朋友吗?

演员们的成名戏是怎么拍的?99%不是睡觉睡出来的。你这孩子不能演戏就不能用,你睡出大天来,你把自己给睡烂咯,都没有用。绝对不比其他行业更黑,都是公开的。

大片不是好电影

王朔是很多电影的编剧:《顽主》、《阳光灿烂的日子》、《甲方乙方》、《看上去很美》、《梦想照进现实》……他只当过一部电影的导演———《爸爸》,冯小刚当他的副手。

对他来说,电影好玩,电影能挣钱。

1996年,《爸爸》因为展现灰色人生观被枪毙,此后,王朔彻底退出。

王朔曾经说再也不写剧本了,这个说法如今需要纠正一下,王朔只给朋友写剧本了。

我们那个时候是政治化时代,娱乐是应该有,但娱乐不是一切,我不觉得现在娱乐做得有多么好,他们老觉着现在是铺天盖地,我老实说我个人没感觉到,因为我不看这些节目,我有我自己的节目看。娱乐就是一帮小孩在那里闹嘛,小孩才多大啊,?他们才知道多少啊,现在娱乐就是青少年节目,大家在这儿选拔个秀啊。你们有什么作品?现在光见人下来不听楼梯响。你再说超女这么大名,我不知道哪首歌是你们唱的?至少没做到家喻户晓吧。你们以为自己是天了,我们过去认为你一个人总得有作品,你说崔健同志当年有多少好歌啊。你今天一个人那么有名,我不知道你唱过什么,全是扒人家歌唱的,这叫什么。商业需要这么一个偶像,大家投广告,吸引眼球,你们自己狂欢,那你们自己就去狂欢去吧,我们不认为不好啊,可以这样,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成年人有成年人的严肃节目,照样,文化节目照样做。

以为大片就是好电影了?好电影有的是,《颐和园》、《十三棵泡桐》、《绿帽子》,中国好电影层出不穷,不是用评奖和票房衡量的。

电视剧《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你看了吗?多好啊,这就是我说的《红楼梦》让一帮人写了《飘》。不过叶京写好了我就不写了。他完全真实,完全把我看傻了。他这个完全还原真实。

过去不让娱乐,现在让娱乐是好事,但你不是说不许别人不娱乐是吧。你想逼大伙一起娱乐你也做不到,说实在的。你比如说我的环境里,我跟别人标准不一样。我看到很多好电影、好电视剧、好歌。包括现在电子音乐,别老扒人港台歌,有什么劲啊?不具原创性的东西您叫什么都没用。

八九十年代有个喷发期,现在是个沉浮期,下一个喷发期会有的。前面有一个压抑期,“文革”前十几年也是压抑,压抑了27年,咔嚓喷发了10年。

电影好玩啊,美女如云,来钱比小说容易,它是一帮人攒的事儿,写小说一个人在屋里,白天黑夜长年累月,很艰苦,电影一帮人在那儿聊事儿,完了有人记录,每只手都有人在干,预算大,年轻时候谁不虚荣啊。

电视剧是土业,冯小刚同志为什么爱干电影?电视剧多土啊,一帮傻冒似的,谁不往高走啊?拍电视剧怎么能出国啊。咱们不是憋着要出国,当国际名人吗?那你当然要拍电影了。

电影好玩,老实说大家都是同龄人,我跟78班大部分人都认识,那时候都是青年导演,都是拍自己的第一部戏,多少人的第一部戏都是我跟着在拍。找钱不容易,那时候拍电影也便宜,100来万,找人写剧本,作家也多,也红。那时作家比导演红,一个年轻导演傍上一个好作家,拿着剧本一拍就红了,作品也不寒碜啊,现在说的好作品,都是那个时候作家作品改的,陈凯歌、张艺谋的都是好作家改的。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就成了《英雄》。

那时候我就奇怪,他为什么不用刘恒?王斌、李冯跟刘恒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秋菊打官司》是刘恒给写的剧本啊,刘恒我认为是作家里写剧本功力最深的一个人,《英雄》如果搁在刘恒手里,就是还在宣扬权力崇拜,也比现在高明得多。你要说我就是主旋律,也行,要么你红,你别又红又黑。红不寒碜,雷锋寒碜吗?不寒碜。但秦始皇寒碜,秦始皇黑,你非得给他刷红了吧。

《我是你爸爸》拍的时候已经是电影局通过的版本了。1997年清除精神污染,重建精神文明,北影厂毙了一批片子,不是光我们的。1995年是中国电影的大丰收年,“阳光”、“外婆桥”、“红樱桃”、“红粉”全是那一年的,接着就完了,萎缩成二三十部了。

我在现场,但是机位啊,都是冯小刚在执行。那个过程正常,后来我准备拍另外一个电影,改池莉一个小说,用徐静蕾拍一个电影。这个电影被毙了,我就去了美国了。我当不了导演,导演要团着一帮人,我搞不了这个关系。

冯小刚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人,当导演你要有大量的耐心跟人搞关系,我没这耐心,我必须有个得力的执行导演,现场我完全可以不用管,到那儿我就睡觉。各种安排,布光啊,清场啊,各部门协调啊,好多乱七八糟的,冯小刚都可以做。我就看着监视器,就说行和不行。我就是总体把握嘛。

我也不是天生的,大家都是在一个环境里长出来的。冯小刚是在学我吗?叶京是在学我吗?不是,等于是一片土地里长出好多芽,我无非是第一个长出来的,他们接着长出来,但土壤都是同一个土壤。不能说他学我,不是说他攀着我,大家都在这个土壤里,你躲开点,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一个人欺下必定媚上,我不欺下,我有时候抗上。所以我不能带摄制组,你要带组,为了效率,有时候你就要呵斥效率不高的人。我做不到,我做公司没法解雇人。我觉得可怜的人,软弱的人,已经很惨了,你再踹他一脚,这算干吗啊?这叫严重不公平,这是我骨子里来的,你不能欺负没名的,不能欺负穷人。你搞有名的啊,他底细你清楚。那时候我们在北海滑冰的时候,一个人要立万儿,就要打最大的。你打街边儿的人,没人知道啊。当然这也叫炒作。我觉得抗上不能说是美德,但是比欺下好一点,你一定要欺负人,你要欺负就欺负比你强的人。

我们原来都是一起玩的朋友,大家相互扶持,臭味相投凑在一起,冯小刚、张艺谋他们干的事,我也干过。把自己当成红旗举着,曝光多,很多事情其实不是我干的。比如人说冯小刚是学我的,其实是郑晓龙给他提拔上来的,从一个美术变成编剧变成导演。

“我不该说张艺谋是臭大粪”

2000年10月,北京的《文化月刊》刊登了王朔的独家采访。

文中,王朔认为张艺谋“该灭了”,原因是“很多人都觉得他是'臭大粪’,影响极为恶劣”,他特别指出:《我的父亲母亲》极度虚假,假装单纯———张艺谋的《活着》被定为禁片后,他拍了几部转型电影,《一个都不能少》和《我的父亲母亲》位列其中。

6年之后,王朔旧事重提,那是他在饭桌上跟人聊天说的话,据说被两个记者给偷偷录了下来发表。虽然属于私人谈话,王朔还是进行了检讨:“我过去说张艺谋是臭大粪其实很不应该。”

王朔收到的第一个1万元剧本费是张艺谋给的,买了《我是你爸爸》。

我郑重建议张艺谋同志当广电部副部长。主管电影,他会是一个好局长,真的。张艺谋有这个大格局,电影局从来都是专业人来干的。或者说当广电部副部长,茅盾同志也当文化部副部长啊。那时候电影局都是导演来干啊。张艺谋太好了,奥运会总导演干完,干四年广电部副部长,一定带出一个硬邦邦的国家电影,他对国际电影节又熟,他的功底又好。他当了部长,他跟贾樟柯这些问题就全解决了。我不信贾樟柯敢跟行政力量对抗。张伟平也不用冒充恶势力。您公平分配资源,四年拍一部戏,可以了吧?您60岁的人了,不要那么年年拼命了。

王朔说说说 王朔的小说
我真的认为张艺谋是个有抱负的人,时运不济,没有当成秦始皇,你可以在广电内部当一下嘛,搞一下万里长城嘛。张艺谋的剧组原来是最民主的了,最有战斗力的剧组,他能集中最优秀的人,他有这个能力,他把这些人集中起来冲各种电影节,一定能打开一个局面。

我跟他过去是朋友,虽然后来大家各走各的路,但我确实觉得,国家要搞形象工程,要搞面貌工程。我送张艺谋同志装修大师(的封号),绝对没有贬义,他确实能把你破破烂烂的东西装裱得金碧辉煌。你看那个歌剧《图兰朵》,装修得多好啊,什么东西都能装修得好。他是摄影出身,造型感特别强,塑造大国形象非常好。张艺谋大师原创力不够,但是匠心独具,巨匠,当得起。张艺谋是个巨匠,在我中华复兴,大国崛起,需要这么个文化巨匠在这里头,勤勤恳恳给你铺张门面,咱中国人不是好面子吗?至少让他们知道中国是有一套,不然外国人觉得我们特土,整天大红大绿的。那是我们满族地主型,你看你们明朝汉族人都是玩的水墨画,素气的,你别让我们满族给晃张啊。

张艺谋是第一个买我剧本的人,我过去说他臭大粪其实很不应该,我的做法有愧于他,他对我说实在的是很好的。他是帮了我一大忙。1988年的时候我有4个小说正在改。1988年的时候,张艺谋正在大红,他37岁。在柏林得奖,那时候不得了,票房也好,国际上也好。张艺谋精神上是非常有幽默感的一个人。那时候我住在复兴路那边,他要拍《顽主》,但《顽主》先给了四川的米家山了,我当然愿意张艺谋拍了,但是我也不能因为你张艺谋大,我背信给人拿回来,我不能这么干啊。我说我还能写出更好的。人那时候大家都是朋友,没现在条件好,一起聊完大家就在家里住了,大家经常聊天。

说实在的,北京本土这个地方,大家没有对外那么排斥。我个人比较排斥港台,排斥的原因是因为它是传统文化中的糟粕。就那个时候认识的。后来我就写了《千万别把我当人》,本来是写给他当剧本的,后来他没用。那个也没法拍,他自己拍了《代号美洲豹》,一个作品你必须要回过头来想,仓仓促促,我当时也太自大了,以为糊弄一个就成,那个写得也比较粗糙。后来《我是你爸爸》的时候,他买的版权,姜文演,那是我拿到的第一个1万元钱,那时稿费都不是太高,电影3000块钱,导演米家山还跟我联名,我才拿了1000多块钱。当然《顽主》拍得我也挺喜欢的。

张艺谋其实那个时候就想拍当代题材了,说实在的,《有话好好说》拍得不好,被姜文带着跑,我觉得他艺术上野心有点过大了。其实你野心不必那么大,坚持你自己,所以我赌他能拍一部牛逼的电影。现在开始,你就去当部长去,把中国电影的结构、规模好好搞好了,然后琢磨琢磨,他最终能拍一部牛逼的电影。既不是黑泽明,也不是别的,就是他张氏的。我觉得他风风火火的,从1988年到现在,都20年了,可以歇会儿了,世界你也跑遍了,虚荣你也尝尽了,可以荫庇后人了,可以静下心来做个自己的作品了。你跟他们争什么啊,你60的人,跟20的人怎么争啊?你跟《疯狂的石头》怎么争啊。他怕这个声望下去,而且他是一个陕西人,很倔,你越说我不好,我越做给你看,你一年大家都骂你,你要扛着,你逆流而上。你的名声,一年不动、两年不动、三年不动,你照样还是你啊。

你用心拍一个自己的电影,人一辈子有一个就够了。他(张艺谋)说要弄10个有分量的。一个作品,大家赋予他的东西太多了,票房得奖口碑好,还要发自内心,太难了吧。

“红高粱”是那三样占齐了,“秋菊”也是那样,当然那是电影厂得到钱了。分配体制不合理,造成他现在这样拍这些“黄金甲”这些烂货来捞钱,裱糊得富丽堂皇,其实是反动的电影。如果中国是一个正常机制,他不必这样为了挣钱出此下策。

《我是你爸爸》的时候,他托姜文,姜文不演了,姜文要拍“阳光”,这事姜文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他跟姜文聊了一次,他把他的想法暴露给姜文以后,姜文一听,这事不能拍了。姜文那时候要做导演了。

姜文前三脚踢得比张艺谋好,当然他们都会被网上新兴浪潮、网上电影给变成古典艺术。10年之内,最后谁要去电影院看巨献啊,网上看,自己家里,KTV,多少豪华夜总会啊,谁要去电影院看,这些都像古典艺术,就跟舞台艺术一样。姜文应该是最后一个大师了,拳王。姜文自己说的,导演就看前3部,以后的都是重复这3部。一个好,一个差,一个正常。姜文气壮如牛,姜文艺术野心更大,只怕没有他的舞台了。这个时代变了。10年之内,张艺谋是斯皮尔伯格,姜文是库布里克,陈凯歌就不要了,他更像一个作家了。陈凯歌有些不爷们,你要想捞钱你自己出来捞,让陈红一个小女人当什么恶人啊。大家爱钱,也别爱成这样啊。陈凯歌这是英雄气短。

名人不能为老不尊

精英意识必然沦丧,因为他不符合守恒原则,你炫耀财务叫不叫炫耀,你炫耀知识叫不叫炫耀。早晚要丧失的。炫耀知识照样叫炫耀,有真才实学,谁有知识啊,您是全知吗?您有点知识又怎么了?您就比别人优越吗?您道德就随之高尚吗?您能超越人性弱点吗?您是圣人吗?”———王朔说他讨厌名人,因为这违背人生而平等。

张艺谋、陈凯歌他们要维持名人的排场,最后就这一结果,一年拍一部戏绝对不靠谱,你怎么积累啊。一部戏准备到拍得两年时间,等于是我同时组几个剧本,等于同时拉两泡屎,你泡泡舔不干净,最后变成花架子了。你全都变成春节晚会了,每年一个,卖得挺好,挨大伙一顿骂,让大家发泄一下。我觉得他们不会再往下了,该收手了,你拍这戏不就为了讨好吗?你没讨着好。大家都有自尊心,大家年纪都不小了,陈凯歌张艺谋都五十七八岁了,冯小刚跟我同岁,不能为老不尊了。

而且我不爱看武侠,武侠多可笑啊,海湾战争都什么样儿了,你们还来这套呢!而且假的嘛,什么刀枪不入、飞来飞去呢。

我认为他严重政治不正确。张艺谋不是这么一人,他是80年代出来的人啊,不应该啊,这就是跟政府勾结搞市场的结果。你就得歌颂权力啊,我才垄断市场让你出。

《活着》我当时就觉得不好,虽然被枪毙了,他把太多东西搁到电影里了,小说我就不喜欢。当年河南有个张宇,写得比他那个好。余华写苦难我觉得一般,没他做实验小说好。熟悉小说的都知道,余华那小说也就乱吹而已,他可千万别以为自己写得多好。我觉得一个作者首先得把自己认识清楚,别的不重要,别人夸你都是廉价的。

《兄弟》我都没敢看。扒人女厕所我不爱看,小家子气,这还是个事儿嘛?当然余华还是在个调整期,我们这批人能不能在中年调整过来,难讲,我觉得多数人调整不出来,哥儿们从多早就开始调整啊,我从1991年之后就开始调整,调整15年了我都没说我调整过来了,你在那儿维持名人的架子,你那要拔些彩头,你要调整完了才怪呢,他们没有一个比我聪明,我都那么难,我就不信丫们能调整过来。

80后还赶不上我们

王朔印象最深的,是在夜店里第一次看到80后进场,没几年,70后全面退出夜店。王朔对80年代的没有好感,他自认为跟70年代的人属于一拨。王朔说,80后现在还是小孩,还只是会打打群架,群架总会打完的,无论是韩寒,还是超女,他们都必须有自己的作品。

80年代现在没出作品这是事实,他们当然岁数还小,还有可能出作品,你年纪小是可以,你在你那个年龄是好东西,但是你要跟绝对标准比,你跟《红楼梦》去比。你跟正正规规世界上的文学大师比,别比红,别比有多少粉丝,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多赞赏韩寒,没看过他作品,我觉得他不是孤芳自赏的态度,不像郭敬明一样说我又有钱又有名,你有什么钱啊?别可笑了,你印书印100万册能有多少钱啊,别假装有钱了,有什么名,骚名有什么了不起。韩寒老实说作品也不行,整个80后没有立得住的作品,都别吹牛逼了,少年意气写些东西。当然中国近现代包括当代,文学作品成绩不高,80后还赶不上我们那个时候,不是说影响力。靠打群架没戏。群架你总要打完吧,你总要看作品吧。

老一代作家30年代净打架了,鲁迅同志多好一个人啊,净打架了。最后还是没东西,杂文而已。别代代都这样,净出作家不出作品。

我没说韩寒像我,谁那么好意思啊。这是别人安我脑袋上的,当然现在都是谄媚大众,韩寒至少没有谄媚大众。他跟白烨的争执我当然认为是白烨自作多情惹的祸,他批判那些人我认为批判得有道理,作协系统早就成自我服务的东西了,完了你让作协承认自己的东西,不是瞎搞吗?自取其辱。

经济独立的人能讲硬气话,体制内的人你不要讲硬气话,你们讲不起,你们还要到那里领工资呢,你们还要偏着口。经济独立,钱该挣的,但挣钱不是全部,交配也不是全部,那就是青春期的事,会过去的。我这个岁数可以讲这个话了,有人没年轻过,没人没老过,您呢旺盛的性欲都会过去的。那不是全部。就这点事呗,交配反正你们写得也挺像的,把女的都写得跟傻瓜似的。完全不懂,不了解女性。

我是女性崇拜者

相对于男人而言,王朔喜欢女人。只是40岁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

女性多伟大啊!

在我们北京这儿,50年代杰出代表是刘索拉,又能写字儿又能写曲儿;60年代杰出代表是王菲;70年代我希望是徐静蕾,如果她做得好的话。80年代我还没看出来谁有价值。

刘索拉小说写得好,她也是音乐大师,只是现在她的音乐没有被介绍出来,她是中国真正有原创性的。我去过她音乐室,别人以为她跟个巫婆似的,其实她这么多年到新奥尔良,到英国到非洲,写了大量音乐。我们现在的音乐是有痕迹的,她是真正原创,非常现代的音乐,有一大堆真的东西。像谭盾那些,说实在的,挺能闹的,有点投机取巧,跟刘索拉完全没法比。刘索拉是一个有作品的大师,我话放这儿,也许大众接受她还有一个过程,她没有从中国古典里面那么拿东西。谭盾跟张艺谋挺像的,从中国古典里面拿太多了,急功近利之心溢于言表,刘索拉真的很沉得住气。

王菲当然是天籁了,她是本钱好,说实在她把流行音乐提高到一个美感的高度了。

她确实音色美,无人替代的,而且人家还算特立独行,不谄媚你们。其实你不谄媚大众很容易,没有结果的,物理我们都学过,任何机械都不省功。你占不到便宜,大众给不了你什么,中国市场很小,你谄媚他们占不到便宜,白白丧失了人格。你坚持拒绝他们一样的,大家谁也不是上帝。我唱我的我演我的,您愿意看就看。

她本钱在那儿啊,超女的嗓子可都不如她。当然她的词曲创作队伍强,歌写得实在好。林夕那词写得确实好。整套的,个人强是没用的。

我就不讨厌章子怡,我不知道大众谁讨厌她。有些人希望她对大家客气点,章子怡少年得志,有些不甩大家,得罪了媒体,大众再被媒体操纵。她也是在国外发展,大家无非是在这里干瞪眼干生气而已。章子怡在演戏上,跟王菲不能比,她也不过是个打星而已,就跟杨紫琼当年那样。美国每10年就有个华人演员,陈冲当年演《末代皇帝》,那得奖比《红磨坊》多多了。白灵都在美国,她也拍很多片子,只是这边不宣传而已。章子怡在成就上没有超过她们,也就是一个花瓶,她演的那些电影,我觉得就《卧虎藏龙》还可以,那些武士、成龙那些东西我都不想看,他们也就是商业运作的产物吧。多挣了点钱,别的就没有了。别人谁记得你挣了多少钱啊,还是要片子,哪怕你得有一部好片子。

我就觉得媒体有些讨厌她,觉得她行为轻佻,应该庄重,觉得小姑娘什么努力都没付出,就得到那么多,有些人不服气。或者她跟张艺谋的关系也认为你用了不正当手段了。我觉得那都是媒体的黄色新闻,跟她本人都没什么关系,大家之间有些接触,大家都正儿八经坐着。肯定你要让娱记看到这种事多了,互相搂搂抱抱,您都给捅出去?那我觉得娱记少见多怪。当然香港人是不忿的,大陆超过香港人,他哪受得了啊,他总觉得你大陆人多土啊,怎么你们超过我们了。刘德华想在好莱坞拍多难啊,章子怡李连杰就在那儿拍了。

当然你要章子怡作品一个是一个顶在那儿,那帮势利眼也早就服了。你还是作品不行。张艺谋那几部片子,说实在的也挺伤腕儿的。《茉莉花开》特别伤她。导演问题,不能让她这么干演,不能让她搁在镜头面前,一个戏哭就10多分钟。电影是好多综合手段帮你演的东西,你让她干演一定给演白了。大家都把她当一个明星来用,有点竭泽而渔,有点把人小姑娘彻底给暴露了,她的能力就这么多,你让她超能力发挥肯定不行。而且片子本身不过硬。

徐静蕾还在发展阶段,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看过《花仙子》吗?我觉得她有点像娜娜小姐,特别得意。她还是有潜力,有发展空间,没有发展到头,像章子怡啊、赵薇啊、周迅啊,她们都非常绚烂过,徐静蕾我觉得她还是有发展空间的,不停在全方位发展,其实她是个万金油。她们是纯演员,徐静蕾当演员的时候也是一花瓶。现在你创作,不管成就大小,大家相对尊重你一点。你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创作,如果你电影来说,姜文是个重量级拳王,你是个中量级、轻量级的,好也无非是这样,但对她来说已经不容易了,跟过去花瓶相比,而且她还年轻嘛。

我是女性崇拜者,从母亲到女儿妻子到这些女朋友们。

我有了女儿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这个很重要,我们是真不知道爱,所以我真惭愧我写那些爱情小说,我40岁前没爱过人。我女儿生出来,感觉太奇怪了。心里想一个人,惦记一个人,为她流眼泪,在我来说没有过,女的再好看也就一个女的。打一炮就完了,大家都一样,你爱走不走。真的跟那电视剧一个操性,你觉得好,你有本事你就走。你看我小时候从来不写爱情,不真实。有了女儿才知道牵肠挂肚,心疼到家了。

大院与青春有关

王朔很喜欢叶京拍的《与青春有关的日子》。他在部队大院长大,跟他一起的有叶京、海岩、郑晓龙……他们是先认识朋友再认识父母的。北岛、顾城、田壮壮、李少红……都是大院的孩子,他们是特殊时代的产物,在那个时代,这些孩子往往比张艺谋们要容易成功。

我们那帮人最后很多都沦落了。共和国初期政治上经济上有一个特点,大家都拿工资,军队干部拿的工资比地方的工资都高,这是政治上和经济上的双重优越。在改革开放以后,这个阶层沦落了,你可以到我小时候住过的北京复兴路一带看看,那个地区变成了二等地区,房屋破旧,人物精神面貌完全完了,优越感完全丧失殆尽。政治上优越感除非给你政治特权,当然现在新贵咱不说了,军队也没有过去的绝对权力在里面;经济上你比不了商人,比不了外国买办,经济利益丧失,生活窘迫了以后,你除非搞权力寻租,否则的话你没有那个理直气壮了。那时候你父亲最高拿300块,一个工人最高才拿80多块钱,你什么感觉啊。就你们家有呢子啊?

北京好多干部子弟来玩这个非常多,因为当时他们比别人有资源,北岛、顾城这些白洋淀诗派,全是干部子弟,他们当时能接触外国诗。摇滚圈这些各大文工团的,崔健他们,拍电影的,李少红、周晓文,包括陈凯歌、田壮壮,爸爸都是老干部,他们占有资源,说实在的这是不公平,你没看过电影他看过,他们就能拍得跟你不一样,你个傻冒,他们就不是。

作家大量的都是这路,包括当年张辛欣,我们院儿都出了好几个作家。我一直跟这帮人在一起,你工人农民接触不到这些。当然慢慢的有了受教育机会,能接触到。我们这帮人当然互相支援,大家碰到一起也比较好聊,就互相帮忙。所以也迅速形成一个文化圈子。为什么张艺谋有点悲愤感,他们78班里面有多少子弟啊,胡玫她爸是总政文工团团长,他们当然有这个资源,人脉都熟,你一个张艺谋考北京电影学院你费多大劲啊,你认识一个黄镇,78班里大概有一半是子弟,是文艺界子弟,延安啊什么的。

电视剧完全把我写伤了

王朔还是把自己定位为作家———没有写过小说的人,不能称之为作家。王朔说自己很幸运,找到了迅速积累财富的方式:写剧本。

如今他已经可以不用为了钱、为了别人写小说。他做的很让人羡慕:生活,然后把生活写出来。

我是写自己,我不像金庸同志那么好意思,重复自己,不重复自己你总得积累些生活吧,你都干了,靠技巧写作是不可能的。有什么想象力啊。你写了无非跟过去一个样,换汤不换药,变换一些花样,把枯燥当深刻,把肉麻当有趣,无非这样。我挣了点钱,我可以不写,我爱钱没爱到这份上,够花就行了。后来我就不怎么写小说了,我拿剧本挣钱,因为剧本我写一个3万字,我拿一两百万,我写一本书,累死我,也就发到一两百万,之后就是盗版。

我就是想玩。我得好好玩,写东西我可以到不能动的时候写。50岁以后。之前你得玩啊。写东西8年,花儿开我全都没出去过,给我憋得够呛。玩的这10年确实不一样,还是生活为主吧,写作不是生活目的,只是你生活中有感而发而已。我那时候为钱写作都写恶心了,为钱写作为别人写作,都特别难受。我这辈子说实在的也特别不幸,没有生在有钱人家,为钱写作耽误时间也比较多,这样的生活一点都没有意思,写完了被一帮不靠谱的人吹捧没有什么意思,一点都不好玩,也没有成就感,我知道我写的东西一般,别人骂我,我不会妄自菲薄,别人夸我,我也不会飞,我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程度的。我要求不了别人,也管不了别人,我有我感兴趣的东西,现在有钱该玩几天了,钱花光了再说。

刚开始我就为了命运写作,我那时候一个月挣36元钱,1983年退职了,我要维持生活、维持体面。中国这个社会你要不挣扎,在社会底层,别人不欺负死你?我必须往上爬。那时候写过一些,一多半是为钱写作,杂志约我,没有稿费你就活不了。

1991年我挣到钱了,那时候挣钱特别容易,等于是送钱给你,几百万、几百万的弄,不算事。后来我帮了不少人,那帮导演,操,我觉得挺好的。我也有所得,别人也有所得,反正我那时候觉得我再创作没有意义。

不是说我养活很多人,那时候我最有名啊,我能帮一些人。这社会是势利的,大家都起来,朋友都是腕儿,多好啊。其实成名真的挺容易的。所以我真的不觉得这是多难的事儿,你稍微认真一点就比别人强,整个社会水准都不高,空白点非常多,那时候电视剧是空白点,现在电子音乐是空白点,DV电影是空白点,这空白点就说您拍得多次您都是头一位。

题材上就有很多空白点,现在都还有很多空白点,比如说推理的电视剧啊,题材上仍然有很多空白点,喜剧片,浪漫喜剧,冯小刚拍个《不见不散》算,后来就没有了。那些东西写起来并不难。小说说实在的,武侠大家这么欢迎,怎么就没人写了?太土了吧,还不如写科学志怪呢。中国的文艺创作跟娱乐没有什么关系,文艺创作处在一个低水平状态,娱乐业分工不明,还是创作人员少,为了创作疲于奔命,现在学了中文的小孩出来,马上有人找你当枪手,就可以迅速挣钱,写了几百集电视剧下来,再写正经东西写不了了,出了一些臭手。

你看英达喜剧越来越不可乐了,大量生产也就没什么可乐的了。大家说实在的也没什么幽默感,幽默跟喜剧是具有很多真实才有的,(现在的喜剧)不真实,净拿穷人开涮,现在所有喜剧都拿穷人打镲,这算什么啊,拿穷人的寒酸打镲,拿穷人的没见识打镲,我特别讨厌那些小品,你去嘲笑有权有势的人啊。

梁左当时也失去创作力了。情景剧一年写好几百集,早写坏了。他这个人生活中也有些不快,你让他天天写喜剧。年轻人没起来,都稀里糊涂的,年轻作家没有那时候那么猛了,小小一点就觉得很猛了,眼光太浅了,岁数太小了。

我们那时候都是30多岁,所以我觉得80后也不用太看轻他们,我觉得韩寒那样当车手挺好,每人就这么点事,我非常后悔我就是写太多了,我把素材都写完了,现在只能等素材了,一等就是15年。

剧本把我写伤了,电视剧完全把我给写坏了。

余秋雨:不青春的青春作家

王朔骂过鲁迅、骂过四大天王、骂过琼瑶金庸,这里也不是王朔第一次骂余秋雨。

人总是无往不在变化中的。环境变动不居。这些年你以为我在干吗?写剧本是我最高的赚钱方式。我的剧本价格高,我就是写自己的经历,全是真的,我不是那种技巧型的,我过去自称才子型的,我不是什么都能干的。你要让我写我就是这样,你能接受就接受。所以我就只给朋友写剧本,拍电影资金很大,给我100万正常吧。他们作家排行榜,太可笑了,卖书能赚钱吗?电影业的利润非常大。

那是穷极无聊,穷欢乐。完全是外行人搞的,中国人的收入你到税务局查就行了,有些人想当然,想象出来,胡乱估算,这些也挺高兴。

排行榜第一是余秋雨?那不是正中余秋雨下怀吗?余秋雨不是一直想变成高贵的人吗?高贵的才子,就差当唐伯虎。余秋雨演名人真是演得太累了,真替他累。余秋雨就是心力交瘁,这老哥哥。他们的书我都看过,余秋雨也就最早两部好,发轫的好,后来就不行了。这些年你看我没写什么东西,他们写了也不是什么东西,也跟没写一样。你再过10年看,等于都没写,你又没多挣钱,(只是)到各种晚会当嘉宾去了。

就余秋雨这个名士派头讨厌,太讨厌了,真得骂他一个傻逼。你就是去蒙中学生去吧,也就一个百家讲坛的水平,穷酸气。

莫言的没看,莫言农民,他有自己的东西,他接地气,跟你们没关系,我有自己的来源。我为什么敢说话,我也有我自己的来源。莫言最好别学贾平凹,最好别装神弄鬼的。从民间吸取营养可以,别被民间给晃了份儿了。莫言还是明白人,他都比余秋雨强。

余秋雨在文学界真的不入流,写点游记,那叫作家吗?一个小说没写过,你配称作家吗?散文作家,青春作家,我觉得余秋雨已经是一个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还来这一套,席慕容他们早搞过了,比你搞得地道多了。

我从小就是一个坏孩子,他们一直骂我,说你丫一个傻逼。我从来没认为我正确过,正确只有一个,大家都在穷其一生在错误中寻找,谁正确过,谁也没正确过。我们都在错误中。我们首先认为我们是错误的,才能校正自己。

实际生活中,你错了就是错。人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总要找到这个规律,你找不到,你拧着这个规律上。你大量获得,突然多了很多东西,钱,夸耀的东西,没有快乐。每天都那么疲劳,所以人生特别可怜,这些欢乐,真的得到了,还是傻逼了。小孩们自以为自己的精力是旺盛的,瞧着吧。

人无往不在错误中,我什么时候能正确一下就好了,我什么都是错误的。

盗版我不怕,费半天劲省1毛

名人玩博客博点击,王朔玩博客赚钱———当然,这还是他的设想。他说自己经历了三次革命,第三次是信息革命。

王朔宣布从此不出纸媒书了,他的设想是:实名点击、付费观看、广告支持,个性化印刷,能省掉多少中间环节,就省掉多少。

等我开了网,你们都到我那里去。我没说过全民写作时代来了,但的确是来了。大家要适应这个新的情况,大家在狂欢这种局面,我觉得秩序会慢慢建立起来的。网络就是大街嘛,众声喧哗,匿名的统统不要上来,匿名等于成了流言蜚语,每人必须文责自负。谁讲的我必须知道谁讲的,凡是匿名的,我认为就不是人。没有实名的人,真实性就值得怀疑。冒充人名的歇了吧。

税务局都不受理匿名举报呢。你匿名危害他人,对不起。你拿他当东西,他就是东西。你敢侵犯我人身自由吗?敢来,我打死你。你在网上骂,骂你的,那叫言论自由。你有1亿人吗?我不信你丫敢来。

我没做博客,鲜花村今年技术交完了,我就上去。我从此不出纸媒书了,这些年我也写了很多东西,我耍的是付费点击这份儿。我可不是免费的,免费看门儿都没有,爱看不看,一元钱一次,而且必须是实名的,你有兴趣就花一毛钱进来看看,这比买书便宜吧。

我一本书出书预付四五十万,书商给我开的就是这个价,打去五分之四,十万在网上,每人进来点击1毛钱看我一次,我拿1万块就够了,一天1万块。

我没必要出纸书,我让编辑审去吗?政府审我就够了,你还审我,让你们批发商挣钱?街上全都是盗版,你喜欢看纸媒的,我可以印一本书专门当礼物送给你。咱们合影,给你写字,你什么时候不要了,我一倍价格拿回来,你镶钻我都给你,不要中间商赚钱。你要喜欢我的字,我单印给你,放在枕边,只此一本。亲手给你装订,我不嫌烦。

出版社跟报社一样的,《看上去很美》给我删掉两万多字呢。校对说你写字不规范,有个关于正确使用汉字的正确用法,你不符合规范用法,我多少新词在里头啊,他全给我调整过来了,我都不认识了,“找不着北”全给改成“不知道北在哪里”了。我不是逃避法律监督,我逃避这些无聊监督。

一个校对他看不懂他就敢改你的字,你创造一个词他就给你改成大家知道的词。就像“林林总总”,人民文学出版社一个主要编辑,他说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儿啊,他就要改,那个老编辑好像去世了。北京话是个活的东西,它在生长很多词儿,我费劲八咧地好不容易安在这儿,您就给我改回去了?编辑动手给作者们改稿子,为他人作嫁,他们还委屈了呢。谁要你改啊,神经。现在电脑已经造成了,我哪句违反了国家法律,你给我删掉就行了。多一个人就多一道事儿。

老徐博客(鲜花村)开张了,你可以到我那里看一下,总结我的一生。我49了,可以总结自己的一生了。我觉得自己的使命是活完了把自己的一生经历写出来,这是对自己的一个交代。我这一生的事儿就这么多。我是谁?为什么这操性?我把这事讲明白了,别人怎么我管不着。这么多年我就是在自我认识,我今天基本认清我是谁了。

我有很多面具,见这个人用这个面具,见那个人用那个面具,我演得多了。我现在就演自己,演北京老王。我们是共和国一代。我是外地来的,是东北人。

流氓是人格缩影,人是环境产物,我在不同年代有不同人格,但我本性是什么,我弄清楚我会写出来。小说不小说无所谓,如果怕吓大伙,我就写成小说,把真的写成假的。大家挺怕认识自己的,大家都喜欢演自己的,演一个人,我前些年一直演一个北京流氓王朔,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有美德的人,我内心真的很美,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对不起人。我没有欺负过比我弱小的人。

网上好限制啊,总比街面上好管。你盗版我不怕,你看你的不能卖,免费看,你费半天劲,省1毛钱。电子的东西总是可以让你不再进来,一毛钱我犯得上吗?我还有广告,而且我是在线写作啊,随时更新。

每个人都是一个自己,就不许匿名的小偷进来,不许偷东西的人来。小偷必须臭骂,我从来就是写我自己。写自己的心情,幻化出去而已。他们老聊想象力,能有什么想象力啊,虚构大于现实,挺扯淡的,你逃不出你本人吧,你大不过现实,客观经验和客观认识。

现在我已经手握200万字了,陆陆续续往上挂呗,开一视频博客聊天,媒体来交钱。钱我捐给所有女孩子读书看病去。媒体就是商业,你丫别冒充公益,10万元1小时。女孩子我捐助你不是无偿的,你死了要捐器官、角膜,你要回馈。你签同意书我才资助你。

你们帮我做点前期宣传。我在家里签100个名儿,装订技术还用工厂干吗?技术已经能让人跟人平等交流了,信息平等。

纸媒要消失的,但是有过渡期的,纸媒市场,中国是一个特别寒碜的地方,盗版搞得图书没有什么利润,我的书被盗了多少啊,我要搁在美国,哪还用出来挣钱啊。郭敬明的事情讨厌就讨厌在,知识产权大家不认为这是偷吗?要在美国我早就是亿万富翁了,国家不保护我是受害者啊。我不愿意把这些话讲给你们听了,你们听了不付钱。我们谁都没挣着钱,可以在网上直接沟通,你愿意跟我聊天,我跟你聊天,我们中间除了材料费,就剩情谊了,就是一两块钱,很便宜很便宜,绝对比现在书便宜,而且书会好看。一对一就是朋友的,没有审查。审查就一层,不要层层。你不爱听就砍掉。

网上还有广告位。写一个字多少钱啊。我干吗让你印啊,书商以为是多专业的事啊?农业革命、工业革命、信息革命,转型都让我给碰上了。



我们这批人能不能在中年调整过来,难讲。哥儿们从1991年之后就开始调整,15年了我都没说我调整过来了。他们没有一个比我聪明,我都那么难,我就不信丫们能调整过来  ——王朔  (袁蕾摄)



《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王朔出场,把芦沟桥下的械斗变成“老莫”里的狂欢(本报资料图片)



王朔第一个万元剧本《我是你爸爸》,买主张艺谋,没拍;王朔亲自执导,执行导演兼主演冯小刚,拍成没放 (本报资料图片)



1999年11月,在四川郫县参与电影《诗意的年代》拍摄,一群作家都是群众演员。左起为王朔、须兰、阿城、陈村。这部电影至今没有公映 (图片由陈村提供)

王朔经典语录



1、你演得很好啊,装纯,本来就是你的路子。

2、观众很可爱,观众能吃粗粮。

3、平时大家都装,不装早打出脑浆子来了。社会,就是一帮人在那儿装呢,谁不装,有人找你聊。人类就是装着装着,才进步的啊。

3、人挡着我,我就给人跪下———我不惯着自己。

4、这人太讨厌了,不接电话就是告你我不爱接———我就不能让他觉得有志者事竟成。

——以上来自《梦想照进现实》

5、全国一年只放一部电影,大片和大片还互相躲呢。放俩,今年就太热闹了。没什么见识的小报记者就得满世界嚷嚷有擂台。还不如样板戏呢,那还八个呢。

6、本来挺浅一池子水,前两年开始往外冒所谓国产商业大片——所谓美元上了千万的,亚洲一线红人到齐的,吊起来打的,宣传忠孝节义的。遭到狂宣,争挂票房红旗,好象中国人忽然会拍电影了,忽然爱看电影了。

7、我觉得贾樟柯同志成熟得太快了,他的访谈已经超过了他的电影。他越坚定自己要什么,越像一个八十年代的校园精英,无比正确但属于强行跟人民站在一头的。

8、导演是所有艺术门类中最不真实的人,他就是一个总汇,是一个整合资源的人,设计打法的人,相当于部队打仗时的参谋长。司令是制片人。参谋长臭点,司令坚决,士兵英勇,仗还是能打的。

——以上来自《“收获”王朔与孙甘露对话》

9、“那时作家比导演红,一个年轻导演傍上一个好作家,拿着剧本一拍就红了,作品也不寒碜啊。陈凯歌、张艺谋的都是好作家改的。到他们(自己)做的时候,就成了《英雄》。”

10、“我觉得他(张艺谋)风风火火的,从1988年到现在,都20年了,可以歇会儿了,世界你也跑遍了,虚荣你也尝尽了,可以荫庇后人了,你60的人,跟20的人怎么争啊?他怕这个声望下去,而且他是一个陕西人,很倔,你越说我不好,我越做给你看。”

11、“当代中国电影的确缺乏好故事,不过原因不全是编剧能力问题,而是整个中国原创小说的疲软。”为《黄金甲》担任编剧的卞智洪认为,王朔关于剧本和电影关系的评价特别有道理,电影依赖剧本,但编剧不该为剧本差负全责,“即使是在好莱坞,电影也从来都是脱胎于流行小说、经典舞台剧,甚至是翻拍成功电影旧作,很少看到无中生有的东西。”

12、在卞智洪看来,优秀原创故事的稀缺也是张艺谋选择改编《雷雨》拍摄《黄金甲》的原因。“哪个编剧不想改编成熟的小说题材阿,可我们这个时代缺好小说”,卞智洪认可王朔“电影故事不如90年代”的言论,因为“你想想,1985年到1995年那可是中国文坛最活跃的10年,社会处于剧烈的变革时期,思想刚刚从禁锢中解放,王朔说中国电影史上奉献出《阳光灿烂的日子》、《外婆桥》、《红樱桃》、《红粉》的1995年是巅峰的一年,可这哪一部电影后面没有一部成功的小说,说到底,1995年的辉煌是中国小说界黄金十年反映在电影上的'井喷’”。

13、不过,卞智洪表示,导演才是电影工业的核心,即使在上个世纪末也不能简单说“作家比导演红”,因为“电影依赖于导演对剧本和整个创作团队的掌控力”。好比当年张艺谋也看中了《动物凶猛》,但他最后自认为拍不了,因为气质不符合,这本子到了姜文手上就成了《阳光灿烂的日子》。“王朔关于现阶段电影的很多问题看得很清楚,对几位导演的评价也有中肯的地方”,但是卞智洪认为导演有探索和创作的职责,也不可能因为缺乏完美的故事就完全停止创作,“王朔他自己都认为自己进入了'蛰伏期’,其他人更不可能有好作品了啊。有时候不能对所有人苛求太高,王朔本人可以选择蛰伏,但是对其他导演来说,不应该去否定他们继续尝试的努力,裹足不前也总是不对的。”

1、王朔《玩的就是心跳》——

和你们比起来我们是显得顾虑重重、优柔寡断,这和我们成长的时代的影响有关。我们为个人追求时不像你们那么大胆、一无所有却勇气十足、我认为值就不惜一切;我们考虑问题时更多的是注意到和整个方面的平衡。我们受教育一贯是把个人置于一种渺小的境地。这是我们的悲剧也是我们的习惯,很明白却无能为力。

2、王朔《动物凶猛》——

我感激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学生获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学习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知识。我很同情现在的学生,他们即便认识到他们是在浪费青春也无计可施。我至今坚持认为人们之所以强迫年轻人读书并以光明的前途诱惑他们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到街头闹事。

在我少年时代,我的感情并不像标有刻度的咳嗽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常常对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应过分,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摧肝裂胆,其缝隙间不容发丝。这也类同于猛兽,只有关在笼子里是安全的可供观赏,一旦放出,顷刻便对一切生命产生威胁。

我又羞又急,渐渐萌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真想抄起个什么沉重结实的东西扔过去,以惊人的“豁啷”一响和满地粉碎的结果来表达我的感情。当然,同我鼎沸欲喷的情绪恰成鲜明对照的就是我身体的一动不动。

本来以为父亲会非难我,孰料他竟意外的态度诚恳,并无疾言厉声,基本属于娓娓动听和循循善诱。他告诫我年轻的时候应该把精力都用到学习上去。要树立远大理想,要有自己人生目标,当然这目标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当时惟一的;做革命事业的可靠接班人。他表示他和其他很多我不认识的人都对抱有殷切期望。似乎他们认定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而这点在当时我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我一点也不感动,不是施教者不真诚抑或是这道理没有说服力,而是无法再感动了。类似的话我从不同渠道听过不下一千遍,我起码有一次到两百次被感动过,这就像一个只会从空箱子往外掏鸭子的魔术师,你不能回回都对他表示惊奇。另外我也不认为过份吹捧和寄予厚望对一个少年有什么好处,这有强迫一个体弱的人挑重担子的嫌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造就一大批野心家和自大狂。

他们唱的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俄国民歌《三套车》,歌词朴素,曲调忧伤。在月朗星疏、四周的山林飒飒作响的深夜,听来使人陡然动情,不禁叹息,无端有遗珠失璧之慨。我至今有所不解;中苏两国的民族经历是那么相似,为什么两国的民歌传达的精神实质那么不同?我们的民歌总是欢快的,要么就是软绵绵的伤感,偶有悲凉也是乘兴而抒,大概我们的人民个个都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所以如此吧。

为什么我还会有难以排遗的寂寞心情和压抑不住的强烈怀念?为什么我会如此激动?如此敏感?如此脆弱?

我在清澈透明的池底翻滚、爬行,惊恐地挥臂蹬腿,想摸着、踩着什么紧硬结实的东西,可手足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温情脉脉的空虚,能感到它们沉甸甸、柔韧的存在,可聚散无形,一把抓去,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泻出、溜走。

顽主王朔 语录

和你们比起来我们是显得顾虑重重、优柔寡断,这和我们成长的时代的影响有关。我们为个人追求时不像你们那么大胆、一无所有却勇气十足、我认为值就不惜一切;我们考虑问题时更多的是注意到和整个方面的平衡。我们受教育一贯是把个人置于一种渺小的境地。这是我们的悲剧也是我们的习惯,很明白却无能为力。

· 我感激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学生获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学习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知识。我很同情现在的学生,他们即便认识到他们是在浪费青春也无计可施。我至今坚持认为人们之所以强迫年轻人读书并以光明的前途诱惑他们仅仅是为了不让他们到街头闹事。

· 谁没年轻过呀,别吹牛B了,靠年轻就能混事儿?年轻最多一无知无畏。这世界不是年轻人创造的,年轻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80后”是社会底层呢,苦着呢,你到任何地方,有“80后”为王的吗?各部门有他们管事的吗?就在网上吹牛B。

· 我认为批评不分善意批评和恶意批评的,你一定要善意的批评实际上就等于是不让人批评。

· 90年代的大众娱乐,一件感人肺腑的事儿,全国人民都跟着哭;现在电视上动不动就哭,却一件感人肺腑的事儿都没有。

· 金庸小说的浅薄就在于他拿正义代替人性。 ——王朔名句

· (老舍)文革不来,他活着,也只有开开会,住院,到处给人捧场说好好好颐养天年的分。

·孔子,搁今天就是一傻逼,“有朋友从外地来,能乐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三个人了准有一个人能教我。”——这不是傻逼吗?搁今天哪个宝贝说这么一顿大实话,谁会给他出书?还当祖宗敬着,招来一堆更傻逼的人认真学习?

· 那些玩情调的女人说起琼瑶都瞥嘴,全改张爱玲了。

· 老作家都没资格谈“人格”二字。

· (文革中)那些说起来近乎纪念碑式的人物都不分先后做了丑恶表演,你高我,我高你,其下作还不如今天监狱里关的那些刑事犯。 ——王朔语录

· 凡是经过文革活下来的作家都无法伟大。

· 北京人形容假正经有一种说法:捏着半拉装紧。

· “刻薄”在三十年代是上海左翼文人的强项,很出了些语言棍子或曰大师。

· 那些对一本书做出评判的评论家,都象被戴上绿帽的丈夫,别人都比他们早悉奸情,而他们自己还蒙在鼓里。

· 将光辉人物伟大历史时件放到日常生活中——那就真相毕露且妙趣横生了。 ——王朔语录

· 一个足球迷,一个金庸迷,都跟义和团似的,千万别招他们。

· 我感激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那个年代学生获得了空前的解放,不必学习那些后来注定要忘掉的无用知识。演员们的成名戏是怎么拍的?99%不是睡觉睡出来的。你这孩子不能演戏就不能用,你睡出大天来,你把自己给睡烂咯,都没有用。绝对不比其他行业更黑,都是公开的。

· 张艺谋是第一个买我剧本的人,我过去说他臭大粪其实很不应该,我的做法有愧于他,他对我说实在的是很好的。

·韩寒老实说作品也不行,整个80后没有立得住的作品,都别吹牛逼了,少年意气写些东西。

· 死一王小波,把人王小波抬出来供出来,你别招人王小波讨厌了。 ——王朔名言

·郭敬明,完全一小偷,怎么那么不要脸?他那帮“粉丝”、小偷团伙的。郭敬明说,我又有名又有钱。你有什么钱呀?别不要脸了,写那点东西能挣几个钱呀?那几百万算钱吗?太可笑了。

· 我前些年一直演一个北京流氓王朔,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有美德的人,我内心真的很美,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对不起人。我没有欺负过比我弱小的人。

· 余秋雨在文学界真的不入流,写点游记,那叫作家吗?一个小说没写过,你配称作家吗?散文作家,青春作家,我觉得余秋雨已经是一个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还来这一套,席慕容他们早搞过了,比你搞得地道多了

· 《满城尽带黄金甲》我没看。地主才认为金子是最好的,就跟镶了一口大金牙似的,土鳖。国产的SB大片我不看。

· 中央台的春节晚会多次啊!吐了好几年不能再看了。那还不如东北农民过年呢!大红大绿多土啊!他们真的特别可笑,以为大红大绿是中国人。……你看春节晚会一开始,金光闪闪,你看那帮女的都跟姨太太似的。 ——王朔名言

· 我从小就是一个坏孩子,他们一直骂我,说你丫一个傻逼。我从来没认为我正确过,正确只有一个,大家都在穷其一生在错误中寻找,谁正确过,谁也没正确过。我们都在错误中。我们首先认为我们是错误的,才能校正自己。

· 10年之内,张艺谋是斯皮尔伯格,姜文是库布里克,陈凯歌就不要了,他更像一个作家了。

· 不能寂寞,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是流氓我怕谁?”

· 在我少年时代,我的感情并不像标有刻度的咳嗽糖浆瓶子那样易于掌握流量,常常对微不足道的小事反应过分,要么无动于衷,要么摧肝裂胆,其缝隙间不容发丝。这也类同于猛兽,只有关在笼子里是安全的可供观赏,一旦放出,顷刻便对一切生命产生威胁。

· 我又羞又急,渐渐萌生出一种难以遏制的愤怒,真想抄起个什么沉重结实的东西扔过去,以惊人的“豁啷”一响和满地粉碎的结果来表达我的感情。当然,同我鼎沸欲喷的情绪恰成鲜明对照的就是我身体的一动不动。 ——王朔名句

· 本来以为父亲会非难我,孰料他竟意外的态度诚恳,并无疾言厉声,基本属于娓娓动听和循循善诱。他告诫我年轻的时候应该把精力都用到学习上去。要树立远大理想,要有自己人生目标,当然这目标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当时惟一的;做革命事业的可靠接班人。

· 我不认识的人都对抱有殷切期望。似乎他们认定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而这点在当时我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 我一点也不感动,不是施教者不真诚抑或是这道理没有说服力,而是无法再感动了。类似的话我从不同渠道听过不下一千遍,我起码有一次到两百次被感动过,这就像一个只会从空箱子往外掏鸭子的魔术师,你不能回回都对他表示惊奇。另外我也不认为过份吹捧和寄予厚望对一个少年有什么好处,这有强迫一个体弱的人挑重担子的嫌疑,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造就一大批野心家和自大狂。

· 他们唱的是那个年代很流行的俄国民歌《三套车》,歌词朴素,曲调忧伤。在月朗星疏、四周的山林飒飒作响的深夜,听来使人陡然动情,不禁叹息,无端有遗珠失璧之慨。我至今有所不解;中苏两国的民族经历是那么相似,为什么两国的民歌传达的精神实质那么不同?我们的民歌总是欢快的,要么就是软绵绵的伤感,偶有悲凉也是乘兴而抒,大概我们的人民个个都是天生的乐观主义者所以如此吧。

· 为什么我还会有难以排遗的寂寞心情和压抑不住的强烈怀念?为什么我会如此激动?如此敏感?如此脆弱? ——王朔名言

· 我在清澈透明的池底翻滚、爬行,惊恐地挥臂蹬腿,想摸着、踩着什么紧硬结实的东西,可手足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温情脉脉的空虚,能感到它们沉甸甸、柔韧的存在,可聚散无形,一把抓去,又眼睁睁地看着它们从指缝中泻出、溜走。

· 只有逢场作戏的人才热衷爱情至上,用空洞的海誓山盟欺骗对方-----没有比这更不正派的了.

· 我发她给你的时候就告你没有,进门什么也甭说就直接脱鞋子上炕,要说就到炕上说,完了事再说.这事不能多说,谁没点伤心史说来说去说出正义感来你还怎么脱裤子办的就是龌龊事就忌深沉,你还偏装出上帝的模样,谁好意思和上帝睡觉

· 我让你当流氓是有道理的.你们手腕比我差.谈估量爱听的理想人生你们行吗你们侃的出我那境界咱先把这姑娘的精神深华了,让她觉得物质金钱都是特肮脏特鄙俗的,然后把她抛弃的都捡回来,陋出特伪善的嘴脸,让她觉得特厌恶,自个就颠了,钱也不要了,一辈子特瞧不起咱,再见面也不打招呼.

· 要钱干嘛用处大了.不知道钱有用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生下来就有钱的,一种是还没尝过钱滋味的.装他们的什么精神贵族!中国有什么贵族一水的是三十年前放牛娃翻的身,国库封了全TMD得去要饭! ——王朔名句

· 我压根儿对文学没什么认识,不知道什么是文学,自己想自己写。说实在文学的认识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没有什么标准,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标准。

· 成名以后特别没劲,那是一帮什么人呀?是一帮幸运儿,都没什么真才实学,包括我。

· 草根就没有话语权吗?是沉默大多数吗?不是皇家生下来的都是草根,我这样理解。你怎么理解?

· 我说张艺谋是搞装修的,你不能说装修有问题,什么都需要装修呀。而且刻薄不刻薄,您听着,您不爱听您就不听。这是我对他的看法,我不能对他有看法呀?

· 观众很可爱,观众能吃粗粮。 ——王朔名句

· 平时大家都装,不装早打出脑浆子来了。社会,就是一帮人在那儿装呢,谁不装,有人找你聊。人类就是装着装着,才进步的啊。

· 人挡着我,我就给人跪下;我不惯着自己。

· 全国一年只放一部电影,大片和大片还互相躲呢。放俩,今年就太热闹了。没什么见识的小报记者就得满世界嚷嚷有擂台。还不如样板戏呢,那还八个呢。

· 本来挺浅一池子水,前两年开始往外冒所谓国产商业大片;所谓美元上了千万的,亚洲一线红人到齐的,吊起来打的,宣传忠孝节义的。遭到狂宣,争挂票房红旗,好像中国人忽然会拍电影了,忽然爱看电影了。

· 张钰你也别过多说她,弱者没人撑腰,她只能来恶。 ——王朔名句

· 易中天,我以前以为他是个说书的,后来发现他很贫。

· “红学家”是最无聊的一群。

· 王子文爷爷是我的老朋友,他们欺负我朋友的孩子,欺负我们“王”家的孩子,我能不管吗?

· 余华很脆弱。他和我一样,少年得志,现在转型很难,我觉得他的新书写得很好的。

· 那演名人演精英的余秋雨,经常说一半是对的,扯最后又不对了。很多人假装谦卑,实际上控制大量资源,搞绝对权力。天天在那儿招摇撞骗的,往往是知识精英,读过点 书,知道点事,你更应该知道学然后知不足,你怎么会觉得你就成了呢?就成圣人了? 太可笑了吧。张承志怎么就成圣人了?包括作家里的北村……自己完整吗?这些人都是 跪着的人。 ——王朔名言

· 我只知道80后出过一个小偷叫郭敬明。他的行为算什么?对我们来说算入室盗窃。

· 小说我当然还在写,但暂时谁都不让看,我怕盗版,我怕老了后还要靠国家救济。

· 我明年就写新书,写80后的人。韩寒像我,他不批判能怎么着?还谄媚?

· 我当然不看自己的书,谁自大看自己的作品,写完都写恶心了,还再回头看?

· 最怕粉丝,敌人好办,针锋相对,粉丝盛情难却,叫我怎么写。 ——王朔语录

· 陈凯歌的影片很“真诚”

· 冯小刚属于工兵型导演

· 徐静蕾的事是“家事”。

· 对于社会广泛关注的“80后”话题,王朔表示不屑,“'80后’基本是被港台文化洗脑的一代,这帮孙子只知有港台……他们很可笑。我认为'80后’基本不构成力量,基本是泡沫。他们基本上没有形成战斗力,我们'五、六、七’一出动就打垮他们。”但王朔同时表示,自己不认为“80后”全是无知的,肯定也有明白人。

· 八十年代这拨孩子的成色不好 ——王朔名句

· 侯耀文去世与我无关。

· 孩子生下来都是天使,大人把他们教育成“人”。

· 我都学管制了,我怕谁?一半是哲学家,一半是王八蛋。我是管制员,别把我当人看。

· 人欲歧视人,人必歧视他!

· 我只知道80后出过一个小偷叫郭敬明。他的行为算什么?对我们来说算入室盗窃。郭敬明,完全一小偷,怎么那么不要脸?他那帮“粉丝”、小偷团伙的。郭敬明说自己“我又有名又有钱”。你有什么钱呀?别不要脸了,写那点东西能挣几个钱呀?那几百万算钱吗?太可笑了。 ——王朔名句

· 我前些年一直演一个北京LM王朔,其实我不是。我是一个有美德的人,我内心真的很美,我没有害过人,没有对不起人。我没有欺负过比我弱小的人。

· 余秋雨在文学界真的不入流,写点游记,那叫作家吗?一本小说没写过,你配称作家吗?散文作家,青春作家,我觉得余秋雨已经是一个不青春的青春作家了。还来这一套,席慕容他们早搞过了,比你搞得地道多了。

· 我女性朋友太多了!过几天我就准备让安妮宝贝到我家住

· 大家喜欢刘慧芳那样的人物,吃多大的苦都得自己扛着,多虚伪的价值观,我不伺候了!

· 孙子才文人呢! ——王朔语录

· 老舍,像他同时代的大多数作家一样,只当了半辈子好作家。

· 说金庸)总体印象,情节重复,行文啰嗦,永远是见面就打架,一句话说清楚的偏不说清楚,而且谁也干不掉谁,一到要出人命的候,就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档横儿的,全部人物都有一些胡乱深仇大恨,整个故事就是靠这个推动着。过去我是相信群众的,认为群众的眼睛即便说不上雪亮,也是睁着的,在金庸这件事上我栽了跟头,看来大家说好,也不见得真好。 有时大家真能同心协力一齐编个弥天大谎。

· 我觉得他(张艺谋)风风火火的,从1988年到现在,都20年了,可以歇会儿了,世界你也跑遍了,虚荣你也尝尽了,可以荫庇后人了,你60的人,跟20的人怎么争啊?他怕这个声望下去,而且他是一个陕西人,很倔,你越说我不好,我越做给你看

· “红学家”是最无聊的一群,怎么能让红学家来改这些东西?把曹雪芹的真事都安贾宝 玉头上,哪有这么干的?太可笑了。”

· 那演名人演精英的余秋雨,经常说一半是对的,扯最后又不对了。很多人假装谦卑, 实际上控制大量资源,搞绝对权力。天天在那儿招摇撞骗的,往往是知识精英,读过点书,知道点事,你更应该知道学然后知不足,你怎么会觉得你就成了呢?就成圣人了? 太可笑了吧。张承志怎么就成圣人了?包括作家里的北村……自己完整吗?这些人都是 跪着的人。” ——王朔名句

· 成名以后特别没劲,那是一帮什么人呀?是一帮幸运儿,都没什么真才实学,包括我。·草根就没有话语权吗?是沉默大多数吗?不是皇家生下来的都是草根,我这样理解。

· 我坚持我自己的观点:没一个好东西,怎么想别人也不过分。所有自夸的、自以为正确的,在外招摇的,都是暗中夹带自己私利的,必须有人出来给他们添点恶心,别让他们觉得有一手遮天的好事,占多大便宜现多大眼,这不是洒狗血,是行使自然规律。

· 应该立法,取消所有公众人物的名誉权、隐私权,成一种共识:公众人物,即是供公众嚼舌头的人物。这样,就剩下无耻之徒了,起码可以少一些爱得了便宜卖乖的假正经。

· 不是我要蹂躏你,这话儿不说我心里不爽!

· 这哥们儿写东西也不过脑子了!一个那么大岁数的人,混了一辈子,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莫非写武侠就可以这么乱来?”“都说张艺谋的电影歪曲了中国人的形象,我看真正子虚乌有的是金庸,会些拳脚,有意见就把人往死里打,这不是热血男儿,也与浩然正气无关,这是野生动物。”“这些年来,四大天王,成龙电影,琼瑶电视剧和金庸小说,可说是四大俗。 ——王朔名句

· 张艺谋是该灭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臭大粪,这话现在都在小声说,就差大声说了。要不灭,影响极为恶劣,现在只等待着一个契机。”还特别指出《我的父亲母亲》“极度虚假,假装单纯

· 余秋雨、赵忠祥这样先红后紫的,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成为焦点人物。”王朔总结说道:“公众人物就像公共汽车一样,大家都想上去搭一程。不让搭不成,拒载的后果更不堪设想。每年的文化事业里都要开进这么几辆大公共汽车,大家就都有车搭有饭吃了。而媒体就是卖票的、揽客的、'管儿局’的。”还是奉劝他们要“了解交通状况,要想出人头地就要当公共汽车让人搭

· “(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涉及到别人我不愿意说,我个人无事不可和人说的。吸毒嘛,我告诉你我吸过,我当卫生员的时候就接触了这个……”“我认为那是恶习,这个东西叫滥用精神类的药品,是麻醉品。但我躺在地上时,你们谁关心过我?”

· “打架,打群架。我打了人家,打得很不光明正大,因为一大堆人打人家6个人,而(我们)二、三十人吧。我是一个浑身恶习的人,我不感到自豪,我不光荣,我受过公安机关处理,我小时候进过公安局……我也嫖过娼,接触过性工作者,都是最好的人,都比小知识分子要好,内心要干净得多、善良得多……

· “青少年不太懂事,不要误导他们。我是坏事干绝了的人,但是我现在要走向一个高尚的人。我未必一下做到,但是我会努力做到,我希望最后成为一个正面的形象。” ——王朔名言

· “舒乙(老舍之子、前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是鲁迅说的典型的空头文学家,没有本事仗着他老子。”

· 金庸那时候老了,想把自己立为宗师,要进中国文学殿堂

· 王彬彬(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为了城市户口和就业,博士毕业又去拉关系,混进南京军区,这是对人民军队的玷污,我觉得非常卑鄙。

· 所有人都不是好人,我是人,所以我只能不是好人有的时候我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这样阴暗,把别人的事儿一律往坏处想。穷人出本书认定这人不甘寂寞,不守本分;名人说两句闲话就认定这人是装孙子,没话找话;媒体报道某人某事就说是炒作;导演拍部片子,卖钱了是SB。说来说去,就晃相信这人目的就是他正在干的这件事,一定要去打探、猜他后面的真正动机。其实自己想象力也很有限,猜来猜去,无非是“名利”二字,某人想钱想疯了。某人想出名想疯了,得出这个结论,自己也踏实了,觉得把人家看穿了,进而把纷纭世相也看破了,如同小孩子问人吃的饭都到哪里去了,一定要追到厕所,追粪坑,欣开粪墁盖子看到鸭鱼肉化作一池粪便,才算满足了求知欲。 ”

· 韩寒老实说作品也不行,整个80后没有立得住的作品,都别吹NB了,不过少年意气写些东西而已。。“80后”整个历史翻篇儿,他们不知道的事儿多了。“80后”基本是被港台文化洗脑的一代,这帮孙子只知有港台。我认为“80后”基本不构成力量,基本是泡沫。他们基本上没有形成战斗力,我们“五、六、七”一出动就打垮他们。现在是一个进步,大狗小狗一起叫,但您还是小狗。年轻算屁呀,谁没年轻过?你老过吗?真是的。谁没年轻过呀,别吹牛B了,靠年轻就能混事儿?年轻最多一无知无畏。这世界不是年轻人创造的,年轻人只是生活的一部分。“80后”是社会底层呢,苦着呢,你到任何地方,有“80后”为王的吗?各部门有他们管事的吗?就在网上吹牛B。 ——王朔名句

· 双人舞是一种性爱的仪式。

· 我没病,我严重没病。

王朔文集

空中小姐 永失我爱 千万别把我当人 看上去很美

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玩的就是心跳 顽主 我是你爸爸

过把瘾就死 动物凶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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