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老子》有云:“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
俗语又有云:“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
而这些处于“隐”的状态的人我们称之为“隐士”。
道家的理想人格是隐士。儒家的理想人格是君子,但从“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中,我们可以这样说,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儒家的理想人格也是隐士——达则为大隐,穷则为小隐。
所以,说隐士是中国民众的经过几千年沉淀的文化情结是不为过的。
而隐士又是有境界的高低的。
古人认为隐士的境界最高不在于山林,而是在于市朝——一种心之隐。真正的豁达洒脱。
心隐是不受外界影响的,无所谓身份地位,无所谓繁杂喧闹。
种豆南山下的深居简出只是一个普通的低级的隐士所为。
如果说小隐是种出世,那么大隐便是入世与出世的统一和平衡,这也是中国传统哲学的独特之处。
再回头看看苏州城内自行设计园林式豪宅的叶放。其所处环境,可谓处于闹市之中,那算得上是大隐;但从其园林的复古形态,可谓“处心积虑”地回归山林自然,这又是否算得上是迫以现代生活的无奈而醉心于自设的山林中的小隐呢?
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大隐是种过分强调审美主体的作用而忽视审美对象的作用的行为,而小隐是两者的结合。
审美活动是审美主体和审美对象相互作用的产物。
虽然审美活动是种情感活动,但其也缺少不了审美对象这一客观存在。
从唯物主义角度而言,物质决定意识,包括幻想等想像也是能在物质世界中找到蓝本。
所以,从这点来说,每一个审美活动的产生都离不开审美对象,但同时,正如意识的产生离不开人脑一样,审美活动的产生也离不开审美主体——人。
即,审美活动是审美主体和审美对象的高度统一。
从上述分析中,得出这样一个描述,隐于山林,是审美主体从审美对象直接出发,从而达到一种悠然自得、洒脱自如的田园生活;
隐于市朝,是审美主体绕开审美对象,致力达到一种兼有天下与内心两大世界的生活。
毫无疑问,隐于山林之士,是更容易且更真切地感受隐士生活的人;而隐于市朝之士,由于偏离审美对象的缘故,在追寻入世与出世制衡的过程中,难免步履维艰,显得缥缈虚幻。
而苏州城内的叶放,是个自行创造心目中的审美对象而过着悠然自得、洒脱自如的“都市生活”的一名“隐士”。
在这里,并不是对隐于市朝的作法全盘否定。
因为其是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作出的无奈的选择(就像幻想出
来的上帝并非一无是处)。
而这恰恰符合了当今紧凑生活的需要。
水泥钢筋林立,各种竞争日益增加,种种由于城市化所带来的
发展的物化使得现代人们的压力空前膨胀。
追求回归大自然的小隐已经是个遥远得令许多人不可企及的愿
望或行为。
这时,适当的“大隐”的心态就能很好地慰藉了这种现代社会
的痛,找到日常生活中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