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恙返乡 闻君抱恙乐文
上回说道怀素不见了。苏总管派人将京城搜个遍儿也不见怀素的踪影。那么,怀素上哪儿去了呢?
原来,此时怀素已在返乡的路上。此次怀素返乡的原因有三:其一是返乡后重修庙宇、再塑金身,以完成方丈的遗愿;其二是数月来,这种表演式的书法,虽然每日都能筹得数量不匪的银两。但是,当数额达到能够修缮庙宇时,每天再进行书法表演,对怀素的精神来说,就是一种摧残。外人看不出来,对怀素的每次表演仍然大声喝彩。可是怀素自己清醒的知道,自己的书法较之来京城之前,非但没有进步,因心神不定,字形有些发飘。当然,这别说外行,就是内行之人也看不出来,可是怀素内心却清楚的明白这一点。其三是怀素患了脚气病。这不是关东妙瞎编的,而是怀素自己说的。有例为证,见下图:
这是怀素所写的《律公帖》。其分为二段,一为二十五字,释文:“律公好事者,前后数度,遂发怀素小兴也,可深藏之箧笥也,怀素”。另一段六十七字,释文:“贫道频患脚气,异常忧闷也,常服三黄汤,诸风疾兼,心中常如刀刾,乃可处方数服,不然客舍非常之忧耳。律公能抬步求贫道起草,斯乃好事也。卒复不尽垂悉,沙门怀素白”。
刾c?,古同“刺”。从此贴可以看出怀素频患脚气,常服三黄汤,心中常如刀刺一般。再看怀素的《食鱼帖》:
《食鱼帖》释文:老僧在长沙食鱼,及来长安城中,多食肉,又为常流所笑,深为不便。故久病不能多书,异疏(按:此字左半已破损。历来人们都将此字译为“疏”,关东妙认为当是“师”字。因怀素开篇自称老僧,显然此篇文字是写与后学之辈及弟子们的。而弟子们和一些人也多尊称怀素为素师也)还报。诸君欲兴善之会,当得扶羸(此字历代都释为嬴字,据关东妙认定当为“羸”字。羸弱,词典释为瘦弱,而我认为更精确的应该解释为:带有病态的瘦弱。加之中医有扶羸方,可以表里交治,气血兼调)也。口(此字已难以辨别)日怀素藏真白。从此贴“久病不能多书”句,可以看出怀素确实已身患疾病。还有怀素所写的《客舍帖》为证:
《客舍帖》释文:吾自旦及今食噉(啖)苦不下,非常闷闷复在客舍,所求者并乏,加以年老,期汝等复得年月耳,一日。圆而能转,字字合节,同桑林之舞。这一段的文字,当是怀素的弟子们来探望怀素时,怀素先是对弟子们寄予厚望;期汝等复得年月耳。当弟子们问如何写好狂草时,怀素要求弟子们在书写时要做到:圆而能转,字字合节,同桑林之舞。其中“食噉(啖)苦不下”句,可以看出怀素所得之病,就不仅仅是脚气了。
那么,怀素为什么会身染重病呢?可能是水土不服和饮酒过度之因。在以前的博文中,曾说过怀素在书法表演过程中,常常是“十杯五杯不解意,百杯已后始颠狂。”而饮酒过度才是怀素患病的主要之因。关东妙为什么要着重强调这一点呢?就是要说明一点,这种表演形式在当今也以相同或不同的方式存在着。从怀素自身来看,也不仅仅是身染重病,他的书法作品在这期间,也没有什么经典流传。可见一些哗众取宠,随波逐流,急功近利的方式,根本创造不出经典之作。即使,被称之为草圣的怀素也不例外。
这也可以举例说明:在2001年,怀素的《食鱼帖》因未达到1200万元的起拍价而流拍。当时,人们探讨出许多流拍之因。但关东妙认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怀素因患病所写的《食鱼帖》与怀素的颠峰之作《自叙贴》相比,水平确实相差太多,甚至让人怀疑是否真的出自怀素之手。这一点,应该引起我们的警觉。在追求艺术的道路上,急功近利确实要不得。我的一些企业家朋友,常常会收到一些不曾谋面,不曾听说的当代著名书画家寄来的挂号信。里面有这些名家的自我简介,还有作品及价格表。在关东妙看来,这好像一种高级的行乞方式。但是,现实又给我们怎样的讽刺呢?至当代书法大家启功先生仙逝后,中国书法界现在成了“群雄并起”的局面。但是,两年前却出现了日本的一位书家要求退出中国最著名的“西泠印社”的事件,一时间闹得沸沸洋洋。这是为什么?还有,几年前的一次中日书法交流,中国派出当前最顶级的高手前往,可是日本当代的两个泰斗级的书界元老并没有出席,仅派自己的两个大弟子出席。这又是为什么?这些,都应该引起我们的反思。这样,我们就不会为去年中国书法申遗成功而感到沾沾自喜了。
这话题有些扯远了,咱们还是书归正传。那么,怀素为什么不辞而别呢?这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盛情难却。为什么呢?因为,之前的几次,怀素和苏总管打过招呼后,都被苏总管以各种热情的方式所挽留。这次,在苏总管还欠自己几千两黄金的情况下,怀素一算现在手头上所得到的银两,已经够修缮庙宇后,遂不辞而别了。
回到家乡后,渐渐地怀素身体状况有所好转,庙宇修缮工程也将竣工。当寺中众僧都为之欢呼雀跃时,这时一个消息传来,犹如晴天霹雳将众僧人惊得目瞪口呆。
是什么消息使僧人们如些震惊呢?且看下文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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