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就讲一讲屈原。我们从科学史的角度破进去,看一看屈原在科学和文化史上的影响。
《离骚》中有这样一句:“吾令鸩为媒兮,鸩告余以不好;雄鸩之鸣逝兮,余犹恶其佻巧。”说屈原看见有女戎国的美女,便托鸩鸟为媒,鸩鸟不肯并且远离了他。接着他又想托雄鸩(应该是另外一种鸟)为媒,但又犹豫狐疑,怕它完不成任务。连鸩鸟也可以托之为媒,可见屈原相思之“毒”已是深入骨髓了。
屈原的这句诗,是我国古代对于鸩鸟的少数记载之一。
那么,什么是鸩鸟呢?
鸩鸟比鹰略大,与雕或猫头鹰大小相似,羽毛紫黑色或紫绿色,有着一个长长的脖子和赤色的喙,脖子周围是一圈发亮的羽毛,眼里充满了血红的颜色。雄鸟名叫运日,雌鸟称为阴谐,双飞双宿,倒也很恩爱。据古籍记载,鸩鸟的叫声有天气预报的作用,雄鸟运日一叫,肯定是连续的大旱;而雌鸟阴谐一鸣,则往往是连绵的大雨。
鸩鸟只生活在有古木、有蛇蝎的山林里,它喜欢筑巢于高达数丈的毒栗子树上。毒栗子人畜吃了会死,而鸩鸟却视为美餐。除此之外,它也啄食毒蛇,山林内,凡是有毒之物必然由鸩鸟来吃。但是鸩鸟并不是饕餮之徒,所以不会随意攻击蛇类。它走路的时候,脚和喙都会“梆梆”出声,声音阴骘而幽深,显示出一种巨大的威仪。它好像是不期然地从毒蛇的巢穴前经过,毒蛇立即瘫软,鸩鸟这才上前从容进食。
可能是因为以毒物为食,所以鸩鸟浑身是毒,非常可怕。鸩鸟巢下数十步内寸草不生,它栖居的树林周围的石头上都有暗黑的斑点和细微的裂痕,这是鸩鸟的粪便落在石头上的缘故。唐朝的张鷟在《朝野佥载》中说,鸩鸟喝水的地方附近,会看到犀牛;犀牛喜欢洗它的角,如果它不洗角了,说明鸩鸟一定来过,水中有毒,人若误饮,一定会中毒而死。
这样剧毒的鸟被人类看上了,它也就遭到了灭顶之灾。有一个很阴鸷的职业,叫“鸩者”。这些人在犀牛角、兽皮的保护下,战战兢兢地接近鸩鸟,然后取之为用。人们最常用的是鸩鸟的羽毛。制毒的方法非常简单,以鸩羽拂于酒上,酒色香味不变,而鸩毒尽入。人喝了这样的酒就会翻起白眼,身打寒颤,晕晕乎乎象喝醉了一样,心中明白但不口能语言,等到眼睛闭上就死了。
被鸩羽拂过的酒,叫鸩酒,它就成为杀人的利器,“惧鸩忍渴”、“饮鸩止渴”等典故也就源于此。古籍上有很多关于以鸩酒赐死或自杀的记载,我们来举几个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