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宋埠镇访张秋红老师
洪砾漠
宋埠镇在湖北省麻城市西部,境内的杏花村和宋贤祠很有名气。杏花村和宋贤祠都在该镇歧亭(村)境内。杏花村大约是唐代诗人杜牧诗句“牧童遥指杏花村”所说的村庄。宋贤祠是北宋苏轼(苏子瞻、苏东坡)的朋友陈季常隐居处,后世建立宋贤祠,以资纪念。
近年来,使宋埠镇名声剧增的原因之一是麻城二中。二中坐落在宋埠镇下河街西端的大片土地上,为国家培养了大批各类优秀人才。这些人才为麻城二中添了光彩,为宋埠添了光彩。二中和宋埠也因此名声大增。
我原来在张高畈高中读书时的数学任课老师张秋红后来调入麻城二中当教导主任,教书育人一辈子,最后在该校退休,在宋埠买了房子,作为颐养天年的地方。
多年来,我早就想到宋埠拜访张秋红老师,一直忙于各种事务,没有实现宿愿。
今年(2013)12月3日中午12时37分,我乘坐的从汉口至麻城的公路班车在宋埠镇106国道的统一路北路口停车。我特嘱咐司机在这个位置停车,因为从这个路口可以直接走向麻城二中。
下车后,我拨通了张秋红老师的夫人田水梅师娘的手机。恰好秋红老师接听,问:“你是余怡平么?”从远方传来的声音就是秋红老师的声音,我觉得十分耳熟。秋红老师是我二十多年前在张家畈高中复读应考时的数学老师。时光流逝二十多年了,然而,老师的声音大致依旧。我和老师约定在二中门前一条街上见面,他来街上接我。
12时58分,我来到了老师家里的客厅里。师娘洗好了一竹篮长长的整棵的白菜,预备腌制,听说我没有吃午饭,利索地用植物油煎荷包鸡蛋,用白菜心煮面条给我吃……
我和秋红老师刚在客厅落座,他听说我已经写过访问夏绍云和商水香老师的文章,就说:“我原来和夏绍云、余维红、张節勤在胜利县中学读初中和高中时都是同学。初中时,夏绍云个头最矮,总是坐在教室前排的座位上……我和张節勤同学时间最长,从初中一直到大学。大学就是武汉师范学院,我读数学系,张節勤也读数学系,他在一班,我在二班……当年的武汉师范学院后来改成了湖北大学……”
秋红老师说到的夏绍云曾任麻城人民法院院长6年多,张節勤曾任蕲春县长……他们都是邓小平时代的红人……
秋红老师现在退休了,老有所乐。在自家门口附近的街边种得有一块长带形的菜地。在河堤上、堤内坡上也种得有几块菜地。师娘原是农村人,闲不住,就做家务、种菜。老师也觉得种菜是老年人的一种乐趣。
秋红老师经常到宋埠以外的地方住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的长子张旭辉和老二张旭升在麻城一中教书。老三张旭周在广州办公司,年均收入百万元人民币。老四张旭霞(女)在黄州房地产开发公司工作。老五张旭明(男)在武汉华中科技大学生命科学和技术学院任教授。老二到新疆支教一年半了,还有一年半就又回麻城任教……
张旭明有博士后学历,是留学美国而又归国的科技人员。
秋红老师常常到外地几个子女的住处住一段时间。这样,他和子女的感情联络得很好。
秋红老师属相兔,生于1939年(民国二十八年)(农历九月初三)。父母原是农民。父亲有七个同胞兄弟……秋红老师的大哥享年85岁,已去世了。师娘田水梅属相羊,生于1943年(民国三十二年)(农历十月初一);现在71岁了。
秋红老师现在有75岁了。老师和师娘都抽香烟。老俩口都不爱打麻将牌,晚年爱好就是种种菜地,和熟人聊聊天,看看电视,散散步……
应我的邀请,师娘将秋红老师原来的一袋子证件、证书、奖状等从老屋(在同一条街另一个地点)拿过来,让我过目。我对于秋红老师保存的武汉师范学院毕业证书特别注目:瞧着证书上青年时期的秋红老师的照片,对照着看看眼前的白发退休教师秋红老人,在内心感喟地说:逝者如斯,不舍昼夜啊!秋红老师的青春都献给了教育事业!人生如朝露,去日苦多啊!我能够来宋埠拜访老师,也是我的荣幸……
秋红老师和师娘带我去河堤看他俩种的菜地的时候,在下河街上,我见到街边停着的一辆中型农用汽车的斗里装着一阵(也说一台)老式水车。现在在城乡很少有人使用老式水车,而是使用电动抽水机灌溉田地。因此,老式水车即将退出农业生产。但是,很多农村人不知道保护这些代表传统的农耕文化的旧式农具,要么砸掉做了柴禾,要么存放在露天场地,任其风吹雨打,日晒夜露……
我们走向河堤时,师娘说:“林彪的家里有这样的老式水车,还有织布机,出沿步床……各种老式家具和农具都有……”师娘曾经在女儿和女婿带领下特意去黄冈回龙山林家大垸的林彪故居参观过。
秋红老师也去林彪故居参观过,对我说:“林彪老家的风水比毛主席在韶山老家的风水还要好……”.
秋红老师说的风水指人的住宅所在地的地形、地貌、风景等,当然含有迷信思想方面的风水内容。
河堤上、堤内坡上有不少菜地。秋红老师和师娘种的青菜茁荘,青翠,溢彩流光。老师说:“我们也不卖菜,自己吃不了,就送给人家,比如老乡,亲戚,朋友,学生,陪读妈妈,奶奶,尕婆(指外婆)……”
秋红老师和师娘送我到宋埠镇中心街道上的乘车点。秋红老师一定要为我买车票。一辆中型公路客运车停在街边,一个男中年司机坐在驾驶室里,不收秋红老师代我买车票的钱,要等售票员来车上收钱卖票……车的发动机启动了,售票员还没有来。秋红老师将一张面值20元的纸币递到我的手中,说:“怡平,你拿着车钱,否则,我要生气了!……”
我为了不让秋红老师生气,就拿了车钱。秋红老师笑眯眯地下车,回转身,和车上的我挥手,说:“怡平,下次还来宋埠看看吧!”
2013年12月3日,4日,起草。
附录:本文相关照片如下
秋红老师和师娘
张秋红老师(左)与洪砾漠(余怡平)
老式水车
张秋红老师、田水梅师母在菜地留影